?”
“他是乘风少将航破海,骁勇善战,战功赫赫。”楚尧目中露出惋惜,“没想到也落到这个地方。”
印昊多看了两眼,嗤道:“不过是政权斗争的牺牲品。”
那边的空地上,新来的囚徒被淹没在众人的嘲笑声中,航破海刚站起,旁边有同来的新人认出他,两步跑了过去,拽住航破海破烂的衣袖,满是激动,“航将军,你也在这……”
还不待两人上演久别重逢的激动戏码,一条人影闪过,两人被迅速掀翻在地,印昊站在他们旁边,满面严肃,又带了几丝傲慢,居高临下声色有力,“这里没有将军,你们要记住,我才是这里的老大!”
言罢,他甩了甩袖子,负手大声道:“晚饭时间到了!”
周围的人开始如潮水一般涌去开饭地点,去得晚了有可能就没有饭吃。刚才还人潮涌动的空地就只剩下那十几个新来的人,没有人理他们,哪怕是对秀气少年感兴趣的黑风刀今天也不会理他,他要等着对方来求他。
在炎荒,有实力才能有地位,有付出才有饭吃。没有人会来主动关照新人,先给他们一个下马威,饿几顿,他们才会懂得炎荒的生存规则。
有些人能快速认清现实,比如航破海这样的人,虽然没有人指点,第二天清早看到别人出工时,他就跟在别人身后,看别人做什么他就做什么,这样待会吃饭的时候就可以继续跟过去;有些人还活在往日的骄傲中,清晨的时候发出尖利的叫声,“你们这帮垃圾,滚远点,老子跟你们是不一样的……你们去死吧……老子要把你们千刀万剐……”
青年这番话激怒了更多男人,旁边本来坐着看热闹的两个男人站起身,拳头一握要来教训他。青年的确是有两下子,刚才还掀翻了一个男人,不过一看对面几个男人凶相毕露,对方人多势众,他本来就没底的心更慌了,像老鼠一样四处逃窜,后面的人紧追不舍,口中骂道:“小子,你完了……”“混蛋,老子要把你的脑袋砸开花……”
青年跑得更快,路上踢翻了别人放在门口的木盆、晾在外面的衣服、还撞到正在喝茶的铁不归,追他的人越来越多,有人拿起g子,有人直接拿东西扔他,青年被吓到了,爆发出惊人的速度,慌不择路乱跑乱撞。
石头拎了一壶开水,刚刚打开通向米良处的大门,这个被人穷追不舍的青年男人就撞了过来,他像被火烧着了尾巴的牛一样到处乱撞,直接冲过铁门。被撞翻在地的石头搞不清状况,大喊:“你是谁?”
后面的人紧追而至,石头慌忙爬起来挡住铁门,“老大不许人进去!”
众人停了步,个个都红了眼,铁不归看了看方向,一时追得急,没想到已经过了印昊的住处,不过这么多人,而且他们有正当的理由,“我们要杀了那家伙!”
石头急得头上掉汗,死死扶着门,“要杀就杀,但是要等老大回来!这是老大的地方!”
八九个男人面面相觑,碍于印昊的权威,不敢往里面闯,反正这个男人是死定了。他们握了拳,过了两分钟,里面传来尖叫声,越来越近,一个纤细的人影在走廊中亡命奔跑,“救命啊……救命……”
米良本在屋中百无聊奈地等待早饭,门突然被破开发出惊天雷的声音,一个疯子一样的男人在屋中乱窜,意识到后面没人追过来,这个疯子看着瘦弱的米良双目全是凶恶狠戾的光,然后像要杀了米良一样向她袭过来,似乎要将米良撕成碎片。
石头一听声音,顾不上铁不归这伙人,迎着疯子男人就是一拳,那男人像是真被疯了一样,死之前也要拉个人垫底,拳拳生风,石头不是对手,铁不归等人总不能看着石头被打死,跨过铁门,几个人一同出手,按住那个男人一通乱打。
被群殴的男人声音越来越低,众人却打得不过瘾,直到一个声音喝道:“你们在干什么?给我住手!”
印昊面色铁青,喊声像直泄的山洪,男人们缓缓住手,直起身子缓缓转向印昊,有人解释道:“这个新来的人找死!”
他们起身后,印昊看到了站在墙边面色苍白的米良,看到她还完好无损地站在这里心里微松一口气,又喝道:“这里是你们能随便进的地方吗?”
几个刚才还虎虎生风的男人像是被人抽空了力气,鸦雀无声,周围只剩地上奄奄一息的男人发出呻吟,铁不归站出来指了指地上,“老大,这个狗娘养的不管不顾闯进来,我们也是怕他弄出麻烦,才进来抓他。”
印昊沉了沉脸,“把他弄出去,死了之后扔在空地上,叫那几个新来的人看看!”
“知道。”铁不归缓缓转身,看向靠墙而站的米良,目光锐利,“不过,老大,这个人是谁?”
第十七章
走廊中十多个男人,目光全都落在米良身上,铁不归似乎很疑惑,“你为什么要把他藏在这里?”
米良垂着头,身体紧贴墙壁努力降低自己的存在感,却是徒劳,铁不归缓缓朝她走过来,伸出手正欲拉起米良的脑袋,印昊已经快步过来,一把拉过米良,他挡在她身前,像笔挺伟岸的乔木,下巴轻扬,“这里离我的住处近,我高兴把他放在这里。”
“那他是谁?我不记得炎荒有这个人。”铁不归步步问,众人的目光也紧盯米良,连地上半死不活的男人都懒得看一眼,有人附和着问,“老大,他到底是谁?长得真白。”
印昊缓缓笑了,侧头睨了一眼米良,目光有些疏懒,“长得是不错,让我有了养宠物的兴趣。”他喉中发出轻笑,“都不知道你们长的什么眼睛?他就是昨天来的那个小白脸。”
昨天天色已晚,那个秀气少年的脸又掩在蓬乱的头发中,谁都没有细看。他和米良身量差不多,长得都白,米良又穿了一身男人的衣服,和这里的男人一样把头发束起来,没穿文胸,起伏不算太大;最重要的是,这帮人天天做梦想要女人,但是实际上他们不会主动把炎荒的人和女人联系起来。
男人伸长脖子,想把印昊身后之人的模样看得更清楚,米良老老实实躲在印昊身后,用印昊的身体挡住自己的脸。听到印昊懒懒的声音,“以后他就是我的人。”
“老大,原来你也好这口!”铁不归讶异不已,以往印昊可是不耻那些没女人就转而用男人代替的行为。
印昊薄唇轻吐,“关你p事!”
惊讶归惊讶,都是男人,其他人也能理解,有人恭维道:“没想到这小子洗干净了长得还挺漂亮,真像个女人,老大,你眼光真不错!”
印昊不理他,把米良往门外一推,“走开点,不要在这里碍事,滚进我房里去。”又看石头一眼,骂道:“石头,你也滚,现在越来越像白吃饭的!”
石头会意,慌忙带着米良走,楚尧不知何时也走过来了,印昊没看楚尧,指了指地上躺着的男人,“一个新来的人竟然都敢随便闯进来,继续打吧,我要听听他嚎叫的声音!”
八九个男人又来了劲,对着地上的男人拳打脚踢,夹杂着骂骂咧咧的声音。印昊抱着胸守在铁栅栏门处,缓缓挪到楚尧身边,压低声音道:“去把昨天那个小白脸找出来,杀掉,千万不要被人瞧见,尸体扔给地鬼。”
印昊今早看见过那个秀气少年,他躲在住宿区东面一栋房子的屋角,蜷缩着身体从破烂杂物中露出两只眼睛,炎荒夜晚有点冷,昨天炎荒之人只管嘲笑谩骂调戏那批新的囚徒,十几个新人被分散,睡觉了就没人管他们。有些人会去找空置的房间试图住下,有些人会尝试着和人沟通,胆小的譬如这个秀气少年不敢去找地方住,只能躲在偏僻地方,巴不得没有人能找到他。印昊当时看到那个小白脸都懒得鄙视他,这种人说不定过两天就死了。
楚尧连忙走开,少年不死,死的就是米良。
印昊看着铁不归这帮人收拾那个之前闯了祸的男人,找了各种理由不让他们离开,直到楚尧回来朝他轻点头才作罢。
印昊要了那个秀气少年的事不胫而走,有人惊讶,也有人不服气,黑风刀吃早饭的时候气势汹汹跑来找印昊,“印老大,没想到你现在也换了口味,我昨天就宣布了那个人是我的,你偷偷把人带回屋算什么事?”
印昊眉间倨傲,一副散漫的神情,“你说是你的,凭什么?现在我想养一个宠物,就他了。”
炎荒这地方,印昊虽然是老大,底下还是会有人拉帮结派,黑风刀就是其中之一,表面服从印昊,实则随时想看印昊的好戏。此时,黑风刀那张黑漆漆的脸更黑了,“这里什么好东西你都想要,你也未免太贪!”
旁边有男人立即喝止他:“黑风刀,你怎么跟老大说话呢?是不是……”
印昊摆手示意那个男人住口,他坐在椅子上,双手扶着扶手傲慢地笑,“如果不服的话我们来打一场,你赢了我 。。就把小白脸给你,我在这里所有的一切都归你!”
黑风刀前几天看了印昊和楚尧的对打,他自知不是印昊的对手,秋风黑脸地不说话。
“我在这里是老大,不仅是因为没人能打过我,更重要的是我能让大家活得清闲还有饭吃。你马上从我面前消失,今天我心情好,你来挑衅我的事就当没发生过。”印昊手指一下一下敲击着椅子的扶手,屋中还站着三四个男人,全都恶狠狠地盯着黑风刀,似乎只要印昊给个指示,他们就准备出手。目前的炎荒的物资比起前几年更丰富,大家也不用每天都死命干活,所有人能够和平共处,所以在炎荒印昊有很多拥护者。上次印昊和楚尧打得你死我活,就算印昊被打死了,楚尧也未必能够取代印昊的位置。
上午印昊没去矿区,和手下们聊了一会看没什么事就回了房间,他推门进屋的时候米良正趴在窗前看外面的风景,没有生命的沙砾和石头,她却看得饶有兴趣,连印昊进来只是扭头看了一眼。印昊c上门,走过来站在她身后,“怎么你一点都不担心你的处境?”
“你不是这里的老大吗?”米良回过头,“如果你都摆平不了,我更没办法,担心也是白担心。”
“说得对。”印昊把米良从凳子上拉起来,“今天为了你,我让楚尧杀了一个人,你不是嫌关在那个屋子闷得慌吗?以后你就更自由了。”
“谁被杀了?”米良下意识地问。
“昨天来的一个新人,你以后就顶替他,晚上我可以带你出去走走。”印昊一只手摸上她的胸,在她的上揉了揉,“不过你这里得注意一点。”
印昊手劲大,虽然没有用力,但是揉在如此的地方米良依旧觉得疼,身体往后缩了缩,“手轻点。”
印昊不但没有轻点,反而将她整个人拽进怀中,“米良,我为你做了这么多,你也该做点事感谢我。”
米良装无辜,“老大,我身体不舒服,这几天不能做。”
“还要几天?”印昊问。
“唔,还要……还有七八天。”米良尽量往后面拖。
“一个月中有半个月都不能做?”印昊揉弄她胸上的手使劲一捏,不悦道:“你想骗我?”
“没……没有……”米良看他脸色不好,连忙道,“要完全恢复好才能做,你想啊,流血肯定有伤口,伤口恢复当然要好多天。要是做的话容易得妇科病,炎货件不好,万一我真得了什么病,连药都没有,那我岂不是死定了。”
印昊对这方面不是太了解,觉得米良说的似乎有道理,“好,我再等七天,七天后你要是还不能做,我也没什么必要养着你。”
嘴上说着可以再等,其实的火焰在慢慢燃起,手下是米良□饱满的茹房,软绵绵又富有弹性,像是摸在刚刚蒸好的白面馒头上,手感好得让他挪不开手。印昊索性直接去扒米良的衣服,米良拍他,“你不是说再等几天吗?”
“我说了不做,但是没说不摸。”印昊抓住她乱拍的手,威胁她:“老实一点,不然我待会把你裤子脱了。”
女人的反抗容易激起男人的,米良是听说过这句话的,印昊这个人虽然有时候有点凶,但是自制力还可以,米良可不想把他彻底点燃,老老实实地让他随便摸。
印昊拉着米良走进相连的卧室,关上门,立即扒了米良的外衫扔到一旁,内衣上面的几颗扣子解开,衣襟大开,丰满的茹房展现在他的眼前,新雪一样洁白,顶端的两个红点像是熟透的小枣,召唤着他一口咬下去。印昊的呼吸变得急促,他用手慢慢地着富有弹性的山峰,两根手指捻动红色的小枣,引得米良一阵阵吸气,他问:“疼?”
米良摇头又点头,她说不好,像疼又不是疼,夹杂着酥麻的感觉,想让他继续揉下去。
印昊的声音无比温柔,“米良,你这个人长得真不错。”
不单指脸,指整个人整个身体。印昊下腹的想要把他撑爆,他把米良抱得更紧,像要将她揉进自己的身体中,他的手在她胸上摸来摸去,整个人也在她身上蹭,呼吸又重又急。
米良知道这个男人忍不住了,尴尬地由着他摆弄,就在印昊开始去扒她裤子的时候,米良一只手主动探到他的腹下,隔了布料触碰到他的硬物,“别脱裤子,我,我可以帮你解决。”
印昊半抱着人到床上,脱掉了自己的裤子,拉着米良的手握住自己的。
第十八章
虽然米良的身份有点尴尬——狱霸养的小白脸或者宠物,但是对于米良来说,这是一件好事,至少她的活动空间变大了。
屋子里的光线越来越暗,米良仰望着那扇高高的窗户,看到外面奠快黑了。心一下子开朗,拿出钥匙把门打开准备出去找石头——钥匙是印昊给的,允许她随便出来走走,不过被人看得越仔细,穿帮的危险越大,因此白天米良还是老老实实呆在屋中。穿过走廊,开了铁门,路过印昊房门的时候米良看见房门紧锁,再往前走是楚尧的住处,同样也锁了门,看他们俩都不在,米良就不再往前走,站在走廊的窗户处,欣赏落日时分的死亡谷。
石头过来的时候,暮色在背阴处浓了起来,米良朝他招手,“石头,我们去那边玩吧。”
顺着她手指的方向是卵石铺面的硬戈壁,寸草不生,不过米良以前从未见过这样的环境,因为新鲜落在眼中便成了风景,石头根本没觉得那边有什么好玩的地方,不过米良想去那边走走,他也乐颠乐颠地带着米良朝那边走。
两人刚走出住宿区,迎面几个男人走过来,一人随口问道:“石头,去哪儿?待会该吃饭了。”
“铁头哥,你们也回来了。”石头跟来人打招呼,“我带米良去外面转转。”
“转什么转?”铁头面色一沉,一把拉过石头,“成天正事不做,跟这个小白脸天天混在一起,难道你还想跟他一样不成?”
米良这样的身份在这里是被人瞧不起的,炎荒是用个人实力说话的地方,只有少数几个体质过于孱弱无法自保但又想活下去的人才会放下尊严成为另一些强者的玩物。他们在炎荒捡最轻松最安全的事做,在其他人的庇护下生存,但在平时的生活中,受尽嘲笑和侮辱。
铁头在石头脑袋上使劲一拍,“跟你说过好几次,他,跟你是不一样的。”
石头一只手护着自己的脑袋,口中道:“我知道米良跟我是不一样。”
“米良,米粮,你动脑子想一想,老大取的这名字跟黑豆差不多,老大把他当宠物,你要玩找别人玩去,一点出息都没有。”铁头继续教育石头。
石头还在小声辩驳,“她是跟黑豆差不多。”
“差得远了。”铁头一边骂石头一边用鄙视的目光看着米良,讥讽道:“小白脸,老老实实呆在老大屋里,到处乱跑小心惹上地鬼化成一堆白骨。”
看这个样子,米良是不能出去玩了,她不打算理这帮在炎荒闷了多年的男人,正准备转身回去又被人拽住胳膊,有人阴阳怪气讽笑道:“这小子长得真不像男人,也不知道老大什么时候变了口味。”
说话的是路伍,个子很高,身体像狼一样瘦削而结实,他来了炎荒多年,是印昊忠诚的拥护者,在他心目中英明神武的老大突然养了一个小白脸,这让路伍有点抓狂,拽住米良胳膊的手不自觉用力,米良呼痛,“哎呦……”
“这种程度都叫痛,真不是男人。说话也跟个女人一样,尖声尖气娘娘腔。可惜,终究不是女人,男不男女不女,这种人活在世上看着都烦!”路伍更加鄙视米良,手上力道加重。
“路伍,你快点放手,不要把米良弄伤了。”石头连忙去拉路伍,结果又被铁头拎开,铁头继续骂他:“你有没有长耳朵?跟你说了半天你什么都没记住。”
胳膊上传来,米良挣扎,“放手……快放手……”
路伍没放手,旁边的几个男人全都站着看热闹,要不是楚尧及时赶到,米良的胳膊说不定就真被路伍捏碎了,楚尧过来一把拉开路伍,挡在米良身前,“你怎么随便动手?老大知道了会不高兴。”
“你就算护着他,老大也未必会高兴。”路伍唾弃道,恶狠狠对米良道:“等老大对你没兴趣了,我一定亲手把你扔给地鬼。”
几个男人觉得没趣,才吆喝着走了。等他们走远,楚尧回头道:“天黑了也不要随便出来,石头太小,护不住你。以后要出来叫我一起。”
米良一边点头,一边揉着发痛的手臂,还以为叫上石头就行,没想到顶着男人的身份在炎荒依然危险。过一会就该吃晚饭,再加上被刚才的事影响,米良也没多少心情跑远,问楚尧,“待会吃完饭,你能带我出去走走吗?”
楚尧应下来,不过晚上米良依旧没能去那边的戈壁上踩一踩那些卵石,饭后炎荒的人依旧在狂欢,喧闹声让整个炎荒。米良去找了楚尧,两个人走出屋子,故意绕过人群朝戈壁地带走去,不过被印昊远远地瞧见,他那时候和铁不归、路伍几个人在说话,在月光下看到越走越远的熟悉身影,走出来大声地唤了一声:“米良,过来。”
米良不情不愿地走过去,印昊冷声道:“你没事乱跑什么?”
“我想去那边走走。”米良小声道。
印昊压低声音道:“你要记住,你现在是我的人。成天和楚尧走得那么近,我对别人要怎么解释?”
他看米良还一副懵懵懂懂的样子,恶声恶气道:“以后离楚尧远点,现在给我过来。”
晚上米良就一直跟在印昊身后,印昊也不理她,既不和她说话也不招呼她,石头也不知道去了哪里,米良一个人无聊得很,跟印昊说想回屋呆着,结果印昊瞟了她一眼,冷冰冰地说了一句:“叫你跟着你就跟着。”
晚上一般是有正事说正事,正事说完男人们又开始瞎扯,他们开座谈会的时候米良依旧坐在印昊身边,一帮男人说话口无遮拦,又开始炫耀当年的风光事,有人说:“当年老子率领兄弟共三十二人,屠尽安阳城城守府两百余人,留了十八个水灵灵的女人,其余的不论老幼,全部杀尽。至于这十几个女人嘛,扛回家犒赏兄弟……”
米良禁不住打了一个寒颤。
又有人说:“那时候我还是镇长,镇里面所有的漂亮女人我都上过,要么给钱,用钱搞不定的就给她们家里制造点麻烦,抓一两个人,最后还不是要从我……”
米良恶狠狠地盯着说话的人,当然黑夜中她想杀人的目光别人也看不见,心里暗骂,这种人居然还活着,死一百遍都不足惜。
还有人说:“……寨子里没有那么多规矩,女人又少,都是共享的,生了孩子是谁的都不要紧,反正都是我们寨子的。寨子里那些个女人活得那个滋润哦,她们一晚上都挑四五个男人……我说那些烦人的规矩最没劲,成亲多麻烦,女人就应该共享,一个男人就能上很多女人,一个女人也能够拥有很多男人……”
米良被他的观点震撼到了,这个兄弟思想实在是太太太诡异!
相对于其他人,这位脑回路在火星之上的仁兄还算是可爱,后面有男人开始滔滔不绝地阐述自己是如何虐待女人、把虐杀女人的数量和方法当做炫耀,米良听得简直想吐,顿时觉得自己其实运气不错,知道她身份的几个男人都算得上好男人,就算印昊一直想和她做,也没有用强硬手段。
更为震撼还在后面,一帮思春的男人又开始幻想十八摸三十六式,有些话露骨又粗俗,还越说越有劲,米良作为唯一一个女人,脑袋都快埋到膝盖中,印昊侧头对她阴测测地笑,“把头抬起来,坐端正点。”
米良硬着头皮听着,脸烫得跟正午的戈壁滩一样,印昊才站起身,轻飘飘道:“走吧,回去了。”
印昊一路负着手在前面走着,米良和他保持两米的距离跟着,走到离屋子不远的时候他突然停步,回头道:“刚才那些都听到了,等过几天我准备好好试试。”
米良记得印昊还被楚尧嘲笑过技术问题,这个男人绝对理论知识严重不足,“老大,有些不适合初学者尝试,什么事都讲究个循序渐进。”
“循序渐进?”印昊笑了起来,朝她慢慢踱步过来,站在她身边贴近她的面颜,鼻息喷到米良的耳垂上,“那我们就一天玩一个花样,不过,你身体太娇弱,我体谅一下你,就两天一个花样。”
“过几天我可不想听到任何借口。”印昊转身,又朝前大步走去。到了屋前他开了门,一把拽住米良往屋里拉,“不过现在你还得做点别的事。”
米良已经习惯了他所谓的别的事,不就是帮他解决一下自身的,别看印昊平时有点凶,在男女之事上绝对是个雏,他只会抱着米良摸一摸,然后让米良用手握住自己充血的硬物上下套弄。这个男人其实相当好糊弄,只要帮他释放出来,米良就完成任务了。
不过这天晚上印昊打了持久战,米良弄得两手发酸,最后实在没力气,躺在他身边任凭她握着的自己的手。米良半个身子趴在印昊身上,闭着眼睛,等到男人爆发的时候米良实在困了,竟然躺在他床上睡了过去。
睡梦之中似乎有泰山压顶,朦朦胧胧中总觉得有人压在自己身上,醒来时天色微白,米良睁开眼才发现这不是自己的房间,身上的衣服和昨晚睡前一样,旁边没有人,但是多出的枕头和上面残留的一两根黑发表示昨晚这里睡过人。
炎荒的人大约早上五点多就会起床出工,显然印昊已经起床。米良脑子还有些迷糊,慢腾腾地爬起来,准备回自己的房间继续睡一会。
穿上鞋,刚走到卧室门边,听到若有似无说话声。印昊的卧室很大,米良仔细听了听,发现声音的来源处是屋角的大衣柜。
轻手轻脚打开衣柜门,声音听得更清楚,米良发现,衣柜后面是个隔间。
第十九章
米良没有打开柜子里面的木板,她躲在柜子里,透过柜子木板的空隙看到里面是一间不小的屋子,屋子正中有一张大桌子,旁边站着两个人,尽管只能看到背影,米良亦能认出是印昊和楚尧。
印昊指着桌面,“碉楼正对谷口这一面其实是一个盲区,后面城楼的人看不到,碉楼上的人也看不到。下面又是木制框架结构,横梁多,我们就躲在横梁处行事。”
“远离地鬼的安全距离最少要十米,只有这一片的横梁适合躲避,后面这一片还是有可能被城楼的守卫发现。”楚尧提醒。
“有躲避的地方就够了。右侧碉楼附近胡沙竹较多,我们就取这两根最近的胡沙竹,等过几个月它们能长到三四十米高。到时候我们躲在碉楼的横梁上,用绳索把胡沙竹拉过来,胡沙竹韧性好,我们就利用它的反弹能力跃出地鬼区。”印昊在地图上划出一个圈,“这一片地势低,多雨季节过后会形成一个小湖,我们的落地地点就在湖中,水正好能缓冲落地时的力量,不然落到地面会被摔成重伤。”
“你确定正好能落到湖里?这里有两三百米的距离,如果跃不过去就正好落在地鬼区域。”
“三四十米高的胡沙竹拉弯,绳子一断把东西抛出两三百米没有问题,我亲眼看到过别人利用胡沙竹抛东西。不然我也不会在几年前就开始想办法种下它们。”印昊侧头看一眼楚尧,又加了一句,“不过我没见过用胡沙竹抛人,肯定有风险。”
楚尧继续看着桌面上的地图,拿着笔在上面圈圈画画,又问:“看来只能搏一把。你拿到的守卫地图可靠吗?我们到时候要潜入守卫区偷飞龙离开这个岛,要是地图上的位置有误,我们进入守卫的地方可是自投罗网。”
“我这几年找了不同的人,一共拿了三份地图过来,三份地图都是大同小异。所以,上面标示的位置应该没错。最近看你和几个人走得比较近,不过千万不要透露我们要离开炎荒的事,谁都想离开炎荒,但是人越多越容易被发现,到时候恐怕谁都走不了。”他突然向米良的方向投来锐利的目光,“谁?”
柜子方向传来一点声响,印昊没有立即走过来,开始收拾桌上的东西,了然道:“还以为那个女人睡得跟猪一样,没想到这么早就醒了。”
米良连忙躲回床上,还未爬上床两人已经一前一后地走出来,印昊拨弄着柜子里的衣服,让整个柜子看不出任何异常,侧头对米良道:“醒了还往床上爬,你以为我不知道你刚才在偷听我们说话吗?”
“我没听到你们说了什么。”米良装无辜,“刚才听到里面有声音,好奇才过去看看,刚钻到柜子里就被你发现了。”
印昊根本就不担心米良,炎荒的人没有不想离开的,筹谋着越狱的人不止他和楚尧两个,大家平时也经常聊这个事,就算米良说给别人听他可以遮掩过去。印昊从喉腔发出一声轻哼,“你听到也没关系,说出去别人也不会信。但是你最好在外面少说话,惹我不高兴的话,我就把你随便丢给别人。”
“老大,外面没人听我说话,我和别人也不熟。”米良表态。
米良回到自己的房间,越想越不对劲,这两个人在筹谋越狱,人越多越容易失败,所以他们不打算带上别人。但是,如果印昊和楚尧都走了,那她怎么办?
石头对她好,可是石头没有保护她的能力。印昊是这里的老大,老大一走,炎荒势必会乱,也许会有人能够代替印昊的位置,可是再也不会有人护着她。炎荒的三百个男人,有些人毫无人性杀人如麻,有些心理变态喜欢虐待女人,有些恃强凌弱手法变态……米良想起晚上那些男人的谈话就毛骨悚然,就算她作为一个女人的身份不被发现,她既不能出工又干不了重活,在炎荒依然活不下去,况且昨天路伍还说要把她扔给地鬼,到时候她只剩死路一条;如果她被人发现是一个女人,就算不死,剩下的也是沦为充气娃娃的悲惨命运,三百个男人,她迟早还是会死。
米良这一刻才发现命运的残酷,自穿越以来,她一直做梦某天会再次穿越离开炎荒,一直没有正视自己的命运。可是现在,血淋淋的现实摆在面前,她再也不能炎荒,也许,过不了多久她会死在这里。
米良不想死,更不想悲惨地死,在这里,她能依靠的只有楚尧和印昊。
印昊今天要去矿区做监工,下午四五点钟的时候米良走出房间,去敲了楚尧的房门。
楚尧房间东西不多,他给米良倒了一杯水,“是不是无聊想找我带你出去走走?不过现在外面还很热,要等太阳下山之后才能出去。”
“这么热我也不想出去。”米良从他手中接过杯子,思虑一会,道:“楚尧,你和老大是打算离开炎荒吗?”
楚尧目光深邃,没有立即回答她,踱步走到窗边,看着外面的沙石在烈日下冒着热气,缓缓道:“这里没有人不想走。”
“你们要走的话带上我一起吧。”米良恳求道,她想了一下午,楚尧对她一直很好,人也比较好说话,她才来找楚尧。
“很多人都试过逃出炎荒,这里也爆发过大的暴动,但是都失败了。失败意味着死亡,也有可能我和印昊会重蹈覆辙。”
“我不怕。如果要死,我也情愿死在逃亡的路上,我不想一辈子被困在炎荒。”米良坚定道。
楚尧沉默良久,还是说出了事实,“米良,我们带不走你。而且,印昊也不会同意。”
米良走出楚尧房门的时候脚步有些虚浮,站在走廊的窗户处眺望,外面是没有生命的黄沙土石,不要说绿树,就是一根小草、一株仙人掌也无法看见,荒山惨淡,除了黄沙,就只剩铺在沙土原野上大如斗、小如豆的卵石。这里是死亡谷,名如其实,寸草不生,黄沙下不知埋藏了多少白骨,而她的生命也将在这里干涸。
她之于他们,不过是发泄欲望的对象,逃出炎荒,外面有更多的女人。所以他们不愿意带上她,楚尧对她的好只是一种客气,在生死的大事上,谁都不会照顾她。太阳在天上发出耀眼的光芒,地表的热气让空气扭曲,炎荒从来都是一个残酷的地方,这里没有人情,想活下去只有各凭本事。
米良迈着沉沉的脚步朝自己的屋子走,路过印昊房间门口脚步又停下,印昊成天想着和她做,心里想的却是做完之后拍拍p股走人,把她一个人留在炎荒不管她的死活,世上哪有这么便宜的事?
米良攥紧了手心,她一定要让印昊带她一起走。
落日在西方变得又红又大的时候,印昊回来了,背上的衣服被汗水浸出一大片水渍,拐过走廊就看到米良坐在自己的房门口,略略有些意外。
“老大,你回来了。”米良见他回来,连忙迎了过去。
印昊看她一眼,“有事?”
“没事。”米良摇头,“一个人无聊,老大,下次你去矿区带我一起吧?”
“那边可不是好玩的地方。”
印昊开了门,米良跟着他一起进屋,走到桌边给他倒水,捧着杯子递过去,“你肯定累了,多喝点水。”
印昊没接杯子,目光在她身上幽幽转了转,去旁边舀水洗脸,一边拧毛巾一边道:“你是不是有事想跟我说?”
米良走到他身边,“老大,你英明神武,呆在炎荒完全是龙困浅滩,总有一天你会离开这里,在外面要钱有钱,要势有势,千秋万代,一统江湖……”
“说正事吧。”印昊侧头轻飘飘道。
“老大,带我一起走,好吗?”米良期盼地看着他。
印昊擦过手,把毛巾扔回水盆中,转过身好笑地看着她,“你是个累赘,我为什么要带上你?”
米良眼波波光潋滟,走进两步,踮起脚,凑上去在印昊的唇上落下一个吻,抬起头看着他,“因为,我喜欢你,和你分开我会难过。”
印昊眸色微动,半晌,开口道:“你不是喜欢楚尧吗?”
“我从没这样说过,是你自己瞎猜的。我昨晚还睡在你的床上,不喜欢你喜欢谁?”米良唇畔绽出盈盈一笑,脉脉含情地看着印昊,“你长得这么英俊,难道认为自己比不上楚尧?”
米良双手勾上他的脖子,“我不想和你分开,如果你走了,我就再也见不到你,那简直是生不如死。老大,如果你要走,一定要带上我一起。”
她的手上的温度渗入印昊颈部的皮肤,微微有些烫,又有些痒,像蜻蜓停在荷花瓣上的感觉,满屋寂静,落日的余晖从窗户中斜s进来,给两个人镀上浅金色的光,印昊在米良黑色的眼眸中看到自己的影子,他缓缓拿下米良挂在自己脖子上手臂,“你身体太差,我带不走你。”
他转身,不想看到米良那双漂亮的黑眼睛,“就算我不在,你也可以在炎荒活下去,而且会活得很好。你是这里唯一的女人,以后会有许多人来讨好你,炎荒所有好的东西都会归你。”
“我不喜欢他们……”
“米良,来了炎荒,你就应该想开一点,放下那些无谓的执着。在炎荒呆得久了,你就能慢慢学会这里的生存规则。”印昊走到门边,拉开了门,“我要洗澡,你先回去。”
人都是一样的自私,米良走在回房的路上想,她能够理解他们把她扔在这里,但是理解不代表赞同,她不想后半生都困在炎荒成为几百个男人共有的充气娃娃。印昊是她离开炎荒的希望,她没有威胁他的资本,她仅有的,只是她这个人而已。
作者有话要说:
前面的内容:米良,你就从了狱霸吧!
接下来是:狱霸,你就从了米良吧!
第二十章
厨房的案板上摆满了东西——装着面的木盆,泡在水中的干香菇,洗干净的大白菜,盛着半瓢水的水瓢,撒得到处都是的面粉……米良满手是面,正在和木盆中的面粉做斗争,水多了继续添面,面干了继续加水,揉面揉得手发酸,她甩甩手,对着盆中的面团叹气。
要想印昊带她一起走,米良只有一条路,征服这个男人。反正过几天印昊要和她做,身体不能白交出去,要了她的人就要对她负责到底,米良豁出去了,她在这个世上无依无靠,只要印昊一天没走,她就缠定他了。
老话说得好:要想征服男人的心,必先征服男人的胃。米良还不信以她二十一世纪地球人的思维还搞不定印昊这个坐了十年牢的男人。
厨房离得不远,中午午觉睡醒之后,她就拉着石头一起过来。负责伙食的人是炎诲质最差的一帮人,瘸腿、瞎眼或者身体有其他残障,纵然如此,在精神和身体上他们依旧强悍。所以,当米良这个小白脸走过来,做后勤的男人依旧瞧不起她,要不是她谦恭有礼,再加上石头在旁边说好话,恐怕米良是进不了厨房的。
俗话说,好吃不过饺子,而且,米良打听过这个世界没有饺子,所以,她要亲手做出来给印昊尝尝。这里没有鲜r,米良中午就过来捡了一块腌过的盐r放水中泡着,泡了一下午换了几遍水,r咸度正好,米良就开始切r剁馅。
石头一直在旁边帮忙,看米良切r切得太慢就从她手中拿过刀,一边剁馅还一边称赞她:“我就没吃过饺子,米良,你会的东西可真多,狐妖都像你这样又漂亮又能干吗?”
米良将面团揉成长条准备切块,“说我能干的人在整个炎荒的人只有你一个,在这里对我最好的人也是你。”
“老大也对你很好。”石头连忙道,“不过他很忙,没那么多时间和你一起玩。”
米良叹一声气,老大现在想甩了我们自己单飞,石头你什么都不知道还在这里维护他。不过就算没有印昊,石头应该也能在炎荒活下去,他虽然只是个半大孩子,但已经可以出工;而且石头在炎荒的人缘不错,很多人都护着他。相比之下,米良反倒百无是处,一边擀面皮一边问:“石头,你到底是因为什么被抓进来的?”
“我是个贼,不过被人骗去偷了一件很重要的东西才被抓了。我本来技术很好,师父说我比几个哥哥奠赋都高。”石头坦荡道,面上还有些得意,“米良,给你看看我的绝活。”
石头放下菜刀,拍了拍手,屋顶上有一扇很小的气窗,米良看到石头很轻松的爬上屋顶天花板,动作轻灵如猴子一般,然后他的身体像是可以变形一样从窄小的气窗穿过,流畅自如,趴在屋顶上从气窗中露出脸,黑黑的脸上露出得意的笑。
这个气窗大小只容米良的头颅经过,但是石头整个人都可以过去,米良惊讶道:“你怎么做到的?”
“我身体很软,算是先天优势,后来又专门练过,这里碟栅栏门有些我可以直接钻过去。不过老大不许我在外人面前展示这些,他怕别人丢了东西诬赖给我。”石头从气窗中爬回来,脸上的得意慢慢退散,“在炎荒,最重要的是能打,可惜我打不过别人,我的优势在这里一点用都没有。”
“优势就是优势,以后总有发挥用处的一天。”米良有些怅然,石头为人单纯,居然在炎荒困了五年,米良心里替他可惜,如果要走,她想和石头一起。不过这是一个任重道远的任务,叹气是没有用的,米良拿起擀面杖挥了挥,“你现在赶快来剁馅,把饺子做好我拿去哄老大,把他哄高兴了我们才有希望。”
“米良,你是女人,就算不哄老大,老大也会喜欢你,把好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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