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去认罪…好吗?”时清雨从阴影处走了出来,从来都是没有表情的脸上终于流露出了几丝难过,她叫着关南衣,提出在关南衣那里几乎接近于是无理的要求,“认错,接受惩罚。”
关南衣微仰着头看着站在自己面前的这个女人,她好像一直没有变过,和第一眼见她的时候一样,永远都是高高在上的,永远都是干净贵气的。
她在逼她。
拿她对她的感情来逼她。
关南衣握紧了自己的手,这场追逐里她好像从一开始就输了,时清雨是那么雅正的一个人,而她只是底层最卑微的一个蝼蚁,无论多努力无论多上进,却好像总是无法跨过她们两人之间的距离。
先爱上的那个人总是卑微的。
关南衣习惯了时清雨的生硬冷漠,她的心上人是高贵正派的,永不必低下头颅的。
但现在时清雨在求她。
不知道过去了多久,楼道里的灯好像从那一刻开始便再未亮起过。
关南衣问她:“非得如此吗?”
时清雨:“非得如此。”
“好…”关南衣认输了,“我认罪,明天…明天我就会联系律师,如你所愿。”
那个年轻的女人在看向她时眼中总会亮起的光也熄灭了。
“时清雨,如果这就是你所想的,那我可以去坐牢。”
“我们…也到此为止吧。”关南衣低低道,“别再见了。”
“我怕我恨你。”
从前的往事细想起来也变得有一丝陌生了,诚如当年所说,关南衣认了罪伏了法,得到的结局是刑期三年半。
那晚之后她便再未见过时清雨,开庭那天原告一方的父母们指着她的鼻子破口大骂,骂她不识好歹,骂她白眼狼,骂她心狠手辣,关南衣显得很无所谓,只是在观众席上没有找到那个熟悉的身影之时,心里还是有几分失落的。
铁门被缓缓拉上,告别了自由,开启了另外一段旅行。
关南衣也会在想自己这样做到底是不是值得的?她依旧不觉得自己有做错,依旧不觉得自己是后悔的,只是在想起时清雨的时候她才会变得有几丝敏感。
爱不爱的好像也没有那么重要了,时间一天天的过去,那方寸之间的天地好像从未变过,说得久了点之后好像也说服了自己。
恨时清雨的,恨那个铁面无私冷血无情的女人。
可当眼下真的看着这个人的时候关南衣好像又恨不起来了。
也没有办法完完全全的去恨的。
她还记得那年她读高中,一身寒酸与自负的坐在教室的角落里,是时清雨看见了她,板着脸叫她她的名字,“39号关南衣。”
39号关南衣。
梦里的很多次她都有这样听到有一个人这样叫她,她从不给予回应,好像只要点了头那个人就会消失一样。
少年人的一颗心不知道是在什么时候就那样轻而易举地交付出去了,可惜那时她还太小,还想不到往后的坎坷辛酸,所以才会在那个呆板的女人身上耗了近十载光阴,最后只落得个进监狱的结局。
“——喂。”关南衣很讨厌自己回想起以前的事,比这个更讨厌的事就是看见时清雨一脸像死了妈的表情看着她,她裸/着身子大大方方地躺在时清雨的身下,挑着眉毛问着,“是不是觉得很对不起我?”
她“嘿嘿”的笑了一下,“别这么苦大情仇的,要不直接来一炮吧?好歹我也喜欢你了快十年,没睡到你的话我还真是失望。”
时清雨手撑在她脸侧,低着头认真地看着关南衣,半晌,她犹豫道:“你说…你想和我……”
关南衣最是见不得时清雨这副婆妈的样子了,她真的搞不懂这些书读了太多的人,在这种事情上有什么好扭捏的,上你妈个床还要问几遍啊?
又不是未成年,都这么大岁数了,难道还不能为自己负责吗?!
靠!装什么纯洁啊!
嫌弃时清雨磨磨唧唧一点不像一个大女人的关南衣于是直接就抬手圈着时清雨的脖子将人拉了下来,也顾不得什么礼仪廉耻了,果断地一口就亲了上去,更不管时清雨会不会骂她荒不荒唐了,不单亲了就亲了,她还嘻皮笑脸道:
“对对对,老子就是想和你上/床,想被你/操,想被你/日,时清雨你他妈有种就来上/我啊!”
时清雨被她忽然地亲了一口后像是硬化了一样,听了关南衣豪放的言论后她才像是回过了魂。
她低着眼帘,看着关南衣的眼睛一言不发,关南衣正想着时清雨会不会把她踹下床时时清雨忽的低下了头,就那样吻上了关南衣的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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