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吗?
向南撇嘴,心想真蹩脚的谎言啊,又说人家有公司,又说人家没找到工作,一边说没事儿干,一边还让人家去忙,柳晖啊柳晖,你意识到自己现在说话已经是黑白颠倒自相矛盾了吗?啧啧,真看不出来,原来你是个gay啊。
嗯,我认得来你办公室的路,还真不太认识你们总监办公室,要不然小晖你带我去吧。林航摸摸下巴,对自己的战绩和柳晖的表现非常满意。
总监办公室?你……你去那里干什么?别没事找事了好不好?柳晖的声音拔高了两度,一双眼睛恶狠狠盯着林航,里面的意思很明显:混蛋,你最好给我适可而止。
该不会是想找言总监给他们证婚吧?人群里不知道是谁低语了一句,立刻得到一片附和声。
柳晖觉得自己快要崩溃了。他意识到现在最大的问题,是先赶紧把这尊瘟神送走,然后再编出一个随便什么理由打发掉同事们的好奇心,不然的话,他不敢保证明天本地报纸上的头版头条会不会不负责任的出现自己和林航的婚讯,天,这太恐怖了。
你最好赶紧给我离开,不然我不客气。柳晖咬牙低吼。
林航一摊手:我倒是无所谓,不过恐怕你在高层们那里不好交代。小晖,我今天是来参加你们的广告招商会的,据你们的言总监亲自打电话所说,好像我还是贵宾。
潮水般的议论声更加响亮了。柳晖石化在当地,他就觉着耳边是嗖嗖刮着的小风,眼前是打着旋儿飘落的黄叶,还有谁会比此刻的他更悲惨的吗?该死的,怎么就忘了这混蛋现在是电视台最大的投资商。
那你还等什么?赶紧过去吧,让小黄带你去。柳晖觉得全身的力气都被抽走了,现在他只想被空投到西伯利亚去,那就不用面对这无比糟糕的乱摊子了。
看着林航噙着得意的笑容跟着小妹转身离开办公室,柳晖欲哭无泪,没错,瘟神是走了,可是他要如何面对这些同事们,虽然是背对着大家,但他可以感觉到后背都快要被成束的目光给d穿了。
他……他就是喜欢开玩笑了,大家不用在意,来,继续排练。柳晖转过身,决定转移话题一笔带过,他衷心期望大家能够理会他的意图并且放过他。
不过事实当然不可能这么美好。一群人如同包围圈收紧般的圈住了他,然后各种问就如同潮水般将柳晖灭顶。
林航从电视台的高级会议室走出来,看了下表,已经是下午四点多了,正好可以去接上柳晖一起吃个饭。
想到四个小时前办公室那些人的眼神,他微笑了一下,摸摸下巴,觉得还是不要在这种时候给柳晖更强的刺激了,不然他不敢保证是否会有暴力事件发生,他确定他看到柳晖的时候,对方身上还挂着一把大吉他,估计要是砸下来,可够他受的。
发了个短信,然后花花大少林公子就站在自己拉风的跑车前等情人出现,期间吸引了无数男女艳羡的视线,更有几个大概自觉姿色不错的女人靠过来搭讪。
如果是以前,林航或许会有心思和她们调笑几句,然而现在,他却只觉得这些女人实在是太碍眼。
柳晖终于出现了,和他的另外几个同事,看样子是要去哪里吃饭。
当他们看到拉风的跑车和更加拉风的林航后,虽然表情不一,但都是精彩绝伦,其中柳晖的脸色是最精彩的。材航有点儿奇怪,心想他没收到自己的短信吗?
不等柳晖说话,那几个同事就向另一个方向走了,其中一个还拍了拍柳晖的肩膀,不知道说了什么,反正说完之后,柳晖的脸色就更加难看。
不过他终于还是向林航走过来,虽然脸色仍然苍白着。
你们同事觉得咱们两个配不配?上了车,林航替柳晖系好安全带,随口问了一句。
林航,我警告你,你现在是在挑战我的底限。柳晖咬牙切齿的低吼,事实上,如果他不是被同事们问的什么力气都没了,他绝对会把林航摁下去暴揍一顿。
好了,不逗你,去吃饭吧。林航揉乱了柳晖的发丝,然后一踩油门,车子就飞驰出去。
这次去的是一家很有特色的小店,据说川菜做的很地道。林航和柳晖都喜欢吃辣的,所以川菜是他们的最爱。
还没到目的地,柳晖的电话忽然响起,他拿出来懒洋洋的看了一眼号码,然后立刻坐直了身子,接通电话郑重道:是,院长,是我。
林航只能听到另一边有个声音在一直说一直说,而柳晖则在这边一直答应着,他的脸色一直很难看,最后他吸了口气,轻声道:我知道了院长,现在我有些不方便,等我有时间给你回电话,你先不要急,我会想办法的。
怎么了?什么院长?遇上难题了?林航那是什么人,只从柳晖的神情和只言片语里,大概就了解发生了什么事情。
嗯,是……一个亲戚,有点小麻烦,不过没关系,我能解决。柳晖看了林航一眼:你专心开车,不要一心二用好不好?
放心,我的车技绝不会令你失望的。林航打了个响指,然后看向柳晖:要是不能解决,记得找我啊。
柳晖点点头,靠在椅背闭上眼睛,林航见他很累的样子,也就不再打扰他。
吃完饭出来,柳晖还要赶回电视台,林航依依不舍目送他进了自动大门,心里叹了口气。
沉思了一会儿,他果断拿起手机开始拨号码:喂,周卫吗?什么时候有时间聚一聚呗,兄弟我遇上难事儿了……别提了,我爱上了一个人,可他对我没意思,我不知道怎么能弄到手,你当初追你家那个的时候,不是积累了丰富的经验吗?传授两招……喂喂喂?什么耍心机手段,我只是想要学习怎么追人……喂喂喂……
妈的,周卫你这个重色轻友的混蛋,说什么真爱就该无师自通,呸,还不是怕我打扰你和爱人的甜蜜时刻,真他妈的不近人情,哼,有真爱的又不只你一个,我就不信我找不着一个好老师。
林航愤愤的骂完,然后继续拨号码:喂,江睿吗?那个……兄弟我最近喜欢上了一个人……废话,当然是男的,要是女的我用上你那儿讨经验吗……什么?强……强暴?去你妈的,什么馊主意……喂喂喂,你别急着撂电话啊,你家乐谣难道只是因为强暴就爱上了你?打死我也不信,肯定还有后招的了……喂喂喂……
电话忙音中,林航气的电话都差点儿摔了:妈的我这都交了些什么朋友啊,关键时刻一个都用不上。
话音刚落,手机就响了,他心里一喜,以为是周卫和江睿不忍心见死不救,又打了电话回来,谁知一看号码,原来是另一个好友。
这家伙找我干吗?切,他又没有爱人,用不上。林航完全忘了自己刚刚是怎么骂那两个冷血的朋友的,连个招呼都没打就挂断了电话。
但是不一会儿,手机就又不屈不挠的响了起来。林航怒,不过这一次却没有挂断,而是按了接听键大声咆哮:迟渊,你这大半夜的是干什么?扰人好事是要遭天打雷劈的啊。
对面传来迟渊冷静镇定的声音:现在还不到七点好不好?少废话,你不是情圣吗?快来传授几招追求心上人的经验,兄弟,我……我现在需要你的帮助。
林航一口气儿差点没上来,心想什么?需要我的帮助?我还不知道去寻求谁的帮助呢。
不过他也实在是好奇:喂,像你这种无欲无求的万年寒冰居然也会爱上人?我记得你那时候不是说自己要结婚,就一定要找最好的女人吗?怎么样?什么样的女人竟被你看上了?她哪方面是最好的啊?
对面的人沉默了一下,然后轻轻吐了口气:不是女人,是男人。也不是最好的,但现在,在我眼里,他是最好的。
林航一下子就觉得和迟渊同病相怜了,叹了口气:兄弟,不是我不帮你,现在我也是踢到一块铁板上了……算了,周卫和江睿那里你也不用去找了,我刚刚找过,那两个家伙,不提也罢。那你到底是怎么喜欢上对方的啊?
别问了,看找个什么时间聚一下再说吧。对面叫迟渊的人发现从林航这里得不到什么有用资料,便无情的挂了电话。
这里林航在车里又出了半天神,忽然振作起精神,双手往方向盘上一拍,豪气干云的道:有什么关系?连迟渊那块万年寒冰都不畏挑战勇于追求了,我这个花中圣手还怕什么?不就是个柳晖吗?我搞得定,绝对搞得定,没道理这么多朋友里,只有我孤寡终老吧。
他喊完,就觉得心里舒坦多了,于是决定回家,好好研究一下往后的作战策略,因为柳晖忙完台庆晚会后,会有一段时间的轻松休闲时光,他认为自己应该好好利用一下。
终于等到台庆结束,柳晖躺在床上昏天黑地的睡了十几个小时,才终于睁开眼睛。
一睁眼,面前就是林航带笑的温柔面孔,不知道是惊吓还是别的原因,柳晖就觉得心跳猛然加速,心里愤愤的骂了一句:妈的,一棵花心大萝卜,老天让他长这么帅干什么?这不是和天下女性做对吗?
小晖,睡足了觉之后,觉得心情好不好?林航的笑容越发扩大,看得柳晖就忍不住心生警惕,不知道这家伙又要搞什么花样。
还……还可以,干什么?咳了一声,柳晖防备的往后退退身子。
是吗?那太好了。林航如同变戏法般,双手捧着一大堆画册递到柳晖面前:你看看,想去哪里,我们趁着这段时间去旅游吧。
呼……柳晖松了一口气,推开那双捧满画册的爪子:不去,没钱。
开玩笑,当然是我请你了。林航呵呵笑着:钱不成问题的,只要你陪我去就好。
柳晖淡淡看了他一眼:怎么?算是渡夜之资吗?那你给我钱好了。
林航就觉得满腔热情霎时被浇了个透心凉。他把那些画册收回来,苦着脸道:你又来了,小晖,怎么说也是老夫老妻了,你就不能不像个刺猬一样吗?我是真心想和你出去玩一趟的了。
柳晖说完那句话,也挺后悔的。心想自己怎么想也不想就这么冲口而出呢?不玩就不玩,犯不上挖苦林航。还是说,自己已经开始在意这种交易关系,因为内心里开始产生了非分之想呢?
他被自己的想法吓了一大跳,坚定的在脑袋中把这种想法赶走后,才下了床,很诚恳道:真不能去,我这几天有事儿呢。
好吧。林航看上去也是没心情了,答应了一句就走出屋子。
柳晖对着他的背影楞了很久,才轻轻叹一口气,到柜子里拿出自己寄放在这里的包包来到休闲椅上坐好。
自从和林航有了这层关系后,他基本上就没什么回家的机会了。所以他把自己的存折和卡都放在林航的卧室中。
这一点就连林航都觉得很奇怪,因为他想不到像柳晖这样的人竟会对金钱如此小心在意,但偏偏他又不肯赚半分非分之财。他觉得柳晖真是个矛盾的人。
柳晖看着自己存折上的数位,一边紧皱着眉头,他好像在算着什么,因为太认真,所以连林航重新进来了也不知道。
林航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不出声,当他进来看到柳晖坐在休闲椅子上看存折的时候,他下意识的就停了脚步,虽然窥人秘密很不道德,但他就是有一种急欲瞭解爱人的心理。是的,当他确定自己已经爱上了柳晖之后,他就觉得自己瞭解柳晖太少了。
柳晖的手机忽然响起来,因为就在他手边,所以根本都不用站起来就可以接听到。林航看到爱人在说了一声你好之后,就沉默了一会儿,然后他的脸色就变得有些难看。
正当林航好奇柳晖是为什么苦恼的时候,他听到柳晖用他从未听过的那种委曲求全的语气小声道:再给几天时间吧,你现在让我搬出来,我……我也找不到地方啊。要不然……要不然房租我每个月再给你加一百块钱行不行?
林航下意识的伸手摸了摸下巴,直到确定它还在自己身上后,才把手放下。这不能怪他太大惊小怪,而是,任谁也想不到像柳晖这样的人,竟然还是在租房子住。
没错,柳晖不是大红大紫的明星,动辄一年可以挣几百万上千万,但是他在本地好歹也算是小有名气了,电视台的待遇很不错,何况又可以接私活,他想柳晖最起码一个月保证三、四万的收入是不会成问题的,而到了各个节庆日,他赚的还要多一些。j市是一个很富有,而且文化底蕴很深的城市。
这样的收入,他已经在电视台干了三四年,贷款买一套房子绝对不成问题,像柳晖这样精于计算性格又受传统影响很深的人,没道理会把钱存在银行而不买房子。
柳晖放下了手机,坐在休闲椅上看着墙壁,虽然看不清他的眼神,但似乎也可以感觉到他的迷茫。林航想了想,还是没有上前询问,而是选择悄悄退出了房间。
一回到书房,他就拨了电话给自己的得力下属:去帮我调查一下柳晖的过往经历和他现在的衣食住行情况,除了很隐私的,其他的都要巨细无遗的呈交给我。
既然柳晖不愿意说,那他就自己调查,反正又不是第一次使用卑鄙手段,何况这一次是因为想帮他,所以林航相当的问心无愧。
下属的办事效率十分之高。第二天,一份关于柳晖的超详细资料就被放在了林航的办公桌上。
林航仔细的看着,他的眉毛讶异的挑高:柳晖竟然是个孤儿,他是在一家福利院长大的,这太让他震惊了。
拳头轰在桌子上,他不明白这么优秀的儿子,怎么会有人忍心遗弃他,让他的童年没有得到过一点的关爱。不过没关系,现在有自己来疼他,自己会疼他宠他一千倍,把他失去的都补偿回来。
这样想着的林航,一点也不觉得自己有多么的自以为是。当他看到柳晖在福利院还算是有一个相对幸福的童年时,他内心对福利院的好感不禁大增,决定以后每年捐一百万给这个养育了爱人的好心福利院。
把这份资料看完后,林航终于知道柳晖为什么明明不看重金钱却又精于计算,为什么明明可以买房子却一定要付租金租房,为什么会在那张休闲椅子上一遍遍看着自己的存折,计算着那里的存款。
原来那家福利院的地被政府卖给了一个大集团要搞开发,集团商限令他们一个月内搬走,不然就要强拆。因为是民办的福利院,所以院长四处求告无门,无奈之下只好找小有名气的柳晖求助。
柳晖一直对福利院怀有感恩之心,这些年他赚的钱除了攒下以备不时之需外,其他的大部分都投在福利院里,所以他怎会不为这件事苦恼。
而资料上也显示说,那个集团算是很有势力和背景的,因此柳晖求了很多人,但似乎都没有什么作用。
当然,这些所谓的背景看在林大少爷眼里是一文不值的。他只是生气,生气爱人求助了那么多人,却没有在自己的面前露出一丝口风。
唉,柳晖啊柳晖,你是一定要和我划清界限吗?林航摇头无奈的自言自语:算了,急也不能急于这一时,既然你不想让我知道,那我也不必让你知道了。
他拿起电话:喂,是小王吗?j市的郊区有一所幸福福利院,是民营的,现在那块地皮被政府卖给了执业集团,你想个办法,把那地皮从他们手里抠出来。不,不必多给钱,能巧取豪夺最好,这就是他们失了良心的下场。
放下电话,他拿起那份资料,满意的笑了下,然后在资料上柳晖的名字那里轻轻一吻:小晖,虽然你不告诉我,但是什么都不能阻挡我为你出气的步伐,你就等着拍手称快吧。
第七章
几天后的一个傍晚,柳晖从电视台里回来,和林航一起吃完晚饭后,两人坐在沙发里说话。然后他忽然转了话题,假装不经意的说了一句:林航,福利院那件事,解决的太漂亮了。
林航毫无防备之下,立刻得意的扬起了嘴角:那当然,也不看看是谁出马……不等说完,他的表情就僵住了,楞在那里直眨眼睛,似乎是恨不得能割下自己的舌头。
柳晖慢慢从他的怀中直起身子,灼热的目光盯着他。
林航莫名的就有些心虚,心里直恨自己太不小心了。这传出去是会给整个林氏家族抹黑的啊,他堂堂的商界巨子,林家的年轻狐狸,竟然被一个经常犯迷糊的爱人用一句话就把想瞒到底的事情给套了出来。
咳咳咳……那个……呵呵,事情解决了就好,解决了就好。现在小晖你也没有后顾之忧了,不然咱们出去旅游吧,你想去哪里?欧洲还是美国?哦,或者就是国内的名山大川也很好啊,五岳归来不看山,黄山归来不看岳嘛,呵呵呵……
林航心里超级鄙视自己,这关键时刻,自己都说了些什么啊。小晖也是的,不管怎么说,我是帮了你,你那种锐利的眼神是什么意思啊?不知道盯得我都紧张了吗?
你派人调查我。柳晖又坐了下来,不过这一次,是坐在林航对面的沙发上。
谁……谁让你什么都不肯告诉我。林航没办法反驳,为了减轻罪行,只好用了很古老的一招:恶人先告状。
我为什么要告诉你?林航,我们两个,只是交易关系,r体和金钱的交易关系,你还记得吗?
柳晖的口气很冷淡,冷淡的让林航那一颗火热的充满了爱情的心灵瞬间就变成了一块寒冰。
我记得,不用你来时时提醒我。林航咬牙切齿,恨得想扑上去咬柳晖一口,是自己欠下的风流债太多吗?为什么当他想付出真心的时候,却摊上了这样一个冷若冰霜郎心如铁的爱人。
我也不想时时提醒你,但我觉得如果不提醒一下,你好像有些忘了。柳晖继续冷淡的说着,他的语气里甚至带上了一丝淡淡的嘲讽。
柳晖。林航恼怒的站起来,呼哧呼哧喘着粗气看着他:你别太过分,我……我毕竟是帮了你。
是啊,你的确是帮了我。林少爷,要我说声谢谢吗?我以为你是很求实际的人,大不了今晚在床上,我们多做几次了。
柳晖也站起来,锐利的视线紧盯着林航,只可惜,太过气愤的林大少爷已经没有心情去发现那里隐藏的一丝渴望了。
你……
林航气得说不出话来,却见柳晖唇边含了淡淡的嘲讽的笑:林少爷,你为什么会这样的生气,难道说,是因为你爱上我了吗?
在这种最关键的时刻,林航这个笨蛋再次忽略了柳晖眼中隐藏的那一丝期盼渴望。
他紧握着的拳头忽然就松开了,整个人也都恢复了之前玩世不恭的大少爷模样,冷笑了两声,他对柳晖道:爱情是什么东西?我怎么会需要那种玩意儿。之所以偷偷帮你,只是因为你从来不肯花我的钱,你知道了,我这人很好面子的,怎么能干出只享受床伴的奉献却不为他付出的事情来呢,所以,帮助这家福利院,只是给你的补偿而已,我总不能让你陪我一场,最后好处都是电视台得到啊。
柳晖的心里其实已经预料到了这种答案。但是当他真正的听林航说出来时,面色还是不由变得一片苍白。他沉默了一下,淡淡道:我今晚想回福利院去,不知道林少爷你是否允许。
你……去吧,我正好也清净一下。林航的拳头又握了起来,但旋即他就放松了,挥挥手:要不要我派人开车送你。
不用。柳晖说完这句话,就如同是逃命似的,快速走出了客厅。
至于吗?不是早就知道我的卑鄙和丑陋吗?难道你现在才发现,我比你想象中的更卑鄙更丑陋?
林航苦笑着自言自语,然后他颓然坐在沙发中,一只手遮挡住眼睛,喃喃道:怎么办?柳晖,我该怎么做,才能得到你的真心?柳晖,你……你知不知道,我爱你,我是真的爱惨你了啊。
通往郊区的公路上,一辆车子正在以时速一百公里的速度飞驰着。
为什么会那样说,自己明明……明明不想把事情搞得那么僵的。他能够这样的帮助自己,自己明明很高兴,明明很感激他,就算知道他暗中调查也不觉得生气,可为什么那些话一出口,就完全的不受控制了呢?
柳晖的脑子里似乎有无数个声音在嗡嗡响着,最后都化成林航最后的那一番话,那一番冷的硬的尖锐的刺痛他心的话。
猛然踩下剎车,车子在距离路旁壕沟不到五十米的距离停下。
柳晖面色苍白,豆大的汗珠从他的额头上渗出来,但他却忘了去抹拭,他大口大口的喘着气,一只手紧紧的捂着胸口。
心好痛,为什么会这么痛?明明知道自己和林航是什么关系。之所以在客厅里说出那些尖酸刻薄的话,不就是为了提醒自己吗?难道他真的还期望林航会给出自己想要的答案?他是柳晖,是一个从小就没人要的孤儿,他什么时候变得这样贪婪这样无耻了?
柳晖忽然笑起来,他轻轻转动着方向盘,将车子转回了正常的方向,然后慢慢的踩下油门。车子恢复了正常的速度,在公路上行驶着。
就这样吧,就像现在这样。能享受一刻,就享受一刻吧。难道还真的想和他天长地久?别开玩笑了。他是林航,是花心大萝卜,纨绔大少爷,他说要结束游戏,甩掉你不会比甩掉一只蚂蚁困难多少的。柳晖,你明明知道,明明一直在提防,可为什么……为什么你还是陷了进去。
他自言自语着,脑海里情不自禁的回忆起那些和林航相处过的画面。那些在他温柔注视中醒来的清晨。那些因为他的温柔对待而令自己也得到愉悦的夜晚,那些想念催促的短信和电话,甚至是那次给同事们制造了无数遐想和误解的在电视台的会面。
林航,你很残忍,真的很残忍,我提醒过你不要太温柔的,你只顾着维持你情中圣手的温柔和优雅,完全不管这种温柔是否会害了别人。你自私,你太自私了,你到底抛下了多少个爱你的人,你到底在多少哭泣哀求下潇洒的转身离去?你是个混蛋,不折不扣的混蛋。
柳晖时而自语时而怒骂,最后他终于来到了福利院,四周的漆黑中,只有那栋二层小楼里还有一盏灯光,他知道,那是院长的房间。
好了柳晖,就是这样。记住你是从这里走出的孩子,你不能像那些女人一样,去乞求从来都没有过的爱情,对,你是男人,你得有点骨气。
他一边说一边下车,大概是车子的引擎声惊动了还未睡觉的老院长,所以当柳晖下了车后,就看到从屋里走出的头发花白的老人,一瞬间,他的眼眶湿润了,动情的叫了一声:院长,我……回来看你了。
从院长的口里得知,在林航的帮助下,福利院的事情得到了圆满解决,不仅如此,林航还把买下的这块地全部赠给了福利院,因为是郊区,所以他们可以开发用来种植一些农作物,蔬菜甚至是果树等,总之,这一次林航送的人情实在是太大手笔,大手笔到院长高兴的两天两夜都睡不着觉,就连柳晖都被吓得呆住了。
不仅如此,还有啊……院长的眼睛里布满了红丝,语气却越来越兴奋。
还……还有……柳晖撑住了身旁的墙壁,他的心里在哀嚎:不……不要再有了好不好?我……我不想欠他这么多啊混蛋。
可惜老院长一点都没察觉到他的心思,他完全陷在自己的兴奋情绪里:小晖啊,林先生派来的人还说了,说咱们这个地方太小,要派工程队过来帮咱们扩建,到时候这小楼也要拆去重建,大家就可以住上带暖气和煤气的新楼房了。他还让我们放心做善事,收容那些老人和孤儿,说一年会捐最低一百万的生活费用,小晖,你都不知道,我有多激动,活了这大半辈子,终于让我看到一个真正意义上的仁义富商了,难怪人家的生意可以做那么大,仁者无敌啊……
院长往下再说了些什么,柳晖已经听不进去了。他只觉得很讽刺,没想到自己竟然这么值钱。那个花花大少爷,竟然是院长口中的仁义富商,是孤儿院所有人都感激涕零的大恩人,他忽然垂下头笑出声,但他的眼睛里却有泪光闪烁。
好容易应付完还处于极度激动中的老院长,看着他总算睡下了。柳晖只觉得心里百味杂陈,本来就僵滞的脑子中更是千头万绪,理也理不清。
柳晖在孤儿院里就住了一天,第三天的清晨他便离开了,没办法,虽然身在孤儿院,他的心却在那个城市中,他不肯承认心在那座别墅中,但他也知道,这颗心不在电视台。
路上接到房东的电话,告诉他不能再拖延了,一定要在半个月内搬出去,不然就别怪她不客气。柳晖好声好气的和她商量,但对方很坚持,并且说是因为女儿女婿要回来住,所以给多高的房租都不可能再租下去。
事到如今,柳晖也没办法了。仔细想了想,觉得林航目前虽然没有结束游戏的意思,但谁敢保证他什么时候就会厌倦,所以为了以后的长治久安打算,他决定回去后还是先找处房子租下比较保险。
不知不觉的,他就把车开到了林航的别墅前,当他看清周围的景物时,头上不禁下了一排的黑线,狠狠拍了一下方向盘,他恨恨的道:该死,我怎么又来这里了。
刚要倒车离去,便看见一辆很拉风的法拉利跑车从自己的车旁驶过,然后停在了自己的车前,一个很漂亮的女孩儿走下车来,拨了拨头发,接着上前按响了门铃。
这个女孩子不但长得非常漂亮,而且举止优雅,穿戴看上去简单,但柳晖好歹也是娱乐圈的人,还是一眼就看出那身衣服和对方佩戴的首饰都是价值不菲的高档货色。
有仆人开了门,女子款款走了进去,自始至终她都没有回头看一眼,仿佛就当柳晖的车子不存在一般。
直到那女子的身影消失在白色的小楼里。柳晖才打开车门走了下来。他也不知道自己是出于一种什么心理,反正当他回过神的时候,他已经叫住了那个开完门正在整理门旁草坪的佣人。
走到那辆跑车前的时候,他特意看了一眼,然后再看看自己的那辆二手车,于是就深刻理解了什么叫天壤之别,什么叫萤火之虫焉能与皓月争辉。
阿江,你认识那个女人吗?她是谁啊?几乎是下意识的,柳晖就在门边停住了脚步。
阿江抬起身来,看见是他,似乎受了不少的惊吓,结巴说了一句:柳先生好吗?然后又为难的看了看小楼,然后小声道:柳先生,你是来找少爷的吗?那个……今天他应该很忙的,不如……不如你改日再来找他。
柳晖在这别墅里待的日子不短,他和林航的关系,整个别墅的人都心知肚明。所以阿江才会说出这种一语双关的话。
柳晖就觉得自己的脸上似乎都烧起来了,那是一种混合着羞愤,悲哀以及恐惧的表情。他握紧了拳头,良久才能自己问出一句:放心吧阿江,我不会让你为难的,我只想知道,那个女人,她……是谁?
阿江用有些奇怪有些厌恶的眼光看着他,语气也冷淡了起来:柳先生,那是我们少爷的未婚妻,也是樊氏财团董事长的孙女,据说他们俩今年就会订婚的。
真是奇怪啊,所有和少爷有过关系的人,不是都应该很清楚自己的身份吗?就连那些大明星也不例外,也从没见她们纠缠过少爷。怎么这一回这位柳先生看上去人还不错,却这么不懂分寸呢?
阿江也算是在林家待了很长时间的下人,因为他的园艺特别好,而林航刚住到这幢别墅里的时候,这里的花坛和温室以及草坪等环境都不够好,所以临时将他调了过来,也因此,阿江算是少数的几个了解林家很多事情的人。
柳晖的脸色一瞬间变得惨白,他的身子摇了一下,但他很快就稳住了,然后他对阿江一笑,轻声道:我只是问问而已,你放心,我……很懂得分寸,该离开的时候,我不会纠缠的。
话音刚落,他便决绝的转身离开,阿江眼睁睁看着那辆破旧的车子以一种一往无回的气势飞速驶离,不知道为什么,他的心里忽然有些慌,感觉自己好像做错了一件天大的事似的。
而正在客厅里接待未婚妻的林航对这一切毫不知情。他需要面对的是,要怎么说服樊照儿解除婚约。
如果对方是那种高傲的,蛮不讲理的大小姐脾气,林航当然不用为难,难就难在樊照儿是一个很懂事很能干,在他面前也很乖巧的女孩子。配上她的家世和容貌,根本让人挑不出一丝理由来退婚。
以前林航想的很简单,自己虽然花心,但最后总要结束这种在花丛里打滚的生活,而且两大集团联姻,对双方都各有好处。樊照儿也不是那种离了爱情就活不成的脆弱女子,所以,当自己选择结婚的时候,她应该就是那个最好的对象。
对于他的这种打算,樊照儿显然也是心知肚明,她是一个自律的女子,但她并未表现出不能忍受林航的花心。现在想想,两个人对对方都没有爱情,如果真的有一点爱,怎么能够接受别人,又怎么能够忍受对方不停的换床伴。
照儿,你怎么来了,来的这么突然,让我一点准备都没有。林航让佣人给樊照儿端了杯咖啡,只是他不知道樊照儿喜不喜欢卡布奇诺的口味,他只知道这是柳晖最爱的。
林航,我需要你的帮助,只是……樊照儿根本没有心思喝咖啡,她看起来是遇上了什么难题,因为她的表情无比凝重:你知道吗?从我决定来找你的那一刻起,我心里一直很乱,乱得都忘了打个电话通知你一声。
什么事这么严重?说吧,你知道我一直把你当妹妹的,有什么事,我这个做哥哥的自然该两肋c刀。
林航表面上不动声色,但他心里已经高兴的开始转圈了,太好了,樊照儿有求自己,只要自己帮她度过难关,就有资本向她提出退婚要求了,虽然这有些残忍,但有什么办法呢?他已经尝过爱情的美好滋味,又怎么能忍受和一个根本不爱的人一起生活。
林航故意强调了他当樊照儿是妹妹的事情,然后他看到樊照儿猛的抬起头,脸上露出惊喜的表情,急切道:妹妹,林航,不是,林哥哥,你一直都只当我是妹妹对吗?那太好了,哥哥和妹妹怎么可以结婚呢?对不对?那你帮我一起说服我爹地妈咪,我们解除婚约吧。
林航简直都不敢相信自己的好运气了,他觉得这时候自己要是去拉斯维加斯的话,或许只用运气就可以再赢回一座林氏企业。他张大了嘴巴,半天才欣喜的说出一句:好,太好了,照儿,我也正有此意。走,我们去书房,好好儿商量商量,看看该怎么让那帮老家伙,哦,不对,是我们双方的父母答应让我们解除婚约。
嗯。樊照儿甜甜笑着答应了一声,她脸上的凝重和烦恼已经一扫而空,款款站起来:林哥哥,你也是像我一样,有了自己喜欢的人吗?还是说?你只是不想为我这棵树而放弃整个森林呢?
原来你也是有了自己喜欢的人。
林航不知为什么,在说到喜欢的人这四个字时,脑海中便出现柳晖微笑的脸,他心中只觉有无尽的欢喜和柔情,点点头:是啊,我也有了一个很爱很爱的人,虽然目前我的形势看上去不太乐观,不过没关系,我相信我最后一定可以打动他的。
嗯,林哥哥,不要放弃,你是最棒的,没人可以抵挡你的魅力。樊照儿向林航竖起大拇指。
林航抬头望天:哦,刚刚向我提出解除婚约的未婚妻现在告诉我,说没有人可以抵挡我的魅力,照儿,你不觉得这是个很大的讽刺吗?
啊。樊照儿脸红了,然后嘟起嘴巴道:林航,哦,不是,林哥哥,你再这样幽默,我真的很怕自己会移情别恋哦,到时候就算你想解除婚约,我就一哭二闹三上吊,看你能不能解除得了。
啊,那还是不要了,对此我敬谢不敏。
林航慌得直摆手,然后樊照儿也忍不住笑了,摇摇头道:还不是一样,我这个人见人爱的小美女,还是头一次被人拒绝的这么彻底呢,你还不是伤了我的心,好了,扯平,我们赶紧去研究解除婚约的方案吧。
接下来的几天里,林航真是忙的翻天覆地,不但公司里有一些巨大的专案和举动要他拍板,还要中国美国两头跑,帮着樊照儿实行两人制定的解除婚约的计画。更因为周氏家族和江氏家族的重心开始往内地转移,所以他也想为了柳晖而把家族重心转移回内地j市。
因此,他忙得根本就顾不上去找柳晖,而且之前和对方才刚吵完架,林航自己也觉得有些委屈,心想小晖啊小晖,你真是狗咬吕d宾不识好人心。算了,你既然生气,我也犯不着在你的气头上去招惹你,先让你冷静几天再说吧,省得这时候招了你来,还要看你的脸色。
因为这些想法,所以林航就专心的忙着自己的事,转眼间,十天过去了,解除婚约的事情终于搞定,剩下公司的举措和转移到内地的计画却不是这么几天就可以完成的,只能慢慢来。
林航带着一身的轻松从飞机上走下来,婚约解除了,他就可以用心的追求柳晖了,不管如何,一定要把爱人给哄回来,从此后紧紧拴在自己的身边,父母那边嘛,嗯,先不告诉他们,母亲性子刚烈,要是知道自己爱上男人,还不知能做出什么事来。
当然,林航知道自己也不是省油的灯,精明干练的母亲连严厉的爷爷都不怕,唯独对自己这个儿子有点怵,所以只要木已成舟,只要柳晖和自己同心同德,那他的母亲也是无机可趁的。
想到这么多天过去,柳晖大概已经消了气,林航的自信心就空前膨胀起来。前些日子被柳晖不识好人心的举动伤害的心灵早就愈合了。他掏出手机,拨了一个号码,得知施工队已经开始实施扩建福利院的行动时,他满意的笑了。
小晖,当你看到自己最牵挂的地方变得那么大那么漂亮之后,对我的不满就应该烟消云散了吧。嘿嘿,我林航想要抓住的人,没有可以逃得掉的,何况这一次,我是认认真真的……要抓着你过一生一世。
他对着手机自语,因为那手机的萤幕上,便是柳晖的一张照片。在上面轻轻吻了一下,然后把手机放到副驾驶座上,林航加大油门,车子在公路上加快了速度,风驰电掣一般,就如同他对柳晖的势在必得。
阳光从窗帘的缝隙里s进来。强烈的光线覆上了青年的眼皮。于是那双眼睛轻轻的动了动,再动了动,最后终于不甘不愿的睁开来。
柳晖坐起身子,看了看表,原来已经是十一点了,好像昨晚节目录完后,他和向南等人一起去喝酒,他大概是喝多了,因为从回到家后就再没有任何记忆,他知道自己只要一醉,就会随便找个地方一躺,不睡到自然醒,是谁也叫不起来的。
低头看看身下,还好,是床。柳晖揉了揉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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