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简行一大早就在酒店的单人床上睁开了眼睛,这才想起昨天晚上到的匆忙,凌晨匆匆下了飞机就在附近找了家小酒店住下,今天下午就要去和新公司接洽签约,可他什么衣服化妆品之类的都没敢带。
男艺人虽然不必像女艺人那样注意打扮,但他身上有些痕迹还是要遮一遮。
简行偏过头看了看还在另一张单人床上呼呼大睡的李果,只见人四仰八叉地倒在原本就窄小的床上,大有翻翻身就会滚下床的风险。简行静默了两秒,还是决定去找可能对化妆品更加熟悉的夏然。
简行挣扎着坐了起来,慢慢穿好了鞋子,缓缓走到这间小酒店简陋的窗户前,半晌,把手伸进了从窗户逃逸进来的阳光里,脸上渐渐浮现出一个微不可查的笑。
简行的手苍白细弱,一点也不像正常成年男子的手,更不用说此刻在强烈刺目的太阳照射下的景况,皮肤更加惨白。但他仍然很满意他现在所见到的一切,因为他感到前所未有的轻松、自由,和温暖,就连手上那道丑陋的红痕,在太阳的照耀下也淡了颜色,让他产生一种,自己依然完好的错觉。
梳洗完毕后,简行离开自己的房间,下楼敲响了夏然的单人间。
夏然也难以睡得安稳,一早就醒了,醒过之后却迟迟起不来。她怔怔地看着上面,像是在观察那斑驳的天花板,又像是什么也没在看。
直到外面的敲门声响起,夏然不由得浑身一惊,整个人如诈尸般从床上坐起来,很快又听出来是简行在敲门,轻轻舒了口气,这才穿上鞋去开门。
简行看来睡得也不太好,但整个人神态轻松,幽黑如深潭的眼珠晶晶亮亮地闪烁着光芒,气色倒是不错,一头黑发蓬松浓密,上面微微翘起了几缕。
夏然没忍住踮起脚在他头上揉搓了一把,笑道:“这么高兴?”
简行微微弯了嘴角:“对啊,昨天吓着你了吧?”
夏然很自然地略过脑海中一闪而过的画面,嘴上嗔怪道:“你才知道,下次不许那么跟我说话了啊。”
简行微微侧弯了腰,笑着把半个身子顺着门缝挤进夏然的房间:“那现在能放我进去了吧?夏然姐?”
夏然让开身子做了一个请进的动作,随后跟着简行一起进到房间里,从背包里拿了一瓶矿泉水来递给他,说:“下午就去签约了。虽然说这是我师父介绍的公司,但是我看过他们的资料,是造流量那一挂的,你确定进?”
简行抹了抹嘴角,拧上瓶盖,回道:“也没办法了,你不是说没有公司看得上我吗?”
夏然笑:“那是因为你被管的太严了……”说着便是一顿,夏然自知说错了话,立刻调转话头:“你找我是不是有什么事啊?”
简行看着夏然尴尬的样子,一时没忍住笑了出来:“你真的,这个话题转移的一点也不生硬,自然极了。”
夏然羞恼地打了简行一掌:“死孩子!”
简行笑的眼睛都红了,居然挤出几滴眼泪来,他笑意未尽地拂去眼泪:“有人要我就够了,至于别的,我自己会争取的。还有,你这有没有我能用的化妆品?我还需要一套能穿出去的衣服。”
夏然比简行不过大了五岁,但是从简行18岁出道开始,几乎一路都是夏然陪着,一开始是助理,后来根据简行的要求,又成了经纪人,简行身边没有朋友没有亲人,夏然是他最依赖最亲近的人。
但是即使是夏然,简行也从未透露过,有关自己身世的任何信息。
他没说过自己有一个明星母亲,没说过自己是一个私生子,更没说过,那栋别墅,其实是自己的家。
夏然拍拍简行单薄的肩:“放心吧,这些我都准备好了,你只需要好好增重。我听说内地女孩比较喜欢肌肉帅哥,你这种瘦排骨小心没有市场。”
帮简行遮去手腕上已经有些淡去的痕迹时,夏然和简行都不约而同地选择了对此避而不语。夏然担心简行不自在,刻意问起了李果,吐槽他心大无脑,居然还睡得跟猪一样不起床,问他昨晚有没有打鼾吵得简行睡不着。
简行在她看不见的地方微微闭了闭眼,喉头不落痕迹地微微颤动了一下,笑着说:“昨天我睡得很好。”
签约进行的很顺利,吴宗元显然对简行观感很好,不仅答应了简行原经纪人和助理不变动的要求,还在他们表明生活困难的时候提出可以供给套房和员工公寓,并且可以预支这个月的固定工资。
而对简行,他只提出了两个要求,一是要用中文艺名,二是下周必须服从安排上一个综艺。
对此,简行当然没有什么问题,他的确用vincent这个名字获得过很多,新人奖、最佳男配,到视帝、影帝,但他同时也为此失去了很多。
他根本就不想要。
夜。
酒吧里吵嚷的声音不断刺激着向野的耳膜,他将面前一杯酒一饮而尽,随即仰靠在身后的沙发靠上,神色漠然地松了松领口的领带。
“哟,又一个人喝酒呢?”一个戏谑的声音破门而入,宁浩言搂着自己从舞池里新找的舞伴吊儿郎当地走进来,身后的孟新笑着接过话来:“你又不是第一天认识他。”
浩浩荡荡地,跟着宁浩言进来的近十个男男女女各自找地方坐下来和自己今夜的玩伴调笑着,只有向野身边一左一右,分别是宁浩言和孟新。
在场的所有人,恐怕也只有他们敢这样随意地靠近向野了。
宁浩言长臂一伸,搂住向野另一边的肩膀晃了晃:“出来玩别这样嘛,给你叫个人?”
孟新轻啜了一口酒,摇着头说:“你真是贼心不死。”
宁浩言隔着向野朝孟新一挑眉:“这次可不一样,小新,要不要跟我赌一赌?”
孟新直接啐了他一口:“滚蛋吧你,再叫我小名儿小心我把你八岁的尿床照带出来。”
宁浩言哈哈大笑:“带呗小新,能让各位开开眼也是我的荣幸!”
孟新:“要点儿脸吧你。”
“诶,不过说真的,向野,这次这个包你满意。”
向野终于冷淡地瞥了他一眼,只是眼神不太客气,跟刀子似的。
不过宁浩言并不怕他,直接招呼角落里一个人:“那谁,你弟弟不是在外面吗?来,叫进来玩玩!”
那人闻声立刻出了包厢去叫人,向野也没拦,这是和宁浩言出来必玩的把戏,怎么都推不过。他只是又给自己倒了一杯酒,不太有情绪地喝着。周围的喧闹和玩笑和他的沉默仿佛是两个世界,无法相融。
向野用余光看了下宁浩言,看着他大笑着和那些人玩乐,看着他对那些人颐指气使,看着他逼那些小男生小女生喝酒,突然间很想凑过去问问他,问问他还记不记得曾经,他也这样欺负过别的什么人。
这个人只有他们记得,可是,他却不能和人聊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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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看那个蝗灾的热搜,看见说我们古代有频受蝗灾侵扰,而我们如今是如何建设巴拉巴拉的,突然间脑洞大开想写个小受穿古代去帮古代人平定蝗灾。
结果我兴致冲冲点进去一看,几乎都是长期建设,估计几年之内,蝗虫死不死的不知道,我的小受要被砍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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