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藏春意》第 4 部分

  宋漓膺挥开风扇,心想,一切总算雨过天青了。
  ★☆
  瑷玛神情愉悦的走进宋王府,将很不是滋味的宋漓膺拋在身后。
  喂,妳过河拆桥吗?见过太医后就不理他了。
  什么意思?她看着他问。
  没什么。妳跟太医聊得如何?他摇晃着风扇。
  太医说他因此放了长假,功劳都要归我。她兴高采烈的道。
  妳以为发生这种事很光荣吗?他板着脸的逗她。
  他不高兴了?我不是那个意思!只是想到太医他原谅我了,我才会得意忘形。瑷玛低着头,绞弄着手指。
  宋漓膺这才漾开笑脸。我知道啦,我是逗着妳玩的!
  真的吗?
  骗妳我有什么好处?他喃念着,审视着受伤的右手,那道血痕几乎要愈合了,看来他得另想法子再弄个障眼法。
  对了,你的手还好吗?她仔细观察他的反应。
  还没好。怎么突然这么间?他不着痕迹的问。
  只是我很怀疑,刚才你策马的时候,可看不出你的手有问题耶!他是骗人的吗?
  妳想太多了。他淡淡的回道。
  瑷玛笑笑。或许吧!你们习武之人总是能隐藏住痛,就好象打通什么……任督二脉。
  妳这又是什么理论?她那颗小脑袋到底在想着什么?
  金庸理论!在二十一世纪可是十分流行的。
  她猜他不会相信的。算了,当她在对空气说话吧!
  瑷玛径自爬上另一个床榻,折腾了一天,也够她累了。
  宋漓膺则拿出孙子兵法习读,目光却整夜离不开她娇弱的背影……
  ★☆
  隔天,唐太宗再度召宋漓膺入宫密见──
  皇上,你不是说金钥匙在长安城吗?为什么还要派臣到那个小岛?宋漓膺提出质疑。
  皇上不可能派他去游山玩水,他宋漓膺没那么好命。
  有密旨回报,那个小岛有金钥匙的下落。唐太宗陷入了左右为难,所以才找来他的爱臣商量。
  可是长安城也有金钥匙。魏征皱眉。该信谁?
  宋漓膺抿抿唇,锐利的鹰眼微眺。皇上,臣认为不妥!这或许是个调虎离山计!万一高丽杀手又乘机行事,后果将不堪设想。
  皇上,臣也是这么想。魏征附和着。
  可是机比王上奏朕,高丽人的秘密行动逐渐消失,再加上漓膺设下的八卦阵,外人是无法轻易闯入。唐太宗不忧心自身的安危,他挂念的是金钥匙的下落。
  若是金钥匙落入造反者手中而伺机作乱,那无辜的百姓岂不是要过惶惶处忧的日子o
  宋漓膺与魏征交换一个眼神。
  机比王是高丽投降将军,平常和高丽来往频繁,行为可疑,显然是左派分子,皇上却不愿对他起疑心。
  就这么决定了!朕派你出行十日,十日内若无结果,便立即回来。
  是。宋漓膺应声着,相偕和魏征离开。
  宋王爷……步行出皇殿,魏征欲言又止的唤着他。
  魏大人,关于机比王,假如你我心有灵犀,相信已经很有默契的在心中起了警戒。
  可是我是个谏官,无法抵挡他的武力。他靠的是嘴。
  你尽量盯着他,让他跟皇上保持距离;我则会散播谣言,说金钥匙就在那个小岛,所以他的目标就会锁定在我身上。这样一来,皇上的处境就能稍加放心。
  那魏征祝宋王爷早去早回。多多保重。
  魏大人放心,一路上我可不孤单。他意味深长的笑着。
  宋王爷的意思是──魏征也猜到了。
  还要外加个拖油瓶。
  ★☆
  宋漓膺一进大门,就看见瑷玛在学刺绣,不禁皱起眉。她学那种东西做什么?
  漓膺,你回来了,手有没有好些?倩儿关心的问。
  娘,是好多了。他的眼光仍专注在瑷玛身上。
  瑷玛抬起头。咦?他何时回来的?
  分神的下场便是针刺伤了她的手。啊!
  妳在做什么?他大步来到她面前,拉起她的手看着,已刺开一个小d。
  没有怎样,你别那么紧张。她如遭雷击般的欲缩回手。又来了,只要他碰触她,她就会脸红心跳得厉害。
  他不放。别绣了,那种东西不适合妳。
  享儿低声取笑着,漓膺,你这长年征战的大老粗,怎会了解女儿家的心情呢?瑷玛她是想以后能为你绣个衣物,吐露情意。
  妳真那么想吗?宋漓膺顺水推舟,低头凝视着她。他岂会不知道享儿和花儿最会扭曲他人的意思了。
  五夫人,我不是说我是慌得无聊才来学的吗?瑷玛慌张的澄清,不愿他取笑她。
  花儿c嘴道:漓膺,往后你要学着温柔点,瑷玛她说,嗯……有一个叫二十一世纪的地方,男女情爱浪漫得令人感动。一副向往的语气。
  浪漫?原来她重视那玩意的气氛。
  瑷玛拉开他的手。如果没有什么事,我要继续刺绣了。
  他又搂住她的腰。没事就不能找妳吗?我要离开长安了。他宣布着。
  他的五个娘亲闻言全抬起头看他,瑷玛也愣住了。
  离开长安?是回塞北吗?那里不是平定了?红儿一连串的问。
  四娘,妳别带头歇斯底里了。宋漓膺先发制人。
  每次他要离开,她们就一副宛如自己一去不复返的模样,哭得浙沥哗啦。
  你怎么可以这样子讲?瑷玛指责道。
  嘿!现在她已和她们站在同一阵线了?
  所以,我才不爱妳常跟她们在一起,那种苦头妳没尝过,妳不知道!妳可别与她们同流合污,变得神经兮兮的!
  所谓近朱者赤,近墨者黑。
  漓膺,我是你娘耶!倩儿抗议。
  太伤人了你!花儿出跟着说。
  亏我白疼你了!青儿反驳。
  你丧失良心了吗?红儿仍是人嗓门的喊。
  唯独享儿顿了下,然后慢条理斯地开口,你去吧!反正我们现在有瑷玛了。
  说得也是,有瑷玛就好。青儿同意的点头,又开始刺绣,一副对话题兴趣缺缺的样子。
  她们的如意算盘拨得太早了吧?宋漓膺好笑的想。
  瑷玛得随我去!他有了诱饵,不怕她不跟。
  我不去。瑷玛反抗。
  听见没?她不去。花儿开心的看着他。
  妳不去?好啊!那我就自己去,据说黑暗之d就在那个小岛。他又开始摇扇子。
  去吧!没人拦你。享儿挥挥手。
  瑷玛马上揪住他的手。我去、我去!
  五个女人的下巴都快掉了。
  瑷玛,妳转变得好快!青儿伤心欲绝。
  妳不是不去?现在舍不得我,想跟我培养感情了!宋漓膺的语气暧昧到了极点。
  享儿急着说:小别胜新婚,瑷玛,妳可别上当!
  五位天人,我是真的要和……漓膺培养感情,恕我不能陪妳们。瑷玛狠下心的道。
  青儿的眼泪瞬间犹如断线的珍珠滑落。瑷玛,别走,妳不能重色忘娘!
  对不起!瑷玛道歉。
  何必满怀歉疚?我的五个娘最会以苦r计骗人同情了。他可是看人多了。
  漓膺,我们哪有!倩儿也是满怀伤心。
  我恨你,宋漓膺!瑷玛,留下来,我们需要妳!红儿奔向前,话中明显有了差别待遇。
  宋漓膺抢先一步的拥她入怀。
  这……太严重了吧!瑷玛讶然。
  到现在妳才发现,她们的缠人功不是盖的吧!他可是深受其害。
  漓膺,你不能那么霸道。享儿妄想强留下瑷玛。
  留下人,立地成佛,回头是岸啊!为了留人,倩儿开始语无伦次的大喊。
  正与宋漓膺回房准备行李的瑷玛克制不住的笑了出来,看到他满脸疑问。
  妳的五个娘真是好玩,可爱透顶!
  宋漓膺低叹,妳一定是在说笑!
  没想到瑷妈的魅力这么大!看来他们不悄悄辞行是不行了。他在心中决定着。
  ★☆
  时值午夜,宋王府的后花园凉亭里,宋漓膺径自喝着酒,微风徐徐,月光皎洁明亮。
  密探带回了具体的消息。
  你说的是真的?宋漓膺着眼,看着手上的地图。
  这个传说自古以来便持续流传着,在塞北处有黑暗之d,而在那个小岛则有河川之d,需有缘人才能穿梭时空。
  宋漓膺再度仰头饮了酒。这也只是个传说不是吗?他不信。
  天底下怎会有那么怪的事?就算瑷玛真来自她口中所说的什么二十一世纪,他也绝不放她走!
  是的,宋王爷。
  将消息全面封锁,不得外露。他命令。这等怪力乱神、扰乱人心的事传不得。
  密探点头,随即离开宋王府。
  宋漓膺收起地图踱回房。他绝对不让她的计画得逞!她一定要留下来,谁教他动了情!
  抚摸着瑷玛柔嫩的脸,他相信人定胜天。管她是哪一代人,他只认定她是他的娘子。
  ★☆
  瑷玛站在人来人往的福建海口,宋漓膺只交代她别乱跑后,便销声匿迹近一个时辰了。
  她心中充满感动。没想到宋漓膺要带她去的小岛,竟是台湾!这是不是意谓着,她很快就可以找到黑暗之d,回到她朝思暮想的二十一世纪?
  姑娘,一个人吗?
  有人用力拍下拍她的臂膀,力气大得让她几乎承受不住。她退后了一步,仔细看着拍打她的人。
  那男子长得小头锐面,一看就知道非善类,而他的口音听起来也似乎不是中原人。
  瑷玛往后再退一步,心想自己恐怕有了麻烦。
  小姑娘,妳撞着人了!后头随即响起另一道声音。
  瑷玛更是惊骇不已。
  你们有什么事吗?她企图镇定,拖延时间。宋漓膺快回来了吧?
  没什么事,只是看妳孤单一个人,想过来陪妳聊个天!男子摸了下她的下巴。
  瑷玛皱眉的闪开。请你们放尊重一点!光天化日之下,他们想怎样?
  尊重?哈,宋王爷看上的对象可真保守。男子不正经的取笑。
  既然知道她是宋漓膺的……人,还敢如此公然挑衅,可见他们是有备而来。
  再不让开,我就要叫人了!瑷玛低叫。
  叫人?有那么严重吗?我们不过是要跟妳借个东西罢了!站在她身后较矮的男子揪住她的手臂,说着生硬的汉语。
  啊!好痛,快折断她的手臂了。
  快把金钥匙拿出来!否则要她好看。
  金钥匙?那是什么东西?我不知道!你们快放开我!瑷玛咬住下唇,泪水在眼眶里打转。
  他们对看了一眼,然后凶狠的说:不可能!那天我们明明有看到,就在妳身上!快交出来,不然我们杀了妳!
  就跟你们说我没有什么金钥匙啊!这两个人怎么那么烦啊?会不会是他们认错了人?她可不想成为替死鬼!
  唔!突然,较高的男子发出一词闷哼,立刻倒在地上。
  一股强大的拉劲则将瑷玛拉了过去。
  你!矮男子面露狰狞。
  有没有怎样?宋漓膺低问,看见她美丽的脸上挂着晶莹剔透的泪珠,揉着她的手臂,一股气正往心上冲。
  天杀的,他们竟敢伤了他的人!
  我没事。他去哪里了?她好怕。
  哼,英雄救美!好,那我就让你们一起死无全尸!矮男子动作敏捷的出招。
  四周的人立即逃窜,只剩下他们。
  该死的人是你!
  由于他的右手还负伤着,宋漓膺仅以一手应对着,然而光是这样,那矮男子便有些招架不住了。
  好耶、好耶,加油……喔!瑷玛原本兴奋的拍着手,却不小心扯到刚才受伤的手臂,吃痛的低叫一声。
  瑷玛,妳先上船!他转身交代。
  瑷玛抬起头,我不要,我要跟你一起上船……哦,我的天!
  她瞪大眼的愣住了。前方那团黑黑的是什么东西?正朝他们近。
  那是一群蒙面黑衣人,他们手持着锐利的刀刃,来势汹汹,l露在外的眼睛像是不杀人绝不善罢甘休似的。
  同一时间,宋漓膺也制伏了矮男子,回头搂着她,迅速的往船的方向冲去。
  我叫妳先上船妳偏不!那些人光凭他孤军奋战是打不过的!
  他们是谁?
  高丽的杀手。闭上眼!他吼叫着,有力的搂抱她,腿一使劲,三两步踏着飘虚的空气,成功的在船尾着地,而船此时已经驶离海口有些距离了。
  瑷玛闻言不禁全身瘫软着。
  最好别现在昏倒,他们追来了!真是y魂不敬,怎么甩也甩不开。
  高丽人为什么要杀我们?还有,刚才他们一直叫我交出什么金钥匙?险些要了她的命!
  他们有背叛之心!而金钥匙是稳定大唐势力的关键物……反正我现在无法跟妳解释太多!敌人穷追不舍,他必须用尽全副心力对抗。
  原来是这样。唉,外来民族的贪婪实在可怕!
  你的手……有没有怎样?她紧张的拉着他,钜细靡遗的审视。方才他凶猛的与杀手对打,不知会不会加重他的伤势?
  还好。宋漓膺搂着她偷香。
  瑷玛脸上火红一片。他……怎么这样?都什么时候了,还有心情和她调情!
  宋漓膺感受到怀中的可人儿已经不再抗拒他了,内心雀跃不已。
  突然,他浑身紧绷。
  你怎么了?她抬头凝睇他,顺着他的目光看去,她的脸色为之丕变。
  一、二、三……共有十五艘敌船在他们的船后!
  我们有麻烦了,倘若他们采取包攻,届时,我们恐怕得跳船。妳会不会游泳?他镇定了下来,开始拟定战略方法。
  跳船?你在出发前没有告诉我有这一项啊!她不满的抱怨。
  临时加入的,不行吗?毕竟天有不测风云。
  他微点了下她娇红的唇,反正有她陪他落难。
  都什么时候了,你还那么不正经!她气恼的道。
  船摇晃得很厉害,宋漓膺要瑷玛进船舱内,否则就抓好,不然她会被甩入大海。
  他接着步进船头,她则选择跟着他,看见掌舵的人是个金发碧眼的外国佬。
  他上前和那名外国船长交谈着,她则沉默的不发一语。不是她有意装淑女,而是她听不懂。说来丢脸,她的英文竟比他差!
  宋漓膺要求船长加快速度,只听见船长连忙说着no、no、no,还频频看着后头的敌军。
  船摇得这么厉害,你要他怎么加速?随他们上船的还有唐太宗派来的十名官员,有些听得懂英文的,不禁反问他。
  我知道此时海面上波涛汹涌,船很容易翻覆,但后面有敌军追赶,我不得不赌赌看!他不该带瑷玛来受苦的。
  翻覆?瑷玛的脑袋急速运转着
  暗流!这里有暗流!你现在走的是靠台南港的路径,如果不熟的话就别走!此时,她充沛的地埋常识即能派上用场了。
  台南?宋漓膺不懂。
  哎呀!台南的古代语叫什么呢……反正就是台南就是了!这条路径有暗流,不熟的人即会翻船!
  妳又在满口胡言了吗?宋漓膺轻斥着,内心却猛地收紧。
  她又说些自已听不懂的话了!
  相信我,我对地理很有研究!假如绕道而行,就能摆脱他们的纠缠了。他现在在固执些什么?人命关天耶!
  妳最好闭嘴。
  漓膺,难道你就这么不相信我?
  此时,船只已经开始倾斜了,那些官员们各个面色铁青。
  宋漓膺左右为难。假如他照她的话做,不就等于接受她来自二十一世纪的事?
  好,你不说,我说!她困难的走向前,用很破的英文向那个外国船
  长说:you can……turn……it!舵要怎么说呢?她只好用比的。
  瑷玛!宋漓膺无可奈何的喊着。
  现在是逃离高丽船只的好机会,你不试,我来试!瑷玛赌气的说。
  在二十一世纪,考不上地理教师执照就够教她窝囊了,没想到在古代还要受他的气!
  妳告诉我路径要怎么走,我来转述。他终于妥协了。
  于是,瑷玛开始指引方向,船只也逐渐的摆脱暗流。
  她回头看着那些敌船,虽然他们用力的想往前,却挣不开暗流的侵袭,在海面上浮沉着。
  瑷玛吁了一口气,他们安全了!
  然而宋漓膺的脸色却不好看!因为她指引的路径正确无误,就连船长也大开了眼界,直讶道这条路线是她发明的吗?
  不,他绝不放弃──至少她还处在唐朝。
  第六章
  瑷玛一下船,马上深吸一口新鲜空气。
  那么夸张?这地方妳来过吗?一副熟悉样。宋漓膺搂住她的腰。
  我是来过啊!只是时代相隔一千多年。
  又再胡诌了。他扯扯嘴。
  不信我?刚才的路线可是我指引的呢!
  她并无邀功之意,只是希望他相信她罢了。
  我只当是妳蒙对。此事以后不许再提。他命令着。
  你过河拆桥!她指控。
  不然妳有什么意见吗?他挑眉。
  瑷妈的气势顿时减少了一半。没有,我不敢!不过到了台湾,我一定要到处走走。这里是北投区,有温泉可以泡!她滔滔不绝的道。
  不准,没有我的同意,妳哪里也不可以去!他喝斥着。扳正她的身子面对他。
  他干嘛突然那么凶?你怎么能那么霸道?她抗议。
  她到了台湾,就是要找黑暗之d的出口啊!
  现在高丽人四面埋伏,假如妳不要命的话,尽管离开我身边!
  可是我要去找黑暗之d……
  妳敢不听我的话?他用力的搂她入怀,身子有些颤抖。
  他在害怕?怕什么?瑷玛一脸疑惑。
  你……你要在这儿跟我吵架吗?他是怕她受伤吗?她的内心不禁注入了一道暖流。
  我没有那个意思!靠近我一些,我们要以夫妻的名义一起出入所有场所。他是以大富商的名义前来。
  谁跟你是夫妻?她欲用力的推开他。
  现在不是呕气的时候。他捏住她的下巴。
  突然,迎面而来的陈姓商人一脸热情的出现在他们眼前。
  我不会顺你的意的,我一定要找到黑暗之d!她撂下话,算是挑战他的权威。
  夫妻正在小吵架吗?陈姓商人打趣的道。
  是啊!我就是太宠溺她了。宋漓膺面露深情。
  闻言,瑷玛更是要气炸了,没有察觉他眼中赤ll的爱意。
  ★☆
  晚餐时刻,桌子上摆满了山珍海味,令瑷玛看傻了眼,猛吞口水,然而她却被安排和陈姓商人的妻妾们同坐,只因女人的身分低贱,不能与男人们坐在一起。
  她总算见识到古代男人是多么的大男人主义!
  吃啊,宋老板!我在商场上打滚那么多年,鲜少看过像你这么器宇轩昂的人!陈姓商人赞捧着。
  不敢当、不敢当。宋漓膺笑着响应。
  宋老板谦虚了!为了庆祝我俩有缘相逢,在下今晚做了些特别的安挂!
  这个宋老板可是珠宝的大量贩卖商,他怎能不好好招待!今晚装饰的夜明珠即是他所赠送的,价值连城,自己能与他相交真是太幸运了!
  陈姓商人拍拍手,一群身穿薄纱的美女立即由两侧轻舞了出来。
  瑷玛不禁看傻了眼。原来富贵人家还有这种习俗!
  陈老板,我们长安不兴这套的。宋漓膺婉拒。
  这番推辞听在瑷玛耳中却认定他不够坚决。
  我听说宋老板爱看跳舞,而宋夫人即是这样被选中的!既然你有这份雅兴,何必要拒绝呢?难不成是在意宋夫人?
  宋漓膺看着瑷玛,但她却逃避他的注视,佯装若无其事的盯着眼前一群高胖美女舞弄着身躯,极尽挑逗着,有些大胆一点的,竟靠近他喂食着。
  见宋漓膺的身旁布满了如八爪鱼般的手,陈姓商人不由得乐开怀。
  事实上,瑷妈的醋桶全打翻了,这颐饭她吃得很不是滋味。
  宋漓膺释怀的一笑。或许这样能让那无动于衷、麻木不仁、脑筋迟钝的女人开窍。
  于是他配合着她们的服侍。
  这对瑷玛来说根本是一种精神的折磨,内心的煎熬!好多次委屈的泪水都在眼眶中打转,但她硬是强了回去。
  宋漓膺,你这个大色鬼、大色魔!她再也不要理他了啦!她发誓,不再让自己的心沉沦……她在心中说服自已。
  ★☆
  瑷玛气冲冲的走着,而宋漓膺则在她背后直追。
  瑷玛,妳在跟我闹脾气!他拉住她。
  你放开我,不要碰我!
  他这个忘恩负义的东西,他的命可是她救回来的,居然见色就忘了她!
  不放,除非妳告诉我,妳为什么生气。他心平气和,唇角扯着淡笑。
  傻子也看得出来她生什么气!
  你……她猛地住嘴,使劲的甩开他。你不用理我,我后悔跟你来这里了!
  她要离开他,收拾好包袱,二话不说就走人。
  先把话说清楚,我是哪里惹到妳了?瞧!她气得双颊都鼓起来了。
  我为什么要告诉你!你不要来吵我,我要独自一个人想想!你大可以回到大厅陪那些美女们尽情欢乐。瑷玛绕过他。
  告诉我,是不是那些女人让妳生气?他说得很含蓄。明明是要安慰她,却忍不住揶揄着。
  瑷玛咬牙切齿。我没必要生气!你回去啊!我要离开!我要去找黑暗之d。她指着他的鼻子,见他因她的话而陷入沉思,立刻负气的转身就
  走。
  她要离开去找黑暗之d?那他岂不是会永远失去她了o
  我不准。现在外头风声鹤唳,妳一出去会有危险的。这是个的烂理由。
  你不准?你凭什么说不准?我要去哪里由我自己作主……啊!放我下来!他是坏蛋,怎么可以扛起她?
  妳休想离开我身旁半步!她的一字一句都击中他的隐忧之处。
  太卑鄙了你,放我下来。
  别忘了我们是夫妻,要同房!他用力的踢开房门。
  不是的,你的妻子不是我!她挣扎着。
  他板着脸。如果要立即成亲,我也没有意见。
  哦,你这个大老粗!竟然将她甩在床上。
  宋漓膺握住她的双手放在耳侧,然后沉下身子压住她。
  做什么?放开我,你走开!她微微的颤抖着。
  懂得害怕了吗?妳刚才说的话让我非常非常地愤怒!他一张俊逸的脸贴向她。
  她说的是实话。我迟早都要离开的,谁也改变不了!你走开,我不要看到你。
  偏偏我就是改变得了,妳相信吗?这美艳的小野猫,倘若不是她正在气头上,他会封住她喋喋不休的唇。
  可惜,目前要把话讲清楚。
  我跟你有代沟,说什么也是白讲!她拒绝接受他的掌控,他弄痛她了。
  住口!他起眼。为什么生气?他压下声音,非要弄清楚她莫名其妙的怒气是否如他所猜测。
  至于那个什么黑暗之d,只要他一找到,铁定派人封了它!
  我为何要告诉你?她想撇开脸,却被他的大手扳住。
  我有权知道!他霸气的道。
  你是我的谁?我的事没有必要向你一一详述。他真是搞不清楚状况。
  好,那我问妳,那些女人来跟我寻欢作乐,妳为什么生气?他着她。
  你……页厚脸皮,我才不是因为这样而生气!她死鸭子嘴硬。
  那我告诉妳答案好了。
  瑷玛还来不及反应,只见他头一低,温热的薄唇便覆上了她,她忍不住闭上了眼,好喜欢这种甜蜜的感觉!
  他的唇辗转吸吮,彷佛要吻她长达一辈子似的。他修长的手指抚上她的脸蛋,轻轻的捧着她,爱怜的品尝她的甘甜,小心翼翼的模样像在对待稀世珍宝般。
  久久,他才离开她的唇。
  这就是答案,妳满意了吗?他的眼含着笑。她逐渐接受他了,由她响应这吻的情形就能知道。
  不满意!她口是心非。为什么吻我?事前没有告之是很不礼貌的行为。她满脸通红,心慌意乱。
  我要做什么就做什么!况且,妳不是崇尚浪漫吗?告知妳不就失去了意义?他盯着逃至梳妆台前的她。
  听你这样说,你是一时兴起才吻我的?
  他耸耸肩,不再多作解释。
  然而,两人都明白,他们之间的关系似乎有了大转变……
  ★☆
  坐在轿子里,瑷玛的视线虽然落在窗外飘然而逝的风景上,但她的心思却不在那儿。
  昨夜她翻来覆去就是睡不着,都是因为那个吻!彻底扰乱她平静的心湖,直泛涟漪。
  坦白说,这里的生活真的很吸引她,既不用担心经济的来源,也没有考
  不上地理教师的烦忧,还能肆无忌惮的游山玩水,对于穿越时空的这件事,她已不再那么排斥、介意了。
  更重要的是,她内心多了一抹挥之不去的影子!
  相较于瑷玛内心的纷乱,宋漓膺倒是颇惬意的玩弄着她一头长发。今早他特地请人将她妆点了一番,美艳得让人移不开视线。
  你这样会把我的头发弄乱。其实是个的手会让她的心更乱。
  他笑笑的住手。在想些什么?瞧妳眉头深锁!
  没有,我只是有点闷。可以下轿了吗?为何他要对她这么温柔?这
  样会让她更加走不开呀!她到底该何去何从?
  我们只是出来逛逛,并没有要下去!
  那你何必带我出来?瑷玛转头凝睇他,这一看,就再也移不开视线了。
  有人心里闷啊!说,现在妳比较好了吗?
  不好,你耍我。她漾开了笑,接受他的体贴举动。
  我们回长安后立即成亲!他丢下令她震撼不已的话,当场轰得她脑袋一片空白。
  真是江山易改,本性难移!才觉得他懂得温柔,没两三下就又露出霸道的个性!况且,她……她也还没决定到底要不要留下来?
  ★☆
  唐太宗收到的密旨说明金钥匙就在这山林附近,可是宋漓膺却是百寻不着,他当下决定退了出来。
  宋老板找得如何?陈姓商人问。
  毫无下落!宋漓膺张开风扇漫步着。
  怎么会这样呢?那金钥匙到底有什么重要性?陈姓商人追问着,彷佛要找金钥匙的人是他。
  宋漓膺漫不经心的耸肩。那把钥匙是我宋家的传家之宝,我太祖父却不小心弄丢,因此我父亲临终前特地交代我要打听到它的下落。
  由于金钥匙的重要性牵连到整个国家社稷的安危,所以他撒了个谎。
  原来是这样!陈姓商人若有所思。
  陈老板似乎对我宋家的传家之宝颇有兴趣,莫非陈老板……宋漓膺面不改色的试探。
  陈姓商人毕竟在商场上打滚多年,早已不是省油的灯,岂会听不出宋漓膺的弦外之音,他连忙摇摇手,不是的,我只是想了解这把金钥匙在宋老板心中的重要性,既然金钥匙对你如此重要,不如让在下也加入寻找的行列?
  金钥匙?他如何知道?而且兴致还那么浓厚。他记得自己只说是钥匙,可没说它是什么材质。
  不烦劳陈老板了,只是有一点很奇怪,陈老板是如何得知钥匙是镀金的?他咄咄人。
  惨了,被他抓住尾巴!因为宋老板从事金银珠宝的买卖,所以,在下才会如此大胆的猜想,总没有人钥匙是以珍珠合成的吧!陈姓商人讪讪的干笑。
  那可说不一定,天下事无奇不有,也许那把钥匙正是以珍珠合成的。
  宋漓膺收起风扇,锐利的目光直视他的不知所措。
  怎么?这么快就让他到走投无路了吗?
  宋老板真是爱说笑。他忍不住擦着额上冒出的冷汗。
  忘记询问陈老板一件事,真是人不好意思了,打扰你这么多天,还不晓得你的祖籍是哪里!想必不是中原人吧!因漏你的口音听起来似乎不太
  像。
  宋老板真是厉害!我是几年前才从东北渡海过来的。听说这个小岛有很多的金矿,所以,便携家带眷的在这里落脚。他一直处在挨打的地位,再如此下去,宋漓膺肯定会找到些蛛丝马迹,一把掀了他的底。
  他总算亲自领教到宋漓膺的厉害了!本以为以他号称是长安城第一风流公子,应该不难应付,谁知他的判断力不容小觑,武功更是一流!
  东北?那地方高丽商人充斥,社会动荡不安,看来你是作了正确的选择!
  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反正高丽人就这样被提了出来。
  陈姓商人先是愣了一下,随即接口,托宋老板的福,日子是好过多了。
  宋漓膺跃上马,暂时打住这个话题,陈老板,这样打扰下去也不是办法,我和内人已找到合适的落脚之处,预计明晚就会离开。
  根据他的判断,金钥匙在这个小岛的机率不大,但陈姓商人不得不防,他得给瑷玛一个安全的环境。
  宋老板要离开?不多待久一点吗?陈姓商人极力挽留,没成功他铁定死路一条。
  嘿,看来有人被急,快跳脚了!
  我心意已泱,陈老板就别再强留。
  宋漓膺腿一踢,马儿即奔向前。
  接下来呢?他就等着看陈老板要如何动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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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瑷玛百般无聊的等着宋漓膺回来,她发现自已有些想念宋漓膺五个娘亲的幽默风趣……她更发现自己恐怕已经不能没有宋漓膺了!只因她对他的依赖是那么的重……
  发呆吗?魂归来兮喔!宋漓膺搂住她。他的瑷玛是越来越美了!
  瑷玛颤抖了下。他吓着她了。
  也只有你才会如此轻浮。快放开我!她娇嗔着。
  不放!妳得跟着我。他挨紧她。
  漓膺!你怎么跟个孩子似的没两样?缠着要糖吃。
  他的头埋在她的头肩,细细吻咬。
  瑷玛不想抗拒,也不想逃。她得承认,她喜欢而且迷恋他的吻──尤其是这样温柔不狂放豪野的他。
  宋漓膺在心中呻吟,这小妖女怎么不若平常般视他如刺猬呢?他快要抽不开身了!
  别这样。她腼腆的说。
  宋漓膺终于自她雪白的颈子上移开唇,声音沙哑的道:收拾一下,我们要离开这里。
  离开?怎么他才出去一会儿的时间,回来就说要走人了?
  老实说,听到这个消息,她满开心的,她不太喜欢这个地方,总有股被监视的感觉。
  刚才我离开时,妳有没有想我?只要妳说有,我就告诉妳要走的原因。他贼贼的提出条件交换。
  瑷玛的脸不禁羞红了。他发现她开始依赖他了吗?
  不讲就不讲,谁希罕!她拒绝他的要求。
  嘴硬的女人!他点了下她的唇。此地不宜久留,况且妳也闷坏了,换个地方总是好的!魏大人另外给我们安排了私人的住宅,那儿有一座
  死活山,有温泉。
  他听说温泉可以驱寒养身,瞧她一副弱不禁风的模样,是该好好调养一番!
  我不想泡温泉!她心口不一。他一定有什么企图!
  那温泉有美容的效用,妳不是挺爱美的吗?
  瑷玛在他周围绕了一圈,然后站定在他面前。
  是这样吗?没有其它用意?
  又来了,这女人每每说不到两三句,便想惹他生气!
  妳说呢?我们可多出了相处的空间。而且只有他俩,他爱看她笑,耍赖的对他一人撒娇,这些都是别人不得分享的!
  那又怎样?谅你也不敢对我如何,你又没那个胆……糟糕,她说错话了!
  只见他虎视眈眈的盯着她。
  妳这是在挑逗我吗?他伸出手,她的话使他蠢蠢欲动。
  瑷玛闪开,绕着圆桌躲着他。
  他的脸色很不好看,令她害怕他会像恶狼似的扑上来。
  听我把话说完!刚才是我说错了,我是指你是正人君子,绝对不会对我这娇弱女子起歹念的!
  来不及了,妳已经把我惹毛了!他迫切的想要她!
  怎么可能?况且,我也没有什么魅力。他是闹着玩的吧!
  不,妳太小看妳自己了,妳很有魅力!他说的是事实。很多时候,他都想扑上去,不顾一切的拥有她,可是他忍了下来,让理智凌驾他。
  过来!他低叫。
  我不要!过去的后果将不堪设想。
  就在她的话刚落,一连串的飞镖由门、窗s了进来,瑷玛吓得来不及反应,宋漓膺已旋风般的抱着她东闪西避了。
  傻了吗?连叫也不会叫!我有唤妳过来的喔!别怪我没暗示妳,约有二十名的杀手看到妳调戏我!他低低的笑着,搂着她闪入垂下紫帐的床
  内。
  刚才你全是在演戏?那他不就耍了她?
  不那样是无法引狼入室的!喏,好戏要上场了!
  门砰地一声被踢了开来。
  人呢?快找出他们!陈姓商人──也就是高丽副帅y沉的道,他有自信自己s中了宋漓膺。
  高丽的天皇久仰宋漓膺大名很久了,倘若活抓他,他便立了大功。
  怎么办?依她看,他们是羊入虎口!
  你太过分了,竟然玩弄我!这是她化解紧张的方法。
  宋漓膺深深的看着她,她抖得好厉害,这样他们会被发现的……也好,他也不想再拖下去了,提早结束,和她温存才是善待自己的良策!
  副将,床那边有异样!
  围攻!他要活抓宋漓膺,然后将他的妻子占为己有。
  当紫帐一掀,沾了毒的飞镖马上如冰雪般锐利的s出,只是倒下的并非是宋漓膺和瑷玛,而是那些高丽人。
  这就是宋漓膺武力厉害之处了,看得高丽副帅和瑷玛两人目瞪口呆。
  天啊!这种厮杀的情节不是电视上才有的吗?
  我怕!瑷玛闭上眼,紧依着宋漓膺。
  宋漓膺,你别得意,你跑不掉的!高丽副帅一脸杀气,朝门外喊道:来人啊,杀了他!
  于是,又一批杀手蜂拥而入。
  宋漓膺只是慢慢地掀唇一笑,对着瑷玛道:把鼻子捂住!
  什么?她仍吓得无法听进他的话。
  宋漓膺叹了口气,然后屏住气息,同时捂住她的鼻。
  没多久,四周即陷入迷茫一片!原来这儿早已被宋漓膺撒下毒气。
  有毒!快闭气……抓住他,别让他们跑了!
  然而,现场已是人仰马翻,分不清东南西北,哪还有余闲搜寻宋漓膺和瑷玛的踪影!
  第七章
  漆黑的街道,宋漓膺拉着瑷玛逃命着。与她的慌张相比,他的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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