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本风的三宫六院》第 8 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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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那是吓你的,我和师父来天莱山那么多次,除了净莲庵的几位师姐,连个人也没碰见,更不用说什么上乘道修了。”天音歪着小脑袋看了看立于雪地上的本风,“那个冯夫人到处找你呢,说是要送你件非常贵重的礼物给你。”
  本风道:“她的礼物还是少收为妙,我可怕了他了,下子把冯家堡三四百口子交给我,我可是无心也无力,没办法,只好跑到天莱山来透口清新之气。”
  “我可不是跑上来的,你看。”天音从背袋里掏出来几个泛着青光的符印,“飞云符,羿璇师姐人给咱们五个,我看到你跑出来,就放了个飞云符,以逸待劳了。”
  “师哥真是呆头鹅,嘿嘿,凡事就知劳动自己的双腿,已经习惯了。”本风笑着接过了天音送出的飞云符。
  有了飞云符,几个时辰的时间,就可以到大隋的长安城逛逛了。
  羿璇所制练的飞云符,是以天莱山千瀑潭的莲叶为符胎做成的。放在身上,莲叶会有水样波纹的法力感应——有人接近时,会迅速变热,以示警讯,法力越高,热度越烈。
  “师哥,咱们去昊天峰十七层石塔上看看吧。”天音从老松上跳下,等本风走到她身边,两人起攀上了昊天峰。
  昊天峰在九峰之中不是最高的。只不过因所处位置是八峰环绕之中位,又有十七层石塔,习惯上便以昊天峰为天莱山的主峰。
  其实,天莱山除了高耸入天的九峰以外,还有高高低低的峰脉连绵百里,大大小小得有几百座山头,光有名的道观也有三十多座。佛门寺庙亦有二十多座。
  昊天峰上还有座天台。
  天台是自秦汉以来,有点道行的皇帝祭天之地。秦汉时期,天莱山是皇家禁地。三国自魏晋南北朝,连年战乱,兴佛灭佛倡道除道的皇帝们兴之所至,早把皇家祭天的禁地踏烂了。杨坚夺周以后,天莱山又渐渐恢复了旧制,道观和庙宇重新整修,又成了佛家道门开宗立派的聚集之地。
  广而融物,高而视天。
  本风仰头看着石塔。
  说是石塔,还不如说是座高耸云天的石楼。石塔立于昊天峰顶,天台的东北方。与正北的天柱峰遥遥相对。
  本风和天音进到石塔层,塔里只微微的点星光,依稀可辩。天音放出了火莲符。照亮了石塔的角。
  “师哥,师尊定会在石塔的最顶层闭关静修。”天音嫌道火莲符不够亮,接连又放出了三道。
  这下,石塔的层可尽揽了。
  石塔的内壁上刻了密密层层的诸天佛身像。佛身有大有小,有立有卧。有些是宝相庄严,有些却是嘻笑狂放。
  正看得入神,忽觉眼前星光骤闪。
  塔中石窗,竟透进了亮如白昼的明光。本风看到,师尊已玉立于塔壁之上,身周的刻于石壁上的佛身亦映光而亮。
  “师父!”本风和天音同声而出,跪到了地上。抬眼再看时,本风与天音所对的各有尊师父的法相。
  身外化身,身相映壁。
  本风的心所也有了异感。以五斗星阵盘所应印的角亢的星脉线,慢慢就象是水流样,经过处窍x,便会出现个亮点。
  此象乃是莲典中,九莲真言法诀的三脉七星轮的脉通明点。心所百脉,脉中亦有中脉左脉右脉,意入中脉,过而遍三,若星映心所,则有星轮并提意通。七星轮分为百会梵x星轮,灵顶星轮,眉间星轮,颈喉星轮,中心星轮,腹海星轮,涌泉海底星轮。
  本风的脉通明点,乃是百会梵x星轮的起始点。
  得此明悟,本风方知意于前则精阳能量通融于物的玄妙。本风所契合的当是星莲为轮旋合而成之精阳。前几日,所发的枣枝剑,未悟心所意通,即使再发力求精求准,最好的几次也是十中三四,没有根枣枝能穿香而过。
  身未动意已行。本风觉得,此番明悟,若是能有内经术所讲的小周天的中脉之通,不仅穿香可过,亦不用再靠着飞云符才能飞云箭步。双腿意动于外,拔步即可空中踏步。
  本风盘坐,心念入静。柱香的时间,百会梵x星轮又再增三处通脉明点,本风的头顶已闪动着微亮的层青茫。
  第二十九章 幻象,妖女,真地
  身轻如燕。本风在玄妙中,象是飘起来样,近观着座座形态各异的佛像。竟然看到了座无尘无遮的莲花女尼之像,本风的呼吸顿急。再看时,眼前已是群无尘无遮的玉尼之身的香艳色像。
  群身上不着丝的峰恋起伏的色尼远远近近地绕在本风身前身后,成了个色迷之界。梵光普照,本风身体飘飞,竟已离了石塔,随了群叫人目迷神离的色尼,落在了雪海之中。
  雪海与云海相连之间有个山d。山d里鸟语花香,仿若世外桃源。感觉上却又特别另类,好象所踏入的世界,似是与自己千年之后的那个——自己生而非常下位,不得不低眉的那个很黄很暴力的世界隔临而居,这边是欢水欲河,那边是血腥狂杀。
  凭本性选择,本风也乐得淌进香粉扑面的欢水爱河中。
  耳朵里听着色尼们软绵绵的娇笑声——视线之内,山d边的湾平静如镜的水潭里有玉影嬉戏,声音艳浪之极。走近时却只看到水雾薄起,只有几株水莲飘在水潭上,玉影儿却不见个。本风止步,颇是失落地转身回走。不经意的抬眼扫,却忽然发现潭水的上头,水帘轻溅的深处竟然还有处胜地——冒着热气,台盛绽,环绕四周的泉潭。
  是温泉。
  温泉里有个妙龄少女。个长得很飘渺却又荡人心魄的女人。这女人就象是传说中的妖媚至极的妲己。本风关于女人的词汇并不是很丰富,但是,他见到雾气中妖娆的女人时,猛地下就冒出来个骨灰级的语词:顾倾人城,再顾倾人国。
  很象妲己的女人并没有看到本风。她非常享受地用双酥手抚摸着自己的玉酥之峰……这个动作,很要命,下子就让本风该硬的地方硬了,眼睛也直了,双腿激动得直打颤。
  本风欲意腾腾地自我宽慰:既有求道问仙之遇,不该枉生色念,不就是个有胸有腿的女人吗,至于双腿打颤吗……念定,定要念定……本风想强行让自己镇定下来,却又身不由己地往温泉边上挪近……他想要靠得再近些,看得再仔细些。
  温泉之旁,有两株最惹眼的2米多高的桃树,桃树下是连着岸边的柔柔水草,连片的水草与桃树之间是,或密或疏的,朵又朵的寂寞开无主的绚烂野花。本风渐移渐近地移到了距离泉潭只有十多米的处杂草丛里。
  妖媚之女已使得本风动了难以抑止的欲念——他甚至想,如果温泉的热气都散掉就好了,那样就可以零距离地仔细端祥纤毛毕现的妖女了!
  太妖了,妖得没法抵挡。
  鼻中闻得股女人的幽香……本风撇眼,竟然看到了妖女的衣服。块光洁如玉的石头上堆放着女人质地极好的绸裙……本风不做别想,轻伸颤手,将妖女的衣物尽数地收归己有。
  本风好陶醉地把妖女的芳衣凑到鼻前闻了又闻……若是与此女有番巫山的风雨际会,那此番山潭之遇就太有意义了。本风俗念大生。
  ……如果,能体尝个中滋味,颠鸾倒凤……本风绮思难抑中,却突然听到美女娇呼声:“你……你们这些可恶的男人!”
  难道被看到了?本风心虚地赶紧把身体趴下了……非礼勿视,还是走掉算了。抱着妖女的衣服躬着腰,顺着温泉边的桃树丛退到了泉潭之上,往云雾缭绕的山d里挪移。
  正在这时,忽听阵急促地踏水声,抬头看,是水中的妖女略带惊慌地朝自己扑来——准确地说,是妖女准备到潭边穿衣服,象是在躲避什么人。
  妖女的身后,是群象饿狼样的男人扑扑腾腾地踏着水,紧追不舍。妖女见到本风,竟愣住了,不可思议地吐出了句话:“人家等你好久了!”
  本风听到妖女的赞美之词,本想象坐怀不乱的柳某人样解释下,可是,看到十几个下-身高举的狼样男人,他赶紧强压心头的诸种杂念,用衣服包住弱柳扶风的妖女,扛到肩上,拔步奔进了山d里。
  山d里九曲十八弯,本风肩扛妖极艳极的柔体,拔步如飞,七拐八弯地,不消盏茶的工夫,便将那些那些追在他身后的男人绕迷糊了。
  脱了那些烦人的男人,本风情不自禁地左右摇晃了下头。他这摇头,便觉到了美女双玉——腿的柔软。
  柔若如骨,暖软如水的感觉……
  “恩公……小女子要下去了,小女子就要到长安去了,你把小女子放下好吗?”肩上的妖女声若黄鹂,霞飞双颊,端的是艳若台,出水芙蓉。
  放下妖女,本风故意别过头,念起念落地等着妖女悉悉索索地穿好衣服,这才很男人地回过头道:“青山不改,绿水常流,在下姓李名本风,刚才冒犯姑娘,还请姑娘多多见谅。”
  “小女子复姓尉迟,名取明月,专司琴曲,如果公子有闲,他日到了长安,小女子专为公子奏曲香透长安花连枝……小女子就此告辞了。”尉迟明月说完话,深深地给本风道了个万福,明送秋波地看了本风眼,扭了扭曼腰,转身袅娜地去了。
  “尉迟明月?”本风在原地发了会儿呆,忽然想到她个弱女子,自己把她扛到了这曲曲折折的山d里,肯定要迷路。该给他引路才是,念及此,本风赶紧追了上去。
  却不见明月芳踪。
  也许……也许,本风呆楞数息,心念顿悟,猛地醒到,这或许只是个幻象。金凤玉露相逢,便胜却人间无数——自己刚才的孟浪已经是很过份了。
  信步走出山d之际,却发现,自己已处在天莱山的云雪峰中了。
  几株雪杉之中,有女荷蓝而立。
  冯夫人。
  本风心里叹道:“有些女人想避是避不过去的。”只是不知这冯夫人跟刚才的妲己般妖艳的尉迟明月有什么瓜葛。
  好惊艳的场风花雪月——自己坐于石塔之中以师尊的身外映身参悟莲典,竟被群色尼引到了这里。
  “本风兄弟,”冯夫人跟本风喝了几碗酒,已经把称呼改了,很有大姐风范地温婉道:“奴家看你行色匆匆,连饭也不及吃,就亲做了几样点心,奴家骑马过来,在山中转了又转,才找到这里。”
  冯夫人农家女的打扮,腰里还别了根马鞭,说着话,还朝山下看了看。山下有人在骤起疾落地练剑。
  “能在群峰林立中,这么快地找到自己,冯夫人绝不是个手无缚j之力的弱女子。”本风从冯家堡出来,本就是临时起意,并没有打算到天莱山的。
  天音注意到自己,跟了来,这很正常。
  可是,就算冯夫人派人盯着自己,也不至于,连幻象也能窥到,这么快就跟了来——本风已经确定,刚才遇色尼而生的幻象,是修习莲典必过之境。
  “刚才的明月妹妹,美吗?”冯夫人突然问了这句话。
  “你是说,刚才,不是幻象?”本风颇是吃惊。
  “幻象,本风兄弟倒是会说话,背了个女人跑了那么多路,软玉温香地都体尝过了,还要当成幻象,”冯夫人打开了食篮,“先吃点点心吧,奴家可也饿了,天都快亮了。”
  几个很精致的酥饼,冯夫人拿起个先咬了口,又拿起个却不递给本风,“奴家自己做的,要不要吃?”
  本风哪能再拒,接到手里三口两口吃完了,接着又蹲到地下,打开食篮,痛痛快快地张口大啃。
  “冯夫人是谋定而后动,干脆,给什么来什么,看看她到底想玩什么惊天动地。”本风不想再跟冯夫人斗心机,越斗越会夹缠不清。
  “长安城里来了位贵客,会儿去见见吧。”冯夫人看着本风大吃大嚼,很高兴的样子,待本风把她带来的点心全部吃完,拿了汗巾,温柔地给本风擦了擦嘴。
  “长安来的贵客?”本风问了句。
  “独孤伽罗,大隋朝母仪天下的皇后。”冯夫人漫不经心,玉手轻拈台。
  第三十章 阳谋,虎狼药
  终于要遭遇正主了。
  本风所知,独孤伽罗是被后世的史笔们捧得很高的女人,能与大隋杨坚并称二圣的女人,当然得有非同凡响之处。
  独孤伽罗不随朝伴驾,跑到天莱山来,不会是冲着我李某人来的吧……冯家堡乃是“杨花落,李花开”的首唱之地,独孤氏此来,八成是与隋室朝政的安稳有关。老杨家最忌讳的就是朝亡之言,纵然是空x来风,对乱传亡国之音的,也定然是杀无赦斩立决。
  他看了眼冯夫人。冯夫人已经从漫不经心的拈花微笑,变成了y谋之笑。
  冯夫人真是好慷慨,挥手之间,就给我李本风硬塞了个强横的对头——如此煞费苦心,这不是着我造隋朝的反吗。
  本风不得不祭出事不关己的挡箭牌:“冯夫人,本风胸无大志,只求三餐有继,闲暇时种几园桃杏李枣,有几房娇妻美妾,安安稳稳地过小日子,至于某朝某皇杀人如麻,惨无人道,自有上天降罚,非是本风力所能及,这朝散朝兴的大事体,只要时辰到,自有揭杆伐纣之人,本风只会扫清门前之雪,不管他人瓦上是否有霜。”
  “要是独孤伽罗把刀架在奴家的脖子上,本风兄弟会不会因有怜惜之意,刀下救人?”冯夫人说这话时,神色很是郑重。
  “这个……依本风所想,夫人学究天人,又吉人自有天相,就算是天公雷母,亦未必能将夫人的美好头颅拿去。”本风的话颇有调侃之意。
  “啊呀,你……不跟你说了,不去见就算了,还要那么多推辞……要是奴家掉了脑袋,做鬼也不放过你。”冯夫人说完话,曼腰扭动,下到山脚,骑马飞驰而去。
  本风看着冯夫人胯于马上的背影,口里念念有词:“谁说女子不如男,自古亡朝有红颜。”
  ……立了堆牌坊的冯夫人跟乔装到了天莱山下的独孤氏,当有番明明暗暗的较量。独孤氏虽有母仪天下的皇朝倚仗,却也未必能谋算得了因仇而计的冯夫人。
  本风虽未在冯夫人跟前表态,却也当仁不让的把棋子下在了冯夫人这边。街头卖唱之人,靠自身之艺生活,唱唱曲子就要被满族屠灭,这也太没有天理了。
  而且,想到冯夫人的娇姿丽容,也不知怎么就有股涂抹不了的亲近感。本风心里已有计较:冯夫人给自己的,非是什么y谋,是个弱女子敢于逆隋的阳谋——刚才在温泉中见到的尉迟明月,怕是冯夫人的手志在必得的杀棋,若猜得没错,尉迟明月定就是那个给独孤伽罗送葬的史书上只笔带过的尉迟氏。
  心里琢磨着冯夫人和冯夫人的逆隋阳谋,本风老学究样地背着手,慢慢地走下了云雪峰。
  云雪峰立于昊天峰西北,两峰之间得有二十多里路。天琴在冯家堡已给本风和天音定下了功课,从今而后,每晚要到昊天峰习练两个时辰的弹剑穿香和以心念驭剑。本风遥看了下昊天峰,要是走回去的话,至少得个时辰。天亮前要是完不成功课,铁而无私的天琴师姐是要重罚的。想起袋中有羿璇师姐制的五个飞云符,本风取出个,念发意起,放出飞云符。
  转眼间到了昊天峰石塔之下。
  琴音入耳。本风看到天琴白衣飘飘地立于天台上,指动音出,心念所控的木莲座由徐转疾,旋于天台下的半空中。
  天音立于块尖峭的石壁之上,头顶上有柄微泛青光的长剑。
  天音师妹已经可以心念驭剑了。看来,天音昨晚上的领悟当比自己更胜筹。本风有些惶惑了:昨晚上自己所领悟的三脉七星轮,百会梵天星轮的通脉明点,已经是非常惊人了。
  本风心里有点酸酸地想:天音的资质当在自己之上,十岁的年纪,竟有如此的道法修为。
  “着!”天音轻喝声,心念灵起,手指伸,体内团青色的精阳,似水莲旋动,绕臂而出,冲入头顶的飞剑之中。霎然间,飞剑周身立时便有水流般的青茫波动,飞剑疾出,击中木莲座,稍倾,飞剑如化霜般消失,只剩下个长只寸许细若线香的剑头。
  木莲座骤停!天音所放的飞剑已收于头顶之上。再看木莲座上,手工所刻的三百多道环环层叠的细孔竟象蜂窝样。
  天琴师姐又加了难度。
  个时辰过去,天音飞剑连s了三百多次,木莲座上已是水纹连波——可是,功课还没结束,天音还要驭使飞剑,将木莲座中的水莲剑头取回。
  天道酬勤。
  本风没等天琴督促,跑到天台上,取了放在那儿的祭天之香,成字排到天台上的内层石栏上,再从袋中取出枣枝剑,抬腕屈指的,开始了意动于先的弹剑穿香。
  此番,心念所积的精阳已化通于外,比之先前以物s物,顺畅得多了。连s十支,剑入香而过,十支剑,皆中,已有四剑穿香未断。
  如此施为,本风将三十只枣枝剑s了二十波,最精准时,已有七剑穿香而过。s到三十波,剑过香尾时,枣枝剑居于香之末端而不掉,省了不少捡拾的功夫。
  “真会偷懒,好了,时辰已到。和天音去镇上找铁匠打十把七斤重的铁剑去。”天琴看了看本风甚为自得的成就,脸上未显丝嘉许之色。
  唉,严师出高徒。本风如此卖力,实是为讨好师姐。本风知道自己现在的本钱,离三莲先天之境还非常遥远。就算要象天音般,以心所精阳化出莲之境,至少得三五年的光景。
  天音看到本风情绪不高,收拾好本风的枣枝剑,轻手轻脚的走到本风身边,趴到本风的耳边,极低的声音道:“天琴师姐昨天晚上在天香姐和春山老爹跟前夸过你了,说你的根基特别好,将来或许会象师尊样百脉皆通,进入遮星阁修习上乘道法。”
  “天琴师姐真是这么说的?”本风听天音这么说,心里便如灌蜜般。
  虽然本风不知道百脉皆通是个什么景象,可听到将来有可能晋入遮星阁见到已出世间的师父,心花立时绽放。尤其是天琴之赞,本风倍觉种特别的意味。
  本风和天音回到冯家堡,跟春山老爹、天香起吃了早饭。春山老爹和天香去秦老夫人那儿要了些瓜菜的种子,这三两天就要开田下种。大智大信大义和正喜早就去选盖房子的风水宝地去了。
  春山老爹听说本风和天音要去附近的镇子打铁剑,便把刘长风手绘的河东诸郡的地图拿出来,给本风和天音指了去千门镇的路。千门镇位于天莱山、映佛山和东堂山之间。是琅琊和北海郡之间的大镇。
  从冯家堡步行去的话,个多时辰就到了。
  带了些银两,拿了地图,本风和天音有说有笑的上路了。和天音在起,本风才名至实归地成了个十四五岁的随和师哥。
  天音心思纤巧,很能体悟本风的心里所想。总是言不离师哥,甜甜的声音叫本风有些聊发少年狂的豪迈了。
  总算是有了点儿家的感觉。舟车劳顿的日子算是结束了,可以按照早先的计划,练练剑道,然后,悠闲地营务自己的牧歌式田园。
  两人路走着,谈东说西,不时地瞅瞅从身边而过的人。
  路上,碰到为数不少的佛门道派的门人,都提了药锄,肩挂了背篓,往天莱山的方向去。
  真是奇怪。
  本风问了几位忙着刨地的大叔,才知道有大户正在花大价钱收药草。好多药店的药都卖断货了。
  本风以中医的敏锐,把得到的药草名字汇总到起,竟发现,那大户竟是要做回c药——再确切点,是女人美颜致性床帷高欢的虎狼药。
  药单上的药草有些很好采,可有几味药草却很难找……能弄出这么份药单子的人,心肠不是般的歹毒。
  第三十一章 小试牛刀
  千门镇。
  还未及正午,街道两旁的生药铺子就聚满了人。大都是卖药草的。
  不管是什么世道,还是穷人多。药铺的伙计东瞅瞅西看看,把看得上眼的,挑挑拣拣的称了,几十文钱就打发了,最稀缺的药草也就给个两二两的。
  有几个刚从天莱山上采药下来的青壮汉子,站在千门镇最大的济世堂外,等了半个时辰,也没见伙计过来瞅眼。
  “喂,伙计,过来看看,咱这可是从天莱山三阳峰采的,仙鹤草,老难了,你给开个价,这都饿了天夜了。”说话的汉子脸如黑炭,背上背了柄板斧。
  “你那仙鹤草,店里堆了堆了,不收了。”伙计不耐烦地回了句。
  “靠,黑店,兄弟,走。”黑脸汉子背起背篓,“妈的,等老子有钱了,把整条街都买下来,让你们这些开黑店的喝西北风去。”
  黑脸汉子看上去也就十六七岁的样子,跟在他身后的几个人比他还要少些。身上的衣服都是粗麻所制,看就是穷苦出身。
  “黑子,都是你,还说什么这药草至少值五十两银子,说什么赚了钱,去福升楼吃酱肘子。”个只有十二岁模样的少年不情愿地跟在黑脸汉子的身后。其他几人也是嘟嘟噜噜的,边走着,边对黑脸汉子发泄着不满。
  “娘的,老子还不信了,死了张屠户,老子也不吃混毛猪,走,咱去秦家庄卖给秦老夫人。”黑脸汉子忿忿地在地上跺了两脚。
  “这位大哥,你的仙鹤草和紫珠草,在下全要了,五十两银子。”本风朝黑脸汉子拱了拱手。本风和天音站在济世堂门口有好会儿了。
  摆在药铺门口的大筐小篓里的药草,只有黑脸汉子采的那几棵龙身仙鹤草和紫珠草是稀品,其他的都是大路货。
  黑脸汉子以为听错了,他说的五十两银子只是信口吹出来的,没想到真有人肯出这价钱。
  “兄弟,你可不能诓我,你要是诓我,我可告诉你,我跟冯家堡……那个,刚从江南过来的花老大,可是实打实地兄弟,我跟你说,就是长安城里的王爷来,也得敬他三分。”黑脸汉子竟然把春山老爹扯出来唬人。
  本风和天音都笑了。
  “怎么,不信?我看你们小小年纪,穿得斯斯文文的,八成是从学堂溜出来的,福我刘神通!”刘神通抽出背上的板斧,做势要砍的样子,“小小年纪还不回学堂去。”
  本风掏出了五十两银子,递到刘神通跟前,“拿去。”
  刘神通呆住了。
  本风把银子塞到刘神通手里,取下背袋,从刘神通提着的筐子里,把三棵龙身仙鹤草和七棵紫珠草挑了出来,很仔细地装到了背袋里。
  ……
  “李本风,你真不要脸,拿了我娘的银子,来千门镇充阔!”王清阳突然出现在济世堂对面的福升楼上,手里擎了青虹剑,脸怒容地指着李本风,“你为什么要勾引我娘!”
  “我的天哪,大水冲了龙王庙,你原来就是本风兄弟,大哥可是从高j泊过来,专门投奔你来的。”刘神通先仔细端祥了本风几眼,接着又转脸看着站在福升楼楼阁中的王清阳,“你是哪家的阔少爷,我告诉你,谁得罪了本风兄弟,就是得罪了我刘神通。”
  说话间,刘神通擎了板斧,龙行虎步,奔到福升楼的外楼梯上,蹬蹬蹬地奔着王清阳就过去了。
  “乡下蠢猪!”王清阳不屑地哼了声,剑也懒得使,脚踹起条长凳,扑!砸向刘神通。
  天音恼了。在王家大院的仇还没跟王清阳算呢。
  把细若线香的木剑倏然在手中弹出,击中长凳,钉到了刘神通身后的木柱上。
  “王清阳,看在你-娘的份儿上,我今天只打你个满地找牙!”本风话出人动,直直地从地上拔起,左手弹出根枣枝剑。
  在王家大院,本风身受王清阳剑,冯夫人舍身挡了剑,又亲自登门,送了大礼。这笔帐,以本风的厚道就算了了,可是,这小子竟然在街面上说话如此不堪。
  这小子竟然不懂维护生身之母的清誉。冯夫人煞费苦心地弄那堆牌坊容易吗。再者说了,就算我李本风跟你-娘有了床帷之实,也是你情我愿的事——大隋朝寡妇二嫁再平常不过了。
  ……
  王清阳被冯夫人着面壁了七天。心里异常憋屈,却又不敢违逆冯夫人的家法。
  昨天刚解除家法,王清阳就乘冯夫人去给独孤伽罗讲佛经的空当,奔到了冯家堡。寻摸了天没找到本风,只好派了三十几个跟班,四处察查。
  听手下说本风在千门镇显身,王清阳放出神行符就赶了过来。
  仇人相见,分外眼红。王清阳听到有人风言风语地传自己的亲娘竟跟臭小子李本风深夜里在起唱曲儿,心里的邪火愈发得大。
  ……
  王清阳当地剑,斩向李本风s过来的枣枝剑,嘴里怒骂:“李本风,你今天要是胳膊腿儿齐全地离开千门镇,我王清阳就跟了你姓!”
  本风好整以暇,站到了刘神通跟前,“神通大哥坐到边喝茶去。”说完话,本风从锦袋里掏出来十根枣枝剑。
  王清阳的修为,本风从冯夫人那儿摸清了,王清阳是杂七杂八地学了堆,却无所成。王清阳的师父分两派,派是天罗宗。天罗宗亦是上清派的分支。天罗宗的遥指剑在河东带名头还是很响的,王希藏在成名以前,即是师从天罗宗,后来外丹道法有成,加上天罗内丹心法,便自创了琅琊派。另派是地罗宗。地罗宗却是专事鬼道的y修——这德高望重的王老爷子,还真是海纳百川,内丹加外丹还要加上鬼道的y修。
  本风要拿王清阳当靶子,试练下昨天晚上的进境——莲典的入门级剑道。
  王清阳摇头狮子样朝本风扑了过来。青虹剑闪着妖异的暗红剑茫。剑刺出,融了y魂的戾气,竟使得周遭鬼气森然。
  食客们被王清阳的y森剑气吓得缩到酒楼角,两股战战。
  天音轻喝声,身形闪动,立于本风右侧,手里亦持了十枝自刻的木剑。本风屈指连弹,三枝枣枝剑,前两后,s向王清阳,口里喊道:“我来招呼王清阳。”
  王清阳挥剑直刺当中的枣枝剑!
  “少主小心!”王清阳身后有两道身影扑起,挥剑斩向本风的另两枝枣枝剑。
  天音手中的十枝木剑电s而出,木剑青茫突绽,光华大盛。硬着扑起的两道身影又落回了原地,“退回五十步!”天音哪容他们再有喘息之机,手指弹动,瞬发了六十支细若线香的木剑。
  王青阳哎呀了声,亦是往后暴退。
  他的左肩被本风的枣枝剑s中!
  此时,酒楼内外有不少胆子大的佛门道派的门人都聚拢了过来。
  “李本风,有种的就到街上单打独斗!”王清阳突然冒出了句。
  “老子等的就是这个!”本风朝天音看了眼,“师妹,给师哥把那些护主的奴才看紧了——不过,嘿嘿,师父说过,不可妄动杀念!”
  第三十二章 倚春楼,妖女,仙子'一'
  本风纵身跳下。
  街上众人纷纷后退,让出了五百步的空场。
  千门镇的街道两横纵。本风跳下的位置正是两横街之间由北而南的纵向主街。街道的东西两厢是以琅琊王家的济世堂、昌隆当、福升楼和映佛山秦家的德信隆、秦记酒楼为首的六十八铺。
  能在千门镇开店立门,自然是权威财势所致。千门镇虽只镇,却并不亚于琅琊、北海的郡县治所。上古时即有海上茶道和瓷器远走倭国和扶桑、高丽。东海所产之盐亦有半数从千门镇运出,官盐私盐各有其道。
  即使在南北朝战乱之时这里也是商贾云集。佛门道派修练有成者亦往往聚于此地——东海早有传说,蓬莱仙山东海尽处,出世间修练者入世度劫、选徒的首选之地便是天莱山下的千门镇。
  修练者苦练经年,晋入金丹后期、元婴期,依寻常之道,很难再有突破,所希冀的就是寻仙山游东海得奇遇,朝破关。
  本风在净土山上,沈婺华临战之机身传九莲真言手印,已是广传大江南北。沈婺华以佛、道两门皆通的超然身份,所选竟是个名不见经传的穷小子,大大惊诧了佛界道门,不服者,想探究竟者众多。路之上,之所以平安无事,乃是天音以师尊之身相,频显生莲之殊胜,加之三阳真人、云清道长、羿璇、天琴之威,令得干道门弟子佛家门徒,只能远观而未敢近瞧。
  天琴遣本风和天音到千门镇打制铁剑,是跟羿璇商定好了,让本风和天音在俗世中多多历练——遮星阁由此而始,不断会有出世道修踏离水岸而入俗世,渡劫晋境。
  街道上的人越聚越多。
  本风立于街心中,手中已持了那柄让他屡屡有超然状态的断剑。
  很普通的断剑,材质普通,做工甚至连普通也称不上——据正喜说,他是从铁匠铺捡来的废品——建康城里那铁匠,是在净土山上随意捡的块被人扔在半路上的糟烂的铁石,打造了十多次,将将就就地弄出了说长不长说短不短的剑形。
  可是,本风握着它却有种别样的感觉。不起眼的断剑,让本风次化意入外的大发神威宰了上清派的何哉阳,二次是眼看着跟南陈宠妃张丽华简直形同人的心有所依的沙华以断剑搠胸,心承了千古绝唱般的创痛,因创痛而引发的入建康城硬闯了韩擒虎的兵阵,擒了陈叔宝,吼出了“要象个男人样站着”的豪勇之气。
  本风手握断剑,青衫飘飘地立着。心所如镜,显映着周围的形形色色的人,各自的气场。众人因修为高低各各不同的气场中,本风清晰地感觉到了愈积愈浓的罩于周身的血腥杀气——由外而内的威压——想杀自己的人,不是个,是群,这种感觉比在净土山上感觉到的以五雷剑宗凌五行所统领佛门道派的顶尖人物所营造的肃杀气氛还要强横。
  什么人?难不成是独孤伽罗宠络了高手要对我李本风赶尽杀绝!
  我自横刀向天笑,去留肝胆两昆仑!现下,我李本风虽不是得入先天之境者,却也不是伸着脑袋只能赔上天灵盖的人了,要想拿我李本风的脑袋,得拿出点本钱来!
  本风出剑了!
  出剑,就是正喜在练武崖上着大智倒踏老树的雷霆三转。断剑甫刺出,本风头顶的百会梵x星轮青光闪动,心所精阳以意而冲,旋绕手臂,再入断剑,断剑竟长出截青茫茫的剑头。
  剑气破空!断剑由青而红,发出了炫目的光华!
  离本风有五十步之遥,处南而立的王清阳早已心生了怯意,未及举剑,竟p股坐到了地上。
  冯夫人突然从人丛中站了出来,俏目看了本风眼,却并未说话,只伸手拉起了坐于地上的王清阳
  本风剑止,收住身形。心所精阳所化的青茫剑头霎然消失。
  “冯夫人,剑之情本风今天还清了,日后你我两不相欠。”本风把断剑收于锦袋中,回身便走。本风所说的话,其实并不是说给冯夫人听的,他是要告诉伏于暗处的杀手,最好别他娘的玩什么“扬州十日”“南京大屠杀”之类的勾当——冤有头,债有主,杀人要目标明确,别拿草头小民出气。草头小民也是父母生养,条小命虽值不了几个钱,可也有生命尊严的。
  血腥杀气的笼压越来越重,喘口气都觉费劲。本风看了看街道中,立在战圈之外的诸门派的门人,他们的脸色如平常。
  好象这血腥的杀气只冲着自己个人——还真是高手,群高手,我李本风值得你们下这么大本钱,也成了可圈可点之人。
  “哈哈!哈哈!”本风大笑两声,又朗声诵道:“杨花落,李花开。花开花落春又在。世间翻覆苦难怀,江水东去不复再!”
  ……
  听得本风的亡隋之声,街上众人脸色肃然,小声嘀咕者立时噤声。上千人的街道,竟寂静地落针可闻。
  铮地声琴音!
  福升楼斜对面,与济世堂有三百步之隔的倚春楼里,有清婉的女声,伴着琴音唱起了让大隋皇朝的拥有者头皮发麻的《杨花词》。
  声曲婉转中,倚春楼二楼正堂的木门慢慢地打开了,尉迟明月——本风在云雪峰温泉里所遇的妖女,翩然走出,袭的丝衣飘带,玉质似露非露,傲然玉挺的玉女之峰轻颤,嫩玉般修长的双腿撩动之间,透出幽深之处的无尽诱惑。左手轻扶瑶琴,眼神迷蒙——此迷蒙的眼神却只对着本风人,右臂伸出,似在等着早已属意欲床帷致欢的男人近身牵手……街上巴巴盯着的男人们忘了喝采忘了起哄。色迷于前的男人们耳中听到的艳音,非是什么朝兴朝散,而是玉树后-庭床帷春-霄……
  曲唱罢,余音绕街。
  街上的男人大张了下巴,两眼发直地盯着。
  “李公子,可否上来再听奴家曲?”尉迟明月眼凝秋水,扫了本风眼,娇音相请。
  “好,明月姑娘有此美意,我李本风求之不得。”本风虎步踏上倚春楼,上到二楼,携了尉迟明月的玉手,脚踏入迷仙阁时,血腥的杀气笼压顿然消失。
  “本风兄弟,逛窑子,咱们也有份。”刘神通领着他的班背了药篓的兄弟也奔到了倚春楼。
  “逛窑子喽,逛窑子喽,不怕老婆的都去逛窑子了。”见妖女心有所属,街上有人开始起哄。
  还真有男人咋咋乎乎地要上倚春楼。呼呼隆隆地帮赖汉,拥到了倚春楼的木楼梯上。只听嘭嘭连声,刘神通拳脚连出,把十几个赖汉拍到了街面上。
  “娘的,今天是我本风兄弟包场,闲杂人等都给我滚!”刘神通凶悍地握了他那黑铁样的拳头,站在了楼梯口。
  ……
  “我来凑凑热闹!”三阳真人脚踏飞剑,落入了倚香阁中。
  “我王希藏也凑凑热闹!”王希藏从福升楼中弹起身形,身子轻飘飘地掠过街面,立在了倚春楼的楼阁中。
  “老朽苏绰,在山上憋了60年了,今天也来凑凑热闹。”苏绰显身,踏于片梧桐树叶之上,左手竟牵了只浑身绿毛的老猿,片梧桐之叶,竟托了两个怪物,在人头之上飘飞。老猿手里提了个篮子,毛茸茸的手,抓了篮子里的雪莲不断地向人群里扔。
  雪莲是外丹道修最不可或缺的丹基药草,即算修练内丹的道修,以及佛门之中通悟心法以求晋境者,也都会以雪莲这种珍稀的强经通脉的药草做辅助而提升功力——苏绰这老东西还真会笼络人心。
  “苏绰你这老硷,由死转生,也不告诉我独孤信声儿……你拿着雪莲到处乱撒,摆明了是收买人心。”独孤信从人群中慢慢踱步而出,身形动,人已到了倚春楼二层的楼阁。
  苏绰与绿毛老猿落到木板上。苏绰伸手拍了拍绿毛老猿的背,让老猿坐到了三阳真人对面的张桌子上,却对三阳真人视而不见,嘻嘻哈哈地笑着,眼光扫了扫王希藏,又看了独孤信眼,“你这老东西也不是死而复生吗,大把年纪了,堂堂国丈,不窝在你的老坟里练你的七y转魂诀,却到千门镇来趁这趟混水。”
  两人都是话里有话。
  街上的众人,年岁在四五十岁以上的,都吃惊地看着两位在北魏皇朝叱咤风云,死了个甲子的“死人”旁若无人的互相挖苦。
  两个死而复生的,加上个过了百年仍然清健的王希藏,所要对付的是同个人——三阳真人。
  当然,还有更厉害的角色尚在千里之外,御剑而行,目标亦是千门镇。
  第三十三章 倚春楼,妖女,仙子'二'
  本风心知刻下有场避无可避的恶战,心里却也并没有多少惧意——该来的定会来,不管那个以“心系黎民,以天下安稳”为己任的母仪天下的独孤伽罗召集了多少狠角色,本风应对便是。
  生死各由天命。
  闻着沁入心脾的艳香,坐到绣塌上,手里仍还握着尉迟明月玉嫩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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