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一线大腕(高干)
作者:北倾
文案:
程安安对于娱乐圈的定义是她爱玩不玩。
秦墨对与娱乐圈的定义是程安安要或不要。
秦墨是君王,那她就是红颜祸水的狐狸精。
让他夜夜春宵,沉迷不已。
他掌控着这个圈子里的名利沉浮,一夜被潜一夜成名。
一睡六年,她也已然被他奉为一线大腕,无人可与其匹敌。
翻手云覆手雨,精明如他也为祸水倾城倾国。
☆、1第一章 子非鱼安知鱼乐也(1)
飞机在天空飞行多时,终于滑落到机场跑道上着陆。一片嘈杂噪音中,程安安摘下眼罩,打开随身放在包里的精巧粉盒,镜面上映出她略施粉黛的精致面容。
长途飞行的疲累丝毫没有在她的脸上显露出半分,人道是人逢喜事精神爽,说得就是她现在的状态。
对镜子里的容颜做了最后一番审视,程安安合起粉盒,微微翘起唇角准备载誉而归。
“安安,准备好了么?”
一侧,一个温柔的声音响起,抬起眼光程安安便看见一双同这副声音完全天差地别的面孔。
理了理头发,程安安点点头,“自然。”
却是起身的瞬间错过他脸上一闪而过的焦虑。
原本是打算从普通通道出现的,却在发现接机的人数太多,以至于造成了混乱而临时改道直接从vip通道走了出去。
公司派来的房车已经等候多时,待程安安刚上车,迎面就是一连串的恭喜。
她笑着道过谢,眼角眉梢都有着淡淡的喜悦。
出道六年,影视双栖。
程安安这个名字几乎已经席卷了全球成为最热门的搜索词,如今红得发紫,几乎得遍了以华人为主的各大奖项,名利双收,风头一时无二。
等到达记者会现场的时候,已经人满为患。她刚刚进入会场,霎那间,镁光灯闪烁不停,照得一旁的工作人员差点睁不开眼。
程安安自然满意这个效果,也能猜测的到他们会提问什么问题,当下展露出最完美的微笑等待记者发问。
所以,当c台记者熟悉的声音响起,以某种暗藏玄机的眼神看向她时,程安安是一点防备也没有。
“程安安小姐,请问你对秦氏集团的总裁秦墨先生即将与苏氏集团的苏欣彤小姐联姻的事件有何看法?”
这件事她从开始便被蒙在鼓里,自然是一点风声也没有听见的。此刻这么毫无预兆的扔出一个炸弹来,程安安瞬间手足无措起来。
恍若被什么击中,那狠狠地钝痛一下一下痛得她一时无法思考,只感觉脑袋防空,什么都想不起来,一片空白。
她近乎迷茫了片刻,多年来的演艺生涯所训练出的本能救了她。
她控制住心头那不可抑制的慌乱,柔柔地扬起唇角,绽开一个甚有暖意的笑容来,“当然是要恭喜的。”
程安安和秦墨的绯闻不是一天两天了,此刻这样的突然袭击却还是一分半点也看不出她有何伤心失意的表现,着实让人有些失望却又有些意料之中。
程安安自出道以来便鲜少和哪个艺人或者是谁传过绯闻,有且唯一的便是和秦墨。但两人的关系似乎也止于是朋友,虽然看上去暧昧,却是让记者一点缝隙也没摸着,自然是有那种直觉也没有证据。
当下,一个记者不死心的继续追问:“请问你这话是真心的吗?曾经有传闻你才是秦氏集团的总裁夫人。”
程安安扬唇冷笑一声,“这还看不出来么?我程安安要是想要就没有得不到的,我和秦墨只是好朋友,别无其他的关系。”
她的态度雍容大方,实在是无迹可寻。尤其是在她想要掩饰自己真实的心情的时候,没有谁能够抗拒她所散发出来的气场,更遑论有谁能从她眼底的重重迷雾里看出她的真实想法来。
特写镜头停驻在她春风得意的脸庞上,她仍然在微笑,丰润饱满的唇以完美的弧度上扬。那昙花一现的手足无措已经从那双灿如夏花的眼眸里消失,即使是现在,听见记者越发过分的猜测和问题,也激不起她片刻的涟漪。
只是被追问的烦了,她才冷冽地抿起唇角,轻声道:“请记者朋友们把焦点从不相干的人和事上移到今天记者会的目的上可以吗?这些问题我无可奉告。”
记者会结束,她坐进舒适的房车后座上,脸上的面具再也挂不住,一下子垮了下来。
“你还好吧……?”乔治体贴地递来一瓶矿泉水。
她接过,那冰凉的触感从指尖传达到大脑皮层激得她浑身一个颤栗。
秦墨一向只喜欢喝矿泉水,别的饮料他碰也不碰,久而久之她也懒得喝别的东西,车里的小冰箱上就放满了矿泉水。
见程安安低了头不说话,乔治终于有些绷不住了,微微提高声音道:“安安,你没事吧?”
闻言,她抬起头,“我能有什么事?”她反问。
乔治见她除了脸色苍白了些,眼底还算清明便松了一口气,“先送你回去休息吧。”
想到家里也许会碰见的人,程安安摇摇头,“不了,直接去片场吧。”
乔治犹豫片刻,“但是晚上还有你的庆功宴,你确定不需要休息一下吗?”
程安安却被他追问的有些烦躁,叹了口气,凝视着他的双眸一字一顿道:“那你确定这种事情在你第一时间得到消息的时候不需要告诉我一声吗?”说罢,又觉得语气有些重了,抬手按了按额角,“对不起。”
她一直以为秦墨这样的男人这辈子应该不会结婚,就算是结婚,她也会是第一个知晓的人,却不料,全世界都知道了,她还是从他人的口中获知并间接恭喜他的。
苏欣彤?
倒是有所耳闻。
等到片场的时候,天色微暗,淅淅沥沥的有了点小雨。
见程安安从保姆车上下来,一剧组的人都有些吃惊,助理忙打了伞过来接她。“安安你怎么过来了,晚上还有庆功宴呢怎么不去休息着。”
乔治在一旁有些无奈,安顿好了程安安,这才吩咐道:“让她在这边休息一下,安安明天就回剧组了,让她重温下剧本吧。”
助理见经纪人都这么说了,自然是没有意见,“那安安你先休息着吧,有什么吩咐叫我就行。”
程安安点点头,随手翻开放在一旁柜子上的剧本翻了开来却是一点看的兴致都没有。
秦墨是知道她今天回来的,却到现在也没打个电话给她。想到这,她拿出手机一看,却发现是自己早已没有电。
外面雨下得淅淅沥沥,她拿着影后归来,却在此刻一点高兴的感觉也没有,只有心底翻涌起震震混乱,搅得她头痛欲裂。
门却在这时被撞开,拿着道具的女孩子看起来差不多二十岁,正吃惊地站在门口,似乎也为自己闯错地方而感到惊诧。
见人惊扰到了程安安,乔治骂骂咧咧地站起来就要赶人走。
程安安扫了眼那个女孩子,微微笑了笑,“乔治。”轻喝一声就让那个暴躁的男人住了嘴乖乖的走了回来。
“对不起,我走错地方了。”女孩慌忙道歉,刚转身,却又碰到站在门口片刻正要进来的苏谦城身上,顿时慌乱的越发不能自己,忙道着歉退了出去。
苏谦城却是嫌恶地皱了皱眉头,“又是谁找来的新人,毛毛躁躁的。”
程安安却是不以为意,“人都有犯错额时候。”
“哼。”苏谦城冷哼一声,颇有些跋扈,“你倒是不介意。”
“没耽误我什么事,我有什么好介意的。”
苏谦城是近年来新晋的男主角,一上位就片约不断,片酬一涨再涨,已然涨到了一线艺人的价位,和程安安无差。
听说家世也优渥,但到底是怎么优渥却没有人知晓,不过见他那涨势估计背后的财力定然是不小,人的长相又俊朗,拿下影帝只是迟早的事情罢了。
不过脾气倒是不好,嚣张跋扈,我行我素的。
苏谦城见她今日看似心情不好,想起刚才在休息室看到的直播,斜身坐在她一旁的扶手上,软了语气打探,“秦墨要结婚了,但是新娘不是你,不知道程小姐有什么感想不?”
程安安懒懒地耷了下眼帘,翻着手里的剧本头也不抬地答道:“那不知道苏先生对于两天换一个嫩模有什么感想不?”
乔治还在沙发上装透明人,听见程安安反击顿时笑出声来,“哈哈,我出去给安安拿杯水,你们继续。”
苏谦城倒是不在意地一笑而过,在她旁边的椅子上落座,“恭喜啊,影后。”
程安安一愣,按住剧本的手指硬生生被刮了一下,刮出细细一串的血珠来。她不动声色地抽出纸巾擦了擦,低声道谢,语气里却是一点喜悦也没有。
外面的雨越下越大,程安安打着伞从车上下来。一离了房车,外面的冷风就扑面而来。这庆功宴她并没有铺张,只邀了几个圈子里几个要好的朋友过来。
也不知道是谁落了口风,外面已经围了一圈的记者,正扛着相机往这边拍。
程安安看了眼身后的乔治,见他也是一脸莫名其妙,侧身往里面走去。却不料,那帮记者的目的并不在于她,见她并没有松口回答的意思,估摸着是探不到什么爆炸性的消息纷纷在目标到来的瞬间转了视角,往前方涌去。
程安安抬眼看去,门口正停着一辆车,而车上下来的男人才是这帮记者们的重点。
秦墨一身正装从车里出来,也许是面部轮廓深刻的原因,他面无表情的时候显得越发的冷峻。此刻,他正侧站在车门边,而他的身旁已然站了一位女子,挽着他的手巧笑嫣然。
苏欣彤?
程安安眯了眯眼,心底猛然冒出一股子不服气来。
眼尖地看见苏谦城的保姆车在门口停了下来,程安安的脚步一顿,瞬间转了个方向,一点也不遮掩地就往苏谦城的方向走去。
众人眼睁睁看着就要进去的程安安一个掉头往秦墨这边走来,浑身的细胞都兴奋了起来,镜头瞄准了这两个人物,镁光灯狂闪。
程安安早就习惯了这种在聚光灯下的生活,此刻依然保持着完美的笑容一步步往秦墨那里走去。身后跟着的乔治却是惊出了一身冷汗,不知道这祖宗又想出了什么点子瞎折腾。
但——
就在众人的胃口都被吊起来的时候,只看见程安安小姐连正眼都没有给秦墨先生,笔直地越过他往苏谦城走去。
☆、2第二章 子非鱼安知鱼乐也(2)
意外之所以被称作是意外,就是因为那是自己所想不到甚至于根本不敢去想的事情发生在眼前,那么真切,让人无法狡辩。
就在众人以为程安安会直接杀上前去,或对着秦墨微笑祝贺或冷笑着下个战书给秦墨的未婚妻,就是独独没想到这个女人敢直接把秦墨给无视了直接去迎接她戏里的“奸夫”。
虽然事实让人大跌眼镜,但是……还是让在场嗅觉敏锐的记者们闻到了一丝硝烟味。
苏谦城有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但随即被程安安狠狠地在腰间拧了一把后他才迅速的回过神来,配合地揽着程安安的肩膀边替她挡开那些围堵上来的记者边压低声音咬牙切齿道:“我说,你想干什么的时候能不能先提前通知我一声?”
程安安抬眼看了看他,皮笑肉不笑,“我一直以为你最适合临场发挥。”
这厢两人成功抢镜,那边秦墨转过身看着程安安笑得风生水起地依在苏谦城的身旁显得小女人十足的模样,挑了挑眉,眼底的阴骘一闪而过。
显然他的视线是有点扎人的,程安安一眼看过去就被他眼底冰封的冷意凉的浑身一个颤抖。但这样明显的挑衅下,程安安却是毫不在意他的目光,挑了挑唇角,这才顺着走过去,好似刚才才注意到他一般,掩嘴惊讶地惊呼了一声:“咦,秦总什么时候过来的?我居然都没看见呢。”
秦墨抬眼看了看一旁的苏谦城,冷声道:“程小姐的眼里只有苏先生,自然是看不到秦某的。”
程安安听不出他的喜怒哀乐,但直觉现在还是不要招惹他为妙,偏偏理智比感性慢了一步,嘴里本要吐出的应场面的话在触及他低头对着怀里女人浅笑的时候瞬间换了套路,“秦总真是爱说笑,人家当初把秦总放在心里的时候也没见秦总像如今一样多留心一眼。”
此话一出,在场的记者彻底傻眼,一堆的话想出口却在感受到此刻站在风暴中心临危不惧甚至有点爆发趋势的程安安那股子凛冽到杀人于无形的气势之后统统识趣的憋了过去。
程安安见效果达到,冷哼一笑,垂眸看了那个千金大小姐一眼,目不斜视地挽着苏谦城就往里面走去。
那挺直的背脊,依旧女人的走姿,丝毫看不出她真正的心绪如何千回百转,只暗暗惋惜,其实程安安这种看似不食人间烟火的女人也是有栽的一天的。
谁说她和秦墨没有一腿的?照这个情况看,关系分明已经很亲密了好不好!
不然给谁一百个胆子也不敢在秦墨面前这样说话挑衅啊!
秦墨是谁?秦墨的爷爷是老将军了,爸爸又是中/央干部,他早年年纪轻轻就是部队里的中将,之后一次秘密任务受了伤就退了下来,转业之后毅然弃政从商。但谁不知道他掌心里的权利有多大,一句话就能震得a市抖三抖,纷纷看着他的脸色做事。
但说程安安,此人红的诡异,行事作风也诡异的狠。
其实圈子里的人哪个不是看着上面人的脸色过活的,程安安还是新人的时候就有徐紫鸢钦点为女主一炮而红,接着更顺理成章的一路飘红,广告片约不断。
公然无视公司合约,跳槽到了当前秦氏旗下的q—星光公司,换了乔治做经纪人。违约这件事原本闹得风风火火不知道最后怎么就被压了下去一点迹象都摸寻不着。之后便越发不可收拾的接片约接到手软,手里随便拒绝掉的剧本都是别人可遇不可求的好片。
行事作风自然是属于让人看了就不爽却碍于程安安三个字必须忍气吞声的那种,迟到是经常性的,耍大牌不是偶然性的,脾气大是必然性的。但即使这样,冲着她是一线大腕,她是程安安,她是自己的品牌,自己的潮流,还是有成千上万的人趋之如鹜地爱上她,追寻她。
这不能不说是她的魅力所在。
好吧,扯远了。
直到走到了会场,程安安这才松开苏谦城的手,懒懒洋洋的看了他一眼,显得很是漫不经心,“抱歉啦。”
苏谦城倒是不以为意,翘了翘唇角,促狭地朝她眨眨眼睛,“你猜,明天的报纸头条会写什么?”
程安安被他神秘兮兮的语气逗笑,却是十足自信地回答:“明天的报纸头条只会写我程安安如何春风得意。”
闻言,苏谦城一愣,随即不可抑制地笑出声来。“算你狠。”
他早该猜到,触及到秦墨的事情,自然是不会有哪家杂志或者报社有胆子乱写,哪里需要他去关心明天的报道,答案昭然若揭。
程安安刚才这一出戏唱完,心情也欢畅地很,虽然想着下次见到秦墨的时候必然是要被收拾狠了,但此刻长出一口气还是愉悦到她了,当下嫣然笑着便去招呼客人了。
酒过半旬,程安安微微有些吃不消,见她眼神有点飘忽了,乔治再不敢让她沾一滴,忙挡了酒周旋了过去。
在角落小坐了片刻,程安安只觉得酒意越发的上涌,喝了半天的酒却是一点吃的东西都没吃下去,此刻只觉得胃里一团火在烧一般,又胀又痛。
见没人注意,她悄悄从侧面溜了出去,刚走到洗手间转角就猝不及防地撞上一个人。她迷迷糊糊地也没看是谁,只低低地说了抱歉,侧身就往洗手间走去。
等她把胃里的东西都吐干净了,这才觉得好受一点。
厕所隔间传来敲门声,随即便是男人有些不耐烦的声音,“安安,把门打开。”
分辨出这是秦墨的声音,程安安刚握住门把的手就是一顿,最后干脆利落地缩回手,“不开。”
门外的男人气结,咬牙切齿地警告:“我再说一遍,开门。”
程安安只觉得胃里又开始翻腾起来,但又不想在此刻向门外的男人低头,喘了几口气,才回道:
“秦先生,你不觉得你有点变态么,在女厕所门口大喊大叫的。”
成功的听见门外没了声音,程安安刚松了口气,下一秒就被巨大的碰撞声吓了一跳,脸色苍白的看过去。
门外站着的男人面色阴沉,唇角紧抿,浑身都是一股子凛冽的气势。
见她坐在马桶盖上却跟他较着劲就是不开门,秦墨气得上前一步就把她拎了起来,“为什么不开门?”
程安安看着他微咪的眼睛,就知道他此刻气得不轻,偏偏嘴上还不愿意服软,“看你不爽。”
闻到她身上的酒气,知道她这会子该是有些醉了也不想跟她计较,只揽了她就往要往外走,却不料他刚一环住她,却被她不知道哪来的气力一把推开,反身趴在马桶上吐得昏天暗地。
他皱了皱眉,上前帮她顺了顺气,眉头却皱得越发的紧。“谁让你喝那么多的?”
吐得干干净净这才好受很多,程安安抽出抽纸擦了擦嘴,实在忍受不了自己现在的狼狈样,推开他就往洗手台那里掬了冷水往脸上扑,“你管得着么?”
秦墨气急反笑,盯着她的脸唇角抿的越发的紧,“你给我记着,晚上回家再收拾你。”
程安安听他的意思是还要回去他和苏欣彤的那个宴会的,当下直起身,微翘着唇角笑得一脸魅惑,“不如秦总现在就把我就地正法了如何?”说话间,手也自动自发的攀了上去,揽着他的脖子缓缓凑近。
见他不说话,身子却是绷紧了些。发觉他的这些小动作,程安安笑得越发的春光明媚,低头就在他的脖子上轻轻一咬。
秦墨低叹了一口气,一把抓住她的手扯下来,俯身就在她的唇上重重地咬了一记,“狐狸精。”
程安安的目光却是一滞,看着他的眼神都是娇中带媚,“成精了才好,才能让秦总你沉迷在我身上,夜夜。”说话间,抬起腿蹭着他的小腿微微往上,像跟猫爪子一样,一下一下,不轻不重地挠着痒。
秦墨就算是自制力好,此刻再不有所动作都怕是控制不了自己。当下,紧紧揽住她就往墙上一按。被她蹭着的双腿也由被动反客为主,主动的按住她不安分的双腿。
原本紧抿着的唇此刻也毫不留情地吻上她的,狠狠的碾过,直到她闷哼出声他才缓缓松开。
见她此刻的眼底一片清明,他抬起手缓缓勾了勾她散落下来的头发,用拇指轻轻擦去她唇上的湿意,低声说道:“乖,小狐狸。”
就这四个字,却让程安安迷了眼。
他手指勾了勾她轻薄的肩带,眯着眼叮嘱:“离苏谦城远点,我回去交代一下就在后门等你,你快点出来。”
程安安却是不应,只盯着他笑道:“秦总说什么便是什么,哪有这样的道理?”
她爱耍小性子他也由着,扬了扬眉,顺着她的话问:“那你想怎么样?”他的语气低沉,此刻微微压低了声音越发的好听。
程安安却不吃这一套,扯着他的领带拉着他凑近自己,恶作剧般掏出鲜艳的口红往唇上抹了厚厚的一层后,在他白衬衫的领子上面印上显眼至极的红唇印。
她这一系列的动作做得十分明显,秦墨有的是机会拦着她,但是他却任由她胡作非为。分毫行动都不采取,这举动算是彻底取悦了程安安。
她难得地终于笑了起来,手里捏着的dior系列口红嚣张地塞进他的口袋里,这才松口道:“秦总慢走。”
见她笑得妩媚,一张小脸都是满面的春意,倒让他此刻有些移不开眼。
程安安却不管这些,目的达到绝不恋战,当下拂开他的手就往外走去。
☆、3第三章 子非鱼安知鱼乐也(3)
天色已沉,淅淅沥沥地又下起了雨。
后门口一辆豪华房车已然停了片刻,车后窗开着,那些细细小小的雨丝就顺着风落进去,打湿了男人扣着精致袖口的衣袖。
他指尖夹着一根烟,正明明灭灭的闪烁着。
微微皱着眉,他抬眼看了看手表,已然开始有点不耐烦了。
察觉到男人的这个动作,充当司机的管家请示道:“要不要我去请程小姐出来?”
秦墨像是没有听见一般,沉默了片刻才抖了抖指尖,看着那些烟尘落下,抿紧唇用指尖把那头莹莹闪动的烟头掐灭。“再给她十分钟……”
几乎是话音一落的同时,就看见那个身影提着小包往这边走来。
程安安一推开门就看见这辆车,再看到秦墨眯着眼打量她的样子,顿时有点不寒而栗,她似乎做得有些过分了。
这样想着,她停在几步远的地方,睁着双无辜的眼睛看着秦墨就是不再踏前一步。
她那眼底像是蕴着水一般湿润,微微有些醉意还未散去,脸红扑扑的,煞是让他有些心神荡漾。
见她不过来,就站在那里。
似乎是看出了她的想法,他顿了顿,冷声道:“还不快过来?”虽说这是小雨丝,淋久了也是要着凉的。
程安安习惯了他的喜怒不形于色,如今这没有多余情调的话却是让她有些不知所措。但继续僵持下去……
她抬眼看了看黑漆漆的四周,这冷风冷雨的,着实有些凉。
何必跟自己过不去?
想到这,她凑近几步,“我不是故意放你鸽子的,实在是因为他们都喝高了硬是不让我出来。”
秦墨扬了扬眉,能听她开口解释,实属百年一遇。但面上却还是不动声色,只开了车门冷声吩咐,“再不上来自己走回去。”
程安安这才晃荡着坐进车里,秦墨留给她的位子少,她一坐上就挨到了他。想着手臂上湿漉漉的,这男人又有着严重的洁癖,下意识就侧身避了避。
却不料这个无心的举动倒是让秦墨的脸色一沉。
程安安一回头就看见他那副表情,这才想起来刚才干了什么事。忙抬起手臂凑到他跟前,“要是你不介意我全部蹭在你身上的话我自然没意见。”
秦墨低头看了眼她的手,二话不说把自己脱了顺手扔在副座上的衣服拿过来披在她的身上。见她一直乖乖的,探手摸了摸她的额头,这才发觉她的额头有点烫,怕是酒意还未消退下去。
程安安顺着就往他的身上靠,一抬眼正看见她印在他衬衫上的红唇印,不由好心情的探手过去摸了摸,“怎么样,苏大小姐吃醋了没有?”
秦墨却是不答她,只收紧手臂把她抱起来放在腿上。“今晚玩够了?”
程安安冷哼一声,指尖一抬,挑起他的下巴,“你真要跟苏欣彤订婚了?”
秦墨皱了皱眉,没承认也没否认,“不是我的意思。”
不是你的意思?
程安安把这话放在心底重复了一遍,却是越发的鄙夷,这个世界上若是他想,谁都不能违背他的意愿,谁敢操纵他的人生?
即使不是你的意思也是你默认了的。
“既然秦总你都要订婚了,那我似乎也该跟秦总保持距离了?”
早就料到她会这样说,秦墨抿了抿唇,越发的不高兴起来,“我有说我们之间到此为止么?”
程安安一愣,脸色微微苍白下去。
当初她是答应跟着他,直到他说结束便结束绝对不会纠缠。但如今,他都要订婚了,她还在他的身边,那不是要她做他见不得光的情人吗?
又或者说,本就是情人。
见她脸色不好,他的眉头皱得越发的紧,“你要是不喜欢,我明天就澄清这件事。”
程安安却被他这句看似示弱的话刺得一痛,抬眸看向他,“要怎么澄清?退婚么?”
他安抚般拍了拍她,低声哄:“退婚便退婚。”
程安安瞬间炸毛,盯着他那双眸子看了好久突然冷静下来。“何必呢?”说罢,顿了顿,又补充道:“我又不是你的谁,何必将就我的意思。你是我的金主,一切随你的意才是。”
明明车窗已经被他关好,此刻却有一阵寒气浓重起来。
秦墨低头看着她,神情专注认真,“程安安,你再说一遍!”
他的语气轻柔,眉间却都是冷厉。前座的管家察觉气氛不对,轻轻咳了一声。
程安安却是恍若未觉一般,偏头看着他,“还是你希望我求你不要走,不要毁了我们曾经的美好时光?”说罢,她自己都觉得好笑,冷冷地笑出声。
秦墨给她的不止是名利,虚荣,更有一段程安安私藏在心底不能与人分说的爱情。秦墨之于她只是他的固定床/伴,若还有什么不一样的,就是她的保质期比较长久,让他一睡六年,至今还未觉得腻。
程安安是很知趣的女人,当初他承诺给她这个地位的时候她就不敢再去奢求别的,在他身边的这六年,他一步步地教她为人处事,教她怎么看清隐藏的敌人,怎么一招置人于死地。
他对她很好很好,好得让程安安这么理智冷血的女人都不由自主沦陷下去。
她也曾不切实际的幻想过,若是他也会有一点点的喜欢自己……只是这个梦没做多久,就被他亲自用指尖捏碎,还笑眯眯地把这些碎片摆在她的面前供她观赏。
如今,他终于要结婚了,她在他身边巧笑嫣兮了那么多年,终于可以不用再小心翼翼地呼吸着,奢求他的一点点小温暖。
他却似乎并没有放过她的意思。
秦墨看了她片刻,突然笑了起来,修长的手指轻轻地敲在车窗上,一下一下。
程安安看着他嘴角的那抹笑,只等着他下一句,“滚。”
而他也的确不负她所望,一把推开她,面色淡淡地命令道:“下车。”
程安安心底却是松了一口气,冷睨了他一会,扭头就去开门。
这大半夜的,秦墨怎么可能真的把她丢下,不过是希望她自己能察觉到此刻孤立无援的处境自动服个软,然后继续乖乖的待在他的身边。
所以,管家虽然减速了,车子却是未停。
程安安自然也是明白的,却偏偏当作不知,一把拉开车门闪身就跳了下去。
在她打开车门的瞬间,秦墨的脸色就是一变,察觉到她要做什么伸手去拉时,已经错过最佳时机,眼睁睁看着她的指尖和自己的擦过却是没有拉住她。
好在深夜没有多少车,身后一辆车跟得比较远,见前面有人跳车,一个急刹车差点没撞到程安安,吓得他顿时破口大骂,“你有病啊!”
程安安却是冷冷地看回去,“你有药?”
见她眼神犀利地像要杀人般,那车主只骂骂咧咧地缩回驾驶座,拐了一道便开走了。
车子就停在不远处,程安安看了一眼,见秦墨正透过后视镜看过来,比了一个中指,撑着膝盖站起来。
果然拍戏还是有好处的,上次那个打戏她硬是从车上跳了十几次才练就今天的不断胳膊不断腿啊。
暗暗庆幸完毕,见秦墨还是没有要下车的意思。她索性掉头就走,无奈鞋跟是摔断了,左脚一落地就是一阵钻心的痛。她低头一看,左脚不知道什么时候擦伤了,此刻火辣辣的。她干脆一不做二不休,甩了鞋子赤着脚就往前走,一瘸一拐的。
管家停了片刻,不由皱了皱眉,“要不要我……”
“不必。”秦墨打断他,“开车回老宅。”
等听到身后的引擎声,程安安回头一看,那辆豪华房车已经绝尘而去。
“魂淡。”她暗暗低咒了一声,拿出手机给乔治打电话。
乔治一路数落她到家为止,程安安在a市有两套房子,一套秦墨常去,这一套则是她独自一人的,秦墨鲜少会过来。
见她的样子,就知道两个人又闹翻了,今天是她载誉而归的大日子,她却半夜被秦墨扔在了路上,最好没有狗仔拍到,否则,还真不知道明天的报纸头条会写得多难看。
程安安安静地听乔氏数落完,才拽着他的袖子指了指左脚,“帮我包扎下,看起来越严重越好。”
乔治一听她的话脸色就是一变,一看,倒还真的擦破了皮,有点血丝乌青一片。程安安的肤色白得剔透,这伤口看起来便有些触目惊心。
见乔治那副见鬼的表情,她揉了揉眉心,好笑的解释道:“你放心,只是看起来比较严重而已。看我还能自由行动就知道问题不大,不过好不容易受一次伤不大做文章不是太浪费了么?”
她这一提点,乔治自然明白她的意思,只得认命地去拿医药箱来,“我说小祖宗啊,别的明星最怕的就是受点伤了。你倒好,故意折腾出来,怎么弄的啊这是!”
程安安掩着嘴打了个哈欠,就着手边的牛奶喝了一口,漫不经心道:“我跟秦墨闹脾气来着,让后他让我下车我就滚了。”
乔治手上的动作一顿,越发的气急败坏起来,“你下个车能弄成这样也真的很不容易。”
“谢谢。”她谦虚地道谢,轻描淡写地补充道:“我是跳车了。”
话音一落,乔治瞬间石化了。
接下来少不得指着她的额头破口大骂一番,程安安早就习惯了,低着头任他骂高兴了看时间差不多了这才跳下沙发。
这个动作却是惊得乔治一身冷汗,“我的小祖宗啊,你明天还要拍戏的啊,你悠着点行么。自从签了你之后,我没心脏病都被你整出心脏病来了。”
“你倒是知道我明天要拍戏,我先去睡了,你自己走好,记得把门好了。”说罢,也不理会他,直接走进卧室关了门就去睡觉。
门合上的瞬间,只听见乔治扯着嗓子吼道:“程安安,你这样很快乐么!”
程安安一愣,唇边的笑意也隐退了下去,“子非鱼安知鱼乐。”
☆、4第四章 人不入戏如何解戏(1)
次日,程安安一起来,就看见乔治提着一双平底鞋正候在门外等她出来。
她挑了挑眉,瞄了眼时间,伸了个懒腰,“没必要那么早就来抓我吧,我又不会跑。”
乔治却不理她,只把鞋放在她面前,“今天穿这个吧,你有脚伤。”
程安安这才想起来昨晚自己跟秦墨闹翻了还跳车了来着,低头看了看裹成一团的脚,不作声了。
等到剧组的时候,导演一见她的脚包得跟粽子一样,顿时就把眉头皱得跟打结了一般。“安安你怎么把脚弄伤了?”
不待安安回答,乔治便接口,“二的呗,车没挺稳就跳下去崴到了。”
程安安顿时一个白眼翻过去,无奈了。
好在程安安这次拍的《孙府》是民国时代的戏,旗袍一穿也挡了不少,但是全景自然是拍不了了。
苏谦城比她晚来了些,见她坐在椅子上眯着眼玩手机的惬意样,瞄了瞄她的脚,笑不可遏。
程安安扫了他一眼,指了指一旁的空椅子,“有这幸灾乐祸的功夫不如想想等会跟我对戏的时候怎么帮我遮一遮吧。”
苏谦城难得愉悦,“听说你昨天车没挺稳就跳下来了,什么事这么猴急说来给小爷笑笑。”
程安安自然不搭理他,冷哼一声,“无聊。”
苏谦城讨了个没趣也没生气,正想要说些什么,那边导演正好要拍他们的对手戏。便派人叫他们过去。
这段戏是苏谦城夺了孙家的财产之后被程安安发现他只是借助她孙家大小姐的身份来成就他的狼子野心之后失望至极,觉得曾经的那些地老天荒海枯石烂都是他为了权势骗取她的感情,所以不甘心地找他当面对峙要求归还财产。由此导致两人口角发生一发不可收拾,最后苏谦城恼羞成怒狠狠推了程安安一把,导致她流产。
程安安知道这是这部戏的一部分小高/潮,之前便做足了准备。
苏谦城见她准备好了,看了她的脚一眼,“我等会会借个角度,你自己也避一避。”
程安安自然没有异议,只说道:“没事,伤在脚上。”
孙府富丽堂皇的大厅里,程安安眼底倦意渐浓,看着苏谦城的眼角眉梢都是浓重得让人忧桑的失望至极。
她站在大厅里看着眼前的一切物是人非,颤抖着声音质问:“你如今梦想成真,但是你站在这里面对着我难道你不会觉得愧疚吗?”
苏谦城眼底的挣扎一闪而过,面对着眼前隐忍着眼泪讨伐自己的女人冷声回应:“我有什么好愧疚的,对不起我的是孙府,这些本来就是我的东西。”
程安安见他到此刻都是说着这样的话,脸色一寸寸的苍白下去,眼底的湿意重的她都快承受不住,泫然欲泣。“你怎么敢……怎么敢说这些都是你的。”
苏谦城抿了抿唇,却是无言以对。对于这个女人,他是深爱的,但是两人的立场早已成为了对立面的,他放弃不了他的仇恨但也不能不去爱她,矛盾和挣扎深深地在他的眼底上演着。
这样情深意切的互动让在场的局外人都觉得这两个人之间情深不悔,纷纷被程安安的悲戚和苏谦城的隐忍感动得热泪盈眶。
程安安见他不为所动,摊开手,坚定的看着他,“拿来,把这些不属于你的东西全部还给孙府。”
顿了顿,她看着这个她曾经深爱到以为能付出所有的男人,眼泪终于落了下来。“你不能这样对我,你让我为你折命也好,但是你让我如何去面对我的长辈,让我怎么面对……我是罪人!”
“我求求你,不要这样对我……你以前那些海誓山盟难道让你一点情义都没有了吗?你说的爱我连一分的真都没有了吗?”程安安哭得动人,她的五官本就精致,此刻梨花带雨的样子真真是让人心疼得紧。
苏谦城看了自然也是痛苦的,当下抬手按住她的肩膀,用乞求的眼神看着她。“你知不知道我整件事唯一做错的就是对你动了真情!谁都没有办法阻止我,哪怕是你。如今……你在我面前早已一文不值了。”
“没有利用价值了,所以对你来说……”程安安一顿,突然从心底里面对这个女人同情起来,“我只是一个没用了的弃子是吗?”
这个女人用生命去争取孙府对他的认同,却在她以为得到幸福的时候被这个她曾经那么用力爱过,那么不顾一切爱过的男人从天堂抛到地狱里,粉身碎骨。
苏谦城也是一愣,她眼底的绝望那么明显,险些让他深深陷了进去。
他放开程安安,一字一句地粉碎她的爱情也粉碎自己的心,“你对我来说,只是弃子。”
他的狠绝终于让她死了心,只见程安安拿出一叠的纸扬了扬,冷声道:“既然如此,我会用我的方式让你把这些东西统统都吐出来。”
苏谦城皱眉看去,不由大惊失色,这些全部都是他为了谋夺孙府的家产时所犯的罪状,却不料程安安能全部掌握了过去,当下便扑过去要抢过来。
程安安自然也没有跟他争,她既然敢拿出来那这份自然不会单单只有一份。
看见她昔日那么爱着的男人惊慌失措的样子,她却一点快意都没有,只冷声警告道:“我给过你机会的,既然你定要执迷不悟,那么,我们走着瞧。”
见她转身要走,苏谦城顿时扑上去拦住她,血红了眼,“把东西交出来,你不交出来今天就别想离开这里。”
程安安盯着他片刻,才轻缓地说道:“我今日来便是做好了万全的准备,即使我走不出这里,你也不会得意太久。”
“你难道真的要逼我吗?”
“那你呢!”
说罢,苏谦城终于发怒,一把推开程安安。力道之大,虽然稍微收了收,程安安却是一个措手不及,左脚碰上一旁的桌椅,一个收势不住,狠狠地摔在了地上。
本以为是程安安发挥的好,却在程安安苍白了脸,咬牙忍住疼迟迟不捏血袋的时候终于察觉到了不对劲。
苏谦城脸色一变,忙蹲下/身查看,“哪里伤着了?”
程安安指了指脚,咬着唇低声骂:“魂淡,下手真重。”
苏谦城这回是真的吓到了,忙抱着人就往外面走,“快让开个地。”
程安安最初疼过去了也没事了,反而是苏谦城那么大动静不知道的人还以为她怎么了,一群人围了过来,闪光灯不停的闪着。
程安安抬手挡了挡,疼得倒抽冷气,“啧,这下伤筋动骨一百天了。”
乔治被她吓得不轻,忙围了上去看,“又扭着了?”
一旁探班的记者见程安安带伤上阵本来就想等她拍摄空隙采访一下,此刻见她意外受伤也不忍心了,关心地问了些情况就稍稍退了出去。
程安安按了按伤口,见没什么大碍,摇摇头,“没事,不过估计是下不了地了。”
苏谦城见状,自责地皱了皱眉,“我送你去医院吧。”
本想应下,但随即一想到此刻两个人关系本就紧张,难免会传绯闻,摇了摇头,指着乔治道:
“没事,他能送我过去,你留在这边吧。”
导演见程安安伤得不轻,也忙着张罗,“安安你先上医院看看,没事的话皆大欢喜,到时候来个电话。”
程安安本来就不需要听导演的意见,但他现在都这么说了,更何况实在疼的厉害也不推辞,点点头,被乔治扶着往车里走。
等到医院,程安安被扶着刚踏上一层楼梯,突然整个人都被腾空抱了起来。吓得程安安惊呼一声,忙环住来人的脖子。
不用看闻着着熟悉的味道也知道是谁,当下垂了眼睫乖乖地靠在他的肩膀上。
见她实在疼得紧,他也不废话,抱着人就往楼上走。
他抱得稳,走得也稳,到病房的时候,小心翼翼地拖着她的脚把她放在了病床上。
vip病房里早已有医生在此等候,秦墨刚想退开把位置腾给医生的时候却被程安安一把拽住衣角。
一抬眼,她正用可怜巴巴的眼神盯着她。
对视片刻,他无奈,勾了唇角把她环进怀里,“怕什么。”
昨晚他打电话给乔治确认她有没有安全到家的时候,乔治倒是说了她脚伤得不轻。所以今天一大早去上班的时候,边办公边开了电视等她的新闻。
确认了程安安中午没有戏份,他直接让乔治把别的事都推了,中午他过去看看。谁料,才到半路就接到乔治的电话说是安安送医院了。
此刻一看,这个脚腕肿得,的确是惨不忍睹。
想着是她自作自受,不由一股子怒火“腾”地一声就烧了起来。
程安安本来还想借着这苦肉计让秦墨心软下的,但此刻突然觉得气氛不对。刚缩了缩就被秦墨用更大的力气按了回去,“别动。”
“她到底伤得怎么样?”片刻,他终于耐不住,问道。
“没大碍,脱臼了接回去就好了。”
程安安却是闻之变色,“不要。”
秦墨皱了皱眉,“嗯,那就接回去。”
程安安一向最怕疼,以前拍戏吊威亚的时候也伤过脚,医生明着说不疼,下一秒接回去的时候疼得程安安瞬间飙泪。
秦墨那时候也是这般揽着她,见她哭得那么惨烈,皱着眉头教训她,“以后还逞强不,这些危险的戏份不能叫替身么?”
她还在做梦的年纪,凡事亲力亲为,此刻伤了脚被他抱着只觉得甜蜜,擦干眼泪眼底的光越发的坚定,“不替。”
见他皱眉,忙补充一句,“以后一定会小心。”
这才让他暂时放过她。
程安安怕疼,自然不愿意配合,把秦墨的衣角都扭成了一团还不解气,狠狠地在他的手上咬了一口。“都怪你。”
乔治在一边吓得脸色都青了,他可从来没看见大boss那么温柔过啊,程安安咬得那么重他居然只是皱了皱眉而已!而已啊!
“程小姐忍一下吧。”说罢,那医生已经是不给程安安反抗机会,按住她的脚。
程安安却被吓得面色苍白,一头扎进秦墨怀里,“你混蛋。”
秦墨也懒得跟她计较,只是抱得越发的紧些,“今天中午吃什么,嗯?”
话音一落,程安安只感觉脚上剧烈一疼。她要紧唇,咬得直闻到了血腥味也不松开。
她这次没哭没闹,只缩着身子不动。
秦墨见她这副样子,掰开她的脸一看,忙用手指扣住她的下巴分开她的唇,眉头皱得越发的紧,“乖,松开。”
☆、5第五章 人不入戏如何解戏(2)
程安安一向觉得像秦墨这样万千宠爱于一身,人人都要看其眼色做事的人是不会知道什么叫宠爱的。
他那样的人,充满兽性,对于任何事物的定义都限于,要,或者,不要。
看准就出击,绝对不会有迟疑这么一说。
但她紧咬的唇被他用手指抵着分开时,一抬眼就看见他眼底那淡淡的柔意,是程安安从未见过的情绪。
不过这只是一瞬间,快得让安安都觉得那只是她的错觉而已。
秦墨见人都退了出去,揽着她往枕头上靠了靠,抬手抽了纸巾擦她脸上的眼泪。“脏死了。”
程安安咬咬唇,顺着他的掌心凑过去,扯着他的袖口就把眼泪全蹭了上去。见他皱眉,唇一弯,心情顿时好了起来。
秦墨就没有她这样的好心情了,捏着她的下巴不轻不重地在她唇上咬了一口,“一天到晚就知道给我添堵。”
程安安正感概洁癖真是伤不起,被他这一咬却隐隐有些幸灾乐祸,“反正你也习惯收拾我的烂摊子了。”
秦墨转头看了她一眼,指尖搭在她纤细的手腕上,漫不经心地问道:“谁弄的?”
程安安一愣,指了指脚,“不是你干的么?”
见她明知道他问的是什么偏偏顾左右而言他,气急,捏着她的手腕越发的紧,“别打哈哈。”
这下,程安安也怒了,揪着他的袖子瞪过去,“我说是你弄的就是你,是你昨晚让我下车的。”
秦墨脸色一沉,想起她昨晚的那句保持距离气就不打一处来,“你确定不是你急着离开我么?”
他意有所指,程安安沉了脸色,盯了他半晌,渐渐在他似是能看透一切的眼神里败下阵来。手一收就往床下跳,这次,秦墨没给她自虐的机会,俯身一把拽住她的手腕,另一只手固在她的腰间一扯就把她拉了回来。
“别闹。”
他这一沉声警告,程安安越发不乐意起来。“秦总还怕我闹么?我现在不摆点样子出来以后怎么和秦夫人说我其实并不想介入你们的婚姻当第三者。”
秦墨喉头耸动,一看就知道怒气隐隐有爆发的趋势。随着她收紧抓着他手臂的手指的力道,眸色变得越来越深。“程安安我警告你,别再故意说这些话刺激我。只要我不想,就没有什么到此为止的说法。”
程安安几乎被他这句话激怒,气愤地看了他半晌,挥手就扫落桌边的玻璃瓶,发出“碰”一声脆响。那玻璃瓶在地上破碎,里面的水散了一地。
“秦墨。”她尖叫。
他不以为意,微沉了脸色看着她,一言不发。
程安安却知道他一般怒极了都是这番样子,眉间微微挑着,只等着你一个不耐烦爆发,他正好扑上去咬断你的脖子,让你再也没有办法和他抗衡。
平息了片刻,程安安冷静了下来,“抱歉,我觉得我以这种态度对待我的上司的确是不理智了。”
秦墨握着她的手腕手指收紧,见她还要说些什么刻薄的话,再不给机会,按住她一个翻身压在她的身上,尽数把她还未出口的话全部堵了回去。
“程安安,每次你不安的时候总是喜欢激怒我。”他低低的说了一句,见身下的女人一个颤抖,
唇角微微翘起,“但你就是学不乖,总不会先去想想激怒我的后果是什么。”
程安安被他压制地紧紧的,只有眼睛里射出愤怒的光才能表达她此刻的心情,唇却抿的紧紧的,把头别向一边。
她终于失去了战斗力,他却不满意了。用力收紧手,她顿时疼得变了脸色,“刷”地一下就把头扭了回来。
凝视她片刻,秦墨终于缓缓松开手。
纤细的手腕上,一圈清晰的红痕乍现,在她白皙的肌肤上格外触目惊心。
程安安见他对她的态度一直都只是在安抚,根本不把她的抗议放在心上,冷笑一声,抬手勾住他的脖子,微微凑近,“既然秦总你都这样说了,我要是不陪你演一场戏都对不起你这些年来的亲身照顾!”
她故意把“亲身照顾”四个字咬得死重,满意地看到男人眯了眼,这才松开手,仰头在他的唇角轻轻一啄,“秦总慢走不送。”
“谁说我要走了?”他懒懒地垂下眼睫,见她又是一副娇媚的样子,扣住她腰的手顺着她的曲线往上游离。
过来的匆忙,她身上还穿着戏服。
一身素净的旗袍,勾得她浑身曲线明朗,胸前饱满,臀部挺翘。
他微微移下身,手指也往下顺着旗袍的开叉部分摸到她白皙的大腿,勾着她的腿盘到腰上,腰下一沉,彻底和她贴得紧密无间。
这姿势毫不避讳地把他和她连得紧密,只唯那么一层布料便能裸/呈相见。
他偏偏觉得这姿势还不够让人脸红心跳的,特意用修长的手指绕过去解开她胸前的扣子。见她脸色微红,微微侧脸避开的羞涩样子,恶作剧地按住她的腰狠狠一挺身子。
“秦墨。”她的脸色越发的红艳,急急地伸手环住他。
他低笑出声,又是这样冲撞了她几下,见她已经抬不起头来,这才附耳过去轻声道:“要不是你脚上有伤,一定把你办了。”
程安安气急,一口咬在他的耳垂上。听到他低低的倒抽了一口凉气,眼珠子一转,伸出舌头舔了舔,在他的耳廓里微微吐气。“那还真是让我失望呢。”
挑逗意味明显,程安安分明是仗着他现在不会对她怎么样才那么嚣张。一般放在别的地方,她哪里敢说这样的话。
秦墨看着这情势自然是不能把她怎么样了,也就不打算纠缠,松开她,扯过被子帮她盖好,“晚上再来看你,我先回公司了。”
程安安却是漫不经心地挥挥手,掩着嘴打了个哈欠,身子一缩就缩进被子里睡觉去了。
秦墨顿了顿,转身便出了门。
乔治在门口坐着,听见开门声一看是大boss出来了,转头看了看病房。
“让她好好睡会,别去打扰她。等她睡醒了再喂点吃的,有什么情况打电话给我。”交代完这些,他转身下楼,头也没回。
管家倒是一直在院门口候着,见他出来,低声道:“少爷不如等会吧,外面现在都围满了记者和程小姐的影迷。”
秦墨却并不在意,“下午还有个会议我得赶回去。”
见他这样说,管家自然是不会有异议的,跟在他的身后就上了车。
苏谦城赶完通告来探病的时候,程安安正自己剥着橘子吃。
病房里只有电视机的声音微弱地响着,想必这里唯一存在的人都没有什么心思看它,只任由它发出些声音罢了。
见来人是苏谦城,程安安眯着眼吹了声口哨,“呦,帅哥。”
苏谦城被她的流氓行径逗笑,手里的一束花直接放在她的床头,随意托了把椅子就坐了下来。
“怎么样了,还等着你来杀青呢。”
《孙府》的戏份前段时间因为她去走红地毯所以耽搁下来了,如今别的演员都做完了自己的工作,就剩下她和苏谦城的对手戏,拍完就能杀青了。
但此刻,程安安皱了皱眉,轻叹了口气,“我估计再排不上档期导演就该追杀我了。”
她目光转向窗台,天气微微有些沉,但远处还是有薄光透过云层洒下来,徒添了一层光晕,明明灭灭的。
她那双眼,眼底正好衬着这层光,剔透地让人沉迷。
苏谦城望着她那双过分明亮的眼睛,早上旋在嘴边的话脱口而出,“你若是孙府的大小姐,你会不会为了那个男人走到那步田地?”
“啊?”程安安一愣,随即反应过来。
“如果我是她,自然不会。”说罢,见他等着她的后话,微微一笑道:“早知道那男人利用我,定会先让他死无葬身之地。”
苏谦城却笑起来,“那是因为你还没有爱上他。”
程安安抬起手指看了看指甲,不经意道:“如果是爱到非他不可了,我也不会走到那步田地,在事情没发生之前我会尽量扭转局面。”顿了顿,她补充道:“若是实在不行……”她眉目间波光流转,薄唇微微勾着笑,吐出的话却是狠辣得毫不留情,“那就同生共死。”
苏谦城一愣,想过她的各种回答,却偏偏料不到是这个。当下一哂,笑了起来,“程安安你还真是会给人惊喜吶。”
程安安的眸色却是一暗。
孙府的大小姐实在是蠢得厉害,如果是她,自然不会明明早有觉察还抱着侥幸的心理以为他会为了自己放弃这一切。一直等到最后的关头,亲眼看着他夺走她的一切,还蠢得独自一人跑去让他放弃这些。
那个男人分明早就不把她放在心里,不然也不会陷她于如此尴尬的境地。
先下手为强后下手遭殃,这女人毁就毁在把他们之间的感情看的太重,才会一步一步走到悬崖边上。
而程安安和这个女人的区别就在于,她不会有这些不切实际的想法。
她更懂得怎么去把握自己想要的,而不是被动的等待别人的施舍。
就如如今。
她陷在这种被动的情境里,她首先要自保,做好一切最坏的打算,再是去争取,实在不行,那么只能鱼死网破。
多年的演艺生涯,早就教会她什么叫不显山露水,蛰伏地越深才能越好的保护自己。
她想要秦墨,那么她试试看,实在不行,她必然也不会做一个弃妇让人嘲笑了去。
想到这里,她眯了眯眼,转回头笑眯眯地看着苏谦城道:“我们出去吧。”
☆、6第六章 女人她有她的狼子野心(1)
乔治趁着程安安还在病房里养伤,下午就离开了医院去洽谈美伊彩妆的广告合同。
等他晚饭时间回到医院正打算告诉安安这个好消息的时候,一打开房门就看见病床上空空如也。
窗边却站着一个人,正背对着他。听见声音,他转过身来,目光沉沉,“她人呢?”
乔治傻眼,结结巴巴的就是说不清楚程安安怎么突然就不见了。
秦墨周身的气流一变,他皱了皱眉,率先走了出去。
程安安接到乔治电话的时候正在a大吃着麻辣烫,被辣的鼻子一抽一抽的。
“我的祖宗喔,你什么时候出去的。现在在哪呢?秦总到处在找你呢,你快点回来。”
程安安一顿,片刻哼了一声,“他找我怎么不打电话给我,你少操心了,他忙着呢。”
苏家今晚办了家宴,邀请了秦家一大家子的人去,秦墨能不去?笑话。
苏谦城见她表情不善,指了指她手里拿着的麻辣烫提醒,“你拿歪了小心倒出来。”
乔治一时无话,秦墨今晚的确是有事去了,不然也不会让他把程安安带回来了。当下,又急又气,“行了,赶紧回来吧。”
程安安却较了真,“你自己看着办吧,我今晚是没打算回去见他。”
中午他离开片刻,苏欣彤就把电话打到了她这里。
说这个女人聪明吧,她又犯傻。在知道秦墨去医院见她的时候一个按耐不住就找上门来。
但说她笨吧,她这通电话说得倒是也没有那么不聪明。
秦墨那个圈子里的人都知道程安安这号人,苏欣彤如今这种身份就算不知道,暗地里也会有人小聪明的给她打小报告。
苏欣彤委婉地告诉安安说是她找不到他的人,刚刚知道他在医院里希望她能告诉秦墨一声,她们家办了家宴,邀请了秦家一家子希望秦墨也能过去。
程安安却是乐不可支,翘着兰花指看着最近刚做的水晶指甲,问道:“苏小姐是不是打错电话了?”
苏欣彤显然没有想到程安安能这么理直气壮,当下反而有些被人看破心思的气虚,“麻烦程小姐帮我转告一声吧。”
程安安也不是让人欺负的主,人家都挑衅上门了她自然没有不迎战的道理。“苏小姐这电话打得应该挺煎熬的吧?承认自己还不如另一个女人与你家男人更亲密些的这种事实,并不好受吧?”
说罢,她顿了顿,“要不要你等会自己跟他说,他在洗澡呢。”
秦墨明明早已离开,她却偏偏这样说,听见电话那头没了声音,她才不疾不徐地道:“那我知道了,等会我会告诉小墨的。”
说罢,再不等那端有何反应直接挂了电话。
挂断电话,程安安盯着屏幕看了片刻,咬了咬唇角显得有些不耐烦,“真烦。”
苏谦城顺手递给她一串烤肉,看她吃得差不多了,扶着她往外走,“我送你回去吧?”
程安安刚想拒绝的话在看见他明了的眼睛时突然卡在了喉咙里,片刻才低低的呜咽了一声算是认同了。
坐在车里,苏谦城皱着眉头看了程安安一会,还是没忍住,“我一直很好奇在你的身后是谁在不余遗力的捧你。”
程安安毫不意外他会问这个问题,懒懒地把手搭在了车窗边上,“娱乐圈不就这样么,别告诉我你混了那么久还不知道什么话该问什么不该问。”
苏谦城自然是知道的,挑眉看了她一会,才说道:“那你不好奇我的身份么?”
苏谦城一炮而红的诡异程度其实跟程安安的星路是一样的,虽然知道但是安安从来没有想知道的欲/望。但他自己提到,又是另外一码事了。
“你还是别说了的好,我一不小心知道了些大事我该睡不着了。”她的反应平静倒是在他的意料之外。
苏谦城脚下油门猛踩,见她还是眯着眼神色不变,在越过几辆车之后终于吐出一口气来,“我是苏欣彤的二哥哥。”
这会子程安安坐不住了,一脸惊诧地看向他,“什么?”
终于见到她波澜不惊的脸上有其余的神色,他懒懒的一笑,拨了拨额前的头发,笑得痞气,“你没有听错。”
苏欣彤这人程安安了解的不多也无须了解,自然对她的家庭更加不知道底细,所以知道苏谦城是她的二哥的时候除了意外就是觉得被泼了狗血。
那么秦墨和自己的事根本就不是什么秘密,而苏谦城显然早就已经知道了。
想到这里,程安安不由防备了几分,“你打算干什么?”
见她紧张起来,他笑得一副奸计得逞的表情,“就是告诉你这个秘密而已。”
很快,他便把她送到了医院门口。见她虽然脸上淡定,眼睛却是眨也不眨地看着前方,笑意越发的浓郁,“不过就是透露给你一个以后靠山的背景而已,干嘛那么严肃。”
程安安却笑不出来,她看着前面停着的那辆劳斯莱斯,对着苏谦城眨眨眼,“你放心,我就算以后被秦墨一脚踢了出来我也会好好的站在山顶看风景。”
她说的狂妄,眼底更是透着嚣张的光芒,似乎谁也奈何不了她一般。但偏偏是这样等待着征服全世界的光芒让他的心弦一动,似有什么东西缓缓的漾了开去。
这个女人,她有野心。
程安安根本不用走上楼,就看见站在楼梯上的秦墨,正阴沉着张看着她。他的眉头深锁,视线还停留在她的身上,冰冷从紧咬的唇齿间迸出,笔直地射向她。
“我中午好像有告诉过你晚上过来。”
程安安瞌起眼睑,随即又睁开,上上下下地扫了他一边,讥笑地笑了起来,“你去参加什么家宴晚上没有空为什么还非要我在这里等着你。”
秦墨的眸子眯了眯,随即淡漠地眼眸凝驻在她的脸上,“所以带着脚伤去跟别的男人约会?”
说罢,见她不回应,缓缓走下台阶,“看来你的脚伤是好得差不多了?”
程安安瞥了他一眼,扶着扶手转身就往楼下走。
秦墨也不拦着,只是不紧不慢地跟在她的后面,见她走出医院这才皱了皱眉,几步上前就把她抓得牢牢的。“去哪?”
“要不要去酒吧?”她反问,眸子里亮晶晶的。“正好疏解一下秦总的怒气怎么样?”
她倒是看得出来他在生气。
秦墨沉默了一会,也不管她愿不愿意,拉住她的手把她揽着这才扶着她往前面走着,“你最近越来越爱挑战我了,程安安。”
程安安却装作听不懂的样子,“有挑战才能继续向前啊,总不能做个缩头缩尾的人一辈子懦懦弱弱地活着吧?”
他也懒得跟她废话,微微松手,“我们之间的六年,到此为止吧。”
她惊愕地抬头看他,见他一脸的风轻云淡,似乎是想不通他怎么突然就愿意放开手了,愣愣地看了他片刻发现自己此刻的反应太过于认真,皱皱眉,想潇洒地表示同意却是半句都说不出来。
这样的夜色下,他低着眸看她,见她眼底的深深浅浅却始终不知道她在想些什么。
半晌,才听到她故作轻松的声音问道:“是你先提出来的,那么之前说的话还算数么?”
之前?
他皱眉,“哪些?”
程安安憋着一口气,心里堵得厉害。
这种突来的情况在她被记者告知他即将要订婚时都没有此刻一般像世界都要灭顶了一样的破灭。
他亲口来说,果然还是让她有些接受不了啊。
顿了顿,她语气清晰地表达道:“你之前答应的名车豪宅和片约我希望秦总一样不漏地给我送过来。”
见他挑眉,程安安翘了翘唇角,笑得越发的肆意,“啊,至于你未婚妻那里我会注意的。”说完,见他神色越发的不好,她的心情难得稍微好了那么一点,再接再厉地补充道:“以后秦总要是怀念我的味道,可是要另外收费了。”
“吧嗒”一声,秦墨脑子里那根神经终于土崩瓦解。
这个该死的女人,居然还敢当他的面把条件罗列的那么清楚!
但这句话既然他说了自然是不会再反悔了,当下面无表情地点点头,“除了这些,我会额外给程
小姐打一笔钱当作这几年程小姐辛苦付出的酬劳。”
说罢,实在是不想再去看她那副风轻云淡的表情,转身走得又急又快,片刻而已,便消失在她的视线里。
程安安却在他转身离开的瞬间,嘴角一垮,笑不出来了。
她到现在都还在怀疑她用了整整一天的时间在做一个梦,这个梦费劲了她全部的力气也克制不了内心那瞬间被抽走的空虚。
她只觉得浑身上下被人浇了冷水一般,从头湿到尾。身体也像是漏了一个洞,呼啦啦的进来好多的凉风撕扯着她。
她想着他走之后的每件事,突然觉得这些事完全都是有迹可循的。
刚刚苏谦城的那句:“不过就是透露给你一个以后靠山的背景而已,干嘛那么严肃。”明显的就是在告诉她她即将要面对的。
也对,他都要订婚了,怎么可能还会和她牵扯不清。
这场家宴摆明了是变相的宣告两家即将联姻,她怎么会一时想不到呢!
回过神,她看着秦墨离去的方向眯着眼。
不如,走着瞧吧。
☆、7第七章 女人她有她的狼子野心(2)
程安安在家休息了几日,便回去了剧组。
这次拍摄就快了许多,一个星期下来整部戏就杀青了。
苏谦城招呼了人说是晚上一起去喝几杯庆祝庆祝,程安安自然没意见。
平日里要是想让程安安参加这种集体活动难上加难,不管是谁的邀约,只要她不乐意统统拒绝,从不看人脸色。
如今苏谦城一开口她就应了下来,此中含义各人皆有各自的体会。
她正坐在化妆室里卸妆,戏里的女二号走进来见她正靠在椅背上休息,倚靠在门上朝她笑着,
“不知道这种独自一人用一个化妆间的待遇我什么时候才能享受到。”
戏杀青了,自然里里外外都是人聚在一起。对面就是剧组里其他人公用的化妆间,此刻见女二号徐青青来挑衅都讶然地看了过来。
程安安也不在意,透过镜子看过去一眼,不咸不淡的一眼却是让人无法忽略她眼底的嘲讽。“那不加把油努力一下,也许晚上勤奋点很快就可以了。”
这话说得徐青青脸一阵青一阵白,恼羞成怒,“你到现在还不知道收敛,少了秦墨给你撑腰你什么都不是。”
程安安正在擦口红的手指一顿,缓缓转过头去,“你再说一遍。”
她的语气里隐隐地有了警告之意,不知道徐青青是真的不懂还是假的不懂,双手环胸睨视着程安安一字一句道:“你被秦墨甩了,你还以为你能继续红下去么?”
程安安听她说完也不恼,只是轻轻地笑了起来,“好歹我爬上过他的床啊,你连他边都没沾上吧?”
她说得直白,一众人听完之后更是脸色各异。
程安安却觉得效果不够,又补充了一句,“你睡了几百个连二线都挨不上,你今天是怎么好意思来挑衅我的?我倒是想看看谁借给你的胆子,倒是敢来找我的麻烦了。”
程安安一向无法无天,区区一个三线的女星她自然不会放在眼里。
卸完妆,她拎起包走出去,见对面的化妆间里众人的脸色青青白白的,状似不在意地扫视了一遍只看的她们都低下头去了,才不慌不忙地走到隔间敲门,“苏谦城,我走了。”
苏谦城在“夜色”酒吧里包了一个大包厢。
程安安刚走进去,就听见握着话筒唱歌的声音,觉得声音熟悉一抬眼看去就对上苏谦城带笑的眸子。
喔,也是,苏谦城最近刚出了一张唱片。
出乎意料的是来人还有她认识或不认识的导演,制片人。
程安安一出道什么事情都是乔治打理好的,片约合同都是乔治亲自送到她的手上的。但她知道这一切全部都是因为有秦墨的原因,如今秦墨一离开,很多事情都开始要她亲力亲为了。
苏谦城这样的做法……
程安安抿了抿唇,却不置可否。
乔治虽然没有怪她和秦墨之间的事情,事实上也没有什么好怪的。但是明显他最近忙了很多,很多事情都需要他去周旋处理,来的时候他暗暗的有暗示过她。
虽然程安安如今这样也不需要出卖了,但是逢场作戏是必须要的,身后没有人兜着,什么事情都要自己解决。
想明白这点,程安安也不再排斥。
包厢里的气氛热烈,程安安耳边充斥着dj舞曲,只觉得震耳欲聋。
见她坐着,一个导演凑近过来,往她手里塞了一杯酒,“怎么坐着不动,你这样可不行。”
程安安抬眼看了看他,端着他递来的酒凑近唇边轻抿了一口。
虽然她还是不说话,但没有拂了他的面子倒是让导演一阵惊喜,刚想再说些什么,包厢门一开,又走进了两个人。
一个是谁不认识,另一个……
程安安身子一僵,几日不见好像就已经隔了很久一般。
他心情看起来还不错,眼底含笑,那双眼黑白分明,眼角微微上挑着,慑人的眼神里,精明中透着洞察,直直地往她这里看来。
那个导演刚给她端了酒水,见她喝了一口,似乎就被她授意了一般胆子也大了起来,此刻居然把手放在了她的膝盖上。
程安安一直没注意,此刻被他一握一捏这才低头看去。
秦墨自然也是看见了的,眼底的笑意一闪而过,他抿着唇缓缓走过来,却是在另一边坐下。
这个包厢因为他的到来气氛一度更加的热烈起来,谁不知道这种地方是最难看见秦墨的,如今却是机遇好。也不知道是不是沾了谁的光,但听说两个人早已没有关系了,便又摩拳擦掌的跃跃欲试。
毕竟能爬上秦墨的床,那是少奋斗几年的诱惑。
程安安拧着眉移开导演的手,冷然地说了句,“导演你自重,怕是导演你误会我的意思了。”
导演却以为她是因为秦墨来了这才矜持的,当下不但没有收回手反而更加紧地按住她,笑眯眯道:“你就别肖想了,秦总一旦甩了你你是不可能再爬回去了。”
程安安几时受到过这种羞辱,眉头一挑,也不在意有多少双眼睛此刻盯着这里看。手按在导演的腿上狠狠一掐,“放开。”
她真的不识趣,导演也无奈,骂骂咧咧地就把手松开,去找别的目标了。
程安安却是松了口气,又抿了口酒,抬眼去看秦墨时正好看见他的眸光沉沉的正锁着她。
她也不避嫌,拿了酒杯朝他晃了晃,仰头一口喝尽。
她自知酒量不行也不多饮,等到后来苏谦城过来轮番敬酒的时候才推脱不过去又喝下一杯。
徐青青好不容易找到机会,自然是眼巴巴地蹭过去坐在了秦墨的身边。见他一直捏着杯柄不说话,试探性的说道:“秦总今天心情不怎么好的样子?”
秦墨却是连理都不理她,看都没有看她一眼。
徐青青再接再厉,“秦总跟安安的关系挺好的吧?”
秦墨这才看了她一眼,“她怎么了?”
见他愿意搭理自己了,徐青青兴奋起来,忙凑近了些,说道:“安安没什么,我跟安安关系很好的。”
明显是打算踩着程安安上位的,秦墨不屑,只冷笑道:“喔,是么?”
徐青青却以为是他来了兴趣,忙不迭地继续说道:“那是自然,可惜你们两个最后没在一起。这几日安安可是辛苦呢,看见没有,刚刚你来之前已经有好几个导演和制片人跟安安表达过那个意思了。”
秦墨扫了她一眼,见她说得兴奋,唇边的笑意越发的冷起来,“看来你是还没有适应娱乐圈这种环境吧?”
说罢,看她一脸不解的样子。他敛起笑,冷冰冰地转回头去,“今日开始你就不必出现在这个圈子里了。”
程安安离得远远的没听见,但徐青青身边的一众人都是听得清清楚楚。
秦墨虽然没有说什么,手段却是果断狠辣,他这句话分明就是把徐青青给直接封杀了,再无余地。
而这一切,全是因为维护程安安罢了。
见徐青青脸色苍白的离开包厢,程安安皱了皱眉,终于按捺不住,走了过去。
秦墨看见她走过来却当作没看见,转了头去直接和苏谦城说话,明显是不想搭理她。
程安安气结,却也无可奈何。直接放下酒杯,扯了扯他的袖子,大声地喊他名字,“秦墨!”
这回,他终于转过头,表情却是冷冷淡淡的,“什么事?”
程安安凝视了他半晌,却在他的注目下移开目光,“没事,你挡着我了。”
这话一出,瞬间让人啼笑皆非。
包厢那么大,她走哪里不好,偏偏说秦墨挡着她路了,这分明就是“大家来找茬”好么!
秦墨的眸子缓缓一咪,却是让了让,“程小姐现在能走过去了吗?”
他倒是配合。
程安安冷笑一声,也不看别人的脸色,径直把他面前开了的那杯酒拿起狠狠地灌了下去。小半瓶的酒被她咕咚咕咚几口灌完,她沉着眸子看了他片刻,手里捏着的酒瓶往对面的墙上一扔。
酒瓶破裂的声音吓得包厢里的人具是一颤,纷纷没了声音。
苏谦城见她的神态像是有些喝醉了,忙扶着她的身子,皱起眉头来,“我送你回去。”
程安安从来没有一刻像现在这样清醒,实在是受够了别人的奚落和他的冷落,甩开苏谦城的手微微一抬下巴,冷声道:“行,秦墨你给我记着了。”
见她开始撒泼,他终于还是笑了起来,虽然淡淡的,就那么浅的一个笑容,却震惊了整个包厢里人。
他站起身,朝她伸出手来,“过来。”
程安安不动,就这样和他僵持着。
秦墨扫了眼坐在一旁,刚才还把手放在她腿上的导演,冷冷睨了片刻,暗示的意味十分明显。
程安安哪里管他的死活,还是不动。
包厢里死一般的沉寂。
半晌,程安安微微皱了皱眉,这里的音乐太吵人,她只觉得头疼地厉害。见他还是不肯走过来,她终于没有了耐心,转身便要出门。
却在转身的瞬间被人一把扯住,秦墨一把拉住她的手,声音不轻不重,“走,我们回家。”
程安安却被他这句状似无意的话一惊,心底柔柔软软的,再没有过的暖。
☆、8第八章 女人她有她的狼子野心(3)
作者有话要说:咦……
船戏?
不不不,是肉沫,北子那么纯洁小清新~怎么可能写船戏!
ps:抽了,我在放存稿的时候顺序掉了。
我怕影响明天的阅读就把第九章锁掉,顺序改了回来。
好忧桑,好郁闷,好烦躁。
,你这个磨人的小妖精!
明天会解锁……咳咳,明天有船戏什么的我才不告诉你们。
更加不告诉你们还是车x!和秦墨相遇的那天下午,屋外小雨绵延,放眼看去,一派都是湿漉漉的绿意。屋内也好不到哪里去,唯独她一个人站在窗前,看着窗外仿佛就没有了尽头一样的雨,像被全世界遗弃了一样,遗世而独立。
高中毕业之后,程安安如愿考上了心目中的大学,可是刚上了一个学期。父母双双车祸,父亲当场离世,母亲一直昏迷不醒。
那时候家里还有点积蓄,除去了赔偿的那笔钱外那笔钱根本支撑不了多久。
很快,为了母亲治病,所有的钱全部都花光了。
除了留在z市的那套公寓,别的值钱的东西一样也没有了。
那时候的程安安娇生惯养,在人生的前十几年里,她一直过着被娇纵的日子,她不知道要怎么勤工俭学,不知道要怎么再去维持自己的生计,不知道要怎么再继续她的学业。
程安安曾经在校的时候曾当过模特,所以她休学之后就去找了那家公司。
那时候的经纪人曾经劝说过安安到影视圈来发展,她心高气傲,有自己的理想有报复,自然不愿意放弃她美好的大学梦,毅然拒绝了。
如今,她自愿上门,他却没有当初想签约她的那股子热情,当她的运气还不错更或者说是她的条件很适合他们公司发展的方向。
只是她没想到的是,她的经纪人手里另有一位大将,是那时候她拒绝这个机会之后人家才被挑上的,如今努力了一番已然挤进了二线,正在当红。
想当然的,这个经纪人自然是不会把程安安放在眼里。她只是刚刚签下的小明星,一切包装都还
没有定下来,什么都要从头再来,不可能放弃沈苑来捧她这个不一定会红的艺人。更何况,她一点知名度都没有,扩开市场的确需要时间。
更何况,经纪人暗示她多勾搭一些导演制片人或者是任何小开二世祖,她统统拒绝,固执地想要清清白白的上位。
气得那个经纪人直说带不下去,要换人。
不料,那一天她正好接到电话通知她来公司一趟说是要换一个经纪人带她。
她站在这个空无一人的办公室里,久久没有人来搭理。
就在程安安被这种境遇逼得在想是不是要放弃自己所谓的原则时,秦墨却走进了这家公司。
她原先的经纪人以及沈苑都陪在他的身边,似乎是带他在参观这个公司一般,事后程安安才知道
他们希望秦墨能和公司合作,毕竟秦墨的q-星光如今如日中天。
他信步走过,眉间微微皱着,显然已经是不耐烦了。
经过转角,他正欲告别离开,却在等电梯的时候突然瞥见视线里那抹纯白色的身影。
他的眼光落在站在窗前似乎是在欣赏雨景的女孩。
但等看清了却发现了她并不是有这个闲情意志在赏雨,而是微微抽泣着肩膀在小声的哭。
只是这个女孩子,哭起来都有一番让他移不开的风味。
那份清新高雅,脸上的脆弱毫不掩饰地流露出来,深深地携刻在了他的心底。
他很少看见女孩子能哭得那么伤心,专注地好像这个世界只有她一个人了一般。
哭了一会,显然是不想对自己示弱,她牙齿轻咬住粉润的红唇。那玻璃被雨水冲刷的有些淡淡的磨影,却交相晖印着。
他不禁蹙起眉来,对她就是移不开眼。
身后的那两个人似乎没看懂他在做些什么,没有跟上来。他也不去理会,径直往前走了些。
她很警惕,听见一点动静飞快的转过身来。脸上的泪痕未干,鼻子还一耸一耸地抽泣着,雾蒙蒙的眼睛里却冒着防备的光。
他只觉得这模样可爱的紧,不自觉的就在唇边露出一个淡淡的笑来。
“你是?”她眨眨眼,觉得自己现在有些狼狈,抬手擦了擦脸,对着他抱歉的一笑,“不好意思,我失态了。”
他却鬼使神差的盯着她半晌,“为什么不开心?”
其实答案了然于心,不过是个新人没人提携罢了。不过,今后也许会不一样,他暗暗想着。
程安安却似乎误会了他的意思,“你是我新的经纪人么?我叫程安安。”
他深深凝视着她还湿漉漉的黑色眸子,只觉得里面的清澈都能清晰地倒映出他的模样。虽然她还没有学会怎么挑起男人的好奇心和猎艳心理,但眼底那不自然流露出的点点的娇态却足以唤起男人的征服欲。
这念头另他暗暗心惊,却忍不住咧嘴一笑,眼神也邪魅了起来。
她却在现在才意识到不对,后退了几步和他保持安全距离。
秦墨却是一挑眉,伸手递过去一张名片。“我想你会需要,另外来见我的时候记得要打扮的漂亮点。”
他说得笃定,唇角微微翘起。
程安安接过他的名片看了眼,再对比他刚才说得那句话,眼底掠过一抹惊恐。显然,她很聪明,已经知道了他暗含在底下的那层深意。
她知道成人世界的规则。
“秦总。”身后沈苑按捺不住,走了过来。
他在这时回头,眉头微微皱起,眼底那毫不掩饰的占有欲在瞬间变得疏离,缓缓走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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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墨接到程安安的电话时,却是在一个星期之后。他并没有忘记她,甚至一直在等她的电话,一个星期对于他的估测来说,不早不晚。
豪华的房车载着她驶进酒店的地下停车场入口,程安安接近这片昏暗的时候回头看了眼。那抹夕阳从她的世界分离开去,被她远远的抛在了车后。
她突然有些坐立不安起来,扭着身上那件长裙的裙摆,一下一下,无意识的。
程安安换了一个经纪人之后,还是不温不火的,没有任何通告也没有认识任何人,偶尔来公司也不被正眼看一下,完全被当作了透明人。
沈苑她是知道的,是她高中的同学。
学校那次活动,她是另一个获奖的人,但公司看中的却是程安安。
沈苑的梦想就是她的明星梦,她眼睁睁看着程安安被选中,又眼睁睁看着程安安拒绝掉她梦寐以求的这个机会。
她也许好心地向公司推荐了她,但这些在她的眼里全部成了奚落。
如今,看着程安安的狼狈,她满心满眼都觉得快意。
而这一切,让程安安终于下定决心,把那电话拨了出去。
秦墨是个很吸引人的男人,在程安安下车看见他的瞬间她这样想着。
他脸上的神色高深莫测,根本让她猜不透他的想法。
虽然意外他会亲自下来,但程安安好歹还是镇定了情绪跟着他上去。
她跟在他的身后,看见他走向电梯,将磁卡在面板的某一处刷了刷,快速的按了几个键,电梯直往上升。
这是透明的电梯,能看见窗外所有的风景。
她站在电梯上,看着渐渐暗沉下去的天气,夕阳渐晚,觉得心跳越发的脱序,她甚至有了想按停电梯掉头就跑的想法。
这电梯直接上升到vip楼层,而这一层,全部属于秦墨。
推开水晶门,他站在前方转头看着她。
距离她的一步之遥,俨然是两个世界,天差地别。
那奢华,简直让安安不敢直视。
他却径直脱掉了西装,他的上身只穿额件米色的休闲衬衣,姿态慵懒。
这时程安安才觉得这身打扮正适合,没有太隆重,也没有不重视。
她像突然闯进的迷羊,轻颤着,不安着。
似是看透了她此刻的想法,他走近了些,炽热的呼吸拂在她□的肩上,俯身凝视着她的眼神热烈而专注。
她一时屏住呼吸,有些不敢惊扰他。
秦墨却是懒洋洋地扬起唇角,眼底一抹兴味,“在害怕?”
她终于抬头跟他对视,“我不怕。”她听见自己的声音在很遥远的地方传来,她一度以为自己是发不出声音了,喉间紧紧的,想开口却一丝也动不得。
秦墨扫了她一眼,她并没有化妆,素净的脸上是天然的肤色,皮肤很好,剔透的白皙。鼻子挺翘,菱唇丰润。颈部的线条却好看的恰到好处,五官精致,他突然有些明白她对他莫名的吸引了。
这个女人的确很好看。
等吃过晚饭,他带着她到露台坐下,自己径自去厨房给她弄咖啡。
安安很难想象那个男人竟然会自己冲咖啡,等她回过神来时,他坐在她的旁边,问她要多少勺糖。
安安瞬间有种被撞破的窘迫感,接过他手里的小勺子就往里面加糖,直听到他低低地笑着提醒她,“你是想把自己泡到糖罐里么。”时才回过神,红了脸。
他的心情很好,眉间唇角都微微上挑。
小坐了片刻,他突然问她,“喜欢这里吗?”
她一愣,点点头。
他却在下一句说道:“喜欢的话我可以送给你。”
程安安一愣,看着前方的灯火璀璨,微微笑了起来,“这个我并不稀罕。”
她的回答倒是让他挑了挑眉,“那你要什么?”
他问的是要而不是喜欢。
程安安却站起身,走到他的面前,神情严肃,“那你觉得我值得什么?”
这个女孩很聪明,秦墨那时候就是这样觉得。
她不会先告诉你她要什么,而是问她她值什么。
他失笑,看着她微抿着唇角的样子突然俯身吻住她的唇。
她被这突然的袭击吓了一跳,却在顺从下来的瞬间被他顶开牙齿长驱直入。他的手绕到身后揽住她,扣得紧紧的,让她连一点退路也没有只能攀附着他,靠近他。
那味道出乎意料的好,秦墨轻叹了一声,微微放柔了力道。手却从她的衣服下摆滑进去,伸到后面解开了她的暗扣。解开了这一层的束缚,他毫不犹豫地扯下她的胸罩,手指一滑就覆在她的绵软上面,拇指有韵律地一下一下拨弄着她。
他无疑是个的高手,她被他的手指,唇,挑逗地浑身发软,连那一点仅存的意识都开始土崩瓦解。
片刻,就在她以为今晚会有永无止境的时候,他却停了下来。抱着她喘息了片刻,他终于放开她,眼光凌厉得如同蓄势待发的猎鹰。
“你要什么?”他低哑着声音问道,眼底的光却灼灼发亮。
☆、9第九章 女人她有她的狼子野心(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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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宝贝们,船戏不好写啊,写了还被河蟹!
第九章女人她有她的狼子野心(4)含河蟹内容
“我要成为一线大腕。”她回答地毫不犹豫。
似乎早就料到了她会这样说,他上下巡视了她的身体片刻。
程安安绝对是最好的投资,只要给她机会,在演艺圈扬名绝对不是难事,至于她说的一线大腕也绝对指日可待。
更何况,她这样的条件。他想要炒红,那简直就是轻而易举的事情。
她开出了她的要求,那他自然也有他的条件。
“明天我会安排乔治把你签下,之前那个公司直接违约,剩下的我都会处理。至于你,在我没有腻之前,你都只能留在我的身边。”
她并没有来之前的不耻,甚至在此刻谈妥了条件之后有隐隐约约的兴奋。
只是她并没有想到他的“没有腻”居然能持续久,当然,这都是后话了。
她点头,姿态却是高雅的。
她来之前就知道他不会强迫她,早在他那日给了她名片把机会留给她自己选择的时候她就知道这个男人在这方面有很大的宽容心。
“如果没有别的要求,你明天就可以搬过来了。”话音一落,程安安不敢置信地看着他,这……这是要开始同居了么?
秦墨是个信守承诺的人。
隔日,她就接到他公司一个经纪人的电话要求签约,也几乎是同一天便安排了她去《天王巨星》的剧组试戏。
但《天王巨星》却是程安安第一部承担女主角并且是以自己的实力取胜的戏,也是因为这一部戏,她扬名演艺圈,成为了势头猛然崛起的黑马。
她初尝成名的滋味,几乎要淹没在如潮水般涌来的恭维声里。
他在那一晚细心温柔,让初尝人事的她只觉得像是被善待的珍宝,一举一动,十足的呵护。
事后,他抚着她的背脊,微微眯着眼看她累得直喘息的样子,低声说:“这才是开始,不要把自己迷失进了这虚无的名利里。”
她陡然清醒,看见他眸子里都是温暖的安慰。“你以后还会有比现在更辉煌的时候,无论什么时候都要记得最初的那个程安安。”
她直到现在都记得他的这些话,从来没有忘记过。
他手把手教她怎么对待那些想拉她下马的人,手把手教她怎么投资收益,手把手教她怎么理财,一点一滴的成长,全部都是他的亲力亲为。
这六年,安安不信他一点都未喜欢过她。
“想什么想得那么入神?”他的声音打断她的神思,一回神才发现已经坐进了他的车里。
程安安按着额角摇摇头,“想起六年前和你初遇的时候。”
关于六年前的事情他们都默契的不会谈起,今天她这样直接的说出来想必的确是有话要说了。
秦墨转头看了她一眼,车窗外正好有一束路灯的光斜斜地照在他的肩膀上,衬得他棱角分明,分外的冷峻。
他本就是不多话的男人,不喜说话,说的话也言简意赅,对人对事也极为冷淡。更甚至可以说,引起不了他的星期他根本不愿分神搭理。
外界不了解他的人给他的评价无一不是难以接近的冷血动物。
但秦墨家世甚高,行事作风也是果断狠绝,让人闻风丧胆。
所以那么多年下来,近而远之的人有,更多的却是趋之如鹜,飞蛾扑火。
只有程安安知道他的心思极为慎密,待人虽然疏离但自己亲近的人却是另一番的样子。
安安在他身边的这么多年,甚至幼稚地想过,若是哪一天他倦了,她离开他的身边,是不是再也寻不到这样的男人,像他一样的男人。
她甚至还想过,若是寻不着了,那便孤老一生算了。
但此时此刻,她却突然有些害怕起来。
仅仅是那么几天,她却越发的控制不住自己,想念他,想得恨不得时时刻刻待在他的身边。明知道这种感情有多么错误,这种奢求最要不得,但她偏偏还是这样痴心妄想着。
见她不说话,他缓缓停车,双眸盯着前方,握着方向盘的手微微收紧,“若是你没有什么对我说的,我有。”
她微微发愣,只觉得刚才根本不应该跟他下来。
如今这境地,她开始有些害怕起来。
秦墨却是缓缓地点了根烟,开了车窗,看着窗外出神,分明没有要搭话的意思。
等了片刻,程安安轻轻咳了几声,掩着鼻子微微皱眉。
这才想起她是最闻不惯烟味的,此刻却没有掐灭,转头看了她一眼,微咪了眼把烟圈吐在了她的面前,看她咳得厉害这才缓缓笑了起来,“胆子还真不小,离了我就开始寻下家了。”
程安安听着他的话,便想起那双让她作恶的手来。但她偏偏不解释,不想如了他的意,只困惑的问道:“很多人的合约都是这样睡出来的吧?”
听她这般说,他微微留意,转眼看去。
却见她一副烦恼模样,支着下巴,小声琢磨着,“但是这样我会很有压力啊。”
秦墨却是眉头一皱,说出口的话也冷冰冰起来,“需要的话我可以介绍给你几个。”
程安安见他貌似被气着了,心情也好了起来,解开安全带起身跨了过去横坐在他的腿上,双手自发自觉地揽着他的脖子,把脸蹭过去在他的唇上亲了一口,“我都把最大的金主睡了,别人怕是看不上了。”
秦墨冷哼,“倒不尽然。”
程安安见他别扭的样子,不由起了逗他的心思,凑过去浓情蜜意地吻了吻他的唇,见他一直不为所动,头微微一偏去咬他的耳垂。
感受到他微微一颤,低低的笑出声来。“什么时候结婚?”
“程安安,你皮痒了是吧?”他不为所动,只是放在方向盘上的手已经移到了她的腰上,侧头看着她笑得春光明媚的样子,狠狠地掐了一下她腰间的肉。
程安安吃动,微微动了动身子。皱着眉扑上去就在他脖子上咬了一口,“真残暴。”
秦墨却笑了起来,眉间冷冷的,“睡一晚多少钱?太贵了睡不起。”
程安安怒,却是不动声色地翘了翘手指,翘出一个五字来,“五百万怎么样?行价,没占你便宜。”
他不答,只是勾起唇笑得高深莫测,直直让程安安觉得不妙。正想从他身上撤下来,他却不让了,一手扣着她的腰,一手发动引擎,拐了方向盘就往旁边那条小巷子里驶去。
程安安额角突突地跳了两下,见今晚是逃不掉了。
眉间一挑,却在这时低头下去含住他的喉结,还用牙齿咬了咬。
秦墨没料到她会这样,握着方向盘的手一抖,险些没把握好。他额角的青筋一跳,冷笑出声,“你自找的。”
话音一落,他猛地一脚踩下刹车。
安安还没反应过来,就觉得身上一凉。
她今天穿的是连衣裙,被他这么一撕一扯只留了内衣和内裤。
她惊叫一声,一抬眼就看见他眼中醇烈如酒的火热光芒。这种眼神太熟悉了,看得她一阵心惊肉跳的,紧紧抵住他的胸膛,急道:“在这里要再加五百万。”
他却是不以为意,手指挑起她纤细的胸带微微一带就扯了下来。再她还未反应过来之前按住她的双手反剪在背后压在方向盘上,俯身含住她胸前的绵软。
程安安浑身一颤,只觉得浑身的血液都了起来,不自觉的在他的□抚摸之下轻轻呻/吟出来。
她的身子一向敏感。
他另一只手顺着她的腰线下滑,隔着丝袜爱抚着她的腿,唇却上移覆上她微微张着的唇,放缓了速度温柔地吻着她。
好几日没有碰他,体内的欲/望汹涌澎湃叫喧着想要了她。
见他的动作突然温柔下来,安安睁开迷蒙的双眼,眼角的妩媚似乎连她自己也不曾察觉,像极了狐狸精勾人时的模样,直看的他下腹一股热流猛然上涌。
他低叹一声,想温柔些对待她似乎已经是不可能了。
他一边褪掉她的内裤,一边引导着她的手去释放他早已坚/挺的挺拔的。
昏暗的灯光下,安安半张的双眸春波流转,流露出夹带着天真无邪的妩媚表情,偏偏是这种纯真带点野性的表情直叫他发狂。
他侧头咬着她的耳垂,轻轻的舔着,看她眼底盈满了湿意,探了手去滑进她的私/密里,感受到那里早就准备好的湿润,他的眉间一舒缓缓笑了起来。
“安安,说你想我了。”他的身下已经对准了她的,顺着她小幅度的扭动正轻微的摩擦着。
她唇边还有着细碎的呻/吟,此刻环住他的手还微微颤着,见他衣衫还整齐,她却被剥得一干二净,扭了扭腰身扯着他的衬衣就是不说话。
他却耐心十足,身下微微挺动着,抵着她微微充血的私/密,一点一点的掠夺着。
紧贴住她的瘦削腰身似乎蓄积着巨大的能量直等着她妥协下来即刻释放,他全身紧绷的等待着,眼光如蛰伏着准备扑向猎物的猎豹一般凶猛。
时间似乎在这一刻停住,她只想着要他要他,被他的手指,唇一一侵占之后终于缴械投降,“我想……我想。”
他却并不满足,眼角的邪佞的光芒大甚,“我听不见。”
明知道他只故意欺负她,她却没有办法,只揽紧了他的身子,一遍遍重复,“我想你,想得都要疯了。”
他终于满意,用双腿把她的分的更开,手指探入她的私/密里勾弄抚慰,感受到她真的准备好了,这才利落的不留余地地长驱直入。
他的灼热让她浑身紧绷起来,微微踮起脚要想逃离,却被他发狠了一般狠狠地扣着腰身按了下去。
她被巨大的充实占据,微微的疼,却是更多的酥麻。
深埋在她体内的火热也在最初的缓慢过后越发的快速,那一的快/感也随波而至。她的视线渐渐的模糊了起来,面前的他占据了她此刻全部的心神。
他那双眸子一动不动的锁着她,见她皱着眉吞纳的有些吃力,俯下唇吻她,辗遍她的唇,吻得她喘不过气来。
安安渐渐就开始承受不住,咬着唇低低的哭出了声,只喊着不要了,哭得鼻尖都红红的。
他皱皱眉,唇一下一下地吻着他,身下越发的快,“再等一下,一下就好。”
她呜咽着说不出话,只能攀附着他。
这空间狭小,本就不方便,又是如此私密的事情,紧张的刺激地她的脚趾都开始蜷了起来,见他还没有要结束的样子,狠狠的缩了缩。
这一夹却让他长叹了一声,眸子里都有了沉沉的欲/火。安安一向最懂,见他还不停下来,这样反复了几次之后,他终于满足的喟叹出声,死死地抵着她一动不动。
安安却在这样的颠乱里和他一样泄了身,软乎乎地瘫在他的怀里连动下手指的力气也没有了。
夜色沉沉,抱着她的男人却是扬唇一笑。
那笑容,勾魂摄魄。
☆、10第十章 戏不够,烟来凑(1)
《孙府》杀青之后,就是一连串的宣传活动。
程安安作为主角肯定是要在场的,所以早早的就跟乔治到了机场准备跟剧组去b市做宣传活动。
她昨晚折腾了整整一宿,今天一大早又要起来。
只能说剧组上档的时间排得太紧凑,根本没有休息的时间分给她。
乔治早上到安安家门口等着的时候,开门的却是秦墨。
他刚洗了一个澡,看见石化在门口的乔治,挑了挑眉,一脸的不悦。“今天要去b市?”
乔治点头,便献媚地把早餐放到餐桌上,“早饭没吃吧,还好我多带了点,秦总一块用吧。”
秦墨看了眼,擦干了头发,这才说道:“我去叫醒她,今天你多照应些,估计她累坏了。”
此话的暧昧程度让乔治瞬间红了脸,想来他也是混迹娱乐圈多时,不知道怎么的一大早脸跟烧了
一样,差点没吓坏他。
程安安翘着二郎腿坐在沙发上吃早餐的时候,秦墨也在一边吃着早餐。
见她神经气爽的,唇边也带了点笑意。
程安安喝了口牛奶,见他还不出门上班,随口问了一句,“你怎么还不去上班啊?”
秦墨扫了她一眼,翻着报纸,懒洋洋的,“等会要去接欣桐。”
于是,程安安下一秒就变了脸色,手里的杯子重重地一摆,把手里啃了一半的早餐随手丢进了垃圾桶,噼里啪啦地就踩着拖鞋回卧室了。
秦墨只懒懒的抬眼扫了她一眼,就自顾自悠闲的吃着早餐,全当刚才什么都没发生一样。
程安安在里面换了衣服,穿着高跟鞋就走了出来。
鞋跟踩在地板上,声音清脆响亮,直有把地板踩碎的架势。
见当事人还是风轻云淡一点低姿态都没有,小祖宗终于爆发了,冷冷地扬了扬下巴,把一张纸条拍在了他的面前,“昨晚你一共消费了一千五百万,请尽快结账。”
秦墨懒洋洋的掀了掀眼皮,看着她那张纸条上写的那一串银行账号,问道:“我记得睡一次五百万,车/震另加费用五百万,那另外五百万怎么算的?”
程安安显然气得不轻,冷哼一声,“你住我家不要钱啊,你之后又睡了几次不要钱么,少废话,别跟爷扯你没钱这种废话,我回来之前没看见钱到账你别逼我把事闹到你正室那里去。”
秦墨却是勾着唇角,露出一个似有似无的笑意来,抬眼看着一旁只想钻地洞的乔治,声音轻柔,“让你见怪了。”
乔治哪敢见怪,当下摆着手,哭丧着脸,“我什么都没听见,真的……”
欲加之罪何患无辞啊!
程安安一见他转移话题,扬了扬下巴,睨了他一眼,转身就往外走,离开的时候把门摔的震天响。
是不是最近太由着她了点?
秦墨皱眉,这个本该思虑千百万大单子的脑袋就这个问题转动了起来。
程安安早上被这么一扎气得不轻,到现在脸色也不好看。
站在候机场里,脸色不善。
苏谦城倒好奇起来,看着她冷着一张脸不知道在摆脸色给谁看。“怎么的,秦总又惹程小姐生气了么?”
程安安睨了他一眼,“关你什么事?”
看来是真的气到了。
苏谦城失笑,几步走上前,上上下下打量着她,直看到她丝巾一角不小心露出的那个吻痕时眸色微微一深,“昨晚战况激烈啊。”
程安安脸色微变,见没人注意这边,瞪了苏谦城一眼,扯了扯自己的丝巾转过头去不搭理他。
“今天不该是你的好日子么?”他嘀咕了一声,显然这个女人应该是不知道这件事,不然哪能是这副模样。
早该春风满面,笑得得意洋洋,嚣张十足了。
等到b市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了,得知消息,影迷早已在b市机场等候。
为了电视的宣传,程安安和苏谦城一众人自然是要走普通通道的。
为了新剧的收视率,演员之间互相炒点新闻都是正常的事情,所以在出口苏谦城牵着程安安出来时,程安安自然也没有异议。
只是推了推墨镜,看了苏谦城一眼。
记者蜂拥着围上来,看见两人相握的手,不由兴奋的声音都提高了八度,“此次随剧组来宣传,不知道两位主角有什么感想呢?”
“苏谦城和程安安本就暧昧,如今是恋情正式曝光么?”
这些问题自然都是不会回答的。
程安安眼底掠过一抹不屑,唇角却是翘了起来。
不知道远在a市的那个男人看了之后会作何感想啊,咬牙切齿还是松了一口气?
苏谦城看她反应一直淡淡的,突然兴起了恶作剧的心思,一把扣住她的肩膀把她揽在怀里护着走了出去,一边露出志得意满的笑容,一边心情极好的回答:“请大家把目光都关注在我们的新剧上。”
态度模糊不清。
苏谦城在炒作方面是老手,他自然知道什么样的举动会给人错觉又不会太过暧昧。此刻见效果达到,微微附耳在她的耳边低声笑道:“不知道有谁在关注这些新闻呢。”
程安安闻言抬眼一看,见他眼底都是戏谑的光,推了推遮住半张脸墨镜,笑得竟有些让人捉摸不透。
“你是说你那些小嫩模?”说罢,见苏谦城脸色不变,又问了句,“哎,你一夜几个?”
成功看见苏谦城变了脸色,哈哈笑着率先跟着走了出去,留下苏谦城在后面咬牙切齿无奈的翻了个大白眼。
等到达酒店,程安安只觉得腰酸的厉害,在床上躺了片刻才在吃饭点时赶下去一起吃饭。
来的人除了苏谦城,导演还有几个重要的演员之外便没有了,连之前半红不紫的徐青青都没有再出现。
结果昭然若揭。
她小口抿着果汁,懒懒地掩嘴打了个哈欠,明显兴致缺缺的样子,对于他们提出等会去酒吧喝几杯的提议也拒绝了。
苏谦城见她兴致不高,也懒得去凑热闹,就一帮演员又不熟实在是兴不起玩得兴致。也推说不去,等他们走了之后却是拦住了正打算回去睡回笼觉的程安安。
“好不容易来一次就当休假呗,看你晚上也没吃多少,我带你去七号码头吧。”
程安安盯了他半晌,对他反常的举动实在是摸不清套路。当下双手环胸睨视着他问道:“你到底
想干什么?”
苏谦城无辜地眨了眨眼睛,“带你出去玩啊。”
程安安突然笑了,“怎么看你都不是这么热心的人啊。”
苏谦城越发的无辜了,微微笑着,三分真七分假地道:“本少爷看上你了。”
“嗤。”程安安冷笑了一声,连掩饰一下自己的不屑都懒得掩饰。“让我猜猜啊,是哪路嫩模缠着你呢还是又想闹些什么绯闻上去引起佳人的注意啊……”
苏谦城失笑,偏偏不知道怎么回答,只无奈的扶了扶额,认输了。“行了,随便你怎么想。别辜负了这良辰美景,好歹让身后这群狗仔们有去有回啊。”
“你倒是好心。”说罢,却是不再拒绝,转身跟他走了出去。
她本身就不想引人注意,吃饭的时候也带了墨镜也鸭舌帽,此刻连回房间换衣服都不用换,直接就可以出门。
见她说什么做什么,着实爽快,他也不再多言,跟在她的身后慢悠悠地往前走着。
b市的夜景很好看,尤其是这边的7号码头。
夜色已深,远处的灯塔已全部亮起了灯,海面上一层层微醺的夜风刮过来,吹的她衣衫飞动,一
袭白衣像极了就要展翅飞走的蝴蝶。
苏谦城跟在她的身后,看她眯着眼看着海面,撑着栏杆坐了上去。
他只带了鸭舌帽,一袭白衬衫却是显眼至极。
夜色虽沉,但还是有夜航的船只,发出“呜呜”的鸣笛声。
不远处还有海鲜一条街,人头攒动。
程安安一身的疲惫好像都被扫了去,只觉得心旷神怡,全身心都舒展开来。
“是个好地方。”她笑道。
“这里是我长大的地方。”他看着远处悠悠然说出这么一句来。
程安安一愣,也在他身旁坐了下去,“苏家是在这发家的?”
“嗯。”他点头,看着远处的灯塔迷离了眼,眼底都是反射过来的细细碎碎的灯光。“我爸是白手起家,在这里起的家,造船业。”
“哦。”她不知道说什么,只是应了一声。
苏谦城见她反应不大,只是笑了笑,指着不远处的那条美食街,“去试试看那边的菜色怎么样,我从小吃到大。”
程安安一直觉得海鲜有一股子的腥气,并不是很喜欢。
但人苏谦城都打了亲情牌了,她要再不答应就有点不近人情了……
当下点了脑袋随着他往前走着。
这里人来人往,热闹非凡。就是环境并不怎么样,空地上摆满了桌子,地上都是湿漉漉的,里面的灯光昏黄,却有些刺眼。
但里面的食物的确是让人食指大动,她吃得饱饱的,到最后还是被苏谦城半扯半抱地拉了出来这才舍得出来。
苏谦城看她那副馋猫的样子,递了纸巾过去。“没看出来,你居然都不在乎身材么?”
明星为了保持身材都要节食保养了,到了她这非但不节食还暴饮暴食。所以在酒店就吃那么一点完全是装的好吧!
程安安也懒得跟他解释她的天性如此,拉了拉帽子,开始往回走,“时间不早了,我们回去吧。”
苏谦城看天色的确是不早了,先把她送回酒店房间,叮嘱她关好门这才转身回房。
一转身就看见身后那个男人,神色莫测地站在他的房间门口一脸阴沉的看着他。
他眉微微一皱,纳闷道:“你怎么在这?”
秦墨冷冷地笑了笑,却是懒得回答,绕过他正要走,却被苏谦城紧紧扣住肩膀,进退不得。
“我妹妹呢。”
秦墨侧脸看了他一眼,唇角微微抿了抿,“我想你去问她本人更好一些。”
苏谦城的眸色一沉,眉头狠狠的皱起。“你真的这么做了?”
“我以为你应该看了今天的记者发布会。”他冷声说完,再不想停留片刻,甩开他的手就侧身走了过去。
☆、11第十一章 戏不够,烟来凑(2)
程安安放了水,泡在浴缸里的时候,隐隐听见了开门的声音。
放在一旁的香薰正冉冉的冒着雾气一般浓重的白烟,淡淡清雅的薰衣草香让神经全部放松下来的程安安只觉得像是置身于一大片的薰衣草花田里。
天色是湛蓝的,水是清透的,连风也是温暖的。
雾气氤氲,她靠在浴缸边缘,缓缓瞌上眼。
一闭上眼,她就看见六年前的自己站在聚光灯下的手足无措,脸色虽然还能看,但是心里却紧张的不行。
她不是科班毕业,只是凭着本能去表演,去展示一个完美的程安安。
那时候她刚刚和秦墨在一起,他那日刚开完了会就在附近。她拍摄《天王巨星》,正站在喷泉的下面。
那时候已经是秋末冬初,天很凉,更别提那些水溅在她的身上被冷风一直吹着是什么滋味。
那场戏她一直ng,她受不了那样冷冽的环境和别人的漠不关心。
她是幸运的,被徐紫鸢一路提拨着上去。那时候的徐紫鸢已经是名动z市的人物了,她微眯着眼
看着她的表现,虽然不满却是从来没有不屑或者是嘲讽的表情。
她说,“程安安,你很棒,但是你不要给自己太多的枷锁。你是天生的演员,注定是要站在聚光灯下的。”
她一回头,就看见车窗半开,坐在后座的秦墨。
他指尖夹着烟,眼神却是平和的。
她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总感觉瞬间充实了起来。
那夜,她疲惫地回到公寓里。
他坐在灯光璀璨的大厅里,看着不知道从哪里弄来的拍摄花絮,看得入迷。
看着她微微错愕的表情,朝她招了招手,“安安,过来。”
她顺从地走过去,被他拉着坐在了腿上。
他双手绕过来抱着她,下巴随意地就搁在了她的肩膀上。
花絮很全,从她进入剧组第一天开始都有。
她刚开始的迷茫,无措,不知应对,到后来的游刃有余,他看着看着就笑出声来。
安安低头去看,就看见他看着屏幕的眼睛里满满都是笑意,再温柔不过。
随后,他便听着他说,“安安,你是天生的演员。”
这是第三个人这样对她说了,第一个是徐紫鸢,第二个是导演,第三个便是他。
好像这个认知让他觉得愉悦,抱着她的手也微微地紧了些。“在剧组里,有什么不方便的或者是不舒服的?”
程安安歪着脑袋想了想,摇了摇头,“除了被有心人争对着,别的都还行吧。”起码,她已经开始适应并且在受到伤害的时候学会了反击。
这样的变化,他是知道的,并以此为傲。
那是他的安安啊,正一点一点的慢慢变强。
从被人一点也不做措施的扇耳光羞辱,被故意推下游泳池之后,她也开始学着防备和反击。
他双眸微微眯了眯,缓缓地笑了起来,“谁敢欺负你你就要比她更厉害,让她知道你不能招惹。”说罢,他顿了顿,语气悠长,“她扇你一耳光你就卸掉她的手,她推你下游泳池你就让她求生不得求死无能。”
他话里的狠戾吓得她浑身一颤,寻了他的眼睛看去,却看见眼里一点也没有开玩笑。
他在说真的。
想到这里,程安安突然笑出声来,那时候觉得他的不留情面此刻看来却已经融为他的一部分了。
他生在骁勇的军官世家,自己也是铁铮铮的一名军官,即使从战场上退下来,他却把如何制敌的想法刻在了骨子里。
他一步步教会她为人处事,让她渐渐的沉迷,到如今再也离不开。
程安安想,这是他故意的。
只是是有心还是无意,便不得而知了。
“水凉了,还不起来。”耳边熟悉的声音响起,她受惊睁眼就看见本该在a市的秦墨用浴巾把她一裹,直接抱起来扛在肩上走了出去。
她被甩在床上的时候才反应过来,扯开嗓子尖叫,“混蛋,流氓,我要告你性/骚扰!”
秦墨居高临下地看着她,不由扯着唇角冷笑,“你去告啊。”
说得风淡云清,让安安彻底想起来这个男人一手遮天的权利,顿时噤了声,只睁着双眼瞪着他。
她还记得他早上从她的床上起来,她问他怎么还不去上班的时候,他回答说要去接苏欣彤。
当下脸色越发的难看,盯着他面无表情的脸,只想泼他一杯咖啡以此泄愤。
知道她在想些什么,他却懒得提醒她,长臂一伸,直接把张牙舞爪的她抱进怀里,拿过一旁的衣服帮她穿了起来。
程安安象征性的挣扎了下,见他不打算松手,就乖乖地任由他摆布。
秦墨却在这时缓缓慢了下来,帮她带胸罩的时候手指还有意无意地撩拨着她。
但程安安此刻说什么也不愿意被他诱惑了,当下拨开他的手就往被子里面缩。
“别动,陪我回趟a市。”他皱了皱眉,拨开被子就把人拖了出来。
程安安不乐意了,揪着他的手揪的紧紧的,“才不要。”
本想说让他去找苏欣彤的,但话到嘴边,却突然打了个转变了。万一他真的回去找苏欣彤了,这不是给自己添堵么?
她就算真的不想去,也不希望他身边有别的女人出没好么。
想到这,她眉角一挑,手缠上他的身子,像没了骨头一般柔软地靠着他,“我不想动,你抱着我走。”
她刚刚从水汽氤氲里被他抱出来,姣好的五官都细致地像是蕴着水汽一般白皙光滑,脸颊红扑扑粉嫩嫩的,一双随时能酝酿出不同心情的双眼此刻也雾蒙蒙的,黑漆漆地一片。
他不由自主俯身去吻了吻她的鼻尖,见她乖巧的不反抗,又移了下去亲了亲她的唇。“明天送你回来。”
程安安私以为他这样应该是有些要紧的事情,跟着他连夜回来,此刻看着他悠闲地撑着身子靠在台球桌旁,她揉了揉额角,怒极反笑。
“我说秦总,你这么把我带回来就是为了打一桌台球?”
秦墨漫不经心地擦着球杆,示意对方继续。
秦霜是秦墨的堂弟,听了这话,闷闷地笑出声来,“秦总?这称呼真好。”
秦墨斜眼看过去,眼底的警告彻底让秦霜噤了声,忙摆准了姿势瞄准3号球,但明显的,还是有些心不在焉地关注着这边。
程安安和秦霜的关系还不错,秦霜第一次见到程安安就跟洪水泄闸了一样,话跟倒不完了一般拉着她谈人生理想,谈音乐,谈话剧,甚至还谈到时装和时尚。
程安安一边感概秦家这一代个个都没有当兵的鸿心之外,也是跟秦霜一见如故,甚是谈得来。
所以,此后,秦墨要是有什么活动了,带着程安安的同时一般都会叫上秦霜作陪。
程安安一眼瞪了回去,掩着唇,眼底波光粼粼的,难掩眼底的艳色。
秦墨看了她一眼,见她犯困了,把球杆一放,走了过去,“累了睡会,里面有个vip,我的房间。”
程安安却是不领情,看了他一眼,坐在沙发上硬是不起来,“我是被拉来陪坐的,哪有先去睡觉的道理。”
秦霜这次终于没忍住,笑了出来,“程安安,你这样挑衅我哥你一定会被折腾惨了的。”
他话里有深意,程安安当作没听懂,扭过头掰了橘子一瓣瓣地往里塞。
秦墨倒是不以为意,注意力似乎根本不再这里,像是在等着什么一样,心境平和得诡异。
见掐不起来,程安安索性也就去房间里睡了。
秦霜见她不玩了,叹了口气,颇为遗憾,却被秦墨一竿子揍的“嗷”了一声,老实了。
安安睡着没多久,就被外面的声音吵醒了。
她揉揉眼,一走出去就看见屋子里多了六七个,一看都是像秦墨一样从大院里出来的。
她扫了眼,都是有些眼熟的人,但也交不上关系。当下笑了笑算是打过招呼往秦墨身边走去。
那边一桌子的人在打台球,另一边沙发却是坐了两个人正抿着酒,看着程安安出现,目光皆是一沉。
一个是苏谦睿,一个是苏谦城。
程安安眉角一挑,对于苏谦城的出现还是觉得有点意外。不过在知晓苏谦城另一面的身份之后这份意外自然也就减少了很多。
但是程安安在面对一起来,只是暂时去厕所方便现在又回来的苏欣彤小姐时瞬间就淡定不下来了。
秦霜靠在一边朝她晃了晃杯子里的红酒,笑得一脸阴险狡诈。
秦墨见她出来却是皱了皱眉,她出来的时候没披外套,就着一身酒红色的长裙,此刻凸显的身材甚是火辣,夺人眼球。
比起一旁看起来清新淡雅的苏欣彤,她的艳丽呈压倒性的胜利。
苏欣彤的敌意自然是大,但看见程安安也只是哼了一声,笑眯眯地过去挽着秦墨的手说着些什么,说着说着两个人都看了过来。
苏欣彤自然是那种看笑话的神情,笑眯眯的,却是不怀好意。
秦墨却是看不出深浅来,只是点了点头,不再二话。
所以苏欣彤走过来的时候,程安安自然当作没看见也不认识她一般跟秦霜说着话,说说笑笑的别提有多得意了。
程安安不觉得秦墨今天把她拉来是为了当那么多人的面羞辱她,自然对出现在这里的苏欣彤没有了太强的危机感,所以面对着这个看似纯真靓丽的小姑娘,程安安还能笑得春风得意,志得意满。
“听说程小姐台球打得不错,反正今天有的是时间不如切磋一下?”她的声音清脆,不大不小正好够整个屋子里的人听见。
程安安冷笑一声,抬手理了理长发,一脸的亲和,“只是略懂一些而已,拿不出手。”
她的谦虚听在苏欣彤的耳朵里自然成了示弱,当下笑得越发的灿烂,“是么?我倒是听说程小姐是斯诺克高手呢。”
听说?
程安安想了想,只记得那一次做节目的时候小露过一手,只是把球撞进袋子里,她不偏不倚地打了几个算是助兴,到不知道谁那么有眼光说她是高手。
秦墨却是知道的,程安安对于台球有一种惊人的敏锐。虽然她不怎么说过,但是他却知道她台球玩得跟专业的选手根本无差。只是她从不显露,也从没有说起过。
苏欣彤见程安安明显兴致缺缺的样子,不由下了一个重磅,“这样吧,有赌注才玩得好,谁输了谁答应对方一个条件如何?”
程安安挑了挑眉,的确是被她吸引了,当下放下酒杯,抬眼看过去。“什么都可以?”
苏欣彤点头,眼底的自信毫不掩饰。就这么肯定她会输么?程安安冷笑,抬眼看了看秦墨,抽走了秦霜手里的台球杆算是迎战。
苏欣彤见她答应下来,笑了笑,“那你先开始吧。”言语之间,都给人一种“你是弱者我让你”的感觉。
程安安也没那么大方,既然人家不愿意高看你,你哪有说话的权利。她看了看桌面整整齐齐的台球,刚俯下/身,抬眼看见一旁一直旁观着的秦墨,顿时心生一计。
“花式台球会么?”
苏欣彤一愣,但随即点点头,“没问题。”
程安安眯着眼笑得像狐狸一样,“你会输到这辈子都不想再看一眼台球桌的。”说罢,她略有深意地瞥了眼秦墨,越发的意气风发。
☆、12第十二章 戏不不够,烟来凑(3)
程安安眯着眼笑得像狐狸一样,“你会输到这辈子都不想再看一眼台球桌的。”说罢,她略有深意地瞥了眼秦墨,越发的意气风发。
苏欣彤却是被她这个表情看的一惊,蹙眉看她唇边只有浅浅的笑意,又暗自镇定了心神。
秦墨曾经说过,战争开始时,无论手头有多少的砝码,你都要让敌人猜透不了甚至不敢猜测你的实力。一开始迷惑了她,她的顾虑远比你的多,会处处受着擎制,最后慢慢崩溃在你的云淡风轻之下。
而这种惑敌计,程安安屡试不爽。
见苏欣彤明显开始猜忌起来,程安安抿嘴一笑,笑得越发明艳动人起来。
唔,最近好像越来越爱笑了。
看了看桌面上散落开来的台球,程安安略略计算了一下,只留了三个球在桌面上,一个3号球,一个花球,最后留了一个白球。
白球放在桌前中央的位置,另一个花球和3号球分别摆放在两个位置,形成“三者鼎立”的样子。这才把手里的台球杆朝苏欣彤递过去,笑得温婉却嚣张,“我一向不喜欢欺负比我弱的人。”
苏欣彤暗暗挑眉,撅了嘴有些不服气,暗想着,她已经先发制人安排好了局面,话却也让她说得好听。
当下接过球杆扫了程安安一眼,不冷不淡地说道:“你会后悔把第一棒交给我的。”
“我不做没把握的事。”她微微一转身,从旁边的托盘上拿过一杯红酒斜靠在桌旁看着她。好像什么事读惊扰不了她一般,那眼底的笃定和镇定着实让人抓狂。
相比她的气定神闲,在场的人可都是屏息以待。程安安这个球的位置看着是随意放的,但一眼就能看出来那都是她计算过角度和走位的精心设计。
能玩台球的人多了去了,但玩的好的却是屈指可数,更别说那些游刃有余的人。
秦墨就是那个屈指可数中的拔尖,此刻看着这个角度,漫不经心地勾起唇角笑了笑。
这个女人还真是,记仇呢。
“啪”地一声,苏欣彤的球杆一动,只见那白球如离弦之箭,飞快的射出一下子撞击了侧面的桌壁一个反弹把两球尽数收入了袋中。
程安安不动声色的看着,见状唇边盈满了笑意,鼓了鼓掌。“真精彩。”
苏欣彤抬眸看了看一旁不动声色的秦墨,再看看云淡风轻的程安安,抿了抿唇,“这算什么,再来摆球吧。”
程安安闻言,抬眼扫了她一眼。小姑娘的自信总是来得莫名其妙,她这样想着,却是懒懒的不动,抿了口红酒,眼底波光潋滟,“不如秦总来吧?这样公平些,不然该有人说我徇私舞弊公报私仇欺负小姑娘了。”
她那“小姑娘”三个字咬得重,说完看苏欣彤脸色微微沉下去不由心情越发的好起来。
秦墨也不推辞,懒洋洋地看了眼程安安,见她低敛着眉眼,信步走了过去。
秦墨的布局就完全是随性的了,苏欣彤招架了几局便败下阵来,脸色难看地站在了一边。但碍于布局的人是秦墨,她又不能说些什么,只能忍气吞声承认自己技不如人了。
秦墨虽然做的不明显,但程安安倒是看的出来他是偏袒自己的,那布局的角度有多难她自然知道,苏欣彤能接下来已经很不错了。
想到这里,程安安放下手里的酒杯,拿起球杆慢条斯理地擦了擦,这才踩着十寸的高跟鞋缓步走过去。
她一袭酒红色的长裙,衬得肤色白皙,肩线和颈线优雅,在微醺的灯光下竟有一层薄薄的光晕。她微抚开遮挡着眼睛的长发,一举一动都像在故意撩拨一般,风情万种。
秦墨捏着酒杯的手微微收紧,双眸一咪,有些不悦,“冷气有些大了,安安你去把衣服穿上。”
程安安不紧不慢地移过去一眼,并不搭理,只在转回目光时才懒懒的说道:“扫兴了多不好。”
她话里有话,倒是让秦墨的脸色越发的沉起来。
拿她做饵,来成就什么所谓的雅兴?
秦墨抿了抿唇角,手里的高脚杯就捏得“咯吱咯吱”作响。
程安安却是越发的满意,都说折磨聪明人是人生一大乐趣,尤其她此刻对着干的还是秦墨。当下,翘着唇角笑得风生水起,她微俯下/身,纤长的手指捏着球杆,微微俯低了身子,露出诱人的乳/沟来。听见暗暗的抽气声,她不动声色地瞥了眼一旁已经临近爆发的秦墨,越发的压低身子,微微翘起臀部。
此时这个姿势,优雅与野性共存。身姿是妩媚的,姿态却是诱惑的,加上她若有若无的挑逗,使得整个包厢的气氛急剧上升。
“程安安。”秦墨咬牙切齿的警告。
安安微微侧了侧头,漫不经心地扫了他一眼,手下却是用了巧劲,直接撞着3号球一网打尽,权当没有听见他说话一般。
“没看出来你还有这一手。”苏谦城摸着下巴有些不可思议,看她眼底的艳光还未褪去,这一对视竟让他微微一愣差点陷了进去。
程安安却是笑得越发的风情万种,左手搭着秦墨的肩膀,眯着眼睛神采奕奕,“那是秦总教得好。”
秦墨却是冷声一笑,“不敢当。”
程安安挑眉看了看一旁面如死灰正缩在苏谦睿怀里的苏欣彤,径直把秦墨捏在手里的酒杯拿过来,双球放在前面,白球却放在最末位。而那个还有半杯红酒的酒杯不偏不倚正好放在必经之路上。
等位置摆放好之后,程安安抬眼看向苏欣彤,言语间都有了些不耐烦,“我如此还能把那两个球打进去那便算我赢了,如何?”
她眼角的光芒莹莹闪动,那语气虽是在询问却是一点都不容反驳。更何况,她本就是吃亏的一方,她打进去了算她赢,但若有一毫米的误差都算她输。
那杯子挡着的位置也刁钻的很,苏欣彤实在想不出来这边挡住了她还能怎么过去。
当下点头应下,“若你这样都能赢,我自然甘拜下风。”
程安安扬唇笑了笑,意味不明。只在俯下身的时候瞥了眼秦墨,见他脸色实在是不好看,估摸着晚些时候肯定得犯他手里,等会得随便找个借口脱身了再说。
边想着,边凝神看去。
中指,无名指以及小拇指抵着桌面,球杆微微上提,身子微微侧了侧,瞄准了角度,“啪”地一声,只见白球跟一道闪电一般飞快地驰向与3号球完全相反的方向,随即用力撞击了桌壁飞快的反弹过去又是撞击一侧的桌壁然后笔直地把两个球一网打尽。
那清脆的碰撞声,生生跟敲在神经上的一般,让人狠狠一怔。
秦墨也是第一次见她打花式台球那么顺手捏来,当下皱了皱眉。随之又是露出满意赞许的表情来,眼里闪过一抹激赏。
程安安放下球杆,抬手就在他的衣服上蹭了蹭,见他抿唇看过来,眯着眼睛笑得开怀。
苏欣彤却是越发的赌气,摔了手里的球杆,恶声恶气,“我输了,条件你说吧。”
程安安被这一动静吓了一跳,转头去看时,脸色也不好看起来,“我就当是切磋罢了,小姑娘的脾气那么大显然是不服气的。”
她话说的也不重,苏欣彤却一下子哭了起来,一点大家闺秀的形象都不顾,“程安安你当你是谁,要家世没家世要背景没背景,你什么都没有,除了长的好看一点,你还有别的优点么?自以为是,狂妄自大,这些全部都是秦墨给你的。”
“欣彤。”苏谦睿大声喝止。
程安安却在瞬间白了脸色,刚才那一点欺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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