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洲与樊奇思约定在下周前往d市pf集团总部,一同去的还有向灿灿和南子安等,为避直接撞见,罗洲打算提前两天飞往。
明明一切按照罗洲的计划在进行,按部就班,一步不差,罗洲总隐隐感觉不安。
这两日随着信息素的不稳定,心慌的情绪越发严重,再次注入的信息素比先前活动地更加频繁甚至到了无法控制的狂野程度,罗洲不得不每日靠抑制剂支撑。
抑制剂对omega有身体伤害,对alpha也同样,每日注射并不是明智的举措,但罗洲无可奈何。
罗洲拿起手机,翻到与向灿灿的聊天记录上,上上下下划拉半天,终于将躁动的情绪放缓下来,转而继续阅读向灿灿留给他的资料。
段越提供的资料文件与罗洲从樊奇思处所得差去不多,从pf集团提取与向灿灿信息素契合度最高的alpha信息素,随后进行人工标记。
pf集团冷冻库内有没有符合向灿灿要求的信息素,罗洲早在一年前就知道了。
答案是,并没有。
由于向灿灿的病症关系,能与其匹配的alpha信息素相当少,库存中最高契合度只达53%。当然,未来也可能出现高配信息素,但那都是将来的未知数,罗洲并不愿等,而向灿灿的身体同样等不起。
这也是罗洲找樊奇思帮忙的原因,通过人工干预,用自己做信息素容器制造出契合度达99%的alpha信息素供向灿灿治疗使用。
那日听完罗洲讲述后,樊奇思淡淡道:“我就知道你是有目的的。”
罗洲没应,这计划比原本所安排地稍许提早了一段时间,虽不碍事,最多就是有些突如其来、措手不及,因此他对樊奇思解释得并不多。
樊奇思拿着酒棉要帮罗洲做注射前的消毒,好奇地问,“那个得紊乱症的是你什么人?都做到这份上了。”
“弟弟。”罗洲说着,将后颈露出。
alpha没有omega那样凸出的明显腺体,却藏在同样位置的皮下组织内,没有任何显著特征,甚至连按压和抚摸都找不准它的所在。
虽然发现不了,但它依旧异常敏感,冰凉的触感在上面来回擦拭,alpha生理上仍然容易被刺激到。
当仪器里的信息素配合针孔注**腺体时,罗洲几乎就在那一瞬间反应剧烈,当即就要暴跳起来,信息素不受控制地自告奋勇着往身体外窜,沉香味在罗洲的宿舍里弥漫不止。
“……你这,反应这么大?”樊奇思被味道吓了一跳,他是omega,被alpha信息素激**/欲是轻而易举的事,“你管一管,别牵连我!”
“抑制剂!快!”罗洲低声吼道,眉头紧蹙,两手捏着拳,死死咬牙控制着自己。
等樊奇思拿出抑制剂时,情况已经晚了一步,他自己的信息素被快速激活,纷纷往外扩散,出于本能地想要勾缠上alpha的信息素。
“妈的……”樊奇思厉声骂了一句,身体立即软塌下来,滑倒在地,手上的抑制剂哐当一声滚落。
海棠味的花香omega信息素死命地往罗洲的鼻翼里钻入,罗洲屏住呼吸,弯腰伸手捞起樊奇思滚到脚边的抑制剂。
已经顾不及太多,罗洲直接将抑制剂往颈后刚导入完另一种信息素的腺体处一针狠狠扎入,并将药液猛地一推到底。
剧烈的疼痛感像火烧一般从腺体处蔓延开来,烧过每一根神经和每一块皮肤,罗洲迅速白了脸,额上渗出冷汗,全身止不住地颤抖。
“你疯了吗!?”樊奇思惊惶地喊道,难以置信地望向因忍耐疼痛而面目扭曲的罗洲。
强行导入非自身携带的信息素,本就会因为无法匹配而引起信息素之间的冲突,从而产生磨合时的剧痛,此时又用抑制剂将奔涌兴奋的信息素硬是压制下去,同时在最脆弱的腺体周围注入,疼痛感只可能翻倍增长,犹如肌肤灼烧之痛。
樊奇思帮罗洲进行试验的过程中都会尽量避这种情况,连信息素和药剂的推进都尽量减缓速度,他安排的疗程更是进度缓慢,这样的妥善安排下,他震惊于罗洲今天的剧烈反应,这是他以往无数次试验当中都不曾预料到的。
打完抑制剂的五分钟后,罗洲的信息素逐渐稳定且可控,他慢慢回不断胡乱飘动想要攻城略地的alpha信息素。
樊奇思因此得以有了点力气,他摸到一旁的抑制剂,给自己手臂快速来了一针。
两人的状况都相当狼狈。
“妈的,你怎么没跟我讲?差点出事。”樊奇思缓过劲来,爬上椅子,瘫在那里,有气无力地进行谴责,他一点不想因为罗洲的信息素而当场发/情,他早就对罗洲打消了念头,半点性/趣都提不起来。
罗洲低着头,大口喘着粗气,额间的头发已经汗湿一片。
过了好一会,两个人才恢复如常。
“抱歉。”罗洲轻声道歉,两股信息素正在缓慢融合,虽然仍旧不太好控制,却还算应付得过来,说道:“现在稳定了,晚些时候你可以再过来一趟。”
“行吧。”樊奇思打理了一下自己稍乱的衣发,开始拾起工具箱,并烦躁地小声说着,“烦死了,看来以后见你得先打抑制剂了。”
今天的突发状况使他心情不太好,omega的信息素虽然被暂时抑制,但被牵动起来的情绪却很难缓和。
“我晚点再过来提取磨合完的信息素。”等拾妥当,樊奇思黑着脸,头也不回地开门离开。
气力是恢复好了,但罗洲此时的双唇毫无血色,刚才那一遭受苦不轻,很想躺下休息一会。可是这宿舍他实在待不下去,ao擦枪走火的信息素味道还弥留在房间里,没有特制的清新剂,很难挥散。
恰巧罗洲并没有常备此类药剂,于是他只得出门去买,顺便缓解方才因为信息素冲突而起伏不定的情绪。
情/欲一旦涌现上来,罗洲一闭上眼睛,跟前都是那一夜时向灿灿在自己身下流着眼泪辗转求饶的样子,负罪感、悔恨感和压抑的欲望一时之间跟着信息素的爆发,折腾得他头疼不已。
那一整天直到后来樊奇思提取完信息素,罗洲才真正稳定好自己的情绪。
虽然在最后接醉酒的向灿灿回家时,仍是差点失控。
向灿灿在傍晚时才到罗洲的答复,却不是说他跟樊奇思八卦那事,而是让向灿灿去他宿舍,当面聊一下那份文件和他的后续治疗。
一提宿舍,向灿灿就想起昨天自己那干巴巴杵在罗洲宿舍里使劲释放信息素的傻样,还有被井飞扎穿的小心脏,于是心里别扭得紧,毫不犹豫地撒谎说晚上有课,让罗洲跟他在学校食堂碰面。
罗洲似乎不疑有他,干脆利落地答应了。
向灿灿在食堂点了两份海鲜砂锅,又要了两大碗米饭,蒸着热气腾腾的小锅炉子,安安静静地等罗洲。
无论什么季节,哪怕盛夏,相比其他,罗洲更爱煲汤和火锅,每次在罗家都能享受到变着花样的汤锅,哪怕出去或去食堂都是首选汤饭或砂锅。
恰巧,向灿灿也特别喜欢汤汤水水的,特别受用。
“几点的课?”罗洲来的时候带了一份炸鸡,一坐下便匆匆问。
向灿灿愣了愣,花两秒反应过来,装起样子正经地圆谎,抬手看一眼腕上手表,答:“七点的,还有一个小时。”
罗洲双目微闪,快速看了向灿灿一眼,低头开始讲正事,“关于治疗,灿灿,你怎么想?”
话里意思,主要在询问向灿灿对于信息素手术的接受程度,毕竟关乎于标记一事,这对于omega来说是件极其重要之事。
向灿灿按照心里所想如实回答,“如果可以稳定紊乱症,我觉得可以尝试下的。”
“需要承担的风险和注意事项,知道了吗?”罗洲接着问。
向灿灿点点头,“南医生讲了,信息素提取和人工标记的过程比较疼。”
“不仅仅是疼痛,手术最终会是永久标记。”罗洲提出最关键的问题。
“我知道。”向灿灿低头扒拉一口白饭,答道。
向灿灿并非没有犹豫,找个不认识不相关的alpha进行人工永久标记来稳定病症,这意味着将来如果他有alpah伴侣,他的伴侣将无法再对他进行标记。向灿灿自认没所谓,而那位伴侣却未必乐意。
“向灿灿。”罗洲严肃地叫向灿灿的全名。
“啊?”向灿灿猛地一抬眼,听到罗洲不同寻常的叫法,心里一紧,接着开始噗通乱跳。
“如果……”顿了顿,罗洲似乎在酝酿措词,一些话好像难以说出口,“我是说如果,你决定永久标记的话,你以后的alpha就无法再标记你,你觉得没有问题吗?”
向灿灿愣住了,并未想到罗洲一本正经地是要问出这种他父母才会过问的问题。
“且不说我现在也没有alpha,即使有,如果他介意,那我就不会浪他的时间。”向灿灿很快回过神,抿着嘴,冷静地说出内心想法,这事他已经打定主意。
就像现在的病症一样,对方接受,向灿灿才会考虑在一起,如若不接受,那两人爱得死去活来都没用。
罗洲面色低沉,张了张嘴,却没吐出半个字。
向灿灿期待地盯着他罗洲的上下唇,等了好一会,才失落地低下头,继续扒饭。
两人隔着腾腾热气,无声地吃着海鲜锅。
快吃完时,向灿灿想说些什么,于是道:“可能我爸妈未必同意,我还是会选择尝试,而且他们应该也能理解。”
手术风险和痛苦过程是其一,就父母而言,自家omega儿子被人工永久标记这件事,任谁都挺难接受,但相比信息素紊乱症所带来的后续病变可能,这也是唯一途径。
南子安确实一早就提出攻病变的可能,向灿灿的信息素长期不受控,腺体的衰弱远比正常omega快得多,时日一久很难不造成更严重的后果。
当然,最糟糕的解决办法无非就是摘除腺体。
因此,向灿灿大着胆子,始终不怎么惧怕。
罗洲并没有发表意见,轻嗯一声,说道:“我会帮忙说服,到时让梁阿姨陪你。”
“你不陪我吗?”向灿灿眨眨眼,问话脱口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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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吃火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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