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轮回镜前反红尘 。。。
地府,第八殿,转轮殿。
亭台楼阁间,隐约可见转轮王的府邸,另一端却是一个高约数丈的圆镜,镜内影影绰绰,似有千万个人接踵而行,喧哗声不知从何处传来。
圆镜前,一个青衣男子慵懒地坐在圆镜前,他身上穿着锁子甲,手边还有一把钝剑,正专注地看着镜子里的影像。青衫的男人披散着长发,脸色惨白,似乎仍是死时的模样,身上沾满尘土,白皙的脖子上有一道血线,胸口上还有一个血窝,隐约可以看到里面断箭的木茬。
“看到什么了?”结束了一天的公务,转轮王轻轻拍了拍男人的肩膀,坐到他的旁边。
“高铁脱轨,伦敦暴乱,倒是和美国人瞎拍的那个2012有点像。”男人嘴角微勾,似乎并不把这些当回事,他已经在这里坐了一千多年,看着世间种种,生死离别,怨恨憎会,都再不能让他的心弦有一丝一毫的颤动。
“你已看了一千多年,王朝早已覆灭,中州大地亦再不会有君王,你当真还是参不透吗?”转轮王比男人活了更多的岁月,他坐在圆镜前,甚至于懒得去看镜中的景象,只是轻声问着身旁的人。
男人轻声叹了口气,“即便是千年,我却依旧是参悟不透,那样狠心之人,到头来反而成了一世明君,而我竟还要在身后承担骂名。”
“痴儿痴儿,你怎地还是如此执着。”转轮王轻声叹息,沉默许久,才终于忍不住咬牙切齿说道,“你可知,秦广王已然给我发了三次通牒,要我快点安排你去往生!你生死簿上整整空白了一千多年啊,你再不去投胎,我就要下岗了!”
男人轻笑起来,“这般怨我,不如赶快找个鬼差来抓啊。”
“你历经沙场,死于亲弟之手,怨气过重,y司不能近身,要是能抓你我早就抓你了,混蛋!”转轮王上前去揪男人的领口,见对方扬着一张俊脸,一副似笑非笑地嚣张模样,更是气不打一处来,抬手便是一拳,终究是未敢落下。
“我说隐太子殿下,您就饶了我等小角色,速速投胎去吧。”转轮王变脸如翻书,两只眼里噙着泪花,可怜巴巴地拽着男人的袖口,却见对方变了脸色。
“你叫我什么?”男人一字一顿的问道,身上戾气更重,双目隐露凶光,怨气丛生。他自死以来,最恨别人用这个谥号称呼自己,转轮王与他相交千年,又怎会不知,横竖都是拿他没办法,故意气他的。
“李建成,你别太嚣张,小心惹火了我,把你丢回隋末去!”转轮王一边打着哆嗦,一边嚷着青衣人的名讳,见对方一个晃神,气运丹田,使出“排山倒海”之术,将其往镜中一推。
李建成猝不及防,脚下一个踉跄,跌了进去。
“哼,让你回去再过一遍,本王倒要看看,你还参悟的透不?”转轮王叉腰而立
镜面如沸水蒸腾,划开一道道波纹,随后又飞快的恢复了平静,道道涟漪飘过,便见镜中现出两个衣衫褴褛的男孩,在扬州城里仓皇跑过……
二人身后隐有紫气东升,看这命数定然是人中龙凤。
“哎呀,糟糕……好像搞错了……”转轮王站在圆镜前,伸手挠了挠头,随后耸了耸肩,“算了,反正那空间与后世不相连,搅乱了也无妨,权当看戏一场。”
李建成睁开眼,阳光穿过窗棂,映在他的脸上,微微有些晃眼。他下意识地眯起眼睛,有些诧异于这光芒的刺眼。
地府千年,不见天日,他几乎忘记了阳光的模样。
眼前幔帐飘散,床角尚悬着几个铃铛,随着风声叮当作响,李建成从床上坐起来,这周围的一切都是那般熟悉,桌子上燃着香,是自己最喜欢的味道。
眼前的一切如此熟悉,李建成下了床,匆匆找到屋内的铜镜,只见镜中的少年穿了一身白绸亵衣,头发披散,身量似乎堪堪长成,尚留着几分少年人的模样。李建成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脸,细腻的肤质从指尖滑过,他此时才似乎有些相信,自己是真的回来了,想到转轮王那幸灾乐祸的声音,他轻轻一哼,转身去寻侍女,穿衣。
猝然回到人世,李建成多少有些失而后得喜悦,忍不住想亲自游玩一番这方阔别多年的故土。由侍女处套出话来,此时乃是大业二年六月,杨广迁都洛阳不过两个月,李渊因任殿内少监之职,随满朝文武一同举家牵至洛阳。
大业二年啊,新帝登基,雄心勃勃,大隋万千的气象尚不曾显出丝毫衰弱的迹象,新迁的洛阳城满目望去尽是崭新的街道和整齐的房屋。而他李建成尚不过是个洛阳城里普通的皇亲国戚公子哥儿,由着父辈的护佑,在洛阳城终日闲逛,好不惬意。
在内宅里逛了一圈,遥遥地便听见后院有孩童的笑闹声,李建成心中一动,缓步踱了过去。一路分花拂柳,便见一处庭院中,两个孩童正笑闹着玩到一处。
两个孩童闹得正欢,见李建成来了,都扑了过来。
“大哥,二哥他欺负人!”未待李建成回过神来,一梳着小髻,身着华服的女童已抱住他的腿,撒着娇地去抓李建成的袖口。
“大哥,别听秀宁胡说。”另一个孩子也跑了过来,他比女孩略微高了半个头,穿了身白,白袍白靴,衬得一张小脸越发白皙秀气,丝毫不见后来征战沙场的绝世霸道。
李建成恍惚了半响,才突地回过神来,猝不及防的发现,眼前这孩子正是李世民。
“世民……”他喃喃低语,刹那间满心复杂袭来,让他的表情瞬间冷厉了几分,下意识的伸手去抓李世民的肩膀。这一下李建成用了全力,直捏的李世民的肩膀咯咯作响,骨头断了似的疼。
李世民疼得脸色惨白,眼里闪过一丝惊恐,却是即不挣扎,也不呼痛,反而直勾勾地盯着建成。他比兄长小了整整十岁,平素里本就不太熟悉,比起年长严厉的兄长,还是与年纪相仿的三妹更亲密一些,见李建成的表情这般难看,只当自己犯了什么错,惹了兄长发怒,心里忐忑不安,却也不愿示人以弱。
李秀宁也似乎察觉出了气氛有些不对,以为李建成当真生了李世民的气,小脸一白,急忙说道,“大哥别怪世民哥哥,秀宁方才是说着玩的。”
“秀宁?”听到这个名字,李建成微微一愣,看这女孩儿年纪,他便知这定是他那聪明绝顶的三妹,却从不记得三妹的闺名唤作“秀宁”。
只是李秀宁这名字,却偏偏竟是有几分耳熟的,让李建成竟是有些混乱了。
那段曾经的记忆毕竟隔了千年,他日夜思索魂牵梦绕的,却只有玄武门那一瞬,至于其他,早在涛涛岁月中渐渐湮没,此时想起来,竟只觉得有些古怪的生疏和微妙。
这样想着,李建成手劲一松,李世民这才得以脱身,踉跄着后退了两步。
两个孩子被李建成的表情吓得不敢吱声,跟在他们身后的女婢们见着李建成脸色不对,也只是上前行礼,唤了声大公子,便不再说话,一时之间,这气氛竟是诡秘了起来。
李建成兀自陷入记忆之中,恍惚间一个婢女赶过来,向两位公子一位小姐行了礼,随后才轻声道,“大公子,老爷叫您去书房见他。”
李建成这才回过神来,朝弟弟和妹妹投去复杂的一眼,随后点头离开。
他满怀了心事,却也激动于又能见到父亲,及至到了房门前,始觉自己呼吸过急,已然有些失态了。重新调整呼吸,李建成缓步迈入房中。
谁知方要推门,他便觉一股强劲的拳风袭来,将大门重重撞开,李建成本能地抬手去挡,只当是来了刺客,心中一凛,手下不停,又是一招递了出去。此时,他方觉得不对劲,在他的记忆里,他可不记得自己有过这样出招的速度和力道。
电光石火间,不待他多想,李建成已与来人对上了一掌,只觉一股热浪从他丹田处喷涌而出,流经双臂,从掌心喷出。这股力量极其霸道,使对方踉跄着退后了数步,才停了下来。
李建成此时抬头一看,才发现方才袭击自己的竟是李渊。
“父亲?”他有些愕然地看着李渊。
此时的李渊方不过不惑之年,长髯飘飘,身姿气派,且莫名的比李建成记忆里多了一分英武之气,让他忍不住微微皱眉。他可不曾记得,自己的父亲曾有这般高的武力。
“我儿果真是青出于蓝啊,你内外功的修为均已在我之上,不愧是我李阀百年难得一见的高手,以你之根骨,将来定可达一流高手之境界。”李渊发现自己一招便被儿子击退,脸上多少有几分讪讪地挂不住,却不愿显得自己心胸狭窄,连忙挤出一个欣慰的笑容,掩饰方才瞬间的失态。
李渊方才表情李建成一一看在眼里,只觉心里又惊又怒,忍不住怨恨,可是自己记错了,他以前怎未发现父亲竟只有这点容人之量。随后他才来得及细细品味方才的话,只觉说不出的怪异,成大事者或需文武双全,他却不曾听说还需要做什么第一高手。
说来,当年他们兄弟几人拳脚功夫都还会几分,至后来世民常出兵征战,才渐渐差开了水平,只玄武门一役,却与此并无多大干系,这李阀第一高手之名,实在无聊至极。
心下越发觉得不对劲,李建成却不敢多言,只神色不变,露出一个笑容来,谦声道,“父亲严重了,建成这点微末功夫,哪能和父亲相提并论,今日不过侥幸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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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一书难求长生诀 。。。
李渊见儿子如此给自己留面子,心中大喜,脸上的笑容也真了几分,“我儿有这般的心思,让为父十分欣慰啊。今日为父叫你,却是为了一桩大事。今上近日常感岁月无常,下令着百官搜集天下间延生之法。为父偶然得知,世间有一道家秘宝《长生诀》,此书来自上古黄帝之师广成子,以甲骨文写成,深奥难解,先贤中曾阅此书者,虽不乏智能通天之辈,但从没有人能融会贯通,破译全书。有消息说此奇书在扬州现身,我儿可愿替为父走这一趟?”
“长生诀?”李建成微微一怔,只觉这东西似在哪里听过,心中转过数念,轻笑起来,“既是父亲大人的意思,儿子定不负所托。”说罢,李建成抬手抱拳,又说道:“父亲可知,这长生诀在扬州何处?”
“具体情况,你只待先去扬州,自有人接应。”
“儿子明白了,既然如此,儿子便先去准备行礼,后天便出发。”李建成说罢,又与父亲寒暄了几句,随后转身离开。
一边往自己的房间走,建成心里一阵阵的迷茫,只觉自己此次回来,分明是去了另一个世界,无论人事,虽还顶着旧时的名字,却又都是面目全非。
又兼什么可以延年益寿的长生诀,李建成虽心中不屑,但却因为对这词很是熟悉,是以上了心。想来此去扬州,或许能有什么线索也说不定。
简单收拾妥当,闲来无事,李建成又忆起方才与李渊对掌时身体的奇妙变化,忍不住抽了剑独自往演武场去试了一番。
此时,李建成穿了身月白色的长袍,将袖口扎起,佩剑抽出,如一泓秋水,于阳光下,潋滟出略微寒意的锋芒。
许是这具身体常年练功的缘故,李建成只觉丹田里热气蒸腾,一股热流游走奇经八脉,刹那间,手中剑柄竟似乎轻了不少,气劲悠长,视线晴明,只觉院中一草一木,风痕鸟迹,均看得清楚。
李建成心中一惊,手中长剑挥出,凭着记忆中的剑诀挥动,竟是风声飒飒,剑光流转间,凛冽的剑气几乎带起了周围的风声,在演武场的地面上留下痕迹。
一套剑法施展完毕,李建成还剑入鞘,心底却是一片茫然,他从不记得自己的功夫可以达到这样的境界,简直……如同他在地府时无聊翻看的那些武侠小说一般。
“哥哥好剑法!”身后突然响起一声喝彩,李建成回过身去,便见小小年纪的李世民手中提着一把短剑,脸上满是笑容。
虽说对方仍是个孩子,不过李建成看着那已有了长大后李世民轮廓的脸,神色间立刻冷了下来。
“大哥……”发现李建成明显的敌意,李世民脸上的笑容渐渐褪去,有些怯懦地唤了一声,男孩削瘦的模样,带着些稚嫩的手足无措,很是惹人怜爱。
李建成嘴唇紧抿,看着眼前的孩子,心下却毫无半点怜爱之情。这一世,他本就带着怨念而生,要做的就是于玄武门将李世民斩于自己的剑下。
因为整整差了十岁,即便是当年,他们兄弟俩人的交情也只是泛泛,本就浅薄的厉害。待到后来,李渊终于反了隋,两个人的关系便更微妙起来,此后争霸天下,那为数不多的余存也渐渐消磨殆尽,只余下勾心斗角的算计。
但无论如何,他们总归是兄弟,儿时大概也有兄友弟恭的时候,只是过了千年,李建成已然淡忘,如今见了李世民如斯的模样,才恍然想到他那个杀戈决断的弟弟,原来小时候也曾这般弱弱小小,兔子似的模样。
“过来。”李建成开口命令道。
李世民小心翼翼走过去,瞪着倔强的眼睛抬头看李建成,身上因为李建成的杀气而微微发抖。
“倒是个好眼神。”男人嘴角微勾,上下打量着眼前的孩子,当真不愧是开拓大唐天下的男人,小时候便能看得出,那股子遇强则强的气势。他故意以杀气去压他,这小子竟能尽数抗住,身上的气势还隐约有了几分和自己骑虎相当的意思。
“哥哥……”李世民见李建成半天不说话,只是充满敌意的打量,忍不住又唤了他一声。七八岁的年纪,又是这样的门阀子弟,李世民并非一般稚嫩小童,毫无半点心机。只今日在花园里李建成的眼神,他便知对方对他的敌意之深。
仔细思索,李世民并不记得自己曾得罪过这个素来有些生疏的大哥,想来定是下人的胡说八道引起的误会,这才匆匆赶来,想化解其中的矛盾。
只是此刻,他心里倒是有几分怵了,自家大哥这模样,哪里是一点小误会,分明是深仇大恨,再见李建成神色冰冷,满眼杀气,李世民心中忐忑不安到了极点。
两个人如此相持了半响,李世民到底还是个小孩子,比不得前世今生已有千岁的李建成,一时之间,背上冷汗直流,脸色苍白如纸。
“这天气是有些热了,可是有些中暑?”李建成见李世民已经有些摇摇欲坠的模样,怕他当真有个三长两短,急忙收敛了身上杀气,伸手将李世民堪堪扶住。
他可不想李世民现在就出什么问题,这一世他是回来复仇的,若是李世民早早夭折,那么后面的生活该是多么无趣。
在隋末唐初的乱世里,配得上他李建成的敌人大概也只有李世民这一个了。
身上的杀气消失,李世民顿觉舒服了不少,方要迈步,却是脚下一软,跌进李建成的怀里。
猝不及防间将李世民抱了个满怀,李建成嘴角微勾,露出一个讥讽的笑容,突然就有一种此时的李世民尽在自己掌握中的微妙错觉。
罢了,便先装一个好哥哥,或许会有不一样的乐趣。
更何况知己知彼则百战不殆,未来要与贞观之治的唐太宗为敌,自然就要从小了解他的性情。
“看样子是中了暑,走吧,咱们先进屋再说。”
一手握着自己的佩剑,一手拉着男孩冰凉的小手,李建成大步流星地回了自己的院落。
很有眼色的侍女早已准备好了冰镇的梅子汤,李世民乖乖喝了,神色间恢复如常,只是看向李建成时,还略有一丝惊魂未定,颇有些小心翼翼的模样。
见李世民这幅模样,李建成心里暗笑他儿时也不过如此,面上则是一脸的和颜悦色,“可觉得好些了?”
“谢谢大哥,世民已经无事了。”小孩儿彬彬有礼,小大人儿般的还有那么几分老成,看上去甚是滑稽,难得逗乐了李建成。
正准备“关心”一下弟弟如今的情况,几个侍女从外面回来,手中拿了个四方的木盒子,说是夫人听闻建成要出远门,是以收拾了些东西叫他带上。
李建成应了,叫侍女们将这些东西收拾起来。
“哥哥这是要去哪里?”李世民听闻李建成要出门,神色立刻亮了起来,他年纪尚小,正是好动的时候,身边却只有秀宁一个同龄的女孩家,正是闷得发慌,恨不得学那游侠仗剑走天涯。
“是老家那边有些事情,本是要爹爹回去,却不方便,是以才只得由我来代替。”此去扬州之事,十分隐秘,府中人多嘴杂,李建成不便透露,是以只推说是往陇西老家去,李世民听罢,果然没了兴趣,又转而去说近日看过的书本,练过的武艺,甚至些许兵书战法和天下形势,让李建成借机对这个似是而非的地方了解了不少。
在李建成的记忆里,此时,隋朝虽然大兴,但杨广继位以来,大兴土木,民不聊生,民间渐渐有了抱怨之声。而朝堂之上,虽有科举制兴起,分化贵族在朝堂上的实力,但门阀势力存在已久,一时之间恐难根除。杨广迁都洛阳,多少也有脱离门阀们在朝堂上的影响的考虑。
然而,到了李世民口中,这朝政竟和江湖武林联系在了一起,门阀不止栖身朝堂,还兴于武林,甚至江湖中也有四大门阀之说。
分别是李阀、独孤阀、宇文阀和宋阀。
李阀和宇文阀李建成还算清楚,独孤阀勉强也还可以算上,只是这宋阀……却是完全没有印象……
李建成在脑中玩味地思考着这天下的布局,许久才渐渐回过神来,再联系上长生诀,李秀宁之类的话,终于渐渐回忆起来,在地府呆得无聊的日子里,他似乎是看过这么一本叫做《大唐双龙传》的小说,长生诀、杨公宝库、寇仲、徐子陵……
那些无聊的日子,他也会偏爱寻些与大唐相关的内容来解闷,而《大唐双龙传》对来说,印象深刻的地方大概就是虽说他在书里仍是不如李世民,但好歹……不那么愚钝……
千年里,对那些后人的杜撰演绎,早已从最初的暴跳如雷到最后的听之任之,只要没把他写的巨蠢无比的书,他几乎都翻了个遍。终日无事可做,隐太子殿下在地府的日子亦是艰难啊。
难得有个套话的,李建成乐得让李世民多说些当下的形势,趁机回忆当年看这书的情况,越发确信自己当真是被踢到这《大唐双龙传》的世界来。
这一番谈话很快误了时辰,见外面天色渐暗,李建成便留了李世民在他那里吃晚饭。
“大哥,弟弟以为……”李世民还是小孩子脾气,虽然见识眼光都非是一般人家可比,但有些行事还免不得稚气,这一遭被李建成逗得一直说话,此时,声音已经略微有些嘶哑,眼神却还是兴奋异常,直恨不得再说上三五个时辰。
“好了,先吃饭,一会儿再说,看你嗓子都哑了。”李建成制止了李世民继续蹂躏嗓子的举动,叫身旁的侍女给李世民倒了杯茶水。
李世民无奈,只好喝了水,却只沉默了片刻,又故态复萌。
兄弟俩说说笑笑,待吃得差不多了,李建成便唤人拿了杯酒来,自斟自饮起来。
酒香醇厚,小孩儿大多馋酒,李世民也不例外,央了李建成半响,什么打滚撒娇的模样都使了出来,哪还有说起天下大势时的老成劲儿。
“哥哥便给我一杯吧,只一杯便可。”小孩儿拽着李建成的衣袖,站在一旁轻轻摇着。一张白皙圆脸,唇色微红,像个散财童子一般,煞是可爱。
“罢了,只一杯,且要保密,莫要让爹娘知道。”果真不过是个常人,又有什么了不得的?李建成在心里暗嘲。
“那是自然!”
李世民好不容易讨了杯酒,先是小口啜了一下,砸了咂嘴,一副细品的模样,高兴的眼睛一弯,小狐狸似的。
“酒虽好,却不可贪杯,长大了可别成了酒鬼。”李建成见他如此,笑着说道。
“那自然不会。”李世民回道,随后却是神色微凛,朝李建成举杯说道:“这一杯酒弟弟却是要敬大哥的。虽不知今日如何惹了大哥不快,但还请大哥原谅世民年幼无知,莫再与弟弟生气了。世民从来最是敬重大哥,日后若有错处,还请大哥直接指出,弟弟定会改正。”
李建成玩味地看着李世民严肃的表情,手中酒蛊微微转动,与李世民的碰到一处发出清脆的响声,“今日是哥哥心情不好,与你无关,莫放在心上。”说罢,他仰头饮下,味道寡淡的酒y从喉咙里落下,唇齿间尚留着些许香气。
他看着坐在自己对面的男孩,心里默念着,这话又能记到几时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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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扬州城初遇双龙 。。。
离开洛阳前的一日,李建成花了大半的时间来回忆关于《大唐双龙传》的内容,这书他看得遍数够多,时间也不长,各种情节,大多他都还记得,只是对于长生诀,李建成还是不怎么感冒的。
当初他随父亲拼打江山,虽不如李世民那般戎马半生,多数时间却都在处理政务,其中艰难琐碎,自不与外人道。这其中,武功这一物,实在大大的没有意思。而这《大唐双龙传》中,却将江湖草莽和朝中局势混为一谈,当年中原群雄割据的枭雄们竟都成了武林高手,实在是可笑至极。
何况,这书中的主角可是寇仲徐子陵,所谓根骨奇佳,运势超强,兼又品德高尚之类,更有什么y葵派,慈航静斋之类的江湖门派竟可左右天下的局势,更是无稽之谈。李建成当初也不过看热闹打发时间罢了,如今当真变成现实,他却觉得没劲了起来。
武道与君王之道毕竟相去甚远,他对绝世武功实在不怎么感兴趣。不过嘛,长生诀乃这个世界里最一流的武功之一,而寇仲徐子陵这两个扬州出身的小混混起家的资本也正是身负长生诀上的绝世武功。
既然难得去一趟扬州,若当真能拿到长生诀,他当然也是照单全收,便是自己没兴趣,日后用以笼络他人,也是好的。何况,这长生诀的内功兼有疗伤之用,他倒是应该培养几个根骨极佳之人,做死士修炼长生诀,或许以后用得着。
这样想着,他又觉得扬州之行也是必然。
从洛阳出发,南下扬州,因为此事甚为隐秘,李建成干脆未带一个仆从,独自一人轻骑简行,先是走陆路,后取道运河,径直到了扬州城。
扬州地处江南,鱼米之乡,历来都是富庶之地,国库之本。李建成游走其间,见街上行人接踵,小贩的叫卖声此起彼伏,好不热闹。
静静思索,上辈子,他对扬州几乎并没有什么印象,似乎隐约记得来过几次,却都是匆匆而行,如这般独自游荡在扬州街头,倒还是第一回。
街上行人多,乞儿也多起来,李建成功力深厚,遥遥的便眼尖的发现几个小子正躲在路边的角落里,饿狼似的盯着他呢。想来是见他独自一人,又衣着华美,想要弄两个钱去花花吧。李建成在心里暗自盘算,面上却不动声色,还时不时得停下来,在小贩的摊位前挑挑拣拣,一副游人的模样。
几个小乞儿正准备迎上来,却突然又有几个小流氓果然,气势汹汹地嚷嚷着什么,踹了几个小孩儿几脚,随后才朝李建成走了过来。
李建成不动声色,手中握紧了剑,嘴角却是似有似无得含了一丝笑容。
为首的流氓身形粗壮,比之身形尚未长成的李建成要高一个头,摇摇晃晃地朝他撞了过来。看得出来,这流氓在将都城的地界上,还是有点威严,不少路人见他过来,都纷纷让路,生怕被其看到。
小流氓满脸横r,却只是轻轻擦过李建成的肩膀,左手已然探到李建成的钱袋里。
“小心,可别摔着了。”李建成左手拿剑,右手轻轻捏住小流氓的脉门,略一使劲,便见对方杀猪似的叫了起来,嚷嚷地倒是挺响,让他觉得有些刺耳。
李建成嘴角微勾,露出一个似笑非笑的模样,松开了手。
“言……言老大……”两个六七岁模样的小孩怯生生地敢在那流氓身后,将他扶住。
言老大疼的脸色发白,眼里露出又惊又怒的神色,冷冷的哼了一声,嚷嚷着,“臭小子,你等着,我可是竹花帮的人,你今日伤我,竹花帮定不会放过你的!”
竹花帮到底是个多大的帮派,李建成并不知道,不过他见这流氓这般嚣张,而街上行人都露出惧色,想来也知这话里多少有些分量,于是冷笑起来,“竹花帮竟也收留你这般狗仗人势的东西?若是如此,我今日也算是替竹花帮除去一个败类!”说罢,他右手拇指一拨,鞘中剑只露出一寸有余,寒光凛冽,便见那流氓吓得一个哆嗦,转头跑了。
那两个六七岁的孩子似乎也是惊恐,回头看了李建成一眼,追言老大去了。
见三人立刻,李建成不愿再生是非,急匆匆地赶到李渊提前交代过的当铺,伸手探入怀中,却发现接头用的玉玲珑竟不见了。
恒安当铺的伙计是个二十几岁白白净净的年轻人,见李建成进了当铺,却一句话不说,急忙迎了过来,满面堆笑地问:“这位公子,您可是要来当什么东西?”
李建成微微一愣,轻笑道,“开始是要当东西的,如今东西却是没了,待我寻回来了,再来找你。”
说罢,他一个转身,混入人迹之中,消失不见了。
城东一条小巷,言老大邪笑着把玩着手中的玉玲珑,眼睛都快笑没了。
“哈哈,那小子还真是傻,当真以为我言老大就好欺负了,哼哼,瞧着块玉的成色做工,等他滚蛋了,俺就去卖个好价钱。”小流氓声音粗鄙,两个孩子躲在一旁,却是面面相觑。
后来,还是个子略高的那个狠狠咽了口唾沫,颤颤巍巍地开口,“言……言老大……”
“恩?小仲,你小子现在想说什么,难不成还想分点?”言老大凶狠地瞪着他。
“后……后面……”另一个身量略矮,脸上虽然脏兮兮的,亦不掩清秀的接着说道。
言老大听完,似乎也心有所感,后背发凉,脖子僵硬的回了头去,便见李建成背手而立,不知已经站了多久。
“英雄……”小流氓顿时蔫儿了下来,一脸哭丧模样,就差跪到地上了。
“拿来吧。”李建成淡淡地说,心里想的却不是这个,反而仔细盯着那两个孩子。方才听了言老大的话,他再仔细去看那两个孩子的脸,顿时心中透亮,这不就是小时候的寇仲和徐子陵吗?
想到他们再过几年后即将开始的波澜壮阔的人生旅程,李建成忍不住有些好奇的想要一探究竟,同样也忍不住流露出一丝杀机。
这是这个世界的两个主角,如果早早杀了他们,这个世界里天下的局势,可会再回到正史那般?这二人日后作用举足轻重,且这个世界便是以他们二人为中心旋转,若是此刻便将他们杀了,不知会否引起别的什么动荡?
李建成心中翻来覆去地想着,却没有十足的把握,一时之间,也不敢轻举妄动。
心里正犹豫着,言老大已经将那枚作为信物的玉玲珑乖乖还到了李建成手中。李建成左手接玉玲珑,右手已然拔剑,他手中长剑如同活了一般在他手心里划过,剑气四s,堪堪割断言老大一撮头发,并在脖颈上留下一道血痕。
“今日暂且饶你一命,再来惹我,下次便叫你死无葬身之地!”李建成冷冷说道,随后纳剑入鞘,转身便走,心下却是恼着,早知还是该带仆从过来,又有谁知,以扬州城之富庶,这民间的风气却还是如此不堪呢?
好不容易拿回了玉玲珑,李建成再进恒安店铺,那小二已然不再,又换了一个年长的老头。李建成将玉玲珑递给那老头,对方唧唧歪歪了半响,他不曾仔细听清,只听到最后出价竟是白银五两。
李建成微微一怔:“就这些?”
老头头也不抬,提笔便开始记下这玉玲珑的情况,“就这些喽。公子这物件是好玉,做工也是顶好的,若是取出去卖,定然有个好价钱。只是这当铺也有当铺的规矩,这价格是决计不会再加了。
懵懵懂懂地拿了钱,李建成走出当铺,心情却有了几分懊恼,如今看来,这恒安当铺果然如他所料,并非李家家产,只是李家的死士或许有一个混在其中,说不得就是那方才他见过的店小二。
这样想着,李建成无奈叹了口气,心中暗自思索,着李家在南方的实力当真是弱了些,或许也是因为其他三门阀的暗中阻挠,李家在南方的势力一直发展的不甚太好。如今李建成算是与接头的人失去了联系,左右也只能等对方来找他,现下无事,他干脆上街上在逛一圈。
眼看到了晌午,李建成腹中饥渴,便不知不觉到了扬州城的南门。
扬州城内共有五个市集,其中又以面向长江的南门市集最是兴旺,提供各类缮食的档口少说也有数十间,大小不一,李建成方才正是从此处入得当铺。
南门的缮食档口中,又以老冯的菜r包子最是有名。加上专管卖包子的老冯小妾贞嫂,生得花容月貌,更成了招徕生意的活招牌。
当老冯由内进的厨房托着一盘热气腾腾的菜r包交到铺前让贞嫂售卖时,等得不耐烦的顾客纷纷抢着递钱。
贞嫂正忙得香汗淋漓,蓦地人堆里钻了个少年的大头出来,眉开眼笑道:“八个菜r包子,贞嫂你好!”
此人正是李建成方才遇到的徐子陵,此刻少年人脸上带伤,一副鼻青脸肿的模样,很是可笑。
贞嫂见到他,先担心的回头看了眼在内进厨房忙个不了的老冯和恶大妇一眼,见他们看不到这边的情况,才放下心来。
她一边应付其它客人,一边假作娇嗔道:“没钱学人家买什么包子?”
徐子陵陪笑道:“有拖无欠,明天定还你。”
贞嫂以最快的手法执了四个包子,犹豫片刻又多拿了两个,用纸包好,塞到他手上,低骂道:“这是最后一趟,唉!看你给人打成了什么样子。”
谁料,今日却是正赶巧了,老冯家那恶妇偏偏就在此往这摊子上望了一眼,立刻横眉竖眼的冲出来,劈头盖脸的给了贞嫂一个巴掌,破口大骂道,“你这个小浪蹄子,可又是胡乱给那些小混混舍包子了?小贱人心思可是活泛了,整日里勾勾搭搭那些客人,却连小孩儿也不放过。
徐子陵微微一愣,急忙将包子还了回去。那恶妇却是不依,伸出蒲扇似的大手将包子打翻在地,说话越发恶毒起来。
贞嫂泪水连连,捂着脸低头站在一旁,一句也不敢出声。
躲在不远处的寇仲听了,奔了过来,一咬牙,便准备将早些时候私自攒着的四个大铜板拿出来,便看到一钿碎银子抛在了那恶妇眼前。
“不过几个包子罢了,老板娘何必动怒,吓跑了客人却是得不偿失。这包子钱算在我账上,劳烦老板娘再上一碗豆浆来。”李建成淡淡说道,随手将佩剑搁在了桌子上,坐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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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访石龙促膝长谈 。。。
那恶妇是在市井混熟的,见李建成衣着清贵,气度不凡,又随身佩剑,知是不能惹的主儿,急忙脸上堆笑地应了一声,又转身狠狠剜了贞嫂一眼,这才扭着肥臀,回了屋内。贞嫂哭得梨花带雨,一边抽泣,一边将包子和豆浆端到李建成面前。
李建成本不会挑这般简陋的地方用餐,奈何方才亦是头脑一热,便先一步坐下了,此刻见着热气腾腾的白面包子上来,他倒有些不敢下口了似的。勉强拿起一个包子,方要咬上去,便听到身后响起一阵响亮的咽口水声。
他回头看过去,便见寇仲徐子陵饿的脸色发青,却是瑟瑟发抖地不敢过来。李建设微微一笑,叫贞嫂用油纸包了八个包子,扔给他俩。
“去吃吧,莫要在这久留,若让言老大看到了,怕是要说不清的了。”
寇仲接过包子微微一愣,随即抱拳道,“多谢了,日后若有机会用到我们兄弟俩,定全力以赴。”
此时的大唐双龙尚不过是扬州城里两个不起眼的混混,被揍得鼻青脸肿,连买包子的钱都付不起。两个少年看着李建成坐在市井之中,一身华服,面如冠玉,容貌间还带着一丝胡人血统的轮廓深沉俊美,让两个小子莫名看呆了片刻。
“这可是你们说的,日后遇到了,莫要不认账啊。”李建成轻笑起来,心里原本涌起的杀意也淡了下来。罢了,这二人日后也说不得还有些用处,如果能叫他们转而支持自己,在这个《大唐双龙传》的世界,便是李世民,恐怕也难有上辈子的顺遂了吧。
这包子的味道勉强算得上鲜美,却比不得家中来的细腻,李建成只吃了两个便结账走人,又多给了那恶妇几个铜板,说几句好话,叫她莫要为难贞嫂,这才转而去客栈投宿。
方在扬州最大的客栈开了间上房,恒安当铺的店小二便已经找上门来。此刻,那小二改了装,换了一身少年侠士的行头,玄色短打,手上绑着两个鹿皮护腕,腰间还挎着把短刀,发丝高束。他手上攥着那玉玲珑,在建成面前单膝跪下,神色颇有些激动,“李成安终于等到少主子了。”
李建成顿时怔住,隔了许久才恍惚回过神来,有些狐疑地看着眼前这个比如今的自己还要大上几岁的男人,这难道是父亲私自豢养的死士?他可不记得大业初期,父亲就有这般的远见,偷偷在扬州埋下钉子。
“起来吧,不必多理。”李建成挥了挥手,在客栈前摆着的桌子旁坐下,“出门在外,不必拘礼,你也坐下吧。父亲此次派我来扬州的目的,想来你已知道,你那处可有什么消息?”
“消息自然已经有些,只听说这长生诀原本藏在一方外之人手上,近日被仇家追杀,让石龙武场的当家人石龙救起,遂将此书送给了他。”李成安皱着眉说道。
石龙武场是近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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