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世民坐着李建成的另一边,眼底越发y沉,只是或许是因为他心知婠婠了解他们的关系,此刻他倒是收敛了些许嚣张的脾气,并未发难,只一双手隐在袖子里,不易察觉的紧紧攥成了拳头。
“那我还要多谢你手下留情了。”李建成嘴里讥讽到,努力控制着自己将婠婠一把推开的欲望,右手轻轻摸了摸佩剑的剑柄。谁知,下一刻,婠婠一双素手突然触上他肩膀的剑上,轻柔地解开李世民的包扎。
李世民忍无可忍,低声问道,“你要做什么?”
婠婠白了李世民一眼,转而温声笑道,用眼神的余光挑衅着李世民,“你这人粗手粗脚的,不但包扎的不好,也未带些止血的伤药,凭白让建成多留了血,这弟弟当得不称职,当别的更不称职。”说着,她解开白布,取出随身带的止血伤药,却被李世民一把拦住。
“你带的是什么药?”李世民一脸警惕地看着李建成。
“这可是y癸派独门流传的伤药,放心,要杀你们两个,本姑娘还用不着这种迂回的方式。”婠婠扬了扬秀气的小脸,顿时让李建成和李世民皆是脸上挂不住了。
在这个世界,若论单打独斗,李建成和李世民无疑都并不出挑,无论是慈航静斋还是魔门的宗师新秀,随便一个人都够他们两个喝一壶的。可是知道是一回事,被别人说出来又是一回事,被婠婠这样一说,二人皆是面露郁色,很是不高兴。
李建成暗暗叹了口气,终究是低估了武功的作用,此刻被这样一个小姑娘看不起,他实在有些不好意思,再想到后面的事,李建成下定决心,差不多该是将邪帝舍利取出来的时候了。
婠婠将伤药涂抹在李建成的手臂上,随后又重新包扎,而那二人尚在被人鄙视的打击中,未回过神来,却只听不远处风声猎猎,似有人全力施展轻功,朝这里赶来。
李建成与李世民同时变了脸色,皆是害怕师妃暄发现此处。
婠婠见此,立刻拉了李建成的手,低声说,“跟我来。”
三人在夜风中穿梭在成都城郊,远处,城内的灯火越来越远,只有尾随而至的风声仍是不停息,李建成和李世民面露凝重之色,心知今日若当真被师妃暄发现,恐怕便免不了一场恶战,到时候不是你死就是我亡,而他们也失去了制衡魔门的力量。
风声如同怒吼在耳边咆哮,而他们身后之人却显然常于追踪,一直不远不近的缀着,隔了一会儿,婠婠似乎想到了什么,口中惊讶地“啊”了一声,骤然停下,袖中丝带翩翩朝身后袭去。
这样的时候,婠婠天魔功一起,李建成和李世民皆是感到大地有一种塌陷的错觉,二人不敢随便乱来,便运起长生诀,急急退出婠婠的攻击范围。
随后,只见听见远处一阵宝剑的嗡鸣声,杨虚彦从后而至,落在三人眼前。
“怎么是你?”婠婠皱着眉,也是略微狐疑。
“师父在寻那两个人,我奉命而来。”杨虚彦淡淡说道,他今夜拿到不死印法,心情好的很,此刻见着婠婠,竟也难得的没有计较方才她抢印卷的事。
听闻是石之轩,婠婠似乎有所忌惮,轻哼了一声,长袖一挥,丝带收回了袖中,“既然如此,那婠婠只好先退了。”说着,女子又转头朝李建成递来欲说还休的一眼,随后才飘然而去。
这一眼看得李世民火冒三丈,当真恨不得将李建成抱进怀里,宣布这是自己所有的东西,然而他终究是顾及李建成的感受,亦不愿在李建成没有说下准话之前,太暴露自己的情感。
眼看婠婠退去,杨虚彦露出一个满意的笑容,蔑然道,“那妖女果然缠人的紧。”
李世民回过头来,“方才可是你诈她的?石之轩根本没想见我们。”
“那是自然。”杨虚彦理所当然的说,今夜我才方得到印卷不久,还未来得及见到师父。”说着,杨虚彦有些忌惮的看了李建成一眼,似乎是在考量对方对这件事知道的多少。
李建成心中一动,笑道,“那不死印卷杨兄可看过了?不知对你可有用处。”
杨虚彦笑道,“自然是如虎添翼。”
“那便好。之前世民提议,我俩出手帮你拿下那不死印卷,我还曾犹豫你与侯希白乃门派内的争夺,我们贸然出手可是否有些不合适,到如今却是庆幸,否则今日局面,当真是未可知呢。”李建成露出一副感慨的样子,间接将自己并不知李世民和石之轩全面合作的消息透露出来。
李世民自然也是全程配合,在旁边露出松了一口气的神色,且手指微翻,定下与杨虚彦联络的信号。
杨虚彦点了点头,回道,“是啊,今日多亏二位出手,日后若有事,杨某在所不辞,只是如今,尚有一事还需二位帮忙出手。”
“何事?”李建成饶有兴致地说道。
不理李世民明显y沉的表情,杨虚彦接着说道,“我想与诸位相约,待我不死印法连成之后,请二位为我助拳,杀掉侯希白。”
身为和杨虚彦一样,魔门共同的继承人,杨虚彦对侯希白的敌意自不用分说,加上他们二人虽是师兄弟,学艺的那几年却并无什么交流,更不会有不甘下手的感觉,何况侯希白近年来与石之轩的分歧越来越大,恐怕再不除掉,日后恐会阻挠魔门大事。
听杨虚彦这样说,李建成心中一惊,这侯希白算是大唐双龙传中,除寇仲徐子陵跋锋寒以外,最重要的男性角色,正如李世民机关算计也杀不死寇仲一样,这样的角色,若本没有死掉的命数,他们恐怕未必能杀得掉。
“侯希白尽得石之轩真传,可不是那么好对付的。”李建成后y沉着脸,并不是很想接这个任务。毕竟,自李世民诈得石之轩与之合作以后,魔门并未给他们多少好处,反而让他们两个成了跑腿的。做生意已然赔了一次本,自绝不会赔上第二次。
杨虚彦听此,有些不满,却不愿与李建成起冲突,只得道,“算了,一切待我修了不死印法,出关再说。”
说罢,杨虚彦扬长而去。
而李建成后和李世民则又在成都郊外多呆了一日,在李建成后肩上愈合后,才换了衣服,装作一副游览名胜的模样,回到市内,与师妃暄汇合。
作者有话要说:明天比较忙,估计够呛能更新了~于是提前请个假
48
48、山中偶遇侯希白 。。。
山中偶遇侯希白
千算万算,却终究是丢了不死印卷,师妃暄自然是心情不好,一直是眉头紧锁,一脸的y云密布。李建成和李世民装模作样,厚着脸皮表达了“慰问”之情,并且明确表示了李阀作壁上观的立场。师妃暄虽然对二人前几日的失踪有些怀疑,却因为想不通李建成和李世民两个人的立场,是以不敢轻易质问。
只是不死印卷事关重大,师妃暄一边蹙眉一边表示自己要回慈航静斋一趟,将此事前因后果报告师门,李建成乐得与她不同路,便顺水推舟,提议分开走。
至于徐子陵,则被石青璇拉走,不知又有什么事情。
离开成都,又剩下李建成和李世民两个,倒也乐得惬意,只是杨虚彦忙着修炼不死印卷,没了偷窥的人,他也少了占李建成便宜的机会。
这一日,两个人错过了宿头,又一次夜宿荒野,周围蚊虫之声此起彼伏,偏偏驱蚊虫的草药用尽,只得连夜急行,待到了下半夜,二人才在山林中发现了一处灯火。
“看样子似乎是个小村子。”李建成眯着眼遥遥地望过去,他们此时正站在半山腰上,只见山坳里面,隐约的灯光和天上的星光映在一起,描绘出几个草屋,看上去,不过五六户人家的模样。
“那就下去看看。”李世民拉着李建成飞奔下去。
“小心些,普通人家这样的时候怎会点着灯。”李建成嘱咐道。
“我知道。不怕,横竖正道魔道,咱们如今都有熟人。”李世民轻笑起来,动作却丝毫不显莽撞,脚下生风,几乎将长生诀的轻功发挥到了十成十。
小心翼翼的接近那亮着灯的茅屋,李世民先一步靠近窗户,这地方房屋简陋,木质的窗棂格子上,白纸已经碎了大半,显然是很久之前糊的。屋内陈设简陋,只一张桌上放着一盏油灯,旁边坐着一男子正盘膝坐着床上,看样子似乎在运功。李世民认出男子的脸,神色一变,转头对李建成摆了个口型。
李建成看了两遍才反应过来,李世民说的竟是“侯希白。”
这样一来,倒是冤家路窄了。李建成无奈地想,之前在大石寺骤然发难,李世民与侯希白交手时间极长,以着对方的智计,若再次正面冲突,恐怕极容易被认出来。这地方虽有五六处房屋,但李建成却听得出,除了侯希白其余屋中皆是无人,想来不是死光了,就是搬出去了,而侯希白在此恐怕是借住疗伤而已。
李世民站在一旁,看向李建成,似乎是准备让李建成拿注意,李建成方准备拉着他小心退出去,便听见屋内侯希白的声音,“两位既然来了,何不进来相见。山野小店,难得还能遇到同路之人,已是缘分了。”说着,侯希白睁开眼睛,温言一笑,朝窗外望过来,一双眼睛又圆又亮,带着点天生的柔情。
不得不说,侯希白生的潇洒风流又俊俏,为人也极温和,即便是敌人,恐怕也对他都生不出恶感来。
既然被发现了,李建成和李世民也不再多想,大大方方地入了门,但见侯希白已从床上下来,手中的美人扇轻轻摇着,见到二人时先是一惊,随即苦笑道,“此时见到二位,希白当真不知该以何种立场相对了。”
李建成料到侯希白会对他们的身份有所怀疑,却不想对方竟这般快的将他们认出来,忍不住露出惊讶的神色。
李世民大概早有准备,见到侯希白,立时露出意外的表情道,“没想到在这里也能遇到多情公子侯希白,这蜀川之地还真是藏龙卧虎啊。”
侯希白轻叹一口气,潇洒地将折扇一收,无奈道,“二位可不比再掩饰了,希白长于画技,对人的身形气质总是格外留意,那夜在大石寺我与世民兄交过手,便不会将人认错。只是见你们这般容易的现身,想来那不死印卷已然在杨虚彦手中了吧。哎,石师此番所谓,当真让人伤心。”
未想到这人如此厉害,李世民收了假装的表情,轻咳了一声,以掩饰尴尬,李建成亦是无奈一笑,问道,“我们也是受人之托,忠人之事,并非有意介入你们师门内的争端。说来侯兄怎知此事与令师有关?”
“若非石师首肯,杨虚彦必不敢随意找外人来帮忙抢夺印卷,何况,若不是因为石师,杨虚彦也无那么大的面子,请得动李阀两位高手亲自出马。”侯希白说着,眼里有一闪而逝的伤感。他虽有七八年未见过石之轩,却对其心怀敬佩之情,石之轩此番明显弃他不顾的态度,又怎能不伤他的心呢。
这样的话让李建成和李世民都有些无言以对,于是三人各自沉默,气氛尴尬起来。
侯希白见此,露出一个苦笑,惆怅道,“二位也不必太过在意,石师既有心阻我,即便没有你们,这不死印卷也绝不会到我手上。我们萍水相逢,难得有这样的机会相遇,不如化干戈为玉帛,共度此夜,待到明日天亮,再做打算。”
听侯希白这样说,李建成倒是有些佩服起他的心胸来,轻轻点了点头,与李世民一同坐在桌边。侯希白游戏人间多年,厉过无数的名泽大川,颇有见闻,又博闻强识,说些旅途中的趣事,每每妙语连珠,让人忍不住微笑起来。
这样的男人真的是无论如何也让人讨厌不起来啊。
李建成忍不住在心里感叹。
这一夜,三人坐在茅屋之中,聊了一夜,待到天亮时,兄弟俩已经与侯希白称兄道弟起来,便是对魔门一向无半点好感的李世民也不得不说,侯希白真的是个妙人。
天明,山中鸟鸣阵阵,风声飒飒,清晨空气湿润,白雾萦绕山顶,遥遥望去,如同仙境。
茅屋的大门被轻轻推开,三个华美青年慢慢走出来,面上虽有疲色,却并不妨碍他们的俊美。
“不知希白兄今后有何打算?”李建成侧身问侯希白。
侯希白那抢眼的美人扇在他面前晃了晃,只见美人多姿,晃动之间犹如舞蹈,而扇子的一角,尚可有看到婠婠那妖媚般的神态,很是生动,让李建成忍不住多瞄了一眼。
“左右无事,我却希望能有机会再见石师一面。”侯希白轻叹了口气,说道,“石师毕竟养我成人,我们亦有多年未见……”
李建成理解的点了点头。
“待事情了了,侯兄若不弃,不如往长安去,世民必带备好酒,招待你,到时候再邀上师姑娘……”李世民眨眨眼,调笑道,将侯希白原本满心的惆怅冲淡了些,提起师妃暄,侯希白难得露出一点狡黠又欣赏的目光,应道,“那是自然。”
“说来昨夜希白一直未曾问过,二位既然与杨虚彦有联系,可是见过石师,可有石师的线索?”侯希白轻声问道。
说到这里,李建成反倒犹豫起来。他们与魔门的假意合作乃是秘密之中进行,而侯希白虽是石之轩的传人,却始终游离在魔门之外,又与师妃暄亲厚,若走漏了风声,怕是不好。
然李世民或许另有打算,听侯希白这样说,立刻点头承认,“我们确实曾经见过石前辈,石前辈飒然英姿实在让人佩服啊。”
“哦?”侯希白未料到李世民这样说,眉眼间露出一丝古怪的神色,带着些惊讶以及不易察觉的了然。
听李世民这样爽快的透露了消息,李建成转头看了他一眼,心中一动,隐约猜到了李世民的计划。
李世民是故意告诉侯希白这件事,且希望侯希白将此事告之师妃暄。到时候,师妃暄对李阀与魔门的合作一知半解,恐怕第一反应会是以为魔门准备“挖人”,若这期间再借婠婠或杨虚彦之手将侯希白的真实身份透露出去,加上有石之轩和碧秀心旧例在先,师妃暄与侯希白的这段“恋情”就是板上钉钉的事情了。
这样一搅合,石之轩又会作何反应呢?若是支持,慈航静斋不会善罢甘休,师妃暄亦不可能从命,若是反对,那师妃暄的性命可就危险了。而无论结果如何,魔道两门都免不了以此为导火索,再大大出手一次。
侯希白自不会知道李世民的算盘,只是神色一瞬恍惚之后,突地盯紧了李建成,骤然问道,“不知以建成兄来看,这魔门道门的争斗是为何?”
侯希白冷不丁冒出这样一句,李建成似乎有些纳闷,只得下意识地答道,“我以为,魔之所以为魔,只不过是其所宣扬的思想与道统不合罢了。所谓魔道之争,不过是思想之争,然而自古以来,佛儒素来是巩固统治,稳定民心的重要力量,是以如花间派之类所宣扬的想法,恐怕只得一直被视为魔了。”李建成笑着说完,再抬头时,突然发现侯希白目光烁烁,盯着自己的模样似乎与之前略有不同。
李世民看着侯希白看向李建成的眼神,突然有了那么一种不好的预感……
侯希白纸扇轻摇,紧紧盯着李建成,“建成兄可知,在此之前,也只有师姑娘说出过这样的话来。真未想到,这天下间竟还有人是希白的知音啊。”侯希白性子风流不羁,流连花丛之中,也曾有过几段龙阳断袖的经历,之前见李建成相貌气质皆合了自己的胃口,却因顾及对方身份,不敢随便造次,只如今听闻他并不介意魔道之别,此刻竟是动了别的心思,“若二位不嫌,不如我们再一路同行如何,说不得期间还可以见到石师。”
“不行!”未待李建成说话,李世民先喊了出来,脸色很是难看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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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9、洛城梨花一杯酒 。。。
李建成虽不知李世民的反应为何这般剧烈,却也觉察侯希白的神色似乎有些古怪,是以并不答话,只狐疑地看着他,心里暗暗盘算起来。
暂且不提侯希白的打算,只这侯希白若与二人一同回长安,于李建成来说,却未必不是好事。如今江湖上的后起之秀中,侯希白无疑是极让人讨喜的一个。此人虽风流却不下流,与诸多名嫒皆是私交甚笃,又洁身自好,并未传出什么绯闻来。这般年纪轻轻,风度翩翩的佳公子又超然世外,在外人看来他似乎并不参与任何一派势力的争夺,对魔门和道门来看,个中微妙则可引出李世民挑拨魔道相争的计划。
有这样一个随时可以为助力又无碍大局的人,在李建成看来简直是白赚。更何况,侯希白身兼石之轩的传人,石之轩虽明显偏向于杨虚彦,但实际上对侯希白并无加害之心,恐怕还有心利用他笼络师妃暄也说不定。
只李世民和李建成如今可谓是左右逢源,无论魔道两边哪一方占上风都不会损害李阀的利益,而侯希白身为花间派传人,却又和师妃暄交好,这样一个微妙的关系,日后进可笼络,退可挑拨,只要时机拿捏准确,想来应是不会有什么问题的,亦与李世民之前透露给侯希白他们与石之轩有联系的计划相呼应,是以李建成有些闹不懂李世民反对的意思,只当时有什么自己不知道的原因在里面。
李建成心里想着,余光扫过李世民,发现他正一脸复杂的看着自己,不禁有些纳闷,若非方才他那般斩钉截铁的反对,以李建成的性子,现在恐怕已经答应侯希白了。
“世民兄可是有什么顾虑?”见李世民反应这般强烈,侯希白微微一愣,露出探寻的目光。
李世民尴尬地咳嗽一声,才慢吞吞说道,“令师对希白兄的态度我和大哥早就看在眼里,如今杨虚彦闭关修炼不死印法,我们来时是与师姑娘一起,回来的时候却又与希白兄同行。这一路上,令师若与我们见面,我怕令师会有所怀疑……”
这话说的隐晦,实际上却是在善意的提醒侯希白不要和李阀太过牵扯,以招致石之轩的误会,简直与李世民之前的计划背道而驰,李建成又是一惊,实在想不通李世民到底何意。
侯希白听此,微微一笑,“还请世民兄放心,石师对我了如指掌,对师姑娘和我的关系也绝不会误会。”
话已至此,李世民再无反对的理由,只得不情不愿地同意侯希白同行。
三人一路出蜀中,北上入长安,坦途大道,石之轩竟根本再未出现。侯希白有心与李建成亲近,生活上更是体贴入微,关怀备至,吃穿用度,俱是安排的妥妥当当,让李世民心里越发憋了一口气。
这一日,三人宿在洛阳。
如今王世充与李阀两相对峙,两别皆是秣马厉兵,随时都有开战的可能。洛阳乃王世充的总部,又是东都重镇,三人行事自然小心低调,只寻了家偏僻的酒家,闭门不出,只待第二日赶早,离开洛阳,自有天策府和李建成安排的人来接应。
“回去以后,恐怕过不了多久,就要再打仗了。”坐在客栈的屋顶上,遥遥望着王世充正在c练的水军,李世民眯着眼,神色间已有战意涌动。
李建成笑道,“这一回要注意的可不是什么王世充,而是刘黑闼和窦建德,不如我们打个大合围怎么样?就在这洛阳,一口气端掉。”
李世民挑眉看李建成,上辈子李建成因为太子的身份,自定都长安以后,几乎不怎么亲征,而这辈子李建成一次次的冲锋陷阵,他才突然发现,他们两个在战场上的风格竟然如此一致。好亲自上阵杀敌,好打以少胜多,好奇袭。上次那场大战,他力主千里奔袭,而李建成竟未多做犹豫,便也投了赞同票,他一直觉得若非自己受伤,那人说不定原本就有这个想法,若不然柴绍的粮草也不会运的那般及时。
“一口吞掉这么多的势力,我怕李阀没有那么大的胃口。”李世民轻笑起来,语气里却不像有丝毫疑惑的模样。
“放心,我有杀手锏。”李建成笑道,“不过现在不能告诉你。”
“随你。”李世民也笑了起来。
客栈的外院闪过一道青影,只见侯希白左手托着一只小酒坛,飘然从墙外掠进来,见他们两个人在楼上,嫣然一笑,也跳上房顶。
酒香立刻肆意起来。
“这是梨花白?”李建成抢过酒坛,放在鼻尖嗅了嗅,酒香混着梨花的甜味,丝丝缕缕的传来,还未喝就先醉了小片刻。
“正是。方才出门,遇到过去的旧识,赠我这一坛。”侯希白震了震衣服,在李建成身边坐下,笑容清朗。
洛阳这么敏感的地方,李建成和李世民都不能出门,只侯希白到哪里也无所谓,到处转悠着弄些好吃的好玩的,回来给二人解闷。李世民原本对侯希白很是不舒服,却是吃人嘴短,不好像挤兑师妃暄那般挤兑他。
夜里风凉,三个人仗着功力深厚,也不理会,只乘着月色,聊天、喝酒。
没有杯子,便就着坛口来喝,李建成长饮一口,只觉一股清凉从喉咙里流进胃里,许久才有暖意升腾,梨花响起充斥着鼻腔。喝到微醺,他随手将酒坛递给李世民,慢慢仰倒,枕着自己的手臂,躺下。
李世民神色一动,就着方才李建成喝过的地方慢慢品味,一抬头,便看见侯希白目光烁烁地盯着自己,不禁流露出一丝戾气来。侯希白却似乎未看见一般,伸手要酒坛。李世民递给他,也顺势躺下。
只见漫天繁星密密麻麻,一条银河贯穿黑色的苍穹,仿佛真的流动了起来。李建成感到身边多了个人,也不转头,只淡淡说道,“过几日回了长安,怕是便没有这样的悠闲了。”
“又不会一直这样忙碌,待天下平定,也不过就几年的功夫,到时候江山平稳,再结伴出来便是。反正有父皇在上面顶着,短期之内,也用不到我们俩。”李世民淡笑着答道。
话说到这里,李建成如何听不出李世民暗示不会再争夺江山,他忍不住转头看了李世民一眼,只见男人仰望星空,黑色的眸子里映着漫天的碎星,乍一看,似乎清亮如雪。
“听你们的话,这天下仿佛已经是李家的囊中之物啊。”侯希白将酒坛里最后一滴酒饮尽,随手将酒坛扔在地上,只听一声脆响,酒坛摔成了碎片。
侯希白摇着扇子,居高临下地看着李建成,头发随着发带一齐垂在李建成头上方,姿态很是暧昧。
李建成正是微醺的时候,没觉察出什么不对来,傲然道,“本就是我们李家的东西。”
李世民在旁边看着,恨不得将李建成一把拉起来,却终究是忍不住了,只是自己先坐了起来,轻轻拍了拍李建成的肩,笑着重复道,“本就是我们李家的东西。”
两边的人都是坐着,李建成本能的有种被压迫的感觉,所以也坐了起来。
侯希白朝李世民竖了竖大拇指,不再说话。
李世民轻笑起来。
第二日,三人一同出了洛阳,太子府和天策府早已在外接应,诸人一路赶回长安,师妃暄竟比他们先一步回了长安,与李渊一同在宫门外迎接他们。
唐宫依旧是老样子,李建成与李世民跟着李渊入了太极宫,从北门而入,三人边走边聊,说着近日来的政事,李子通率军南下,攻打长江以南,形势似乎不错,师妃暄主动请缨去说服杜伏威投降,更是让李渊龙心大悦。李建成早已料到这些,嘴角含着一丝笑,嘴上说些讨喜的话,一抬头,却看到硕大的玄武门三字直直的映入眼底,让他再也挪不动半步。
“建成?怎地了?”李渊转头,看着李建成呆呆盯着城门的模样,似乎有些迷茫。
而李世民亦是脸色发白,站在一旁一动不动。
“无事。”李建成下意识地答道,脚下却纹丝不动。自攻下长安以来,无论是李建成还是李世民都对这个门有极大的y影,从不打这里走过,有时候能可绕道而行。随后,二人接连出门,呆在长安的时间并不多,久而久之,便将这事忘记了,此刻突然到了这地方,实在让人无法应对。
眼见着上辈子命殒之处,李建成百感交集,只觉那潮水般的士兵,震天的喊杀声和李世民y冷的刀锋似乎又到了眼前,前世今生,混在一起,不知该如何面对。他曾经以为自己已经放下了,然而在看到玄武门三个字时,却全然不知如何是好起来。
看着两个儿子都是神色诡异,李渊很是纳闷,只得重重咳了一声,这才让两个人回过神来。
作者有话要说:总攻节快乐!!!
祝有伴儿的没伴儿都高高兴兴的~
祝不霸王的明年都有伴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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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0、太子府交锋见血 。。。
因为玄武门的缘故,李建成和李世民都是心不在焉,李渊后续交代的事也让他俩无心应对,只是敷衍了事。李世民频频去看李建成的表情,一方面是心虚,一方面却也是茫然,不知该如何面对此事的李建成,即怕对方因此对自己态度大变,又怕那人将心事按下,反而更易生变。
“好了,我看你们也累了,先去休息,待明日我们再说。”李渊眼见着两个儿子都一副神游天外的模样,也没了继续说的兴致,挥了挥手,叫他们离开了。
李建成心情不好,又怕李世民纠缠,听李渊这样说,立刻行礼告退,回了太子府。李世民方要追出去,却被李渊叫住,说是有话单独与他说。
“父皇。”李世民跟着李渊留在宫中,心里多少有些焦急,想去看李建成此时的情况。
“自朕太原起义以来,你们两个皆是表现出色,实在让朕欣慰不已。只是我李阀近日势头过于迅捷,怕会有木秀于林,风必摧之的后患。若天下其余各兵马皆联合起来,我李阀便是双拳难敌四手。是以为父以为……近期内你们还是莫再动兵为妙。”李渊拍拍李世民的肩膀,一脸慈祥的说。
李世民早已适应了这个父亲与自己记忆中的全然不同,只是听李渊这样说,他仍是心里略有恼火,忍不住说道,“纵容天下其余各阀皆来战,我们也总能找到各个击破的办法,父皇不必太过担心。”
李渊看了李世民一眼,似乎并不生气,只淡笑着摇了摇头,“少年义气!你啊还是年轻了些。我知道天策府枕戈以待,只是凡事应徐徐图之,稍安勿躁。这一点,你与建成似都不像我。何况,这军功就那些,你们两个若是都占了去,其他的将士可怎么办?这一阵你们两个也都歇歇,不必再管军队的事,专心帮朕处理积压的政务吧。”
李世民听这话,心里一凉,面上却只得淡笑道,“父皇说的是,我和大哥都还太过年轻,太沉不住气了些。”
李渊见李世民上道,满意的捋了捋一把白须,又问道,“近日师妃暄可是与你大哥走的特别近?”
“儿臣并未觉得。”李世民一边说着,心里免不得泛起醋意,心道师妃暄不会真的想要还俗嫁了李建成吧,他兀自想着心事,是以未看见李渊眼里掠过一丝算计。
“朕知道了,你也下去吧。”李渊沉了眼神,轻轻说道。
出了太极宫,李世民绕开玄武门,面上y沉不已。
方才李渊一番话说的古怪,他想了一会儿却是明白的。自己这个爹竟也开始嫉妒起两个儿子的军功了。李世民忍不住苦笑起来,当年他在外领兵,天策府与太子府几乎斗到了明面上,李渊便是站在李建成那一边,不遗余力的打压。他曾经想不通,同样是儿子,为何父皇对他如此薄情,直到后来,他才渐渐想明白。军功太高,功高盖主,哪怕是亲生的儿子,也不能不忌惮。
这一世,这个父皇比上一世的心机才智都少了许多,只这一点,为人君的多疑却更深了一层。毕竟这一回,李世民分明有支持李建成为太子的意思。两个儿子都是军功在身,手中握着大唐八成的将兵,又正值壮年,如何能不让这个父亲不计较。这一番回长安,恐怕他们有一段时间不能领兵了。
罢了,不打便不打,正巧,他可以腾出空来,好好处理一下和他大哥的恩怨。李世民深深吸了一口气,慢慢走到太子府去。
李建成旅途奔波,风尘仆仆,原本想要赶着回去好好休整一番,奈何玄武门三字在他脑海中一荡一荡,怎么也不肯消停,早已过去的事再次一一回转过来,仿佛心里热开了沸水,着不肯停歇。
长剑出鞘,李建成在太子府的院子里练剑,长生诀在体内催动到极致,天地间的万物似乎瞬间清晰可见。风声飒飒,如泣如诉,裹着枯叶落下。
李世民赶到太子府时,远远地便有凛冽的杀气溢出来,他跑进去,抿着嘴见周围的宫女太监都满脸愕然,躲得远远的,只院中剑影人影舞成一团,几乎难以分得清楚。
男人脚下一跃,加入战团,不发一言,只狠狠朝李建成攻去。李世民并无用兵器的习惯,只双拳比兵器更利,带起呼呼风声。而李建成转头看他,一腔y狠杀气便像决堤的洪水,一齐涌了过去。
只见李建成长剑当空劈下,势不可挡,李世民不敢硬接,勉强错了身,剑锋从他耳边划过,剑气擦破了他的耳垂,沁出一丝鲜血,感到对方当真毫不留手,李世民心中微微一痛,亦毫无保留,飞起一脚,朝李建成腰际踹过去,李建成不退反上,以剑为盗,竖劈李世民的右腿。
李世民无法,只得再次变招,往后退了一步,而那如影随形的剑锋已再次袭上他的脖颈。李世民只得再躲。
最初的失利使得他被李建成压制的死死的,几乎无还手之力,被对方步步紧,数次都是险险的避开要害。
李建成像是杀红了眼,一言不发,只双目似是充了血的通红,高束的头发微微有些凌乱,更显出他此刻心绪。李世民只觉满心绝望,想到方才李渊与他的谈话,再见李建成对自己这般无情,当真生出一丝疲惫的心情,连招式都抵抗的越发不用心,被李建成到角落里。
眼看后面退无可退,李建成招数仍是不减,李世民心生绝望,原本击出去的双拳突地利落收回,下一刻剑锋砍上李世民的右肩。
李建成满心怒火无处发泄,此时见着李世民,自然是毫不犹豫的攻上去,玄武门勾起的回忆让他的心里乱糟糟的,杀气纵横,然而心底却并非当真想要李世民的命,更未料到李世民竟会在这时放弃抵抗。只是那一刹那招式用老,他全身内劲早已从手上卸到剑锋上,竟是再无收回的余地。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美人扇光华一敛,扇骨堪堪击在李建成的剑锋上,将长剑打偏了半寸,擦着李世民的皮r,削了下去。
虽未斩断李世民的右臂,却也在肩膀处留下一个深可见骨的伤口。
“这是怎么回事?”眼见着李世民的肩膀瞬间被血染红,然打架的两个人却是一动不动,侯希白惊疑地看着二人。
李世民近乎漠然地看了一眼自己肩膀的伤口,只觉麻木的连疼痛都感觉不到。粘稠的血顺着他的手臂从指尖滴落,渐渐在地上滴成一小汪血泊,他却连止血都懒得去止,只低垂着眼睑,固执地看着地面。
李建成满心复杂,话堵在喉咙里却是一句话也说不出。
“世民兄还是处理一下伤口吧,看这深浅若不治疗,怕是会伤到筋骨。”侯希白看二人都是一副有话不肯说的模样,心里猜度大概是有些无法说出口的矛盾,便干脆不再过问,只与李世民这样说。
李建成恍惚回过神来,开口道,“来人,去请御医来给秦王殿下看伤。”
他话音未落,却又被李世民打断。
“不必了,我天策府自有军医在,不牢太子殿下费心。”说罢,李世民扶着肩,转身便走,一刻也不停留,徒留下满脸狐疑的侯希白和连自己都想不通自己到底在想什么李建成。
51
51、太子夜闯天策府 。。。
目送李世民离开,李建成并未动弹分毫,只愣愣地看着手中沾血的剑,竟有些无所适从起来。
方才出手全凭着本能,李建成不曾想过会变成这般情况,李世民方才黯然的神色他从未见过,此时想来竟有一丝不忍和悔意。
侯希白站在一旁未曾动过,只隔了很久才轻声开口,“利器伤人,建成不妨先将剑放下,饮一壶酒,再作打算。”
李建成此时才恍惚发现侯希白就在身边,呆呆地点了点头,将佩剑随手递给身旁的仆从,踱回屋里,又坐下上了神。这一日,李建成几乎都在恍惚中度过,旅途的疲惫似乎在院中一战后突地袭来。像是被抽干了力气似的,李建成一整日都颓然地坐在客厅里,由着侯希白劝他用膳饮酒,沐浴更衣。
温润的声音在他耳边响起,李建成就会机械的去做侯希白建议的事,直到对方说:“天色不早,建成兄该就寝了。”他渐渐回过神来,才发现月上梢头,已是很晚。
“今日多谢希白兄了。”李建成回了神,抬头看向侯希白,眉头紧紧蹙着,“这一日过的浑浑噩噩,此时竟有大梦初醒之感。”
侯希白轻笑道,“你也不必太在意。人总有失控的时候,这般恍惚,正是因了兄弟情深。错手伤了世民并不是你的本意,你也不必太内疚。天策府下午便有了消息,世民兄的伤虽不清,但好在都是皮外伤,不会妨碍以后的武功,若有心不如待他气消了去看他一回。兄弟之间,本就没有什么解不开的心结。”
李建成听此,微微苦笑起来,“希白兄放心,我知道分寸。”
有侯希白这样的朋友对李建成来说,无疑是一种享受的事,这样的时候,侯希白不问前因,不问后果,只默默陪伴,又适当的提出理智的建议,李建成只觉心情好了一些。
“好了,时候不早,我也该告辞了。我在长安城郊有一处小院,景色雅致,日后若有机会,建成可去往一观。”侯希白摇了摇扇子,起身准备离开。
李建成点点头,“日后有空,定往一聚。”
送走了侯希白,李建成却是睡不着的,索性坐在院子里,想着白日的事情,只觉心中五味陈杂,煎熬的厉害。一边忆起玄武门,心头愤恨,一边又想起李世民今日的模样,微微愧疚。横竖也睡不着,李建成终于还是忍不住出了太子府。
因已是深夜,李建成并未惊动任何人,就这样运起轻功,往天策府去了。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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