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头凶恶的黑熊!
天!婉荷只觉眼前一黑,几乎就要昏了过去。
男人眸中s出锐利的光采,他对她似乎很满意,可是这时的婉荷全无喜悦之情。
他的满意就像一头野兽见到可口猎物时的欢喜。而身为猎物的她,有什幺好高兴的呢!
“怎幺了?”男人粗大的手掌捏住她微微轻晃的肩头。“折腾了一天,妳饿了吗?”
婉荷昂首,清楚端详着迎面而来的须面。
好奇怪呵!看似粗暴无礼的男人,居然有那幺温柔低沉的好听嗓音。
男人俯视着她,没有被胡须掩盖的双眼和唇角忽然显出亲切的笑容。
看来,他并不是一头凶恶的熊呐!
不!她在想什幺。那人不是野兽,是她的丈夫啊!
婉荷心神一凛,颤抖着,却勉强自己对他挤出一抹笑来。
婉荷的温顺显然取悦了男人,他大手一拎,把她安置在桌前。
“吃吧!我要小二准备了些酒菜。”
婉荷方才已听到小二进门来布菜的声音,桌上丰盛的美食传来阵阵香气,也着实让她食指大动,只是刚刚她必须等他进门。
男人将一大堆食物堆在婉荷面前的小碗上,转眼间已成一座小山。
“吃啊,妳这幺瘦,多吃点!”他粗声命令着。
分不清他是指责或关心,他声音中的威严让她立刻端起碗来。再者也真是饿了,婉荷开始一口一口慢慢吃了起来。
男人没动箸,一双炯亮的眼睛直直地望住她。
婉荷双颊泛起霞红,怯怯地放下碗。
“你……不吃吗?”叫她如何在这种注视下还能吃得下去。
“刚才在厅里和一班兄弟吃过了。”他的回答简洁有力。
“我……我饱了。”婉荷又低头扒了二口,实在吃不下了。
“那好。”男人目光炯炯。“我们歇息吧!”
婉荷惊恐地倒抽口凉气。
歇息?她脑中立刻闪过男人和自个儿躺在那张喜床上的景象,胃里似有千百只蝴蝶儿翻飞。
“不!”她马上捧起碗来,“还没……我还没吃完!”
他彷佛觉得她死命抱着饭碗,涨得通红的小脸很有趣似地,竟低声笑了起来。
真是过分呢!怎幺这样笑她。婉荷心头抱怨着,却也不敢说出来,只有专注地吃着。
过了好一会……
“好了吗?”男人耐心地问着。
怎幺会?连婉荷自己也大吃一惊,她什幺时候把一碗满满的食物都吃完了?
她的脸更红了。
这下好象没有什幺借口了……真伤脑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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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婉荷端坐在镜台前,铜镜中反s出一身吉服的她。
她原本嫩白的脸庞在红衣的映衬下显得更白了,彷佛透明似的……
站在她身后的是一样穿著吉服的男子。相配的服饰……却是那幺不同的两个人……就像柔弱的小兔和粗暴的恶熊……
叶翚摘下妻子的凤冠。
看似粗鲁的他,竟出奇地轻手轻脚,一点儿也没弄疼她。
她如云的秀发披泄而下,更添一股柔弱的媚态。
“啊……不……不用了,我自己来就好了……”
他正要解开她的前襟,婉荷一惊往后避去,差点就要跌下椅子,他及时捞住她的身子。
“谢……谢……”怎幺办?她心跳得好快。
“转过头去。”他怎幺这幺看她,叫她怎幺好意思在他面前宽衣解带?
“好不好?”见他一动也不动,婉荷忍不住放软了声调。
他居然摇头!她差点尖叫。
她没有选择。牙一咬,解开衣襟,不需要多久时间,身上的大红喜衣就如一片片鲜艳的花瓣般飘落在她脚边,最后只剩下一件月牙色的单衣,和不停抖颤的身子……
婉荷始终低着头,没勇气迎视他。
她听到他宽衣的窸窣声,看到堆在他脚边的吉服、内衫……和长裤?
他突地勾起她已垂到胸前的头颅,让婉荷不得不正视他。
“啊!”她已经努力克制了,但仍不禁惊叫出声。
他宽阔的胸膛和肌r纠结的躯体,实在是个骇人的景象。婉荷本能地后退,跌在床上。
她往后缩去,直到最里侧,她的膝头靠着胸,双臂围抱住膝盖,像只受惊的小动物。
一阵沉厚的笑声划破宁静,他上床时,她全身的寒毛都竖了起来。
她紧闭双眼,却仍清楚的感觉到他的靠近、他的气息,还有他c进她秀发中的手指。
他捧起她的臻首。
“呃?”婉荷扬起睫毛望着他。
他布满胡须的脸竟就在眼前,她微启樱唇,尚未反应过来时,那藏在胡子里的嘴唇就轻触上她的双唇。
并不太讨厌呢……他的唇柔软而干燥,而且气味干净清爽。婉荷紧绷的身子稍稍放松下来,柔顺地由着他吻她。
下一秒他抓紧了她,她惊喘出声,而他的唇就趁势挤开她的牙关,她感觉到他温热的气息,和──舌尖。
她太讶异而无法反应,他的舌就这幺肆无忌惮地深入她口中,占有她的甜美,攫取她所有的感觉,她以为自己要昏了……
许久,他放开她的唇,然而他的眼神并没有离开她。
她没见过任何人有这种表情,他像一只巨大的、饥饿的黑熊,正准备将她吞下肚子去,可怕的是,她体内竟有一股说不出的兴奋火焰熊熊燃起……
“别怕。”他嘎声安慰着。
婉荷紧闭上眼,柔顺地任他褪去自己的衣衫,他粗砺的指尖抚摸过她的全身,让她感到微微刺痛。
“嗯……”感觉他的手指正碰触着自己最隐密的地方,婉荷忍不住轻呼,骇然瞠大的眼瞳中满是惶恐。
“不……不要……”她试着躲开他,无奈二腿被他强壮的大腿撑开至令婉荷又慌又急。
“你要……做什幺?”
他的回答是解下自身唯一的衣物。
“啊!”她的眼睛不可避免地瞥见他两腿间那块贲张的肌r,立刻惊恐地睁圆双眼。
她还没来得及反应,他就将自己置身在她腿间,婉荷害怕地挣扎起来。
“不……不行……我不是……”她几乎就要脱口说出真相了。
但他没给她任何机会。
“忍一忍,让我做完最困难的部分,很快就不痛了。”他嘶哑地制止了她,随即一个挺身,完全埋入她体内。
好痛!他骗人,真得好痛!
“停……停下来!”她哭喊着。然而他不但不停,还一次又一次地c入又退出,每一个摩擦都令她痛彻心肺。
泪水自婉荷眼角滑落,无声地没入枕巾之中。她拒绝再求饶,咬牙硬撑着。
他一直凝视着她,眼里有着和他狂猛举止相反的温柔。
婉荷别开眼,渐渐地,他的动作似乎变得较容易忍受。
“啊……”婉荷忍不住轻吟出声。
那……是她的叫声吗?天,怎幺听来如此y荡。
她蓦地羞红了脸。
“没什幺好羞的。”他嘎声道。
她的吟喘、她红透的双颊,在在燃起他最狂鸷的欲念。从没有一个女人可以这幺撩动他。
“我们是夫妻……”他粗喘着说。
“妳是我的妻子……妳是我的……”他狂喊着,身下的动作变为狂猛,热汗频频洒落,一滴滴浸染了她雪白的身子。
婉荷无法思考、无法控制,不住被他的狂热带着跑。他的冲刺越来越强,她已忘了一切,世界只剩下他……
只有他……
她弓身轻叫出声,全身窜过一阵痉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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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了很久……很久以后……
婉荷不知道该做什幺、该说什幺,甚至不知道自己该不该移动、该不该推开他压在自己身上的沉重身躯。
他也没有移动,唯一的动静是那起伏剧烈的呼吸。
好……奇怪呵!这就是夫妻之间做的事吗?婉荷脑中浮现方才一幕幕热烫火辣的景象,感觉全身似要着火了。
他的呼吸渐渐恢复平缓。她以为他睡着了,试着移开他的身子,这时他却撑起上半身,低头注视着她。
婉荷不由自主地被那双锐利炙热的目光锁住,心头有如小鹿乱撞。这真是可怕的亲密啊!她根本躲也躲不开。
他们的视线相缠,身躯紧密相依,依着她狂擂的心跳而悸动着……
婉荷害羞地转过脸避开他的视线。
他轻抚她白里透红的可爱脸颊。看着她、被她紧紧包裹住,这些感觉,都让他体验到前所未有的幸福,突然他有强烈的冲动想告诉她──
“不需要害羞。”他爱怜疼惜地揉弄她乌黑如绸的秀发,把她一头长发弄乱了,再傻傻地笑了起来。“妳是很好的妻子,让我很满足──”
他是个粗人,讲不出华丽矫饰的言辞,他只是很单纯的表达出自己对她的喜爱。
婉荷被他这露骨的表白吓得几乎要晕厥过去。她原本红透的脸这会儿似乎又更热了,几乎要烧起来……
“让我起来好吗?”她没办法再承受这样的亲昵,于是细声细气、可怜兮兮地恳求。
他似乎考虑了很久,过了半晌,才慢慢地、很不情愿地移开身子。
他抽离时婉荷大大松了口气,正准备以极快的速度缩进床的最里处,他的大掌却一把握住她的纤腰。
他还要做什幺?婉荷几乎要尖叫了。她转首,害怕地看着他。
叶翚笑了,是那种很温和、很满足的笑。
婉荷绷紧的肌r放松下来,竟也不由自主地对他微笑。
连婉荷自己都没发觉,那羞怯的笑中透露出许多对他无法掩饰的情意上让叶翚很高兴。
“我有东西要给妳。”他说,接着毫不在乎地赤身下床,从他的上衣内袋里,拿出一件物品。
他沉默地将一只棉布袋交到婉荷手上。
婉荷的好奇心被挑起,一时忘了自己的赤l,坐了起来,打开那只袋子──
那是一只古老的木镯子,雕刻着精巧的花鸟图样。
“好漂亮……”婉荷惊叹,手指着迷地轻抚着木质细致的纹路。
“那是当年我爹亲自刻了送给我娘的定情之物。”叶翚对她说。“娘临终前交给我,嘱咐我送给我将来的媳妇儿。”
婉荷瞠大了眼,对那木镯子更添了几许崇敬。
“我替妳戴上吧!”叶翚目光炯炯地盯着她发亮的脸庞,嘎声说道。
婉荷点点头。
他没告诉她,娘说过,若他的妻子不嫌弃这不值钱的首饰,还感到欢喜的话,那他选的女人必定是不管贵贱,都能跟着他一辈子的好媳妇。
叶翚执起她的手,轻轻地将那只木镯套入她纤细的手腕。
那一刻二人都屏住了呼吸,一种神圣严肃的气氛笼罩住他们,那是一种远比拜堂更深刻的感觉。
彷佛从这刻起,二人就这幺说好──
要牵手,走一生一世。
他们互望着彼此,许久──
他把她的脸捧在掌心里轻吻着,不像第一次的吻,这次没有急迫、不带欲念,却是那幺缠绵缠缮……
婉荷忍不住嘤咛一声,生涩的回吻了他……
她知道有些什幺东西在二人间产生了……
是那种会延续很久……很久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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婉荷幽幽醒转,木然地瞪着渐亮的屋内。
这是哪里?
她的脑子一下子转不过来,随后她感觉到丝被下自身的赤l,昨夜的一切蓦然冲入脑中。
轰!她的脸烫红起来。
“妳醒了?”昨夜成为她丈夫的陌生男子一身粗布衣裳,推门而入。
“啊……我……,”婉荷羞窘不已。一来是因为见到他,二来是因为身为人妻的她居然比丈夫还贪睡。
她猛然从床上爬起来,忽地又想起自己赤l着身子,连忙拉着被子遮住自己,狼狈万分。
叶翚大步地走向她。
“还想睡就睡吧!”他温柔地说,“昨夜累坏妳了。”
这……这是什幺话?婉荷又脸红了。
叶翚发现他的妻子是个很容易脸红的女人。这点……莫名地让他心情大好。
“我……不睡了。”婉荷很认分地说。
“要不要净个身?”
他这幺问婉荷才发觉屋里有个木桶,已盛满温水,想是他命店家准备好的。
婉荷不习惯被人伺候着,更何况问她的人还是她的夫君,可是她感觉自己的身子无比黏腻,实在难受。
顾不了那幺多了,毕竟,是他把她弄脏的。……
“好……”她用丝被裹着身子,双腿才站起来,却立刻酸软无力地倒了下去。
他及时撑住她。
怎幺……会这样呢?婉荷简直羞得快昏过去了。
“我来帮妳吧!”他的声音有股压抑的笑意。
婉荷不敢肯定,因为她根本没脸抬头看他!
他轻而易举地抱起她,娇小的她在他怀里就如一片羽毛般,然后他轻轻地将她放在水盆中。
婉荷逸出一声满足的叹息。
“啊?你做什幺?”她蓦地睁开眼,看见一只粗厚的大手正拿着一个白色浴巾,在她胸前游移。
“帮妳净身啊!”
“什幺……什幺?不用……不用了!”她尖叫着抢过他手上的浴巾,护在胸前。
婉荷在他漆黑幽深的眸中看见和昨夜如出一辙的渴望,现在她已经知道他要什幺了。她猛咽了口口水,身子不住地往后退缩。
“你……出去……好不好?”婉荷忍不住哀求。
“看起来很不错……”他咧嘴笑着,注视她的模样像把她当成一道美味的早点。
“你要做什幺?”她尖叫起来。
来不及了,他已经开始脱下自己的衣物,很快地,那一身古铜色的肌r和布满浓密毛发的胸膛就呈现在她眼前。
婉荷圆睁大眼,她怎能任他做出这种事?
“不行!现在是大白天的──”她的声音戛然而止,变成一声尖叫,只因他已挤进浴盆之中。
“不要……啊──我不要这样──”婉荷搥打着他的胸膛,在水中猛然踢动她的脚,可惜一切的努力在他眼中不过如同搔痒般不值一哂。
很快地,婉荷娇喘吁吁地被他制伏住了。
奇怪,她是什幺时候被他抱着跨坐在他身上的?她扭动腰肢,想甩脱箝住她腰际的野蛮巨掌。
可是他不放过她,硬是压着她。
在挣扎中婉荷惊觉,二人赤l的身体是如何地紧密相依着,
她听到他喉际逸出一阵咕哝声,那声音──
听来就像野兽的嘶吼。
“让我起来……求求你……”她就要哭出来了。
“再等一下就好了……”他嘎声低哄,烫人的气息吹拂在她敏感的耳际。“很快,我保证……”
他的喃语逝去,当他撑起她的身子,对准了他的欲望往下压时,婉荷脑中的警铃几乎是尖叫着……
太晚了!
“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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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切结束之后,他们瘫在水位降低许多的浴盆中。婉荷的头颅无力地靠在他汗湿的颈窝,。
屋外隐隐传来纷扰的人声,提醒着婉荷现在是大白天,而人们可能正猜测她和她的新婚丈夫在房里做了什幺……
思及此,她的双颊几乎是滚烫的。
可是她实在没有气力离开他,虽然她知道自己的行为有多放荡、多不合礼教,她还是没有气力。
她从来没有想过成亲会是这样的。她曾幻想过自己嫁给一个平凡的男人,夫妻相敬如宾的情景,但她没有想过身体接触的部分……还有欲望……
她嫁给了一个原本该属于别人的丈夫,更可怕的是,这个她才认识不到一天的陌生男人,居然挑起了她从不知道的欲望。
她不知道别的夫妻是不是这样,她不知道自己这样究竟算不算正常,难道,别人也这幺频繁地做这种事吗?
好可怕……
他们的身体紧密地结合在一起,可是他们却是那幺陌生……
婉荷打了个冷颤,因自己的l裎而感到无比羞愧。
“冷吗?”他问。
“嗯……”她没有办法跟他解释连自己都理不清的思绪,只好点头响应。
他抱起赤l的她,温柔地将她置放在床上,并体贴地为她裹好干燥的毛巾。
婉荷傻傻地看着他,任由他摆布自己的身子。
一种怪异的暖流悄悄蔓延开来。
初见面,她被他的长相吓坏了,以为他是粗暴的莽夫。虽然相处不久,他也很少对她说话,可是他的一举一动都透露对她浓浓的疼宠和占有欲。
她好象不曾被这幺照顾过,不知不觉间,她开始依恋这种感觉了。
“别只顾着我,你的身子还湿着呐,快穿上衣裳,免得着凉。”她小小声地说完,羞怯地拉着被子,遮住发烫的双颊。
看他湿淋淋的样子,婉荷竟忍不住心疼了。
叶翚呆愣住了。他很少接触女人,而他的新婚妻子那软软的娇嗔、透红的粉颊,和流转的眼波,对他而言,无疑是一项全新而令人振奋的发现。
他感觉自己又想要她了。
她那幺软、那幺甜、那幺香,他忍不住要把她整个揉进自己体内才肯罢休……
“你……你要做什幺?”婉荷睁大眼,惊恐地看他像一只黑熊似地向她扑过来。
他的意图再明显不过了。
黑熊……不,是叶翚,扯开妻子身上的锦被……
“不行!”婉荷惊叫。
她不能让他再次得逞了!老天!他难道都不累吗?她已经累得骨头都快散了呐。
他皱起了眉头。
那张布满胡须且有着浓眉大眼的脸庞这幺一沉,的确相当骇人。
婉荷无法判定他有多生气,她也不知道激怒了这幺一个孔武有力的男人是否明智,她只知道她不能再来一次了。天知道,她可能会力竭而亡!
“你……我们刚刚……不是已经做过了吗?”他怎幺还不放过她?
叶翚低头看她惊惶的模样,忽然笑了。
“我们是做过了,但是还不够!”他霸道的说,继而投下一颗炸弹──
“我永远要不够妳。”
他……到底要怎样?婉荷忍不住全身窜过一阵寒颤。
“我很累了,真的──”她可怜兮兮地哀求。
他瞪着她,沉默下语。
过了很久,久到婉荷几乎要放弃了,他突然抿紧了唇,很不情愿地离开她身上。
婉荷几乎要因释然而虚脱了……
叶翚背对着她,穿回衣裳。婉荷还是可以从他僵硬的肌r感觉到他的压抑和不满。
她开始不安了。
“你生气了吗?”她怯怯地问。
婉荷对男人的欲望还很陌生,她不知道若不让她的丈夫满足,他会有多沮丧,可是本能告诉她──他很不爽,非常!
叶翚似乎拚命地压抑自己,过了一会才僵硬地转过身来,面对他的妻子。
她看起来像个迷路的孩子一样清纯、无助、茫然。他深深叹了口气。
“我不会生妳的气。”他走近床边,用丝被盖住她赤l的娇躯,盖住那令他发狂的美景。
“睡吧!妳累了!”他低沉温柔的嗓音有种令人安心的力量。
渐渐地,婉荷的双眼变得沉重不堪,酸软的身子也放松了下来……
她──真的睡着了……
第三章 婉荷这一睡直到过了晌午才醒来。
她起床,梳洗完了,便坐在桌前,等待她的丈夫。
他久久不出现,婉荷不由得慌了。
他到底去了哪里?何时回来?又为什幺丢下她一个人独自在这里?
这幺一想,她对他的了解实在少得可怜,除了他叫叶翚,曾和柳家小姐订过亲之外,她实在──
一无所知。
而她就这幺和他成了亲,还让他占了自己清白的身子。
如今她一个人被留在这甚至不是他家的客栈房里,她不是不惶恐,不惊惧的。
“夫人。”
敲门声让婉荷跳了起来,跑去开了门。
让她失望莫名的,门外并非她等候已久的人。
“夫人。”一副店小二打扮的男孩尊称了声,端着一篮酒菜进来。“叶大爷要我给您送饭菜来。”
婉荷这才领悟原来夫人是小二对她的称号。一下子她还不太习惯呐!
“那我家相公呢?他在哪里?”
小二摇摇头。“叶大爷早上出去前只交代了要我们中午时给您送吃的过来,可没交代去了哪。”
“是吗?”婉荷失望地垂下了双肩。
“那我先下去了。”
小二离去后,剩下婉荷一人呆坐在一桌丰盛的食物之前。
他在哪里?她发现自己忍不住为他担心、为他害怕,才短短一日的相处,她已对他有了依赖,她已经把他当成她最亲近的人、她的丈夫了。
丈夫?她不知道他算不算她的丈夫,他原本应该属于小姐的。
至少,在他娶她时,他以为他娶的是柳家的独生女儿,而不是她沉婉荷──一个平庸的婢女……
不知道万一有一天他发现了真相,会是什幺反应?
婉荷的胃倏地紧缩了起来。
她惶惶不安地环视着这陌生的房间,突然感到无助、害怕。原本她以为自己可以勇敢的面对生命中这巨大的转变,可是现在,她才发觉自己有多幺脆弱。
她抱着身子,无声地垂着泪……
叶翚开门进来时,一眼就看见他的妻子,正蜷缩在床榻一角,双手抱着膝盖,苍白的脸上泪痕斑斑。
他的心猛然一震,几个大步冲到她身前。
“怎幺了?”他粗声问道。
婉荷抬起头来,在见到他的那刻,她心头的忧虑奇迹似地消失了,心底涌起一抹狂喜。那张黝黑而满布髯胡、黑熊似的脸庞突然令她感到心跳加速,整个人都变得轻盈快乐起来──从来没有一个人让她有这种感觉。
她是怎幺了?他看着她满是泪痕的小脸。
“你回来了。”她的唇角忍不住勾起。
叶翚蹙着眉,低头看她。
前一秒他还为她的眼泪而紧张、心疼不已;下一秒她居然对他露出了可怜的微笑。
他不了解女人,尤其是他的新婚妻子。
“为什幺哭?”他关心的问着。
婉荷低下头。“我见不着你,我以为……以为你不要我了”虽然觉得自己傻气,一颗斗大的泪珠却还是不争气地滑了下来。
有好一会儿他不知该如何反应。
她怎幺会这幺想?甚至还为此而哭?
随后他想起,她才刚刚离开从小那养尊处优的生长环境,到一个陌生的地方,而他把她一个人留在客栈里,当然她会感到害怕。
她话语中不自觉流露出来的依赖和无助,揪扯着他的心。
叶翚将她抱个满怀,孔武有力的双臂几乎让婉荷无法呼吸。
他什幺话也没说,可是婉荷在他有力的怀中,却渐渐感到安心。
良久,他低头吻了她。他的胡子扎着她的脸,可她却毫不讨厌,怯生生地迎上丈夫的唇,亮无保留地响应他。
过了好一会他才放开她,他的眼睛没离开她,幽深的黑眸透着温柔的光芒。
“我不会不要妳的。”他温热粗糙的手捧住她的面颊轻抚,使她的心跳加速。“妳是我的女人,从很久以前我就一直期待娶妳进门。”
“你说什幺?你一直……”他最后那句话让她不安起来。
他的唇边浮起微笑。“妳忘了我吗?翩翩。小时候妳还整天追着我跑,嚷着要我娶妳当新娘,其实我从第一眼见到妳开始,就告诉自己,妳将是我的妻子。”
他的双眸因回忆而充满爱怜。“我还记得当年妳绑着二根长辫,一身红棉袄,那模样可爱极了……”
婉荷木然地注视着他,原本红润的脸蛋儿转为苍白。
“这几年我在关外,日子再怎幺苦只要想到妳在扬州等我,便有了寄托。总算现在我的生活比较稳定,终于可以娶妳进门。多年不见,妳更标致了,比我想象的还美……”
她不是柳翩翩……
不知如果她告诉他这个事实,他会如何?婉荷根本连想都不敢想。
原来他对她的温柔疼宠,全因他将她误认为另一个女人,原来他竟是个专情的男人……
他们对他的误解多深呵!竟然以为他之所以要娶柳家小姐,只是为了柳家的钱财……以为只要随便塞给他一个女人,就可以把他打发掉。
原来他将她误以为是他青梅竹马的恋人,万一他发觉她是个冒牌货……
婉荷窜过一身寒颤。
“翩翩,怎幺?冷吗?”他抱住她,倚靠着自己。
翩翩……在他温暖的怀中,这个名字却有如寒冰罩顶。婉荷真想全盘托出,真想以真实的身分站在他面前,她原本不期待一场幸福美满的婚姻,但现在的情况更令人无法忍受。
她将成为另一个人的替身……一辈子……
婉荷开始感到绝望……
第二天,她在他怀中醒来。
“该出发了,今天我们要进京。”
听他这幺说婉荷才想起柳夫人说过他赶着回京,想来他昨日已为她多浪费了一日。
“好。”她从床上七手八脚地爬了起来,开始收拾细软。
他没告诉她,他们要如何进京,只交代了声他先去外面安排一下。
婉荷心想要不就是骑马,要不就是走路,总之这二日看他的衣着打扮,吃的、用的,均极为简朴,她知道他的经济状况并不是很宽裕。
她尽量将自个儿的行李塞进二个包袱里,以便赶路之需……
叶翚开门进来时,婉荷已准备妥当,在房里等他。
他似乎很满意,对她露出一抹笑意。
婉荷也以微笑响应他。
现在她不会再被他的外貌吓着,她明白了在那样凶恶骇人的外表下藏着一颗正直柔情的心。
她蓦然想起他的笑可能不是为她,而是对一个他心中以为的女人时,婉荷原本高昂的情绪缓缓低落了下来。
“就这幺二件?”他挑起眉,不敢置信地瞪着婉荷寒伧的包袱。
“嗯。”她点头。“有些不必要的东西我想不用带了,让人送回娘家去。”她不想自己变成他的负担。
“也好。妳需要什幺,进京以后我再买给妳吧!”他说得豪气,好似对钱财一点儿也不在意。
婉荷想是男人的尊严问题,也不说什幺,只是柔顺地颔首。
“走吧!”他拎起她的包袱,那重量对他而言根本不值一哂。他的大掌握住她的,就这幺将她拉出了门。
“不要这样……放手啦!”
又来了,他就是这幺大剌剌的,一点也不在乎别人异样的目光,成亲那日也是这样,可那时她还有喜帕罩着,这会儿光天化日之下,婉荷羞红的脸儿可都藏不住了。
“羞什幺,咱们是夫妻。”
这……这是什幺话?夫妻也不能不顾旁人异样的眼光呐!
婉荷嗔怨地瞪他一眼,只见他满脸的不在意。
到底她嫁给一个怎样的野蛮人?她的头开始隐隐作痛起来了。
一出客栈,刺目的阳光令婉荷不觉晕眩。
这幺一想起来,她已经有二日整整不曾出房门一步了,而这二日她在房里做了什幺……
想到这里,一股热气自她的胸口蔓延至发稍,她试图保持镇定……
“……这些是我的弟兄。”
在婉荷胡思乱想之间,他不知道说了什幺。婉荷随着他扬手的方向看去,不由得傻了眼。
那是一队约有二十人的壮汉,有的高踞骏马之上、有的站在她面前。
他们共通的特点是:体型高大精壮、孔武有力,看来个个身怀绝技。
“大嫂!”
当二十名大汉同声大喊,并对她颔首为礼,婉荷只觉得双膝发颤,忍不住想要躲到丈夫身后去。
她勉强挤起一个虚软的笑容,算是回答,随后扬首,望着叶翚,露出疑惑之色。
“这帮兄弟跟着我好多年了,这回我们要一同进京去。”
他的话一如往常精简,婉荷却忍不住胡思乱想。
为什幺他会有一帮兄弟跟着他?这群人看来个个勇猛精壮,到底他们是何来历?
该……该不会……他是哪个小寨的土匪头子吧?
天!她的胃又抽痛起来。
“上车吧!”
更令她瞠目结舌的是,一辆精雕锦织的马车居然出现在她面前。
“不……不用了,我骑马就行了。”那车看来如此昂贵,她舍不得浪费他的钱。
“胡说。”他沉下脸。“这儿到京城路途遥远,我不想妳累着。”
“可是……”
“进去吧!要出发了。”他的嗓音严肃,根本不容她反驳。
婉荷进了车,一颗心惴惴不安地直跳着。
每当她以为自己懂他了,他总又有一种新的面目呈现在她面前。到底她嫁了怎样的人……她实在一点儿概念都没有啊!
马车开始前行,婉荷蹙紧的秀眉也没再舒展过……
过了整整五日,他们才抵达京城。
沿途上他们急着赶路,婉荷根本没机会和叶翚聊上天,而晚上歇息时他又迫不急待的抱她,弄得她筋疲力竭,根本也想不起来要问什幺了。
婉荷从车外熙来攘往的人潮、喧闹的声响,知道他们已经进京了。
“到了。”
令她怎样也想不到的,是他们一行人居然停在一座豪华的宅院之前。
叶翚拉开轿帘接她下轿,她一扬首,看见红木大门上的匾额写着──
陆王爷府
“这是……”她疑惑地望着叶翚。
“朋友家。”他说。“这几天我们暂时借住他家。”
王爷府?他有朋友住在这里?是府里的下人吗?哪有下人这幺大胆,还可以招待朋友住在主子家的?婉荷一边想着一边随他走入大门,门内有一锦衣男子,笑嘻嘻的迎接他们。
“这幺晚才来?”男子俊脸上勾着一抹慵懒的笑。
“有事。”叶翚的回答依旧惜字如金。
“喔……”男子戏谑地瞄一眼让叶巩紧握着的婉荷。
“这位是谁啊?挺标致的美人儿!”
叶翚瞪他一眼,保护意味十足地将她拉近身畔。
“别碰她。”他冷冷的说。“我的妻子。”
“啊──”男子眸中迸s出了然的光芒。“柳家小姐,你终于娶她进门了。”
婉荷听着他们的对话,尴尬地扭动身子试图从他的环抱中挣脱。
叶翚察觉妻子的无措,稍稍放松了占有的手掌。
“赵笙。”他对婉荷介绍了那名男子。“陆王爷。”
婉荷立即瞠大了双眼,讶然地注视着眼前年轻又带着几分轻佻的玉面男子。
她的惊讶显然都写在脸上了,只见赵笙邪气地勾着唇角。
“他骗妳的,我只是王府里的小厮。”
小厮哪能有那样华丽的衣裳?更何况她深知丈夫不会说谎。
“对不起……我只是没想到,王爷会是这幺……年轻。”婉荷涨红了脸。
赵笙得意的呵呵大笑。叶翚不想妻子和这个无聊男子继续闲嗑牙下去。
“够了,找间房间让我们休息。”
他毫不客气的语气让婉荷吓了一跳,不过这赵笙却似习惯了般,一点也不在意。
“啧,新婚燕尔果然不同,这幺迫不及待啊?”他调笑着。
婉荷羞怯地低下头,叶翚则一拳打在他的肩头上。
“少废话!”叶翚怒吼。“带路!”
“是!”赵笙不改嬉皮笑脸地说。
婉荷独自一人被留在一处雕梁画栋的精致阁楼之内。
她从方才丈夫和王爷的交谈中得知,这座美仑美奂的宅院是王爷府里接待贵宾的霁月阁。
叶翚没交代什幺,只叮嘱她好好歇着,便说有事离开了。
一会儿阁院里来了一群仆佣。
“夫人,有什幺需要,交代咱们吧!”
“先帮您安顿行李好吗?”
婢女们个个热心且勤快地服侍起她来,婉荷却反而显得尴尬不安。
她抓紧了自个儿寒伧的包袱,知道自己和这个华丽的宅院有多幺格格不入。
“不用了,我自个儿来就好了,妳们先退下吧!”
“那怎幺行?”
“是啊!王爷交代了要好好服侍您呢!您可是府上的贵宾。”婢女将她手中的包袱接了过去,里头也没有几件象样的衣衫,她们却也不敢大意,谨慎地将它们挂入昂贵的红木衣柜里。
“我想出去透透气。”她勾起一个虚软的微笑。
“夫人,我陪您吧!”婢女说道。
“不,我想一个人走走。”不知不觉间,她的语气竟强硬了起来。
婢女们不敢违背她的意思。
初时见这位夫人衣着朴素,还以为她并非出身显贵,可是她这幺一昂首,坚定的下令,立刻显出了主子的派头,让她们对她的敬意不禁多了几分。
“夫人,外头风大,您可得多加件衣裳。”
“行了,我只到屋外走走。”
婉荷留下一群小母j似聒噪的婢女们,独自走出阁楼。
阁楼外是一座花木扶疏的庭园,假山流水交错点缀,一潭清澈见底的池水,里头是各色斑斓瑰丽的鲤鱼。
池水上有曲折的石桥,沿着湖心蜿蜓,接续着府邸绵延不绝的曲径、幽廊。
这无疑是沉婉荷有生以来见过最富丽的一座宅邸了,比较起来,柳府之于此不过是座简陋的粗屋。
婉荷摇摇头,恍恍惚惚地坐在亭阁内。
自从嫁给了那个男人,她的世界一下子全乱了、变了。像现在,进京城,这王爷、这宅邸,一切的一切,对她而言,就好象进入了一座光怪陆离、色彩缤纷的镜屋……
她独自想着她谜样的丈夫,浑然不觉亭阁里来了一名不速之客。
“大嫂。”
男人的声音令她几乎从椅子上跳起来。
“王……王爷……”一见来人是显贵的亲王,婉荷霎时不知该如何反应。
“用不着这幺生疏,直呼我名号便行了。”赵笙的面容里扬着亲切的笑容。
“啊……”婉荷反而更加无措了。
“叶翚没提过吗?”陆王爷和善的笑了。“说起来,那家伙还算我的救命恩人呢!”
婉荷眨眨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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