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呀?”方柠伸头看了半天,也没看出什么来。
“仇人。”宋均然转身就走。
“不,不是,你干啥去,你不送我了,我找不到家呀!”方柠在后面一个尽的追呀。
宋均然突然停了下来,方柠追得急,一个没刹住撞在了他的后背上,闷哼一声,她捂着鼻子蹲在地上。
宋均然回头左右看了看,最后低头看着方柠:“蹲着干嘛,走呀。”
方柠哭的心都有了,这人有病吧,说走就走,说停就停,也不说一声,他没事了,方柠没好气的哼着:“疼着呢。”
宋均然微扬着嘴角,伸手提起蹲在地上的方柠:“我看看。”
“不用!”方柠拍开他的手:“你走,我跟着。”
“真不用?”宋均然憋着笑。
“还是并肩走吧。”方柠不想再受伤,再撞一下非得流鼻血不可。
两人走到前街拐弯处时,宋均然又停了下来,并拉着方柠也停了下来,这次方柠也看到了,刚刚那辆马车,此时就停在一家客栈门前。
两人顺着向上看,在一处窗前,两人看到了一个身影。
方柠用手肘捅了宋均然一下:“是他?”
宋均然的眼里闪着寒意,没说话,却一直盯着窗口看,不用他再说话了,方柠全明白了。
“想让他死呀?”方柠再问了一句。
“做梦都想。”宋均然表情更阴冷了。
“因为啥呀?他打过你呀?”方柠纳闷,有人能打过他吗?那得多厉害呀?
“小人一个,酒里下毒,害我兵败,死了三万兄弟,此仇不报,我枉为人。”宋均然痛苦的闭了下眼睛。
方柠算是听明白了,这是不共戴天之仇呀,兄弟,方柠也有过,还记得那是在一次行动中,一共十二个兄弟,最后只剩下四个,看着放在地上尸体,方柠欲哭无泪,她能体会此时宋均然的心情,那是刻骨铭心的痛。
方柠没再说话,四下看了下这里的环境,最后看到客栈对面的一棵大树,她动身一跃上了树,宋均然被她的反应弄的一愣,但他还是跟了过去。
可他一上树就更愣了,因为方柠手中的武器,这是个啥,他没见过,方柠此时正端着它看着对面。
方柠没解释,从瞄准镜里看着对面的窗口,那人在窗前不停的走来走去,是在等人吗?
“下去看看,他在等人,等得是谁,是本国人,就是奸细,与奸细接头的,就是判国,一样杀。”方柠的口气与之前完全不一样,完全是命令的口气。
但宋均然没反感她的命令,跃下树,站在暗处看着客栈。
没一会,有人来了,从一辆马车里下来一人,宋均然的眼睛眯了下,他没想到,会是他。
他再次跃上树杆,轻声的道:“二皇子。”
方柠冷冷的扬了下嘴角:“败类!”
宋均然同意的扬了下眉。
两人在屋里谈了很久,就是没再到窗前来,眼看天就要亮,再不下手,就会错过机会了。
方柠看了下旁边的环境,突然有了一主意,窗前现在有两个人的身影,既然分不出是谁,先打一个,那一个一定会推窗露头看个究竟,无论是谁,两个都是该死的人。
方柠没再犹豫,扣动了扳机,一声闷响,坐在窗前的一人栽倒了,随后有人推开了窗,方柠拉栓、上膛、瞄准、扣动扳机,一气呵成,推窗的人从窗子里栽了下来。
宋均然已经看呆了,方柠可没管他呆不呆,拉着他跳下树,向着暗处跑了出去。
直到跑出三条街,宋均然才缓过神来,他拉住方柠:“跑错了,往那边才是方府。”
“不早说,快走。”方柠拉着他再往右边跑去,在到了方府后门时,方柠认出来了,两人跃起,向着方家禁院跑了过去。
直到跑到禁楼里,两人才停住,宋均然看着一直被方柠拉着的手,心里闪过一丝不明的情绪。
方柠可没想那么多,松开手,做了两个深呼吸,看来这功夫没白练,跑了这么长的路,怎么也有一公里了吧,竟然不喘。
“你的,这个,是什么?”宋均然指着方柠背在肩上的狙击枪问道。
“这个呀,是我那个时代的武器,很厉害,主要是定点射杀用的,在我的那个时代里,我可是用它的高手。”方柠将枪从肩上拿下来,在手是轻抚着。
“武器?定点射杀?暗器?”宋均然一头雾水。
“算是吧,它叫狙击枪。”方柠将枪送到宋均然面前,示意他可以看看。
宋均然接过去,入手还真不轻,可刚刚看她端在手上,好像没这么重呀,想着她刚刚的表现,他确定了,眼前的这个方宁宣真的不是以前的那个,她不再是方宁宣,应该叫她方柠。
宋均然将枪还给方柠:“好好放着,别让人发现了。”
“放心吧,没人的看到。”方柠笑着将枪背在肩上,伸手拍了下宋均然的肩:“今天你算是报了仇了,也告慰了那些惨死兄弟的在天之灵。”
“可他,真的就死了吗?一下?”宋均然不确定的问。
“必死。”方柠指着额头中间。
“谢谢!”宋均然真诚的说。
“不用!你也帮过我呀,你帮我的太多了,我也算报答你一下吧,以后要是有这种事,你就叫我吧,但我只杀该杀的人,明白?”方柠对他点了下头。
“明白!”宋均然的眼中多了些什么,心里也多了些什么。
这一夜注定是让他睡不着的一夜,当他回到卧室后,脑中依然还闪动方柠射杀冥全时的情境,那么干净利索,那么一气呵成,动作那么完美,而且她在端着那个枪的时候,样子真的一点不同,那么干练,那么的与众不同。
宋均然闭了下眼睛,心里突然闪过了个念头,这丫头是他想要的,娶她回来,将是自己的最应该做的事,一定不会后悔。
这时暗月推门进来,恭敬的道:“主子,柳家的消息传来了,京都周边十二个城里的情况摸清了。”
“给我。”宋均然伸手。
暗月将一个小册子交到他手中,宋均然翻看了下,嘴角扬着笑意:“有事做了,招集人手,五天内将这些店铺从这里清除。”
“主子,有这必要吗?”暗月不明白,主子这是怎么了。
“有,这么大的人情,她要还,是要有代价的。”宋均然得意的一笑,将小册子扔回到暗月手中,手一挥:“今天我谁也不见,但方府的动静要具细报告。”
“是!”暗月皱了下眉,转身退了出去。
宋均然手敲着桌面,眼中带着笑着,轻声的道:“方柠,你只能是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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