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媚者无疆.》媚者无疆._分节阅读_3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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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时候月如正在吃桂花酒酿,见到他的时候抿嘴一笑:“你来了,今年的桂花酿很好,要不要也尝尝?”
  刑风欠身,不回答,安静等她吃完。
  “怎么办好呢。”吃完之后月如叹气,语气表情都是一派迷蒙:“流光说你和主子有私情。我刚找你主子来问过,你主子态度强硬,说我故意刁难排挤她,还要到蓝主子哪里评理。”
  “她现在势头正劲,如果到听竹院告状,我还真怕给她告倒。”
  见刑风沉默她又加了句,大眼睛无辜地睁圆,好像真是一个胆怯的少女。
  刑风慢慢抬头,性子还是一贯温和,回话:“我主子脾性暴燥,门主大量,不要和她一般计较。”
  “我哪里敢和她计较,她姿色极好天赋极佳,迟早有一日我是要败在她手上。”
  刑风于是只好跪低:“还请门主大量,相信我主子忠心,也相信我和主子只是主仆。”
  跪了许久月如还是不说话,开始吃碟子里的桂花糕。
  “如果门主不信,可以将刑风调了,去哪里由得门主安排。”
  月如无话。
  “最近进了许多新影子,刑风可以去做教头。”
  月如一笑,拍拍嘴角的桂花糕屑,又拿起粒蜜枣,继续无语。
  “依门主的意思应该如何呢?”最终刑风抬头,眼眸黯淡,里面有对宿命的屈从。
  “我这里有种新蛊……”月如搁下了手里零嘴,迟疑一会,单手按上心门。
  “可是这蛊虫太恶毒!”她道,走近前来,捧住了刑风的脸:“要知道我也不想,你可千万不要怨恨我。”
  很快刑风就回到了绝杀院。
  姹萝在琴房,正在发脾气,将一盏滚热的茶泼到丫头身上,又立着眉让她把茶碗咬碎,一口口吞进去。
  刑风进门后叹了口气,那丫头立刻如获大赦,飞也似地逃出了房门。
  姹萝还不解气,眉头几乎立起:“你求情那你替她,替她把这只茶碗吃了。”
  刑风笑,好脾气一如往常,找来锤子,替她敲核桃。
  姹萝爱吃山核桃,倒不是因为核桃如何美味,而是因为她要保养头发,那一头闻名鬼门的五尺长发。
  “今年的核桃好,皮薄肉多。”敲核桃的时候刑风道,将核桃肉里每一点杂屑都仔细挑拣干净。
  姹萝不说话,不一会上来,从后背紧紧搂住了他腰,胸膛绵软,贴在了他臀上。
  隔着几层秋衣,刑风仍能感觉到她胸膛热力,那一团柔软在他身后厮磨,让他几乎立时有了反应。
  身下欲望立了起来,也几乎是同时,胸口好像落下了一把重锤,将他四肢百骸都要震碎。
  姹萝的手这时已经游走到他身下,在那上面流连:“你抱住我,不要问我为什么,只要回身来抱住我。”
  刑风觉得诧异,回身来捉住她手,这才发觉她整个人都在颤抖。
  从地杀一路做到绝杀,今日的姹萝已经是身经百劫,几乎不知道什么叫做惧怕。
  “发生什么事,你可以告诉我。”刑风弯下腰,将她手抵在胸膛。
  姹萝摇头,只是将手穿过他臂膀,和他紧紧贴合,靠到不能再近。
  在门主房里,一派小女孩姿态的月如,是如何操控她眷养的蟒蛇,蟒蛇又是如何爬上自己身体,冰冷滑腻,和自己交合。
  这一幕她终生难忘却绝对不会再提起。
  “我说过不要问!”在刑风怀里她喃喃,隔衣衫咬住刑风皮肉,又撕又咬,坏脾气一点没有收敛。
  刑风无话,只得抱住她,将她头贴在自己肩膀。
  回卧房她还是搂住刑风腰肢,搂着他才能睡着。
  睡前还不忘咬牙切齿:“我什么都不怕,我不避嫌,不出一年我一定将她踩在脚底,新仇旧怨一起清算!”
  脾气暴燥性格刚烈,这时候的姹萝很少笑,可在刑风记忆,却是再也没法追及的甜美。
  ※※※※※※※※※※※※
  第二天醒来,姹萝还是搂着刑风腰身,脸贴在他后背,手指在他后颈绕圈:“你说过你觉少,一定比我晚睡早起的。”
  刑风不回话。
  姹萝又笑,腻到他胸前,这才发觉他脸色青白,下唇两个被牙咬出的血洞,人已完全昏厥。
  “门主给我下了蛊虫,名字很好叫做‘色戒’,想来是要我清修。”醒来后刑风苦笑,并不打算隐瞒。
  姹萝顿住,五指握在他肩头,按下五个深深红痕。
  “从今往后我要戒色,其实这样也好,你不知道你那个时候多野蛮……”
  这句调笑还不曾说完,姹萝就已经起身,步子凌厉,长发在身后荡成一条决绝的弧线。
  “解药,给我色戒的解药。”
  进门后姹萝劈头就是一句,手在月如跟前展开,眼里厉光几乎能将她劈穿。
  月如笑,放下手间银耳羹,侧头看她:“我记得你说你和影子清白,怎么,我对他略施小戒,你就这么巴巴地赶来,这不是自己甩自己嘴巴吗?”
  “我这人便是这样!”姹萝眉角立起:“我的碗只能我自己摔破,我的影子只能我自己惩戒,和门主没有……”
  “很好你还记得我是门主。”月如接过她话,又将银耳羹捧起:“你要记得,虽然你很得听竹院欢心,可今时今日我仍是门主。”
  姹萝埋首,五指握拳,指甲掐人掌心:“你说过,只要我和……和夜……,你就会放过刑风……”
  月如又笑,张嘴吹了吹烫羹的热气:“我是放过了他,没要他性命,我没食言。”
  姹萝沉默,极力稳住呼吸,许久才能平静回复:“那你要怎样,才肯给我解药?”
  月如不答,继续吹她的汤羹。
  青石地面上这时有一条暗影滑动,一条漆黑的蟒蛇正徐徐游来,在姹萝脚底打转,试图盘上她的小腿。
  就是这条蟒蛇,通体漆黑,所以名字叫做夜。
  姹萝浑身肌肉绷直,将牙关咬了又咬,这才重复:“你要……怎样,才肯给我解药?”
  月如放下手里汤碗,上前来抚过她长发,一边叹息:“我有的时候真奇怪,这个世上,怎么会有这么美的头发。”
  姹萝挺直脊背,由得她去摸,那一头长发就象软缎,在昏黑的屋里涌着粼光闪闪的浪。
  “我如果要你这把头发……”
  月如的这句话还没说完,姹萝已经立直,长发逆飞向后涌起,发尖扫过长桌,接着了那上面未灭的烛火。
  满屋顿时涌起烟浪,长发触火即燃,很快就烧成一把黑灰。
  养这一头长发需要十年,可毁灭却只需一瞬。
  姹萝就是姹萝,象蓝禾所说,从不犹豫有种决绝的智慧。
  “我只是说如果。”等屋里烟尘散尽月如才突然发话,过来摸她犹有余温的头发,煞有其事蹙眉:“你怎么能当真,怎么舍得?!”
  “你还要什么,还想怎样。”姹萝在那厢低头回她,咬着牙,一字字咬碎。
  月如放下了手,终于敛起笑容,缓声:“我要怎样,你其实清楚。”
  “你要我死,可这桩我不能答应,听竹院也不会答应。”
  “我不要你死。”隔许久月如才叹了声:“我不过要保住我这个位子,你也知道,失去这个位子,我的下场就是死。”
  这句话来自肺腑,因而难得有几分真诚。
  姹萝慢慢抬起了头:“那你要怎样,才能确保我不会威胁你的位子?”
  月如抿唇,弯腰打开抽屉,找出只纯白色的玉匣,在姹萝眼前缓缓打开。
  里头是只蛊虫,一只大约指甲盖大小的蛊虫。
  蛊虫姹萝已经见过无数,可从没见过这么美的,象一瓣柔软的花,淡淡嫣粉色,娇媚无限。
  “这只蛊有个很好的名字,叫做‘妾’。”月如手指拂了拂。
  姹萝低头不语。
  “世上所有雄性都有一个毛病,就是贪欢,蛊王也不例外。”
  这句说完姹萝已经抬头,隐约明白了三分。
  月如继续:“如果在你身上种了这只妾,再种上蛊王,蛊王就会吞了这只妾,然后象世上所有男人一样上瘾,还想要,想要一只又一只这样的妾。”
  “可这‘妾’,世上只有一只对吗?”姹萝叹了口气。
  “不错。”月如点头:“再没有妾给它,那么蛊王就会反噬,每年两次,象所有急色的男人一样抓狂,反噬它的主人,让它的主人生不如死。”
  姹萝沉默。
  种上这只‘妾’后便不能再种蛊王,不能成为鬼门门主,不能扶正,就只能永永远远是一个‘妾’。
  好名字,这蛊虫的的确确是起了个好名字。
  “你可以偷偷替我种。”隔一会她抬头:“不需要这么明白告诉我。”
  “这只蛊虫娇贵,要逆经脉种上,而且真气不能有一丝一毫的抵抗。”
  这句之后姹萝又是沉默,长久的沉默。
  月如慢慢眯眼,捉住了她眼里的动摇:“现在换我问你,你要怎样,才肯心甘情愿做一只‘妾’?”
  “我要你心尖热血。”姹萝霍然抬头。
  鬼门门主种有蛊王,心尖热血就能解百蛊,她想当然也能解了色戒。
  月如莞尔,也是毫不犹豫,拿一只空心细竹枝穿进心房,取心血一杯,亲自放到了她手间。
  喝完杯里热血,刑风果然大好,搂住姹萝,将她头靠在自己胸膛,抚着她焦黄的头发。
  姹萝将唇勾起,眼神热切,象只小兽一样,咆哮着上来将他压倒。
  琴房里几乎所有的物件都被他们撞碎,到最后姹萝坐上她那把长琴,琴声凌乱高亢,伴着刑风的最后一个穿刺,将她直直送入云端。
  而后所有声音静止,世间一切静默,姹萝将头垂在刑风肩膀,满耳只听见他的心跳。
  “就这样吧,这样也好。”在那一刻她喃喃,心底的确清明,所有欲望都已隐去。
  第二天,天气极好,姹萝在头顶包了丝帕,到厨房找刑风,从身后一把抄住他腰。
  刑风不曾回身,在原地僵住,沉默了许久许久。
  他要积聚力气,好告诉姹萝,原来色戒没解。
  象昨晚月如来时所说:“色戒是上古蛊虫,无解,就算是蛊王,也只能克制它一次。”
  他以为这消息会让</d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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