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恰好》41

  沉渔站在饭店门口旁边，一旁是陪着的班长，几个女同学在一边讨论着八卦，附近还有一小群同学站着。说是为了送她，但她也不是什么都不懂的小女生。
  沉渔没想到自己有一天居然也会经历电视剧上的情节。她自觉自己高中时候除了陪着疯狂的曲漾做了些傻事儿以外在班里并不显眼，可是不知道为什么，毕业几年大家对她却有些过分关注。
  她不经意瞥了一眼，对上了彭湃的视线，他好像就在等着这一刻，看到两人目光相对，弯起嘴角笑了笑。沉渔一愣，轻轻点了点头以示打招呼后便不再看他，没一会儿便看到熟悉的家里的车在停车场停下。
  她转头向班长道别，身边的一个叫黄璐的女同学看着车里的人迟迟不下车问道：“沉渔，这是你男朋友的车吗？他来接你怎么不下车？”
  “这是我家的车。”沉渔瞧了她一眼，“等一下我也要上车，他下来没什么必要。”
  “我男朋友每次来接我都会下车给我开门呢。”
  沉渔挑眉笑了笑：“哦，那很好啊。”
  黄璐见沉渔油盐不进，皱了皱眉终于不再说话。
  虽然沉渔无所谓别人眼光，可是她却奇怪的有些不想池澈出现在他们眼前。她知道他出来肯定能让面前的女人停止无谓的攀比，但是她不想别人对他评头论足，不想他和别人虚假的客套，也不想让别人看到他。
  池澈没下车，沉渔发消息让他留在车里。他看着沉渔想走但好像又被挽留住的样子挑起眉，想了想打了个电话过去。
  那边的人看到来电显示后向他的方向望了一眼，把手机放到耳边就听到他带笑的声音，“需要我下去带你走吗？”
  “不用，”沉渔抿着嘴，试图掩盖听到他的声音就想翘起来的嘴角，“抱歉，你再等我一下，我马上过去。”
  彭湃看着她接起电话后周身因为黄璐的话竖起来的棱角被突然软化的态度，很快猜到电话那头的人是谁，他犹豫一会儿，在沉渔离开前扬声叫她。
  沉渔听到声音回头，彭湃站在台阶上，双手插在外套口袋里低着头直直看着她，“沉渔，再见。”
  车驶出饭店，池澈看了眼后视镜里渐渐远离的人群，开口问她：“不用我下去和他们打声招呼吗？”
  “不用，太麻烦了。”
  池澈逗弄心起，“我觉得自己也还算可以？”
  沉渔沉默一会儿，扭过头小声说道：“你太优秀了，我不想让他们看见你。”
  喜欢也许会想和人分享，但爱却是想独自藏在怀里不让别人窥见他的一点好。
  她说的很小声，但是他听到了；她把头扭开了，所以没有看到他眼里的光。
  她的话只说了一半，也许不是他想的那个意思，可是他却觉得自己知道她没说出口的下半句话是什么。
  这算是是表白吗？
  应该算是的。
  她第一次说出她的心意。
  池澈盯着她，每次觉得自己没办法再爱她更多的时候，她都会让他又更爱她一点。
  沉渔没听见回应，转头想要看他，却被一只手伸过来挡住了眼睛。
  “怎么了？”她问。
  “别看我。”
  沉渔盖住他覆在自己脸上的宽厚手掌，想了想，很快了然，她笑起来，“你害羞了吗？我想看看。”
  “不行。”池澈拒绝她想看的行为，但是没有否认自己害羞的事实。
  “单手开车很危险。”她更加好奇，循循善诱。
  “不行。”他坚持。
  沉渔不说话了，握着他的手往下拉，抬起脸将吻印在他的手心，如愿的得到了光明。
  池澈被手心柔软湿润的触感吓了一跳，他无奈抬起手，挡不住她一双眼睛很快将他捕捉捕获。
  “喜欢你。”她话音一落，很快看到面前一直成熟稳重的男人红了耳朵。
  被逗的人反过来成了逗弄人的人。
  她心情极好，不再逗他，但嘴角笑意怎么也压不下去。
  本打算直接回家，谁知他直接开到酒店，车刚停好他便倾身过来擒住她的唇，动作间的急躁怎么也压不下去。
  “上楼再说一遍？”他含住她的耳垂，哑声邀请。
  沉渔双手环着他的颈，“好。”
  结果这一晚沉渔已经记不清被池澈诱惑着说了多少次“喜欢”。
  “为什么……你一句话都不说……”在沉渔严令声明的最后一次结束后，池澈抱起她去洗澡，腿很酸，她整个人依靠着他放在自己腰后的手臂软软的靠着他站着。她想起什么，强打起神不甘心的问他。
  池澈不说话，洗好后把人擦干，给她吹好头发穿上衣服，将她抱到床上用被子裹住。
  他站在床边，看着她仰着脸认真瞧着自己。
  她的眼睛里终于有了他的身影，她平静的表情终于也会因为他有了很多变化。
  他捧起她的脸，俯下身在她额间印下一吻。
  沉渔在他弯下腰来的那一刻闭上了眼睛。
  虽然他站着，她坐着，但是他虔诚的仿佛是跋山涉水而来参拜的信徒，她是那个让他愿意献出自己灵魂只为她能注意到他的高贵神明。
  “我爱你。”
  他低声诉说的祷告词是心里藏不住的深切爱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