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千面女优》第 10 部分

  “慕,你怎么看?”李容慵懒的语调仿若一把缓缓破空s出的锐箭,尽管缓慢,但是它是一只箭的事实并没有改变,缓慢的速度不过是为了令对手在灭亡前体验最大的恐惧。
  话落,茶褐色的那只单眼眯起,黑瞳对准准星,随后,修长莹透的手指轻轻抠动了扳机,经过消音处理的银弹挟着一缕银光,直直没入了对面的墙壁。
  顺眼望去,那墙面已经如蜂x,开满了密密麻麻的小花。
  不同于李容暗含锐箭的慵懒,此刻,李慕的慵懒完全是一种倦态,他全身陷在办公椅内,头颅低垂,滑落的黑发遮住了俊美的面容,似乎快要睡过去,只有喃喃的低语证明他尚未完全睡去,“……容……你想毁了她吗……”
  李容倏地偏头望着他,紧密注视他的每一个变化,敏锐的目光伴随着哀伤,相较于他的目光,他的口气依旧低沉慵懒,“暂时不想,难得碰到鬼才资质的玩具。”
  “……我……也是……也是这……样……想的……”,李慕说着说着,声音便渐渐消失,直至不可再闻,他深深跌入了自己的梦乡。
  李容把狙击枪放到一旁,悄然走到李慕面前。
  他立在那里,之前种种怒态一扫而空,面容平静,仿佛刚才不过是配合他的至亲兄弟临时演了一场戏,扮演的角色是李慕规划好的。
  角色是李慕提供的,角色的性格还是他自己的,李容固有的魔性气质并未随着李慕的睡去而发生丝毫改变。
  他凝视李慕,深切至骨,异色双瞳恍似有泪光晃过,恍若独活不死的哀伤魔王自怜其身。
  蓦然,他开口了,声音再无慵懒的调调,而是至正带磁的性感低沉,比刻意的慵懒更勾弄人心,“阿容,不是任何事都是理所当然的。你毁掉了我大部分的能力,要知道,是要付出代价的啊。”
  一室静寂,回答他的,只有李慕的浅浅呼吸声。
  片刻沉默,他又说道:“你看中的,我会为你想办法,放心吧,阿容。”
  接着,他转身走到一排书架前,边抽动中间一本书,边自言自语似的咕哝,“阿容,那孩子真有趣,不仅仅是你喜欢……”
  书籍被抽成一个与书架隔板呈30°夹角的状态,蜂x似的墙面立刻出现一副放大了的照片。
  照片内是两名风华正茂的短发翩翩美少年,一模一样的俊美容貌,相同的白蓝水兵服,仿佛照镜子似的,两个人只有一样不同——眼睛,一个是黑眼瞳,另一个是茶褐色的眼瞳。
  两人的站姿有点疏远,可凡是看到照片的人,没人会错认他们的站姿一如他们的关系。
  茶褐眼瞳少年姿态很高,他站在稍高的礁石之上,侧面翘首凝望乌云汇聚的天空,不看镜头,左手却若有似无地伸向稍低礁石之上的黑瞳少年;黑瞳少年则是直接伸出了右手,正准备拉他,目光朝着他,眼内是毋庸置疑的极度崇拜。
  两人的背后是乌云翻涌的低垂天空,和波澜壮阔的沉暗大海,远处的浪头在近,近处的大浪拍击他们脚下的礁石,激起飞玉碎琼的浪花,壮烈的海风狂奋席卷这片海天大地,吹得两个少年的水兵服鼓荡如帆,搅得领巾翻飞乱舞,发丝随之凌乱,似要将他们携裹而去。
  光影晦暗,景象压抑,气氛诡谲,与此迥异,两个美少年的身上却有什么力量正要喷涌而出,暗含对抗大环境的魄力,使得整个画面兼具抑郁与力量,体现双重反差效果的美感。
  这张照片唯一美中不足的地方,在茶褐眼瞳少年的胸口。
  因为,那个胸口,有一个不大不小的圆d。
  现在,这个圆d的后面,恰巧是一个有点黑的弹d,胸口的雪白衣色衬着黑d,整体看去,茶褐眼瞳少年的胸口就像被人硬生生抠去了心一般,使得原照片里他的那种高姿态,好像被什么不可预知的暗弹击中,从而具有宿命般的喷薄悲戚。
  而不论是茶褐眼瞳少年,还是黑瞳少年,他们与照片前站立的李容均有七分相像。
  其余三分的不像,不仅仅是因为李容的年纪,更重要的是迥异的气质感觉。
  凭着不像的三分,已然是两个世界的人物,正如美少年永远定格在过去特异的照片时空之内,他们已是过去,而照片外的李容是现在、是未来。
  李容厌恶地望着那个茶褐眼瞳少年,利落地举起银色狙击枪,举枪瞄准的姿态是受过特殊训练的优美,但沉稳的气势却是久历生死的老辣杀气。
  他的眼睛对着准星半眯,“阿容,让我们来一次资格认定吧。如果,她这一次还能逃出我们的策划,只能证明她的确有资格值得我们浪费一点时间等待。”
  语毕,李容魅然一笑,一颗银弹跟着飞出了枪口。
  完美的,没有对原照片照成一点儿损坏,银弹正中茶褐眼瞳少年胸口圆d后的弹d,而那弹d却是上一颗银弹制造出来的。
  两颗银弹形成的弹d加深了茶褐眼瞳少年胸口的幽暗,仿佛画面内的海风的风力再稍微加大一点,即可把他的存在抹杀掉。
  李容俊眉一挑,显然很满意s击结果,他放下枪,又走到书架前,将书籍复原,顷刻,墙面的照片消失得无影无踪,整墙弹d再度出现。
  李容按下内部电话的通话键,“成隽,到书房来一趟,有个小任务交给你。”
  第二卷 阳谋
  (2—14)【下】
  凉风的发梢腾向西方尽头的残阳,云空被晚霞的晕红沁透,宛如饮下了浓烈的醇酒,城市即将被阳光的浮影抛弃,扭动她欲望十足的腰肢,邀风舞出狐步的探戈。
  路边花圃里的夜来香花苞精神十足的昂着头,等待属于她的时刻降临,把阳光下隐藏的芳香再度幽送,埋在美人的鬓发,制造梦幻一般的泡影。
  冯晶晶拎着空饭盒,走在回家的路上,她的心情无比愉悦,因为,医生告诉她,父亲明天可以出院,回家好好休养,定时到医院复查即可。
  想得高兴起来,她情不自禁地哼起电影《雨中曲》里那个著名的片段《singin’intherain》,金?凯利送心爱的姑娘回家后,独自一人走在大街上,他拿着雨伞在雨中又舞又唱,踢踏舞跳得潇洒又欢快,最后引来了警察的关注,不得不结束快乐之舞。
  美好的世界和美好的时刻就应该畅快的跳,她看看四周,嗯,没什么人,开始跳跳。
  她吹起愉快的口哨,轻盈跳上路旁仿欧式路灯的灯座,唱起歌儿:
  i‘msingingintherain
  justsingingintherain
  whatagloriousfeeling
  i‘mhappyagain
  i‘mlaughingatclouds
  ……
  la……
  ……
  iwalkdownthelane
  withahappyrefrain
  i‘msinging;singingintherain
  intherain
  intherain
  她模仿金?凯利在街道边沿或上或下地跳舞,虽然她没有跳踢踏舞的舞鞋,但是这并不能妨碍她的快乐,她把手里的空饭盒当做雨伞,肆意挥洒,大汗淋漓,极致畅快。
  跳完之后,她又纵声大笑,天不绝人愿,冯晶晶一定会站在最耀眼的地方展现最完美的演技,实现自己的梦想,贫穷、困顿、失败……任何困难都不能击倒她,有梦想就有一切,她的新天地就在不远的前方……
  前面是个路口,拐个弯就可以到家了,冯晶晶仰头,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再缓缓吐出,稳定了一下情绪,准备告诉母亲这个好消息。
  她轻盈地奔跑,恍如后背生了双翼,有什么力量托着自己,几乎是没费劲就跑回了住的那栋职工宿舍楼。
  咦,楼口怎么聚集了这么多人啊?冯晶晶好奇地凑近,看看发生了什么事。
  还没往人群边上靠,倏地,她听了熟悉的哭声,委委屈屈,压抑着苦难的哭声。
  妈妈!
  冯晶晶猛然一惊,她快速拨开围观的人,走到里面。
  果然是妈妈!
  她惊讶地扶起母亲,“妈妈,怎么了?怎么在这里哭啊?”
  “……呜……我……没用……没用……呜……真没有……呜……”,母亲吕秀茹坐在地上不肯起来,径自埋头哭泣。
  冯晶晶转而问围观的人,“我妈妈怎么了?”
  大家都是邻居,看他们家连二接三地遭灾,屋漏偏逢连夜雨,很是同情,纷纷说起来,冯晶晶在大家七嘴八舌之下才把事情拼凑了出来。
  今天下午,吕秀茹等着菜市场快收摊的时候,出门拣便宜去了。
  她在菜市场里东转西逛好一阵子,才挑中中意的菜,出了菜市场的门,拎着菜准备回家做晚饭。
  正好这个时候,一辆r白色桑塔纳在她身边停了下来,车窗玻璃一降,一个年轻的小伙子把头探了出来,嘴巴甜甜地叫着,大姐,问你个事。
  吕秀茹有点奇怪,停了下来,问他什么事情,小伙子说自己车开到这里不认识去环保局的路了,问她路要怎么走。
  环保局离菜市很有一段距离,吕秀茹跟他说了大半天的路线,他还是一脸迷糊的样子,最后,他问吕秀茹能不能给他带路。
  吕秀茹看目前天色还行,就答应了。等她上车,小伙子看她热得满身的汗,就把车内空调的窗叶朝她那边偏,吕秀茹难得享受这种坐车吹冷气的待遇,嘴里一个劲地跟他道谢。
  他笑,大姐是我感谢你才对,你帮我指路了,这样吧,等会到了环保局我给你100元,做为答谢你的指路费。
  吕秀茹是老实人,连连摇头说不必。小伙子挺诚恳,一再表示自己要给她100元,说到后面她的态度都软下来了,感觉小伙子是个实在人。
  车子一路开,冷气没停下,吕秀茹舒服极了,等车到了环保局,她几乎都有点不想下车了。
  小伙子把车停在环保局门口,嘱咐她坐在车里,帮忙看一会车,他要进去见个朋友,10分钟后出来。
  吕秀茹答应了,过了10分钟,小伙子果然出来了,手里还捧着一个盒子。进车坐下后,他神秘地对她说,看大姐人老实,他才告诉她。说着,他打开了盒子,里面是一只最新款的三星手机,翻盖折叠的超薄机型,漂亮极了。
  吕秀茹一眼被吸引了,她只在商店的橱窗见过手机,连摸都没摸过,那里看到过这样漂亮的机型。小伙子看她喜欢,就说这样的东西,他有很多,如果大姐喜欢,他完全可以送给她。
  吕秀茹连连摇头,小伙子看她这样,就夸她,大姐果然人老实,我没看错人,这样吧,我告诉你实情,这手机是国外走私进来的,俗称水货,市面上要卖将近万元,但是,在我手里只需要1000元就可以买到,大姐有没有兴趣和我一起做这个生意?
  她有点动心,但是为难地表示自己没有本钱。小伙子又和她谈了一阵子,最后一拍大腿,问,你说吧,你有多少钱可以投资的?
  吕秀茹立刻想到自己手里还有万余元,可是那是要给冯庆余买营养品的,顿时,她支支吾吾表示自己有万余元。小伙子眉开眼笑,他说万余元可以在他这里进货20只手机,要不是看在大姐投缘人又老实的份上,他最多给别人15只手机,再说,手机在她手上,她可以卖1500元给别人,不出几天利润滚滚。
  她动心了,但是目前钱不在她手上,要回家拿。小伙子说没问题,问她家在哪里。顺着她指的路,他们开车到了她家楼下。
  小伙子坐在车里等她,让她上去拿钱。吕秀茹拿下来一张银行卡,说是家里所有的钱都在这里面了,小伙子再三保证,绝对是利润滚滚,把她哄得很开心,两人当即去了银行。
  这个时候,银行下班了,所以,她在自动提款机那里取的钱。
  她把钱交给小伙子,他从后备车厢里拿出20只手机给她,然后开车走了。
  吕秀茹回了家,拿出一只手机想卖给同楼的邻居,邻居一看,告诉她被骗了,这是一只模型机,不值一个钱。吕秀茹不相信,拿着20只手机,到手机专卖店去询问,销售小姐告诉她,那些手机确实是假的。
  她如遭雷击,刚回到家楼下就支持不住了,伏在地上痛哭不已。邻居们见她这样凄惨,纷纷劝解她,她只是不听,就这样等来了冯晶晶。
  冯晶晶听完也有点愣神,怎么这些打击是接二连三地来呢!
  “哎,你也不要多想,最近这种行骗方法很猖獗的,多是针对中老年人,报纸上说过,那些车子吹的冷气里含有致幻药品,让人吹过以后,糊里糊涂地听对方指挥,受骗上当。”一位小青年说。
  “小冯丫头,快扶你妈上楼吧,这样哭下去怎么得了?”一位阿姨说。
  “你多劝劝你妈,别多想,我们邻居总会帮你们一把的。”一位同楼的大叔说,刹时,大家纷纷点头,都表示要帮忙。
  冯晶晶僵笑着,感谢大家的好意,掺起了地上的吕秀茹。
  此时,吕秀茹已经不哭了,两只眼愣直直,整个人痴痴呆呆,嘴里念念有词,看上去精神快要崩溃了。
  冯晶晶暗叫不妙!
  她附在母亲耳边轻唤,“妈妈,我们上楼回家,好不好?”
  吕秀茹呆滞的眼珠转了一圈,迟缓地问,“回家?”
  “是啊,我们回家,我煮饭给你吃哦!”冯晶晶软语温言。
  “哦,好,回家。”她随着冯晶晶走,大家让出一条路。
  快要到楼梯口,吕秀茹突然大力甩开了冯晶晶,“我还有什么脸回家?”
  说着,她一头撞向墙壁。
  围观者中早有看出她不对劲的人,见她寻死,连忙扯住了她。吕秀茹又哭又喊又叫,一门心思要撞墙,吓得众人齐上,团团将她围住。
  冯晶晶被她掼在地上,却丝毫感觉不到疼痛,心里只有一个念头:我妈妈不能死!
  她迅速地爬起,要往人堆里钻,恰好,口袋里的手机响了。
  她不自觉地掏出手机看,只见机面屏幕显示出一串熟悉的手机号码。
  冯晶晶按下了通话键……
  第二卷 再见亦是诀别上
  (2—15)上
  今天天气晴朗,冯晶晶按照昨日电话约定的时间,出现在a城著名的露天咖啡屋。
  昨天好不容易把吕秀茹安抚了,她的精神状态糟糕透顶,冯晶晶不敢离开她半步,反复在她身边安抚她的情绪。
  晚上,冯晶晶打电话给韩睿康,让他今天帮忙把她爸爸从医院里接出来,并大致和他说了一下家里的情况,让他先给她爸爸透个口风,免得回家来措手不及,还影响养病。
  韩睿康问她是否要他和胖大海帮忙为她家减轻负担,她婉转的谢绝了,因为,她不想欠他们太多人情,只怕到时候还不起,更重要的是,她接到了一个向她提供帮助的电话。
  那是一个她熟悉非常的人打过来的,那个人欠了她一条命。
  “你想告诉我什么?”冯晶晶坐下,开门见山。
  “别急,先来杯咖啡,我记得你以前最喜欢喝蓝山,以你目前的处境,能享受的,就好好享受,免得辜负了你的新生。我说得对吧?清姐。”女子笑靥如花,可是消瘦的脸颊却减弱了那份动人,显得一丝怅惘。
  “霍瑞儿,我是冯晶晶,希望你不要搞错了。”她云淡风清地说。
  约冯晶晶出来的女子正是霍瑞儿!
  “算了,反正你我都明白是怎么回事,你换了一个身份,但并不代表你不再是程清。够传奇,比戏剧还要传奇。”霍瑞儿翘腿靠在椅背上,手指略微神经质地拨弄脖子上装饰性的细丝巾,指甲上的丹蔻郁郁如血,像随时能够滴下来似的。
  既然点破,她再装就没意思了。冯晶晶不再掩饰脸上成人的表情,看起来清丽魅然,极至地动人心魂,她朝霍瑞儿一笑,“那我就不掩饰了,累人。”
  霍瑞儿望着她的笑靥,竟是呆了,她愣了半晌,衷心说了一句,“恭喜你,冯晶晶,你会得偿生前心愿的。”
  “今天,我们是叙旧还是谈谈那件事?我时间不多哦!”她还要回家照顾吕秀茹。
  “都有,麻烦你还是耐心一点。”霍瑞儿招来侍者,点了两杯咖啡和一些点心。
  冯晶晶悄悄打量起她来,霍瑞儿比那天她见过的模样明显好了很多,这是一个好现象,她不希望自己一手打造出来的艺术品碎掉。
  撇开那些不开心的事情不谈,她们曾经彼此相携走过生命里那最落魄的时节,是最知心的姐妹,是最好的朋友,她们给过彼此最能够实现对方梦想的力量,是最……,冯晶晶突然发现她们之间曾经有过那么多的“最”,现在呢……
  苍白惨淡的现在还剩下什么?
  她原来的家没了,她自己也死了,现在这个家也快要倒了……
  霍瑞儿基本从来不曾拥有什么,现在也不拥有什么,以后也将不拥有什么,反正,她要的,她都得不到。
  冯晶晶对她没有任何怨恨,因为,生活已经给了她最好的惩罚。
  冯晶晶只想从她身上知道那件事情的真相,等侍者一走,她主动开口,“告诉我那件事情的真相,我知道你也是受害者。”
  “谈那件事之前,我想先和清姐叙叙旧,那件事情太影响心情了。”霍瑞儿倾身对视,手肘支在桌子上,撑着下颌,清水般的眸子如有星光倒映,仿佛未曾被任何伤心或者丑恶的事情沾染上尘埃。
  要想从霍瑞儿嘴巴里掏出什么东西,你必须得顺着引导她。冯晶晶学着她的姿势,迎上她的目光,“你说要是记者看见我们俩这样,你说会怎么写?”说罢,她朝她眨了一下眼睛。
  霍瑞儿笑,眼里的星光漫溢流成了银河,“清姐,你还是那么幽默,我猜应该是《女版断臂山》之类的。”
  “宾果,加十分。”冯晶晶给了她一个肯定的笑容,便又靠回椅背,望着她。
  霍瑞儿愣然地看她片刻,幽幽地唤了她一声,“清姐,知道我为什么爱你吗?”
  乍然听得有一个女人对她表露爱意,冯晶晶身上久违的j皮又跑了回来,她忍着不舒服,硬着头皮说:“大概我这个经济人总是照顾你,把你照顾得连男人都不爱了。”说着,她“嘿嘿”干笑起来,“是我的错,都是我的错。”
  正在这时,咖啡和点心端上来了,冯晶晶暗地里吐了一口气,总算来了一个缓解气氛的。
  待侍者走后,她掩饰性地喝了一口咖啡,把嘴里填满黑森林和提拉米苏,涨得双颊高高鼓起,表现地像一个贪嘴的小孩。
  “清姐,你不必这样,以后我也难得这样来打扰你了。”霍瑞儿苦笑。
  “好吧,我们打开天窗说亮话。”冯晶晶细细嚼完嘴里的东西,说:“你不是一直喜欢男人吗?我不明白,你的性向为什么转向女人了?况且,我实在长得不咋的,当时,你何苦拖着我一起奔上那条不归路?”
  “那些男人,都没长眼睛。”霍瑞儿笑,“你是我见过最有韧性且执着热情的人,拥有影响别人命运的力量。是你给了我另一种人生,另一种梦想,我不知道其他人怎么想,反正,我被你吸引了,这并不是我转了性向,实际上,我喜欢的还是男人。嗯,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倒塌!
  搞了几年,搞到她最后还为这个死了,她才知道,原来人家把她当作精神恋人了,是一场纯纯的柏拉图之恋,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早知如此,大家坐下来好好谈嘛!只要不涉及r体,一切好说。
  把她小命搭上,算怎么回事。
  冯晶晶确实郁闷了,“不早说,我现在明白你的意思了。”
  “明白就好。”霍瑞儿满意地笑了,“除了那次意外的事故,我以后不会给你带来困绕和麻烦了,因为,我想明白了,尽管你不接受我,但是我还是要爱你,远远地望着你,我就很满足了。”
  “谢谢你对我的厚爱哦!”冯晶晶轻松地笑了,真正放开的轻松的笑,谁也不欠谁,谁也不辜负谁,霍瑞儿的爱情只不过是自己的心情和一种精神寄托,与她这个对象没有任何的关系。
  “我由始至终想要做的,只是要你明白,你现在明白,我很高兴。”霍瑞儿一根手指愉悦地搅着细丝巾。
  “是吗?”冯晶晶随便应着,蓦然,她的拳头紧紧地握了起来。
  因为,她看到了那丝巾掩盖下若隐若现的红痕,和霍瑞儿手臂上注s留下的诸多针眼。
  见鬼,那玩意儿,她太熟悉了。
  第二卷 再见亦是诀别下
  (2—15)下
  “我由始至终想要做的,只是要你明白,你现在明白,我很高兴。”霍瑞儿一根手指愉悦地搅着细丝巾。
  “是吗?”冯晶晶随便应着,她的拳头紧紧地握了起来,因为,她看到了那丝巾掩盖下若隐若现的红痕,和霍瑞儿手臂上注s留下的诸多针眼。
  “瑞儿,你在玩命的透支,我以前告诫过你什么,你忘记了吗?”冯晶晶恨铁不成钢地说,她紧绷着脸,神色非常严肃。
  她在演艺圈混了区区五年,时间不长,却是冷眼看遍众生百态,对那玩意太熟悉了。
  进入一个行业,了解它,只需要三个月,那么三个月以后的事情也就大同小异了,因此,做演艺经济人时间不算长,可知道的事情不少。
  不要怪演艺圈的内幕不可胜数,其实每个行业都有内幕,正所谓“人欲不止,内幕不息”。人是禁不起别人用放大镜来照出自身缺点的,行业也是等同此理,如有好事者用“放大镜”把从事的行业像演艺圈那样事无巨细照一遍,相信得出的结果并不比演艺圈好多少。
  每个行业都有内幕,只是不像演艺圈内幕的曝光那么吸引人心,关注度自然少许多。
  演艺圈外表光鲜亮丽,实际竞争压力大,淘汰率快,诱惑的功利心无处不在,台前从业者选择缓解压力的方法多与毒品有关联。
  知道是一回事,做是另一回事,她从来不赞同用这种方式来舒解压力,她曾不止一次告诫过霍瑞儿不要沾染毒品,它是演艺生命的杀手,是大忌。
  没想到,这个白痴还是没躲过!
  霍瑞儿的手指霍然僵直,那细丝巾的一端硬生生停在了半空中,看上去像一个流泪的惊叹号,好一会,她才缓缓地说:“你别管。”
  “瑞儿,”她的语调变得柔和了,“我们还是好朋友。”
  “谢谢,谢谢你还承认我是你的好朋友。”霍瑞儿闻言有一丝激动。
  “作为你的好朋友,我不能干涉你,但是我可以告诫你,你知道我要说什么。”冯晶晶意有所指。
  “晚了,即使我现在答应了你,过后,我还是会违背你的心意,不要浪费你的口舌,我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她干脆利落地拒绝她。
  “好吧,那你能告诉我,你脖子上的伤是怎么回事吗?是不是有人对你使用暴力?”冯晶晶追问。
  霍瑞儿强笑,“这是我自己的私事,你以前不是一直说,距离产生美,即使最好的朋友之间也要保持一点点距离吗?我不希望你越过我们之间的这道距离。”
  冯晶晶闻言一顿,沉甸甸地难受,从不知道开口是这么困难,她老半天才挤出一句话,“你好自为之。”
  话落,两人俱是沉默半晌,无言以对。
  忽然,霍瑞儿说:“以后,我叫你冯晶晶,不再叫你清姐了,因为你的这个身份会为你招来杀生之祸。”也许,是想转变气氛,她语气神秘地说:“你知道我为什么约你来这个引人注目的地方吗,那是因为我要让他们知道我和你见了面。”
  霍瑞儿话里那种神秘的杀戮语气,令冯晶晶不自觉地寒毛倒竖,她反应有点急切地说:“把话说清楚点。他们?他们是谁?他们为什么要杀我。我相信你不会害我,才和你在这里见面的,你现在想要做什么?”
  “冯晶晶,我只能告诉你,离演艺圈远一点,离李慕容远一点,至少目前如此。”霍瑞儿依旧语焉不详。
  和她说话,真能把人急死!
  她正徘徊在秘密的大门外,却被霍瑞儿将那把钥匙吊在了最高处,看得见,够不着。
  她的血海深仇来得莫名其妙!
  冯晶晶低吼,“把实情告诉我,我有权利知道真相!”
  霍瑞儿蹙眉,“我只能告诉你,你和你的全家都是李慕容杀的,他甚至也要杀死我,见我安然无恙就对我做了另外的安排。”然后,她警告她,“你没有任何力量,不要妄想和他斗,你斗不过他的。我只能告诉你这么多,再多说,就要为你我招来杀身之祸。你明白的,有时候知道的事情越少,就越安全。”
  她昨天偷翻了黎泉的报告,知道了两兄弟对于冯晶晶的安排,所以,她不顾一切地打电话约她今天出来,目的就是要为她解套,暂时摆脱他们。
  冯晶晶一心追寻真相,哪里知道霍瑞儿的苦心,她扬眉冷笑,“你要是不告诉我,我就和他签约,你也知道,他想让我为他拍电影,我正好缺个机会藏到他身边伺机报仇。”
  霍瑞儿见她不听劝,狠心咬牙说:“你要是敢去,我就告诉李慕容,程清还活着,他要是知道了,不介意让你再死一次,我说到做到!”
  “你……”,冯晶晶怒目直视。
  “你别生气,听我说,”霍瑞儿截住她的话,慎重地说:“你一定要听我的劝告,远离演艺圈,远离李慕容,你想象不出他的可怕。还有就是,你家现在的倒霉都是他一手安排的,甚至,昨天你妈被骗也是他的一个测试,如果你能成功通过,又没有和他签约演电影,他将暂时放你一马。”
  冯晶晶闻言,激愤不已,她狠狠地咬着嘴唇,强迫自己冷静下来,直至血锈味横遍满嘴,她才开口说:“你让我不演戏是不可能的事情,而我也一定会进演艺圈,你刚才说了,他是‘暂时’放我一马。”她顿住,突兀地笑了,嘴唇渗出的一粒血珠窒息了迷失在黑夜的绝望,好似抓住了风暴圈里的命运,“狭路相逢,勇者胜。我无畏,亦不惧。总有一天,我会知道真相,而他也会有应得的下场。”
  “你能这么考虑,我就放心了。张晓明给你那张银行卡和李慕容给你的手机都不要再用了,李慕容在跟踪你,并且通过这些资费清单调查你和哪些人有关系,我之所以选在这里和你见面,就是要正大光明告诉他,我见过你,并给了你一笔钱,你通过测试了。”
  “你打算怎么说给钱的原因?”
  “嫉妒,女人的嫉妒不需要理由。”
  话一出口,两人相视而笑,这是她们俩曾经很喜欢的一句台词。
  霍瑞儿从lv黑色手提包里拿出一张早已签好的支票,递给冯晶晶,“这里是5万元的支票,够你读到高中的,我的钱目前就这么多了,其余的被他们控制了,你拿着用吧!拿着支票,现在马上去银行兑现,我怕被冻结。”
  冯晶晶没有推拒,她接过支票,自见面后第一次握住了霍瑞儿的手,紧紧地,仿佛诀别,却又充满无限的力量。
  因为她不知道等待霍瑞儿的将会是什么样的残酷命运,而她亦无力去改变霍瑞儿可能面临的一切,她唯一做的,仅仅是借由这个握手把自己抗争命运的一份力量传递给霍瑞儿。
  “冯晶晶不辜负霍瑞儿,你要好好保重,我走了。”
  冯晶晶深深地看她一眼,把支票放进口袋,骤然转身离去,留给霍瑞儿一个卓荦的剪影,仿佛一个奋翅高飞永无所畏的精灵。
  霍瑞儿凝望着她的背影,笑得星光漫漫,冯晶晶能和你这样说话真好。
  阳光,咖啡,静静地坐着什么也不干,随心所欲地晒晒太阳,仿佛所有烦恼都远离,什么事情也没有发生过,它们全被挡在了阳光的外面……
  她抬头仰望云天,霎时间,那些美好的时光的鳞片,被清风一吹,尽数向她飞来……
  第二卷 诱问上
  (2—16)【上】
  “黎泉,把你的礼物带过来。”通话键随即被切断。
  李慕在书桌前踱了几步,停下,然后,转身躺在摇椅里,轻轻地来回晃动,绵长的发丝微波荡荡,一如他的心情,他修长白皙的手指在扶手上有节奏地拍着,神色若有所思,“容,为什么霍瑞儿要与冯晶晶见面并给她钱?感觉好像她在帮她通过我们的测试。”
  “你不生气?”李容性感邪魅的男低音响起。
  “呵呵,容,你永远不要试图隐瞒我,喜欢玩弄人性的我们想法永远是一致的。你我都明白,所谓的测试不过是我们彼此之间的一个借口,暂时放过小丫头的一个借口。无论,这一次她怎么做,你我都做好放水的打算,你并没有完全切断她的其他求助门路,不正好说明了这一点吗?按我们往常的手段,她不可能逃得过的。”李慕淡然指出事实,继而,他又说道:“我现在只是好奇,为什么霍瑞儿要出面帮她?”
  “呵呵,算她过关,我现在有点后悔,没有在小丫头身上装窃听器。”李容没有否认李慕的话,显然是默认了。
  “容,高科技的东西,有时候会令人很无趣,我不希望你在她身上装这些小东西,减少我们剥糖纸的乐趣。”李慕挑眉说道,他侧头望着窗外,浓浓的金光惬意吻上他的脸颊,淡淡的茶褐色眼瞳几近透明,另一只黑瞳则反s出一点闪闪金光,仿佛是太阳因为难得亲近这上帝的艺术品而发出了一声叹息。
  “好吧,我给她这个特别待遇。”李容很干脆地说,“毕竟,她是目前唯一让我们有耐心剥糖纸的小玩具……”,他还要再说什么时,敲门声响了。
  “笃、笃、笃”。
  “请进。”李慕开口。
  “两位少爷好,我把人带过来了。”黎泉牵着霍瑞儿进了书房,在离摇椅20步的地方停下。
  李慕状似悠闲地轻晃摇椅,目光在两只交握的手之间若有似无地扫过,无人敢直视的双色瞳仁里漩涡暗涌,他慵意十足地笑,“黎泉,掩上门,候在外面,我还有事情要吩咐你。”
  “是。”黎泉欠身,眷恋似地捏一把霍瑞儿的手,才放开她的手走出书房,掩好房门,候在门外。
  李慕的双色瞳仁一瞬不瞬地盯着她,书房被沉默的气氛窒息,他的指尖轻击扶手,带着音乐的节奏,那声音就似一把小锤子在心口上不断地敲击,闷得人难受。
  霍瑞儿的头自进门伊始就一直微垂,眼睛盯着地毯,仿佛在研究脚下繁丽的土耳其地毯花纹的编织工艺,她不与他对视,亦似毫无知觉。
  半晌,李慕温和疏懒的声音缓缓响起,语调却包含着令人恐惧的未知力量,“霍小姐,你能告诉我,你今天去了哪里,见过什么人吗?”
  霍瑞儿低头,依旧沉默,仿佛在无声的对抗。
  “霍小姐。”李慕加重了语气,敲击扶手的声音跟着大了起来。
  “慕,”李容的手突然无端按在他的肩膀上,致使他诧异地抬头向上望。
  骤然对眼,如同逢魔,李慕立时似被抽去了所有的精神劲,两眼一闭,轰然睡倒在摇椅上。
  李容满意地抬手,那摇椅便悠悠载着李慕轻晃,像摇篮哄睡婴孩一般。
  此刻的李容,眼睛里闪现极为森然的光芒,像陡然出鞘的嗜血魔剑,无人敢略其锋芒。
  一直低头的霍瑞儿是不知道眼前发生的转变的,若她看见了刚才那一幕,她大概就不敢采取这种低头不出声的不合作姿态了吧?!
  因为,她在无意间选择了直接面对一个魔王。
  “霍瑞儿小姐,你还不抬头吗?”迥异于她之前听过的两兄弟同样慵懒的调门,现在这道声音可是至正低沉地悦耳,稍着磁性,好听极了。
  霍瑞儿不由奇怪地抬头,望向正前方。
  面前的一幕有点诡异,李慕在晃悠的摇椅上睡着了,而用精神劲十足讲话的人却是此前表现得更为慵懒的李容。
  李慕的声音尽管慵懒,可是,他绝不是会在问话当口睡过去的人啊,而李容给人的感觉就更奇怪了。
  这是怎么一回事?!
  霍瑞儿迷惑了。
  “霍小姐,好奇心通常预示着不太美好的结局。”李容微笑着,向她缓步走来,声音里含着一丝凉意,听者不寒而栗。
  她一惊,重新低下头,嘴里讪讪叫了一声,“二少爷……”
  “不用那么见外,”李容性感的低音里仿佛掺着黏丝,要把人的心神悉数绞缠,“霍小姐既然是黎泉的礼物,你可以叫我容少爷。”
  霍瑞儿面色一紧,水葱似的手指开始神经质地搅着脖子上的细丝巾,讷讷地叫,“容少爷。”
  “再叫一遍。”李容含笑站在她面前。
  霍瑞儿不得已,又叫了一声,“容少爷。”
  旋即,她的头又垂了下去,不是无声的对抗,而是一种面对强大魔王产生的潜意识逃避。
  “怎么不抬头呢?嫌我不入你霍大明星的眼?”那悦耳的男低音又调侃道。
  “没有。”她说着,细滑优美的颈线依旧是弧度,下意识不敢抬头,离这个人那么近呵。
  “没有?”李容迫近她,一根骨瓷般白透的手指勾起了她的下颌,拇指爱抚似的摩挲指下的肌肤,“那为什么不抬头呢?”
  “我……”,霍瑞儿被迫对上他的眼,两人近距离地交换彼此的呼吸,她忽而发现自己的声音再度哑了,眼前的这个男人……
  “喜欢吗?”磁性低音蛊惑诱人,浓长的眼睫毛在眼睑下方投出淡淡的y影,像魔王的一个微笑,醉人熏暖的气息若有似无地覆在她的唇畔,漾漾搔拨她的心痒。
  更要命的是,那诡谲无匹的异色双瞳,像一地魔沼,幻象丛生,岂不知那白骨死神已举起镰刀在天空y险的笑,正等待无知的迷途人踏入,一举将他索命,把头颅像收割的秋后果实一般挂在镰刀上。
  渐渐地,她眩晕了,在它们的注视下,尤其是那只颜色浅淡的茶褐色眼瞳的注视。
  色彩斑斓的,y郁斑驳的,灰白夹杂的……,那些杂乱纷呈的图像,全部涌上,一齐在霍瑞儿脑中冲挤、纠缠、扭曲、拧长,似要撕裂她的灵魂。
  “……啊……啊……痛啊……”,她惨叫,抱着头,想要甩开固定下颌的那只手。
  蓦地,一道低沉的安抚人心的声音穿过了她脑中丛丛乱象,将她拯救,“安静,安静,不要害怕,它们都是过去,来,跟着我,看看你的现在,你的今天。”
  迷人的声音牵引着她,避开纷扰杂乱的画面,带领她来到一个熟悉而安宁的场景,那里有她最爱的清姐,她们正在露天咖啡店喝着香喷喷的咖啡。
  “你现在在什么地方?”那个声音问。
  “露天咖啡店。”她两眼涣散,神思游移,着魔似的回答。
  “你和什么人在一起?”
  “清……”,她刚想回答,突然记起不应该这么叫清姐了,于是改口说:“……冯……晶晶……”
  “你和她在做什么?”
  “喝咖啡。”
  “为什么请她呢?”
  “笨,我们认识啊。”她说完掩嘴咯咯笑,眼眉弯弯的,像个跟别人提起发小的小女孩。
  “哦?你们怎么认识的?能告诉我吗?”那个声音来了兴致。
  第二卷 诱问下
  (2—16)【下】
  “笨,我们认识啊。”她说着掩嘴咯咯笑,眼眉弯弯的,像个跟别人提起发小的小女孩。
  “哦?你们怎么认识的?能告诉我吗?”那个声音来了兴致。
  她咬着嘴唇,先是想了想,然后,摇摇头,“唔……答应了,不说的,不告诉你。”
  “告诉我,会有奖励哦!”诱导蛊惑的语气。
  ?
小说推荐
返回首页返回目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