功能 和 功能!同意把宝柒一个人撂下就走,好说歹说都没有用,不管她做什么都得跟着。
翻了翻白眼,宝柒望天,郁结了。
“大江子,你没有搞错吧?你俩亲亲我我,非得让我跟着你们燃烧,太过份了。就算你俩不介意,我也是会介意的是吧。万一我要是看到了什么,可是会长针眼儿的……”
一听她痞痞的打趣话,小结巴急眼儿了,揪住她的胳膊,红着脸羞涩得不行。
“七,七七,你,你别胡说。”
“嘿嘿,宝丫头,激将法对我绝对是没有用的。老实告诉你,我可是在我们家首长面前立了军令状的。所以啊,不管说什么都没有用。”一边儿专注的开车,江大志状态蛮好,就是怎么都不松口。
眼看形势不好,宝柒放软了语气。
“大江子哥哥,其实我只是想给二叔准备一个神秘的礼物。嗯嗯,就是那啥,你应该是能理解的啊?”
肌r抖了抖,江大志挠了挠头,嘿嘿一笑。
“理解理解。这样吧,你想做什么我送你过去。但是,我不会离开,我得保证你的安全。”
汗毛竖了竖,宝柒无奈地哀嚎:“不是吧?那你和结巴妹要怎么约会啊?”
“嘿嘿。”在后视镜里瞄了瞄满脸通红的小结巴,大江子同志r麻地说:“只要看到她,我就好了。”
只要看到她,我就好了……
‘噗哧’一声,宝柒乐死了。
伸手搂了搂旁边的害臊的结巴妹,她咯咯咯笑过不停,有一句没一句的揶揄起他俩来。
然而,小结巴垂下脑袋,始终羞涩不语,只是不停拿眼睛去瞄前面开车的男人。
额!郎有情妹有意!
看到两个人眉目传情的样子,宝柒真觉得自己的存在有碍时代发展。
撒回了搂住小结巴的手,她双脚一伸打了个大大的哈欠,微微眯起眼儿就靠在椅背上,懒洋洋地说,“好吧,从现在开始,你们俩就直接无视掉我吧,当我是透明人就好了。那啥,我睡一会儿啊,等到了地儿结巴妹你叫我,你知道地方的。”
“哦。”结巴妹不好意思地应道。
就这样,用给冷枭送神秘礼物的借口,两个女人软磨硬泡地硬是把江大志哄到了纹身店的外面。但是宝柒说什么都不让他跟着进去,羞答答地把事儿说得挺私密的,还说是跟二叔俩约好的小秘密。
约好的小秘密,成功让江大志闭了嘴。
而且瞧着她和结巴妹两个人不好意思似的红了脸,他堂堂大老爷们儿,实在不好意思再跟着进去了。再说他观察了一下地势,这个纹身店没有后门儿,就在门口守着,他也挺放心的。
于是乎,宝柒笑嘻嘻地挥挥手就溜了进去。
而江大志和结巴妹的约会,就成了坐在纹身店外面的汽车上聊天。
不过么,对于刚刚享受到初恋快乐的男女来说,不管春夏秋冬,不管是寒风还是烈日,更不管是殿堂还是茅坑,一切的环境对于他们来说都是浮云。
直接无视。
人讷!一旦爱上了,眼睛里就便只有彼此了。
——★——
之前在纹身店学习的时候,宝柒和墨师父相处得一直很融洽。
宝妞儿为人机灵性巧,小嘴儿即活络又挺会说话,所以,她虽然在纹身店做学徒的时间并不太长,但甭管是师父还是学徒,都和她关系不错。她学纹身的时候就和墨师父说过自个儿的目的。因此,当她谋慎重地提出来今儿就要纹身的时候,墨师父到没有特别奇怪,就是对她的技术还不太放心。
最后,在她的再三游说和保证之下,墨师父谨慎考虑,还是先让她在练习纹身用的皮上先试了一次,瞧着效果还不错,觉得这姑娘是个稳妥地人,终究还是点了头。
她要在小腹上纹蔷薇花的事儿,并不是突然之间起意。所以,她纹身所需要的蔷薇花图案,墨师父在之前就已经帮她设计出来了。
不过,当手里真正拿着那朵漂亮的蔷薇花图纸时,她的心里,还是扑腾扑腾直跳。
好漂亮的花儿,真是栩栩如生。
为了不浪费时间,她紧跟着就c作了起来——
接下来需要做的步骤,都是她在学习纹身的时候,做了无数遍的,有些更是墨师父耳提面命的。不过,凡事都需要亲力亲为的她,用蔷薇花图样在纹身转印纸上描画时,心里的感觉还真是五味陈杂。
又紧张,又忐忑。
纹身转印纸纹,是一种纹身专用纸,外观上瞧着有点儿像印蓝纸,用法和用途其实也差不多。等她将纹身转印纸描画好以后,就忐忑地进了纹身房,反拴上门儿,对着已经消毒好的纹身机,咬了咬牙开始了对自个儿的实践。
将需要纹身的部位消了毒,又认真地涂上转印膏,然后,她小心地将纹身转印纸贴了上去。
不一会儿,拿掉纹身转印纸,一朵漂亮的蔷薇花图案就拓印在了耻骨部位。
想象着它的效果,她拿着纹身机的小手都有点颤抖。深呼吸一口气,她稳定了心神,端正地坐在镜子面前,调试好机器设备就对着转印纸上的线条,慢慢地描摹了起来——
但愿,会好看吧?要不然,洗纹身可就遭罪了!
一点一点,针扎一般,有轻微的刺痛。
她咬紧了牙关,对于这种可忍受范围之内的疼痛感,她命令自己必须无视掉,要不然手抖就惨了。
坚持着,坚持着……
不一会儿,她饱满光洁的额头上,就布满了细汗。但是,正如千千万万的女性一样,因为有了对美丽地强烈追求,因为有了对冷枭的强烈执念,她始终压抑着自个儿的疼痛神经。
这个信念支配着她,时间好不容易过去了一个小时五十分钟。
她终于完工了,瞧着还看不出效果的蔷薇花,她攥了攥拳头。
一定会成功的,一定会好看的……
一定会的……吗?
忐忑,犹豫,害怕,还是不确定。
收拾好工具,她忍着不适在蔷薇花图案上,贴上一层保鲜膜,然后才整理好自己的衣服,慢腾腾地走出了纹身店。
然后,若无其事的笑了。
……
……
又一个小时过去了。
一男两女三个人直接杀到了江大志和小结巴约会的地方——
新世纪电影院。
不要怀疑大江子没有约会创意,试想一下,能想到大冬天约人钓鱼的男人,脑细胞和别人比较起来,肯定更为发达和彪悍。关于看电影这个常规性战术的娱乐活动,他主要有以下两点考虑。
第一,结巴妹胆儿小,特别害怕他俩的关系被父母发现,而电影院这个地方,相较于其它公众场合来说,比较具有私密性。
第二,他带着一个千万瓦的大灯泡宝柒,要想和结巴妹说点啥亲密的话题多不方便啊?而电影院的黑暗环境,就能为他提供相对的便利。
至于说,江大志同志的心里,究竟还有没有存着其它的心思,别人自然也猜不到了。
总而言之,结果的结果就是,三个人买了票,捧着两大包爆米花就进了场。
他们选择的电影儿是近来被炒得红遍网络的小刚大导演的新作《夜宴》。可是,当屏幕上出现白衫太子忧郁的唱着《越人歌》的时候,宝柒怔愣之余,表示依自个儿的艺术天份,真的看不懂这么高深的玩意儿。
“山有木兮木有枝,心悦君兮君不知……”
一段越人歌叽叽歪歪忧郁地唱了好久才结束,她歪歪斜斜地坐在小结巴和江大志的旁边,准确点儿说,她是坐在小结巴的旁边,无聊得想要睡觉。
然而,随着夜宴剧情的发展,本来百无聊赖的她,慢慢地也就看进去了。
不管怎么说,也比上次二叔带她去那个汽车电影院看的那片儿好多。
突然,旁边那对儿活宝的对话让她震惊了——
“你,你身上,什,什么,硬,硬硬的,咯着我,我不舒服……”
结巴妹压低的声音,犹如一个天雷轰在她的脑门儿上。
热恋中人嘛,小结巴和江大志也不例外,坐着坐着不知道怎么的就挤在了一堆儿。可是,蛮正常的状况之下,竟然出现了不正常的状况,出现了这么敏感的话题……
宝柒眼睛都不眨,直勾勾地望着屏幕上某章姓女红衣美背匐匍的妖样儿,竖着耳朵听他俩说话。
真的,好想爆笑一场。
当然,她没有笑。
如果她真笑出来,太不厚道了。
而结巴妹旁边的江大志同志,窘迫得恨不得钻地缝儿了。但是,他不好辩解,因为那物件儿还真的不敢说出来示人。于是乎,为了向小结巴证明自己的清白,他严肃地说:“你摸摸。”
然而,说出刚才那句傻话后,小结巴听到旁边的抽气声儿,已经若有若无地明白了什么。
意识到这一点,她的脸都羞红了,哪里还敢去摸?
于是乎,她的眼睛也直直地望着屏幕,借着黑暗的遮盖,装着什么也没有听见。
大江子不死心,拉着她的小手就往自个儿身上带,“来,摸摸是什么?”
“不,不摸……”
“摸!摸了你就知道了。”
“……不,我不要!”
一个羞涩又腼腆,一个霸道又不要脸。
这句话,是坐在旁边的宝柒被他俩的对话雷得外焦里嫩之后总结的。
心里暗暗腹诽着,他们俩这样的行为,会不会太离谱了一点儿啊?难道他们真的彻底无视掉了她这只一百万瓦的大灯泡,还有旁边若干次灯泡了么?哎!也不怕她被雷得头顶儿冒烟。
为了维护自个儿的形象,她轻轻地咳了两声儿,大概意思是提醒江大志同志要保持理性和克制。摸与不摸那什么硬硬的东西,最好还是放到私下解决比较好,不宜如此明目张胆地进行。
不曾想,听到了她提醒的咳嗽声,江大志像是更急了,拽住小结巴的小手就不放,在她不断的退缩中,硬是往自己的腰间探去。
接着,又是一段无比诡异的对话。
“呀……”这是结巴妹的尖叫声,尖叫声后,她嘴角咧开的弧度都加大了。
“摸到了吧?”这是江大志认真的询问声。
暗暗抽气一下,结巴妹接着又压着嗓子小声说:“……摸,摸到了。哇,好,好吓人……”
“嘘,小声儿,傻瓜。”
“哦,哦,我知,知道了!”
“嘿嘿,够霸道吧?”
“霸,霸道——”
双手捂着自个儿的耳朵,宝柒觉得自己实在听不下去了,丫的,这两个人会不会太y荡了?大庭广众之下说这种少儿不宜的话题。不过么,出于好奇心考虑,她决定一会儿下来找个方便的时候,非得好好审审结巴妹,大江子那玩意儿到底有多霸道,有多吓人。
嘶,真可怕!
接下来人家他俩又说了什么暧昧敏感的话题她没听到,侧过脸去瞥了瞥大江子满脸得瑟的样子,又瞥了瞥小结巴傻乎乎的小样儿,直到他俩的嘴都停了下来,她才悻悻地放下了捂住耳朵的手,撇了撇嘴,将心专注地投入到了《夜宴》之中。
不投入还好,一投入不得了。
她不知道别人看这个共计130分钟的夜宴会有什么样儿的感觉,但是她不得不承认,自个儿的文化素养确实太低了,总是忍不住想爆笑,实在有点儿对不住冯导和那么大额的投资和美元,她怎么就把好好的一个艺术片给看成了搞笑片儿咧?
没有办法,因为台词实在太搞了,搞得她不敢随便深入去想,一会儿古,一会儿今,一会儿东方,一会儿西方,再加上旁边两个活宝在调节气氛,她直想哈哈大笑几声。
不过为了不引起公愤,还是闭着嘴,忍了又忍。
看到最后,印象最深刻的台词,只剩下了两句:
“这是世界上最毒的东西了?”
“不,还有更毒的——人心”
人心最毒,真是没错儿的——
好在,终于……
电影要结束了,她的酷刑时间也要结束了!
宝柒感叹着。
这时候,面前的屏幕上,章大美女扮演的婉后正摆出一副胜利者的绝美姿态,轻轻抚摸着手里的茜素红,冷冷地说:“欲望,只有让我成就了辉煌。”
倏地,屏幕一转,一支匕首从背后刺向了她的心脏。
啊!
突如其来的转变,极转直下的剧情,让宝柒随着她的惊恐和瞪着的双眼,觉得浑身汗毛都立了起来!
电影结束了!是谁杀了她?
她正在琢磨着这个问题,突地觉得旁边一阵风声扫过,身体被人迅速压下,紧跟着,耳边儿‘呯呯呯’几声枪响掠过,还有人群的尖叫声——
“啊——”
“啊——”
“救命啊,啊!杀人了——”
杀人了!自从叶美美案后,她听到这个词儿就肝颤了。
心,怦怔直跳。
几乎没有间隙,接下来就和电视剧里的警匪片一样,又是两声闷闷地枪响,惊吓的人群混乱了起来了。电影院里,一声又一声的尖叫充斥在耳侧,蜂涌而去的脚步声纷纷涌向了安全通道。
而她,始终被男人的后背压着……
惊魂未定之下,愣了足有好几秒,她才发现压在她身上的男人,竟然是江大志。
大概是这段时间经历的恐怖事件太多了,她对于这种事情相对于其它人来说镇定了不少。而且她知道,即便世风日下也不可能有人敢在光天化日之下来枪击她。这么有创意感的事儿,一定是那个明信片上说想着她的寻少干的。
“大江子……”
她的话还没有说完,身上的江大志迅速弹了起来,伸手就揽住了旁边倒下去的小结巴,呼唤的声音惊恐不堪。
“结巴妹!小结巴……”
一听这话声音,宝柒的脑门儿,‘嗡’的一声炸开了锅。
结巴妹受伤了?
说时迟,那时快。
其实这一幕发生的时间不到一分钟。刚才琢磨夜宴的她,完全不知道歹徒是怎么进来的,更不知道江大志是如何发现他们的。而现在,看到结巴妹受伤倒下的震憾,让她觉得胸膛难过的情绪在不停地激荡。这感觉,如同被人给扼住咽喉一般……
她自己好好的没事儿,结巴妹却因为她,遭了无妄之灾……
慌不迭地从地上爬起来,她的声音,更加惊恐不安。
“大江子,她怎么样了?”
紧紧抿了抿唇,江大志褪去了刚才的嬉皮笑脸,已经从突发事件里镇定了下来,一把将宝柒拉到自己的身后,然后拿过电话就报警和拨打了120,接着通知总部。
“……歹徒共有两名,一人被我击中胸口,一个腿部中枪,随着人群窜逃出了电影院,现在我无法追击……”
放下电话,在电影院已经打开的大灯照耀下,江大志拧着眉头,开始检查起结巴妹身上的伤来。
蹲在他的旁边,宝柒看到他有条不紊的动作,心里无比复杂。
在他蹲身时,她瞧到了他腰上仿佛还在冒着黑烟儿的手枪,终于明白了过来。
原来,刚才他和结巴妹在那儿摸来摸去的东西,竟然是一支手枪……
在小结巴的受伤的情况,她脑子里没有什么邪恶的心思了。她思索的问题是,今天的江大志明明穿的是便装,为什么身上还带着枪的?
难道,是二叔吩咐的?!
一时间,她的心脏跳得极快,像是要跳出来堵住嗓子眼儿了。握住一脸煞白的结巴妹的手,她的手心,捏出了冷汗来。
“大江子,结巴妹她伤得重不重么?不会出什么事儿吧?”
江大志身形一顿,声音低沉了不少:“手臂上中了一枪,不算严重,看来是吓昏的。”
吓昏的?!
担心地看着紧闭着双眼的小结巴,宝柒迟疑了好一会儿,支支吾吾地问。
“大江子,刚才,你为什么没有去护住她?”
没有转过头来,江大志望着小结巴,含含糊糊地回答,“因为歹徒的目标是你。”
“可是刚才的情况,这么混乱……”
将小结巴受伤的手臂扎紧,江大志将整个人抱了起来,一脸肃然地望着她,动了动嘴皮。
然而,她没有说话,更不知道怎么解释。
他想:如果这个问题不是宝柒,而是结巴妹问他,他该怎么回答?!
大江子不好说出口的答案,其实蛮简单,四个字就可以概括——因为忠诚。
对红刺,对冷枭,对承诺的忠诚。
因为他的忠诚,所以在宝柒和结巴妹同时有危险的时候,他选择了保护宝柒,而不是自己心爱的女人小结巴。
因为他的忠诚,他不能违背自己昨晚上对冷枭作出的承诺,他说过,只要江大志有一口气在,宝柒就不能少一根汗毛。
其实,在刚才他们成为歹徒袭击目标的时候,他不是没有犹豫的。
可是那一瞬间,他判断出歹徒使用的是霰弹枪。这种枪的有效s程不长,但是在有效的s程以内,杀伤力和命中概率和范围都比普通的手枪更高,同样的,霰弹枪意为散弹,要不然就是两个人都受伤,要不然就是一个人受伤。
非得他二选一的时候,他咬着牙选择了扑倒宝柒,然后只是拉了小结巴一把。
当时,他没得选择。
……
在京都这样的国际化大都市里发生了枪击事件,得多大的事儿啊?前前后后不过就十来分钟的时间,荷枪实弹的警务人员就通通到位了,整个电影院被拉上了警戒线,而在歹徒有可能逃匿的各个路口也设了关卡。因为这件事儿很有可能涉及到日本mandala组织,红刺特战队也迅速在相关路口设置了卡哨,和警方一起追捕逃窜的歹徒。
在电影院枪响之后不久,某郊区的别墅内。
三楼。
诺大的房间,被黑色的窗帘遮得严严实实。
房屋的主人像是故意萦造一种诡异或者说让人惊悚的格调,将屋里的灯光调得极为昏暗。
角落的暗影处,男人慵懒地坐在沙发上,轮廓分明的脸上,一个大大的蛤蟆墨镜遮住了他的俊美,多添了几分让人难以窥测的深邃,黑色的衬衣只懒懒地系了三颗钮扣,露出胸口一大片野性的肌肤来。
“铃木——”
似笑非笑地看着端正垂手站在自己面前的人,他的声音,邪佞里又夹杂着一丝狠戾:“我记得我交待的任务是活捉,为什么我们的人会开枪s击?竟然还和对方交上火了?”
铃木低垂着头,不敢与他的目光对视,但是,声音却极其淡定。
“寻少,我是按照您的吩咐交待下去的。至于为什么他们会开枪了,我现在还不知道具体的情况,也许是对方的人先开枪的。”
“是吗?”
突地直起身,男人的墨镜成功遮住了他眸底嗜血的光芒。但是,虽然他的眼睛y沉地盯着铃木,嘴里唤得却是:“金子——”
“在,主上。”听到他的招呼,站在他身侧的黑衣男人赶紧俯低了头,伸了耳朵过来:“请问您有什么吩咐?”
寻少笑了起来,眼睛一直盯着铃木,那个诡异的笑容,在昏黄的灯光下氤氲出一抹特别好看的弧线儿来。
在他的笑容里,铃木的手紧了又紧。
因为了解,所以知道。
每次当寻少笑的时候,都不会有好事儿。
寻少笑得越好看,他的心思就越狠毒。
果不其然,接下来,就听到他懒洋洋地吩咐金子:“金子,给我查,给我好好的查,要是查到他的话里有一点点的出入,给我卖到泰国变性做人妖去。”
“好的,主上。”
垂着眼皮儿,金子不问理由,不问原因,说完就直接退了下去。
淡淡的瞄了铃木一眼,寻少收敛起了脸上的肃杀之气,冲他挥了挥手,又恢复了那副慵懒的样子,斜斜地靠了回去,“你也下去吧。”
“是。”
铃木低旧垂着手,躬着腰慢慢地退后,然后,转身消失在了门口。
出了门儿,长吁一口气,心跳却好半天都停不下来,脊背一片汗湿。
拂了拂衣服,他挺直了脊背回到了自己的房间,揉着汗湿的脑门儿,寻思了好一会儿,终于还是拨通了那个女人的电话,一出口,声音冷冷地小声吼道。
“黑玫瑰,以后不要再让我做这种事,我不想背叛寻少。”
“铃木,我没有让你背叛寻少,咱们做的事都是为了他,只不过是换了一种方式。”
“放p!你根本就是为了你自己。”
“……铃木,我也不想的,但是你知道,只有你才能帮我。乖,不要怕,寻少他是信任你的,他绝对不会怀疑你的。”
捂着还在蹦哒的胸口,想着刚才那惊恐的一幕,铃木没好气地哼了哼。
“他已经开始怀疑我了。”
“放心吧,我相信你做事儿不会留下后遗症的……铃木,我是你的。”
女人软软的声音透过电话线传过来,直击他的胸腔。
叹了一口气,他没有再说什么,默默地,挂断了电话。
于是乎,一只飞蛾,向火扑去!
爱之一字,果真是把双刃剑。
……
……
军总医院,小结巴的病房。
又一次站在这个地方,宝柒觉得颇有些无奈。
缘啊,缘啊!
结巴妹儿已经醒转了过来了,伤口里的弹片儿取出来了,她的手臂被包扎得像一颗大棕子。
而且,还是白味儿的。
病床边上,王父板着脸严肃地端坐着,始终皱着眉头不吭声,但脸色极度难看。赵女士刚才接到消息那阵儿,哭得是稀里哗啦,到现在脸上的泪痕还未干。
而且,这么一场活动下来,她和江大志的地下恋情自然不可避免的被爆光了。在王父王母的‘严刑供’之下,江大志不得不把他和结巴妹之间的事儿,一五一十的全说了,还把自己的情况也老老实实坦承了。
本来他们在一起,也是奔着结婚组织家庭的目的去的。既然已经发展到这地步了,他作为一个男人,不能回避,更不能对未来的岳父岳母撒谎。另外,他也想趁机就把这事儿给挑明了,该怎么着就怎么着。
哪儿知道,事儿闹大发了。
知道了整个情况的王父王母不仅大为震怒,更是立马表态,坚决不准他俩再交往。
这样儿的女婿,他们不敢要。
一方面因为江大志的家庭,另一方面因为他职业的危险性。一见面就给了他们这么大的见面礼,这让一辈子遵循平安就是是福气的王父王母完全hold不住。
反对,坚决反对。
但是,他们是有教养的人,不好意思骂别人的孩子,只好把结巴妹给好一顿骂。
“爸,爸爸,妈,我,我……。”
小结巴耷拉着眼皮儿,想安慰父母来着,偏偏说话又不利索,急得小脸儿上一片苍白。
“叔叔,阿姨,这事情,都是我不好。”
绞着手指头,宝柒没有回避自己的责任。事实的情况也是,结巴妹完全是受她的连累才遇袭,她心里确实蛮愧疚的。尤其是想到临走的时候,赵女士笑容温和地叮嘱,她就觉得头皮发麻,说话的声儿都小了。
“没你的事,我们在教育自己的女儿。”不咸不淡地应付着她,赵女士这会儿,连带着对她的态度也不友善起来。没有给她好脸子。
“妈,七,七七,不,不关于,她,她的事。”斜倚在床头,善良单纯的小结巴自然查觉到了母亲的态度。用另外一只手向宝柒摆了摆。
然后,恳求的目光望着母亲,“妈,妈妈……”
她的朋友不多,以前她只有年小井,现在又多了一个宝柒。她们不嫌弃她是个结巴,也不会听到她说话就嘲笑她,不仅愿意跟她交朋友,还真诚的对待她,她真的不愿意失去这份儿友谊。
揉了揉自个儿的眼睛,赵女士嗔怪地瞪着女儿,又是气,又是叹。
“傻东西,不关她的事?如果不是她来接你,我会让你出去吗?你不出去你会遇到歹徒么?还有啊……”
说到这儿,她的话音顿住,猛地又转过头来,嗔怨地目光直盯着江大志,一阵炮轰似的追问:
“你不是说你喜欢我的女儿吗?为什么你们俩都好好的没有受伤,就她受伤了?你不是特种兵上尉参谋么?为什么你没有能力保护好我的女儿?为什么有危险的时候,你首先想到的是要保护别人?这就是你说的喜欢吗。你说说,你让我怎么放心把女儿交给你这样的男人?”
闷着头,江大志咬了咬唇,说不出来话。
小结巴心疼他被自个儿的父母骂,急得眼圈儿都红了。
“妈,妈妈……我,我也,也喜欢,大志。不,不怪他……”
她真的不怪么?
江大志皱着眉头,望着她单纯得有些傻气的小脸儿,心里纠结得比谁都要厉害。
她是个好姑娘,她不仅没有怪他,没有问他,反而还勇敢的为了他和自己的父母抗争。
挠了挠头发,他真诚地道歉:“结……雪阳,对不起。”
“没,没事儿,我,我知道的。”腼腆地笑了笑,小结巴冲江大志友好地眨了眨眼睛。
她完全不介意么?其实也不是。
就如,曾经摆在过许多男人的面前的那个问题一样——如果老婆和老妈同时落水,又只能救一个的情况下,究竟先救谁?这个问题让男人们都束手无策,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女人们争执的,无外乎就是自个儿在男人心里的份量。
对于他在那种危险的情况下,首先选择了救宝柒而不是她,如果她没有半点儿不开,未必真成没心没肺的傻子了。她不傻,是女人都会在意这种事儿的。
然而……
宝柒是她的朋友,她更知道江大志做这事儿是无关乎情爱的。
所以,那种不舒服的感觉,又被她淡化了。
可是现在的情况,除了会在她父母面前挨骂和挨白眼之外,他俩呆在这儿没有什么作用。想了想,她小心翼翼地望了望父母的脸色,小声说:
“你,你们,先,先走吧!”
看着她苍白的脸,宝柒觉得这会儿丢下受伤的她,真是太不义气了。
“结巴妹……叔叔,阿姨,让我留下来照顾她吧?”
皱着眉头,看着执拗的小丫头,赵女士不客气地抻掇,“你们赶紧走吧,我女儿我们会照顾。”
“去,去吧……”小结巴挥了挥手,直使眼色。
王父王母的样子实在不太友善,宝柒心里也知道,留下来也没有意义。
尴尬地牵了牵唇,她微笑着说:“那,你好好休息,我们就先走了。叔叔,阿姨再见。”
王父不置可否,赵女士哼了哼没有答话。他们俩都是为人师表的人,所以即便心里十二万分的怨气,也不会大声的破口大骂,一向对人客气有礼的他们,像今天这个态度,已经是极限了。
“雪阳,你好好休息,我改天来看你。”
在王父王母面前,江大志没好意思叫她小结巴或者结巴妹,而是规规矩矩的叫了她的大名儿。然而,意味深长地看了她一眼,勾了勾手指头。
遥遥的,拉了个小勾。
结巴妹莞尔,一脸甜蜜的也勾了勾手指头。
两个人依依不舍的样子,看得王父王母一脸冰霜。
“快走吧,我女儿要休息了!”
拉了江大志一把,宝柒又向他们挥了挥手,才退出了病房。
一路上,两个人耷拉着脸,没有说一句话。
没想到刚到走到军总医院的门口,她就看到停在那儿的骑士十五世,庞大的身躯冷冷地伫立在那儿。
车如其人,她几乎第一时间就想到了男人y鸷冷漠的俊脸。
神思瞬间从遇袭事件中拉了回来,她开始为自个儿担心了。
如果他发现了纹身的事儿……
如果他知道了自个儿因为纹身跑出来后,还出了这么大的事情……
他,会不会想掐死她?
☆、069是不是特别喜欢孩子?
抿了抿下唇,宝柒满脸不自在地慢慢欺近了过去。
然而,就在她离骑士十五世还剩下不到一米的时候,厚重的车窗落下了。
车窗里,男人侧过脸来睨视她,精实的手臂搭在车窗边沿,目光如炬,冷唇紧拒,没有说话。由于骑士十五庞大的身躯高度的问题,这样俯视的姿势,让她心里顿时产生了一种压迫感。
心里‘咯噔’一下,忒可怕了!
“二叔……”
她若有似无地轻唤了一声,声音小的,连她自个儿都不知道是真实的还是幻觉。
“上车。”
吁!
男人平淡的两个字儿,让她心里的忐忑感压下去不少。瞧着他的样子,并没有山雨欲来的狂躁表情,还好还好,证明这位爷心情不算太糟!
深呼吸一口气儿,她绕过汽车坐了上去。
“伤势怎么样?”
耳边,男人平稳冷漠的语气又一次响起。
不过么,他说话的对象不是她,而是车窗外满脸暗沉的江大志,而他问的人,是这会儿还躺在医院病房里的可怜结巴妹儿。
“她伤得不重,可是……”
想到自个儿满心的期待和欢喜变成这样不可收拾的结果,江大志的脸色有些难看。心里更是迷惘,事到如今,他今后和小结巴的感情还能发展么?在她父母的强烈阻挠之下,他们还能有希望么?
“可是什么?”手指撑了撑额头,冷枭的声音不轻不重,却带着贯常的冷漠和沉稳。
“唉!出了这茬子事儿,他的父母坚决不会同意我和她在一块儿了,头儿,我跟她更加没有指望了……”
想到结巴妹,一向油嘴滑舌的大江子,语气竟然有些许的哽咽。
不过也是,刚刚萌芽的爱情花朵儿,突然遭到狂风暴雨,就这么活生生被人给掐断了,换了谁心里能好受啊?
冷枭拧了眉头,瞄了他一眼,轻斥道。
“出息!”
战友这么多年,对于江大志这个人,冷枭当然还是了解的。别看他平时性格大大咧咧,喜欢开点儿玩笑,c科打浑,嬉皮笑脸,像是什么都不在乎,嘴巴子油得跟泥鳅一样。但是,在他的身上有着农村兵的共同特点,骨子里非常的敏感,还有不自信。
尤其是对待感情。
如果换了其它人或者其它的情况,对于别人感情上的事儿,冷枭是绝对不会c半根手指头的。
但是今天这情况特殊了。
说白了,江大志是为了完成他的嘱托,为了救宝柒,才让他在争取王雪阳父母好感的机会上首先被降了半旗,甚至是被降了全旗,弄得人家压根儿一点机会都不给他了。
所以,他不能不管。
拧着眉头瞄着他,见到他满脸沮丧的小样儿,又忍不住放下手来,冷喝了一声口令。
“立正——”
端正地并腿站好,江大志直直地望着他,眉头皱得像个苦瓜。
冷枭冷冷地睨着他,低斥:“堂堂一个特种兵上尉,腰杆挺直溜点。”
“是!”
一听到冷枭这话,江大志立马c直了胸膛。然后,动了动嘴皮儿,想说点儿什么。可是,千头万绪他也不知道打哪儿说起。他知道这位爷是有本事的人,可是再有本事感情上的事儿也帮不上他的忙。
没有办法,对于结巴妹,他这债是欠上了。
而对于结巴妹的父母,不理解他显然也已经成了定局。
都说第一印象最为重要,他真是作死都没有想到会是这样的效果,他还有什么机会扭转乾坤么?
想了又想,他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皮,扯着嘴角就摆出了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来:“头儿,就这样吧。那啥,我先回部队了。”说完扭过头,他攥紧双手就往停车场里面走去。
他的车还停在那儿。
眉目一沉,冷枭鹰隼一般锐利的目光,盯着他有些颓然的背影,突然冷冷地低喝:
“江大志。”
条件反s地转过身来,江大志眼圈儿都红了,冲他敬了个端正的军礼。
“到!”
冷枭静静地打量着他,沉默了好几秒,最终,叹了一口气。
“兄弟,谢了。”
谢了!?
江大志杵在那儿愣半天,没有回过神来,一张略显落寞的脸儿上满是不解的神色。
“头儿,谢我?做啥谢我啊?”
面无表情地盯着他,冷枭挥了挥手,没有解释:“去吧。”
“是!”
在说这个是的时候,江大志已经明白他要说的话了。他的意思是感情他救了宝柒,感谢他在关键的时刻放弃了自己的女人,而选择了去救宝柒。
两个字不多,可是跟在他身边这么多年,江大志对冷枭的了解是实打实的,这位爷感情和性格都相当的内敛,要说,他还真就没有见过他这么严肃认真地跟人说感谢的话。
嘴唇微抽,他的眼睛有些酸胀,再次敬了个军礼。
“男人嘛,应该的。”
抿紧了冷唇,冷枭凝着他没有再说话,厚重的车窗缓缓升起,骑士十五世慢慢离去。
一直没有机会说话的宝妞儿,不断揉着有点儿不舒服的眼睛,强忍着从胸腔里奔腾上来的情绪,两片儿粉色的唇蠕动了好一会儿,才低低地交待自己的错误。
“二叔,这件事情,都是我不好。”
“回去好好休息,什么都不要想。”淡淡地睨着她,冷枭不疾不徐地说出这句话来。话落,手臂旋即伸了过来,钳住她的腰身提起来就放到自个儿的腿上坐下。动作又冷漠又利索,像一只充满了掠夺性强大力量的猎豹,但是,却又夹杂着一种难以用语言来形容的淡淡情丝。
身体离开坐位,宝柒的手指下意识地攥紧他了的袖子。
看着他,她欲言又止,“二叔,我……”
“想说什么?”男人的声音冷冷的。
45度昂着脑袋,宝柒凝视着他深邃无边的黑眸,凝视着他面无表情的冷脸儿,心里如同有万马有奔腾,纠结得快要不行了。
到底是说?还是不说?
到底是主动交待?还是等着被他发现?
踌躇几秒后,她纤细的手指头慢慢地松了开来——
既然江大志都没有向他汇报这件事儿,依照现在这情形还是不要说了吧?等到她的纹身结了痂,等结的痂都脱落了,化茧成蝶,变成了一朵漂亮的蔷薇花,再找个好的机会拿给他看。
按常规理论来分析,他看到一朵漂亮的蔷薇花所产生的愤怒感,总归比看到她现在还贴着保鲜膜的狼藉样儿肯定要少得多吧?
对,就这么办。她决定了。
只不过有点儿小问题,那就是,在这纹身后两周的恢复期里,她要怎么样做,才能逃得过他精明的眼睛?!
这事儿,挺难啊!
复杂了!回去得好好寻思寻思——
于是乎,迎上他审视的冷冽目光,她嘟了嘟唇儿,像个软团儿一样扑到他的怀里,神不知鬼不觉的就将话题看到了另外的事情上去。
“二叔,我的心里好不舒服啊。结巴妹本来是好好的,都是因为受了我的连累才受了伤。而且,还影响到了她跟大江子哥哥的感情。我有点儿内疚……”
眸色微暗,男人一眨不眨地盯着她变幻的小脸儿,黑瞳里噙着一丝疑惑。
终究,他什么也没有问。
而是抬起大手抚上了她纤瘦的后背,有节奏地轻拍着安慰她。
……
……
都说人倒霉喝凉水都会塞牙,可宝妞儿觉得吧,人这运气来了,神佛都挡不住。
在回家的路上,她还在纠结要怎么样才能在纹身没有痊愈之前,不被二叔发现,哪儿会想到,当天晚上老天就给了她一个惊喜——她家的大姨妈,提前三天来报道了。
从初三上学期初潮到现在,她还真的没有像今天这样感谢她老人家的到来。
月事儿来了多好啊,男人不仅不会也不可能有那方面的要求,而且她吃清淡或者偷偷摸查看纹身的诡异行为,都可以非常顺利地躲过他的眼睛,还不会引起半点儿的怀疑。
嘛咪嘛咪哄!
看来做人啊,就得做好人,做人总是会有好运的!
给自个儿加着分,她这会儿正躲在卧室的卫生间里,将在墨云纹舍纹身后贴上去的保鲜膜给揭开,然后,仔细按照墨师父的吩咐用温开水把纹身的图案上面渗出来的粘滑物给冲洗干净了,又用棉签把图案上的水给吸干,再涂上一层消炎药膏,ok,完事了!
然后,她垫好了卫生面包愉快地走了出来。
心里美美的,就等着它结痂后脱落,变成漂亮的蔷薇花儿了。
“明天我们去医院。”一出来,就听到男人没有带半点情绪和感情的话传入耳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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