功能 和 功能!
哟,这是怎么了?!宝柒心里一悸。
看到他俩进门儿,结巴妹便红着眼圈儿迎了上来,“七,七七,你,你们来,来了?”
心里紧了紧,宝柒紧紧握住她的手。
“亲爱的,你这是要出院了啊?你身体都恢复得咋样儿了?”
“呵,呵呵,没,没多大,大事儿了。回,回家,家养着。”垂了垂头,结巴妹想了想,又摇着头小声儿地说。
这姑娘,真是个好脾气的。
不管她经过了什么事儿,始终都是这么一副腼腆的笑容,简单干净的小脸儿,并没有被那一颗穿过胳膊的子弹破坏掉。而她和宝柒两人之间的友谊,更没有因为这次意外事故受到丝毫的影响。
只不过,她和江大志的感情就悲催了。
在她住院这一周里,江大志每天都会跑一趟医院,可是在王父王母24小时轮番守护和监视之下,他半点儿机会都没有。好不容易有一次进了病房还被王父给炮轰了出去。王教授文化人儿,言语不多知识多,句句都犀利直戳他的心脏。
一句话,拿什么来爱他的女儿?
时间吗?他没有。特种部队的生活忙碌而不稳性,时间不仅不宽裕,而且在执行性格的时候还可能会有危险性。
金钱吗?他也没有。每个月的津贴工资大部分都得寄回老家给生养他的爹娘,部队里管吃管住啥都管完了,他给自己留着自用的钱很少。
没有时间,没有金钱,只有爱情哪里够?没有房子,没有票子,有辆汽车还是部队的公车,他拿什么去爱结巴妹儿?教授的话让江大志回到宿舍后一宿儿没睡着,红着眼睛想了一晚上,早上爬起来就给小结巴发了一条‘对不起’的短信,不再有下文了。
要说大江子这个人吧,也是国内某知名军校毕竟的正牌本科生,从念书到下部队,二十多年来他一帆风顺,还真没有吃过么大的瘪。
叹也!嗟也!
一段刚刚破土的爱情小苗儿,就被这么活生生地掐死了。
其实,小结巴心里的痛苦不亚于江大志。但她是一个乖乖女,从小到大一直被父母保护得非常好,保温暖房里长大的她,除了和江大志谈恋爱这件事之外,从来没有隐瞒过父母任何事,更没有违逆过父母任何一句话。
她的人生,像一颗不能经受风雨的小草儿,更没有勇气去和命运抗争。
大概因为她和江大志关系的告吹,王家父母看到宝柒和冷枭来,没有上次那么冷漠了,倒了水给他们俩,就由着两个姑娘聊天,两老口就直接去了医院给结巴妹办出院手续。
结巴妹本来就是军总医院的实习护士,所以一切的手续都从了简,但是,空着白大褂的主治医生还是来给她做了出院前的常规检查。
确定她真恢复得挺好,宝柒心放下了不少。
不料,医生刚出去不到两分钟,病房门口就再次响起了脚步声,接着并是一道熟悉的男声。
“呦,今儿还挺热闹啊?”
宝柒悻悻地侧过脸去,看了他一眼,抿着唇没有说话。
来的男人不是别人,正是小结巴的表哥方惟九。有了上次他‘雪中送炭’的帮助,宝柒对他没有好感,其实也谈不上多大的恶感。但是,见到她和冷枭在里面,方惟九‘哦’了一下,俊脸上的笑容就更加腻歪了不少。
“表妹,知道你今儿出院,哥哥特地来接你,够意思吧?”
瞧着这厮嬉皮笑脸和劲儿,宝妞儿心里莫名其妙就有点儿泛悬。因为,每次见到他好像都没有啥好事儿。尤其现在冷枭还坐在那儿像一尊冷面菩萨似的,要是这家伙又说点儿什么不着调的话,麻烦就大了。
小心肝儿哦,紧张了,握着小结巴的双手,冒了点儿细汗。
紧了紧她的手,小结巴其实是个蛮玲珑剔透的姑娘,微笑着望方惟九:“表,表哥,我,我们马上就走了。”
“没事儿,我等着。对了,舅和舅妈哪儿去了?”
“办,办手续,一,一会儿来。”
“哦,那成吧。我等等送你们回去。”方惟九腻歪歪的笑着,邪佞的眸子闪了闪,明明好端端地在和小结巴说话,俊逸的脸庞突然一转,目光又落到了宝柒身上,皮笑r不笑的揶揄。
“宝妹妹啊,咱们好久不见了吧?那天晚上……想我了没有?”
瞪着他,宝柒磨牙。
臭流氓故意将话停顿在‘那天晚上’就去望冷枭那张冷脸儿,下面又看着她再接一句‘想我了没有’,不是明显让人误会他俩有j情吗?
哼!故意找茬的男人,她念着的那点儿‘旧情’立马就飞到了九霄云外。
她不再客气,更不想和他有点点儿会引起冷枭误会的暧昧。
于是,接过去话茬,她就不屑地挑了挑眉,笑着说:“方总,那天晚上多亏了你送我去找二叔。对了,那晚上吃饭花了多少钱?咱俩aa制,一人一半啊,再加上你的汽车油钱,你算算是多少,我二叔一并还给你。”
此话,亲疏立显。摆明了呗,她跟冷枭才是一国的。
方惟九唇角轻谩地勾了勾,妖孽的眼睛使劲儿抛着一波波的勾魂索,“嚯,见外了吧?咱们俩之间,用得着分得这么清楚么?”
“方惟九。”
平淡得没有任何起伏地喊出他的名字,冷枭的样子不怒,不喜,浑身上下除了冷漠并再没有其它的情绪,冷冽的气势却不容任何人忽视。直盯着他,枭爷两道锐利又鹰隼的视线直s过去,划空而过,掀起了满屋的凛冽,“注意你的言词。”
“嚯,我怎么了?冷二爷该不会这么霸道吧,连侄女儿的私生活都要干涉啊?说事在的啊,咱们国家见天儿的不平静,内忧我患的新闻比比皆这,首长,那些方面,你多费点劲儿,至于……”
“我不是在跟你商量。”声音再次沉了几个节拍,冷枭凝重的低喝着打断了方惟九的话。霸道,狂妄,倨傲的气势和强大得有点儿变态的气场,不仅打乱了宝妞儿的思绪,也让病房里的空气,有点儿压抑。
够拽,够横啊!
方惟九俊脸上的笑容,敛了敛,倏而又笑了,一步一步走向沙发上稳坐如山的男人。
——心里,打着小算盘。
待他走近了,才压低了声音,戏谑地笑问:“你说能给她什么?”
压低了的声音,很小,但是在安静的病房里,却像雷声入耳一般敲进了宝柒的耳朵里。
侧眸看到冷枭陡然y鸷的冷漠面孔,她急得三两步就窜了过去,“关你啥事儿啊,姓方的?我说你这个人怎么跟你的姓一样?方的,方的……讨厌!”
“小妞儿,你傻不傻啊?九爷这是在维护你呢?被人吃干抹净了连个名份都没有,你亏不亏啊?脑袋方的是你才对吧?呵呵……”笑嘻嘻地说着,方惟九嘴上半点儿不饶人。
明知道对于他们叔侄之间的禁忌感情来说,他的话是最有力的打击和武器。
对敌么,什么武器好使就使什么……
气氛,再次陷入了低抑。
y鸷地锁定他的脸,枭爷伸手拉过宝柒,冷硬的面部表情没有半点儿反应,锐利的眼神儿却如利箭一般,‘嗖’地s了过去。
“方惟九,你c心得太多了。”
“啊哦,我跟你侄女儿感情好么……她年龄小不懂,我这做哥哥的,自然得提点提点?”方惟九潋滟的眸子微眯,干笑了几声,继续不怕死的老虎头上扒毛。
可是,冷睨了他一眼,枭爷哼了哼,竟然半点儿不搓火,淡定地拽信了宝柒的手。
冷冷的,就一个字。
“走!”
“走啥啊?等等。”
见到他俩就要离开,这方惟九今天像是脑子抽风了似的,顺手就拽住了宝柒的手腕,流氓劲儿十足地说:“枭爷,急什么啊?我和宝妹妹还有点私房话要说呢?”
闻言,宝柒头皮一阵阵发麻,这个臭流氓今儿咋回事儿?
“放手——”
“放手!”
异口同声的两句‘放手’响在室内,拖长了的愤怒声儿来自宝柒,低沉冷冽的短促喝声来自冷枭。同一时刻,在小结巴低低的抽气儿里,方惟九接着痞痞地笑。
“今儿九爷我还就不放了。枭爷,实在对不住,我吧对这个女人,也很感兴趣呢,玩了那么多的女人,真就没见过这么嫩的……你说怎么办才好呢?”
“方、惟、九。”
一字一顿,冷冽的警告声音划过耳侧,让宝柒瞬间有种被利器穿透心脏的错觉。比他高了近一个头的冷枭,刺骨的声音直压在她的天灵盖上,没吓到姓方的,到把他吓得够呛。
气压,低了,又低,低了,再低。
一瞬间,低得空气好像都不会再流动了。
“我的名字挺好听么?!我知道啊,是不是啊,宝妹妹。”咧了咧嘴,方惟九又笑着调戏起宝柒来,这笑声儿狡猾得像一头满肚子y谋诡计的老狐狸。
第六感,让宝妞儿有些许不安。
按道理来说,依他和方惟九的接触,这厮也不是这么胡搅蛮缠的人啊?
今儿,他吃错药了?
还没有等她想明白个其原因,就听到旁边的冷枭拳头微攥时的‘咯吱’声,她骇了骇,按住他的手,斥责道:“方惟九,你脑子有毛病?”
“九爷的头哪能有毛病?妞儿,你经验少,抱着一棵大树就以为是树林了呀?男人这活儿,你不对比,怎么感觉得出差距来,改天跟九爷试试怎么样?九爷可是全套的哦,他给过你么,上下齐爽——”
“我c你妈!”
倏地,一声爆喝,只听见‘嘭’的一声巨响,方惟九高大的身体竟被突然爆怒的冷枭给硬生生地撂倒在地,重重地后仰倒下,声音大得差点儿把病房震颤歪了,吓得旁边儿的小结巴尖叫了一声。
宝柒愣住了!二叔打人了?
眼前人影儿一晚,不待她作出反应,冷枭欺身上身,一把拎起方惟九的衣领,再一个帅气的左勾拳打在他另外一边儿脸上,眼看着拳头又要落下去——
呯!
咔嚓咔嚓——
虚掩的病房门口,突然涌进来好几名记者,上来二话不说就是一阵乱拍。
宝柒吓了一大跳。
丫的,头痛了,好像但凡有方惟九的地方就有娱乐记者的存在!
招谁惹谁了这是?
而冷枭只是眸底微怔,完全不管不顾地继续殴打方惟九,像是压根儿不在意闯进房里直拍照的记者,赤红的眼睛危险地微眯,狰狞恐怖得像一只极度危险的野兽,凛冽,霸道,狠戾,像是恨不得吃了他。
摸着自己挨了咒的脸,方惟九脸上的表情有些复杂,‘呸’了一口嘴里的血水,他对着正使劲儿拍照的记者嚷:
“大家甭拍了啊,这是我跟我女朋友和她二叔之间的私事儿!”
女朋友?
宝柒脊背微僵,“你放p!”
“……嘶……枭爷,你不同意侄女儿给我交往,也不至于动手啊……”
冷枭今天来医院并没有穿军装,面前这些记者并不认识平素不常露面儿的他。可是经过方惟九这么一提醒,有俩机灵懂事儿的目光转向他,立马眸底就出现了惊疑。
“c!王八蛋!”攥紧拳头,枭爷冷厉的眸色沉了又沉,暗了又暗,眼睛几欲充血,火儿‘噌噌’地在胸膛里翻腾,咬牙切齿地从牙缝里迸出一句粗口来,毫不留情地继续胖揍。
这戏码,两男一女……
难道是争风吃醋?!
娱乐记者的眼睛多么的亮堂啊,嗅觉是多么的灵敏啊,几乎瞬间就感觉到了这气氛里的不寻常的气味儿……
咔嚓——咔嚓——
全方位,无死角,继续拍摄!
见状,宝柒心里直扑腾。二叔很少在公众场合这么失态打人的,他可千万不要被姓方的给利用了。心里矛盾纠结之下,几乎未加思考,她斜刺里就c过去拽住了他的衣袖。
“二叔……别打了……”
“让开!”冷声一吼,枭爷像吃了枪子儿。
“二叔,别打他了,咱们走吧。”一看旁边猛拍照的记者,宝柒真的头大了。而一边儿吓得瑟缩不停的小结巴差点儿急得哭出来,“别,别打啊……表,表哥……”
宝柒心跳骤停。
这事儿要闹大了,姓方的大不了吃顿拳头事儿,可是对二叔的声誉影响多么不好?
“二叔,咱走吧!”
冷眸一瞪,枭爷眼神儿如利刃一般戳了过来,冷声嘶吼:“我他妈叫你让开!”
手指颤了颤,宝柒迎上他冷冽得像是淬上了火儿的视线,嘴唇嗫嚅。
“二叔……”
冷枭睨了她一下,狠狠拽开她的手,狂肆y戾的样子像一只要吃人的野兽。
缩了缩脖子,宝柒心肝儿直颤歪,却不能也不敢放手,拼命地拉扯着他,“……走,咱们走。”
“乖妞儿,你不要管,让他打我。二叔打咱,咱不还手……”挨了打还在煽y风,点鬼火的方惟九属实今儿玩大了,嘴角的鲜血都快冒泡儿了,还在咧着嘴笑,那劲儿,像极了一个古今罕见的痴情种,一副恨不得为了她殉情的样子。
“你闭嘴!”
一声带着愤怒的低喝,宝柒恶狠狠地死瞪着方惟九,可是却没有办法去辨解他的话,一屋子人的视线都落在他们仨身上,如果她再多说什么,人家难免会怀疑她和冷枭的关系。
不得己之下,反而方惟九对记者的这个解释,才是最好的。
说真的,此番情形,刺挠得她头大。
一门心思就念着三十六计,走为上计。
于是乎,一边儿拉着,一边儿扯着,眼巴巴地望着冷枭赤红的眼睛,眼圈儿红了红,目光切切地小声说,“二叔,先走……”
看着她急得快哭的样子,冷枭揪住举起的铁拳握了握,低咒一声猛地放了手,在方惟九踉跄着后退的当儿,他抬手狠狠指着他,目光冷到了极致。
“再胡说八道,老子骟了你——c!”
说完,高大的身躯倏地转身,在人群吓得自动让出来的路中间,径直走了出去——
“人渣。”低低一声带着愤慨的骂声从宝柒的唇齿之间溢出,接着,她扒开记者跟着冷枭的脚步就冲了出去。
看着她娇小的背影,方惟九站起了身,优雅地理了理衣服,又帅气地捋了捋头发,那副俊逸雅致的模样子,压根儿不像是刚挨了一顿狠揍,而像是刚从国宾宴上下来的。
“各位,不好意思,让大家看笑话了。这个本来是我方惟九个人的私事儿,大家又宣传又做广告的实在是太辛苦了,要不然这样,都请到我公司去喝下午茶,领点儿辛苦费?”
……
……
“二叔!等等我!”
跟在冷枭的身后,宝妞儿急切地唤着大步前行的男人。
大概猜测因为她刚才阻止,这位爷心里不爽快了,可是她多屈啊,在那种情况下,她不劝架,她该怎么说,怎么做?
一路紧跟着,她小媳妇儿的扁着嘴巴。
然而,上了车,男人还是一句话都没有说,y鸷冷冽的脸上,愤怒的情绪没有半点儿褪色,完全不同于他平时的平静和沉稳。
“二叔……”摇着他的胳膊,宝柒的声音细细的,软软的,带着一丝显而易见的委屈和哀求,可怜劲儿的小样子,像一只被人抛弃在街头的小猫儿,“……别这么小气嘛!”
“难道要老子亲眼他给你弄全套再生气!?”男人铁青着脸低吼。
额,宝柒小手微颤,干笑:“哪儿能啊,他就嘴贱,他不敢。”
“你挺了解他?”冷枭的脸色,更沉了,黑眸死死地盯住她。
歪了歪小嘴儿,她叹着气儿将两只手c入他的臂弯里,眉儿弯弯地解释着说:“二叔,我知道你生气了,可是刚才那种情况下。你是知道的,咱俩的关系经不住别人暴光。要真闹大了,最吃亏的人还不是咱们么?那姓方的反正破罐子破摔,他都是大报小报的常客儿,不要脸不要皮惯了的……”
“男人的事儿,你懂个p!”冷枭甩开她的手,脊背僵硬的靠在椅背上,不再搭理她。
看到他冷厉的脸色,宝柒心里塞满了铅,委屈得不行,脸蛋儿快蹙成了一团。
“……好了好了,二叔。”
“别叫我!”
说完,冷冷哼了一声,男人脸上的表情冷冽到了极点。
接着,不管她再说什么,他只是危险地微眯着黑眸,老僧入定一般不再讲话,冷硬的脸部线条像被冻给凝结住了,不知道他究竟在想什么。
丫真吓人!
见到他恨不得杀了自己的愤怒样子,宝柒默了。
女人和男人的思维方式,天生不同。
宝柒想要维护的是他的脸面,可是对于老爷们儿来说,尤其是对于像枭爷这种心性冷傲,睥睨四方的老爷们儿来说,如何能容忍得了自己的女人被别的男人调戏?
何况,还是当着面儿调戏?
好吧,爷们儿的思想领略,女人永远理解不了。
所以,宝妞儿也是蛮无辜的。
叹了一口气,她又巴巴地靠过去,讨着巧儿,卖着乖:“……好了,二叔,二大爷,咱俩把这事儿给翻篇吧,下次见到那个家伙,找个没有人的地儿咱再狠狠揍他,好不?”
目视前方,男人黑着的冷脸儿y沉而冷冽。
不说话。
还是不说话。
再叹,宝柒决定实话实说:“……二叔,难道你没有觉得么,姓方的他是故意这么干的么呀?他的目的就是要激怒咱们?你怎么聪明一世,糊涂一时啊?”
高大的身躯冷冷侧了过来,枭爷冷声反问。
“那又如何?”
他又何尝不知道方惟九是故意的?在记者涌上来的时候,他就已经知道了。
可是,正如他问宝柒的,那又如何?
他就不打了么?
“二叔……”迎着他没有半丝儿温度的眸光,宝柒的心里火刺刺的,喉咙口像被什么东西给堵住了,非常不舒服。
唉!这一回,是真的生气了。
认识这么久,她还真是从来没有见过他发这么大的火儿。现在而今眼目下,她只能低垂着眼皮儿装怂。时不时的望他一眼,动动小嘴皮儿,终究还是发不出声儿来了。
怎么解释,他现在都是不会听的吧?
两个人就这么僵持着,汽车驶出了解放军总医院——
“首长,现在去哪儿?”
“送她回军区大院。”
冷冽的,刺骨的,冷枭独有的魅力男声此时低沉里夹杂着愠意,入耳甚为骇人,陈黑狗握在方向盘上的手紧了紧,立马高声答道:
“是。”
宝柒默了。
送他回军区大院几个字儿太容易理解了。
是她,不是他们。
是军区大院,而不是帝景山庄。
很显然,她被男人给抛弃了,只能一个人回家去唱《窦娥冤》了。心里不爽,烦闷,可是她什么都没有再说,和他一次沉寂,抿着小嘴儿,直视着前方。
男人和女人,各有各的表情,各有各的心思,各有各的心情。
……
……
接下来的几天,宝柒纠结了。
不再为了别的人,别的事儿烦恼,一门心思纠结着和一去不复返的冷枭之间的矛盾。自从上周六把她送回了冷宅之后,他就回了部队,再没有回来冷宅。
前些日子的天天回来,到现在的不再落屋,果断的引起了宝妈的注意,私下里问了宝柒好几次二叔是不是有啥事儿。宝妈估计是寂寞了,没了游念汐,冷老爷子过完春节不是在部队,就在是疗养院和他的老战友们下围琪,冷可心又经常住校,诺大的冷宅,还真是冷了下来。
对于老妈的回答,宝柒无言以对。
问她,她又问谁去啊?那个男人要消失在她的世界太容易了,电话关掉了,她便找不到他了。
想想又可气,又好笑!
丫真是个十足闷s的男人,不管什么心思都闷着,压根儿都不和她交心。
烦恼!
一眨眼儿的工夫,又到了星期五,离上次闹别扭已经整整一周了。
这天下午最后一节课是体育课,班主任老师特地‘恩赐’了下来。三班的同学了,于是,好久没有见过的体育老师就出现了。进入高三以来,基本上所有的体育课、音乐课、计算机课什么的都被语数外物化给占用了。
体育,放松,对这群学子来说,等同于放风——
理科班的男人多,三三两两的相约着就去了c场。宝柒望着空荡荡的教室,了无兴趣地趴在桌子上,现在对啥球儿都不感兴趣。坐在她旁边的姚美人说得口干舌燥,这会小姑乃乃动都不动一下。
终于,一向好脾气的姚美人怒了,“宝柒,你再装死的话,信不信我用篮球砸你脑袋?”
从小到大,姚望可都没敢和她说过这么重的话。
怔了怔,宝柒立马抬起头来,叉着腰瞪着他,“怎么,反了你啊?”
见她说话了,姚望手里拿着篮球转了个圈儿,笑容又爬满了俊脸。
“开玩笑的啦,走吧,替我加油去。”
“你?!”宝柒鄙视地目光瞄着他修长劲瘦的身子骨,摇了摇头,不经意脑子里又浮现了那个六块腹肌的臭男人,目光迷离地叹了口气,“再练练吧,就怕你被篮球场上的风给吹跑了——”
“少瞧不起人啊?”姚望的声音在人去楼空的教室里,优扬清爽,带着淡淡的笑意,“真不看可是你的损失哦?”
拧着眉头,没好气地歪了歪嘴,宝柒终于撑起身体,慢条斯理地叹说。
“走吧,不是看你啊,我是想去看看花痴们尖叫的表情。”
“呵呵,你就不能说好点听,走吧……。”
c场上,人声鼎沸,一浪高过一浪。
一到地儿,姚望拍了拍她的肩膀,就下了篮球场,宝柒找了个制高点儿,微眯着眼睛看着他穿着红白两间的运动物在场上奔跑,挥汗,看女生们激昂的小表情。
不知道为什么,还是高兴不起来。
“看到没有?喂喂,白慕轩扣篮的动作好帅啊……”
“是啊,可是帅又有什么用呢?”
“……帅能养眼睛。”
几个女生叽叽喳喳的聊着,宝柒站得不远不近和她们保持着距离看着场上,老实说,关于这点儿她还是蛮认同的,场上那么多男生,就姚美人最好看,不管是奔跑的姿势还是运球的动作,青春蓬勃的男孩子朝气,淋漓尽致。
可是……
她还是想二叔……
正在胡思乱想,胳膊被人碰了碰,她视线转过去就锁定了面前这个皮肤黝黑的男人。
竟然是陈黑狗?!
宝柒吃了一惊,“你怎么来了?”
歪了歪头看着她,陈黑狗难得用开玩笑的语气促狭地笑:“怎么了,看到我挺不乐意?你是想看到头儿吧?”
脸蛋儿热了热,宝柒冷冷一哼:“谁乐意看到他。”
“这样啊,那我走了?”
说完,陈黑狗还真就转过了身——
宝柒急了,不想再苟延残喘地挣扎了,“喂!”
陈黑狗嘻笑着转过头来,看着她精致的小脸儿流动着的光彩。
“走呗?他让我来接你。”
☆、072蔷薇花儿,潋滟绽放!!
初生之犊不怕虎。
已经一个星期没有见过冷枭了,从陈黑狗话落开始,宝柒姑娘满心满眼都被即将到来的见面开始欢歌了,哪里还能记得一周前那个男人的冷漠和寡情?
不得不说,这小丫头是一个拥有超强治愈功能的邪恶人士。再配上她风一阵儿雨一阵儿的个性,实在太容易在感情路上好了伤疤忘了痛。
一路上,宝柒口若悬河地对陈黑狗同志巴拉巴拉,就想套他的话,打听打听冷枭消失的一周都干了嘛。可是,身为受过特训的特种兵,冷枭的御用司机,他又哪儿是那么容易被她给糊弄了去的?
她怎么问,他总能嬉皮笑脸地轻易给她抹和过去,将当兵的那点儿痞劲儿全给用上了。所以,直到汽车驶近了帝景山庄,宝柒还是啥也没有问出来。
因此,下车的时候,脑袋反被忽悠上了的宝柒挤了挤眼睛,甩给了陈黑狗一个佩服的眼神儿。
“狗子哥,你果然是用瓶子做的嘴巴。”
冲她呵呵一笑,陈黑狗说:“不是瓶子嘴,而是我压根儿就没有嘴。”
额!
没有嘴拿什么说话的?
闷闷的睨了他一眼,宝柒脚下生风儿,开动小跑的步伐奔进了帝景山庄——
一脚跨进大客厅,她眼睛一亮。
男人坐在沙发上,高大挺拔的身板儿微微前倾,整个人苍劲得像一棵松树,不动声色地杵在那儿,冷俊的脸上冷漠寡淡,和往常并没有任何区别。微微眯着眼睛,嘴里不轻不重地咬着一只点燃的香烟,给人一种说不出来的压迫感。
在他面前的茶几上,放着几份红头文件,他一边儿吸烟,一边儿翻阅着那些文件。
他好像很忙?
本来满心的欢喜,见到他严肃冷漠的样子,宝柒略略有些踌躇了。站在门口,双手交握着来回绕动手指,闷了好一会儿还没有见到他抬起头来,她忍不住又低低喊了一声。
“二叔,我来了。”
“过来。”男人像是刚知道她进来的一样,深吸了一口烟,抬起头来睨了她一眼,手指利索地弹了弹烟蒂,又咬着烟,将那些文件叠放起来。
又是过来……
一贯这么霸道的命令方式,他也不嫌腻得发慌,换一句来说。
心里这么寻思着,宝柒脚下却没有停留半秒,放下肩膀上的书包,立马像一只小山雀儿似的飞奔了过去,p股坐到他旁边的沙发上,便满眼含笑地偏过脸去睨着他刀凿般俊朗的轮廓。
好帅!
赞叹着,她嘟起粉色的嘴唇便凑了过去,直勾勾望着他,摆明了向他索吻——
见此,男人俯下头要回吻她,突然意识到刚好吸了口烟在嘴里,略一拧眉,迅速侧过头去把烟吐出,重新将唇凑了过来。要贴上的瞬间,好像发现嘴里的烟还没有吐干净,又侧头吐了一次,凉薄的唇才重重亲上了她。
宝柒心里一悸。
又一次,被他整套帅气又男人的动作秒杀,甚至忘记闭上了眼睛。
如果可以,她想把二叔刚才侧脸吐烟的动作录下来,每天温习作业前看上一遍,脑细胞亢奋程度绝对比打了兴奋剂还要有效。
唔……
轻轻阖上眼皮儿,细细品位他口腔中带着烟草味的气息……
被这样体贴完美的男人吻着,她的心,圆满了。
一个小别重逢的吻持续了好一会儿,直到亲得小丫头眼睛里罩上了一层雾气方才结束。
轻倚在他的怀里,宝柒猛烈跳动的心脏过了好久才慢慢地平复了下来,笑着问:
“二叔,你是想我了吧?”
微微眯眼看着她,男人不答,一贯沉重的面色像是并没有因为这个吻而缓和下来,还是拉得老长老长。
丫的,矫情个什么劲儿?还不承认。
歪了歪嘴,作为两个人相处时的唠嗑主力,宝柒半点儿也不介意他的脸色,脸上笑得像朵花儿。
“干嘛整天绷着个脸,像一个受尽了压迫的小长工……”
眉头皱了皱,冷枭没有直接回答她的话,而是问:“饿了没有?”
好吧,服了他!
翻了个大白眼儿,宝柒斜眼瞧着他好看的脸,宝柒嘴巴嘬到了一块儿,先是摇了摇头,接着又点了点头。
“饿了。”
“走吧,先吃饭。”大手拍在她的肩膀,男人站起身来。
“……先吃饭?先……那么后面还有娱乐节目了?呵呵呵,丫的,怪不得你要急着把我叫过来呢,明白了,看来大首长这是兽性发作了吧?”
对于男女之间的情感事儿,十八岁的宝柒还处于刚入门的初级阶段,似懂非懂,非懂又懂,说话做事儿并没有太多的弯弯绕绕,语言简单直白,通俗易懂。
不过,好在她天生懂得查言观色。话一出口,看到比自己高得多的那张黑脸又疑似冷了几分,赶紧乖乖地闭上了嘴,换了话题。
“咳,开玩笑啊,话说,你给我准备了啥好吃的东西啊?”
“饿不着你。”
枭爷不冷不热的回答,让宝柒有点儿泄气了。越发觉得跟这个y阳怪气的男人混在一起,如果没有她强大的神经来支撑,很容易被他给弄成间隙性精神分裂。
好在,她是宝柒,强大的宝柒。
要换了别的女人,说不定早就被他给弄疯了?
坐在餐桌上,她老佛爷似的敲着筷子,等着他麻利的给她备膳,笑处眉儿眼儿,悉数弯弯。入眼的风景很好,男人高大的身影儿不停在自个儿面前晃来晃去,让那丝儿甜蜜感不断蔓延,蔓延到四肢百骇,越瞧心里越腻歪。
于是乎,她只动嘴巴不动手。
“二叔,这周你都干嘛去了啊?也不理睬我,给你打电话还关机,也不落家了。老实交待,是不是在外面偷摸着干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儿啊?”
压根儿不搭理她,男人只顾着将两个人的晚餐摆放好。不过听了她的话,他的脸色就不太好看了。
见状,宝柒幽幽叹了口气,手撑桌面儿猛地站了起来,像一只纷飞的花蝴蝶,可劲儿可劲儿地围在他的身边儿,绕来绕去地飞舞。
不管他说不说话,总之,她不停地聒噪招惹他。
“喂,你说话嘛……”
“好二叔,二大爷,说一句,来,笑一个,给姑娘笑一个试试……”
“……啧!真没有意思。二叔啊,我有很重要很重要的事儿要给你说,听不听?不听就拉倒了啊?”
闻言,枭爷终于不耐烦了,“有p就放!”
噗哧!
看到他愠怒的脸色和怒骂,宝柒知道危险解除了。伸出手去从侧面儿环着他的腰,小心翼翼的查言观色。
“其实,我真的有一件非常悲催的事儿要给你汇报。嗯嗯,就是那个事儿啦,我那个漂亮的蔷薇花纹身好像弄砸了……现在结痂脱落了,完全没有想象中的好看。差,差那么一点点效果啦,能不能让我重新去弄弄,要不然,以后都没脸见你了……”
对于她自爆其丑的事儿,冷枭好像丝毫都不意外,低下头瞥了她一眼。
“自己找的,吃饭!”
被他那凉飕飕的眼神儿一盯,宝柒浑身汗毛都竖起来了。扁了扁嘴巴,又开始耍赖,“……可怜的我啊,受伤的小心灵再也没有办法愈合了。你还这么凶残……”
“德性!”
拉开她缠在腰间的手,冷枭把她安置在餐椅上,不再对她纹身的事儿发表任何意见。这让宝妞儿深受打击。但是,看在面前色泽鲜美的晚餐份儿上,还是决定只能用一个字来对付他——忍。
忍吧,忍吧,吃人嘴短!
当然,饭桌上,两个人相对时,隔了一周没见到他的宝柒,没有阻碍掉对他的拳拳之心。一边吃着饭,一边儿说着学校里的趣事儿,满脸都是兴奋。
太兴奋了,因此,也并没有注意到,当她说到姚望打篮球时的样子有多么的帅,有多少招女生喜欢,还有模仿女生们夸张的惊叫时,男人越加y沉的冷脸。
下一刻,就挨训了——
“废话那么多?”
半天不说话,突然蹦哒出来一句,多吓人啊?
心,跳了跳,宝柒的眼皮立马就耷拉下来。
好吧,胳膊肘儿总是拧不过大腿的。不管是气势,气场,还是气质,她都不如面前的男人强。那么,除了乖乖地闭上了嘴装怂蛋儿,她还能怎么办?
瞅着她憋屈出来的乖巧样子,冷枭的声音略略放软,像一个循循善诱的长辈,夹了一堆菜放到她的碗里,训斥道:“多吃少说,看你瘦得剩一把骨头了。”
“瘦了么?都是是想你给想的……茶饭不思……”小丫头闭上的嘴巴,又开始了新一轮的轰炸。
可是,眼睁睁看着自己碗里的菜,一点一点被他给堆成了小山丘,她的小脸儿终于扭曲了。
“停停停,喂,你这是在喂猪嵬子啊?”
“猪比你听话。”
“靠,二叔,这话太不亲热了,过份了啊。”脑子里映上圆圆滚滚的猪嵬子样儿,宝丫头的眼神儿厉色了几分,直s过去,与他冷冽的视线在空气中你来我往地撕杀了起来。
……战场,火花四溅。
片刻之后,冷枭目光微闪,“不是想长大点么?”
长大点?啥玩意儿长大点?
下一刻,宝柒懵懂的脑子在他的视线挪到自个儿胸前的时候,知道这家伙说的啥意思了。一想到关于大小这茬儿,头皮有点儿发麻了。甚至于,再次联想到了范铁若有似无的鄙夷眼神儿。
一撇嘴,她幽幽地哀叹,“哼!嘴上说什么无所谓,其实心里还是嫌弃我吧?”
冷枭凝着她,“像是比以前大了。”
“啊,有么?”
心里一喜,宝柒没有注意这个话题在饭桌上说有多么不妥。脸蛋儿上全是亮色,急忙放下筷子,低下头来查看,还认真用双手垫了又垫,咕哝着:“你不说我还真不觉得。嘿嘿,好像还真的长大了呢,怪不得最近觉得纹胸有点紧。我就说嘛,我肯定还会长的啦……”
目光怪异地瞅着她,冷枭喉咙微动,筷子在碗上一拍,声音略沉。
“还不快吃,增加脂肪。”
“ok,吃!马上就吃,哈哈,为了我伟大的breast快点儿飞翔,我要多吃点,大块儿吃r——”
看到她兴奋地往嘴里塞东西的样子,冷枭眉眼微挑。
小丫头就是小丫头!
……
……
这一晚,宝柒睡了一个昏昏沉沉的舒服觉。
大概是和他在一块儿了,心里没有什么包袱,软乎乎地窝在他怀里,将一周以来的所有担心全部都抛弃了,一晚上,美梦连篇儿地翻滚。
美梦混沌之中,她突然觉得身子凉了凉,好像梦境更深了。梦境的场地又转变了。一片昏黄的灯光里,她觉得自个儿被人给剥掉了衣服,面前出现了二叔冷峻的面,他亲吻了她的额头。接着发生了一个更羞涩的事儿,男人在用什么东西在她……
呀!羞耻感让她的手紧了紧,想要去揪床单儿,可是却揪了一个空。
陡地,她睁开了眼睛。
眼儿一睁,她才发现自个儿身处的地方不对。
昨晚上睡觉的时候,她不是睡在卧室里的么?
为什么她这会儿却在温暖如春的玻璃暖房里?而玻璃暖房外面,天色已经大亮。透进来的光线照在一朵朵盛开的蔷薇花上,似乎带着晨起的露珠儿,给她一种如梦如幻的缥缈感,还真有点儿人间仙景的感觉。
可是……
这一切的一切,都让她怀疑自己是不是还在梦里没有醒过来。
心里微懵,她慢慢地转过眸子,视线倏地定格了!
艾玛,那是什么?
就在她躺着的秋千架旁边,有一个高高的支架柜,支架柜上面,放着一应纹身才需要使用的东西。而满脸冷色的男人坐在支架柜的旁边,他正在处理它们。
这……她的思绪有些停顿,好不容易才从混沌里拉到了清醒。
一瞬后,她的头脑终于作出了反应,“喂喂,二叔,你在干嘛啊……”
干嘛?答案不是很明显么?
睨了她一眼,冷枭并没有停下手里的纹身准备工作,认真地给机器消毒。
被他冷冰冰的眼儿给骇得,宝柒滴溜溜打了一个寒碜。
接着,她便发现了一件更加悲催的事件来。正如她梦里想象的那样儿,她整个儿的被男人给剥得清洁溜溜不说,而纹身图案附近的凄凄芳草,幽幽毛发,竟被他给弄得干干净净,那处光滑滑地看着特别的诡异。
侥是她脸皮又厚又不要脸,也羞得不行了。
“你,你……干嘛把我给弄成这样了?”
“为免感染。”
不带感情的四个字说出来,像是人家压根儿就没有她所设想的那些y丶亵思想。反衬之下,可不就是她自个儿的思想不健康么?再一次,宝柒的脸上红了又红,那娇艳的样子,比起秋千架旁边的蔷薇花儿来,丝毫不逊色。
抚了抚额头,她无比纠结地拧着眉头问:“你,你该不会是要亲自给我纹身吧?”
“要不然呢?难不成我自己。”冷枭淡淡地反斥,不愠的嗓音低沉冷淡。
“额!”宝柒抿了抿唇,心下有点儿惶然了。
要说她现在这副纹身图案,差强人意,真是有点儿对不起观众的了。当然,观众只有他一个。但,她理解不了的状况是,观众嘛,他可以提出抗议,为什么还要自己友情出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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