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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曹蒹葭来到上海的第14天,陈二狗在蔡黄毛的带领下第一次踏上他罩的场子,sd酒吧,酒吧附近是几所野j大学,纯粹花点钱进去混个三四年买张毕业证,蔡黄毛似乎在这一片混得有声有色,自己有辆重型机车,载着陈二狗杀向酒吧,身后四五辆摩托车尾随,让陈二狗一阵飘飘忽忽,这就是所谓的大哥派头?
蔡黄毛这混出点头的年轻痞子告诉他这些学校里的学生大字不识几个,但钱包足得很,都是一群大手大脚的二世祖或者富家小姐,肯在sd花大钱,总体来说sd能算是一家学生吧,场子不乱油水却不少。
重型机车带着喧嚣的轰鸣在一家霓虹灯璀璨的建筑物外停下,清一色的摩托车骑手齐刷刷跟在其后,陈二狗双手c在袖中,微微伛偻着身子,眯起眼睛仰头望着sd酒吧的招牌,眼花缭乱,灯光照耀在一排人位置最中央的陈二狗那消瘦苍白脸庞上,配合着破旧布鞋和廉价服饰,以及诡异的站姿,让这个第一次接触娱乐场所的土包子没来由有种与众不同的妖冶气息。
陈二狗就那样直愣愣抬头盯着招牌,别说不远处几个站在酒吧门口浓妆艳抹做移动招牌的标致女孩看着纳闷,一些个赶来酒吧寻乐子的年轻人也把这个穿着前卫到可怕的男人视作有点不正常的人物。
“就这?”陈二狗终于开口,虽然外人看起来一副深层姿态,其实这厮内心无非是感慨终于有机会腐败一次,既然来罩场子的,喝点饮料抽根烟之类的总不需要自己掏钱吧?至于有没有水灵美眉陪酒,暂时还算纯洁的陈二狗还没想到这个境界。
“狗哥,就是这里,楼底是迪厅性质的酒吧,加上一家ktv,楼上还有桌球室,可以找乐子的地方不少,不瞒您说,您来之前这里ktv搞点小粉买卖,这个既然虎哥发话,我们现在也不敢做,已经跟这里的老板通过气,不过酒吧和桌球室有些业务一时间还不好撤,撤了这sd就垮了,二狗您要是不满意,可以跟老板谈谈。”蔡黄毛小心翼翼望着陈二狗,生怕惹恼了这尊菩萨。
“我是来罩场子的,不是来砸场子的,毒不碰,什么都好说,我媳妇说了你们要是能贩卖军火也是你们的本事。”陈二狗打趣道,这些天他没少向张胜利这个半桶水讨教这个城区的各种门道。走向酒吧,夜晚看门口那四五个女孩都还挺正点,高挑冷艳,小家碧玉,丰腴妩媚,还真凑足了各种类型代表,连陈二狗都觉得这些个漂亮女孩门口一站,的确很招揽生意。
一听到媳妇两个字眼,蔡黄毛脑海里立即浮现出曹蒹葭那张清冷和妖异交织矛盾的脸庞,蔡黄毛出来混没几年,能混到这个位置,除了靠跟对了大哥,还靠那颗让他考入上海财经大学的脑袋,黑虎男忌惮曹蒹葭是出于敏锐的本能,蔡黄毛犯怵是瞧出了她一言一行出乎寻常的淡定,竹叶青,很容易让人联想到这个犯忌讳的名字,内心感慨一声祸水,收回思绪的蔡黄毛对门口那群烟熏妆很浓的女孩道:“这是狗哥,虎哥把场子腾给他了。”
“狗哥。”
四五个女孩眼神各异地望向陈二狗,娇滴滴异口同声,让人听着浑身酥软。
“冷不冷啊?”陈二狗关心道,笑眯眯如弥勒佛,他的笑脸跟总让人误以为憨傻的富贵截然不同,这位sd酒吧未来的靠山有意无意盯着女孩单薄的穿着,一脸黄鼠狼给j拜年的心疼,但这眼神点到即止,没沦落到猥琐的地步。
“不冷。”这群女孩娇笑道,能被男人欣赏是件愉悦的事情,尤其是面对一个大人物的欣赏,似乎无意间,几天前还是个小饭店服务员的陈二狗便成为别人眼中的上位者,生活永远比现实更荒诞,这是“媳妇”曹蒹葭下棋的时候说的。
“小夭,你负责招待狗哥,疏忽了,小心老板炒你鱿鱼。”蔡黄毛对一个外貌很萝莉脸蛋很天使身材比例却很妖娆的女孩吩咐道,她站在人堆中的最后头,仿佛带着点初来咋到的矜持,她怯生生瞥了眼陈二狗,应了一声,迅速低下头。
一米六的娇小个子,一张很纯很有瓷器感的精致脸蛋,胸部却挺翘得惊心动魄,她是这群人中化妆最少的,眼神也是最含蓄的,陈二狗不得不暗赞蔡黄毛这小子真上道。一行人走入酒吧,因为才八点半,酒吧只有寥寥几桌人,另一个通道入口的ktv都是早就爆满,本质上跟第一次见大观园的刘姥姥差不多,但陈二狗硬是忍住东张西望的冲动,慢悠悠在酒吧二楼找了个视角不错的位置,一帮子跟蔡黄毛混的小喽啰坐在隔壁一桌,蔡黄毛和叫小夭的女孩陪着陈二狗,服务员早就把酒水果盘端上来,陈二狗故作高深地俯视一楼舞池,小夭熟练地开启红酒,犹豫了一下,还是没有往酒里勾兑茶水,蔡黄毛解释道:“狗哥,今天是星期一,场子不热闹,周末再过一个钟头基本上就没坐的位置了,从9点闹到凌晨3点,乌烟瘴气的,喜欢闹腾的人就中意那种群魔乱舞的气氛。”
“这酒多少一瓶?”陈二狗问道。
“500多。”小夭轻声道,小心翼翼给陈二狗倒了一杯,因为弯身朝向陈二狗的缘故,胸部因为娇小玲珑的身材愈发诱人,整个人充满了曲线感,处男陈二狗没混过场所,但也能一眼看出这小妮子和其她女孩的不一样。
“很贵。”陈二狗撇了撇嘴,内心咂舌,脸上还是一副半死不活的高人风范,接过玻璃杯尝了一口,道:“还不好喝。”
小夭无助地望向蔡黄毛,似乎不知道如何应付眼前这个脾气古怪的道上人物,其实她这一路上偷瞧了陈二狗好几眼,年纪轻轻,却能接下一个挺大的场子,穿一身在上海如何都不常见的奇怪装扮,话不多,眼睛也还算老实,可怎么都让小夭感到恐惧,潜意识中她似乎已经把陈二狗当作了疯子,一个疯子如果不晓得怜花惜玉,那小夭觉得自己再水灵也只能个被辣手摧花的下场。
蔡黄毛没有理睬小夭的求助眼神,这不能怪他无情,真要能套近乎陈二狗,一个非亲非故的小夭完全可以抛弃,这样精致清纯的学生妹是不好找,但再楚楚可怜水灵动人也比不他往上爬来得紧要,何况在蔡黄毛看来陈二狗也不是那种满脑子jy的种马人物,他私底下对陈二狗的评价是很高的。
“以后真出了事情,叫我就是了。”
陈二狗起身就走,极有挥一挥衣袖不带走半点小便宜的意境,留给众人一个颇高大的背影。原先战战兢兢如履薄冰跟个小太监伺候老佛爷的小夭终于松了口气,也刹时间恍惚觉得这个穿布鞋的年轻男人,好生诡异,喜欢下围棋的她猛地想到了个荒谬的词语,一个在围棋界中令人惊艳到咂舌的词汇。
妖刀。
第一卷 穷山恶水出刁民 第27章 卒子
占尽天时地利人和在校花级美眉小夭心目中侥幸赢得一个极高的形象,但这样一个人却没舍得花钱坐出租车,没半点派头地走路回到了阿梅饭馆,陈二狗节俭但不意味着他小气,张家寨出了一窝狠人的陈家就没一个是眼界狭窄小肚j肠,聪明做人精明做事,这是富贵经常念叨的一句话。
陈二狗那一路走得有滋有味,都说马无夜草不肥,欣赏着路旁灯红酒绿的场所,他开始琢磨着第一笔横财是给富贵买张新弓还是存起来给富贵娶媳妇。到了饭馆刚坐下来,曹蒹葭便骑车从外面回来,两人很有默契地面对面坐在一张角落的餐桌,老板娘和厨房师傅都熟悉了这对“小夫妻”的口味,上菜速度奇快,量足味鲜,真没亏待他们,曹蒹葭吃饭进食依旧是千年不变的不温不火不急不躁,相比较陈二狗乡村汉子的风卷残云,差距实在是不止十万八千里,巨大落差后的异曲同工之妙就在于两人最终都会将各自饭菜吃干净,一盘小j炖蘑菇,一人一筷子,仿佛早就分工明确,从不会重叠,陈二狗咽下最后一口饭,道:“这顶好的蘑菇还得是自己进山采摘的花蘑菇,新鲜的伞盖是绛紫色的,肥嫩,只不过越发少了,十几斤才能晒成一斤干,你要是想吃我可以找机会带点给你。”
曹蒹葭放下筷子,道:“我明天就要离开上海了,估计没机会吃到这好东西。”
陈二狗发呆片刻,点头道:“5000块钱支持了快20天,把大上海逛了个遍,很不容易了。接下来要去哪里?是继续南下?”
曹蒹葭摇摇头,微笑道:“去西藏。”
陈二狗神往道:“有机会这辈子我也要去一次,不过不是去拉萨,我总觉得人太多的地方去了没意思,我从报纸上看到说丽江古城这些景点大部分都是游客,一想挺可怕,还不如张家寨这种鸟不拉屎的旮旯来得原生态。”
曹蒹葭不置可否,没有拦着陈二狗付钱,最后一顿饭,让这个刚发了笔横财的家伙破费一次也着实不过分,道:“下几盘象棋?”
陈二狗明知只有被屠的命,却跃跃欲试,他就是有这股子没道理可言的拼劲,陈家一家人都讲究个农村人不怎么明白的隐忍二字,唯独出了陈二狗这么个钻牛角尖的稀奇犊子。因为天晚的缘故,陈二狗拿着象棋端了小板凳去了曹蒹葭的房间,两个人都没有多余的客套寒暄,一个沉默摆棋,一个小声哼曲,灯光晕黄,不刺眼,摘掉帽子的曹蒹葭靠在扶手上的手托着腮帮,凝望着棋盘,棋如人生,这道理谁都会讲,只不过这人生在她和陈二狗眼中断然是两个迥异的层次,两个天壤之别的男女就这样走到了一块,曹蒹葭不知道这算不算是一种缘分,至于是善缘还是孽缘,她懒得深究,脑子再聪明,也揣测不出。
这也许是最后三盘象棋,陈二狗彻底放手一搏,只是擅长快棋的他这一次落子极慢,但棋至中盘,几乎是每一步仿佛都能嗅到其间的惨烈,拼至末盘,完全是一个同归于尽不死不休的局面,只可惜棋高一着的曹蒹葭还是避重就轻一举擒获陈二狗的那枚帅。
曹蒹葭在陈二狗摆棋的间隙靠着紫竹藤椅,摩挲着那枚将,道:“我师傅说到了一定境界的高手遇到略胜一筹的对手,往往束手束脚,这就叫做道高一尺魔高一丈,而两个棋力旗鼓相当的下棋者,便是考校两人的修养定力,你没有见过一盘下两三个钟头还是个和棋结局的对弈。二狗,那个时候,你就会真懂不争一子之得失不争一时之快意恩仇的意义了,不过说实话,那境界,我也没到。”
第二局,陈二狗依然下得出奇缓慢,也依旧是败北。
曹蒹葭破天荒下棋的时候打开话匣子,“张家寨小,不得不背水一战,我能理解。但到了上海,不管你遇到当时以为如何都过不去的坎,都不要急着玉石俱焚,这么大一座城市,忍一忍,退一退,总有你吃饭的地方,现在你接手了酒吧那个场子,磕磕碰碰肯定难免,我给你个意见,明天开始练太极拳。”
第三局,陈二狗下棋简直跟蜗牛一样,所幸曹蒹葭是个极有定力的主,就陪着他磨蹭。
终于输了。
陈二狗低着头,却没有收拾残局,己方一枚棋子不剩。曹蒹葭依旧把玩着那枚将,俯身拿出一枚被她吃掉的棋子,是最后那枚帅,道:“对你来说,这枚子暂且可以认作是那个纹身的江西汉子,地位最高,却自由度最小,爬得高了也有弊端,处事顾东忌西,外表风光,内里指不定就是一肚子苦水。”
然后她两根纤细漂亮的手指拈起一枚相,道:“这是蔡黄毛那个层次的角色,飞上飞上,终日劳碌,只有两个目的——一是保住主子的命,而是护住自己的命。绞尽脑汁讨好上头的大哥,以便大树底下好乘凉,树倒则作猢狲散。”
这一次曹蒹葭没有急着放下这枚相,而是拿起一枚士,两个重叠,继续道:“这类人极有可能靠着本事和运气飞黄腾达,爬到某个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位置,那就是‘士’,到了那个时候,他既是‘帅’的心腹,也有可能是置‘帅’于死地的最大帮凶,这就是象棋所谓的‘闷宫’,二狗,在勾心斗角的大城市,能伤害你的往往是你最亲近的人,或者朋友,或者情人。”
陈二狗望着己方空荡荡的棋盘,沉声道:“那我是什么?”
“卒。”
曹蒹葭笑道,放下手中的全部三枚棋子,拿起一枚卒,“中国象棋中过了河的卒子,就只能往前冲,可怜的二狗。”
陈二狗苦笑道:“这还不是你把我往前推的。”
曹蒹葭露出个j计得逞的神情,浅浅淡淡,却让人抓狂,道:“这种机会过了这村就没了这店,再说你一个东北大老爷们天天给人端茶送水也不觉得掉价儿,有个梯子就得往上爬,你这种祸害遗千年,又不怕跌,反正是白手起家,输了就输了,只要留条命,一切都可以从头再来。”
陈二狗轻笑道:“端茶送水咋了,你看不起俺们农民工?”
“我不会看不起谁,路边的清洁工,小饭馆洗碟子的,都有自己的尊严。”
曹蒹葭深深看了眼陈二狗,道:“只是你不行,你得做出一点不一样的事情。”
坐在小板凳上的陈二狗笑了笑,收拾起象棋。
曹蒹葭随口问道:“今天为什么下棋那么慢?”
陈二狗假痴扮癫,装傻充愣,反问了一句,“你今天为什么话那么多?”
曹蒹葭闭目养神,嘴角微翘。
陈二狗拿着象棋轻轻走出房间。
曹蒹葭等他掩上门,伸出那再适合弹钢琴不过的修长双手,端详许久,忍俊不禁道:“我这双手有那么漂亮吗?值得你偷看那么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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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曹蒹葭走的时候陈二狗正在阿梅饭馆帮忙,喜欢睡懒觉的张胜利刚草草刷完牙,看到一副出远门打扮的曹蒹葭站在门口,愣是没敢开口,曹蒹葭也没理会这个对她心存畏惧的男人,对于那些不敢正视她的牲口,她从来不会刻意挤出一张伪善的笑脸,这是她第一次走进房间,来到陈二狗地铺,蹲下来,都是旧书旧报纸,拿起一本唯一一本崭新的书籍,书名是《弓》,一本弓箭入门书,从折痕来看他刚看到复合弓的蹲s,粗略浏览一遍,都是圆珠笔的圈点写画。
“那本是二狗刚买的,好像他最近都在找枪猎的书,没找到。那娃和傻大个富贵是张家寨玩弓的一把手,从来不碰土铳,梭枪知道吗?富贵那张牛角弓你们可能见过,可二狗的梭枪你们没看他耍真是亏大发了,那叫一个准,这些年被他一枪c中的眼镜蛇和大鱼数都数不过来,这对兄弟敢两个人拿着梭枪就去找野猪群的麻烦,我们张家寨就一个字,服!”张胜利作为陈二狗的远房亲戚,自然要在外人面前替侄子说好话。
“真服?”曹蒹葭继续低头翻阅那本书籍,笑着反问。
张胜利面红耳赤地一声不吭,半天好不容易憋出两个字,道:“真服。”
曹蒹葭放下书站起身,竟然比张胜利要高出不少,让后者下意识往后缩了缩,曹蒹葭掏出一个信封,递给他,道:“这两千块钱教给陈二狗,就当做房租,什么时候钱不够什么时候把我那间房子退了。”
临行前,犹豫了一下的曹蒹葭转身摸出一枚硬币给张胜利,道:“让二狗烦躁的时候就拿出这枚硬币,至于原因,让他去看下心理学方面的书籍。”
“您走了?”张胜利忐忑问道,用了一个“您”,而不是“你”,足见曹蒹葭在她心目中的崇高地位。
“我不走能做什么?”曹蒹葭笑道。
把曹蒹葭送出门的张胜利小心翼翼问道:“您不是二狗子他的?”
“媳妇?”
接过话的曹蒹葭眯起眼睛,停下脚步,反问道:“你看我像吗?”
像是即将被砍头的张胜利一咬牙,极有大不了二十年后又是一条好汉的觉悟,用尽吃奶的力气才艰难挤出一个字眼:“像!”
第一卷 穷山恶水出刁民 第28章 狗上山
当背着个破旧麻袋、梳着一个标准汉j二分头、脚踏一双破d百出的假冒耐克鞋的王虎剩出现在阿梅饭馆,老板娘差点没直接把他当乞丐轰出去,仅就相貌而言,王虎剩的确走野兽派路线,而且还不是虎背熊腰那种,而是尖嘴猴腮,加上不安分的贼眉鼠眼,谁看谁都别扭,老板最近和来饭馆吃饭的痞子流氓厮混熟了些,耳濡目染下竟然也沾染上了一星半点的匪气,摆出个自以为很凶神恶煞的姿态横在王虎剩面前,谁料这位跟丐帮长老一样的家伙根本不吃老板那一套,只顾着往里面张望,看到张胜利蹲在墙角打瞌睡的身影,立即扯开嗓子道:“兄弟,记得我不,火车,就是帮二狗看过相的那个。”
张胜利撑开迷迷糊糊的眼皮,抹去嘴角的口水,很精明地第一时间斜眼瞥到老板娘暗藏杀机的视线,迅速闭眼,道:“不认识。”
王虎剩跳脚破口大骂道:“你大爷!你这滚犊子敢昧着良心说话,信不信老子回你老家挖你十八代的祖坟?”
张胜利换了个更舒服的姿势蹲着瞌睡,背对着王虎剩,懒得计较,作为张家寨当年骂战鼎鼎有名的骁勇角色,这点骂声实在不值一提,回应道:“我家祖坟风水不行,你尽管挖,指不定我还能中个五百万,如果挖出什么古董宝贝,分我一半就行。”
刚从菜市场回来的陈二狗看到这个刚好像开完丐帮大会的家伙,很佩服上海有人比他还乡土,笑道:“你怎么来了?”
王虎剩仔细观察了陈二狗的表情,没发现有什么不耐烦或者厌恶的神色,这才心满意足地走向陈二狗,很自来熟地搂着当今已经是“狗哥”的陈二狗走入阿梅饭馆,道:“我来是想给你介绍个工作,保安,不是普通小区,是汤臣高尔夫别墅,高尔夫知道不?别墅知道不?如果你跟墙角落那狗眼看人低的畜生一样对我不仗义,我就不跟你说这事了,你把我当朋友,我才跟你交心,你说是不是这个理?”
陈二狗看王虎剩眼睛始终盯着墙壁上菜肴的样式图案,喊了几个招牌菜,给这个其貌不扬的东北同乡倒了杯开水,问道:“保安?”
王虎剩一口喝光那杯水,让老板先端来一碗米饭,直接扒光,这才舒坦道:“我有个亲戚在汤臣高尔夫别墅做保安,最近转行,他和保安头子是哥们,我当时听说他要走的时候就觉得可能有戏,于是隆重推荐了你,打算让你顶上,我跟他说你是部队出身,很能打,而且还是重点大学毕业,二狗,没证没关系,给我两三百块,我帮你搞,保准比真的还要真。”
老板娘眼睛顿时绽放出璀璨的光彩,汤臣高尔夫别墅,对她来说无异于神仙住的地方,她的野心不大,这辈子能在那种别墅住上个一两天过过瘾就足够。只不过一听到王虎剩这龟儿子竟然想来阿梅饭馆挖墙脚,立即朝厨房方向展开河东狮吼,“肥膘,别做菜了,做好的倒进垃圾桶。”
王虎剩目瞪口呆,饥肠辘辘的他欲哭无泪,好不容易能吃顿好的,这美味还到嘴边了却撤掉,不带这么折腾人的啊。像刚被抛弃的黄花闺女做出一副小娘子姿态,王虎剩可怜巴巴望向陈二狗,可能是觉得发型乱了的缘故,本能地一甩脑袋,想把发型重新摔成中分头,这一甩的温柔风情简直就是比王语嫣和老板娘两大西施秋波加起来的威力还要惊人,直接把抵抗力极强的陈二狗都冲击得里焦外嫩,好大一个雷,原本一旁看戏的老板和张胜利一不小心看到这一幕就差没去呕吐了。
最终王虎剩还是吃到了地道的东北菜,从傍晚六点吃到晚上八点半,足足咽下五碗大米饭,六个菜,让楼梯上扒饭的李晟自愧不如。陈二狗破费了112块钱,这可能是陈二狗吃饭最奢侈的一顿,偏偏自己还没动筷子,只是掏钱的时候却面不改色,虽然说跟王虎剩远算不上朋友,但这顿饭请得不冤枉。
王虎剩能侃,陈二狗早就领教过,吃完饭打着饱嗝就开始天花乱坠,这个闯南走北的丐帮成员貌似着实有点真见识,三教九流的人物都认识一些,天文地理军事经济也都懂一点,很快融入阿梅饭馆,本来就喜欢八卦和热闹的老板和老板娘不知不觉加入其中,到了最后反而陈二狗成了多余的角色。
期间李唯出现过一次,王虎剩惊为天人,只不过那一抹发自肺腑的惊艳被他玩世不恭的荒诞神态掩饰过去,可惜李唯则根本没正眼瞧这个好像生活在中国解放初期的农民大伯,她不歧视农民,但还真就歧视王虎剩这类她眼中自我感觉极端良好的家伙,这一切看在陈二狗眼里,乐子大了。
一辆重型机车夹杂着刺耳的刹车声停在阿梅饭馆外面,蔡黄毛跳下车急匆匆来到陈二狗面前,小声道:“狗哥,场子里面出了点事情。”
陈二狗还真没想到麻烦这么快就来,这块肥r果然不容易下咽,点点头,跟着蔡黄毛走出饭馆,到门口的时候突然转身,望向一头雾水的王虎剩,笑道:“要不要一起去酒吧玩玩,酒水免费。”
王虎剩咧开嘴,露出一口抽劣质烟过度而呈现暗黄色的牙齿,还夹杂着几片绿色菜叶。有便宜不占天打雷劈是王虎剩的第一号为人处事宗旨,二话不说跟着陈二狗坐上机车,第一次感受了把风驰电掣的快感。下车的时候王虎剩偷偷跟陈二狗透露说他刚才有种跟娘们做那事情的飘飘欲仙,骂了声没出息的陈二狗一脚踹过去,而瘦猴一般的王虎剩很配合地没躲闪。揉着p股跟被一帮痞气青年恭敬喊作狗哥的家伙进入酒吧,眼神始终流连于女孩的臀部上,王虎剩看女人从来都是第一眼瞧p股蛋,p股够挺够翘,他才有欲望去欣赏脸蛋和胸部,虽然不清楚陈二狗怎么就走到了今天这一步,但狐假虎威的本事对王虎剩来说根本不需要传授。
事情不复杂,小夭有个名义上勉强算男朋友的护花使者,小夭来sd酒吧上班一个多月,他就每天向小夭点单在酒吧砸下一两千块钱,这样持续了一个多月,酒吧都讲究个一对一的提成,光是这样就等于间接给小夭带来三四千的收入,这小子有钱,长得据说属于那类高中就能玩弄女老师的级数,而且出手阔绰的缘故结交了不少道上朋友,不知道怎么就听说有个叫陈二狗的不长眼东西想横c一腿,趁周末就拉了一帮子狐朋狗友杀了过来,酒吧保安是有六七个,也都挺壮硕,可撞上十几二十号人,也只能乖乖做缩头乌龟。
酒吧空间大,估摸着在舞池中蹦跶的妖魔鬼怪就有一百多号,今天是周五,座无虚席,个个衣着鲜亮,男人女人都抽烟喝酒,这是一种王虎剩从没有切身感受到的颓废和堕落,看着那群注定都比他有钱的男女,走路大摇大摆的王虎剩只想狠狠抽他们几耳光,他觉得那肯定比在白嫩嫩的娘们身上耸动更有快感。
王虎剩的手暗地里张牙舞爪,似乎很痒,想要整点东西破坏。
那个叫嚷着要教训陈二狗的小白脸也不傻,喊了将近二十号人就占着角落的桌位安静喝酒,酒吧保安负责人一见到陈二狗,就跟见着了救苦救难的老佛爷,一溜烟跑到陈二狗和蔡黄毛跟前,指着小白脸方向解释道:“狗哥,那混球叫黄宇卿,是附近一所大学出了名的花花公子,最近打上了小夭的主意,听说您照顾小夭,就喊了帮人杀过来了。”
蔡黄毛带了五六个人,加上保安也有十来号人,不是必输的局面,陈二狗皱眉道:“那帮人什么来头?”
保安犹豫了一下,道:“有点混杂,我认识的只有六七个,他们跟虎哥不是一路子,其余的就不认识了,估计还不一定是这一片的。狗哥,您看怎么办?”
“你大爷,十几号人对十几号人,别人都杀上门了,怎么办?杀啊!”骨子里跟李晟那小王八蛋一致的王虎剩恨不得整间酒吧都打杀起来,兴许是自己都被这个提议刺激到了,双眼通红,在灯光下像头饥饿的野兽,这幅凶悍作态加上陈二狗的坐镇让人很容易忽略他的身份以及打扮。
保安被莫名其妙呛到不敢出声,毕竟王虎剩这犊子跟在狗哥身后一副亲信的蛮横姿态,如今道上满是狗哥单挑江西帮的传奇以及狗哥有政府背景靠山的消息,他一个小保安哪敢造次。蔡黄毛是见识过王虎剩在阿梅饭馆那一身行李的知情者,只是这看起来可以随便被捏死玩弄的小个子发狠起来,竟然跟陈二狗一德行。
“给我根家伙。”
王虎剩伸出手,见保安没反应,骂了一声四处张望,随手从一张桌子上拿起一只空啤酒瓶子,道:“不敢上的趁早滚蛋,这保安我来干,拿着钱不干事跟趴在女人身上硬不起来的孬种有什么两样?!”
逐渐聚拢过来的保安听到这话也激起了一股狠劲,有陈二狗和蔡黄毛在场,他们也不怕出了事情没人扛。
王虎剩潇洒地一甩头,将乘坐机车被风吹乱的头发神奇地甩成一丝不苟的中分头,眼神温柔,带着深情的飘忽,只是这不给众人心肌梗塞的机会,王虎剩猛地敲碎啤酒瓶,手持半截尖锐酒瓶,嗓子莫名尖刻起来,像个阉割不完全的小太监,在酒吧里听起来很有毛骨悚然的效果,“c家伙,跟我捅人去!”
蔡黄毛愕然,只能跟随大部队前行。
反倒成了配角的陈二狗边走边笑道:“这狗上了山,看来的确比狼还厉害些。”
第一卷 穷山恶水出刁民 第29章 高c
陈二狗在张家寨附近几个村落都很出名,一来他是唯一一个有希望考上大学却最终落榜的罪人,二来这犊子每次村落之间的群架下手最黑最毒,但真正让陈二狗被周边村落熟知的得归功于他养大的那两条狗,一条叫黑豺,也就是曹蒹葭看到的那只,通体漆黑,战绩赫赫,另一条其实更骁勇凶猛,体型巨大如狼,一身雪白,被陈家兄弟称作白熊,这两条狗传闻都是张家寨守山犬与狼群头魁产下的后代,只可惜宛如神物的白熊在一次深山狩猎中死于与巨熊的纠缠搏杀,不知道为什么,看到猛然间爆发出一股杀伐决断的蛮横王虎剩,陈二狗就会想起那头小时候其实瘦骨嶙嶙貌不惊人的白熊。
小白脸黄宇卿老神在在地看着小夭如一只蝴蝶在他身边穿梭忙碌,每当这个时候他都会破天荒感激那个死鬼老爹带给他的身世,以及钱包那一叠信用卡,他觉得套用句遭人眼红的话来形容就是自己已经穷得只剩下钱了,他喜欢小夭,从到酒吧第一眼看到就喜欢,喜欢她那双干净得让他自惭形秽的秋水眸子,喜欢她跟其她花痴不一样的作风,当然最喜欢的还是她的脸蛋和身子。黄宇卿知道心急吃不了热豆腐,所以哪怕在酒吧,他看小夭的眼神也不会过于炙热,就像此刻,他仅仅是很热络地跟那群喊来的道上朋友客套寒暄,偶尔才会朝忙着端送酒水的小夭投入尽可能真诚的迷人笑容,今晚钱是花了不少,四五桌人,烟酒茶水乱七八糟的加起来起码五六千,但一想到那只狗崽子被虐成猪头的模样,黄宇卿就心情很愉悦地喝了一口威士忌,当小夭背向他的时候,他充满欲望的眼神才赤l炙热,再漂亮的女人推倒了后对黄宇卿就没啥花头,他最想要做的无非是让这个女孩那双澄澈的眸子消失,让她变得跟喜欢他口袋里信用卡的漂亮女人一样,跪在床头胯下,眼睛里只有情欲,黄宇卿就喜欢干这种缺德的事情,把一个个女孩引诱成荡妇,像是完成了一幅幅最华丽的画作。
“就这么上?”蔡黄毛轻声询问走在最后的陈二狗,似乎有点不敢置信。其实他们这个层次位面的摩擦冲突,多半不会把对方往死里,极少说有大规模械斗前不做谈判或者骂战这类小动作,其实干这行的人都清楚,为了女人打架斗殴进局子蹲监狱最郁闷,案底不好看,也出不了名,受伤了运气不好还得自己出钱,打架赢了还好,输了的一方纯粹等于自虐。
“不急,先看看。”陈二狗看过很多演义小说,两军交战双方大将都要厮杀一番,当时陈二狗就觉得两个人中肯定有一个是脑子小时候被驴踩过,既然今天王虎剩这个有点深藏不露嫌疑的家伙肯拿自己做出头鸟,陈二狗乐得在后面摇旗呐喊坐观两虎斗,见势不妙大不了跑路,曹蒹葭那娘们不早说了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陈二狗根本不介意酒吧这群有钱犊子怎么看他,眼光视线之类的又不能让身无分文一无所有的陈二狗掉r放血。
黄宇卿看到这帮气势汹汹的酒吧方面成员,他一点都不紧张,缓缓起身,随着他站起来,将近二十号一脸彪横的地痞流氓也都站起来,这股子气焰顿时波及周边顾客,然后逐渐蔓延开来,没多久整间酒吧一楼便被这两批开始对峙的家伙吸引视线,二楼顾客也靠着栏杆准备看戏,舞池中原本处于癫狂状态男女也都停下疯狂扭摆的身体,黄宇卿很满足这个效果,瞥了眼脸色苍白的小夭,他的初始意图就是在这个妮子面前树立高大威猛的英伟形象,光有钱是打动不了这个骄傲的小尤物的,谁说纨绔就都是只会把脑袋放到婊子两个乃子或者两腿间的蠢蛋?黄宇卿一向认为自己是纨绔中的佼佼者,只是他很好奇陈二狗到底是何方神圣,细一想,他突然发现对这个假想情敌的了解少得可怜。
王虎剩为首的保安们一股脑冲上去,只是两帮人即将接触的时候久经考验的保安很不仗义很有经验地放缓脚步,身形顿了一顿,仅仅是这么个小动作,结果就形成了王虎剩一个人气势汹汹牛烘烘拎着个酒瓶杀入人群的壮烈局面,在一群人的错愕和期待中,拥有一个谋杀观众眼球发型的王虎剩同志似乎也察觉到情景不对,刚扬起酒瓶,转头一看身后没了人影,怒骂道:“你们大爷!”
然后这位壮士就被四五个大汉抡倒在地,一顿狠辣的拳打脚踢,估计再过些时候就能把在阿梅饭馆咽下的饭菜都打出来。
旁观者很纳闷很失望,难道按照正常的剧情发展这么有气势有形象的男人不是应该一挑一大帮人,最后傲然屹立于中央,只留下一地挣扎呻吟的手下败将?几个原本对长相很野兽很穿着很抽象的王虎剩有种畸形兴趣的女孩立即冷哼几声,撇头不看,赏了王虎剩几句国骂。
蔡黄毛一阵冷笑,有意无意瞥了眼身后的陈二狗,却看到一张冷漠的脸孔,镇静到让他感到一阵不舒服,那不是一个正常人遇到棘手状况该有的安静。
黄宇卿觉得再没有比这更恶搞的桥段了,原本退后到帮手身后的他立即抓住这个机会冲上去,极有高手架势地落脚,出脚那叫一个刁钻,站姿那叫一个华丽飘逸,配合他那张的确英俊的脸蛋和挺拔的身材顿时惹来酒吧美眉们的尖叫助威,一个个恨不得当场以身相许的妖艳姿态,这无疑给很少有机会表现伟岸一面的黄宇卿下了一剂最猛烈的c药,不过瘾的他拿起一个酒瓶就朝满地打滚的某个几乎可以称作烈士的倒霉家伙砸了下去,这一击,无疑是今天酒吧目前为止最大的高c,整间酒吧充斥着口哨呐喊和示爱声。
这个时候那些第一次来酒吧猎艳的纯洁孩子懂得了一个比较极端的真理,男人不坏女人不爱。
作为最大的祸水红颜小夭,泫然欲泣地站在角落,她下意识去搜寻那个身影,最终导致一片混乱中也只有她察觉到了那个身影的奇怪轨迹。
黄宇卿砸完那酒瓶后浑身舒坦,比在漂亮女人身上发泄还要来得畅快淋漓。
“小心!”
得意洋洋抬头望向酒吧二楼的黄宇卿听到一声急促提醒,刚回神,腹部便传来一阵刻骨铭心的刺痛。
砰。
将近一米八的个子直接被某人一腿踹中腹部,倒飞出去,砸中不远处一张桌子,殃及池鱼,一大堆看客惊呼咒骂。
内行知道这一腿才叫干净利落,不花哨,但力道和准度都无懈可击。
真是一个高c迭起的夜晚。
刚才出声提醒黄宇卿的一个红发青年立即发飙,只是在黄宇卿被踢飞的瞬间,那个无耻偷袭的狠货手中早就拎好的一条椅子就砸了过去,在小青年身上砸了个粉碎,论视觉效果,这绝对比一大群人围殴王虎剩那可怜虫更具冲击性,简直可以媲美黑帮电影的经典镜头,踢腿和砸人几乎是一个连贯动作,就像脱光了女人的上半身立即就褪下了下半身。
不是玩惯了给人放血的变态,断然没这么犀利的手脚。
众人终于发现这么一号猛人的存在,剃了个平头,一张苍白消瘦的平静脸孔,朴素到寒酸的穿着,但微微伛偻着站在人群中,似乎比谁都要高大。
第一卷 穷山恶水出刁民 第30章 两包烟
陈二狗不是黄宇卿这种雏鸟,一鼓作气干翻对方两个,根本就没耀武扬威的意图,侥幸气势上占了上风,立即瞥了眼站在最旁边的蔡黄毛,其中的y冷含义恐怕只有心怀鬼胎的蔡黄毛才可以品尝,高材生出身的他立即动手,再没有半点犹豫,颇有王虎剩起初的那种奋不顾身,吼道:“都给我上,打残这群砸场子的杂碎!”
打架也讲究个顺风逆风,一旦顺风,再胆小的老鼠也能跳起老高咬人,何况这群不怎么义气的保安也不是没见过这架势的废物,加上心里有愧,动起手来自然比以往都要果断辛辣,蔡黄毛身后那些个把打架当饭吃的小喽啰做这种事情驾轻就熟,身边有玩意就直接c在手中做武器,打架多了,就知道拿什么东西用什么力道,也不怕闹出人命,别看王虎剩看起来被踢打得惨绝人寰,其实除了黄宇卿那一瓶子都没伤筋动骨。
两帮人加在一起三十来号爷们扭打纠缠在一起,陈二狗的身体决定他不是那种横扫千军的大猩猩级猛人,他也没打算在这一酒吧的看客面前树立什么威猛形象,枪打出头鸟,也就黄宇卿这号不上道的花花公子没尝过这苦果,陈二狗就跟泥鳅一样游来荡去,使劲下黑脚出黑拳,酒瓶椅子外加果盘,能用的都用上,虽然期间也没少挨拳头,但终究比战斗在一线的卒子更轻松安逸。
蔡黄毛果然不愧是黑虎男手下的一员得力干将,爆发后比一头疯狗好不到哪里去,有他这根支柱再配合陈二狗见缝c针地卑劣偷袭,他们这一边打得有声有色颇有章法,打架总共就两帮人,一方顺了,另一方也就倒霉了,而且黄宇卿这主心骨已经被陈二狗撂倒在地上咿咿呀呀,一把鼻涕眼泪,与刚才痛揍王虎剩判若两人,都说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套在他身上根本就是形势急转直下。
就是有孽畜这么y险,看了一场生猛海鲜的好戏不够,还偷偷摸摸打电话喊警察。等除暴安良为崇高宗旨的警察叔叔大伯们赶到,好戏也到了尾声,陈二狗这边的人大多还能站着,黄宇卿那帮请来的酒r朋友则都被放倒在地,几个没骨气的就跟黄宇卿一样喊爹哭妈凄厉得像是在哭丧。
陈二狗使了个眼色,蔡黄毛带着小喽啰从后门迅速撤退,保安们则都留下,反正他们逃掉也没意义,除非不想再吃这碗饭,这个碗饭多香,大多数时间就站角落欣赏美女们的放浪风s,运气好还能揩点油。
混战中陈二狗倒是没有太多出彩的镜头,但这一刻,众人视线再度不由自主地聚焦于这个平时放进人堆不会再瞥第二眼的年轻男人,这帮来sd酒吧找乐子的有钱人孩子肯定见识过富家公子的一掷千金,见过明目张胆的男盗女娼,甚至偶尔可能见过大佬在道上混饭吃的嚣张跋扈,但陈二狗的出现无疑是个新鲜事儿,有钱人砸钱烧钱或者帅哥耍酷装深沉都不是能让人眼前一亮的事情,眼前这个面无表情的青年那份蛮横和沉稳哪里来的底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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