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来大夫,给荭景治伤。虽然他已经事先从荭景的伤口里取出了龙爪令牌,不怕被大夫发现不妥。但既然前面已经在太子面前表达过对荭景的“爱意”,柳寒江为了演戏逼真,还是一步不离地待在荭景身边,面色焦急地向大夫询问伤情,直到不堪其扰的大夫苦笑着离开,才回到隔壁间宽衣睡下。
快到三更,柳寒江起来小解了一次,朦朦胧胧地正要爬回床上,突然,听到隔壁间的下人一声惊呼。柳寒江不由十分诧异,也不知道出了什么事情,急忙打开隔间的门,闯了进去:“怎么了?”
在荭景睡床边守夜的下人急忙回道:“柳先生,荭公子身上冷得厉害,怕是有些不妥!”
柳寒江仔细一看,只见床上的荭景面色苍白,发丝散乱,双目紧闭,蜡人似地躺卧在绿锦褥里,身体不由自主地不时哆嗦几下,嘴里零零碎碎地胡言乱语着。
柳寒江赶紧把手背放到荭景脑门上一试,好家伙,冻不死企鹅妈妈也能冻死企鹅宝宝了!
吩咐了下人再拿来两床被子,全都给荭景盖上,再生起几个火盆放在床的周围。柳寒江看到荭景仍是没有一丝汗意,不由急了。柳寒江本身就粗通医理,知道这是荭景失血过多,身体从内而外的失去了热力,大夫本就开过补血的药让荭景喝了,如今就算再把大夫叫来,也是束手无策!
大魏皇朝又不是二十一世纪,根本没有输血的医疗方式,假若没有实际经验的柳寒江贸然想要动手输血,反而更加凶险,一不小心弄出个血型不对,可就真能要人命!所以现在这情形,只能依靠荭景自己支撑过去!若是荭景今晚身体能暖和起来,就算是过了凶险的阶段,接下来好好养伤便是,若是仍这么凉下去,恐怕就有生命危险了!
柳寒江想了想,把下人支使到了隔壁间候着,然后低头瞟了一眼荭景惨白的脸,猛地掀起被子,把荭景脱得一丝不挂,再飞快地脱掉了自己身上所有的衣物,赤身裸体地爬上了床,抱住了荭景。
贴着荭景冰凉的身体,听着荭景嘴巴里嘟囔的“柳小人”“柳魔鬼”“柳下流”“柳混蛋”之类的胡话,柳寒江不由得满腹都是辛酸泪!
荭景他师父,你倒是给我评评理!你说我柳某人容易吗?为了保住了两人的小命,费尽心机跟太子斗法也就罢了。可如今竟然连在睡梦中都要被荭白痴骂个不停!真是的……我、我……我憋屈不憋屈!
还有,荭白痴,你个没良心的!我柳某人要真是混蛋的话,哪里会在这么热的大夏天,靠着热腾腾的火盆,盖了三床暖被,牺牲自己舒适的睡眠,给你小子暖身!这根本就不是是人过的日子嘛!!!
柳寒江被热得头昏脑胀,汗水如同水龙头似的哗啦啦地流啊流,偏偏还不能揭开被子透风,只能紧紧地抱住荭冰块的身子,把自己满头满身的汗水往荭冰块身上蹭!
靠!荭纯纯,这次……你欠我柳某人……欠大发了!!!!!
洗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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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寒江是被热醒的,热得身上已经没有汗水可出,热得嘴唇干裂、浑身滚烫,热得再不醒来就要干死的时候……不得不自己醒过来!
死鱼似地喘口气,柳寒江先试试荭景的额头,欣慰地发现他的身体重新恢复温暖,柳寒江张嘴就要呼唤仆人,却突然发现床顶上藏着个人,正眨不眨地望着他。
柳寒江赶紧闭上眼睛,再睁开……没错,那床顶上四肢吊得像蜘蛛似的人,不正是谢子游谢大少吗?
只见此时的谢大少满目寒冰,阴着张俊脸,一副咬牙切齿、苦大仇深,死了爹娘的样子!原本妖娆的桃花眼锋利得堪比刀锋,来回地在柳寒江和荭景之间穿梭,最后终于停在柳寒江绝对无辜的脸庞上,艰难地开口道:
“寒……江,你……怎么跟景儿睡在一张床上?”
当谢子游听到丁十三报信的时候,连那些杀手都顾不得收拾,立刻快马加鞭就往京城赶;到京城,才收到手下最新的消息,是柳寒江无恙,太子把柳寒江安排到皇宫外的别院中。
谢子游刚松口气,却又听到手下告知太子见柳寒江的细节……在天愿作比翼鸟,在地愿为连理枝!知君用心如明月,事夫誓拟同生死!
霹雳轰顶啊!谢子游当场气得差儿把身下的汗血宝马给一掌毙了!幸亏他向来理智,察觉了里头的不妥,谢子游从小跟柳寒江起长大,非常了解他。柳寒江若是真的喜欢荭景的话,平日就不会对荭景不冷不淡,这次突然在太子面前这么表现,肯定有原因!
于是,吃里满肚子醋的谢大少,总算强忍着怒气,饶过了无知的汗血宝马。然后偷偷溜入了太子的别院,想要向柳寒江问明真相。谁知道……谁知道!一找到柳寒江,就发现柳寒江正紧紧地搂着荭景在睡觉!两人靠得那叫一个近啊,恨不得互相揉成一个人了!
谢子游忍啊、忍啊,还是没忍住!怒火攻心、脑浆发热,就要直接动手劈了荭景……可是……考虑到一旦这样做里,柳寒江必然对他心生不满,又恨恨地停下了手……然后,谢大少再看看床上的两人,同床共枕、交颈缠绵,就连黑色的发丝都缠绕在起……谢大少脑子里不期然地想起柳寒江的那句诗,在天愿作比翼鸟,在地愿为连理枝……于是又怒龙!再要动手……又想到柳寒江最不喜欢别人擅自动他的人了……
这一晚上,谢大少那叫一个煎熬啊……理智告诉他,以后再找机会,利用借刀杀人除路荭景,现在则坚决不能动手!因为他绝不能让柳寒江发现是他杀了荭景,从而在他跟柳寒江的感情中间留下根刺……但是谢大少的情感却又在叫嚣着,杀!现在就杀了荭景!他怎么能够忍受别人如此亲密地与心上人睡个哪怕一分一秒?
所以做个理智的人不容易啊,谢大少反反复复地考虑着,到底是现在就杀……还是将来再杀……现在就杀……将来再杀……谢大少扒在床顶上,神色精彩万分,挣扎整整一夜,最后挣扎到了柳寒江醒来,于是迫不及待地问出自己最迫切想要知道的问题!
柳寒江哪里知道谢子游的心思?清亮的眼睛眨巴眨巴半晌,明白谢子游肯定是偷偷地跑了进来,于是刻意压低嗓音道:“子游,不是什么大问题吧?倒是你,既然会武功,怎么小时候也不教教我?不够意思!不够朋友!大大的不够哥们!”
谢子游的脸黑了,这还不是大问题?难不成等你被人“吃”了,才叫大问题!嘴角抽搐数下,向来宠着柳寒江的谢大少还是尽量温和地道:“寒江,你从来没有告诉过你想练武!先不说这个,你跟景儿到底是怎么回儿事?”
柳寒江不爽了,靠!这么简单就把武功如此重要的事情一语带过类?干脆也不回答,舔了舔干涸的嘴唇道:
“子游,有空我再跟细说,能不能先带我去泡个澡?我都快热成人干了!还有,我现在热得手软、脚软、浑身软,实在动不了,你直接抱我着去吧。”
谢子游嘴巴蠕动半天,还是没有再询问。心里则是无奈万分,谁叫他对柳寒江都已经妥协到习惯了,只要是柳寒江不想回答的问题,不想做的事情,他从来不去逼迫!没办法,他就是喜欢柳寒江这种自由不羁的性子!深深地叹里口气,谢子游认命地从床顶跳了下来,随手掀开了被窝……
这、是什么状况?谢子游目瞪口呆地看着被褥下赤裸裸的两个身躯……裸的裸的裸的裸的裸的裸的裸的裸的裸的裸的裸的裸的裸的裸的裸的裸的裸的裸的裸的裸的裸的裸的裸的裸的裸的裸的裸的裸的……
谢大少甚至来不及有任何想法,马上以绝对的速度,踹掉荭纯纯,抱住柳寒江,裹上洁白的床单,扛着心上人冲出里房门。
冷静、冷静,谢子游!是龙卫的首领,你是大魏三大世家中支的未来家主,你是万花丛中潇洒过的花花公子,你是……
守在宅院暗处的护卫们,看到屋子里冲出来一团影子,刚要开口叫唤,就被突然飞来的几个泥弹子打到路晕穴,昏了一地。
丁一、丁二从屋檐底下跳出,互相望了一眼,都有些发愣,少爷这是怎么了?竟然这么莽撞地惊动里的护卫们?这还是他们那向来精明、冷静的少爷吗?两人伤透里脑筋,也想不出来到底是怎么一回儿事,只好远远吊在谢子游的身后,等候少爷的吩咐。
谢子游抱着柳寒江路狂奔,避过闹市、住宅,终于来到了一处僻静的温泉。
手忙脚乱地把柳寒江放到辆池子里,谢子游背过身坐在辆池边的地上,双腿不自然地盘着,努力掩饰着自己高昂的下身,开始思考:
冷静、冷静,你叫谢冷静!杀了荭景,这是已经非常肯定了的!现在关键的问题是,仔细回想一下,柳寒江到底跟荭景发没发生过关系!
诚然,因为世俗原因,他谢子游阻挡不了柳寒江找妓女,但是种事情本就是寻欢作乐、逢场作戏,就跟吟诗、作画、弹琴、骑马样,都只是消遣,所以谢子游只能装作毫不在意。
但是,荭景不样,如果柳寒江真的对荭景动了感情,凭柳寒江的脾气,必然就是一辈子相守的……太严重了……个后果太严重了……先不要想……先分析一下他们到底发没发生关系!
谢子游狠狠地捶着自己的脑袋,他三更就溜进太子的别院,一直瞪着两个眼珠子看着两人,并没有发现两人有除了睡觉之外的任何举动……睡觉……寒江跟别人睡了……打住!这个问题也先不要考虑……
手下曾经报告别院里请过大夫,应该是给荭景疗伤的,而荭景原本就重伤未愈,根本经不起房事……很好!非常好……继续……寒江虽然从来不反对那个、那个,但是他也绝对不是个愿意出力气主动出击的人……寒江很懒!他早就知道……所以,一般不大可能对一个重伤的人下手……还是……不太敢肯定……万一、万一……
客观,谢子游,你要客观地想问题!冷静、再次冷静!
想一想,在床单上、被褥上,并没有发现任何可疑的痕迹……谢子游对于自己从小锻炼出来的犀利目光还是很有自信的,做密探的,除路理智和冷静以外,最重要的就是观察力,特别是一眼就能发现问题的眼光!
再凭借他谢大少这么多年当花花公子的经历,谢子游最后拍板……太好了!柳寒江并没有跟荭景发生限制级关系!他们确实只是抱着睡了一夜!!
谢子游终于彻底冷静辆下来,长长地出了一口气:“呼——”好消息啊,这可真是个好消息啊,两人总算没有发展到不可收拾的地步!安抚着下身的肿胀慢慢消去,谢子游惬意地享受着温暖的日光,太好了,今天的气还是蛮好的嘛!
热气蒸腾的温泉里头,柳寒江嘴里咕噜噜地吐出串气泡,挣扎着从泉水中坐直身子,幸亏这个温泉比较矮,才没把他淹死!拜托!谢大少,我只是让弄个洗澡桶,你倒好,干脆把我带到温泉来了!
行,温泉就温泉吧,也挺好!可是你小子什么时候做事情这么毛躁了?竟然就这么把我柳某人扔温</d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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