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奇怪,妳也是桑原门的人,哲矢哥为何要让请帖给妳,还交代我转达,叫妳务必出席。
他怕我不去,看不到他杰出的表演。
打开卡片,桑原静香犹如陷入绝境。
这虽是一张普通的邀请函,却是她感情终结的预告。
她觉得自己像是走进了死胡同,被困住了,再也走不出来,感到无比的绝望和无助。
什么意思?柳川夏问。
这两天岩居里的气氛很诡异呢!
哲矢哥的笑容没了,一派心事重重、忧郁小生的模样。
他不是要相亲了吗?应该高兴才对呀!
南部也变得不爱管她闲事,她刻意在他眼前晃,他都视若无睹,浅田则变得更加沉默。
静香姊一天到晚关在房里,而幸子更视她为仇人。
她到底是招谁惹谁了?
就是字面上的意思,请你出去。幸子推着杵着的柳川夏。
幸子,妳干嘛一直赶我?好歹她也是客人。
我家大小姐要休息了,她身体不舒服,请你过两天再来喔!幸子哄着。
可是,今晚就是舞会……
柳川夏终于被推出门外,看着门在她面前关上。
静香姊来得及在舞会前准备好一切吗?
要是她不能出席,哲矢哥铁定会怪她办事不力。
管不了这么多了!
她还是先把自己打扮得漂漂亮亮的,准时参加舞会最重要。
柳川夏雀跃地蹦回客房。
夕阳西下,舞会即将开始。
从岩居望去,一辆辆光鲜耀眼的名贵轿车驶入主会所的大门。
哲矢哥,我们快去嘛!柳川夏兴匆匆的拉着桑原哲矢。
主人没这么早现身的。
是吗?不是要接待宾客吗?
静香呢?妳把邀请函给她了没?他问。
给了。不过,幸子说静香姊不舒服,我想她可能不会参加了。
柳川夏事先声明,到时若是桑原静香真的没到,她就有了免死金牌。
她不舒服?桑原哲矢心想,当然了,枕边人要相亲,还要她出席,实在是太强人所难了,但她不来,戏就演不下去了。
他相信,就算她病得仅剩一口气,也会撑到见他最后一面的。
我们走吧!桑原哲矢说。
咦?你不是才说,主人没这么早到吗?
啰唆!妳去不去?
去!
柳川夏挽着桑原哲矢进入会场。
郎才女貌,引起不小的喧哗。
众家千金小姐看了,脸色说有多难看就有多难看。
佐藤和美子不动声色的挤开柳川夏,将身边的女孩推到桑原哲矢面前。
哲矢,这位就是我前天对你说的星野雅子小姐。她慎重的为他俩介绍。
妳好,星野小姐。
星野雅子美丽的容颜泛起微微的酡红,一双大眼不谙世事般的清澈明亮。
你好,请叫我雅子就行了。她害羞的说。
我叫柳川夏,妳好。柳川夏硬是挤进来。
没人问妳,妳……
佐藤和美子抓着柳川夏的手肘,把她拖离现场。
那个谁,过来!佐藤和美子叫唤一名魁梧高大的男子。
那人转了过来,是南部。
夫人,有事吗?南部来到两人面前。
我把她交给你,你负责看着她,别让她破坏了我的计画。佐藤和美子吩咐。
我破坏夫人什么计画?柳川夏不解的问。
别管,反正妳安分一点。南部,别让她离开你的视线,一步都不行。交代完,佐藤和美子摇着俏挺的臀部离开。
我们要跳舞吗?柳川夏兴致勃勃的问南部。
既然走不开,不如尽情享受难得的舞会经验。
不行,我要守在少主身边。
要是破坏了门主夫人的计画,你就惨了!
柳川夏学着佐藤和美子的口吻恐吓南部。
我没那么白目,不要太靠近就行了。
南部拉着柳川夏守在桑原哲矢和星野雅子身后十公尺处。
柳川夏气得嘟起嘴。
人家参加舞会都尽情的在享乐,为什么她就这么可怜,得陪这块大木头杵在门边罚站。
她拦住端酒的男侍,想要拿杯酒。
男侍恭敬地道:小姐,对不起,要喝酒的话,请找别的侍者。
为什么?酒里有毒喝不得?
不是的,这是门主夫人特别交代要给少主和星野小姐的。无辜的男侍忙不迭的解释。
柳川夏一听是门主夫人特别交代的,立即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抓下两杯酒,一口气灌入嘴里。
……男侍愣住了。
另外再送两杯过去就是了,没人会发现的。南部开导他。
哼!门主夫人不许别人喝是吧?我就偏偏喝给她看!
柳川夏对自己的恶作剧满意极了,高兴得手舞足蹈。
南部知道她闷坏了,笑笑地由她去。
突然,他看见执勤时向来不动如山的浅田移动了脚步。
有状况?
南部伸手握住藏在西装外套暗袋里的手枪,跟着往前,缩小与桑原哲矢问的距离。
他走了两步,停下来。
是静香大小姐。
桑原静香一身黑色和服,面容憔悴的站在衣香鬓影的舞会里,显得十分突兀、不协调,就像一只误闯入孔雀群中的黑天鹅。
目光扫过舞池,她瞥见桑原哲矢和一名美丽的女子站在圆柱边,状似亲昵地谈笑风生。
那名女子就像从童话故事中走出来的白雪公主,拥有一头乌黑亮丽的秀发,完美无瑕的肌肤在晕黄的灯光下显得晶莹剔透,艳如玫瑰的红唇为了身旁男人的某句话而扬起,一双杏眼含媚送秋波。
她相形见绌,根本不是人家的对手。
一道黑影穿过人墙。
妳来做什么?穿得跟寡妇似的!佐藤和和子迅速来到桑原静香面前,嫌恶地睨着她。
是我请她来的,我想让她见见雅子。桑原哲矢挽着星野雅子过来了。
哦!佐藤和美子展开灿烂的笑容,雅子,这是哲矢的姊姊,静香。她刻意强调姊姊两个字。静香,这是雅子,星野众议员的千金。没意外的话,应该很快就会和我们成为一家人了。呵呵!
桑原夫人,没这么快,桑原大哥的意思……星野雅子腼腆地瞥一眼桑原哲矢。
怎么还叫大哥?叫哲矢。我们刚才不是说好以结婚为前提,认真交往看看吗?桑原哲矢轻声对她说,既温柔又多情。
太好了,你们继续跳舞。静香,我们到旁边坐坐。佐藤和美子连忙拉着桑原静香离开。
以结婚为前提?
桑原静香的心思仍围绕在结婚两个字上,宛如没生命的布娃娃般,任由佐藤和美子将她拉到一边。
妳也看到了,撇开外在条件不谈,雅子的父亲拥有强大的政治势力,如果哲矢能得此贤内助,渡边就没什么好怕的了,就算无法击败他,至少也能打成平手。妳若是真的为哲矢着想,就放了他,妳这么聪慧,相信妳不会不知道我在说什么。
放了他?
桑原静香凝望着佐藤和美子那张画得像古代仕女的典雅容貌,一双细长的凤眼里尽是野心、贪婪。
她不是真心替别人着想,佐藤和美子考虑的向来都是她自己。
她怕渡边会毁了桑原门,毁了她二十多年的心血结晶,所以死命的想巴上星野家。
然而,不管为了何种借口,佐藤和美子说得没错。
她是该放手了。
桑原静香转身离开舞会场地。
她看到了他的演出。
一个笃信一见钟情的大傻瓜。
他演的是她。
十年来在他眼中的她。
第七章
好痛!
四肢像被卡车辗过,连翻身都痛。
尤其是两腿之间和双脚。
空气中弥漫着那晚上在桑香静香房里闻到的气味。
酸中带甜的味道,究竟是什么?
柳川夏紧蹙眉头,眼睛仍未张开。
昨晚她参加一个无聊的舞会,还抢来两杯j尾酒。
唉!连j尾酒都要用抢的,真可怜!
还记得两杯黄汤下肚后,她在南部傻笑的注视下,跳了生平第一支单人舞。
然后,就不省人事……
该不会是南部趁她喝醉时揍了她吧?
柳川夏猛地睁眼,发现自己躺在一个陌生的房间。
像排演一出肥皂剧,她掀开被单,不可免俗地放声尖叫。
啊!
怎么了?南部冲了进来。
我的衣服呢?
在床边。
我失身了吗?她紧张的问。
对、对不起,我会负责。南部拨搔头说。
这么说,她真的失身了?凶手就是他?!
不用,我柳川夏不是那种死赖着第一个男人的女人。你过来!
南部自知理亏,顺从地走向她。
谁教他控制不住该死的兽性,对酒醉的女人下手。
坐下来。她又命令。
南部挨着床缘坐下。
干嘛?我会咬人啊?坐过来一点。
他挪动臀部。
昨晚……嗯……你说给我听。
说什么?
就昨晚的事嘛!人家什么都不记得,就这样失去了初夜,很糗耶!要是有朋友问起的话,我要怎么回答?说不知道吗?会被笑死的。
女人也兴炫耀这档事?南部狐疑地望着她。
妳昨晚喝两杯酒,记得吗?
记得,然后我自个儿跳起舞来了。到此为止她还记得。再来呢?
他一五一十地道:再来就巴在我身上,把我当作钢管,在众目睽睽之下大跳脱衣舞。
天哪……柳川夏发出哀号,将脸埋在双掌里。
我只好把妳拖回房间。
你的房间?
南部咕哝着,原本要送妳回妳的房间,但妳不肯进去,吵着要去游泳池。
骗人!我又不会游泳,去游泳池做什么?
对啊!妳说妳不会游泳,但觉得很热,想去玩水。他说明当时的情况。
所以你带我去了游泳池?
没有,妳等不及到游泳池,就又开始脱衣服了。这可是实话,没有半点虚假。
不会吧?她不敢相信自己会这么做。
我阻止不了,就把妳抱回我房间。他越说越小声。
什么叫阻止不了?我看你根本没尽力!柳川夏气得拿起枕头打他。
别打了,我那时真的很用力的阻止妳,像这样……南部双掌箝制住她的双手。
被单溜了下去,春光外泄。
放手!
妳昨晚也是这样命令我。他老实说。
你没有放手!
我放了。他为自己辩解。
她没好气的吼道:我说的是现在。
哦!对不起。他赶紧放开她。
柳川夏待双手重获自由,马上垃起被单遮住丰腴的双峰。
你放手了,然后呢?
妳拉起被单啦!他直觉的说。
我问的是昨晚!
柳川夏大翻白眼,他何时老实得跟白痴一样?以前的伶牙俐齿跑哪去了?
妳还在脱衣服。他乖乖回答。
我为什么一直脱衣服?她很纳闷,怎么想也想不通。
因为妳直嚷着热。南部又说。
不对,是因为那两杯酒有问题!她铁口直断。
南部看着柳川夏。
c药?!两人异口同声。
没错!想不到门主夫人这么y险,连自己的儿子都要陷害。
还好那两杯酒被妳给喝了。
你说的是什么话?
妳想想,如果少主和星野小姐喝了那两杯酒,那现在在床上纠缠不清的就是少主和星野小姐啰!
什么纠缠不清,真难听!那又怎样?
那大小姐就很可怜了。
她越听越迷糊,关静香姊什么事?
大小姐她……
怎样?
没什么。察觉不对劲,南部赶紧住口。
她软硬兼施地问:南部,人家说一夜夫妻百日恩,我就算不是你老婆,也算是一夜情人吧?有什么秘密不能告诉我的?
不是啦!有些事妳还是不知道比较好。
我最讨厌人家这样搪塞我了,什么对妳比较好、都是为了妳好,我听你在放p!
小夏,女孩子别这么粗鲁。
有了另一层关系,南部对柳川夏的称呼都改了。
你又不是我什么人,别管我!
好吧!我告诉妳,妳可不能说出去,这攸关大小姐和少主的名誉。他小声的说。
这么严重?好!我发誓,绝不再对别人说。她举手作发誓状。
大小姐和少主关系匪浅。南部神秘兮兮的说。
当然,他们是同父异母的姊弟啊!她不以为这有什么好大惊小怪的。
我是说姊弟以外的感情。大小姐爱恋着少主。
哦!我就知道,静香姊果然有恋弟情结。果然被她猜中了!
南部简直拿她没辙,谁跟妳说这个,我是说,他们之间像我们一样。
像我们一样?吵架吗?不会呀!她认识他们整整一个月了,没见过他们吵过架。
不是,是发生r体关系。见她怎么点也点不通,他索性直说。
真的?!真是令人难以置信!难怪静香姊要教我如何取悦哲矢哥,她是想把哲矢哥让给我?她恍然大悟。
嗯!其实那时不只大小姐认为妳喜欢少主,就连我和浅田也这么认为。
我是喜欢哲矢哥呀!
是吗?我就知道。南部低喃。
睨了一眼他黯淡的脸色,柳川夏笑道:是把他当成哥哥一样喜欢啦!你吃什么干酯。
她口气一转,同情地说:你有酯吃就算不错了,像静香姊,明知是没结果的恋情,还一头栽下去,真可怜!
妳不觉得大小姐和少主这样的关系是不应该的吗?南部问。
当然不应该呀!我又没说赞成不伦之恋,只是单纯站在女人的立场想,她是真的很值得同情。
所以我们都当作没看见,心知肚明就够了。
我们是指谁?
南部扳着手指,我、浅田、幸子、厨娘。
原来大家都知道了,就瞒着我一个人。柳川夏噘着嘴。
南部安抚她,别生气,现在不是告诉妳了吗?
算了,静香姊的问题,我们怎么也帮不上忙,除非他们脱离姊弟关系。她天真的说。
脱离名义上的关系也没用,还有血缘关系呀!
说得也对。南部,对于静香姊的身世,你知道多少?
南部老实的说:不多,只知道大小姐是门主和夫人以外的女人生的。听说那女人和渡边还有一段感情。
那你想,静香姊有没有可能是渡边的女儿?
不可能!他用力地摇摇头。
柳川夏继之又道:我上次听门主夫人和哲矢哥提过,他也说不是,但我总觉得有可能。
是妳身为女人的浪漫基因在作祟。他嗤道。
是女人的直觉啦!
是喔!女人!
南部,你叫什么名字啊?
都发生关系了,总不能连人家的名字都不知道吧?太失礼了。
俊彦。
什么?他这粗犷的大男人配上这么斯文的名字,真是难以联想。
南部瞧见柳川夏恶意的笑脸,不许笑!
南部俊彦?!哈哈哈……
不许笑!
南部扑上柳川夏。
床上混战变成了爱的游戏。
柳川夏终于知道那股酸甜的味道,原来就是欢爱后的天然芬芳。
柳川夏等南部陪桑原哲矢出门和星野雅子约会后才踏出房门,碰到刚好从桑原静香房里出来的幸子。
幸子,静香姊好一点没?
柳川小姐,我看大小姐是好不了了,成天不吃不喝的,铁打的身体也会受不了,何况大小姐一向体弱多病,真怕她撑不下去口幸子担忧地道。
我去看看她。
柳川夏进入房间。
灿烂的阳光被阻隔在窗帘外,房内陷入一片y霾。
就像静香姊此时的心境吧?
心中的太阳被别的女人抢走了,换作她,她也不好过。
静香姊。
桑原静香坐在窗前,视线透过窗帘落在远方的某一点。
柳川夏在她身旁蹲下。
静香姊,我们去花圃,我帮妳翻土、播种,妳想做什么都行,我陪妳,好不好?
桑原静香依然没有任何动静。
静香姊,妳听得到我说话吗?
桑原静香依然望着帘后。
柳川夏站起,扳过她的身体。
我知道妳听得见,妳又没有聋,妳只是将妳的心关起来而已,对不对?何苦呢?爱一个人如果是痛苦的,这种爱不要也罢。如果妳非爱人不可的话,就在爱人前先学会爱自己,这一堂课妳缺席了。起来!我来教妳。柳川夏轻易拉起瘦弱的桑原静香。
像个木头人似的,桑原静香只因为被拉扯而挺起身,没有其它多余的动作。
看着她一板一眼的举止,柳川夏的心揪了起来。
不行!她不能放弃,若是连她都放弃,就没人能帮助静香姊了。
她要拿出当初静香姊为了改造她,那种越挫越勇、百折不饶的精神!
柳川夏对自己发誓。
★
每天早晨,柳川夏都到桑原静香的房里报到,将她从被窝中招起来,等幸子帮她梳洗完毕,牵着她到餐厅用早点。
然后,她会念几篇鼓吹女性主义和走出传统束缚的文章,对桑原静香进行洗脑。下午休息过后,再带着她到花圃拈花惹草,或和小猫小狗玩耍。
小夏小姐,妳看,这一个多月来,花圃里的花种不但变多了,也都开得好美。
柳川夏的努力,幸子看见了,不但改变了对她的看法,也改变了对她的称谓。
她现在可是幸子的第二偶像,如果桑原静香再不清醒,她可能要跃居第一名了。
是啊!静香姊,妳看到了吗?柳川夏说。
桑原静香看到了。
柳川夏锲而不舍的精神感动了她,封闭的心也开启了。
不为爱情,为友谊。
她轻轻牵动唇角。
她笑了!静香姊笑了!柳川夏兴奋的欢呼。
大小姐笑了!幸子开心得差点哭了。
两人手拉着手绕着桑原静香转圈圈。
桑原静香笑逐颜开,与图子里的花朵争妍。
南部!柳川夏偎在南部怀里,她还是坚持叫他的姓,以免每次叫他俊彦都笑岔了气。
今天静香姊笑了耶!我好高兴。她的眼眶蓄满欣慰的泪水。
傻瓜!南部温柔地为她拭去眼泪。
你那边有什么进展?她问的是桑原哲矢和星野雅子的感情。
一个多月了,少主还是顶多握握星野小姐的小手,或亲亲她的小嘴,没看儿什么更进一步的动作。南部据实以告。
人家有养眼的镜头会让你们参观吗?笨蛋!柳川夏没好气的说。
所以我说没看见嘛!
哲矢哥有没有下令清场呀?
没有。
真的?他们都在哪种场合约会?
不外是餐厅、电影院、某某众议员的庆生会、某家公司的开幕式,或是什么剪彩典礼上。
柳川夏颇不以为然,都是些公开场合,作秀不花钱又能打知名度。
南部笑道:别说得这么酸。
我是替静香姊不值。
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我们讨论过不再管了,不是吗?其实星野小姐也不错啦!人长得漂亮、性情温和、家世又好。
没家世、没相貌又泼辣就不是人啊?柳川夏发出不平之鸣。
南部知道她的自卑感又发作,连忙将她抱在怀里哄。
因人而异嘛!没显赫的家世也不错呀!爱怎样就怎样,要那种累赘做什么?容貌美丽也麻烦,怕笑了长皱纹,怕老了要拉皮,还是耐看最实在。
人善被马骑,泼辣才有个性,保家又卫国,不,是卫夫。嘻嘻!
贫嘴。
南部舌粲莲花,说得柳川夏眉开眼笑。
还是我的小夏最深得我心。来!亲一个。
亲一个理所当然是不够的啦!
桑原哲矢和星野雅子的交往关系着黑社会与政坛的结盟,牵一发而动全身,深受黑白两道关注。
你到底在考虑什么?人家女孩子都明白表示非妳不嫁了,你到现在还犹豫不决。是不是还放不下静香?佐藤和美子y侧侧地问。
如果他敢点头说是,她保证让桑原静香见不到明天的太阳。
知道了,属下会在适当的时机放出消息给媒体去炒做。
动作最好快一点,别想用拖延战术,限你两个月内搞定。真搞不懂,老头子打女人的主意时脑筋动得特快,怎么你却温温吞吞的?难道那场舞会上特调的两杯j尾酒没有发挥效用?佐藤和美子有些纳闷。
她不知道喝了那两杯酒的人正和当晚的情人在床上打得火热。不是没有发挥效用,而是弄巧成拙,进了别人的肚子,成就了别人的美事。
桑原哲矢白天应付完星野雅子,晚上敷衍过佐藤和美子,已经没有多余的力气再面对第三个女人了。
他好怀念静香的拥抱,想将头枕在她柔软的浑圆上,静静听着她平缓的心跳声。
两脚像有自己的意识般,带他来到熟悉的房门前。
该不该打开?
看看就好,看一眼就走。他这么告诉自己。
桑原哲矢扭开门,走进黑暗的屋里,凭着脑中的印象,避过桌椅,来到桑原静香的床榻前。
她的睡相依然甜美。
脸似乎丰润了一点,胖了吗?
气色看起来也好多了,不再苍白得令他担忧。
听说她会笑了,对周遭事物有了反应。
她已走出失去他的y霾了吧?
原来他是这么容易被遗忘的人,是她对他的爱不够坚定,还是他太高估自己对她的影响力?
黑暗中,一道灼热的视线紧紧锁住她,彷佛要穿透她的身体。
桑原静香睁开眼。
寂静的室内,只有她浅浅细细的呼吸声。
空气中除了熟悉的洋甘菊花茶香外,还隐隐约约夹杂着属于他的气味。
阳刚、清爽的古龙水。
是作梦吧?
迷迷糊糊中挑起菱唇,桑原静香拥紧抱枕,深吸着他的味道,感觉他就在身边。
就让她作一个美梦吧!梦中拥他在她胸口……
第八章
静香姊,不要再吃了,妳胖了好多,双下巴都快出来啰!
眼见桑原静香才刚吃完早点,又要幸子端来苹果派,柳川夏禁不住出声制止。
小夏小姐,妳别吓我们大小姐。最近大小姐肯吃东西,晚上也睡得比较安稳,好不容易把流失掉的体重补回来,妳应该替她高兴才对,怎么可以说大小姐胖?幸子忿忿不平地为桑原静香辩解。
做人真不简单,倾得哥心失嫂意。桑原静香满嘴食物,话说得含糊不清。不吃不喝,说我无病呻吟、要死不活;能吃能睡,就说我脑满肠肥!
要适可而止,过与不及都不好。柳川夏劝道。
胖也没什么不好呀?像厨娘的小孙女那样,圆圆的脸蛋,圆圆的四肢,圆圆的身体,多可爱啊!幸子说。
人家是二岁小女孩,当然可爱。柳川夏反驳。
小夏,我想吃就吃,想睡就睡,妳别管我嘛!桑原静香忍不住抗议。
静香姊!柳川夏委屈地叫了起来。
真是过河拆桥!
也不想想是谁将她从垂死的边缘救起来,赐予她新生的力量?
妳不是告诉我,要做自己,别在乎别人的眼光吗?桑原静香问。
是……柳川夏讪讪的说。
算她多管闲事,自打嘴巴。
这一个礼拜来,不知怎地,胃口特别好,心情变得很轻松,偏头痛也好了,晚上不用喝洋甘菊花茶都睡得着。桑原静香好心情的说。
心宽体胖嘛!柳川夏翻个白眼,还说呢!妳何止睡得着,简直是睡得不省人事。我几次进房找妳,想跟妳聊聊天,谁知怎么叫妳都不起来。
找我聊天?我们白天见面的时间这么长,妳不聊?
是私事,不能在光天化日之下聊。
是不能当着第三者的面聊吧?我走。幸子挪愉一句,转身将桑原静香已吃得见底的盘子端走。
这个幸子,越来越没大没小。静香姊,妳可不能再纵容她了,以免她哪天爬到妳头上。柳川夏佯怒。
是,知道了。现在只剩下我们两人,妳有什么事可以说了。
柳川夏这才开口,我最近身体好象不太好,妳是学医的,我想请你帮我诊疗一下。
闻言,桑原静香上下前后打量柳川夏。
我看妳很好啊!
我的病痛不是外表上的,而是内在的。
我是外科医生,不是内科医生。妳要是感冒或有哪里不舒服,最好去医院看病,让专科医师看看。桑原静香建议。
柳川夏撒赖道:妳先帮我看嘛!反正医生应该都差不多。
差很多!有病乱投医,轻者伤财劳神,重者送命。
人家是生理病,不敢给男医师看嘛!柳川夏又气又恼的说。
桑原静香想也不想的答道:我可以推荐女医师给妳。
妳就是不肯帮我?亏我对妳这么好,现在只是想请你帮一下忙,妳都不愿意。
好吧!桑原静香终于妥协,妳生理上怎么个不好法?
那个没来。
迟了多久?
快一个礼拜了。
有过性行为吗?
问得这么直?柳川夏皱起眉头。
她就不能说得有美感一点吗?譬如灵r交融,或含蓄一点,像……亲密关系。
桑原静香专业又严肃的态度令柳川夏骇住。
有没有?她再问。
有。柳川夏小小声说。
和谁?
医生才不会问这个。柳川夏聪明的避开令她尴尬的问题。
医生是不会问,但好朋友会问。桑原静香贼笑道。
我说,可妳不许笑。柳川夏事先警告。
好,我不笑。
是南部。
南部?她还以为他们两人水火不容哩!
爱神邱比特果然是个小顽童,喜欢捉弄世间痴情男女。
南部是个重情义的男人,虽然他现在屈居人下,但我相信他总有一天会出人头地的,我祝福你们。桑原静香衷心地道。
谢谢妳的支持。
你们在一起的时候没采取任何保护措施吗?
安全期算不算?
安全期其实不安全,保险套也不见得保险,避孕药可能避不了孕。像想到什么似的,桑原静香突然顿住,面色凝重。
静香姊,妳怎么了?
没什么。桑原静香摇摇头。经期迟来或早到是常有的事。心理情绪和身体健康与否都会造成影响,别紧张,或许过两天就来了。若是再不放心的话,先买验孕棒测一测,百分之九十的精准度,包妳满意。
是的,桑原医师。
柳川夏听完她的一席话,心情顿时放松下来。
如果妳发现妳怀孕了,妳会怎么做?桑原静香又问。
我怀孕了吗?柳川夏因为这句话又恐慌起来。
我只是问问。
现在是桑原医生在问?还是静香姊在问?这可要搞清楚。
有什么差别?还不都是她?
柳川夏煞有其事的回道:当然有。医生会说一些似是而非的建议,什么胎儿是无辜的啦!不赞成堕胎的。
那朋友呢?朋友会说什么?桑原静香好奇的问。
朋友会先说一声恭喜!恭喜妳要做妈妈了,然后痛骂妳一顿,骂妳为什么这么不小心?再问清楚妳的感想和决定。如果你决定不要孩子,她会拿出存了多年的私房钱,陪妳去医院,在床边握着妳的手和妳一起诅咒男方。如果妳决定留下孩子,她会比妳还兴奋,不管妳同意与否,坚持要当孩子的干妈。罔顾胎儿的性别,照着她的喜好大肆采购婴儿用品,然后和妳一起倒数日子,期待新生命诞生。柳川夏噼哩啪啦的说了一大串。
呵!听起来很有趣。
柳川夏笑说:是啊!我有些朋友真的很疯狂。
对了,妳的杀手生涯过得如何?
还不就是这样。柳川夏撇过头,冷令地回答。
她不想讲,不愿勾起埋藏在记忆深处的伤痛。
桑原静香看到了柳川夏眼中的哀伤。
她沉默了。
每个人都有伤痛,纵使岁月流逝也冲不走的伤痛。
就像她的伤,过了十年还是让她的心隐隐作痛。
提起胎儿,她的心在淌血。
现在,这个伤口又滋生新的r牙了,在她腹中,渐渐填补起她的痛苦深渊,她将不再有缺憾。
迟了近三周的月信,让她更加笃定自己怀孕了。
宝贝,这次妈妈一定会好好保护你,不再允许任何人夺走你的生命,即使是为了他。
桑原静香悄悄抚上平坦的小腹,露出一个神秘的蒙娜丽莎式微笑……
为了肚子里的孩子,桑原静香吃得更多、睡得更久。
静香姊,快起来!太阳都晒p股了!
柳川夏又来到她房里。
起来了。桑原静香坐起身,眼睛却是阖上的。
清醒一点嘛!
柳川夏像是非把她吵醒不可做的猛摇她的双肩。
我醒了,别再摇,妳摇得我头都晕了。桑原静香睁大眼。
真的醒了?
嗯!什么事?妳月经还是没来吗?
不是,那是一个礼拜前的事,来了又结束了。
哦!我该为妳高兴还是遗憾?
柳川夏挥挥手,不是,我来不是和妳说这个的啦!
那妳想说什么?
妳看!柳川夏把一份报纸丢到她身上。
桑原静香不解地拿起报纸。
美国受到中东恐怖分子攻击,布什政府下令全面戒备……
不是那一版!柳川夏抢回报纸,反折拿到她眼前,是这个,哲矢哥下个月底要和星野雅子订婚了。
柳川夏紧盯着桑原静香的反应。
上次只不过是办个相亲舞会,她就绝食抗议,扮起自闭儿,她和幸子花了一个多月的时间才把她拖出爱情牢笼。
这次是订婚耶!她会不会精神崩溃?
咦?她怎么笑了?
惨了!静香姊真的疯了!
静香姊,妳别难过。没有哲矢哥没关系,妳还有我和幸子嘛!千万别想不开。柳川夏小心翼翼的安慰她。
我很好,没事。桑原静香面带微笑的看着柳川夏。
妳真的没事?柳川夏不太相信,妳怎么能这么平静?
妳知道我和哲矢的事了?
嗯!柳川夏诚实的点头。
那妳应该知道,我没有任何立场阻止他,就算今天我们只是一般男女关系,感情的事也不是说留就留得住的。她平静的说。
为何静香姊能如此理智、冷静,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
她不是爱哲矢哥爱到连性命都不顾了吗?
如今居然说放就放?
她实在不懂。
柳川夏瞪着她,像看见外星人登陆地球似的。
因为体内流着一半相同的血,就得忍痛割爱?
静香姊,如果妳和哲矢哥不是亲姊弟的话,妳会努力争取属于自己的幸福吗?她试探性的问。
什么意思?什么叫如果她和哲矢不是亲姊弟的话?
我偷听过门主夫人和哲矢哥的对话,是关于妳的身世。妳母亲……
我母亲怎样了?妳快说! 桑原静香急得抓住柳川夏的手,用力之大,把她的手部抓红了。
桑原静香只听过耳语,说她是门主的私生女,门主不想承认她,所以任她在大宅里自生自灭。
从未耳闻有人提起她的母亲,她不知道她、不认识她、甚至连恨她都没办法。
柳川夏的话,像黑暗中的一道曙光,带给桑原静香无限希望。
她激动、兴奋、惊恐、傍徨。
我母亲怎样了?妳快说啊!她急问。
妳先回答我,如果妳和哲矢哥不是亲姊弟的话,妳会从星野雅子手中抢回哲矢哥吗?
我会!妳快说!
桑原静香回答得太快了,根本连想都静香想,很明显的只是为了柳川夏接下来的话。
对她而言,现在最重要的不是桑原哲矢。而是她究竟是谁的女儿?
妳母亲是雪子。
柳川夏把南部当初说的疑问句改成了肯定句,再告诉桑原静香。
雪子?那个周旋于门主和渡边之间的雪子?
原本虚无飘渺的母亲一词突然有了形象,也让桑原静香起了憎恶的情绪。
她本来可以在脑海里编织关于父母的凄美爱情故事,让自己惨淡的人生增添一丝光彩。
幻想母亲是个没落的贵族千金或纯真少女,她与门主的感情受到某种外力阻拦,没能厮守在一起。门主怕睹物思人,所以不敢认自己的女儿。
没想到,她的母亲居然是雪子、一个水性杨花的女人。难怪门主不愿承认她,因为她是这样的女人生的。他为何要承认,平白羞辱自己,让同道看笑话?
妳有可能是渡边和夫的女儿耶!想想看,假使妳是渡边的女儿的话,妳不但与哲矢哥没有任何血缘关系,还可以成为富可敌国的石油公主,和哲矢哥就更匹配了。星野雅子不过是众议员之女,算哪根葱?柳川夏滔滔不绝的说。
这件事还有谁知道?
桑原静香平静的听完属于柳川夏的一厢情愿。
她一定要弄清楚这件事,不然她到死也不膜目。
听说是一个叫酒井的医生。
酒井医生?没错!她当初怎么没想到呢?
在桑原门,有谁比他更了解这些枱面下的龌龊事?
酒井医生虽然退休了,但因为他知道太多桑原门中的秘密,被佐藤和美子软禁在别院。
别院外,几名剽悍的弟兄像看门狗似的守着他。
我查过了,他们巡逻换班的时间差至少有五分钟,这五分钟够妳潜入别院吗?还是我进去把他抓出来让妳问个清楚?我受过特别训练,可以在严密的守备中来去自如,胜算比较大。妳弱不禁风,五分钟要跑几公里的障碍赛行吗?
蹲在别院外的矮墙边,柳川夏忧心忡忡地凝望一身黑色夜行劲装的桑原静香。
放心,我虽然没有妳的机灵和敏捷,但对这里的地形了若指掌,哪里有树木或草丛可以躲藏,我都一清二楚,不会有问题的。
柳川夏幽幽叹口气,静香姊有时候比表面上看起来更固执、更强硬。
好,听我的口令……盯着手表上的指针。跑!她低声喝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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