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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在晚上吃饭的时候,员工们便现桌上又多了好些菜,算是庆祝吧。不过杨伟晚上却没有喝酒,看着天色暗下来他便跑孔雀笼舍那边了两只雌鸟儿,用笼子装着放进车里去了。车外的月亮很大,带着种晕黄地感觉,四周好像都被照地亮堂堂的,再仔细看时却是朦朦胧胧地不清楚,杨伟便在这月光下去了老刘家里。
还是上次去的那个房子,老刘本来在市里面也是分了房子的,不过在儿子媳妇都在这镇上,所以自然而然的这套房子便不可能退出去了。杨伟在去之前也是两人通了电话的,得知刘局长今明两天都会在这边和家里人一起过十五。一家人团圆的同时,也方便了那些送礼地人,当然还是熟门熟路比较好一点了。
依旧还是小张开的门,乐呵呵地将他让了进去。正好,杨伟这次过来和老刘拉关系的同时,也要找这个小张主任想点办法,说不得就等得和刘局长寒暄两句之后便提了出来。反正都是那么熟的人了,他也不再遮遮掩掩地:“小张主任啊,我这次过来还是要找你帮忙拿贷款的。”
原来,还是老方法,还五十万借一百万。不过杨伟现在也有底气,反正我那所有地手续都办好了,他就不怕这信用社不肯贷。果然,小张主任虽说是一介女流之辈,可做起事情来也是相当豪爽的,当即就点头答应了:“这个应该没什么问题,反正以你的信用额度,也可以直接走正常程序办理的。等假期一过就到我办公室去。”
杨伟之所以要贷款百万,主要还是是因为这个即将上马的农庄建设。盖房子,引进各种娱乐项目,安全设施,请人等等这些都要钱吧?只怕到时候这一百万还远远不够呢。听得小张一说,心里的石头也便落了地,不就是钱嘛,信用社里面多得是!目地达到了,又被刘局长拉着训了半天话,杨伟方才开着车往回走。
八月十四的月亮很大很亮,杨伟便在这一片晃人眼睛地月光下迷离了。从镇上到杨家湾整整十里路,他开了差不多有大半个钟头还没到家,四周的景色单调地可怕,黑的是路,路边是一根根散着斑斑驳驳光影地白杨树,对面偶尔也会有车辆打着大灯迎面而来又紧接着呼啸而去,不产生一点点的交集。
“嘟嘟——你他妈要死自己往河里面冲去。找老子做什么?!”对面一辆大货车拼命地按着喇叭。将杨伟从那种似睡似醒地状态中惊醒过来。顿时便出了声冷汗。赶紧将手里地方向盘往回打。方才险险地错车过去。只听见人家地一阵破口大骂。
将车停在路边。杨伟过了好一阵那颗心都还在怦怦乱跳。然后有意无意地往挡风玻璃前面看了一眼。突然间便只觉得身子一下子冷地要命。全身地汗毛都炸了起来。
前面不远处地路边上赫然树立着一个大标牌——仙桃18公里!而从杨伟他们镇上到仙桃市本身地距离是五十五公里!
也是说。杨伟从刘局家里出来之后。不知道怎么回事竟然开着车模模糊糊朝仙桃方向一路奔驰。而忘了回家地路。想到这里。杨伟便莫名地有些害怕起来。这特别像是传说中地那个“鬼打墙”!
杨伟醒过来之后。第一反应便是想到了昨天
到母猪分娩时地情景。该不会是真地被血光给冲了灵地事。昨天看着生猪娃子。今天便碰到邪了?再说。上个月鬼门开地时候不是还跟着跑祖先坟前烧过纸钱包袱吗。难道他们没有收到?
杨伟读过书,受过所谓的高等教育,可对于这些神神道道的东西他一直以来都是抱着一个不可信其有也不可信其无的态度。出生农村的他,从小就听过不少有关这些方面的传说,虽说大部分时候他也就仅仅只是将这些东西当做是一种传说而已,并没有深究。
可是现在这诡异的一幕生在他面前时,受过多年唯物主义教育的杨伟还是不可避免地在心里产生了一种畏惧心理。的确,周围影影绰绰的树影,模模糊糊还是被一层无形的罩子笼罩起来的月光,一切的一切都看的不真切,犹如做梦一般,离他所生活的那个世界极其遥远。只有不时从身边驶过的车辆提醒他,这里还是人世间,并不是到了那种传说中的所在。
摇摇头,杨伟强自镇定下来,打开车里的单放机,一股强劲震撼的dj舞曲便从车身内部的喇叭里面传了出来。强行将那些想法抛到脑后面,点燃大灯调转车头朝着家的方向行去。这次便行得很顺利了,车前的一对大灯有如两把光剑,劈开了那朦胧的月光,在眼前还出一个真切的世界来。
回到家的杨伟心里肯定是有些不踏实的,跑他老子家里把今晚生的事情给说了一遍,然后老两口便被吓得不轻。看着窗外的月色又不敢出门,说不得就只好打电话叫肖家潭子那边的一个专门弄这个的“巫医”连夜过来给这正在着高烧的小儿子“驱邪”,“做门”。
杨伟现在身上很不好受,全身乏力,躺在堂屋里面的那张大八仙桌上面提起一点儿劲来。周围是农场里面的那些小伙子,一个个地找个板凳坐着看肖巫医请神驱邪。做这些事的时候,屋子里面是不能让女人和小孩子进来的,怕那“邪物”借了y气不好对付。
至于为什么要将这些小伙子画得满脸花围在桌子边上,肖巫医也有解释,年轻人火气大嘛,七个人守七星位正好。然后再加上一个满身y气的杨伟,不就又可以凑成八仙了吗?这一刻感情这位肖大神是把我们的杨伟同学当作了那八仙里面的何仙姑,丝毫没有考虑到这个性别的问题。
几个员工以前光听人家说什么驱邪抓鬼的,这次能有机会自己亲自上阵,哪还不愿意配合?一个个都笑嘻嘻地按照肖巫医摆出的方位坐着不动,准备亲身体验一下那跳大神的感觉。
不得不说,这位肖巫医年纪虽说也有个四五十岁了,不过那身体素质比起这些小伙子来只怕强上不止一点半点,就连自认为弹跳力超强的郭智礼同学都没有任何想挑战一下的想法。只见那肖巫医剑指指天,脚踩九宫位,转的三圈之后满地将上身的衣服拉开露出一个干巴巴瘦不拉几的身子来,右手在胸口猛地拍了三下,一声大喝,嘴角边就流出白沫来。
然后这几个员工便看到了超人。也不见这肖巫医作势,嘴里叽里咕噜不知道念些什么,站在八仙桌前面一个下蹲然后猛地往上一蹿,那张躺了个人的八仙桌便被他轻而易举地跳了过去,更重要的是这巫医还保持着那种左手指天右手胸的姿势不变,一直到桌子那边落下地来那手都不动分毫,似乎他本身就站在桌子对面似的。
要知道这农村里的八仙桌可是长宽高都是一米左右,再睡上一个杨伟在上面,也就是说这位请了神上身之后的肖巫医不用助跑随随便便就跳了一米多高再加上一米多远,就连那些专业的运动员也不敢说像这么轻松。而这跳八仙则是农村里检验一个巫医能不能“及格”的最基本的方法。当然,你若是跳不过,不用东家拿起笤帚赶人,只怕当时自己就先羞得满脸臊红跑掉了。
农村里都有许多关于请神上身的传说,杨伟以前就曾经听人家讲过这肖巫医年青的时候可以跳两张叠起来的桌子呢!那是个“真正有菩萨”的人。最起码杨伟就没见过有谁能够超越他的。然后关于这肖巫医,最玄的一次便是在一次过河的时候,因为手里没钱人家渡船上不让他过去,他当时就在那船上请起神来,一个人站在船头上竟然将整条船的后半部分全部压出了水面。
第一百二十二章 鬼敲门
肖巫医和农村里其他的那种请神的神汉不同,他没有哪儿都是一个人。(不过在周围十里八乡的名气相当大,倒也不会有人因为这是位没有组织的独行侠而轻慢于他,原因很简单,这位“菩萨”有很多别的巫医所不能具备的本事。
比现在,杨伟只感觉这肖巫医伸手在自己人中部位一摸,然后鼻子里面闻到一股子说不出来的什么味道,全身就都动不了了,只剩下两个眼珠子轱辘轱辘乱转。好似躺在桌上的那个人和他一点儿关系都没有,慢慢地心里开始迷糊起来,眼睛也闭上了,却是已经直挺挺地昏睡了过去。
然后肖巫医便开始做法,一把黑兮兮嵌满了绿色铜钱的桃木剑随着身体的舞动摇得哗哗响,口里神神道道念着只怕是连他自己都听不懂的咒语,满屋子里跑圈圈。
当然在这些过程中,一些刀剑加身的绝活儿也露了出来,一把随手从杨宝山家厨房里面找来的菜刀切在肚皮上,拿跟钢板在刀背上打得帮帮响,竟然连条白印都没留下。
这一通过后,肖巫医披上道袍大喝一声,将杨宝山双手递过来的一只大花尾巴公j用那把菜刀在喉间一切,随着公j拼命嘶嚎,一道殷红的积雪便从脖颈间s出来,在空中划出条弧线,地落进香案上早就准备的那只大瓷碗里面。
一手拎着还在扎的大公j,一手端着那只装满j血的大碗,三两步走到敞开的大门前,口里不停念叨。将碗交到紧跟着过来的杨宝山手里,肖巫医从道袍下面伸出手来在j脖子那里一摸,顿时就是满手红殷殷地鲜血,然后紧接着便将这只血手往大门上一阵乱画,两扇门上面便布满了谁也看不懂的天书,真正的鬼画符。
画完血符,从杨宝山手里过那碗j血,往大门前呈扇形泼出去,然后将众人全部赶回堂屋里面坐着,手里的那只大公j这时候也被他抛到了堂屋里面,再一把把大门关了个严严实实。这时候,一直都生活在城市里面地这些年轻人便见到了他们有生以来所见到的最诡异的一幕。
大门关上之,那只被放干了血的公j一旦脱得自由身,便满堂屋里乱窜,j毛飞的到处都是。像这种情况虽说少见,可以前终究还是知道一点的,人家杀猪的时候都会出现这种情况,更何况是小小地一只j,只能归结为生命力实在是太顽强求生本能实在是太顽强了。这都不说什么,真正让他们这些天不怕地不怕的知识青年从心里感觉到畏惧的是门外的声响。
在大公j满跑的时候,有耳朵尖一点的便听到紧闭的大上面突然传来砰地一声响,紧接着又是一声,接连不断好似有人正在外面敲门一般。可是谁都知道这杨宝山家里做法事,哪个人吃饱了撑着没事做跑这边来寻那晦气?杨宝山在肖巫医的示意下猛地一把拉开大门,门口空荡荡的没一个人影。
堂屋里电灯早在作法时候便关了,只留下香案上面两只黄蜡烛光影不停摇动,几点香火在烛光下忽明忽暗。门外是明亮地月光,但是给人的感觉却是什么都看不真只是不断地有几声吱吱的声传来,像是蝙蝠,又像是其它的他们所不知道的东西。受这种气氛的影响,一个个都好像有什么东西压在心头一样,难受的紧。
这个便是鬼敲门?个员工彼此之间相互看了两眼。都是一脸地疑惑。只觉得不知道从哪里吹过来地道道y风缠绕在自己身边。身上地汗毛都竖起来了。等到杨宝山再次将大门一关上。门外便又传来声响。并且鼓点般越来越密集。而这种敲门声在那只公j终于断气地时候到达顶峰。这时已经不能用一声接一声来形容了。而是好像真有着无数地人同时在外面不间断地用手剥剥地敲门。
“呔孽。速速退去!”这时候员工们总算是听懂了一句。只见肖巫医手持桃木剑一把拉开门跳了出去。站在门口地水泥地板上一阵乱砍。口里一阵大叫。手里也是不停地从腰间地口袋里面摸出一些粉末状地东西洒在大门上。有点臭j蛋地味道。不知道是雄黄还是什么。
驱邪到了这个时候。也算是告一段落了。最起码再次将大门关上之后便不再听到那张让人毛骨悚然地敲门声。不过也就仅仅只是告一段落而已。后面还有一道相当重要地事情没做呢。“做门”。
在这边。人们都迷信“三十关煞
杨伟现在地情况以肖巫医看来便是连犯了“天狗关”关”。本来依他命里看来是不可行夜路。不可冲血光。可这杨伟倒好一天之间两样都占齐了。能不碰到那些脏东西?本来这些所谓地“关煞”都是小娃娃们犯地。不过杨伟打小便没做过这方面地事情。现在补上地话便要“做门”。
“门”了之后。意思便会百邪不侵。诸般y邪全被这道门给挡在了外头。当然。一般情况下要是人本身没什么不好地事情生地话。是不需要做门地。一旦做门之后。每个大节气都要敬神一次。否则便会失效。但是现在以杨伟目前地情况。这个门还是非做不可了。顶多以后麻烦一下罢了。
做门的时候便要用得上这些一直在旁边看热闹的七个小伙子了,正好他们几个家伙也觉得一直傻乎乎坐在板凳上是种折磨,便一个个神情肃穆地跟着肖巫医身后绕着八仙桌转圈圈。当然走路的时候也不是随随便便就行了,事先这肖巫医在堂屋里的水泥地板上面用白粉笔画出脚板印来了,很有点段誉修炼凌波微步时的感觉。
尽管心里感到新奇,但因为刚才鬼敲门的震撼,小伙子们也不敢乱来,一个个低头看着地上的那些圈子,丝毫不敢行差踏错半步。然后每过七圈,便会在带头的肖巫医的示意下大吼一声,这样据说能增加“门”中间说含的阳气,一直到七七四十九圈之后再开始反转,如此反复九次,一个个都被弄得头晕脑胀的。
总算是转完了,依旧按照先前的方位坐好,肖巫医便将香案上用竹签穿起来的三道画满图像的黄表拿起来,伸指一弹,旁边的那两道便腾地一下烧了起来,快要烧完的时候放进一只装满水的大碗里,拿手指搅得两下,捏住杨伟的鼻子便灌了两大口进去,剩下的全倒在香案前。至于还留下一道黄表符,直接便拍在了杨伟的额头上面。
弄到现在,整套事便做完了,肖巫医一边收拾行头,一边从杨宝山手里接过三百块钱来塞到腰间的口袋里,顺手从里面一个红色的小锦囊来将符叠好放到里面之后递过去,同时叮嘱杨宝山一定要告诉二小子这东西除了洗澡之外,在结婚之前都必须戴在脖子上,然后等到结婚当天也就是正期那天晚上再由杨伟亲手烧化,三道门才会真正起到作用。
杨宝山自然是知道这一的,千恩万谢地将肖巫医送了回去,然后便招呼大家将杨伟直接抬到床上,打电话叫刘十三赶紧过来。终究迷信还是迷信,也就是图个心里舒坦没有疙瘩,要想真正好转,看医生是必不可少的环节,刚才人家肖巫医都是这么在说呢!
尽管杨伟前时间和刘家台的人关系闹得很僵,不过现在这年头,哪里有那种看到钱不去赚的医生?医父母心,只要病人家能拿出钱来,就算是天大的怨气,做医生的不也得尽心尽职?更何况抛开杨刘两家恩怨这种大环境的因素,这刘十三和杨伟两人之间的关系也还算是不错的,接到电话便赶紧从床上爬起来直奔杨宝山家里。
仔细检查了一下,赶紧吊点滴,这体是太高了一点吧!然后等到下半夜的时候,杨伟便醒了,出了一身大汗,除了身体还感觉软软的使不上劲,其他的倒没有什么地方不舒服的。
“到秋天了,你小子那里不是没装热水器,一大把年纪的人了还要硬充小年青洗冷水澡?不感冒才怪呢!”到第二天杨伟在磊的陪同下过来卫生院继续打针的时候,问了一下情况刘十三便笑了起来。
是感冒,不都说是邪犯关煞了吗?昨晚上胡磊可是在一旁看的一清二楚,自然就提出了疑问,尽管他自己都觉得这个问题有点好笑,这世上哪来的鬼神?
听胡将昨晚的事情原原本本说一遍,刘十三笑得都站不起来了:“哈哈,世上无神鬼尽是人在闹,这么简单的道理你们都不懂?还是读过书的人呢!”
关于所谓的“做门”之类的东西,胡磊他们是决计不信的,谁都知道白自燃的道理。可那跳八仙和鬼敲门这两样,昨晚回宿舍之后大家因为睡不着聚在一块儿讨论,也没得出个结果来,最起码没有一个科学的解释。倒是到后来越说越离谱,越说心里越毛。
第一百二十三章 分析
三在村里做医生,平日里闲着没事也喜欢研究一下的各种巫医驱邪的法子,毕竟了解这方面的东西对他自己在日常的行医过程中间也是有很大帮助的。/人家巫医不管怎么说那名头里面总也还带着个“医”字吧?有些时候往往像一些心理上的暗示比起药物的治疗来说效果还会大很多。
因为有了这种心理,刘十三在行医过程中也并不是一味地抱着西医不放,就好象上回郭靖被甲鱼把手指咬伤了,他不也是相当认可杨伟的处理方式吗?这一点倒和前几年去世的那位小个子伟人说的话很是相符:不管黑猫白猫,能抓耗子的就是好猫。
农村人特别是年纪大些的农村人也大半都是这的,不管西医中医还是巫医,能治病的就是好医。这也是农村里之所以破四旧那么久了,反而封建迷信活动却越来越多的一个主要原因。倒并不是说农村人愚昧,没有知识,而是因为在他们看来,存在便是真理,既然几千年都是这么信迷信过来的,总不可能说一点用处都没有吧?
刘十三正因为摸准了大家的这个心理,几年间居然也弄得风生水起,尽管年纪轻轻却没有人敢小瞧于他,人家有医术呢!到现在好多别的村里的病人都是在他这里看病。
每个人内心深处都有一种好为人师的心理,听得胡磊疑问,刘十三便坐正身子给他俩讲解这里面的一些道道。自己一肚子的学问,要是没有人分享的话,也是件很让人郁闷的事,而面前的这两位都是大学毕业,正好可以作为相当好的两个听众。
跳八仙是每个医都必须掌握的本事,说穿了其实就是一种自我催眠地结果。巫医在做法之前,先要给自己进行强烈地心理暗示,要是连自己都骗不过,还怎么能够唬得住别人?就好象说骗子的最高境界是自己都认为自己做的事是真的,一个神g地最高境界便是认为自己真的被神仙附体了。
心理暗示可以让一个人:出许多平时敢都不敢想的事来,这也是经过科学验证地。对于这一点胡磊倒是相信,不过那个鬼敲门又是怎么回事,总不可能是大家伙全部都被集体催眠了吧?
“呵呵,这个鬼门倒是真的。”刘十三一听见鬼敲门这三个字,顿时两只眼直溜溜地看着面前的这两个家伙,似笑非笑的神色诡异得很。
杨伟和胡磊两个人吓了一大跳,互看了一眼赶紧连声追:“真地?外面真的是有鬼在敲门?你小子就扯吧!有本事你找一只鬼来给我看看?”
刘十三这话很有点吓,幸亏现在是大白天的,外面朗朗乾坤倒也不怕有什么脏东西。饶是如此,两人心里也是很有点毛毛的,杨伟是亲身经历过鬼打墙,而这胡磊倒是亲耳听到过鬼敲门,自然心里都多少有点那个疙瘩。
“我那个敲门是真地。这世上哪里还真地有鬼?即便有也是你俩心里面有鬼!”刘十三将输y管上面地阀门旋小一点。说道。
“可是门开又什么东西都没有啊?不是那些东西难不成还有其他人躲在外头敲门不成?那不可能!”胡磊当时可是看得真切。那门开了两次。都是猛然间打开地。事先没有任何征兆。要是有人在外面捣鬼地话。一开门那么多双眼睛看着肯定逃不掉。
“除了人就没有其他东西敲得动门了。比方说盐老鼠呢?”刘十三笑道。盐老鼠也就是蝙蝠。除开那对大翅膀不看。倒真是和老鼠长得挺像地。老人又传说这玩意儿喜欢偷盐吃。便叫它盐老鼠了。吃不吃盐杨伟不清楚。反正这里家家户户每到夜里便将盐罐子盖得严实。还有一种说法。低能飞。若燕子状。燕老鼠。也都是一个音。
原来。还真地是没有人捣鬼。嗯。要说捣鬼地话也是那位肖巫医自己弄地。j血是腥物。味道很大。尤其是这种刚杀出来地。同时呢那巫医事先过来之前身上也藏好了黄鳝血。手从袖子里面拿出来摸那个j脖子地时候已经就将血袋里面地地那些鳝鱼血挤到了手里。然后再加上j血。两样伙在一起腥味更重。
至于在门上画符那就是扯蛋了。目地就是将这血涂到大门上面去。然后那些碗里面地j血不是全部都倒在门口了吗?等到门关上。四周屋檐下面吊着地蝙蝠便被那股浓厚地腥味吸引过来。疯似地在门上乱撞。
等到屋里面地人听到声响将门打开时。都只顾得看门口有没有人了。谁还到那些蝙蝠身上去?
“就这么简单?”两人张着嘴异口同声问道。
“你们今晚再试一下不就?这时候反正盐老鼠多得很,只要不怕把大门撞坏了试。”刘十三说道。
这个鬼敲门算是弄明白了,不过杨伟心里还是有疑问的。这些东西可以造假,总不可能说自己昨晚碰到的鬼打墙也是造假吧?看看面包车上面的码表,的的确确多跑了几十公里呢!然后回家之后大病一场这个又是该怎么说?
也光是杨伟一个人碰到过这种事,湾子里面两年也有别人遇到过。就是那杨宝生他老子,以前很精神的一个老头儿,七十多岁的人了还在地里忙活,比人家大小伙都能干。本来大家都说这老头子还能最少或一二十年没半点问题的呢,就是遇见了鬼打墙,去年冬天的时候在杨伟刚回来前来两天病死掉了。
杨伟也听王金枝说起过这事,据说也是在去年的差不多这个时候,那老头子从姑娘女婿家里回来,在街上耽搁晚了,回家的时候天都黑透了。当时手里也没有个手电啊什么的,这老头子就深一脚浅一脚地往家里赶。本来闭着眼睛都可以摸到家里的一条路,可这人确实越走越感觉到不对劲,四周的景物全都变了!
终于,在一个十字路口,老头子一眼就看见前面并排横着两条大河,里面波涛汹涌,当下这老头便明白了,自己碰到了传说中的鬼打墙。也就不再往前走了,一坐在地上等到天亮。到时候一看,原来他不知道什么时候竟然跑到一条岔路上去了,而昨晚看到的前面并排的那两条大河,却是两条手扶拖拉机在泥巴地里跑出来的车轮辙子,里面装着点水。
回到家的老头床上躺了两天,便再也起不来了。最后好容易熬到初冬,实在是挺不过去了,眼一翻腿一蹬断了气儿,正好和农村里那句老话合上了:“七十三,八十四,阎王不叫自己去。”死的时候正好七十四岁还差一天,恰恰就活满了七十三。
本来没死之前,杨宝生还忌着不敢说这些话题,不过人死了之后,大家也就全都知道了原来这老头是真正地碰到了鬼打墙,命里要死呢!怪不得那病怎么来的那么猛,多狠的一个人,说倒就倒了。
“人的十指有,这个都知道。可我要是说人的两条腿也是有长短,你们信不信?”刘十三从抽里面找出一个厚厚的笔记本来,打开翻了几页,指着上面写的那些字推过来,“你看看,这个就是传说中有关鬼打墙的分析。”
把鸟的眼睛拿东西蒙上,再扔到中让它开始飞,你会现,它最后飞出来的肯定是一个圆圈。这是因为鸟的两只翅膀力量以及肌r的达程度有差别,在看不到参照物的时候,便会出现这种画圈的现象。
同样的道理,人的两条也是这样的,要是蒙上眼睛凭感觉在一个开阔地里走直线的话,结果也是在绕圈圈。要是四周伸手不见五指,没了可供校正方位的参照物,人便会不停地依靠这种生物本能向前行走,最后又回到原点,也就是所谓的鬼打墙。
当杨宝生家的老头子就是因为四周一片漆黑,没了参照物最后走到了岔路上,心里害怕之下便将那两条车辙子当成了大河,然后又在空地里呆了一晚上,那么大的年纪了肯定会心理生理上都承受不了,病自然在所难免。也可以这么说,和大多数得了癌症最后死掉的人一样,这老人家完全就是吓死的!
“这个说倒也算是有点儿道理,可十三你再帮我分析分析,我碰到的那个鬼打墙又是怎么一回事,总不可能说我也是没看见外面的东西跑了圆圈吧?”见刘十三分析的头头是道,杨伟也禁不住点点头,问道。
“怎么回事?你那是人高烧烧糊涂了!”刘十三没好气地骂道。
原来,杨伟头天晚上熬了一整夜,第二天也才睡两三个钟头,精神上肯定没那么好。再加上一醒过来又洗了个冷水澡提神,没注意间人就有点小感冒了。等到从刘局家里出来开着车往回走的时候,因为那条路他都走了好多遍了,对路边的那些参照物也就没太过注意。
现在公路两边规划都是差不多,加上人又是感冒了,精神恍下也就没注意。
于是,在该转弯的地方他就没有转弯,直接朝着前方公路上行驶,最后差点跑到隔壁的仙桃市去,然后还甚至模模糊糊的差点生车祸。种种原因叠加起来,也就是给杨伟一种所谓的鬼打墙的错觉。
说穿了,也就是自己吓自己。
第一百二十四章 稻田失火
是八月十五,中秋佳节。/杨伟在刘十三那里打过已经好转了许多。最主要的还心理上的压力没了,整个身心一片~松。
站在路边的一个野厕所里头痛痛快快地撒了一大泡带着药味儿的n,看着那白花花的ny将粪坑里面不停蠕动的蛆虫冲了个七零八散溃不成军,杨伟心里顿时就充满了一种畅快淋漓的快感。
像这种厕所,农村里面很多。以前有住在公路边的人家,都是直接在对面建一座厕所起来,低矮,无顶,在地上挖上一个深坑,塞口大缸进去,再随便弄几块砖头码起来一个围墙,便是人们用来大小便的所在。不过现在情况好了,家家户户都是将洗手间装进了新建的房子里头,在也没有那种“风吹疼,等到明天/”的情况生,那厕所也就都变成了真正的野厕所,纯粹用来方便路人了。
站在那野厕所里面一边收拾家伙,一边从低矮的砖头围墙往外望去,路边的稻田里到处可隆隆响的收割机割中稻的情景。说起这收割机,也算是个好东西,十亩田在以往的时候最起码要十个人割上整整一天,然后还要用专用的脱扬机来将稻穗上面的稻子打下来,忙得不可开交。
可是现在好了,除开那种特别多水的稻田容易将收割机陷下去之外,其余稍微干一点的田里都是用的这个玩意儿。价钱上也不贵,每亩七十块,也就是说十亩地七百块钱,东家出了这七百块钱,完全可以抄着手在一旁看热闹,只需要将装满稻谷的袋子搬到一边的拖拉机上面就好。但是用人工割稻子的话就不行了,十个人工钱就要七百,然后还有三餐伙食,还有第二天请人用脱扬机打谷又要出钱,己也要累个半死。像这样算下来,哪样划来一点?
杨宝山家里今是种了水稻的,不过没有往年那么多了,也就是两三亩口粮田,都是中稻,现在也到了收割的时间了。前两天在剥麻,没时间理会这个,现在麻也剥完了,自然割谷地事情便提上了日程安排,就打算等中秋这天过完了请收割机过来呢!反正也就那么点地,全部弄好还用不了两个小时。
农村里过中秋和城市里同,基本上就是上午做事,然后到了下午三点多钟便早早地收了工回家准备晚饭。这一天,不管你是穷还是富,是忙还是闲,天大的事儿到了下午也得先放下再说。到了下午五点多钟的时候,家家户户便开始在门前烧纸钱敬奉各位过路神仙,噼噼啪啪的鞭炮声此起彼伏,没个消停。
杨伟现在也这样,外面的太阳还挂的老高,杨宝山便带着两个儿子跑门口的河边上焚香烧纸,诚心祷告。本来经杨伟回来把刘十三的分析一说,大家也都恍然大悟,知道了究竟是怎么一回事。不过知道归知道,但长久以来对鬼神的敬畏哪里是那么容易就消除地?
“过路的菩萨保佑,保佑他们两个生心汗,平平安安……”杨宝山嘴里喃喃念叨,点燃手中的黄表,再引燃地上铺着的稻草,上面的纸钱便慢慢地烧化成灰,被风一吹,转眼间就成了一个小龙卷,飘散四方。
心汗,本来在中医上来说指心窝出汗的症状,不过在洪湖这边人地嘴里,就变成了所有病症的统称。所谓的不生心汗,也就是一种祈求菩萨保佑百病不侵地说法。当然,在这里肯定也包含了百邪不侵,没有烦恼的意思。
敬完。再点上一挂鞭炮告知诸位神仙前来捡拾钞票供奉。然后便开饭了。菜很丰盛。三蒸齐备。算是大席面了。然后桌上还有螃蟹。甲鱼。黄鳝。泥鳅之类地东西。香味扑鼻。
三蒸也就是阳三蒸。鱼蒸r蒸丸子。这个是要专门上)
第一百二十五章 中秋夜,偷螃蟹
呵呵,看样子我们田里请收割机割完之后,那个草能随便乱烧了,还是弄回家来扎草把子塞灶膛里烧火做饭实在一点。/众人继续回来吃饭,杨宝山笑道。
“肯定要搞回来啊,柴多米多没有日子多,多留点反正是好事,也省得像今天这两家一样扯皮打架。”王金枝了老头子一眼,说道。
小时候杨伟是顶喜欢这个中秋节的,中秋有月饼可以吃,那是一种五毛钱两个的小娃儿巴掌大的圆饼子,正反两面都用模子压出一个“月”字来。一口咬下去,唯一的感觉便是甜,沁入心里的甜。有时候运气好,会在里面吃出几块带着香味的橙红色的橘子皮,甚至里面还有一种叫做水冰糖的东西。
水冰糖便是如今超市里面卖的那种所谓的单晶冰糖,很便宜,不过在那个时候却是小娃儿们最喜欢吃的一种。可惜只有到了八月十五这天才能吃到,于是在每打开一个月饼的时候都是小心翼翼的,生怕自己一口下去将里面的水冰糖给咬碎了。待到感觉牙齿好像被什么东西给咯到,赶紧将手伸到嘴里摸出来,百分百便是这玩意儿。
欢天喜地找张纸包住,小心翼翼地藏到口袋里面生怕被别人给看到了,然后等到夜里睡觉的时候偷偷地摸出来,瑟瑟索索老鼠一般地慢慢打开小纸包从里面摸一颗出来,赶紧再将剩下的重新藏好。把那颗糖放到嘴里,也不去嚼它,只是用口水慢慢地化掉,一整晚都是甜的。半夜里甚至还有老鼠跑过来咬嘴巴。
中秋节一年一的过着,可过节的感觉却一年淡似一年,到了现在都再也找不到儿时的那种欢乐了。站在明亮月光下的农场里,杨伟禁不住有些痴了。在这样的一个秋夜,无限怅的怀念起童年关于月亮地许多故事与情趣。
“月亮哥,跟我走,走到南山笆篓……”小时候唱在月亮下面唱着这歌,可是现在呢,除了开头的两句印象特别深之外,后面的都记不得了。那时候一家人团团的坐在院子里,品茶赏月,浓浓的亲情便随那一抹清澈月光静静流淌开去。
可是现在?不知道为什么,突然之间,杨伟却突然想起了“雁字回时,月满西楼”的婉约与凄切。月的光茫遮遮掩掩,影影绰绰,宁静悠远。秋风吹过,阵阵清凉中带着些许的寒意,月的光茫迷离闪烁而无依无附。夜是如此之静,寂静中又带了点儿莫名的热烈,使秋声地喧嚣在四周蟋蟀最后的鸣叫中达到了。
在农里面四处巡视了一番,依旧没有现什么问题。
回小屋里,给两个女孩子分别打了个电话,又舒服服洗了个热水澡一头扎在床上便睡了过去。
“伟伟。你还在睡觉啊。赶紧起来!”杨伟正梦中飞天遁地左拥右抱好不畅快。冷不防便听到他老子杨宝山在外面叫门。“螃蟹都被人偷干净了!”
杨伟本来还在迷迷糊糊。听得这么一说。瞌睡全没了。赶紧一翻身爬了起来。套上衣服便往外跑。螃蟹池那边地围墙上被人掏了老大一个d。几颗狗桔树也被砍到了胡乱扔到一边。螃蟹围子上面靠近南大河地那一方被人拿刀子划了好几个口子出来。几根浸过猪油地稻草绳子甩在地上。岸边几只漏网地螃蟹爬得到处都是。
看着池埂上那被踩得杂乱地苦买菜。杨伟只觉得很是有些欲哭无泪。还是太大意了啊!本来一直以为凭着他自己在外面地名头。不会有些宵小过来农场里行那偷窃之事。可谁知道竟然会y沟里翻了船?还好地是因为孔雀笼舍和猪圈那边因为离他晚上过夜地房子距离不远。那些盗贼倒也没那个胆量过去。
等到员工们收到消息各自回自己地责任区点过数目之后过来报告没什么大问题。杨伟一颗心方才落回了肚子里。螃蟹偷一点没关系。只要孔雀和香猪没事就好。话虽是这么说。心里地郁闷还是有一点地。所以在吩咐大伙回去忙活之后。杨伟便顺着墙上地那个大d钻了出去。想看看有没有什么蛛丝马迹留下来。
别说。还真地是有痕迹。顺着墙外被胡乱踩倒地杂草。杨伟一路走下去。在一条一两米左右地水沟前面站住了。倒不是这水沟他跳过去。而是地地确确现了对方留下来地痕迹。水沟那边地上有血。间或零乱掉着几根j毛!那j毛颜色杨伟一眼就看了出来。正是农场里面那些绿壳蛋乌j身上地。因为还没有长成熟。很是带着点绒毛地模样。
看样子那些家伙不光是偷了螃蟹。顺便还到农场里摸了几只仔j准备餐餐新鲜呢!可能是觉得已经跑出农场那么远了。没了危机意识。这些家伙便在半路上开始借着十五地月亮拔j毛了。却不知道正是这一根根地j毛出卖了他们最终地方位。
还是几个笨贼啊!杨伟摇摇头笑着,跳过水沟,藤摸瓜一路跟着走了下去。径直来到刘家台那边一户人家门口,看着虚掩着的大门,抬脚便踹了过去,站在门外大声叫道:“刘大宇,你给老子滚出来!”
“你想干什么?”杨伟地声音很大,周围有早起的刘家台人便被这响声给吓了一跳。见又是这个杨家湾地小子来捣乱,一个个就叫了起来。
“想干什么?呵呵,你们刘家台出了几个好人啊!”杨伟这时也不骂门了,后退两步对着那些刘家人皮笑r不笑地点了点头,道:“昨天晚上月亮那么大,你们刘家都有人敢跑我那里偷东西!”
这话一出,刘家人就不干了:“空口说白话谁都会,你说有人到你那里偷东西,偷什么了,证据呢?凭什么说是我们刘家人干的,什么事情都是要讲证据地啊!”
“证据?这就是证据!”杨伟从门口捡起两根毛来,在众人面前晃了晃,见刘大宇家里还是没动静,又叫了起来:“敢吃不敢认?你还算不算男人啊?!”
没回声,不过杨伟眼睛
下子就看到在窗口那边有个人影一闪,又缩回去了。:+也顾不上什么擅闯民宅之类地事了,两步冲进屋里去拿脚便踹房门。待得旁边人反应过来想拉住他时,哐当一声响这家伙已经将房门踹开进去了。
“哈哈!你们刘家人快进来看啊!”杨伟哈哈大笑了起来。好容易又拿住了这刘家台人的把柄,他能不作~冷嘲热讽一番?
床角上蹲了一溜的小狗头臊子,杨伟看得清楚,这些都是刘家台的呢!床前放着张小桌子,上面摆着几个昨晚上宵夜吃过之后还没来得及收拾地大盘子,地上全都是螃蟹壳还有j骨头,这下可算是人赃俱获了吧?看你们还怎么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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