希文原已羞赧娇红的脸,更加酡红。
“你别乱猜,他又没有对我说过一句喜欢我的话,我毕竟是大姑娘一个,你总不能叫我亲白去问他吧!”
倪若霜完全听出希文对季扬的好感,瞅着一脸腼腆酡红的希文,她忍不住开玩笑:“我还是第一次看到你脸红的样子,好看极了,好像上花轿的新娘子。”
希文一听,更加涨红了脸。“如果你再糗我一句,我就跟你绝交!”
“度量这么小,才笑你两句,就要跟我翻脸。”倪若霜更足笑容满面。
这时,一阵风铃声响起,打断她们的笑声。
“什么事这么开心,也说给我听听吧!”宫季扬的声音突兀地出现。
倪若霜瞥见宫季扬,忍不住掩嘴偷笑,“真是说曹c、曹c到!”
“你们在说我?说我什么?”他不解地追问着。
倪若霜不由得绽开笑靥,“说你就像梁山伯与祝英台里的呆头鹅。”
“呆头鹅?我像呆头鹅?”宫季扬坏疑地皱着鼻头,自言自语。
囡囡见宫季扬来了,聪颖的小妮子已懂得巴结,立即冲到宫季扬的面前,冲着他直笑,“干爹,抱抱。”
宫季扬怎么样都无法拒绝囡囡的撒娇,毫不迟疑地抱起她来,又亲又咬的逗得囡囡咯咯笑个不停。
希文和倪若霜在一旁,看宫季扬兴囱囡的亲密状,也都忍不住笑开了。倏然间,倪若霜想着:如果囡囡也能和净雷一样的嬉戏,那该有多好——
希文突兀地轻撞着若霜,“今天店里来了一位客人,囡囡好像和他很役缘,还一直不舍得那人离开。”
“哦!有这种事?”倪若霜闻言,略感讶异,因为囡囡很少缠住来买花的客人。
“那人算了帐走后,囡囡还依依不舍趴在玻璃门上,一直看着那个人开车离去。”希文一本正经地说着。
“真的?! ”倪若霜半信半疑地瞅着希文。
“可不是,我都吓了一跳,我一直紧盯着囡囡,真担心她会被陌生人抱走呐!”
这现象确实是有些反常,她一向都叮咛囡囡不可以和陌生人太过亲近……
她转头看囡囡纯真的笑靥,随即暂忘希文所说的事,随之笑逐颜开——
回家后,宫季扬留下来吃饭,囡囡含糊不清的童言童语加上如银铃般的笑声,使得餐桌上显得热闹非凡。
晚餐后,趁着倪若霜帮囡囡洗澡之际,希文和宫季扬躲在阳台上聊天。有时倪若霜会借故出来查看,她偷窥见他们两人聊得不亦乐乎,不由得莞尔一笑;其实帮囡囡洗澡只是她的一个借口罢了,她是想替他们制造相处的机会。
“季扬,你有没有发觉到,若霜回来后判若两人,有时我会发现她浑浑噩噩的在发呆。”希文忧心仲仲地说着。
“若霜?我看她还好呀!”他并没有瞧出她有失常的地方。
“还好?! 以前她心里有什么心事,都会直截了当说出来,不会搁在心里。这一次却不一样,她明明有心事,却坚持不吐露一个字,还真教我担心。”希文忐忑不安地道。
“照你这么说,她和净雷在这七天相处的时间里,一定是出什么事了。”宫季扬蹙紧着眉头。
希文狐疑地斜睨着宫季扬,“齐净雷呢?还是和以前一样吗?”
“他呀——比若霜还严重!”他沉重的哀叹一声。
“真的?! ”
“神情委靡、一副消沉的模样,简直是变了个人。唯一不变的是他的大嗓门和雷公脾气。”
“他们之间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事?”希文忍不住猜疑揣测。
“我也想知道,但是他们都好像不愿意说出来,有时我都会急得直跳脚。”宫季扬显然已经很无奈。
他突然凝睇着希文说:“不如……你去套套若霜,你们之间一向不是无所不谈的吗?”
“我?! 我如果能挖出她的心事,就不会在这里穷担心,还求助于你了。”希文不屑的嗤哼。
“那你的意思……”宫季扬莫可奈何的挤着眉问她。
“由你去探若霜。”希文狡黠的瞅着宫季扬。
“我?! ”宫季扬被她的提议吓住,突然惊叫一声。
希文担心会被若霜听见,气急败坏地扯着他的袖子,“干嘛叫那么大声,你是担心若霜听不到是不是?”
宫季扬连忙压低声音说:“我哪行办法套出若霜的心事?”
“因为齐净雷跟你比较热,若霜你也认识,说起话来比较好沟通;而我又不认识齐净雷,万一若霜还在气头上,数落着齐净雷,只怕我会比若霜还火冒三丈。为了公平起见,依我主见还是由你去谈。”希文卯足劲找出一大堆搪塞的理由和借口。
宫季扬无可奈何地哀叹一声,“你呀!拐弯抹角说了一大串,说来说去,到最后还是要我去采若霜的口风。”
“宾果!你真的是好聪明,一点就通。”希文娇柔一笑。
“唉!看情形我宫季扬这辈子注定要栽在你的手里。”他一脸无奈,语气中蕴含一抹兴味。
希文闻言心头大喜,却擦作迷糊,“你说什么?我没听清楚。”
“我……”宫季扬蓦地涨红脸,不敢再往下说,心里却是懊恼不巳,好不容易顺口说出来的话,她——竟然没听清楚?
刚洗得一身香喷喷的囡囡,迫不及待冲出来找宫季扬,“干爹、干爹。”
“囡囡、囡囡……”倪若霜则在后面追得气喘吁吁的。
宫季扬同眸瞅着囡囡,展开双臂迎接她,“来——干爹抱。”他一把就将囡囡抱进怀里,鼻子凑着她的身子,“嗯——囡囡洗得好香喔!”
倪若霜走到宫季扬的面前,轻捏着囡囡的粉颊,故作生气状:“愈来愈调皮,妈咪叫你都不理我!”
囡囡紧搂着宫季扬的脖子,“我要找干爹嘛……”
宫季扬被她逗得笑得合不拢嘴,“囡囡最懂得干爹的心,知道干爹想囡囡。”
“干爹。”囡囡讨好的轻唤着。
娇嗲的声音惹得宫季扬更是心花怒放,笑声不断——
宫季扬好不容易将囡囡哄睡着,走出房间,瞥见脸上有着一抹愁云的倪若霜,他眼睛瞟向在一旁的希文,只见希文下断跟他使眼色,暗示他去探探若霜的心事。
宫季扬莫可奈何地轻叹一声,故作无事地走到倪若霜的面前坐下,“若霜,我想和你谈一些事情,可以吗?”
倪若霜睁着满是忧虑的双眸凝睇着他,“你想说什么我大致猜得出来,可是……”她完全不想再提及行关齐净雷和在那七天里所发生的任何事。
宫季扬也看出她的想法,匆匆截断她的话,“若霜,许多事不是你一个人能承担得起,你又何苦独白一人啃蚀这苦果呢?说出来,对你未曾不是一种抒解压力的好办法。”
“我……”倪若霜犹豫地望着宫季扬,她何尝不知道将所有的怨与愁说出来,对它来说是一种心灵上的解脱,但是一个牢不可破的桎梏,还是紧缚着她的心。
“不如这样,我陪你到楼下走走,公寓式的房子会让人有种窒息感,走出公寓,至少空气也比较清新。”宫季扬故意逗她。
“这是什么歪理?亏你还是搞建筑的。”倪若霜果然被他逗笑。
“管它是不是歪理,能陪我下楼走走吗?”他再次真诚邀请。
倪若霜思索一下,随后抬眼瞅着他,“好吧!也许我是真的需要大量的氧气。”她旋即站了起来。
宫季扬也跟着站起来,“走吧!”一只手却在她背后对希文做出v字样。
躲避在—旁的希文见状,忍不住抿嘴偷笑。一是若霜终于肯跟季扬谈谈,二是没想到季扬也有俏皮的一面。
走出公寓大门,倪若霜却不想再多移动一步,就站在宫季扬的车旁。
宫季扬看她一眼,慢慢地问:“若霜,你能坦白告诉我,你和净雷之间发生什么事?”
“其实现在再说也是多余。”倪若霜无力地说着。
“好吧!就算你不想再提,你有没有替囡囡的未来着想呢?”宫季扬不免有着几许责怪。
“我……我当然有为囡囡的未来想过。”若霜辩驳地道。
“真的有吗?难道你一直没发现,囡囡似乎很想要个爸爸吗?”宫季扬反讽地质问她。
“这……”倪若霜顿时哑口无言,从囡囡和季扬之间的亲密举动,她会看不出来吗?她只是有意回避罢了。
“若霜,其实净雷一直都深爱着你……”
“我知道。”倪若霜只是轻描淡写地说着。
“你知道?! 既然你能明白净雷对你的爱,你又为什么要拒绝他?”他不明白地追问。
“不!我没有拒绝他,我甚至还原谅他,重新接纳他!”倪若霜倏然像人心疯般狂叫、辩驳着。
宫季扬面对倪若霜的歇斯底里,不禁怔愣住。
“既然你肯原谅他又肯再次接纳他,为什么你们会弄到这地步呢?”宫季扬心中有一团疑惑,又急于想了解其详情。
“是他容不下囡囡。”倪若霜幽幽地道。
“天呀!你又没告诉他,囡囡就是他女儿,他当然容不下她。”宫季扬无奈地看着倪若霜,“你知道吗?他现在正和自己吃醋呐!”
“净雷他——”倪若霜讶异地瞅着宫季扬。
“他现在好颓废,什么事都提不起精神,以往的神采奕奕如今可说是消失殆尽。”
听他这么说,倪若霜忍不住心痛如绞。“净雷,为什么要作践自己呢?这又何苦?”
“他作践自己,那你呢?又何尝不是和净雷一样?那你又是何苦呢?”宫季扬进一步地问倪若霜。
面对宫季扬的咄咄人,倪若霜忍不住泪水直流,“我……找……”
“欸!你们……”宫季扬不经意地摇着头,“其实你们心里都一直深爱对方,但是却都不顾一切地伤害对方。你可想过,这样一来受伤害的不只是你们两人,连囡囡都被波及,囡囡是多么的无辜。”
宫季扬的指责,字字句句就像把利刃,狠狠地刺在倪若霜的心坎,她的泪水仿佛决堤的洪水般滚滚滑下,刹那间像个泪人儿似的泪流满面。
“若霜……”宫季扬有些于心不忍,双手轻轻搭着她的肩膀。
倪若霜仿佛在—片大海中找到支柱般,伏在他的肩上饮泣——
在家耐不住的齐净雷,驾着车四处的游荡。
不知不觉中,他竟来到倪若霜所住的公寓前,他从车里仰头看着若霜的家,只见她家里的灯火一片通明。
想起她,他的心有着被啃蚀般的疼痛。
倏然,他发现季扬的车子就停靠在大门边的路旁,他没来由地羡慕起季扬。他可以自由地进出若霜的家,而他呢?想上去,又怕会被排斥拒绝。
他又想起若霜的女儿——囡囡,一个惹人疼爱的小女孩,想起她天真的俏模样,齐净雷不由得莞尔一笑。
正当他想要离去时,瞥见季扬和若霜双双走出大门,站在季扬的车旁神情诡异地窃窃低语。
基于满心的疑惑,他将车子停下来,双眼一瞬也不瞬地紧盯着他们俩。
突然,他看到若霜趴在季扬的肩上,双臂环抱着季扬的腰,一阵椎心剌痛袭向他,他的额头青筋浮动,嫉妒令他几欲抓狂。
他猛力地捶打着方向盘,恶狠狠地咒骂:“可恶!”
他跳下车,双手紧握成拳,气冲冲地走到他们的面前,一语不发地一拳结实击在季扬的身上,“你知道不知道,朋友妻不可戏!”
宫季扬还摸不着头绪,闷哼一声,就斜倒在车身上。
倪若霜则是一声惊呼:“啊——”
怒不可遏的齐净雷已经濒临疯狂的地步,对着季扬一拳、二拳……如雨点般直落。
“净雷!住手!住手……”倪若霜声嘶力竭地叫着,卯足力气拉住齐净雷。
齐净雷似乎已经听不见倪若霜的狂叫声,像丧失理智般不理会她的拉扯,还想继续他泄恨的暴行——
倪若霜一时间心急,当下一掌掴在齐净雷的脸上,啪的一声……
齐净雷顿时清醒过来,怒视着倪若霜,抓着她的手腕哼道:“你敢打我?! ”
在楼上的希文听见若霜的惊呼,刻不容缓地从楼上冲下来,“发生什么事?”
希文倏然惊见倒在一旁的宫季扬,她神情惊惶错愕,慌乱地冲到他身旁。
“季扬……”疼痛的心立即被一股愤怒所替代,她猛然站起来两手一c,又瞅见紧握着若霜手腕不放的齐净雷,更是怒不可遏。
她冲到齐净雷的背后,就是一阵猛打,“老娘今天跟你拼了!竟敢打我的季扬,欺负若霜。”粉拳如雨点般落在齐净雷的身上。
齐净雷忿然—声咆哮:“住手!”手臂用力一挥,将希文摔在地上。
只听到希文一声惨叫:“哎哟!”
倪若霜恶视着被怒火得几近疯狂的齐净雷,霍地一声怒吼:“齐净雷!”
齐净雷?! 希文愣傻了!他就是若霜口中的魔鬼——齐净雷!
希文疑惑的眼神询问着满面红肿的宫季扬,以求得答案。
宫季扬忍痛点头,“他就是净雷。”
“天啊!难怪若霜口口声声称你是魔鬼,看情形若霜说得一点也不过分。”希文一边揉着被摔痛的部位,一边讥讽地说着。
齐净雷惊骇的愣住,原来他倪若霜的心目中一直是个魔鬼?
紧握若霜的手陡地松开,还是按捺不住心中一团熊熊的怒火,怒目近宫季扬。
“亏你还是我的至交好友,明知道我一直深爱着若霜,你却打她的主意!”
宫季扬还没来得及开口为自己辩护,希文就在他靠近的刹那惊呼出声:“是你?怎么会是你?”
希文的眼神立即瞟向若霜,“就是他!今天跟我买花,和囡囡一直难分难舍的人就是他。”她不屑地瞪着齐净雷,“原来你就是囡囡的混帐老爸!”
倪若霜在一旁听到希文脱口而出的话,不禁吓出一身冷汗,脸色顿时刷白,“希文!”
希文才惊觉自己口不择言说出的话,惊愕地立即用手捂住嘴巴。
说出来的话如泼出去的水,覆水难收,齐净雷可是听得一清二楚,他不由得错愕惊愣。
为了再一次证实自己听到的,他紧迫盯人的双眸紧锁着一脸惴惴不安的希文,“你再说一遍。”
希文一脸惊慌失措瞟向倪若霜,不敢再吐一字。
齐净雷侧过头回眸瞅着倪若霜,见她一副不知所措的神情令他起疑,他霍地走到她的面前,焦躁地问:“你说,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见她一直默默不语,反而更加深他的疑惑,于是抓起她的双臂,用力摇晃,
“说呀!囡囡真是我的女儿吗?”
“囡囡……”倪若霜一时间说不出话来。
“若霜,就如我刚才说的,为囡囡的未来想一想……”宫季扬忍着全身的伤痛,提醒若霜,不要太过执着。
倪若霜眼看事已至此,似乎再也瞒不住,索性说道:“不错!囡囡是你齐净雷的女儿。”
顿时,齐净雷的脸色一阵青、一阵白,“囡囡……会是我女儿?”他瞪视着倪若霜,“你一定是在骗我。如果囡囡真是我齐净雷的女儿,在别墅时你为什么不说?”
倪若霜听他这么说,气急败坏的问:“我为什么要骗你?”
“不!一定是你胡扯瞎编的,你只是想得到我的原谅罢了。”他一时难以接受这事实。
“你的原谅?哈……”倪若霜忍不住一阵苦笑,“齐净雷,你恐怕说相反了,应该是你要求我的原谅,而不是我要求你的原谅。”
“真是可恶的家伙,事到如今还如此大言不惭。”希文一脸恼怒,气愤不平的说。
宫季扬为难地推推希文,“你不要再火上加油。”
希文看了宫季扬一眼,随即噤口默不作声。
宫季扬面有难色地瞅着齐净雷,“净雷,囡囡确实是你的女儿。”
“我的女儿?有什么证明?”齐净雷一手指着身旁的倪若霜,“她随便跟别的男人生的孩子想赖在我身上吗?”
赖?
倪若霜听到从齐净雷口中所说出的话,不禁悲愤交加,掩面哭泣跑回屋里。
希文立即尾随着倪若霜,追喊着:“若霜!若霜!”
宫季扬看着眼前一片紊乱,他蹲坐在地上,略抬头冷眼瞅着错愕的齐净雷。
“老兄,何谓dna,你该不会不知道吧?老爸能乱认的吗?”
“这……”齐净雷顿时哑口无言,他神情怅然地瞅着宫季扬,“囡囡真是我女儿?”
“哼!”宫季扬冶哼一声不再言语。
齐净雷骤然明白自己搞砸了一切,犯下了不可原谅的大错。
“囡囡……囡囡,若霜……”他神情黯然地喃喃自语,此时他的心有如撕裂般痛不欲生,紧揪着自己的头发懊悔不已。
陡地站起来,他一拳重重地捶向宫季扬的车窗,砰的一声,车窗的玻璃全碎了,碎片扎了他一手——
“啊!”宫季扬惊叫一声,“净雷,你这是做什么?”他连忙抓起他满是鲜血的手,小心地为他清理手上的玻璃碎片。
“你这又是何苦呢?”宫季扬哀叹一声。
齐净雷浑然未觉自己受伤,失魂落魄地喃道:
“她不再原谅我,不再原谅我……”
“不!若霜也是一直爱着你的,她会原谅你。”宫季扬不停地劝慰着他。
他仔细看着齐净雷手上的伤处,“不行!这一定得消毒包扎。”又看着自己心爱的车窗,被净雷这一拳打得满是碎片,只能无奈的苦笑。莫名其妙被揍了一顿,现在连车子也受主人的牵累。
“走,我陪你上去,让若霜为你包扎。”说着,宫季扬拖着神情颓丧的齐净雷往楼上冲去。
第九章
宫季扬抬高齐净雷受伤的手,在倪若霜的住所前急喊着:“开门呐!”
希文听见宫季扬的呼声,急匆匆地跑出来开门,看着眼前令她骇然的一幕,她愣住了!
“这怎么一回事?”
“别说了,快拿急救箱出来。”宫季扬心急如焚的说。
希文立刻冲入内拿着急救箱出来,“来了,来了。”
她七手八脚的翻找着药品,宫季扬索性将整个急救箱倒出来,一边关心地问:“若霜呢?”
“一进来就冲进房间里,还哭着呐!”希文不禁哀叹—声。
脑子始终一片紊乱的齐净雷,听到希文说若霜一直在哭,他的心也随之疼痛不已:“若霜在哪里?”
“哎呀!别乱动啦,我在清理你手上的碎坡璃……”宫季扬斥责一声。
此时此刻,齐净雷哪还顾得了手上的碎玻璃,他用力将宫季扬的手甩开,冲到倪若霜的房间前,将脸贴在门板上,哀求道:“若霜,请你原谅我,若霜……”手不断地拍着门。
希文扯下他拍击门板的手,“你想将囡囡吵醒吗?”
“不管了,只要若霜不开门,我就一直拍。”说完,齐净雷又蛮不讲理地继续拍打着。
希文无奈地也贴着门边喊道:“若霜,开开门,你真的要将囡囡吵醒吗?”
不一会儿,房门霍地打开,倪若霜惨白着一张脸站在门前,“还有什么话要说?”她原本一双美丽粲然的美门,此时已完全失去光泽,如今只剩空d无神。
希文紧挨在倪若霜的身旁,“齐净雷的手受伤了。”企图刺激她心中对齐净雷的爱。
倪若霜却是面无表情,淡淡地说:“我的心受伤得更重。”
“若霜!”希文急促地唤着她。
看着眼前这对互相折磨彼此的恋人,她不赞同的摇摇头,“你们这又何苦呢?心里明明深爱着对方,却又伤害着彼此,你们真的有为囡囡着想吗?如果你们今天没有孩子,我才懒得理你们,但是你们之间有囡囡,我希望你们不要将所有的错都让囡囡一个人承受。”
希文执起齐净雷沾满玻璃碎片的手,放入倪若霜的手里,“你自己看着办!季扬也受了伤,我要帮他敷药。”说完立即掉头就走,走没两步回过头说:“听说碎玻璃渣不清除干净不小心进入血管内,就会顺着血y进入心脏,接着就准备办后事了。如果因为这样害囡囡没了爸爸,等囡囡长大后会恨你的!自己考虑清楚。”
希文接着走到客厅,拉起一身红肿的宫季扬说:“走,到我的房间里,我帮你消肿。”
宫季扬见希文如此主动,他不禁怔住。
“这不好吧……”他的脸倏然一阵涨红,十分腼腆害羞。
见他一点都不解风情,希文心中不免有些懊恼,她略有愠色地扯着他,“我是故意将这里让给他们的。”
宫季扬终于明白希文的用意,脸上瞬间挤出笑容,“我懂了。”随即欣喜地随着希文走进她的房间。
倪若霜看着齐净雷鲜血直流的手,枯死的心又活了起来,“为什么?”
“若霜,原谅我,好吗?”齐净雷诚恳地道。
倪若霜不经意地抬起头凝睇着他,看出他的脸上净是真诚的悔意,“我……”
“我知道一切都是我的不对,季扬和希文骂得对,我真的是坏透了,但是相信我,我真的是一直深爱着你。”他的语气温柔,字句净是真情的告白。
只见倪若霜泪潸潸地瞅着齐净雷,此时无声胜有声,一切尽在不言中。
她抬手将脸上的泪痕抹去。
“不要再说了,我先帮你清理伤口。”说着,她捧着他受伤的手,牵着他走进客厅,仔细清理他手上的碎玻璃。
“何苦要这么伤害自己呢?”倪若霜一边帮他清理伤口,一面温柔地责骂。
“万一真的如希文所说的,等将来囡囡长大了,岂不恨死我!”
齐净雷温柔地用另一只手托起她美丽的下巴,深情款款的紧锁仕她的双眸,“若霜,请你让我有做爸爸的机会,让我们重新再来一次!我对天发誓,这一次我绝对会全心全意的爱你、疼你。”
面对他的真情流露,她的泪珠再一次忍不住的滑下,无尽的柔情爱意盈满她的心头,她一瞬也不瞬地瞅着他。
他心痛地轻轻拭去她粉颊上的泪,“不要再哭了,你的泪水几乎要将我溺毙。”
脸颊贴在他的大手里,她感到一股温柔,闭上眼睛轻轻地磨蹭着他的手心,她有着好舒服的满足感。
“我知道我不是个理想的丈夫,但是请再给我一次机会,好吗?”他不敢强她,轻声的哀求着。
她抬眼凝视酱他,“你能接受囡囡吗?”
他露出一抹惊喜的神色,“天啊!她是我女儿,我怎么可能不爱她、不接受她呢?”猛然将她搂进怀里,“我会真心爱她,她是我心目中的天使。”
倪若霜相信他的话,她贴在他的胸前,脸上露出一抹收喜的笑容。
齐净雷感激地抱住她,此次和上次的感受完全不同,这一次他是完全敞开心胸,真诚的抱住她,心中不再有一丝的嫌隙,而是满溢着无法表达的爱。
躲在房间的宫季扬和希文,他们不放心地躲在门缝屋往外瞧,看来净雷和若霜这回真正解释清楚所有的误会,两个真心相爱的恋人终于可以卯愿以偿的在一起,他们都不禁为两人庆幸不已。
宫季杨突然听到一阵抽抽噎噎的哽咽声,他侧头瞅着希文,“他们能和好如初再一次团聚,应该为他们高兴,你干嘛哭?”
“人家就是太高兴了嘛!”希文振振有辞地回答。
宫季扬顺手搂住希文,“别哭了,再哭下去,连我都不要你了。”
希文抬眼瞅着宫季扬,“你……”
“我怎么了?”他故作迷糊地问着她。
“你!讨厌!”希文酡红着脸,一把要将他推开。
宫季扬却不愿放开她,“我是真的很喜欢你,愿意让找追你吗?”他第一次表明他的真诚。
希文倏然静默无声,他的请求太过突然,令她一时手足无措,“我……”
她开始想骂自己,其实心里头明明对他有着好感,但是到了重要关头嘴巴却变笨了。
宫季扬察觉出她脸上的焦躁,心里头不由得一阵偷笑,不等她说话,温热的唇瓣已经覆盖住她想说话的嘴。
倪若霜牵着齐净雷走进房间看他们的女儿——囡囡。
“好可爱哦!”倪若霜在床边入神地看着囡囡:
齐净雷仔细看着自己的女儿,嘴边忍不住露出一抹欣喜的微笑,“原来她是我女儿,难怪今天下午当我第一眼见到她时,心里就有一种说不出的感觉,觉得我和她之间好亲近。”
“是呀!这就是血浓于水的道理。”倪若霜微笑着说。
齐净雷乘机攫住她,“若霜——”湿软温热的唇瓣紧贴着她的樱唇。
他终于能再次的品尝她的甜蜜,饥渴地索求——
“若霜,我爱你……”
他的唇瓣轻轻滑至她的玉颈,来到令人遐想的香肩,她承受不住他温柔的折磨,发出嘤咛低吟声……
“嘘——不要吵醒我们的女儿,现在是限制级,儿童不宜观看……”齐净雷不忘提醒她。
她想笑,但是怎能忍得住全身血y愤张,一波又一波的电流在身体里不停地流窜着,令她忍不住频频娇喘着。
他轻易便挑起她全身炽热的欲火,两人瘫软地躺在地毯上,褪去彼此身上的衣服后,窈窕的曲线立即呈现在他的眼前,她张开双臂妩媚地迎向他,“净雷……”极轻柔的嗓音诱惑着他。
他只觉得浑身一股燥热,令他兴奋不已,迫不及待地埋首品尝着她如玫瑰般的粉红蓓蕾。
“净雷,你的手……”倪若霜迷乱地喃喃轻语。
“不碍事,这点小伤挡不住我对你的爱,亲爱的——”他温柔轻声说着。
倪若霜霎时发出如银铃般的浅笑声,“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会说话、会哄女人……”她故意在他的耳边笑谑他。
“亲爱的,相信我,天底下我只哄你一个人——”已经意乱情迷的齐净雷,还不忘再甜言蜜言—番。
“我不信……”轻闭苦双眸,恣意享受他带给她更高无上的兴奋,一种强烈的欲望冲击着她,顿时感到小腹间燃起熊熊的火焰,愈来愈加高张。
“净雷,我……”倪若霜顿觉口干舌燥。
“告诉我,你爱我吗?”他在她的颈间吐着惹人心乱的热气。
“爱……我爱你。”她不知不觉地弓起身子,想要得更多。
“我更爱你——”他在迷乱中真情流露。
瞬间,一股满足感穿刺她的身体,她不由自上地蠕动着整个娇躯,嘤嘤娇喘声不断。
她低吟娇喘声更令他心魂荡漾,但是为了怕会扰醒女儿的美梦,他吻住她的唇,并且将自己全然地献给她:她也全心地付出自己,将所有的真情贯注给他,让炽热的爱引爆至最高点……
良久之后——
她慵懒虚软地躺在地毯上,调整着自己的呼吸,他却不舍贪恋的一直吸吮着她颈上的香汗,深情依恋的双眸紧盯着她。
“若霜,你为什么一直不肯亲口告诉我,囡囡就是我女儿呢?”她的作法、想法令他百思不解。
倪若霜一个转身,面对着他,“我想让你自己去发现这事实。”
“为什么?”他执起她的手,放在嘴边亲吻着。
“你还记得吗?当初我问你要不要结婚,你不是趾高气扬的对我说,你不会为了一棵树而舍弃整片的森林吗?”倪若霜翻出陈年往事质问他。
齐净雷微微一愣,“我真的有说过这么绝情的话吗?”他根本忘记自己曾经说过的话。
“当初就是因为你说的这句话,我才会狠心离开你。”倪若霜无奈地叹口气。
齐净雷顿时恍然大悟,他万万没想到一句无心之语,竟是造成当年若霜离开他的祸因。
他俊俏的脸颊轻抵着她的粉颊,慨叹懊悔地说:“如果当时我真的行说出这句话,其实也只是逗你的而已,实在没想到你会当真。如果我不爱你,我不会一直寻找你的下落,更不会恨你离开我。”
“其实在相处的一个早期里,我能深深体会出你对我的爱,当时我的心里也很后悔,为什么当初会选择离开你,害得囡囡一直没有父亲的疼爱。”倪若霜语重心长、有感而发的说。
面对若霜的真心剖白,齐净雷的眼底有着浓郁的爱恋,“相信我,给我一次的机会,我会做—个好丈夫、疼爱囡囡的好父亲。”
倪若霜伸手轻抚着他的脸庞,眼匠漾着一朵幸福满足的笑意,“净雷……”
“相信我,这是我真挚的保证。”齐净雷满怀欣喜地吻住他心中的最爱。
翌日早上。
齐净雷搂着倪若霜一脸愉悦地走出房间,恰巧遇上宫季扬和希文也踏出房门。
四人都不禁一愣,随之莞尔一笑。
不一会儿,囡囡揉着惺忪睡眼定出来,“妈咪。”
倪若霜蹲下来拉开她的小手,兴高采烈的说:“囡囡,爹地回来了。”她给囡囡一个惊喜。
没想到囡囡迷蒙的双眼瞅着宫季扬,“干爹在这里呀!”
倪若霜莫可奈何一笑,对着齐净雷使个眼色,示意要他自己对囡囡说明。
齐净雷蹲在囡囡的面前,轻声唤着:“囡囡,我是爹地。”
囡囡听到另一道声音,立即睁大眼睛瞅着齐净雷,倏地惊喜叫着:“叔叔,你怎么来了?”
弄了半天,还处在迷迷糊糊状态的囡囡,根本没听进倪若霜和齐净雷说的话。
倪若霜面带微笑地看着囡囡,手指着齐净雷说:“他不是叔叔,他是囡囡的爹地。”
囡囡讶异地直盯着齐净雷,“爹地?!你是我爹地?”她似乎不敢相信这个事实,尤其是突然冒出来的爹地。
齐净雷似乎也察觉到囡囡的疑问,随即编了个善意的谎言,“爹地在很远的地方做生意,现在才回来看囡囡,圆圆原谅爹地好吗?”
倪若霜的脸上露出一抹同意的微笑,表示赞成他的作法。毕竟囡囡还小,给她一个合理的故事,相信还不至于会伤了她幼小的心灵。
得到若霜的默许,齐净雷脸上掩不住欣喜,“囡囡可以原谅爹地吗?”
囡囡迷惑的眼神凝视着倪若霜,“妈咪。”
“囡囡,真的,他真的是你爹地。”倪若霜肯定地对囡囡点着头。
得到妈妈的证实,囡囡欣喜若狂地搂住齐净雷的颈项,“爹地!”
此时此刻的齐净雷心里有着说不出的喜悦,他抱起囡囡不停地亲吻着她圆润的小脸,“囡囡叫我爹地了,她是我的女儿!”
在一旁的宫季扬和希文看着这一幕期待已久的父女相认,莫不为他们一家人终于能团圆而欣喜。
倪若霜偎在他们身边欣喜溢于眉稍,“她是你女儿,本来就要叫你爹地。”她忍不住调侃着齐净雷。
在齐净雷怀里的囡囡,忽然发现宫季扬脸上有瘀青,“干爹,你跌倒了?”她好奇地问。
“没有呀!干爹哪有跌倒。”宫季扬纳闷地说着。
齐净雷立即猜出囡囡所指是什么,故意讽笑。“干爹不是跌倒,是希文阿姨在帮你干爹化妆。”
“希文阿姨为什么要帮干爹化妆?”囡囡一脸稚气问着。
“因为干爹喜欢希文阿姨,希文阿姨也喜欢干爹。”齐净雷乘机糗季扬和希文。
顿时,倪若霜忍不住掩嘴大笑。
刹那间,宫季扬和希文一脸窘态,一时不知所措,两人的脸就像落日的晚霞般涨红。
宫季扬和齐净雷同时走进公司,公司里的员工莫不感到讶异。更令他们诧异的是,他们身上都带着伤!
为了避免公司员工们不必要的揣测,两人迅速走进办公室。
当办公室的门一关,两人已笑成一团。
“他们一定奇怪,我们两个人身上怎么都有伤。”宫季扬忍不住爆笑出声。
齐净雷看看手上的纱布和季扬脸上的伤,尤其是季扬脸上的瘀青,他不禁想起季扬那片需要花钱修补的车玻璃……
他不由得一脸愧色,“对不起,我事情没弄清楚,就……”
宫季扬却一点都不以为意,“大家好朋友一场,你的脾气我还不了解吗?再说,我还得谢谢你,要不是受了伤,我还找不到一个好老婆呐!”
说到这个,齐净雷忍不住看着手上的纱布,抿着嘴笑,“说得也对,因为我们俩都受伤,你找到一个好老婆,我却是找回一个家。”
“说得对极了!你找回了一个家。”宫季扬也随着齐净雷的笑声而狂笑。
倏然间,宫季扬瞥见搁在桌上的报纸,上面大幅刊载琳达的消息。“喂!上面有琳达的新闻,报上说性感小野猫琳达另结新欢——”他促狭地念出来。
齐净雷听了却露出一抹苦笑。
“哇!你这小子可真是走运,我还一直担心琳达会缠着你不放。”宫季扬不禁为他松口气。
“走运?! 我可是花了一千万幸摆脱她的?”齐净雷无奈地摇头叹息。
“一千万!”宫季扬被这分手费吓得瞠斗结舌,但随即一笑,“钱嘛——再赚就有,况且花了一千万得到一个平静的家,不是很划算吗?”
经季扬这么一开释,齐净雷的心里也舒坦许多,“你说得也对,若霜和囡囡才是我的无价之宝。”
“你能这么想就对了。我要回我的办公室了。”说着,他便往门口走去,走到门边又回头瞅着齐净雷,“还有一件事,不知道你有没有想到——”
“什么事?和龙唐的合作方案吗?”齐净雷随口问。
“不是!”宫季扬故意卖关子。
“不是?那是什么事?”齐净雷完全被搞胡涂了。
“还记得吗?你……一直在吃自己的醋!”不等他回答,宫季扬便大笑的走出他的办公室。
“我一直在吃自己的醋?”
齐净雷呆愣一下,随后想起,他一直嫉妒着若霜心中所爱的男人——
他恍然大悟,若霜说过,她一直深爱着囡囡的父亲,而自己就是囡囡的父亲,所以他一直是在和自己争风吃醋!
思及此,他忍不住开怀大笑。
第十章
齐净雷决定要带着若霜和囡囡回桃花源看乃乃,让乃乃知道她们。
在回去之前,他先拨通电话给百合姨,将所有事情始末一五一十地告诉百合姨。
百合姨告诉他,要他带着她们母女回桃花源一赵,亲自告诉乃乃。
齐净雷满怀欣喜的带着忐忑不安的若霜回桃花源,一到桃花源,倪若霜一颗心便紧绷得快无法呼吸,囡囡却开心得不时地唱着歌。
“净雷,我好紧张。”她紧揪着衣领,担心自己不被接受。
齐净雷看了她紧绷的神情,忍不住安慰,“你别紧张,告诉你,乃乃真的是世界上最慈祥的老人,你放心。”
“真的吗?”倪若霜还是有些不安。
齐净雷安慰地轻拍她的手,从车内的后视镜看着喜形于色的囡囡,“囡囡,爹地问你,等一下看到老乃乃要叫什么?”
“太乃乃!”囡囡高兴地大声回答。
“还有一个比较年轻的呢?爹地喊百合姨,你要叫什么?”齐净雷不放心地帮囡囡复习。
“喔——姨乃乃。”囡囡聪颖地回答。
“哇!囡园真棒!全记住了。”齐净雷夸赞着。
“当然,我是爹地的孩子嘛!”囡囡得意地大声说。
齐净雷笑得合不拢嘴。
“马p精!”倪若霜笑着斥责囡囡。
车子到了齐家大门。
“净雷,你家好大!”倪若霜惊讶地捂着嘴说道。
齐净雷只是笑一笑,将车子停在门口,他先下车敲着门口的门环。
一会儿,里面的佣人跑出来开门,见是齐净雷,不禁高兴喊道:“净雷少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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