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艳姐姐说今晚有客人,不过都这么晚了,客人应该已经离开了吧?
钻出树丛,定上回廊,她并不担心会被看见,因为无艳姐姐说她的园子没有经过允许是不会有人擅自闯入的。
远远的看见无艳姐姐房里透出的光线,她一脸欣喜。无艳姐姐回来了。
加快脚步定了过去,经过窗口,里头的谈话却让她脚步停顿了下来。
“表哥,你点我的x道做什么?”
是无艳姐姐,而且……表哥?
是那个全城最有名的风流浪荡子吗?
无艳姐姐今晚的客人,是她表哥?
“亲爱的无艳表妹,表哥点你的x道,是为了不让你乱动,这样表哥才能好好的欣赏你、疼爱你啊!”
谈西施浑身一僵,从窗口缝隙望进去,就看见无艳姐姐僵直的坐在床沿,还……还……l着上半身,一个男人正对无艳姐姐浑圆的胸部上下其手!
那个表哥,在欺负无艳姐姐!
“表哥!解开我的x道!”
她听见无艳姐姐咬牙切齿的命令,可是那个无耻之徒竟然不肯收手。
“不成不成,无艳表妹过不久就要出阁了,这应该是最后一次了,表哥不好好的玩玩怎么对得起自己呢?”
无耻!
谈西施听得怒火攻心,偏头四处找寻可以当武器的东西,瞧见了一根如手臂粗的木g,她立即拾起,接着便冲进房里。
“放开无艳姐姐!”她大喊,举高木g朝余岳中打了过去。
“西施?”居无言错愕惊喊。见表哥脸上漾着恶作剧的笑容,立即理解他为什么会突然点他的x道,因为表哥早就察觉西施的到来!
余岳中轻松闪过谈西施攻击的同时,顺手解开了居无言的x道,接着飘开战场丈余远。
“啧啧,无艳表妹,有人打断咱们的好事,看来只能到这里结束了,真是可惜,这是最后一次了呢。”
谈西施挡在l露身躯的居无言身前,怒瞪着下流胚子,一边对身后的居无言道:“无艳姐姐,你还好吧?没事吧?”
“没事。”居无言很想叹气,默默拿起一旁的衣裳穿上。
“你……你还不快滚!”谈西施对余岳申斥责,并威胁地挥动手中的g棒。
“谈大姑娘,你怎么会在这里?谈家现下应该……”余岳中故意没把话说完,不过言下之意在场的人都了解。
谈西施瞬间白了脸。糟糕,被这个无耻的家伙知道了!
“啧啧,表妹啊,你真是太胆大妄为了,你应该知道知府的后台是宰相吧,连宰相你都敢作对,你就不怕连累了咱们两家人吗?”
“你!”谈西施怒瞪着一双美眸,最后一咬牙,“我……我杀你灭口,你这种无耻之徒,杀了你也算替天行道!”
“西施?”居无言深感错愕。
“无艳姐姐,这个人以后一定会拿这件事来威胁你就范,我不能再让你为我牺牲,我……我杀了他,然后我会去投案,这种人……这种无耻之徒,根本死不足惜!”她握紧木g,绝美的脸上一片决绝。
居无言心中情绪汹涌澎湃。这么柔弱的女子,这么纤细的肩膀,却试图为他扛起一切。
“你打算用那根g子打死我?”余岳中觉得有趣极了。一直以为是无言单恋着谈西施,没想到谈西施在还不知道无言的性别时,已经对表弟这么的……怎么说呢,奋不顾身。
“就是要打死你这个下三滥!”她高举g子怒道。
“就算我乖乖不动站着让你打好了,凭你的力气,你想过得打多久、打几百几千次,才打得死我?没杀过人的人,打第一下可以凭着一股冲动,等看到流血了就会犹豫,听到骨头断掉的声音后可不见得还打得下手喔!”余岳中看似好心的提醒。
谈西施知道他说的没错,偏头望见床榻右边柜上放着一把匕首,她想也没想的冲到柜前拿起匕首,愤怒的转身直指向他。
“西施,别这样——”
“无艳姐姐,你别管,我一定……一定……”谈西施抖着唇说,连握刀的双手都在发颤,可是眼底的决心却没有一丝动摇。
“刀子不错,我教你,你最好一刀直接刺进这个地方。”余岳中比着心脏处,故意说着令她害怕的言语,“直接捅进心脏,一刀毙命,要不然你感受了刀子c进r体里的感觉、刺断骨头的声音,应该也没勇气捅第二刀了,那种感觉会透过你的视觉、听觉,还有手感,让你——”
“表哥!”居无言穿好衣裳,站起身将脸色惨白欲呕的谈西施护到身后,恶狠狠的瞪着表哥。“你玩够了没有?”
“是不怎么过瘾啦,不过既然没得玩了,我还是早一点回去抱老婆吧!”余岳中瞥了一眼在表弟身后探出头来狠瞪着他的谈西施,又故意说:“表妹,改天表哥再来找你玩……等不会有人打扰的时候。”见到谈西施又变了脸,他忍不住轻笑,好心的放过他们,旋身从窗口掠出,消失了踪影。
居无言叹了口气,对表哥的玩性实在没辙,自己被耍弄了这么多年,也早就习惯了。
刀子铿锵一声应声掉在地上,谈西施听闻他叹气,低着头不知所措,她把事情搞砸了,让那个无耻之人知道了无艳姐姐暗中帮助谈家,肯定会拿这事儿威胁无艳姐姐就范,是她害了无艳姐姐!
“对不起……”她哽咽的道歉。“对……对不起,无艳姐姐……”
居无言惊讶的转过身来,挑起她的下巴,皱着眉。
“为什么道歉?西施,怎么了?”
“我……他好可恶,怎么可以这样对你?现在……我又让他抓到把柄,他一定会……利用这件事威胁你就范的!呜呜……对不起……”
“西施,别哭,表哥是闹着玩的。”
“这种事怎么可以闹着玩?他对你……他摸你的……你的……”想到刚刚看见的景象,谈西施又气哭了。
“你看见了?”居无言微微一僵。
“看见了。”她气愤的抹掉眼泪,“他真无耻,竟然……竟然……”
居无言这下真的无言了。
打从居无艳长到该开始发育的年纪时,表哥就一直提议要帮他做一对假茹房,说那是他最精心的杰作,可是他很清楚,表哥想玩弄他的意图高些,所以每次都断然拒绝。
几年前,他刚开始和梁堡主接洽生意时,发现梁堡主派人调查他,他知道那是梁堡主的习惯,并不以为意,不过当梁堡主请他到天抗堡作客时,他就知道,他怀疑他的性别,调查的结果无法完全取得他的信任,他打算亲眼证实。
为避免横生枝节,也为了一劳永逸,他只好接受了表哥的帮助,让表哥帮他把那个做得维妙维肖的假胸部以特殊的黏剂固定在他身上。到了天抗堡,虽然他依照惯例婉拒了婢女的服侍,不过在他要沐浴时,一名婢女“不小心”闯了进来,他也“不小心”的让她瞧见了胸部,果然之后粱堡主便相信了他。
假胸部一次能维持大约三个月左右,因此每三个月,表哥就会来帮他替换新的,因为他将满二十五岁,居无艳即将消失,这一次,是最后一次了。
“西施,别哭了。”瞧她哭得这么伤心、这么愧疚,居无言真的很不忍心,愧疚感更甚。
“我不后悔闯进来,无艳姐姐,要不然不知道他还会对你做出什么更过分的事,可是我应该……”谈西施又是一阵哽咽。“我应该……更小心一点,至少也要乔装打扮一下才出现,我真是太鲁莽了……对……对不起……”难过得泣不成声。
“西施……”无奈的叹口气,见她这么伤心内疚,他好心疼,实在无法再隐瞒下去了。“西施,你听我说……”
叮当叮当,一阵响,挂在房门口的铃铛突然摇动了起来。
居无言望向铃铛。这么晚了……
“那是什么?”施西施颇感讶异。
“那是连接到园门口,若仆人有事,就会拉门口的绳子,铃铛就会响起。”居无言解释,“这么晚了,可能有重要的事,西施,你先回去,明天你过来时,我有件事要告诉你。”
“我……已经知道了。”谈西施黯然垂下眼。
“知道了?”他讶异。
“无艳姐姐要嫁人的事。”
原来……“所以你才跑过来要问我,是吗?”他总算理解为什么她会突然跑来。
钤铛又响,这次急促了些。
“无艳姐姐,你快去吧,我也该回去了。”谈西施强迫自己微笑。“我会想办法……想办法解决你表哥的,无艳姐姐,你绝对不可以为了我牺牲自己!”
“听我说,西施——”
“请你答应我,无艳姐姐。”谈西施哭着打断他。“求求你,请你答应我,不要为了我牺牲自己。”
居无言心疼的为她抹去眼泪。
“好,我答应你,我绝对不会让我表哥有可趁之机,你也要答应我,不要自己去找我表哥想要解决什么,别做傻事,好吗?”
“可是他……”
“答应我。”居无言严肃的说。
“嗯。”她总算点头。
“我送你出去。”
两人走到小门边,谈西施钻过小门,回头望了无艳姐姐一眼。
“如果……如果我是男人就好了。”她突然说。
“什么?”她想要当男人?
“如果我是男人,我就可以娶无艳姐姐为妻,就不会让无艳姐姐被其他臭男人给抢走了。”谈西施咬唇,转身奔离。
居无言傻眼,随即脸上漾出一抹温柔的笑。她是喜欢他的!
明日,明日他一定要告诉她真相。
钤铛急促的响着,他关上小门,转身飞快的前去应门。
第6章
流言传来传去,到京城参加婚宴,刚返回府第的季柔柔和居长舜,一听到总管的报告,吓得差点晕倒,只想到儿子曾说过的话——他喜欢“娇小”的!
夫妻俩心慌意乱的回到房里,遣退了仆人,房门才刚关上,季柔柔立即放声哭嚎。
“完了,老爷,这下全完了!”她痛心疾首,“咱们无言……咱们无言他……呜呜呜……真的全完了啦!”
“夫人,别慌,冷静一点!”居长舜嘴里劝她,脸上神情却尽是慌张和焦急。
“你叫我怎么冷静得下来啊?”季柔柔激动的说。“天啊!无言竟然趁着我们不在家,光明正大的把人给带回家来,这……这……”
“夫人,现在夜深了,无言肯定已经睡下,等明日咱们问清楚,再做打算,传言不可尽信,咱们先别自己吓自己了。”
“可若传言是真的呢?”季柔柔抹了抹眼泪,哽咽地问:“老爷,若真如传言,无言身边有这么一个少年存在,你说该怎么办呢?”
“就……就算有这么一个人,也不能就这样认定无言有断袖之癖,说不得真的只是个随从而已。”这话也不知道是在安慰妻子,或是在说服他自己。
“老爷啊!你刚刚没听见总管是怎么说的吗?”她对于丈夫的逃避现实戚到好生气。“总管说两人出双入对、举止亲密啊!”
“可是——”
“再说!”季柔柔打断丈夫的话,厉声质问,“无言为了怕身分曝光,向来都是独来独往,就连在家,他的得真园没有他的允许,严禁任何人出入,老爷认为这样的无言,会在最后的关键时刻,收个随从在身边吗?”
“那……那……”居长舜也不知道该说什么。
“女儿要出阁的消息已经散播出去,儿子要回家的事也传开来了,为求真,咱们这次到京城去,还特地为女儿采买了大批嫁妆,结果竟然出了这种事!”抹着眼泪,她依自己对儿子的了解分析,“只剩两个多月了啊!在这种关键时刻,那个少年若不是和无言很亲近,亲近到就算被发现真相也没关系的话,无言不会让他跟在身边的!”
“夫人啊,你说的都有道理,但毕竟都是猜测,我们想再多也没用,最终仍得找无言问明白啊!”居长舜听了头痛不已揉着额头道。
“问当然是得问个清楚明白,可是老爷,咱们得先做预设呀,想想若传言属实,咱们能有什么办法可以让无言改邪归正?”
“夫人,若无言跟那少年真有什么……什么事,以无言的个性,我不认为我们能有什么办法……”他长叹口气。
想起儿子的性情,季柔柔也跟着泄气了。
“居家一脉单传,当初咱们也是为了保住儿子的命,才会这么做,没想到最后却变成这样,难不成居家的香火就要断送在这一代了吗?”
“夫人,如果故伎重施……”居长舜突然说。
“老爷是要我真的去死是不是?”她横眼瞪了夫君一眼。她当然知道丈夫说的故伎是什么,不就是当初她以死相,儿子不得在期限未到前恢复男儿身。“我知道了,我死了,老爷就可以再娶年轻的妻,替老爷生儿子,是吗?”
“夫人说这是什么话,我若没了夫人,哪还活得下去,夫人别胡思乱想!”居长舜立即澄清。
“是吗?老爷可别忘了,当初无言答应时说的话,他说我们生下他,给他一条命,既然我以死相,他就当作是还我一条命答应了下来,但是只此一次,下不为例。他还说……”
“他还说以后若再为其他事以死相的话,他不会管我们要死要活,那是我们的自由。”居长舜叹气接口,“夫人哪,你认为无言真的会不管我们的死活吗?”
“一定会。”季柔柔毫不怀疑。“因为他知道我们根本不可能真的寻死,而且他丑话已经说在前头了,就算咱们真的寻死,他也不会答应咱们的要胁,只会在咱们寻死后把咱们救回来,听清楚,是寻死后!”
居长舜又叹了口长长的气,儿子的性情,小时候还挺贴心孝顺的,不是说长大之后他就忤逆下孝,他只是变得非常有原则——呃,非常非常非常……
“不行,我等不下去了!”季柔柔蓦地站了起来。
“夫人,你想做什么?”居长舜心惊地问。
“我要亲自去瞧瞧,老爷,咱们走!”
“咦?嗄?现在?”
“对!现在!咱们现在就去问清楚,要不然今晚我一定睡不着!”她握拳,转头望向居长舜。“老爷,你还坐着做什么?走了!”
“夫人要去无言那儿?”
“废话,不到无言那儿要到哪儿?”季柔柔乾脆直接动手拉人。
“夫人、夫人,你要三思啊!”居长舜无法违逆妻子的意念,一边被拉着走,一边急急的劝道。
“再三思下去就来不及了,也许……也许此时此刻,无言已经跟那个叫小刀的正在将生米煮成熟饭,踏上了不归路了!”
“如果真有什么,我想饭也已经煮到熟透了,不会等到现在啦!”他平心而论。
“老爷!”季柔柔生气的喊。
居长舜叹息。他也只是照常理推断而已,而且可能性极高,只是老婆正在气头上,他不想捋虎须。
“行了,我不说行了吧!”
两人匆匆来到得真园门口,园门从里头闩着,季柔柔无法直接闯入,只好拉铃。
等了好一会儿,都没有反应。
“夫人,无言应该已经睡了……”
季柔柔不听,再拉。
“夫人,这么晚了,有什么问题明日再说吧!”
“不行!”
“夫人,别激动,你这样无言会生气的!”
“他生气?我现下还会担心他生气吗?我自己也很生气,如果传言是真的,那我不只生气,我是会气死!”
“事情都还没搞清楚,夫人别先把气生来等着。”居长舜暗叹。
“无言到底在干什么?这么久还不来开门,难道他们正在……”季柔柔一惊,乾脆两手抓着绳子,拚命的扯着。
“天啊!”居长舜掩脸,“夫人,别再拉了,你这样……”
拉开门闩的声音响起,他立刻闭嘴。
门从里头打开,居无言站在门内,一脸不豫,看到门外竟是风尘仆仆的爹娘有些讶异,想必是刚抵达,连梳洗都还来不及吧!
“爹,娘,你们回来了。”
“看见我们你很惊讶吗?我们回来是不是坏了你的好事?”季柔柔质问,视线往他身后瞟,没看见什么人。
“娘,你在说什么?”他不解蹙眉。
“说什么?哼,你心里有数,那个叫小刀的人呢?”
居无言领悟。原来爹娘一回来,就有人先把这阵子的流言向他们报告了。
“小刀累了,已经睡下,爹娘,你们刚回来一定也很累,夜也深了,如果没有紧急的事,明天再说吧。”
累了?
季柔柔立即想到那个叫小刀的男孩为什么累了。
“无言,娘自认对不起你,不顾你的意愿,硬是把你当成女儿养大,所以一直以来,我们都放任你为所欲为,不敢再对你有所约束,可我们这样做,总归也是为了你好,你怎能用这种方式惩罚我们啊!”顿时失控的她痛心疾首道。
“娘,你到底在说什么?”居无言实在搞不懂现在演的到底是哪出戏,他是做了什么让爹娘认为是在惩罚他们?
“你还想装糊涂!”
“夫人,别激动,先把事情问清楚,别妄下断言啊!”一旁的居长舜轻声劝道。
“事情还不够清楚吗!”季柔柔横瞪了丈夫一眼。
“是不清楚!”居无言沉声道。“娘,你是要把事情说明白,还是要继续没头没脑的哭嚎质问下去?”
“好,要我说清楚是吧!这种丢脸的事,果真令人难以启齿,不过,我就让你装不了蒜!”她深吸了口气,“你刚刚和那个叫小刀的男孩,在里面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你心里有数吧!要我再说得更明白一点吗?”
果然误会了!居无言忍耐的闭了闭眼。
“娘,我和小刀不是那种关系!”他捺着性子解释。
“是啊,夫人,无言说不是那种关系了,你就不要……”
“传言可不是这么说的!要不然那个叫小刀的男孩子为什么累得起不来?”这么明显的证据,儿子还想要赖!
“娘,你宁愿相信传言,也不相信我说的话吗?”
“无风不起浪,你教我们怎能不担忧!”原以为再两个月,她终于可以想办法娶媳妇,早日抱孙子,现在一切全毁了。
“是吗?无风不起浪吗?”居无言表情转冷。既然他们还不累,那么正好,他也有件事要说。“所以爹要纳妾,娘气得离家出走,爹赶紧去把娘追回来这些传言也是真的喽?”
“什么?”居家两老当场傻住。
“就是你们去京城的事,咱们街坊邻居是这么传的。既然娘认为无风不起浪,那么这些传言都是真的喽?”
“当然不是真的!”居长舜生气的驳斥,“怎么会有这么离谱的传言!”
“我猜,大概是因为爹要媒婆送一些闺女的画像到家里来吧!”居无言冷笑。
“哦,那、那是……”居长舜焦急的望向妻子。
“那是我要的。”季柔柔坦白。
“喔?原来是娘要的啊!”居无言嘲讽的勾起唇角,“娘真是贤慧,竟然主动要帮爹纳妾。”
“那不是给你爹,那是为你找的!”她直言不讳。
“为我?”他挑眉。“这就奇怪了,我以为我早就说得很清楚,我的对象我自己会决定,请爹娘不要c手,我记得爹娘也给了承诺,不是吗?”
“我们只是提供一点帮助,并没有要替你做决定。”她原本只是想先帮儿子筛选过滤一些对象。
“你们违背了承诺,想c手管我的婚事。”
“婚姻大事本就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在知道儿子可能养小男人,她决定采取铁腕手段,“你若要自己决定对象,可以,把名字给我,等七月初二,你一满二十五,恢复身分之后,我就会让媒人提亲去;如果没有,就由我来决定!”
居无言冷着脸沉声落话,“我倒要看看没有新郎倌怎么拜堂,我若不动那新娘子,看你们怎么抱孙子,我甚至可以一走了之,这就是你们要的?”
“夫人,无言,都够了!”见情况越弄越僵,居长舜赶紧介入,“你们母子俩不要再吵了。”
“不行!”季柔柔坚持,“不管怎样,我一定要将无言导回正轨,我不能让他继续错下去!”
“够了,我来说!”居长舜低吼,望向儿子。“无言,你老实回答我,你可有断袖之癖?”
居无言望向爹亲。难得看见爹这么严肃认真的模样,他也慎重的回答,“没有。”
静静望着他一会儿,居长舜最后点头,“好,我信你。”
“老爷,你怎么能……”
“夫人,既然无言都说没有了,就相信他,不要再追问了。”
“可是他之前也说他偏好娇小型的啊!”
这……说的也是,无言确实说过这话,那……
“娘,我是说过要找男人我偏好娇小纤细这种话没错,可问题是——我不找男人!”居无言冷凛的澄清。
“嘎?”两老一愣。
“我那么说,是故意误导你们的。”他一点也不愧疚。
“你这个不孝子,你知不知道你害我白了多少头发啊!”季柔柔听了火大。
“没办法,谁敦我有气无处发泄,爹娘就多多包涵了。”
两老语塞,心里很清楚儿子的气是打哪儿来,只好认了。
“那……那个小刀,真的只是随从?”季柔柔还是不放心的再次确认。
“爹娘请放心,小刀确实只是随从。”但谈西施不是。
两老安下心,相信了他。
看来他们还是无法记取教训,听不出儿子话中玄机。
“可恶!”陈定邦愤怒的回到卧房,泄愤的抓起一个花瓶摔向墙,花瓶瞬间碎了一地。
“大人,怎么发这么大的火儿?”小妾软软的靠了上来,温软的小手风情万种的拍抚着陈定邦的胸膛。“大人别气了,气坏了身子可不值得。”
“教我怎么不火!”陈定邦恼怒的说:“我没想到那谈潘安骨头那么硬,怎么刑求都没用,不松口就是不松口,又不能真把人整死,那我拿什么牵制谈家三位美人?偏偏三美人到现在也不见屈服,我总不能直接上门绑人吧!”
“有何不可呢?”
“只要事情不会泄漏,当然没有不可;但是人送上门,若给相爷惹来麻烦,你道我的将来是好是坏?”陈定邦怒道:“相爷要的是心甘情愿的美人!”当初没料到谈家一门硬骨,他本以为轻而易举便能摆平,却没想到日子一天天过去,事情依然胶着,真是失算!
“这……还真是为难了。”
“可不是吗?”他恼着。“本府也不是不了解相爷的顾虑,一年多前凌国舅大公子强抢民女人府凌虐,后来遭不明人士去势之事,闹得天下皆知,皇上震怒,严加查办凌国舅府大小事情,连同凌妃也受池鱼之殃,差点被打入冷宫,这杀j儆猴的举止,让一干大官乃至皇亲国戚都收敛许多。听说皇上还派出数名秘密钦差,带着尚方宝剑,代天巡狩,只是这传言还无人能证实就是了。”
“原来是这样啊……”小妾沉吟。
“可不是吗?现下可好,相爷等着心甘情愿的美人,谈家的三美人又不可能自愿,可话已经说出口,害本府进退不得,本来是想藉此讨相爷欢心,打通官路,怕得是最后不仅无法飞黄腾达,反而得罪了相爷!”
“大人,要心甘情愿也是有方法的,谈家老爷还在牢里呢,有谈老爷在大人手上,何必担心谈家三位小姐不心甘情愿的送上门呢?”小妾轻笑。
“可是谈潘安在我手上已经两个多月了,这么久了,谈家三美还不是一样没上门!”陈定邦皱着眉。
“那是因为她们不见棺材不掉泪啊!”小妾娇笑。“大人何不再次开堂审理谈老爷勾结盗匪一案,直接定谈老爷的罪,给谈家三位姑娘最后通牒。”
“不成,那批盗匪也没抓到半个,一没人证,二没物证,定不了罪。”
“大人,您道有谁见过神尾山那批强盗呢?”
“见过的不都死了。”
“没错,所以也没人知道,跪在堂下的人是不是真的神尾山的强盗吧!”小妾献计。
“你是说……”陈定邦眼一眯,“找个人假扮?”
“不止,得多找几个才成,只要他们一口咬定谈老爷是专门替他们销赃买卖的,到时,您道还定不了谈老爷的罪吗?到时候不怕谈家三位姑娘不乖乖自己送上门。”
“嗯……”他点着头,开始思考这方法的可行性,但问题是……“本府要上哪儿找人?又怎么信得过那些人?”
“大人安心吧,这件事就交由妾身来处理,妾身这儿有些现成适合的人选,一定帮大人办得妥当。”小妾艳丽的面容笑得自信。
“是吗?好,就交给你办。”陈定邦点头同样。“不知道现在谈家是什么情况了……”
“大人不是有派人监视着,叫来问问不就成了。”小妾娇声说。
“也是。”他立即扬声喊道:“来人!”
“属下在,大人有何吩咐?”门外侍卫应声。
“去叫一个监视谈家的人过来。”
“是。”
“呵呵,我想她们应该是很凄惨才对,本府有点迫不及待想看看三美人上门求本府的样子了。”
“一定会的,大人等着吧!”小妾柔柔的笑说。
“哈哈,你这张嘴儿就是会说话。”陈定邦哈哈笑,伸手宠爱的揉抚着小妾柔软饱满的丰胸,引得她一阵娇笑浪吟。
“稟大人,负责监视谈家的人到了。”门外侍卫回报。
“啧!”手一顿,他放开小妾。“让他进来。”
“是。”房门被推开,负责监视谈家的侍卫之一走了进来。“小的许治成,不知大人有何吩咐?”
“谈家那三个闺女现下是什么状况?”
“回大人,谈家二姑娘和三姑娘足不出户,只偶尔见到谈大姑娘一人……”许治成据实禀报。
“足不出户?”陈定邦听了皱眉,“你们多久没见过她们了?”
“这……两个月左右……”
“饭桶!人已经不见了!”他怒声大吼。
“大人,两位姑娘只是没出门。”
“所以你确定人还在?”
“这……属下们并末看见两位姑娘离家……”
“就是不确定……”陈定邦蹙眉凝思。“有人帮助谈家吗?”
“没有。”
“愚蠢!如果没有,这些日子她们怎么过活的?”他愤怒斥责,“你们这些蠢蛋,连这么一点小事也办不好,根本是活着丢人现眼!”
许治成垂眼无语,不敢得罪大人。
“去给我调查清楚,人到底还在不在,如果不在,是躲到哪里去了。对了,查查是谁在暗中帮助谈家,我要杀j儆猴,看谁还敢和谈家扯上关系!”
“是。”许治成恭谨领命。
“还不滚下去!”
“是,小的告退。”
许治成退下,反手将门关上,和守在房门外的另一名侍卫相视一眼,同时使了个眼色,两人便一起离开房门一段距离。
“王应,你这边可有听见什么消息?”他低声的问。
王应将方才相爷来信,以及小妾献计的情形一一转述。
“该死!”许治成低咒一声,“我得赶紧去回报一声,想想应对之策才行。对了,谈老爷还好吗?”
“还好,杨寻偷偷请了大夫为他看病,现下已康复得差不多了。”
“要大伙儿机灵点,别让大人瞧出了端倪。”
“不会的,大伙儿都知道,要扳倒大人,只能靠这次机会了。”王应握拳。
“不过……陈孰和郭遥那两个混帐家伙得小心应付,尤其是陈孰,仗着自己是大人的远房表亲,在衙里作威作福,就担心他们两个为了在大人面前抢功,直接上谈家找麻烦。”
“这点确实要多注意一些,我会让大伙儿随时盯着他们,你这边也多留心一点,有任何发展随时告知。”
“嗯,我知道……陈孰过来了,我回岗位守着。”王应低声说,立刻退回房门口。
许治成转身,果然瞧见陈孰远远的走了过来,他低垂着头,与他擦身而过。
“站住!”陈孰转过身来傲慢的命令。“你们两个,刚刚鬼鬼祟祟的在说些什么?”
“鬼鬼祟祟?”许治成嘲讽的一笑,“陈孰,鬼祟的人看什么都觉得鬼祟,你若想知道我们谈什么,可以直接去问大人。”
“大人又交代你们任务了?”他嫉妒的质问。
许治成故意露出得意的笑。“你可以去问大人啊,你不是大人的远房表亲吗?”
“你……我当然会问!”陈孰咬牙逞强的回堵一句。
“那就去问啊,我还要忙着执行大人交付的重任,就不陪你闲磕牙了,告辞。”许治成落下话,便离开了。
“可恶!”陈孰愤怒的踢起一阵尘土,转头怒瞪着嗤笑一声的王应。“有什么好笑的!”
“陈孰,我想你的职权还没大到能管得了我要笑不笑或是笑什么吧!”
“你们用这种态度对我,全都是因为嫉妒我!”陈孰咬牙怒斥。
王应好笑的看着他,最后耸耸肩,“你说是就是。”
“滚开,别挡路,我要见大人。”陈孰傲慢的赶人。
“我劝你最好不要,时辰已经很晚了,大人和六夫人正在……忙呢。”王应暧昧的笑说。
“听你放p!刚刚许治成那家伙不是才出来!”
“他是应大人召唤,你呢?大人可有召唤你?”王应故意用不屑的眼光看他。
“你!”陈孰气极了,确实也听见房里隐隐传出来的声音。
“除非你有很重要的事,要不然最好明日见到大人的时候再说。不过如果你坚持,我也不好阻拦啦,毕竞你是大人的亲戚,可到时候若大人发火,你可不要怪我没拦你喔!”王应双手抱胸,站到一旁,果真不阻拦他。
陈孰怒瞪着他,怒火中烧,偏偏又无话可驳斥,最后只能转身忿忿离去。
这些人……总有一天,他一定会让他们好看!
“差爷……”一名仆从悄悄的靠近他。
“干什么?”陈孰没好气的睨着他。
“关于谈家,小的有一事相告。”
谈家?
“什么事?”陈孰立即问。
“小的是负责厨房采买的,前一阵子,小的上街采买,凑巧看见有名少年从谈家走出来,本来以为只是谈家的仆从,并不以为意,没想到却看见那少年和谈家隔壁的居家大姑娘碰头,两人相偕走进居家的铺子里,隔没几日凑巧又碰见时,那少年还是跟在居家大姑娘的身边,小的觉得事有蹊跷,于是打探了一下,原来那少年竟是居大姑娘养的小男人……”
仆从转述着他所见,之后搓着手,嘿嘿笑着,“相爷说任何消息都能得到赏银,不知道这个消息……”
陈孰拿出钱袋,随便挑了一块碎银丢在地上。
“多谢差爷打赏。”仆从赶紧扑在地上捡银子。
陈孰瞧也没瞧一眼,转身离去。
虽说不知那少年和谈家的关系,但是既是由谈家出来,后来又和居家那个无盐女走在一起,就代表居家和谈家有瓜葛!
大人现在盯谈家盯得紧,不管怎样,这条线都值得一查,也许能让他查出什么可以在大人面前邀功的事来也说不一定。
第7章
一大清早,谈西施在得真园里才刚做好易装,钤铛又急促的响起,让居无言根本来不及对她开口说明真相。
两人一起被急匆匆的总管请到了偏厅,本以为发生什么大事,没想到只是居家两老要和他们一起用早膳。
“你叫小刀是吧?”季柔柔审视着少年,五官极为俊秀,是个漂亮的孩子。
谈西施点点头,有些不安的望了一眼居无言。
“今年多大年纪了?”她又问,还殷勤的替少年布菜。
谈西施立即放下碗筷,比了十六——这是他们商量之后,决定小刀的年纪。
“咦?你……”是哑巴?
“娘,小刀不能说话。”居无言开口,示意谈西施先用膳,才对爹娘道:“你们有什么问题直接问我,不过我们没多少时间,小刀得赶着上糕饼铺工作。”
“他在糕饼铺工作?”居长舜讶异。
“对,洪大婶对她赞不绝口呢。怎么爹娘没听说吗?”他故意瞥了一眼立于一旁的总管,眼底有着明显的冷意,闲事说一堆,“正事”倒是忽略了。
总管面露尴尬,垂下头不敢回视。呜……如果早知道这个家作主的人其实是大小姐的话,他也不敢多嘴。
居家两老又问了好些问题,直到居无言觉得时辰真的不早了,才结束了这次的谈话,领着谈西施离开。
目送两人离去,两老相视一眼。
“你们都下去吧,这儿不用伺候了。”居长舜遣退总管和仆人。
“是。”
“老爷,你觉得呢?”所有人全都退下之后,季柔柔才低声的开口问。
“看不出有什么不对的地方。”他摇头,“夫人呢?”
“小刀态度有些局促,可是举止很有教养,不像是市井小民。”
“夫人观察的真仔细。”居长舜很是佩服。他本身也是出身市井,家里是无言接手之后才开始富裕起来,对于什么教养的,理解得并不深,不过夫人就不一样了,季家原本就是富裕人家。
“不只如此,他看着无言的眼神,就像看着一个心爱的人!”她皱着眉头道出她的感想。
“嘎?”居长舜一脸错愕。“夫人,你是不是想太多了,无言不是说没这回事吗?”
“不,我不会看错,就算无言对小刀没那意思,但是那个小刀……肯定有!”季柔柔铁口直断。怕就怕,无言只是比较善于隐藏自己的情绪,昨晚只是敷衍他们而已。
“那……夫人有何打算吗?”居长舜有些不安的问,生怕夫人和儿子如果又吵起来,他会左右为难。
“无言都那么说了,咱们暂时也不能怎样,只能静观其变了。”她沉吟。反正,绝对不允许儿子走上那条路!
另一边——
居无言和谈西施离开居家,赶往糕饼铺。
“无艳姐姐,你昨晚说今儿个要同我解释什么?”谈西施低声的问。
居无言望向她,这件事必须坐下来好好的解释清楚,而且要让她能接受、释怀并原谅他的欺骗,现在时间不够。
“要解释清楚必须花点时间,还是……糕饼铺今儿个别去了,我们找个地方慢慢谈?”他征求她的意见。
谈西施摇头,“不行耶,今儿个洪大姐要我教她怎么装饰莲花烙,不能不去,中午吧,咱们一边用午膳一边说,好吗?”
这下换居无言摇头。公开场合不适合说明那件事,而且他也有事要忙。
“今天中午要和各家铺子的管事开会,恐怕得忙到晚上。”他眉头微蹙,想来想去,还是在得真园里才能避免隔墙有耳。“看来还是得等晚上回去之后再说了。”
“无艳姐姐,你要说的事儿……到底是什么事,真的不能现在说吗?”
“时间不够,等我晚上回去之后再说。”虽然真相只有一句“我是男人”,丢出一句话轻而易举,也不需要多少时间,困难且费时的,是善后。“你大约亥时过来,会不会太晚?”
她摇头。“我会过去。”
“好,那就……”突然,居无言抬手挡住她,将她护到身后。
谈西施微愣,这才发现数名官差挡住他们的去路。
是陈知府的走狗!
“不知诸位差爷拦路,所为何事?”居无言客气有礼的问,同时也认出了带头的两人,正是陈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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