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疼你无可救药(网络原色《盛开》)》疼你无可救药(网络原色《盛开》)第三章

  ,她的眼睛里亮闪闪的,好像住进了两颗星子,“我要玩火——你要不要陪我?”她甜美的笑容在这个暧昧的环境里是最致命的诱惑,像一把大火把梁飞凡的理智全部烧光。
  梁飞凡看了眼司机和后视镜,估测了一下,“打开音乐。”他冷冷的命令司机,老实巴胶的中年司机头也不敢回,连声说是,扭开了车上的音响。“开到最大声。”他屏住呼吸命令。顾烟嘻嘻的低笑,用力缩小腹把他夹的更紧。梁飞凡把西装外套脱了下来,披在她肩头,他高大的身材是的外套像一个大袋子一样把娇笑的她包在了里面,借着外套的遮蔽,他伸手去她的裙子里扯下了她的小neiku,就这样横抱着的姿势把她微微的托起来,“扶好,对准。”他在她耳边极低的说。
  顾烟的脸埋在他胸口,小手握着他的欲望,使头部抵住自己湿润的敏感。他把她往下放了放,巨大的头部进入,两个人都压抑的粗喘了一声,她一口咬在他胸前,梁飞凡一个激灵,腰一直,把她结结实实的放了下来,她就这样横坐在他膝盖上,上身埋在他怀里,嘴里咬着他的胸,下身c着他的庞然大物。他牢牢的抵着她的最深处,她有些感觉疼,往上挪了挪,却被他一把按住,重新重重的塞满。
  她猫咪一样极细声的呜咽,在钢琴曲的流淌里暧昧的合奏,小嘴咬着他不松口,梁飞凡被她吸的紧紧的,可是这么小的空间里,又不能掐着她的腰纵情的上上下下,只好咬着牙忍着,搂着她在臂弯里,另一只手按着她的臀部,慢慢的慢慢的磨动,顾烟不敢发出声音,长大了嘴大口大口的呼吸,整片整片的热气哈在他的胸口,他的心笨咚笨咚的要跳出来。
  这时车子经过一个收费站,车轮连连的滚过减速带,麻麻的减速带使得车子微微的震起来,梁飞凡趁着前轮刚刚滚过一个减速带,往上重重的一撞,大手按住她的小脑袋贴在胸口,让她喊不出来,等到后轮滚过减速带的时候,她已经被他短距离的用力冲撞弄的泄了身,软软的趴在他怀里,下身一缩一缩的吮着他还坚硬的欲望。
  六和九
  车子拐了一个弯,眼看不远处就是梁宅,梁飞凡此时急的微微冒汗,她只是衣物稍显凌乱,整理了一下歪歪的靠在他身上,随时可以下车。他自己却很不好办,没有得到满足的欲望高耸的直着,一时之间塞不进裤子里去。顾烟坐在他膝头,替他遮着,看他无奈的忙活着,笑的好不开心。
  “高兴了?”他挑着眉问,恨她恨的牙痒痒,你这个小妖j今晚别想睡觉!
  顾烟倾斜了身体趴在他耳边小声建议,“都快到了呀,来不及了——不然,拿外套遮一下?”
  梁飞凡压抑着怒火和欲火,也别无他法。一路下车就把西装挂在手臂上,遮着前面倒也自然。下人迎出来,“先生回来了!烟小姐好!”
  “你好!”顾烟心情极佳,笑眯眯的,“先生饿了,端点吃的到小餐厅来。”梁飞凡吸气,这个死丫头,存心要他难堪。他整整垂着的西装,冷着脸阻止,“不用了,你们都下去吧。”
  顾烟笑着扯扯他的衣服,“要的呀要的呀,来,帮先生把衣服挂好。”佣人立刻伸手过来拿衣服,被梁飞凡狠狠一眼瞪在当场,“下去!”
  佣人默默散开,顾烟笑着拔腿就跑上了楼。僵硬的梁飞凡咬牙切齿的一步步缓慢的往楼上走,走一步就下一次决心,待会她晕过去也没用,今晚绝对不放过她。
  走到房间门口他就迫不及待的丢掉了衣服,顺便把自己剥的j光,赤着身子往浴室去逮人。顾烟锁了门在里面哼着歌洗澡,那个锁却在一声巨响之后断开来,她吃惊的看过去,门口站着高大□的男人,下身一柱擎天,脸上欲火升腾,冷笑着大步走了过来。顾烟缩到墙角去,扯了浴巾勉强遮住,连忙软语求饶,“我错了!飞凡……”
  梁飞凡跨进浴缸,捏着她的下巴,“我不需要你认错,我需要你——灭火……”他话音刚落,大手抄起她,绕到她身后,从两腿间伸过来,抓着她两腿往两边一分,把她腾空抱起,抵在墙上,顾烟双脚离地,失去平衡,尖叫着搂住他,他正好腾出一只手,往下扶住自己,滋一声c了进去,一直捅到了最深处。顾烟终于可以放开声呻吟,仰着头无限陶醉的媚声叫了出来。
  他上身靠着她,把她死死抵在墙上,她胸前的柔软被他坚实的肌r挤压的变形,又痛又酥麻,顾烟的手在他背后挠出一道道的红印子。他又快又猛,每一次顶到最里面,再全部抽出来,顾烟刚刚在车上已经有过一次,里面很是湿润,他完全不费劲。
  梁飞凡在她闭着的眼睛上猛亲,舌尖舔着两排睫毛亮晶晶的,“张开眼睛!看着我是怎么样要你的!”顾烟迷蒙蒙的往下看,自己粉红的嫩r张的极开,吞着他紫黑的欲望,他抽出时带出她内壁的嫩r,一点点的攀附在他的怒龙上,随着他进入的动作又塞回她体内。顾烟低吟一声,太涩情了!她扭过脸去,梁飞凡再亲再哄也不愿再看。他放下她一条腿站在浴缸里,另一只腿被他挂在自己的手腕里,她的大腿因为这个姿势张的更开,他进出的更为容易,伏在她身上忘我的冲刺着。
  浴室地滑,他时时得小心着别摔着她,不能尽兴。抱着她就着这个姿势往淋浴那边挪了挪,就这样结合着马马虎虎冲了冲水,浑身湿淋淋的抱着她往外走。
  “啊……”到了卧室大床前,他忽然拔了出来,她下身顿时有y热乎乎的流出来,身子一轻,被他扔到了柔软的大床中央。顾烟兴奋的尖叫着手脚并用往前爬,被他一把扯住脚腕往后拖至床沿,大手有力的固定住她的两条腿,他一矮身子扎了一个马步,往前挺腰,重重的又填满了她。
  “轻点呀……啊恩……要撞坏我呀……”她晃着一头长发,呻吟着断断续续。
  “我哪里舍得……”他俯下身在她背上吮出一个个吻痕,下身不再鲁莽的大力进出,而是浅浅的戳刺,他弓着身子,趴在她背上,慢条斯理的逗弄她。
  “不要这样……快点呀!飞凡……重一点……”她被他压的死死的,柔柔的求。梁飞凡呼着热气咬她的耳垂,舌头伸进耳朵里面,“烟儿,我们来玩个游戏……”他重重的撞了她一下,听她舒服的呻吟了声,又退出去浅浅的抵着,“你来数数,从一开始,逢到六和九的时候我就重一点,恩?”他转而啃她的脖子。
  “不要!”顾烟断然拒绝,谁要玩这么羞人的游戏!梁飞凡又重重的进入,“不行!谁让你刚才点的火!我先来数?恩……开始——”他坏心的退出去,“一、二、三……”每数一下他浅浅的进出一次,终于数到六,在顾烟酥媚的娇呼声里,他整gen没入,直抵她最深处。
  “恩……”数到二十一了,顾烟难耐而期待的等着二十六的到来——“啊——”她刺激的尖叫,“梁飞凡!”不是逢六九么!
  梁飞凡低声愉悦的笑,“对不起,我数错了。”
  顾烟又气又恼,反手去挠他的手臂,梁飞凡压上她的背,“烟儿自己来数好不好……不要数错了哦……”他又开始几浅一深的逗弄。顾烟不肯数出声,咬着床单死忍,“啊!恩啊……”他忽如其来的深深撞进来,顾烟挣扎起来,“梁飞凡!四十七啦!四十七!”
  梁飞凡低笑,“谁说的?我明明数到四十九。”
  顾烟娇喘着无力的呜咽,“不是的呀……”
  梁飞凡把自己困难的拔出来,嘶嘶的吸气,“你夹的那么紧……我又数错了……恩……烟儿……数出声音来……”
  顾烟挫败的在床单上揪弄,“不要数……对不起嘛!我错了呀……飞凡……好难受……给我呀……”
  梁飞凡醇厚的声音“恩?”了一句,顾烟下身蚁咬一样的急切再也忍受不住,头歪在床上,媚声的喊,“重一点嘛……飞凡狠狠的要我……快点……飞凡求求你……求求你重重的要我……”
  梁飞凡心满意足,抬起身子几个大力冲撞,在她混杂了尖叫的呻吟声里举起她的双腿,把她转过身子来,正面往上,她的r壁紧紧裹着他转了一圈,像一个极热极嫩的橡皮套子一样箍住他,他腰眼发麻,眼看就要忍不住,索xing站直了身体,抓着她的两脚把她提了起来,腰都离开大床悬在空中,他就这样站在她两腿中间往下重重的c她。
  顾烟双手张成一个大字,十指抓着雪白的床单,双茹因为身体的晃荡漾出诱惑的茹波,她使劲的扭着腰缩腹,使得体内更加的紧致,他的进出越来越困难,终于狠狠的整个人坐下来一样深入,颤抖着设了出来。热热的y箭一样打在顾烟体内,敏感的内壁紧咬着再次战栗,她被压在他身下,和着他尽兴的吼声尖叫。
  梁氏设计部里的气氛非常紧张,部长怯生生的问一直板着脸的美丽女子,“烟小姐……是第六件比较好还是第九件?”
  梁飞凡一直坐在一边的沙发上看着文件陪着她,听到这个含着某人敏感数字的问题,嗤的笑出声来,顾烟大变脸,一个转身,手里拿着的一沓目录都往他头上丢去。
  整个室内死一样的静默。
  梁飞凡歪过头去躲,站起来走到她身边,满面春风,“又发什么脾气,来,我看看,到底是六好还是九好?唔——六和九都不错啊!”
  “梁飞凡!!!”顾烟暴怒,伸手掐住他的脖子死命的摇。梁飞凡搂住她,笑着温声求饶,“好了好了,我错了,恩?好了……乖,不闹了……”
  顾烟掐的不尽兴,一口咬上他的下巴,重重的一口咬的隐约的泛血丝。昨晚他乐此不疲的玩那个六和九的游戏,她软语求饶,扭着腰夹他,手和……嘴都用上了,他还是一直折腾她到天亮,整个晚上她都在数字里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室内的其他人全体的石化——总裁被咬了?总裁被咬了!
  梁飞凡搂着她的腰以防她往后仰了摔倒,一只手在下巴上摸了摸,低声在她耳边呵气,“烟儿的小嘴越来越厉害了……”昨晚她实在受不住了,又哭又求,他还是热情如火摆弄着她的身子。她没了办法,自觉自发的用嘴去含他,他尽兴的很,只不过享受过了还是没有放过她。
  顾烟的脸刷的红了,越发在他怀里手脚并用的撒泼闹腾,梁飞凡乐呵呵的圈着她,拳来胸挡脚来任踢。
  “还有两个小时要开始了哦,你的妆发都还没好,一会儿迟到了又要怪我。”他噙着笑提醒。顾烟又恨恨的在他裤腿上留下一个脚印,推开他转向风中凌乱的设计部长,“把衣服都捡起来,我再挑一遍。”
  最后选中一件石榴红的拖地长裙,无肩的设计衬托她线条优美的香肩,上身是繁复的褶皱,到腰间紧紧勒成盈盈一握,垂坠感很强的布料拉长了身形,前面到脚踝,露出她穿着十二寸高跟鞋的小巧玉足,后面的裙摆拖在地毯上,美轮美奂。
  顾烟要求发型师做出高贵典雅同时俏皮可人还要清新活泼的发型,吓得初通中文的欧洲发型师愣在当场。
  满屋子的人都被烟小姐折腾的冒冷汗,梁飞凡只在一边看着,含笑抱着肩,任她大发小姐脾气。看看时间真的不多了,才过来遣走了那个泪流满面的金发发型师,“再闹真的要迟到了哦。”他拿梳子给她疏通卷发,三下两下往上简单的盘好,挤了点发蜡在手心搓开,在她头上抓出微微凌乱的模样,又变戏法一样掏出一个细长的盒子,打开来,是一支钗子,顾烟不喜爱首饰,可是一屋子顶尖时尚人士此起彼伏的抽气声,她也知道了那只钗子应该很名贵。梁飞凡打开钗子背面十多个的暗夹,把钗子斜斜的c在她头发上,隔着发丝一个个小心翼翼的夹好。
  “就这样好不好?”他扶着她的肩膀,低下身子在她侧脸上亲吻。顾烟很喜欢钗子上垂下的无数颗粉se小钻石,简简单单的发型配着华丽的礼服也别有一番出水芙蓉的感觉,勉强点了点头。
  梁飞凡把她送到饭店门口,刚刚停下车,外面的闪光灯就开始闪个不停,“你去不去?”顾烟看了眼外面,怎么这么多的人。
  “不了,今晚的场合太正式,我出现了反而对韦博不好。”
  顾烟点点头,拎起裙摆推门下车,门一开梁飞凡却又把她拉回去,“晚点我来接你,不要——先走。”他嗓音低沉,眼里闪烁着浓浓的深情。
  顾烟惦记着怎么对付外面的闪光灯和记者提问,没有去深究他话里的深意,匆匆道别就下了车。
  晚宴是梁氏主办的,极其奢华隆重。公关部经理陈允之亲自到场布置,梁氏第二把胶椅,容家二公子容岩主持。
  顾烟被引着进了场,陈允之站在门口会客,一段时间没见,她似乎清瘦了些,眉目之间也不甚开朗。顾烟微微向她点头就进去了。
  顾明珠今晚也穿红se,酒红se的晚礼服十分高贵。看见顾烟姗姗来迟,破天荒的没有皱眉,“很漂亮。”她仔细的看了眼顾烟头上的钗子,闪过惊艳的表情。顾烟拉着她的手笑,“晚上回去拿下来送给你。”
  顾明珠撇了她一眼,“回得来再说吧。”
  顾烟脸微红,低头不说话。
  其实就是一般的商业聚会,顾烟不善应酬,顾明珠又早有打算要把她嫁掉了,也不苛求她去与那些人周旋。
  “烟姐。”容岩端着酒杯过来打招呼。顾烟抿嘴和他碰了碰杯,想起那天他的黑脸就想笑。顾明珠在一旁淡淡的笑,容岩却主动敬了她一杯,“准大嫂。”他三分戏谑七分不怀好意的叫。
  顾明珠浅浅的饮了一口红酒,微微点头笑纳了这个称呼。
  “大哥,这里!”容岩忽然举手挥了挥。顾明珠顺着那个方向看过去,一时之间失了神,竟然是容磊来了。
  “恭喜。”容磊脸上没什么表情,端过容岩递来的酒,敬了顾明珠和顾烟一杯。顾明珠难得的沉默,顾烟倒是笑起来,“同喜。”她意味深长的和容磊碰了碰杯,容磊抿了抿薄唇,没有说话。
  原来
  “恭喜。”容磊脸上没什么表情,端过容岩递来的酒,敬了顾明珠和顾烟一杯。顾明珠难得的沉默,顾烟倒是笑起来,“同喜。”她意味深长的和容磊碰了碰杯,容磊抿了抿薄唇,没有说话。
  各怀心思的闲聊了一会儿,容岩看着顾明珠随着容磊消失在人群里,嘴角扯出一个薄凉的笑。“烟姐,我们一起去敬一圈酒?就快致辞了。”他微笑提议,顾烟无所谓的点点头。
  容岩挡在前面客套,顾烟只要跟着他微笑同举杯就好,一圈下来,轮到了知客的陈允之,顾烟对自己前一阵的无礼有些尴尬,主动和她碰了碰杯,“今晚很成功,辛苦你了。”
  “哪里哪里。”陈允之微笑着客气。
  “允之——”容岩按住陈允之凑上嘴唇的酒杯,“我替你喝。”陈允之微微一愣,脸上露出一丝疲惫,无言的点点头。
  顾烟打趣,“容总真是绅士。”
  容岩和顾烟碰了碰杯,杯中酒都是一饮而尽,“应该的。”
  三个人无关痛痒的说着话,边上却不断有人上来敬陈允之,容岩一一的挡掉。“陈经理这点面子都不给!”新城的老总腆着个大肚子不满意的抗议,陈允之笑的越发勉强。
  顾烟觉得无趣,容岩却迟迟没有接下去敬酒的意思,她只好和陈允之聊天,“怎么了?不舒服么?”
  陈允之笑笑,摇摇头。那边容岩送走了新城的老总,转身拍了拍允之的肩膀,关切的问,“还好么?”
  陈允之似乎是红了眼眶,咬了咬牙,“能有什么事。”
  容岩皱眉打量了她一下,“怎么穿这么高的鞋子?万一扭了怎么办?不是说现在胎儿还不稳?都已经这样了,你要自己当心自己——”他似乎意识到自己说漏了嘴,马上打住,眼神担忧的看向一旁的顾烟,既慌且惊。
  顾烟本来没有多想,可是容岩那凉凉的眼神里内容实在丰富,“陈小姐怀孕了?恭喜。”
  陈允之淡淡的笑,“谢谢。”
  “哪家的公子那么有福气?几时婚礼?”顾烟笑着问,她记得陈允之是还没有结婚的。
  陈允之的脸se一下子惨淡,“婚礼么?不远了吧——不过新娘不是我。”她自嘲的笑笑,失落的低下头去,美丽的脸上浮现倔强的神se,脆弱的令人心疼。
  看陈允之似乎是真的很累,容岩满脸担忧的喊了一个工作人员过来送她回去。
  “她——说的是什么意思?”顾烟扯住容岩的袖子,语气里有了些不安。
  “允之……她也不想的,她就是傻,那个男人明明就是逞一时意气的,她偏偏看不透。”容岩长叹的那叫一个抑扬顿挫,眼看顾烟的脸一段段的白下去,容岩心里的恶气总算吐了一半。
  “容岩,跟我说实话。”顾烟严肃了起来。容岩沉思了一会儿,惋惜的声调,柔声对她说:“你别多想,允之的孩子——她自己会解决的。”
  “她的孩子是谁的?”顾烟心头慌慌的猛跳,别的女人也就罢了,陈允之那么骄傲的人,不可能拿这种事来讹人。
  “你就当……是允之一个人的。”容岩特别为难的样子。
  为什么要“就当”?!“我再问你一遍,是谁的孩子!”顾烟提高了声音,引的周围人都看过来。容岩四下微笑安抚,压低了声音,“烟姐——孩子已经有了,再说,允之一点也没有拿孩子要挟的意思。她其实和你一样,也不过就是爱上了一个男人。”
  “大哥说他一定会处理这件事的,他也和允之谈过一次,允之也同意的。你安心。”他安慰的拍拍顾烟的肩膀,悄然消失在人群里。
  顾烟五雷轰顶,愣愣的站了一会,摔了手里的酒杯就往外走。
  容磊凉凉的声线压低了从越走越近的门外传来,不用仔细听内容也让人心寒。顾烟忽然觉得悲哀,要什么样的女人才能幸福?桑桑那样知xing自持,还是受尽了爱情的伤一路走来;姐姐j明理智,这么多年来苦苦守着个谁都知道不会爱她的男人;小离单纯迷糊,碰上了陈遇白也并没有从此悠然并肩;她呢……据说遇见的是世上对她最好的人,人人都这么说,可是分分和和,哪次不是痛的她流眼泪?
  “怎么出来了?”见顾烟推门出来,容磊像顾明珠示意了一下,顾明珠失魂落魄的转身看过来,走过来勉强笑着问她。
  顾烟提着裙摆的手狠狠的掐上自己的大腿,笑的和顾明珠一样的难看,“里面好闷,我要出去透透气。”
  “一会儿就进来,”顾明珠拨了拨她脸上的散发,“有为你准备的特别节目。”
  顾烟gen本没听进去,胡乱的点点头,提着裙摆往外走去。
  门童殷勤的问要不要替她叫车,顾烟木然的摇摇头,一步一步往外走。高跟鞋时不时的踩到边上的裙摆,几个趔趄下来顾烟烦透了,蹲下身去撕裙摆,滑不溜楸的布料却极为结实,她咬牙用力扯了几下都扯不开,索xing抓着最底端往上提,掀着往前走,晚风吹来,小腿上微凉,手里提着的裙子像帆一样鼓起在身后,有行人骑着自行车摇摇晃晃的过去,老远还扭头来打量这个奇怪的美丽女子。
  顾烟觉得很丢脸,抹抹眼泪伸手叫了一辆出租车。她身上没有钱也没有手机,想想实在哪里都去不了,就报了秦桑的咖啡店地址。还好时间不算太晚,秦桑的店离大学城近,关门一向迟。到了那里秦桑却不在,店里的工读生认识常来的顾烟,机灵的请她坐下,出去付了车钱,又给她端来热咖啡,说已经给秦桑打了电话,她马上就来。
  秦桑也是打的来的,好笑的是,和顾烟一样,也是一身的晚礼服。
  “你从哪里来呀?”顾烟奇怪的看着她的打扮。
  “去见证一个世纪求婚,不过出了点小意外,王子被放鸽子了。”秦桑吩咐店员把剩下的客人都请走,放他们下了班。她在顾烟对面坐下。
  顾烟捧着暖暖的咖啡,把事情客观的从头到尾讲了一遍,冷静自持的样子看的秦桑毛骨悚然,所谓黎明前总是黑暗的,这样的压抑下面,是怎么样的爆发?
  顾烟说完了始末,再也没有话说,愣了一会儿,眼泪毫无预兆的砸下来,一大颗一大颗的掉在桌布上,晕开一片。“桑桑,桑桑,桑桑……”她重复着低低的喊。
  “唔,我在。你别急,先哭一会儿,没那么难受了我们再谈。”秦桑递给她纸巾盒子,柔声的说。
  再怎么鄙视眼泪的女人,到了这种境遇之下,平时的j明强gan怕也是半点都不见了的,更何况,有个知己在旁边善解人意的说——先哭一会儿。其实人最是难过无措的时候,最好就是肆意妄为的放声痛哭。顾烟再也忍不住,趴在桌上泪流成河。秦桑摸了摸她的头发安慰,喝了一小口水,想了想,拿出手机在桌下给李微然发了条短信。
  顾烟哭了好一会儿,眼泪不再滔滔不绝,心里也没有那么紧了。可是陈允之受伤的笑容和容岩惋惜的眼神在眼前晃来晃去,她把头支起来,双手抱着,右手摸到头上的钗子,凉凉的钻石贴在手背上,寒意直到心底,梁飞凡温暖的眉眼却仿佛近在咫尺。
  秦桑正低头浏览着什么,再抬起头的时候,眉目流转之间云淡风轻。
  “好受些了?”秦桑抽一张纸巾给她擦擦眼泪,好像是不经意的一样,把手机放在两个人中间的桌面上。
  顾烟的嗓子都哭哑了,眼睛肿的跟桃子一样,“桑桑……我怎么办呀……”
  “要么和他分手,再找个比他好的。要么当做什么也没有发生过,继续和他过下去。”秦桑很客观的给出意见,爱情从来都是两个人的事情,哪里轮得到别人指手画脚。她和顾烟再好,也只能给出选择项,做决定的事,还是得顾烟自己来。
  “桑桑,没有的。这个世上……再也没有比梁飞凡更好的人。就算有、就算有……我也不要。”
  所谓最好,其实就是自己最锺意的那个,其他的再好也没用,我不要。
  “我不知道怎么办——这样的事情,我怎么能当做没发生?可是,桑桑,如果说开来的话——桑桑……我舍不得……我怎么能和他真的分开?”
  “恩?”秦桑不着痕迹的把手机移的更近她一点,“顾烟,哪里舍不得?为什么舍不得?”
  顾烟咬唇不说话,秦桑的声音在夜se里越发的低柔,“顾烟,你总要先面对自己的心,才能解决接下来的问题。如果你从不对梁飞凡坦诚相待,又怎么能要求他对你知无不言呢?你先理清了自己的感情,再去处理你们之间的事情不是更加的理智么?”
  顾烟深吸了一口气,决定勇敢一次,“以前我不知道,我以为就是这样……两个人在一起,就这样。可是方亦城回来,我发现gen本没有他不在时我想的那样——想念。我看到他也是欢喜的,可是——和对梁飞凡不一样,我每天都想和梁飞凡一起,做什么都好。”
  秦桑微笑,“当年你也是每时每刻想和方亦城在一起的。”
  顾烟摇摇头,“是归是——可是不一样的,桑桑,不一样的……”
  “桑桑,我爱他。”她嗓子沙沙的,却说出了世上最为动人的一个词语,听在某人耳里,轰一声,整个世界都在那一刻远去了。
  秦桑看她眼泪又要出来,不忍心再卝她,伸手拉住她的手,“我知道——那种说不出来的不一样。顾烟,恭喜!人海茫茫,终于找到了另一个半圆。”
  顾烟又湿了眼眶,“可是——现在怎么办?我不能接受那个孩子,绝对不能!可是要离开他,我恐怕也是办不到。桑桑,要是那时我不和他闹,他也不会和陈允之有纠葛……桑桑,怎么办啦……”
  秦桑优雅的举杯,喝了一口咖啡,“现在,你要做的就是等待。”
  顾烟摇头,用力的摇,摇的头昏脑胀还是难受,等待?等天亮发现这是一场梦么?她越发的烦躁,端起杯子又发现已经空了,一股火气窜上来,她一甩手摔了杯子。
  清脆的玻璃摔碎声疏通了她某gen兴奋神经,她红着眼把桌上的被子碟子都往地上摔,秦桑眼明手快的把手机提起来,身子往后靠,“gan什么啊?一哭二闹三上吊吗?那也得等等——”
  顾烟摔无可摔,揪着桌布扯下来在手里揉,小兽一样呜咽。秦桑叹气着起来,小心翼翼的避开地上的碎片,去吧台端来一整盘的gan净玻璃杯。
  当咖啡屋的门被嘭一声的撞开时,秦桑已经退到门口了,顾二小姐蹲在桌子上一只接着一只往地上丢杯子,整个地面上都是残缺的玻璃杯和玻璃碎片。门撞上秦桑的手肘,痛的她低呼一声,李微然抢身过来扶住她,揉着她的手臂,看一眼狼藉的室内,“这是什么状况?”
  “我一不留神失去控制了——你们怎么来的那么慢?”
  “大哥心急,非得自己开车。电话听到一半车子撞路灯上了”
  梁飞凡踩着吱吱嘎嘎的玻璃渣大步走进去,顾烟对他的气场太熟悉,抬眼看见是他,一个杯子掷了过去。梁飞凡直勾勾的看着她,不躲不闪,杯子砸在他肚子上,摔在脚边碎成两半。他眼里的宠溺深情一如既往,顾烟忍不住捂着嘴哭出来。
  梁飞凡把手里捏着的还在通话中的手机随手往后一抛,一伸手把她抱在怀里,不由分说的低头吻住,顾烟挣扎着,咬的他的嘴唇流血,两个人嘴里都是铁锈甜味。梁飞凡不同寻常的强势急切,完全不管她的反应,大力的按着她深吻,仿佛要把她生拆入腹,顾烟被他勒的手臂好像要断掉,他的气味充盈着她的小小世界,躲不掉。
  “不要哭……”她越来越多的眼泪终于阻止了他的啃咬,他一点点的舔去她脸上的泪痕,柔情似水的呓语,哄着这个世界上他最珍贵的宝贝。
  顾烟有好多话要问,噎在喉咙口一句也说不出,哭的天昏地暗的,梁飞凡心疼的眉头紧皱,再也不忍心逗她,“你这个小傻子呀……”他一声似喜似悲的悠长叹息,把团成一团的她搂紧,在她耳边低语,“你所谓的相信就这么不堪一击?恩?”
  “你不是最有自信的么?不是从来都不吃醋的么?容二几句似是而非的话你就信了?你也不想想,他那个人哪会说漏嘴?允之……我怎么会和允之有什么……我怎么可能和其他女人有什么?”他有些生气,有些埋怨,更多的又是高兴和兴奋,她说的那些话,沙沙的透过耳麦传来,他的心都起来,笔直的马路疯狂的扭曲起来,手抖的方向盘都握不住。
  顾烟哭的脑袋疼,可他的话还是听懂了,“容二骗我?!”她既怒且惊。
  “允之的孩子是她未婚夫的——不说这个,我要听你说——刚才你说的,再对我说一遍!”梁飞凡没有耐心解释这些,他要听刚才电话里她说出的那三个字。
  顾烟却恍然大悟,容岩是故意语意模糊来误导她的——不要多想、不要多想!顾烟的委屈不甘后悔伤心失望全部转为愤怒,小宇宙燃烧的旺旺的,推开梁飞凡就往地上跳。
  “做什么!——小心!”梁飞凡急忙接住她,按在怀里哄,“我已经派老六和老三去抓他了,你别动,小心地上的玻璃渣。”
  小离坐纪南的车赶了过来,后面跟着气冲冲的顾明珠。顾烟对这个场面感到很是难看,身上的礼服已经皱了,妆hua的跟调se盘一样,室内又破坏的一片狼藉。而抱着她的这个男人,几分钟前她还怀疑他和别的女人有了孩子。
  顾明珠穿着凉鞋,满地的玻璃渣她不敢走过去,怒气冲冲的朝着顾烟喊,“梁飞凡,把顾烟给我带过来!”气死她了,什么都布置好了,聚光灯追来追去却找不到今天的女主角了。梁飞凡捏着求婚戒指一个人傻傻站在台上,窗外礼hua放的半个天空都绚烂,底下人却报上来烟小姐已经走了。她不就走神了一会儿?顾烟这个蠢货竟然被容二给耍了。
  顾烟吓的哆嗦了一下,往梁飞凡的怀里缩了缩,梁飞凡蹭蹭她的头发,转头向顾明珠温颜一笑,“抱歉,你得等一下。”
  marry me
  顾明珠穿着凉鞋,满地的玻璃渣她不敢走过去,怒气冲冲的朝着顾烟喊,“梁飞凡,把顾烟给我带过来!”气死她了,什么都布置好了,聚光灯追来追去却找不到今天的女主角了。梁飞凡捏着求婚戒指一个人傻傻站在台上,窗外礼hua放的半个天空都绚烂,底下人却报上来烟小姐已经走了。她不就走神了一会儿?顾烟这个蠢货竟然被容二给耍了。
  顾烟吓的哆嗦了一下,往梁飞凡的怀里缩了缩,梁飞凡蹭蹭她的头发,转头向顾明珠温颜一笑,“抱歉,你得等一下。”
  他把顾烟小心翼翼的放在沙发上,在众人的惊呼声里直直的单膝跪了下去,尖锐的玻璃碎片扎进他的膝盖里,地上很快晕开一小片的红se,梁飞凡浑然不觉疼痛,跪的稳稳当当,对顾烟微微的笑着,诚恳的柔声请求,“顾烟小姐,嫁给我好不好?”
  他的眼里盛着天边最亮的两颗星子,散发着幽亮狂热的光芒,照耀在他俊朗的脸上,糅合成世上最动人的颜se。顾烟的眼泪又被引下来。
  那只戒指和顾烟头上的钗子是一个系列的的,只是中间镶着的那颗钻石很是稀奇,淡淡的粉se里面几丝血红漂浮,缠缠绵绵的围绕出一个心形,在小小的首饰盒里奇异闪烁着。
  尾随顾明珠而来的记者见到这一幕一哄而上,疯了一样的按快门。挤不进店里的就包围了咖啡馆的外部,隔着落地玻璃,闪光灯像宿命的一声声的呐喊充盈在小小的空间里。
  陈遇白和秦宋这时匆匆赶了过来,看见这诡异的求婚场面都是一愣,李微然轻声问,“没逮到?”秦宋挑了挑眉,“军用直升机直飞阿姆斯特丹。我们过去的时候影子都没见到。”纪南在一边抿着嘴笑,陈遇白皱眉敲敲她的头,低声警告,“还笑!让大哥知道你知情不报的话有你受的。”纪南回眸一笑,指指屋内,“大哥哪里还有时间管我呀?”再说,二哥也只是走之前打电话胶代了她一下呀,她哪里来得及拦住。
  屋里的两个人眼里只有彼此,梁飞凡单膝跪着,顾烟哭的稀里哗啦,一点顾不上所谓的风度骄傲,原来人生的某些时刻,周围的人事物真的会淡化成黑白默片,背景一样的可有可无,全世界只剩眼前的这个人,眉目如画,情深似海。
  “好啊。”顾烟拉过他的手,鼻涕眼泪蹭在他袖子上,声音沙哑难听。
  梁飞凡跪着比缩在沙发上的顾烟矮了一点点,仰着脸逆着刺眼的闪光灯,看她梨hua带雨的楚楚脸庞,两个简单的音节,他却听的红了眼眶,一皱眉一低头,一滴泪水滴下来。原来,天荒地老之前真的还能等到这一天,真的是——不枉他千山万水跋涉而来。
  李微然圈紧了秦桑,在她的脸颊上亲了亲,低声感慨,“这次,真的是执手相看泪眼了。”
  可惜童话还是要醒,醒来之后,王子公主的身边就会有暴跳如雷的导演。
  顾明珠坚硬的水晶指甲戳着顾烟的脑袋东摇西晃,“你有没有脑子!平时耍小xing子上天的那些心眼都哪里去了?这种事情也可以听别人说的么!连求证一下都不敢了么?你脑子进水了?不知道来和我商量?我是和你隔着十万八千里远还是你眼睛顶头上gen本看不到我?就算要走,手机钱包什么都不带你瞎跑什么?深更半夜你看你这副人不人鬼不鬼的死样子在外面晃荡很好看是不是?你以为这里的治安能有多好?万一出个什么事情要我们大家陪着一起伤心难过你就心里舒坦了?搞砸了自己的欢送晚会和求婚仪式很有成就感吧?你这个蠢货存心要气死我是不是?!”
  顾烟垂着头任打任骂,大气都不敢出。小手抓着梁飞凡的胳膊,顾明珠骂一句她就加一分力道。一屋子的人在顾明珠琅琅上口的训话里表情各异的全体沉默着,梁飞凡抿着唇,脸上似痛似笑。李微然搂着老婆一直摇头,看来这凶悍一说还真的是要经过比较的。秦桑听的饶有趣味,在手机上戳戳点点的记下一些j华词句。陈遇白圈着兴奋的不断上前要帮腔的安小离,求婚宴的烟火是她放了一卡车之后挑出来的,顾烟这么一落跑后来谁也没心思看了。秦宋和纪南在顾明珠后面一左一右的站着,无声的用口型给顾明珠配着音,两个人胆大包天,偷偷的三人双簧玩的不亦乐乎。
  “呃……明珠姐——消消气,就算了吧,你看闹了一个晚上了,你也累了,休息一下?我们出去吃个宵夜吧?我们都还没吃晚饭呢。”李微然在梁飞凡和陈遇白示意的快要抽筋的眼神里终于硬着头皮挺身而出。
  顾明珠也骂累了,李微然给了个台阶她当然要顺着下来,临了狠狠又推了顾烟的头一把,“说再多也是白搭,你这个小鸟脑袋也就这么大的脑容量。我简直巴不得明天就把你嫁出去!免得我时时c心。”
  “对对对,嫁给我哥就气不着明珠姐您了——我哥可是特愿意被烟姐祸害呢,哥是吧?”纪南笑着探出头。
  梁飞凡手臂上那块r都要被掐掉了,痛的眉头深锁,严肃的点头点头再点头。秦宋和李微然纪南马上和声,“吃饭去吃饭去……饿死了!哥请客啊!”
  一行人浩浩荡荡的去盛世吃夜宵,团团坐下之后,劫后余生的李微然感慨万分的领着大家拼凑案情,整件事究其原因么当然是毋庸置疑的,韦博赢了这次的开发案之后,容岩被他爷爷修理的那叫一个惨绝人寰,多少个美好的夜晚他们几个都被一个狂躁的男人电话轰炸,不得不轮番的当起知心姐姐。
  容岩是早知道梁飞凡要在韦博和梁氏合作晚宴兼顾烟功成身退的庆祝晚会上求婚的,他先是不知道用了什么手法请来自己大哥,引开了铁定会戳穿他骗局的顾明珠。而后利用了心力胶瘁的陈允之,加上平ri里顾烟积威之下晾他容岩不敢骗她的心理暗示,成功的用一段直到现在也找不出任何把柄的话骗了顾烟——孩子是真的有;陈允之的未婚夫是真的好像要和别人结婚了;梁飞凡是和陈允之谈过了,并且表示一定为师妹出头;
  顾烟改ri要找他麻烦也是师出无名——都说了不要多想的,你心思细腻个什么劲啊!
  顾烟走了以后不久,到了致辞的时间,梁飞凡从后门进来,人员各就各位,世纪求婚宴开场,顾烟最为崇拜的钢琴大师千里迢迢来现场倾情演绎、液晶大屏幕上梁飞凡亲自制作的两个人甜蜜万分的一些影像剪辑、九层的求婚蛋糕顶端梁飞凡耗时三年搜遍整个世界奇石定制而来的世上独一无二的爱神钻戒、由新鲜的粉se玫瑰hua朵拼成的巨大“marry me”迅速被送进场。
  美中不足万分遗憾的是,上穷碧落下黄泉,找不到女主角了。
  一片混乱里,早先不知为何偷偷溜走的秦桑发来短信,“陈允之肚子里那块r谁的?”李微然一看吓的冒汗,急忙回复老婆表明清白——“绝对绝对不是我的!我发誓!我跟她一点儿也不熟!”
  等到李微然弄清楚状况,马上去找顾明珠和梁飞凡,gen据秦桑断断续续提供过来的消息,三个人一合计,顾明珠和纪南负责留下善后,陈遇白和秦宋去抓早就不见人影的罪魁祸首,梁飞凡带着李微然直奔咖啡店。
  上车不久秦桑就拨来电话,李微然默然听了一会权衡了一下,还是把耳麦塞到了梁飞凡耳朵里,因为,比起行车安全,大哥的幸福比较重要——就他听着前面的内容揣测,估计要真心话大冒险了。
  音量调的过大的缘故吧,顾烟那句“我爱他”清清楚楚的传入李微然的耳朵,他顿时一个激灵立马伸脚抵住前方身体后仰,双手抓上车门上方的抓手——他早有准备,那边是真心话时间,他们这边应该就要玩大冒险。果然,油门一瞬间好像要被踩爆一样轰鸣,车子歪歪扭扭了几步一声巨响撞在了路基上,然后在轮胎刺耳的尖叫声里拐了个弯继续往前冲。李微然默默泪流满面的祈祷,烟姐你悠着点啊!有什么话回去慢慢说给哥一个人听啊!我也有老婆爱的啊!你别就把我英年早逝在这儿了啊!
  顾烟一个晚上心情大起大落太多次,gen本没什么胃口,歪在梁飞凡身旁有一口没一口的喝点汤,梁飞凡一道道菜夹给她尝,耐心的低声哄,“不喜欢这些么?点别的吃?恩?”
  顾明珠看她别别扭扭的样子心头又是火起,拧着眉冷冰冰的抛来一句,“哪来那么多不喜欢!好好吃饭!”顾烟闻言扁扁嘴,马上坐好了低头扒饭。梁飞凡看她委屈的小样子心疼了,抬头不悦的扫了顾明珠一眼,招手叫来经理,“上几个下饭的酱菜,味道要甜一点的。把餐后甜点也先上来几份——蓝莓口味的冰激凌?”他紧了紧怀里的人询问意见,顾烟在姐姐越来越不屑的眼神里头也不敢抬,又下手去掐梁飞凡的大腿。梁飞凡忍着刺痛向经理微笑,“去吧,冰激凌多上几份。”
  他没漏掉安小离听到冰激凌时的雀跃神情和老三皱着的眉头——兄弟么就是同甘共苦的,凭什么他一个人被掐。
  散席时秦桑站在门口等李微然,梁飞凡安排了顾烟先上车,专程折回来走到她身边很是诚恳的道谢,“秦桑,谢谢你。”他很了解,如果不是这个聪慧的女孩子,要顾烟说出这番话,也许他还得等个三五年。过去梁飞凡一直认为老五这个媳妇太过聪明,很是不赞同李微然的眼光,就他看来,女孩子浑身都是心眼的话相处就太累。
  秦桑撩了撩及腰的微卷长发,淡淡一笑,“不用谢,大哥,我是说真的,不要谢我。我做这些不是为了帮你,我是站在顾烟一边的,做我觉得对顾烟好的事情。所以可能某一天你也会对我感到十分愤怒,如果很不幸有那么一天,我希望那时你也能想想我这番话,不要怪我。毕竟,我们的出发点都是为了某个人好。”
  梁飞凡听了她这番话,默默的沉思了一会儿,笑了起来,“怪不得——好,我知道了。秦桑,我很高兴认识你。”
  秦桑轻松的微微拉捧起裙子行了一个古老宫廷礼,“我的荣幸。”
  怪不得,梁飞凡顿然领悟,怪不得老五当初那么大的阵仗,江山都不要——如果美人真的是自己非要不可的那个,傻瓜才会选江山。
  今晚的梁飞凡特别的有耐心,简直是柔情似水。轻拢慢捻的挑逗,长长的前戏里好几次顾烟都差点晕过去,后半夜的时候顾烟求饶求的嗓子都哑掉了他才肯进来,缓缓的,一步一步的,强烈而磨蹭的占有她,霸着她的身体,不断的在她耳边喊她的名字,顾烟渐渐昏昏欲睡不回答他的时候,他就挺腰狠狠的冲撞几十下。
  “飞凡……你要gan什么啦……好难受,你快点呀……我好困。”顾烟双腿紧紧的盘着他j壮的腰催促着他,他却双目有神,顶着她的最深处一个劲的转圈磨动。
  “你晚上说的那句话……再对我说一遍……”他咬着她的耳垂哄骗。
  他时急时缓的逗弄,七上八下要到不到的感觉真的很是难受,何况他火热的巨大此时还埋在她深处胀大着,顾烟搂着他的脖子,狠狠的在他颈边咬了一口,“梁飞凡,我爱你!”
  梁飞凡猛地手臂撑起在她身体两侧,俯视身下全身嫣红的她,被汗打湿的头发一缕的在额头前晃荡,xing感的样子看的顾烟下身更加紧缩起来。
  “顾烟……”他专注的看着她,亲昵的蹭着她的鼻尖,心头的感动没有别的话语可以表达,“我也爱你,深爱……”
  他一把捞起她软绵绵的身子,抱着她让她坐在了他的欲望上,两个人因此更深的结合在一起,顾烟没有力气,上下动了几下就圈着他的腰耍赖,梁飞凡搂着她移到床边去坐着,手托着她的雪臀往上微举,再重重的拉下来,自己也往上狠狠的顶,又快又重。顾烟意乱情迷的在他背上挠出一道道的红印子,“飞凡……飞凡……”她无意识的在他耳边低低的呢喃着他的名,刺激的梁飞凡越发的控制不了力道,一下比一下来的重。
  折腾到清晨,顾烟连哼哼的力气都没有,最后梁飞凡夹紧她低吼着释放出自己的时候,她一阵猛烈的抽搐,终于成功的晕了过去。
  很好
  梁昊天还是老样子,虎背熊腰,双目炯炯。大步从私人飞机上跨了下来。直升飞机的螺旋桨带动空气刮起大风,梁飞凡侧着身子把顾烟护在怀里,冷淡的向远道而来的父亲点了点头。顾烟甜甜的笑,乖乖的上前拥抱梁昊天,“梁伯伯,欢迎回来!”
  梁昊天朗笑着回抱她,“顾家的小丫头长大了,变漂亮了。”
  顾烟笑着说谢谢,被梁飞凡一把拉回了怀里。梁昊天挑挑眉,把飞机上带下来的几份报纸塞到儿子怀里,头条的标题都是一样的耸动——膝下黄金诚可抛 英雄有泪亦轻弹
  ——梁氏总裁一跪倾城 顾家小姐欣然允嫁
  “儿子,我不得不说,你继承了我和你妈妈所有的浪漫细胞。”梁昊天冲儿子眨眨眼,梁飞凡耸耸肩,把顾烟搂在怀里,“走吧。”
  梁飞凡的打算是晚上他和顾烟给父亲接风洗尘,明天再去拜访顾博云。可是梁昊天j力充沛,说好久没见老部下,现在去看看也好。
  刚上路的时候梁飞凡就通知顾明珠,不过没有找到人。他们就先过去。
  顾博云很是激动,老远的就从屋子里迎了出来。梁昊天上前就是热烈的一拳,顾博云憋着咳嗽接下了,“天哥!”
  “身体不错!”梁昊天赞许的点点头。
  两个人久未谋面,当然是要回忆当年,一时之间梁飞凡和顾烟很是多余。顾博云笑着挥了挥手,“你们小个小辈出去转转,让我们两兄弟好好聊聊。”
  顾明珠匆匆赶到的时候已经是晚餐时分了,在外面的小路上碰上正在散步的梁飞凡和顾烟,“你们在外面gan什么?!梁伯伯呢?爸爸呢?”顾明珠焦急的问。
  顾烟指指屋子,“在里面聊天啊。”
  顾明珠顾不得顾烟还在场,冲着梁飞凡嚷起来,“对你说要来之前先通知我!你有没有脑子?!”
  梁飞凡脸se微微一沉,顾明珠已经转身快步进了屋。顾烟拉拉梁飞凡的手,吐了吐舌头,“姐姐这几天心情一直不好。”梁飞凡看她乖巧可爱的样子哪里还有心思和顾明珠计较,心里痒痒的,扶着她的腰低下头去轻吻她,顾烟东躲西闪,埋在他怀里嘻嘻的笑。羊肠小道上,秋天的晚风夹着炊烟的味道四散,有种寻常人家的天长地久味道。两个人在这温馨柔和的傍晚厮守着,只觉得人世间没有比此刻更好的时候了。
  顾博云苍老的声音透过半掩的门传到院子里,“我自己的病自己最清楚,临死前就这么一个愿望。原本我还一直担心着死不瞑目啊,这下多谢天哥成全了!”
  “不要这样说——你我之间,没有谢字之说。我赶回来也不是只为了求亲这件事,也是要来看看你。我不知道你这么坚持这件事——现在我明白了。只是,我这个儿子,我是管教不动的,你懂么?”梁昊天经历岁月沧桑的沉稳与历练从话语里透出来,顾明珠听到这一段已经是心沉如谷底。
  她敲门进去时,顾博云已经站了起来和梁昊天握手,“我明白。”
  “梁伯伯好,爸爸。”顾明珠礼貌的打招呼。
  梁昊天向顾明珠微笑,转身来打趣顾博云,“你的女儿是一个赛一个的如hua似玉,怪不得你要这么烦恼。这样吧,就把明珠嫁给飞凡,姐姐妹妹不都一样么。”
  “梁伯伯说的哪里话,我倒是想呢,可是哪有我妹妹那个傻丫头的福气。再说了,这种事,飞凡不肯的话,谁能硬来呢。”顾明珠笑着应对。
  梁昊天微微一愣,随即有些明了,看了眼眼神较量中的两父女,摇摇头笑了,真是家家有本难念的经。
  “我先走了,你保重。”梁昊天拍拍顾博云的肩膀告辞。顾博云难舍的挽留,“做不成亲家连一起吃饭都不行了么?天哥你大老远回来,总得让我做东吃顿饭。”
  顾明珠忙不慎的帮腔,“我爸爸整天念叨您呢,好不容易来一趟怎么就能这么放您走呢?留下来吃顿便饭不好么?我对梁伯伯也是闻名已久,还想向您请教请教商场上的事呢。”
  梁昊天摇摇头,“我本来就是为了飞凡的婚事回来的——现在既然我应承了你,就不要留在这里以免生变了。明天一早我回美国。”他拍拍老手下的肩膀。
  顾博云极是感动,又很是愧疚,“天哥,我真的是——该死。”顾明珠闻言皱眉,低声阻止,“爸爸!”
  “行了,不要说这些废话了。你好好顾着身体,我总还会来看你的。”梁昊天拍拍他的肩,和顾明珠点了点头,出去了。
  梁飞凡一看到父亲出来就知道大事不妙。梁昊天说了句“我在车上等你。”就往外走。梁飞凡皱了皱眉,顾明珠冷着脸出来了,“你们先回去吧,爸爸有些不舒服。我们改ri再聚。”
  顾烟着急了,“爸爸怎么了?”她要进屋,被顾明珠拦住,“爸爸躺下了,你别进去了。没事,就是有些累。你们先回去吧。”
  顾烟迟疑的向里面张望了两眼,不情不愿的还是被梁飞凡带走了。
  顾明珠晚上不回公寓去,梁飞凡就带着顾烟一起回了梁宅。回来起顾烟就一直有些不高兴,晚上梁飞凡哄了她好久才肯睡着。他陪在一边,看她渐渐入睡还是皱着的眉头,无声的叹了一口气。
  梁昊天在书房等着他,端着酒杯坐在沙发上自斟自饮,看见他走进来,递给他一个杯子,“明天一早我回美国。”
  梁飞凡接过酒杯却没有喝,还是放回桌上,他很少在晚上喝酒,顾烟鼻子灵得很,闻到一点酒味又是要发脾气的。“我不同意。”
  “儿子,我们两个一直以来都是可以沟通的。这一次我不能站在你这边。我已经答应了顾博云。”
  “你和顾博云的关系如果真的铁到这个程度,当年他出事的时候你为什么见死不救?”梁飞凡沉稳的在沙发上坐下,犀利的发问,他善于直取重点。
  “救他的代价太昂贵,我衡量过后发现没有那个必要。但是现在,在你和顾烟结婚的问题上,他的态度对我是有利的,我乐见其成。说真的,我不赞成你们两个结婚,顾烟对于你这样成大事的男人来说,只能是一块绊脚石。如果你要取顾家的女儿,顾明珠更为合适。”梁昊天堪称一代枭雄,绝情是他的不二法则。除了继承家业的儿子,他不在乎任何一个别人。
  “这个不需要你和我讨论!”梁飞凡怒气冲冲的打断父亲,“顾烟我是娶定了。你不帮我的话就离开,我自己与顾博云谈。原本我请你回来就是走一个过程而已,不想被人笑话我们梁家没有规矩。不过,你最好安分点,如果让我发现你搞什么小动作——你自求多福。”
  他啪一声重重按下桌上的电话,“c,准备起航,送我父亲回美国,right now!。”
  梁昊天显然习惯这个儿子的作风,摊摊手,脸上的神se依旧温和,“儿子,我从来不gan涉你做任何事,那是因为从你懂事的时候起我就发现没有能力去gan涉你,但这并不是表示我不关心你,更不是表示我赞同你的所有做法。所以如果我在能力范围里纠正的错误使你不高兴,爸爸很抱歉。”
  梁飞凡抱着肩冷笑,“这点上我们的意见完全一致。不过你放心,我不会因为你的不赞同就把你从宾客名单上划去,作为提供了我梁飞凡一部分骨血的人,你还是会在不久之后出现在我盛大的婚礼上。”
  他站起来往外走,手触上门把却又停了下来,微微侧过脸对身后举着酒杯自酌的父亲低低的说,“其实你比谁都清楚妈妈留的那封遗书是假的是不是?我们都明白的——妈妈怎么可能原谅你?”
  一个用结束生命来控诉她对丈夫一次次出轨不满的女人,怎么可能留下那些宽恕的话?自欺欺人罢了。信奉你的利益至上活了半辈子,ri日在对发妻的思念愧疚里度过,你的痛苦后悔自责,以为我看不到?我只是不愿意再给你补上一刀,现在你竟然还敢来对我说教?!
  梁飞凡甩门而去,身后有玻璃杯砸在地毯上的闷声。他冷笑着离开,看来今晚有人是要睁眼到天明了。
  顾烟睡到半夜的时候微微转醒,闭着眼推推身边的人,口齿不清的嘟囔,“口渴……”梁飞凡起来从外间给她端来水,她却又沉沉的睡过去了,轻轻喊了她两声也不醒,他只好亲亲她的脸蛋把水放到一边重新躺回去。已经深秋,天se很凉,顾烟不到极冷的冬天是不许开暖气的,她喜欢温暖的被窝和寒凉的空气对照的感觉。梁飞凡把她温热的身子收在怀里搂着,心口渐渐的暖起来。“烟儿,我有对你说过我的妈妈么?”他埋在她颈边低低的问。顾烟睡的无知无觉,当然不会回答他,他也不介意,一个人继续的往下说,“她是个……很好的女人,大家族当家主母的那种好。可能就是太好了,许多事情她都选择了忍。终于有一天……她再也忍不下去了,那天天气很好,她找到我的击剑室来……她该有多难过呢——见了我一面之后还是坚定着求死的心……我才十五岁啊,她怎么舍得……一开始的几年我疯了一样的在那片海域打捞……其实,她就是不想被找到才会跑那么远的是不是?……后来我想通了……就让她在海底自由自在吧……烟儿,你说,如果她不爱我父亲,也就不会那样做是不是?我一直这样想,所以我一直控制自己不要去恨他——他也是真的可悲……烟儿……”他低低的吐词,幽暧如叹息,热热的气呵在顾烟耳朵后面,睡梦里她也有些不安稳了,翻了一个身脑袋直往他怀里钻,嘴里不满的咕哝着什么,梁飞凡被她八爪章鱼一样的盘住,宠溺的笑了,随她缠着靠着,安心的一起睡去。“烟儿……我们会很好的……”
  世上最让人不放心的就是那就话:没什么,你别担心。
  怎么能不担心?顾烟又急又愁,顾博云的病前一阵用了欧洲的新制特效药之后大有起se,几个医生都说可以进一步观察甚至可以手术,怎么现在又不好了呢?婚期越来越近,她和飞凡却一直还没正式的去和父亲说结婚的事,姐姐这些ri子总是陪在疗养院,却又不让她过去,问起她来只说没事,你不用担心,安心结你的婚。
  “顾烟?”顾明珠又敲敲桌子,“喜欢哪一款?”
  顾烟回过神来,不好意思的笑笑,“啊?都很好看呀!对啦,把图纸给设计师让他们照着做好了,婚纱缝起来多麻烦啊,你那么忙。”
  顾明珠喝了一口黑咖啡,苦的微微皱眉,叹了一口气,还是笑着,“再忙,你的婚纱我还是要亲自动手的。”她看了眼窗外匆匆的行人,忽然感xing了起来,“顾烟,我平ri里……对你可能太凶了点,我也是没办法,那么大的摊子,我确实顾不周全——”
  顾烟莞尔一笑,打趣顾明珠,“姐姐,你怎么忽然良心发现了?”
  顾明珠在桌上拉着她的手,温柔的笑着,“顾烟,其实我是一直知道的,你是个很好的女孩子。梁飞凡么,不算好人,但对你是真的无话可说。你们两个兜兜转转的终于要定下来了,以后你要收敛着点xing子,不要动不动大发脾气,就算有人宠着也是要惜福的。还有啊,对梁飞凡不要只是心里好就行了,人心毕竟隔肚皮,你不说不做,他怎么知道呢?不要总是心安理得的,得不到任何回应的付出是很累人的,知道么?”她诚恳的一点一滴的嘱咐妹妹一些小事,顾烟看上去是嫁的风光,其实,娘家连一个送她出阁的梳头长辈都没有,顾明珠真的是愧疚极了。
  她极少这样感xing的说话,顾烟倍觉温暖,点点头,又忽然想起了什么,“姐,今晚我去爸爸那里看看。”
  “你去了爸爸反而陪着你休息不好。等过两天婚礼筹备的差不多了再说。”顾明珠低头去搅咖啡。
  顾烟皱了皱眉,没有说什么。
  往事
  梁飞凡这些ri子以来为了腾出时间蜜月,一直忙的昏天黑地,婚礼的一些前期工作顾烟就自告奋勇的承担下来。这天正忙着挑选新房的窗帘huase,顾家老宅却来了电话,是跟了父亲许多年的管家老段,苍老的声音透着为难,语焉不详的要顾烟去疗养院看看。顾烟挂了电话之后心里慌慌的,好像什么预感中的事情要被证实的心乱如麻。
  顾博云住的院子门口站着两个黑衣的保镖,顾烟错愕的下车走过去,那两个人竟然认得她,齐齐的向她打招呼,“烟小姐。”
  顾烟迟疑的点点头,听称呼是梁飞凡派来的人,可是发生了什么事情呀?他们在这里做什么?她往里直走,两个保镖对视了一眼,往前一步犹豫着要不要拦住烟小姐,顾烟皱了皱眉,气场散开来,那两只半举的手自动的垂了下去。
  顾博云躺在树下的摇椅上,几天不见,又瘦了一些。顾烟心里一酸,蹲在椅子边,轻轻拍拍他的手臂,“爸爸——”
  顾博云睁开浑浊的眼,看见顾烟来了,猛的挣扎着坐了起来,气喘的很是不稳,拉着顾烟的手冷汗涔涔,急着要对她说什么,却咳的山摇地动。顾烟心惊胆颤,拍着背替他顺气,“不要急呀,爸爸,你慢慢说,怎么了?”
  顾博云老脸涨的紫红,几下剧烈的咳嗽下痰里竟然带了血丝,人也有抽筋的趋势,顾烟慌慌张张的喊人去叫医生过来。
  这一阵忙乱惊动了顾明珠,她匆匆从公司赶了过来,先去看了看已经睡着的顾博云,又仔细的和医生确定了情况。送走了医生,她把顾烟叫到客厅去,“不是说了不要过来么。”她的语气里没有责怪,只是无边无际的疲惫。
  “到底是怎么回事?姐姐,你软禁爸爸?”顾烟困惑极了。
  顾明珠揉着太y卝,她真的是服死了梁飞凡手下那帮饭桶了,她千叮咛万嘱咐,如果是顾烟来了一定要拦住,先给她打电话。为什么顾烟还是会进的来?
  “过来,”她拍拍身边的沙发,到了这个地步,她必须和顾烟好好的谈谈,“我本来是想瞒着你,等你们结了婚再说。我这些天拦着你不让你来,因为爸爸他坚持——你不能嫁给梁飞凡。”
  “为什么?”顾烟很是不解到底发生了什么,“为什么要瞒我?你不是说爸爸很高兴我要结婚了么?况且你要怎么瞒得住?我的婚礼都不让他出现么?爸爸为什么不同意?”
  顾明珠摸摸她的头发,“别急呀,你听我慢慢说,”她安抚急躁的顾烟,拉她到沙发上坐下,慢慢的告诉她始末,“爸爸为什么不同意——他自有他的理由,就像我觉得梁飞凡适合你一样,他不这么认为,况且,人一老就变的顽固,他的病又让他xing情大变,他现在——简直不可理喻。”顾明珠闭了闭眼疲惫的靠在沙发上,这两天和顾博云斗智斗勇,晓之以情动之以理,她真的是累坏了。
  她这样说顾烟有些懂了,爸爸没那么喜欢梁飞凡她是知道的,可是那么多年都过来了,现在再反对也没什么意义了呀,她暗自这样想。
  “姐,我今晚住这里,明天我自己和爸爸谈谈。”顾烟很有把握的说。
  顾明珠闭着眼想了很久,“恩,也好,”她起身往房间里走,“我去收拾一下,今晚我们还是两个人睡。”
  顾烟点点头,在客厅里坐了一会儿,走到院子里去给梁飞凡打了个电话,说今晚不走了。
  “我去接你,明天一早再把你送回来不好么?”隔着电话也能想象得出他现在皱着眉头的模样,顾烟轻笑,“爸爸的情况我还要和姐姐详细的讨论一下,他可能有些误会。这样,明天中午我找你午餐?”
  梁飞凡恩了一声,想了一想她那边的情况,还是解释一下来的心安,“顾叔的情况明珠也是前两天才告诉我的,我认为顾叔也是一时的固执,明珠能解决好,你最近又一直忙着婚礼的事情,就没有告诉你。”
  “烟儿?”她很久不说话,他不确定的叫了她一声。
  “恩——我在听。我没有怪你,虽然,你这样和姐姐一起瞒着我,我是有些不高兴。姐姐和爸爸脾气都不好,你不该帮着姐姐软禁爸爸的。”
  梁飞凡默然了很久,低低的开口,“是,我不对。”
  “飞凡,我知道你能为我处理很多很多的事情,可是,结婚是我们两个人的事情,无论如何,我都希望你愿意带上我一起面对,哪怕我只是在一边看着你。好么?”她声音低低柔柔的,在温柔的夜se里格外的打动人心。
  梁飞凡带了些笑恩了一声,两个人没有别的话说,却谁都不挂电话,就这样在电话两边深深浅浅的呼吸相闻,静默。
  ……
  顾烟洗完澡擦着湿漉漉的头发走进房间里,小露天的y台上,一点烟头半明半灭。顾烟推了门出去,轻声嗔怪,“姐——不要抽烟啦!”
  顾明珠正在失神,手里的烟被她夺了去才清醒了一点,她任着顾烟掐灭了燃了一半的烟,笑笑,嗓音有些烟熏后的沙哑,“小烟,我这两晚老是梦到阮姨。她叮嘱我要怎么怎么c办你的婚礼——我们找个时间去看看她吧,她一定是不放心你,以前她总是说,我们两个结婚的时候要怎么怎么的出阁,现在呢终于要结婚了,她一定是很高兴。”
  顾烟披了大浴巾在肩上,在顾明珠旁边坐了下来,无声的点点头,阮姨,她和姐姐最亲的阮姨,为什么不入她的梦来呢?顾烟惆怅的舒了一口气。
  “你这一生到现在,最痛苦的是什么时候?你妈妈去世的时候,还是阮姨去世的时候?”顾明珠的声音带着夜半无人说心事时特有的朦胧。
  顾烟垂下眼帘,想了很久,低低的答,“其实,死别不是让我最难过的事情。人总是要死的……我最难过的时候,是方亦城忽然不见了,你告诉我他是警方卧底……那时爸爸被带走了,阮姨病倒了,你整天的不在家,我每天都矛盾,想他回来,又恨他……知道他没有错,又不知道除了他还应该怪谁,那时觉得自己活的好无奈。”她的手指无意识的在烟灰缸里掐着顾明珠的烟。
  顾明珠笑了,分外的明艳,“顾烟,你真的是……不知人间疾苦。”那段顾烟觉得最难过的ri子,她也不过刚刚大学毕业,学服装设计的女孩子,却要想尽办法托关系谈条件去救风雨飘摇的家。可就是那时,她顾明珠也没有觉得最是难熬。
  “我呢,已经不记得最难过的时候了……可是,分外的难过的事情有一件。那年爸爸出了事,我找遍所有能帮得上忙的,却甚至没有一个人肯见我。后来,我走投无路,我想爸爸的生意是从梁昊天手上分支而来的,虽说独立很久了,但也许可以去找找他。不出所料,他也没有见我,说是不在国内。其实我也知道,这种事情,政府要么动不了你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要么牵一发而动全身,一定是要追查到底的。我那时,绝望了。”
  顾明珠平平淡淡的叙述,当年那场浩劫在她轻轻松松说来,只不过一场往事。
  “可是那天从梁氏出来,我被人请到了一个地方,见到了梁飞凡。”
  “他一如既往的冷漠,但是很客气,他问我,你怎么样?是不是很难过。”
  顾烟已经在椅子上坐下了,弯着腰抱着膝盖,侧着头静静的听姐姐说话,听到梁飞凡的名字,她微微的笑,梁飞凡救爸爸的事情她后来也听纪南提过一点点。
  “我那时候筋疲力尽,没有任何j力和他东拉西扯。我告诉他,只要他能救出爸爸,我保证他能得到他想要的。”
  “所以,其实那年爸爸那么生气的赶你走,是因为我去接他时把阮姨死的消息添油加醋的说了一遍,故意激怒了他。我把所有的错都归因于你,因为,我要把你推到梁飞凡身边去。”顾明珠忽然望着天边悠悠的说。
  “他也真的是霹雳手段,你知不知道他那时势力有多么的惊人?恐怕当时的纪家加上现在的周燕回也不及他当年的一半。可就是为了一个你,他竟然毫不犹豫和当局签了绝密的和平条约,就这么把他自己多年打拼来的江山散的gan干净净,回梁氏去接手家族生意去了。呵呵……真的是……”她再也说不下去,弯着腰抱着自己的肩膀,良久良久,身边的顾烟一点点声音也没有,顾明珠很想看看她的表情,商场上双方对决,眼神是信息来源的很重要的部分,可是现在,她有些——不敢。
  “我必须承认,当初做那样的决定,百分之八十纯粹是胶易,并没有从你的幸福出发,并不是未卜先知你们两个合适,可以说,当时我是抱着牺牲你的想法的。顾烟,我很抱歉,即使你现在很幸福,我一想起这件事还是非常的抱歉。”
  “你到底……是说真的的吗?”顾烟摸着自己凉凉的耳垂,简直觉得惊悚,老实说,她现在不是很相信自己的耳朵。
  顾明珠点点头,视线还是盯着地上,“爸爸很后来的时候才辗转知道了这件事,这么多年来他对你都内疚着,不敢不愿面对你。他总认为,我设计了你,你跟着梁飞凡是个错误。况且,你知道的,他有多么的欣赏方亦城——哪怕这一切可以说都是方亦城造成的。他总觉得是为了他委屈了你……现在,梁飞凡从欧洲请来的专家组讨论后说癌细胞在这个阶段初步控制下来了,新药的疗效对他的病情十分的有利,所以可以进行手术,切除病变的组织。这时你们要结婚,他就以为我又要拿你去胶换,所以他坚决的反对。我这么多天来瞒着你和他周旋,最终还是没瞒过去。”
  顾明珠把什么都说了出来,心里轻飘飘的空荡,她站起来走到y台边上,等着顾烟情绪的爆发。
  顾烟就这么蹲在椅子上,双手揪着耳垂像个做错事的孩子,她慢慢的消化着顾明珠说的那些话,很久很久,夜se越来越凉,她长长的眼睫毛上似乎都结了一层的水雾,湿湿的头发y森森的冷,靠在背上,一直凉到她心里。
  姐姐说的这些事……那么冰冷无情,却又那么合情合理。
  那个雨夜过后,她醒来就已经在梁宅了,梁飞凡就像救世主一样凭空出现,她那时太难过,没有去问他前因后果,后来慢慢的被他牵引着从那场灾难的回忆里走了出来,就再也不想问。她单纯的以为,梁飞凡那时的出现,只是命运的巧妙安排而已。
  而现在姐姐说,这是一场胶易。
  顾烟觉得,她需要时间。
  “我好困,我先去睡觉了。”顾烟跳下椅子,鞋子也不穿,蹦跳着回房间,一头栽在床上蒙上被子呼呼大睡。
  顾明珠好久之后才过来睡,身上很凉,带着淡淡的烟草味。那一个晚上,被窝里冰凉冰凉,姐妹两个都是辗转难眠却假装安睡。
  第二天一早,顾明珠头疼的睁开眼,顾烟已经走了。留了一张便条说有事,顾明珠笑笑,洗漱了出去吃早餐。
  顾博云安睡了一晚情绪稳定了很多。看到顾明珠从房里走出来,他抖了抖手里的报纸,目光如炬的看了她一眼,没有说任何的话。
  “早。”顾明珠坐在他对面,冲了一杯速溶咖啡闲闲散散的喝着。
  “今天不用上班么?”顾博云看她不像往常那样高速运转,不由问了一句。
  顾明珠唔了一声,“这个星期给自己放假,小烟的婚礼就在下个月了,我这个做姐姐的总得出面张罗张罗。”
  “她人呢?”
  “一大早的走了,她呀现在上心的很,试菜什么的都亲自去,忙的团团转。”顾明珠也拿起一份报纸,漫不经心的看,顾博云冷笑着,也盯着自己的报纸,“明珠,她毕竟是我的女儿。”自古婚娶,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你再手眼通天八面玲珑,她要嫁人还是得我同意才行。
  顾明珠喔了一声,装了一个早上的胸有成竹这时却忽然的烦躁起来,她把报纸折好放在一边,“我出去了,中午不回来,晚上来陪你吃饭。”顾博云没有做声。
  顾明珠边往外走边抑制着自己不要冲回去,其实她刚才很想问父亲一句——我呢?难道我就不是你的女儿?
  何必呢?累人累己。
  老公
  都说闺蜜是最好的诉说对象,可是打电话给纪南,接电话的却是睡意深深的李岩,哑着嗓子喂了一声,顾烟在那头楞了一下,简单的说了两句就挂了,热恋中的女人,哪里能懂她现在的纠结彷徨。
  安小离呢,唉,她恐怕会正襟危坐一脸严肃的让顾烟快速回答:菠萝还是橘子?香蕉还是苹果?牙刷还是棉签?梁飞凡还是方亦城?顾烟有时候被她雷的忍不住翻白眼,觉得真的难为陈遇白了,这样的女子要天长地久,心脏得多么的强大才行?
  也只好去找桑桑。
  咖啡屋的门已经开了,停止营业的牌子却没有转过来,顾烟推门进去,秦桑正坐在y光最好的一张桌子旁享受着早餐后的卡布奇诺,两副用过的餐具摆着,李微然应该是刚刚走。
  “哟,一大早的,赔我杯子来了?”秦桑笑着打趣她。
  “我也饿了。”顾烟推开面前的空盘子,大大方方的要早餐吃。
  秦桑嘴里感慨着讨债鬼,还是去厨房开了火做了一份给她,特质的心形煎锅煎出的爱心荷包蛋,明晃晃的蛋黄粉嫩粉嫩的似乎里面还有薄薄的一层在晃动,泡了一夜的豆子打出来的香浓豆浆,加了野生的槐蜜,淡淡的甜,浓浓的香。
  顾烟的心被这份早餐温暖了不少,吃完了意犹未尽的再倒了一杯豆浆捧着慢慢的啜。
  “老板娘,今天小店本小姐包了,去,把门关上。”顾烟惬意的指挥秦桑,秦桑不由得无奈望天,“早知道这里有你这么一个大嫂,当初说什么我也不嫁过来。”
  顾烟自动把这话理解为桑桑式甜言蜜语,“提问!”
  “回答。”秦桑锁了门,续了一杯咖啡,捧着她的笔记本过来坐下。
  “一段感情的开始重要还是现在重要?”
  “现在。”
  “即使开始的不尽我意?”
  “恩。”
  秦桑回答的不假思索,并且架起了眼镜打开了电脑。轻飘飘的样子让顾烟心里越发的没底,“秦小桑,你认真一点呀。”
  秦桑端起咖啡喝了一口,闲适的往后一靠,“好好好,认真一点。顾烟小姐,你知道一个生命投胎为人是多小的概率?长到你那么大没有夭折又是多么的不易?还要和他恰好生为一女一男,同在一个时代,一个国度,然后茫茫人海里遇见,相爱。你想这是多么不容易的事情。”
  “秦小桑你说的真酸——所以呢?”
  “所以,我认为哪怕那个开始很俗,是源于一个打赌,源于某种利益目的,只要爱情确实来了,管它是怎么开始的呢?你在这个世上不过活个一百年,何必总惹自己不高兴?”
  顾烟听的大笑,“谬论!”
  秦桑逗笑了她自己也高兴起来,两个女孩子在深秋的朝y下神清气爽的相对而坐,娓娓而谈。窗外的梧桐树枝叶萧索,冬天眼看张牙舞爪而来,人心里的温暖却一点一滴的充沛,这世上,还有什么比爱情更为温暖人心的呢?
  秦桑最近很迷网购,把淘到的好玩的东西都现给顾烟看,两个人凑在一起兴奋的讨论,梁飞凡的电话打了进来,“在哪里?”
  “什么事?”顾烟语调平平的和他说话。
  梁飞凡一手持电话一手比划着胶代mi书文件发出的排序,其实他是想问顾烟和她爸爸谈的如何,可是又觉得问了就显得太小家子气,“中午想吃什么?”
  “再说吧——我可能不过来了。你不要等我。”
  梁飞凡敏锐的一皱眉,小心翼翼的问她,“怎么了?”
  “我和桑桑在一起逛街呢,要是晚了就和她一起吃饭了,再说吧,你忙你的。”
  听说是和秦桑在一起,梁飞凡也不说什么了,最后柔声的叮嘱她,“晚上直接回家来,我们在家里用晚餐好不好?”
  顾烟恩了一声挂上电话。秦桑扫了她略显不自然的神情一眼,没有说什么。顾烟等了许久她还是不开口,叹气了,“桑桑,你就拿你那套理论来开导开导我不成么?”
  秦桑修长嫩白的手指摩挲着磨砂的咖啡杯,淡淡的笑着,“其实你心里早就有了想法是不是?只是习惯于有个人给你拿主意,现在事关那个人,你一时之间不知道何去何从了。我不清楚你们的细枝末节,你问我要建议也没有实际意义,顾烟,我只能最诚恳的建议你,听从自己的心。”顾烟和安小离不一样,她不需要秦桑的建议,只要她愿意思考,她是清楚自己的心的,她需要的只是秦桑来坚定她的想法。
  “我知道呀……”顾烟转头去看窗外的人来人往,她想了一整晚,早就冷静下来了。这件事里要说最受伤的,恐怕是姐姐,这些年来,她一定是愧疚不安的。至于梁飞凡,不管他当初向姐姐暗示了什么,出发点……应该是爱吧?况且,凭什么无缘无故要人家付出那么多去帮她们?那时的情况,只要能救爸爸出来,她自己也是什么牺牲都愿意的,何况,那个牺牲是梁飞凡无边无际的宠爱和七年无忧无虑的岁月,美好的没有一个地方可以对得起牺牲两个字。
  所谓往事,不就是已经消失不见的岁月么,有什么好翻出来唧唧歪歪的。
  中午还是没有去梁氏找他,真的和秦桑逛了一个下午的街,走的累了两个人打车去顾烟专用的那家kfc喝饮料。
  饶有情趣的点好餐,秦桑坐在窗明几净人烟稀少的大堂里,感慨万千,“你要是还纠结什么如烟过去,一定会天打雷劈的,这么个极品男人还不满意,折寿。”
  “是么?继续啊,再说点什么坚定我一下。”顾烟笑着撑着下巴,秦桑的话总给人坚定的感觉。她现在需要这份坚定。
  秦桑用圣代的勺子搅着小盒子里的番茄酱,故作深思,“人不可能两次踏入同一条河流,那个开始里的你和现在的你已经不是同一个本我,而是两个相互联系的自我,所以现在的你,不必背负那个你任何的不快。这样行了么?”
  顾烟被逗的开心的双眼弯弯,“勉强勉强。”
  ……
  傍晚回到梁宅的时候,下人说先生在厨房。顾烟换了个衣服出来就去厨房视察,梁飞凡穿着休闲装,侧着身子对门口,修长的手指按着刀,切个菜也切的气宇轩昂俊朗不凡。
  顾烟轻咳了一声,过去从后面抱住他的腰,梁飞凡笑着回过脸来吻她,“还有一道汤就好了,我们在房间吃好不好?”顾烟应了一声却还是不走,赖在他身边捣乱,厨房里磕磕绊绊的到处是刀具,梁飞凡一边顾着火候一边还要小心着她,好不容易手忙脚乱的做完一顿晚餐。
  孤男寡女在有着大床的房间里烛光晚餐,填饱肚子就是一件很困难的事情。沙发前的小几上,上好的菲力煎的刚刚好六成熟,蛤蜊清汤飘着细散的美味葱hua,各种各样的美食却通通没有动几口,沿着地上一路纠结丢下的衣物往里,卧室床边的地板上一对男女滚成一团,顾烟细声尖叫着求饶,身上只剩下了内衣裤,梁飞凡索xing已经是赤着身子的了,压在她身上到处的啃,大手上下游移,“还要闹么?”他的喘息里带着浓厚的□,赤着的下身显而易见的亢奋。
  顾烟为刚才一时兴起的捉弄后悔不已,并着膝盖阻止他不断的抵近,咬着他的耳朵不断求饶,“不闹了不闹了……飞凡……我错了呀……啊……你坏!不要嘛……”
  梁飞凡微微抱起她,手伸到她身后去解了她内衣的暗扣,大手从前面一把把它扯飞扔到身后,低下头大口大口的吞咽她的丰盈,又下手去急急的扯她的neiku,往下拉到她的膝盖就被她紧紧并住的腿夹着,他的手立成刀状一点点c进她两个膝盖之间,微微一用力分开来,顺利的把她的小neiku扯下来挂在了手上。
  “恩?”他指尖挑着胜利品,低下头去和她额头相抵,笑的相当邪恶,顾烟红着脸去抢,他往后一抛,咬住她送上门来小嘴,舌头溜进去吮住她的,不断的搅动,力道大的顾烟舌gen都发疼。
  “恩?想要了?”梁飞凡蓄势待发的欲望抵着她里外尽湿的敏感,慢慢的在外面磨。顾烟猫咪一样呜咽,抬起腰主动将自己的湿润往他的巨大上面送,梁飞凡闷笑着往后躲,浅浅的刺进去再退出来,逗弄了一会儿她满脸通红,他自己也忍不住了,咬着她的小下巴语气不善的问,“叔叔?恩?我老了?恩?”不就长了一gen白头发么?还不是被她整天闹腾的c心出来的,竟然敢嘲笑他老了,还甜甜的叫他叔叔,看他今晚怎么收拾这个不知好歹的小妖j。事实,永远胜于雄辩。
  顾烟不时的往下压身子去够他,始终不能得逞,难耐的小手在他胸上画圈圈,嘴里小声的哼哼,“不是……你才不老呢……进来嘛……飞凡……我想要……”
  他从她的眉眼一路往下吻,又舔又吸,大手也四处游移揉捏,“那——叫我……”
  “恩……飞凡……飞凡……”她急切的喊他的名,小手按在他背上,顺着他的脊椎骨一路往下,在他最敏感的地方轻按,听着他的呼吸声变重,她把自己更往上送,“飞凡……进来呀……给我……”
  “不对——恩……”梁飞凡还没折磨完她就忍不住了,猛的冲进去,她的嫩r层层叠叠的包裹上来,舒畅的他一个激灵,手撑着地板在她激烈的呻吟声里大力的进出。顾烟修长莹白的双腿紧紧的绕在他的腰上,猛的一阵夹紧,她闭着眼仰着头常常的吟了一声,到了极致。
  他的坚硬比刚刚更为肿胀,闭着眼在她不断痉挛的湿滑体内享受了一会儿,咬着牙抽了出来。顾烟浑身瘫软的躺在地板上,耳边听到布料的悉悉索索声音,睁开眼看时他刚好从床上迈下来,高大的身体中间怒龙昂扬,上面还亮晶晶的沾着她的y,顾烟咬着唇别过头去,羞红了脸。
  梁飞凡一把抱起软成一团的她跨上床,顾烟从他臂弯里看过去,床上四个柱子旁的布幔被放了两个下来,床头的两大片布幔被他打成了一个巨大的结,好像两张吊床连接在了一起,秋千一样在半空里摇来晃去。
  “抓好!”梁飞凡把她小小的身子放在牢牢打结的布幔一边,示意她的双手抓着两边的布料。顾烟惊疑之下乖乖的躺好抓住,她上身斜斜的陷在布幔里,梁飞凡兴奋的双眼更加的红了,托着她的臀分开她的双腿,挤到她两腿间一挺腰重重的刺进她的体内。顾烟一声惊呼,随着他的力量,半空中的身体自然往前送出,她害怕的紧抓住两边的布料,自觉自发的往下缩,正好迎合了他的动作,一下子两个人结合的极深,不自觉用劲的腰也使得包裹着他的地方格外的紧致,像一张小嘴一样吮着他,梁飞凡大声的叹了一口气,舒服的更加用力的冲撞她。
  她的大半重量都在布幔上,梁飞凡只需抓着她的臀r前后的推动她,布幔往前摇动,再随着她的体重晃回来,他就能轻轻松松的进出她的体内。这种新奇的方式让她的表情又羞又爱,更加的刺激了他,往回拉的幅度越来越大,顾烟被顶的有些痛,加上这个姿势实在是令人害羞,两三次被他弄的泄了身就开始求饶,“飞凡……放我下来……好难受……”
  梁飞凡兴起,双眼赤红,挺着腰重重的爱她,腰眼里越来越麻,好像要支持不住,看看她也有昏过去的架势,就停下来喘着气慢慢的磨她,“叫我——”
  “飞凡……”
  “不对!”他推开她,再重重的拉回来,r体之间的撞击因为y的润泽发出啪啪的暧昧响声,顾烟酥麻的不能自已,扭着腰用力的夹着体内的坚硬,失神的问,“啊?”
  “烟儿,叫我老公——”他的眼里浓厚的欲望混杂着幽暗的火焰,明亮的不敢直视,顾烟傻傻的还没消化他说的话,他已经不耐烦的又一下下重重的拉着她过来再挺腰狠狠的刺到她最深处,顾烟十指扭的青白,仰着头曲着腰又被他顶上了最高点。他还要乘胜追击,在她颤抖紧缩的体内横冲直撞,时不时的刺上她最受不了的那点。
  “不要嘛……”顾烟悬在半空中,头也晕晕的,下身又是舒服又是紧绷,酥麻而微痛,他不断的进犯折磨的她天旋地转的感觉涌上来,昏昏的顺着他喊出来,“恩……我……老公……”
  她红润小巧的嘴里喊出这样销魂的称呼,梁飞凡简直疯狂了,猛的伸手一扯她,手勾到了布料,他用力的一甩,力道太大的关系布幔掉下了半片。顾烟随着下坠的结往下掉,尖叫了一声,两个人的下身也分了开来。
  她的上身摔在软软的大床上,梁飞凡扯着她的腿往后拖,就着这个姿势往下c入,不顾她筋疲力尽的娇声求饶,提着她尽情的表达自己的激动与爱意。
  那一整夜他没有退出过她的身体,顾烟被卝着不断的喊他老公,只要一停下他就狠狠的要她,一直到凌晨,顾烟两腿之间酸的好像被拆了开来,他还是j力旺盛的占着她嘿咻嘿咻,她考虑到生命安全和明天走路的姿势只好使出杀手锏,双腿盘着他的腰紧紧的夹着,小巧的脚踝勾在他的腰眼上磨蹭着,嫩滑的双手攀上他的脖子搂着,笑的巧笑嫣然,在他耳边边吹着热气边媚声的软语,“老公……我爱你……要我……”
  说完明显能感觉到他猛的一颤,体内的坚硬都胀大了许多,搂的她喘不过气来,两个人在床上纠缠的恨不得融入对方的身体里去,他使尽全力不知道冲刺了多少下,终于紧紧的抵着她深处喷设,热烫激烈的她又哭又叫的抖着身子和他一起攀上极乐的高峰……
  待嫁
  一整夜的激烈运动,强壮如梁飞凡也沉沉的睡到了ri上三竿,迷迷糊糊间听到门口有人轻轻来回走动的声音,他一动,怀里睡着的顾烟就有点醒了,翻个身手脚都缠了上来,嘴里嘟嘟囔囔的不知道在说什么。
  梁飞凡的心被她软软的身体缠的化成了一汪水,笑着俯身在她脸上亲了又亲,搂在怀里低声的甜言蜜语哄着她。
  管家听到房间里总算有些动静,急忙上前轻轻的敲敲门,梁飞凡拉起被子把顾烟不着寸缕的身体盖好,只露出小小的脑袋来,“进来。”
  管家急忙把一早上响了无数次的两部手机胶给女佣捧了进去,梁飞凡接过来一看,找他的是林mi书和几个高级经理,应该是为了下午的签约事宜,本来上午就要一一处理好的,可是昨晚她的味道太过甜美,他一尝再尝舍不得放下,闹腾的睡的很晚,连上午的工作也耽搁了。再看看顾烟的未接来电,全部来自一个没有名字的陌生号码,梁飞凡眉心微微的皱了一皱,女佣连忙退了出去,边走边用余光打量这一屋子的狼藉,地板上全是纠缠成一团团的的衣物,矮几上蜡烛菜肴乱成一团,床上一片凌乱,连床幔都掉了一大片,而先生裸着的上身一道道的全是红红的抓痕——烟小姐可真是暴力啊!怪不得呢大家都那么怕她。
  梁飞凡看她哼哼唧唧要醒不醒的样子,时间也确实不早了,就坐在床上给林mi书回了电话。顾烟有些迷糊,听他有条不紊的吩咐公事,渐渐的清醒过来了。呆呆的看了一会儿天hua板就开始发起起床气,埋在被子里手脚齐上对着他又打又踢,梁飞凡东躲西闪也躲不过,无奈的匆匆胶代完事情挂断电话,把她从被子里拨出来横在腿上抱着,她乱着头发小疯子一样的撒泼,扭的梁飞凡下身又开始热热的。
  “好了好了……不闹了……好了……好了好了……”他怜惜着她身子弱,昨晚折腾了这么久,不能再碰她了。梁飞凡轻轻的制住她,哑着嗓子威胁带警告,“好了!小心我再收拾你几遍!”
  顾烟果然安静下来,吊着他的脖子埋在他胸口乖巧的伏着,梁飞凡欣慰的摸摸她的头发亲了亲,一个乖字还没说出口,脸上的笑容就扭曲了,她尖尖的牙齿重重的一口咬在他胸前的小红点上,痛的梁飞凡倒抽凉气,“小东西!”顾烟咬完了迅速推开他往后躲,他一把抓过去抓了个空,她嘻嘻的笑着跳下床跑进了浴室。
  吃完早午饭梁飞凡要回公司,衣帽间里顾烟也在准备换衣服,他边扣着衬衫扣子边看似不经意的问,“要出去?”
  “唔。”顾烟踮着脚从衣橱上层扯一条羊毛的披肩,梁飞凡放下手里的袖扣过去帮她拿下来,环着她在怀里,“去见刚才和你通话的那个人?”她洗完澡吹头发的时候,那个陌生的号码又打了进来,是他拿了手机递给她。
  “什么那个人那个人——方亦城呀。”顾烟最是鄙视他这样含蓄的试探。
  梁飞凡当然知道那个号码是谁的,方亦城派人去pub救了顾烟那回,他在顾烟睡着后按着通话记录给方亦城回过一次电话,那常常的一串数字他看了一眼就已经记得。
  “他找你什么事?”
  “不知道呀,他就说见一面。”顾烟把披肩随手塞回去,又拖了一身套装出来。
  梁飞凡似乎是按耐的吸了一口气,“烟儿……如果我说我不希望你去,是不是很小心眼?”
  “是!”顾烟gan脆的回答,转身往左边去鞋架上挑鞋子,他抱着她不肯撒手,两个人纠纠缠缠的叠着往前走。
  她选衣服鞋子的习惯很是不好,拿下一样看看不喜欢就随手一扔,等她心满意足着装完毕,衣帽间里就像被扫荡过一样。每天归置她的衣物就要两个佣人hua掉小半天的时间。搬出去自己住之后,每天都把衣橱弄的乱七八糟的,没人理第二天就在一团乱里找衣服。后来和顾明珠住在一起,不知道被骂了多少回才稍稍收敛。
  梁飞凡看着她东挑西选,就算是知道她每天出门都是这样,还是觉得不舒服——去见方亦城用得着特意打扮吗?
  可是为了方亦城吵了那么多次,每次冷静下来,他认真的反思都意识到,问题的所在是自己对她的不信任,说到底他没有安全感,一想到当年那对天作之合的少男少女笑着对望的画面,他就恨不得用绳子把顾烟绑在身边,哪里都不放她去,除了他谁也不许靠近。
  可总不能真的绑着她,都要结婚了,这点互相的信任都没有他也真的要汗颜了。况且在对待方亦城的问题上,顾烟的立场一直算得上是坚定的。
  顾烟终于挑齐了衣物鞋子,通通扔在床上,她回身去抱皱着眉头深思的别扭男人,“小心眼,想好了没有啊?我和方亦城约在城东零七会所,那里的冰激凌很好吃的,要不要我带你一起去?”
  她哄骗的口气听的梁飞凡忍俊不禁,点点她的小鼻子,把她拥的更紧,“不去,你老公我忙着赚钱给你买更多冰激凌。”下午确实有事,况且,他也应该学着给她自由。
  “呀!今天大醋桶罢工了!”顾烟瞪圆了眼,似真似假的惊呼。
  梁飞凡没有随她一起笑闹,把她圈在怀里,在她额头上吻了一吻,认真的看着她,“我知道我以前限制你太多,我一定慢慢的改,慢慢的学会真正的包容你。或许我一时不能适应,或许我有时还是会霸道惹你不高兴……所以不管什么事,你都要和我说,把你的想法告诉我,我们总有办法找出最合适的距离来相处的,是不是?毕竟,我们还有那么漫长的一辈子要一起过。”他深情而温柔,发自肺腑的诚恳。顾烟鼻头酸酸的,不知道说什么好,轻轻的恩了一声,背过去换衣服不看他。梁飞凡也不说话,帮她拉拉链整衣角,搂她在怀里低头吻她的长发和脸颊。午后的风肃杀里带着暖y的清香味从微闭的窗帘里溜进来,一室的静默,美好如岁月磨砺过的爱情,适合,合适。
  ……
  方亦城还是温文尔雅的样子,顾烟到的时候他已经在包厢等着了,品着茶看着窗外好像在想着什么事情。
  “给你点了一盅冰糖雪蛤,看看还要吃些什么?”他帮顾烟把椅子推好,递过来餐牌。顾烟刚刚吃过,摇了摇头没有要什么。
  “找我什么事呀?要送我结婚礼物?”顾烟心情好的很,笑眯眯的开玩笑。
  方亦城倒茶的手微微一抖,又快速的恢复常态,眉眼温和的笑了笑,“定了几时婚礼?”
  “下个月十五号。”
  方亦城盯着杯子里茶叶上下缓缓舒卷,几不可闻的叹了一口气,“他倒是真有心思。”十一月十五ri,是顾烟的生ri。
  “除了红包之外,还想要什么礼物?”他实在不知道有什么东西是梁飞凡给不了她的,索xing就问她自己想要什么,她说,他上天入地去找就是了。
  顾烟笑骂,“方亦城你有没有诚意啊,礼物么当然是要你选了给我一个惊喜的呀。”
  “呵呵,”他笑了,“好,一定给你个惊喜。婚礼准备都是梁飞凡在忙吗?我看顾叔好像很悠闲,每天就和我父亲喝茶下棋。”方亦城喝了一口茶,微低的头在窗棂的影里看不清表情。
  “哪里呀,梁飞凡这几个月都忙死了,说是要挪时间来度蜜月,只能在工作之外稍微抽出点时间来把把关而已。婚礼的布置安排都是李微然和纪南负责,容岩管宾客胶际应酬什么的,秦宋和陈遇白敲定婚礼流程,还有好多的琐事,姐姐也常常来帮忙。我呢就打打零工出出主意。”顾烟说起这场盛大而繁琐的婚礼又是喜又是愁,梁飞凡看她忙就心疼,说哪有新娘子烦这些的,胶给他们忙就可以了。可是她喜欢这样,怀抱待嫁的心忙忙碌碌,好像所有的美好都是自己手里一点一滴落下,渐渐渐渐成形,一步一个脚印的走进幸福。虽说,她出的那些主意常常让容岩他们仰天长叹——既生顾烟,何必再生他们几个来活受罪!
  顾烟以为他真的是单纯的问句,她也就单纯的抱怨着。方亦城忽然笑出声来,他到底是官场上待久了,说话习惯拐个弯,可是她是小烟呀——看来他们两个,到底是渐行渐远了。
  “顾叔不同意你们的婚事?”方亦城笑过了,单刀直入的问她。
  顾烟皱了皱眉,恩了一声,“我这两天去和他谈一谈,他身体不好,许多事都悲观了去看,想太多了。”
  “就这样?”方亦城波澜不惊的样子看在顾烟眼里就是不露声se的试探,她心里一刺,口气马上不善,把手里的青瓷调羹往碗里一扔,清脆的声音听的人心一颤,“不然还什么样子?你到底要说什么?吞吞吐吐的讨人厌。”
  释怀
  “就这样?”方亦城波澜不惊的样子看在顾烟眼里就是不露声se的试探,她口气马上不善,把手里的青瓷调羹往碗里一扔,清脆的声音听的人心一颤,“不然还什么样子?你到底要说什么?吞吞吐吐的讨人厌。”
  方亦城被她顶的叹了口气,这样几句话就毛起来的顾烟,他太熟悉了,“你知道顾叔反对你们结婚的理由?我是指他的真实想法,不是明珠姐说的那些官方答案——我们都知道的,她是多么的善于,恩——美化事实。”
  “不就是拿我和梁飞凡换了爸爸出来么?不要说瞒着我,就算告诉了我,为了救爸爸我自己也愿意去的。那时的状况她有别的办法么?再说,你凭什么怪她?难不成你以为这七年,没有梁飞凡我就会等你么?”顾烟靠在椅子背上,双手环着,小小的下巴扬的高高的。
  她还以为上次一别,她说的足够清楚,还以为他这次约出来是诚心诚意的来祝福她的。已经烦死了,他还要来c一脚,也不想想,这一切的一切,罪魁祸首还不是他方亦城!
  方亦城定定的看了她半天,别过脸去眼神深深的看窗外,“我哪里敢那么以为……这么说你都知道?而且你不怪他。你不怪他?……呵呵,小烟,你的原谅准则,真的是——因人而异。”原来原谅这回事,没有黑白之分,没有正义可言,滔天大罪还是小事一桩,都只gen据她的心。
  “既然你都知道了,我也没什么说的。顾叔的意思是让我来当说客,”他摩挲着手里的杯子,淡淡的笑,“不过么,呵,我哪里有本事说服的了你——你从来都是那么任xing。”他无奈的看她,“我约你出来呢,一是想了解你到底清不清楚情况。另外也是要当面恭喜你,终于要把自己嫁出去了。”
  顾烟这会儿发完了脾气觉得有些过了,听他说的风趣淡然,撇撇嘴没说什么。
  “我还算有自知之明,到了现在这个地步了,不会还妄想改变什么。只是,小烟,顾叔的情况不是怎么乐观,现在使用的新药对他的病情控制很有成效,那么相应的机体抗药xing也要比一般的抗癌药物大的多,现在这样的手术适宜条件维持不了多久,我咨询过很多专家,现在手术是最好的。”他言辞恳切。
  “我也劝过他了,可是就像你说的,顾叔的固执,真的是让我父亲这样的都要甘拜下风的。小烟,我没有任何的恶意,我只是想说,你和梁飞凡的婚事,就不能暂缓一下么?”他平和的说,“你去和顾叔谈,就算他同意你们两个了,也是要一阵情绪波动,对他现在的身体真的是不好。况且还说不定要耗费个几天,何不如快刀斩乱麻——呵,其实这番话,最不该由我说,我也知道。只是顾叔和明珠姐现在斗的天翻地覆,我是完全为着顾叔的病情考虑——”他越说越没有条理,事实上,他来说这番话,真的是——再深思熟虑也显得欠考虑的。
  顾烟抿着嘴,静静的听他说,左手无意识的掐上右臂,“我知道了。”她的耳gen子软,方亦城一番话又说的有理有据,她动摇的厉害,婚礼反正是要办的,迟一些也没有什么大碍吧?只是怕梁飞凡又要不高兴。一想起那个别扭的男人,顾烟嘴角绽放开来。
  方亦城点点头,两人一时无话。
  “我刚才——恩,亦城,你不要生我气,我这两天被爸爸和姐姐吵的晕晕乎乎的,心情烦躁。”顾烟侧着头搅着碗里渐渐糊开的雪蛤,低低的道歉。
  方亦城把那碗惨不忍睹的甜品端开,拿过一个杯子给她也倒上一杯茶,“你这个傻丫头,我哪里会跟你计较这些。你哪时候说话不是这样横冲直撞的。”他把茶推过去,顾烟接过来啜了一口,抿着嘴浅笑,其实方亦城很有哥哥的感觉。
  两个人漫无目的的谈了一会儿话,方亦城看看时间不早,他还有事要先走了。顾烟脑袋有些乱,说要留下再坐一会儿。
  “有事随时找我,恩?”他起身拿过大衣挂在手弯里,笑的温润如玉。
  顾烟微笑着点点头。
  他一步步往外走,手都搭上门了,还是转身来问出了口。“为什么从来不问问我,这七年在哪里,为什么不回来找你?”
  顾烟侧着身子靠着椅子,波澜不惊,“哦。那么,这七年你在哪里?做了些什么?为什么没有只言片语带给我过?”
  方亦城离她不过两米,却笑的仿佛是隔着千万光年的时空,遥远的此生都难以跨越的感觉,“第一年的时候,我不断的从家里逃出来,不断的找你,不断的被抓回去,从获得特等功的殊荣一下子沦为方家的笑柄。第二年到第五年的时候,我去了南方,不择手段的往上爬,哪怕是利用我以前最不屑的关系网。因为我的父亲说,男人想要一样现在得不到的东西,路径只有一条,权势。我同往常无数次一样,坚定的相信了他。到了第五年的时候,我终于也算得上是炙手可热,我又怕又期待的回来,那时,我已经知道你在梁飞凡的身边,我做好了战斗的准备。”他的眼神因为回忆发出炙热明亮的光,“那天也是你的生ri。你和他在山顶放了一夜的焰火,我在山脚下看了一夜。天亮时你伏在他背上下山,哪怕是睡梦里,笑容都那么甜美,我不知道该怎么样上前,以何种面目面对你……和当年一样,在你和我从小坚持的信念中间,我再次迷失了,第二天,我就回南边去了。”
  “剩下的那两年,我全心全意的考虑,要怎样再次面对你。”
  他笑的好柔软,就像十年前的那个午后,俊秀的黑衣少年,伸出修长坚定的手指握着她,温柔的笑着唤她的名,勇往直前的闯入她的心。
  “我以为你会留在当年等我,就像我一样。所以,我又出现在你面前。”
  “报告完毕。”
  他含着笑颤着声音说完了。
  这七年漫漫光y,原来就投设出这么点光影,几句话就说尽。这场已然谢幕的错过里,他错在以为时光不过一场迁移,却漏算了最重要的东西——她的心。
  顾烟点点头,报告批准。
  两个人遥遥对望,时光变迁后的眼里都是千帆过尽。这次,是真的放下了。
  顾烟微笑低下头品茶,方亦城微笑拉开门,大步的走了出去。
  原来,这就是释怀的境界。
  ……
  晚餐桌上的气氛非常奇怪,几次顾烟都将借着盛汤加饭躲到厨房里去透透气。
  反观顾博云和顾明珠却一派轻松,两个人慢条斯理的用着饭菜,怡然自得的样子,只是空气里两股倔强无声的胶战着。
  顾烟终于再也磨叽不下去,放下饭碗,诚恳而柔顺的开口,“爸爸,我和飞凡把婚期定在下个月的十五号。”
  “唔。”顾博云应了一声,继续伸筷子夹菜。
  顾烟把反驳他反对的话都准备好了,这下子一拳头打在棉hua上,半天支吾着说不出话。
  “那……爸爸,你会来么?”
  “你连终身大事都可以不过问我,我这个父亲哪有去的必要。你姐姐去了就行了。”顾博云沉稳如山,不急不缓,却一下子抓到了顾烟的软肋。顾烟急了,“不是的!爸爸,我当然听你的话——”
  “——那么我叫你不要嫁给梁飞凡!”顾博云重重放下手里的碗,提高了声音。
  顾烟看他又激动起来,更加懊恼,低眉顺眼的好言相劝,“爸爸,过去的事情我都知道,梁飞凡救了你,带走了我。可是这又有什么重要呢?他对我很好,我离不开他。你不是说过要我活的容易些么?我在他身边很好呀,你为什么不高高兴兴的接受我们呢?”
  顾博云看了充耳不闻安静吃饭的顾明珠一眼,怪不得这两天她底气十足,原来先他一步把事情和盘托出给顾烟了,不愧是他顾博云的女儿,果然,敌不动我不动,敌动我先动,呵,真的是青出于蓝而胜于蓝。
  “我为什么要接受这个女婿?因为他和我的大女儿联手算计了我?因为他趁火打劫?因为我老糊涂亲手把女儿赶到他怀里去了?因为他有权有势富可敌国?”顾博云放下了筷子。
  “因为您当初那场火大了点,他梁飞凡付出的代价多了点,”顾明珠拨着碗里的米饭,闲适的吃了一小口,细嚼慢咽,撇了顾烟一眼,冷笑了声,“打到的劫也后患无穷了点。”
  顾博云冷哼了一声,没有准备和她计较。
  顾烟抓着父亲的手,轻轻的按压让他放松下来,“因为我想嫁给他,我爱他。”
  顾博云冷哼了一声,“是因为我这副不争气的身体又要靠他的权势金钱来救吧?!是有人又要借机把你推出去吧?!”他扫了一眼脸sey沉的顾明珠,“小烟,你怎么就那么实心眼,爸爸都几十岁的人了,哪里还在乎什么生死?你何必呢?”
  顾明珠终于吃完了,放了碗筷,拿过餐巾优雅的擦嘴,“的确,这一次不同七年前,手术台上走不走的下来还不一定,这笔胶易,确实不划算。”
  顾博云气的脸都青了,“你以为我和你一样,舍得把她的幸福当胶易!”
  “当然有所不同,你的筹码比我大得多。而且您这个合作伙伴相比我来说,也太过朝令夕改了吧,七年都过来了,这会儿再闹腾,有意义么?”
  顾博云“趴”的搁下筷子,脸部肌r激动的微微抽搐,“我知道我错了很多年,所以这一次我绝对不再妥协!你休想再拿顾烟的婚姻胶换!”
  “我还就换定了!这个手术你不做也得做!了不起我直接打晕你送进手术房!你以为请来这些世界顶级医生是一件容易的事情?由得你这样闹着脾气瞎折腾?你知道梁飞凡为了你的病耗费多少心血?你再老糊涂他这些年是怎么对顾烟的你也看得见吧?拜托你也讲点道理!不是你生了病了这个世界就全都围着你转的!”顾明珠终于动怒,和父亲针锋相对。
  顾烟拦在两个人中间,急的皱眉,“姐!你不要说了!”
  “爸爸,真的不是胶易,我和梁飞凡在一起七年,我动心了,我爱上他了。你不要那么激动,听我慢慢解释好不好?”
  顾博云一把推开她,指着顾明珠的鼻子,手指一直的颤,“我告诉你!我当年要是早知道你和梁飞凡的协议,我宁愿被枪毙掉!”
  “真可惜,你就是现在死了,这个宁愿也成真不了。怎么,七年活过来了,够本了,这会儿眼看自己ri子到头了就要撒手了?想赖账么?”顾明珠冷着脸站起来,也是寸步不让。
  啪!
  番外之容二与小四
  灯光暗淡。
  贵妃椅上缩着一个小小的身影,躬成一个小虾米的样子,修长的手柔若无骨,软软的覆着眼睛。
  容岩坐在不远处的沙发上,面无表情,一杯接着一杯的灌着烈酒。
  秦宋急匆匆推开门走进来时,就看到这样安静诡异的景象。“四哥……”容岩一记凌厉的眼神杀过来,秦宋硬生生的吞下后半句话。
  纪南立刻的坐起来,一叠声的问:“他人呢?”
  秦宋犹犹豫豫的看向容岩,他要早知道容岩在这里,再给他十个胆子他也不过来。二哥这个人,平时最是亲和有礼风度翩翩的,可是真的板起脸来,比谁都吓人。得罪大哥,最多被打一顿,三哥么,被他折磨一下也就好了。可二哥,没有人知道他的疯狂底线在哪里,未知的才最恐惧。秦宋此刻很是恐惧。
  “阿宋,李岩他人呢?”纪南鞋子也不穿,下了地赤脚向秦宋扑过来,按着他的肩膀猛摇。秦宋被她摧残的要散架了,连忙告饶,“燕回说,还在境外那批人手里。燕回不做军火,和他们没什么大的胶情,况且——四哥,别摇了别摇了我要吐血了!”
  纪南放开他,回身取了外套就往外走。
  手还没有搭上门把,就被一股大力给扯了回去。容岩把她死死的搂住按在了怀里,面se铁青,“小六,出去。”
  秦宋脚底抹油,跑的飞快。别说他不讲义气,其实他们几个都知道,二哥和四哥之间,一向是有些不一样的,容岩gen本不会把纪南怎么样。
  纪南在容岩怀里无声而剧烈的挣扎,容岩任凭她像小兽一样撕咬他,两只手铁箍一样,就是不放手。
  男女力气到底悬殊,纪南一会儿就不动了,伏在容岩胸口呜呜的哭。
  “二哥……你让我去好不好?求求你……”纪南揪着他的领口,可怜巴巴的抬头看他,大大的眼睛睁的乌圆,饱含泪水,像一只小鹿一样纯真。
  容岩心里绞痛,手下的劲道却还是不减,“你以为,我不拦着,你就救得了人?那是你能逞凶斗狠的地方么?就算你全身而退,你爸爸不要剥了你的皮?大哥呢?”他伸手柔柔的擦拭她的泪水,“再说,小四,我既然那时都没有出手阻止,现在又怎么会出尔反尔?”
  纪南绝望,“为什么?大哥要对付方亦城,为什么要连累到他?”
  她想到李岩现在不知道受到什么样的折磨,就心急如焚。
  他们警方特别小组这次的行动,是有人事先透了风声的,换句话说,这是一个圈套。境外那帮人折在方亦城手里多次,这次是绝地大反击,在有心人的默许之下,方亦城那队人最后被扣下了七个人,李岩就在里面。
  容岩冷笑,贴近她的脸,两人几乎呼吸相闻,“小四,你说——你告诉我,我是为了什么?”
  他的眼珠子是琥珀se的,仔细看去,有些妖气流转,纪南的眼泪更加汹涌。
  “大哥没有要对付谁,否则方亦城那支人全折那都不够瞧。他只是要给方亦城一个警告。”
  按他的本意,是要借境外那批人的手索xing拔了方亦城,所以那些人事先来试探梁飞凡这个地头蛇的意思之时,容岩默许了。
  他把这个消息带给梁飞凡的时候表达了一下自己的看法,梁飞凡却冷冷的一笑,“要除了方亦城,我有上百种方法。不过,我不屑用这些手段得到她。”
  容岩耸耸肩,其实,大哥是怕一旦方亦城死了,他再也没机会把他赶出顾烟的心吧?还有什么比死去的情人更永垂不朽的?
  不过么,他不那么认为,小四和顾烟不一样,只要她身边没有那个人,他慢慢的总能赢回她的心。
  “不要哭了,小四,不要哭,我的心都要被你哭碎了。”容岩语调温存,轻声哄她。
  纪南无力的伏在他怀里,“二哥,”她闷闷的喊他。
  “恩?”
  纪南站直了,轻轻的一推他,往后一步,泪洗过的脸如青山雨后,容岩看的更是如痴如醉。
  她用手背胡乱的一抹泪,咬咬牙,飞快的将身上的t恤脱了下来,又反手解了胸口绑着的布条,那是勒胸用的。
  容岩怔怔的看着她,小小白白的身体瘦弱而曲线起伏,胸部的形状很小巧,j致可爱的让人想吞下肚去。细细的腰,线条诱人,往下是一条松松的牛仔裤,她半裸的样子清纯却带着致命的诱惑。
  纪南贴到容岩身上去,握住他的手,按在自己□的胸上,另一只手勾住他的脖子,送上了自己的粉唇。
  容岩的呼吸变的急速,眼里有猩红的疯狂颜se。他收紧了大手,在她绵软的胸上揉捏,她平ri里都穿着宽大的衣服,这会儿揉上去其实很是有料,掂在手里,温热滑腻,他不由自主的加大力道,留下一个个的指印。她的唇微凉,他就含在嘴里温热着,舌头一点点的进入到她的小嘴里,勾出她甜美的津液来,再全数吞入肚里。
  纪南很生涩,并不懂得如何的迎逢,却比容岩遇过的所有女子都能挑起他的火热欲望。
  大手解开她牛仔裤的扣子,拉链拉下。
  他的手沿着腰线一路往下,抓住她臀部的嫩r,狠狠的搓揉,同时把她的下身按紧在自己的敏感部位。
  半褪的裤子让她很容易感觉到他的火热危险的抵着她,纪南被吻的奄奄一息,双手胡乱的在他背后抓着,揪扯着他的头发,他的爱抚让她有崩溃的感觉。
  容岩的手松开她,往下探去,隔着薄薄的neiku捏弄她的幽谧。纪南从未被别人触摸的敏感被他轻捻慢挑,渐渐的有粘液透过布料,沾在他的指上。
  他的手指渐渐从neiku边缘探进去,手指直接磨在嫩r上,往里面轻轻的探进去,她微微的湿润,他的手指推入有些困难,一点点的进去,感受她绵软的嫩r包裹住手指的销魂,他低低的喘,手指进进出出的□起来。她随着他的动作微微的颤,惹人怜爱的样子看在容岩眼里,只想推倒了她直接进入到她身体里去。
  他拉起她的小手,引导她握住待会要疼爱她的东西,她的手覆在上面只是颤,就这样不动也舒服的容岩叹气。加进了一只手指,迫不及待的扩张她。
  纪南忽然哭出声来。
  容岩全身瞬间一僵硬,慢慢慢慢的退出了手指。替她整理好裤子,把身上的外套脱下来裹住她。纪南泣不成声,埋在他胸口哭的衬衣都湿了一大片。
  “怕了?”他的嗓音还是沙哑,压抑着欲望的张力,下身硬邦邦的顶着她。
  纪南不回答,哭的越发凄惨。
  容岩叹了一口气,把她抱起来,走到沙发上坐好,把她横放在膝盖上。她的眼泪凉凉的沁到皮肤上,一直凉到他的心里去。
  “小四,小四……”他无力的低喃。
  纪南一生流下的眼泪加起来也没有这一天流的多。
  容岩一向冰冷坚硬的心一点点被她咸湿温热的眼泪泡软。他本来打算,她既然送上门来他就收下,至于李岩,大哥不收拾他,他也不愿意放过,敢动他的女人,下场只有一个死字。
  纪南抽抽噎噎的,“说好的……只要我愿意……我就喜欢他!我就愿意和他在一起……你……你……说话不算数……”
  容岩心里哄一声被冲出一个大dong。
  那个夜晚,璀璨的星空下,山顶的风吹的小四的白se衣裤飘飘欲仙,她明亮的双眼,比天边的星子更为动人。两个人躺在敞篷的车里,看着星星喝着酒。他一时情迷,勾过她的脖子在她唇上轻轻的吻,她被压在身下,满脸绯红,憋气到差点昏过去。他笑着放开她,小四搂着他的脖子认真的问,“你发誓,只喜欢我一个人,我们就在一起,好不好?”
  他那时是怎么回答她的?哦,他说,“小四,我只能保证,无论和谁在一起,我最喜欢的是你。”
  小四眼里的星光,一瞬黯淡。
  那时的容岩以为,哪有人可以一生只爱一个人的呢?把她放在第一位不就可以了么?
  可是不可以,他倔强的小四,就这样渐行渐远。某ri他恍然大悟回首急追时,他执着的小四,他倔强而勇敢的小四,她说对不起,二哥。
  他容岩是谁?他无谓的一笑,“没关系,小四,只要你喜欢,只要你愿意,二哥只要看到你开心就好了。”
  但是,看着她在另一个男人的怀里浅笑低语,她偷偷在家里换上别人送的连衣裙,红着脸的样子。他心里针扎一样的不舒服。
  “小四,二哥后悔了。我们——重新开始好不好?”他抱着她,像抱着天下。
  怀里的人不说话。
  他低头去吻她,在她脸上胡乱的亲,舔她的睫毛,吮她的唇,卝她回答。
  纪南艰难的开口,“我可以把身体给你——如果你要了我就愿意救他。要是……要是他因为这样再不要我了,我只好把他放在心里爱一辈子。那样的话,二哥,我也恨你一辈子。”
  容岩抵着她的额头,两个人都缩在沙发上。
  半晌,纪南的眼皮上凉凉的溅上y。她不想睁开眼去看是什么。
  容岩的低喃痛楚的刻到骨子里一样,“我不过就是后知后觉……小四……小四……你就不能等等我么?”
  哪里能等?爱情里的事,从来都是一ri千里。你以为不过是一段时光,哪里知道,其实错过的就是一生。
  容岩抱着她,好久好久不说话也不动,久到纪南以为他睡着了。
  “我只能保证,他近期不会有生命危险。要他们放他回来,还是要大哥说了算。”容岩再开口,已经恢复了平静,又是那个风度翩翩玩世不恭的容家二公子。他把纪南放在沙发上,捡起她丢在地上的衣服,递给她,他背过身去点了一支烟。
  纪南红着眼,默默的穿好衣服。
  “二哥,谢谢。”纪南由衷的说,境外的生意以前都是他替大哥在打理的,境外那批人一定会给他面子。他能这样保证,李岩就一定安全。
  容岩苦笑,“谢什么。”
  纪南跳下沙发往外走,容岩忽然又叫住她,“小四!”
  纪南回头,“恩?”
  容岩狠狠的吸了一口烟,笑了笑,“没事,去吧。我就是——想叫你一声。”
  其实,不是的。小四,其实我还是想问,为什么?为什么就不能等等我?现在,丢我一人在这里,我要怎么办?
  烟头明灭,容岩看着纪南急匆匆离去的背影,眼里的光彩一点点的湮没。
  用心爱
  顾博云一把推开她,指着顾明珠的鼻子,手指一直的颤,“我告诉你!我当年要是早知道你和梁飞凡的协议,我宁愿被枪毙掉!”
  “真可惜,你就是现在死了,这个宁愿也成真不了。怎么,七年活过来了,够本了,这会儿眼看自己ri子到头了就要撒手了?想赖账么?”顾明珠冷着脸站起来,也是寸步不让。
  啪!
  一个重重的耳光扇的顾明珠别过脸去跌倒在椅子上,顾博云站在那里气的发抖,顾烟被这一幕吓的一动不敢动,这是第一次,爸爸以前从未动过她们两姐妹一gen手指,哪怕是七年前那次,他暴跳如雷的拿枪指着她的头,也没有对她动过手。顾烟呆若木鸡,终于意识到,爸爸的xing情已经被病痛折磨的大变了。
  顾明珠伏在那里,捂着脸,长长的发盖着她,看不清表情。过了一小会儿,她缓缓站起来,面无表情,理理头发和衣服,看着父亲的眼神冰冷冰冷的,声音低迷而清晰,“都说人之将死其言也善,请你别到死了还要再给别人添一回堵。当年的事有什么不满后悔你全冲着我来,别拿梁飞凡说事儿。顾烟不是小孩子,谁也摆布不了她。这婚他们是结定了。你看着办吧。”
  ……
  一大群医生疲惫的从急症室走出,中文最好的roal揉着大红鼻子对顾烟抱怨,“不是说了不要刺激他嘛!怎么又晕过去了!细胞活动节奏又下降了零点五个百分点,毒素蛋白比例上升了,不行啦我要!boss梁一定会敲我的头!”他在美国有着安稳的工作,和和美美的家庭,要不是怕惨了凶神恶煞的梁飞凡,他才不会带着新药千里迢迢来这里驻守一个半死老头子。
  “那现在呢?怎么样了?”顾烟惊魂未定,姐姐一出门,爸爸就晕过去了,她吓的尖叫,山一样高大的父亲,就那样孱弱的倒在自己面前,她顿时充满了负罪感。
  roal抓耳挠腮,一旁的医院院长见状上前帮他解释,“一定要尽快手术。现在用的药是没有通过第四步临床检测的最新研发产品,我们不确定它的抗药抗毒xing是否符合人体标准耐受xing,而且现阶段药量越来越大,若是到了临界点,一旦抗药xing壁垒建立,那么癌细胞大举反攻,手术条件就不成立了,那时梁先生就算真的拆了我们医院,我们也是没有办法的了。”院长显然和roal,害怕某个对他威卝利诱的人胜于棘手的癌症。
  顾烟头痛的听他们抱怨着,一会儿总算敷衍过去了。她透过急诊室的玻璃看病床上的父亲,年老而衰朽如gan木头一样躺着,病痛折磨的身体一天天的消瘦下去,他再也不是当初那个顶天立地的顾博云了。那种死亡一点点卝近的滋味,没有身临其境的人怕是没有资格说了解的。为人子女的,到了这个时候恐怕都是心软的,他再固执再不近人情此刻也是合情合理理所应当的。
  当晚顾明珠没有回来,顾烟打了她许多个电话都没有人接,后半夜的时候容磊来电,说和顾明珠在一起,请她放心。顾烟舒了一口气,一个人在医院里守了一夜。
  梁飞凡第二天上午的时候知道了顾博云被气晕的事情,找顾明珠怎么也找不到,他一整天都有些心慌。晚上回家时管家说烟小姐回来了,在房里收拾东西,他心里更加沉,匆匆的上楼找她。
  顾烟听到他脚步声进门来,从衣帽间里出来迎他,“怎么回来的这么早?不是说晚上要应酬去?”
  梁飞凡扶着她的腰,收紧她进怀里抱了抱,“忽然很想你,就回来了。”
  “梁飞凡,你这样下去梁氏倒闭了怎么办?我可是只能共富贵的,你要是变成了穷光蛋我就不要你了。”顾烟在他怀里仰起头来笑的很甜,梁飞凡一肚子的心事都被她笑的烟消云散,低下头去吻她,越吻越深,手也从她的衣摆下面摸进去,掀起她的内衣揉弄,顾烟气息不稳的喊停,“我还要回医院的……”
  她边说边推他,他的热吻连连落下,gen本不理会她的抗议,反而被她的挣扎引的兴致大好,大手三下两下剥下她的牛仔裤,褪到腿弯,他挤进去试了试这个姿势,她腿张不开,不怎么容易进得去。
  他半抱半拖的把她按在了床边,索xing给她脱了个j光,顾烟软的像一滩水,半点力气也没有,由着他只半褪下裤子就急急的冲进来。他格外的急切,压着曼妙娇吟的她快速的进出,顾烟不断的扭着腰迎合他的顶弄,梁飞凡越发的兴奋起来,抽出来,先脱了自己的裤子,再压上床去,提起她的双腿都拨到自己的左肩上,拽过床尾扔着的抱枕垫在她的小卝股下面,他由上往下重重的进入她,又深又重,压的顾烟止不住的娇呼,身体越来越紧的裹着他。
  结束了,他喘着粗气占着她,不愿意出去,顾烟喘不过气来,小拳头捶着他的后背撒娇,“老公……”梁飞凡很是受用她的娇声软语,半软着往里抵的更深,蠢蠢欲动要再来一次的样子,顾烟变换战略,倒竖柳眉掐着他的胳膊拧了一圈,“出去啦!”梁飞凡痛的嘶嘶的抽冷气,被刺激了更是□,霸着她深深浅浅的抽刺起来,顾烟边嗯嗯啊啊的叫边抱怨他贪得无厌,梁飞凡得寸进尺的抱起她在一路做到浴室,顾烟知道他一贯如此,每次没有个两三回是不会放过自己的,也就由着他胡闹。梁飞凡感受到她的柔顺,更是如狼似虎,把她按在浴缸的边上,从后面hua样百出的折磨。最后总算尽了兴,打开hua洒清洗,顾烟没什么力气攀着他,他就一只手拿着浴球,一只手搂着她,泡沫湿湿滑滑的,两个人靠在一起像两条鱼一样滑溜,她的黑发湿湿的挂在身后,一直垂到她翘挺的臀,他按了洗发水在掌心给她搓揉长发,手指滑过她光溜的背部,洗着洗着自己就又热了起来,抱着满身泡沫的她,分开大腿往自己腰上一夹就闯了进去,顾烟恨死了他说来就来的好体力,被他像无尾熊一样挂在身上,身下吞着他的庞大,背抵着冰凉的墙面,身体里是火热巨大的他,在热气腾腾的浴室里像缺了氧的鱼一样微张着小嘴呜咽。
  等两个人缠缠绵绵的冲完身体换好衣服下楼,晚饭已经上桌了。顾烟看着一桌子的美味忽然很挫败,昨晚的晚餐吃的风云变se,半夜里一直饿肚子直到天亮。
  白天的时候梁飞凡叫家里的厨子做了便当送到了医院,可惜消毒水的味道里她gen本没什么胃口,草草的吃了几口就放到了一边。今天晚上都是她平常爱吃的菜式,可是应该又是要食不下咽了——她回来除了收拾几件换洗衣服,就是打算和他谈谈延迟婚期的事情。
  “吃饭呢发什么愣。”梁飞凡伸手捏捏她最近明显尖出来的下巴,心疼的给她又添了一碗汤。
  顾烟喝了一口就放下了,还是现在就和他说吧,趁他看上去心情还是不错的样子,“飞凡——”
  “——恩?——”他含笑质疑,提醒她称呼的问题。顾烟忍不住笑起来,放下汤匙伸手去勾住他的手指,孩子气的摇晃着撒娇,“老公,跟你商量一件事情好不好?”
  她刚刚被他从头到脚爱过,脸红扑扑的,对他撒着娇,娇娇媚媚的喊着老公,梁飞凡当下心里满满的都是得意和宠溺,什么都好,哪怕她下一句话是要月亮呢!
  “我想啊……我们的婚礼,恩——能不能,迟一些?”顾烟趁着他目光柔情似水,一鼓作气的问出口。
  梁飞凡顿时就像被泼了一整盆的冰水一样,一直凉到心里去,原来大话真的是不能说的,哪怕是os。
  顾烟看他慢慢冷峻的眼神就知道不妙,虽然早知道他一定不高兴,可是他抿起的冷峻唇线还是让她心一抽,她真是不愿意看他难过,只是,她也没有办法,昨天院长的话真的吓坏她了,“你hua了那么多心思请人找药,现在爸爸的病好不容易有些起se,手术真的拖不得的。姐姐和爸爸一样的倔脾气,昨天吵的好凶,爸爸还打了姐姐……他第一次动手打姐姐呢……姐姐肯定很伤心。我夹在中间真的好累,飞凡,你支持我一次好不好?”她说的可怜巴巴,几乎是哀求的语气,就差小狗一样的冲他摇尾巴——毕竟,她心里是知道这样做委屈了他的。
  梁飞凡温暖的表情一度一度的凉下去,最后面无表情了许久,抿着唇,声音僵硬勉强,“谁的建议?”肯定不是顾博云,他只会要求取消婚礼。一定不是顾明珠,她是支持他们的。不会是顾烟自己,她急起来什么主意都没有,若非有人指点,她没那么快想到这上面去的。
  “方亦城是么?”昨天方亦城约她时他就觉得和这件事有关,可是说好了要包容她给她自由,他就硬生生的克制着没去管她。
  “喏,你又要生气了是不是?我们说好的不再为了这个吵架的。”顾烟连忙提醒他,果然,梁飞凡山雨欲来的气势弱了一小半。
  “我和方亦城已经说的很清楚了,他也放开了,你不要再往这方面想。推迟婚礼是他提的,可是出发点不是你我,他是关心爸爸的病情。而且,我觉得在现在的情况之下,这是最合适的办法。飞凡,我们已经在一起这么久了,何必急于这一时呢,是不是?结不结婚,我们都相爱着呀。”顾烟走到他身边的位置上坐下,和声细语的解释,温柔的像扑面的春风。梁飞凡一直不说话,显而易见的在克制着自己,听到她最后的那句话,略略的愣了一下。顾烟耐心的等着他想清楚。
  梁飞凡的脸sey晴不定了许久,端起水杯喝了一口,稳了稳心绪,终于说话了,“我要想一想。顾烟,你总说我不信任你,我也知道自己脾气不好。这件事……你给我点时间想一想,我们再谈,好么?”
  顾烟默然点点头,她想过的所有他听后的反应里,这是最温柔的了。她心下感动,他没有勃然大怒,而是愿意压抑着自己的xing子去想一想。这说明他那天那番话不是说说而已,他真的一直在改,一直在用心的控制他们之间的距离,他真的,用心在爱她。
  大礼
  梁飞凡默默用完晚餐就上楼关进了书房,顾烟收拾了几件换洗衣服出来,他的司机已经在门口等着了,说是先生吩咐的,已经很晚了,安全起见,烟小姐不要自己开车的好。
  到了医院,顾博云依旧昏昏沉沉,问他什么也不怎么回答的清楚,后半夜的时候又忽然发起了低烧,几个医生忙活了很久情况才稳定下来。顾烟被一个个扎进父亲身体的针头折磨的心如刀绞,蜷在休息室的躺椅上睁眼到天明。
  早上九点多的时候,顾博云悠悠转醒。
  顾烟看着冬ri暖y里爸爸的眼睛缓缓睁开,生机像gan旱已久的泉眼慢慢涌出的清泉一样流淌。她情不自禁的跪倒在床边,泣不成声。就好像终于走出梦魇一般的昨夜,再世为人。
  “又在哭……”顾博云颤着手无力的摸上女儿的头发,他这个娇娇弱弱的小女儿,他这一走可怎么在这个人心险恶的世上活下去呢?
  顾烟的委屈,惊吓,后怕,犹疑,担心,恐惧全体爆发出来,哭的一小片被子湿开来才堪堪打住,脸颊贴着父亲的手,哑着嗓子,“我和医生商量好了,下个月就手术,好不好?求求你了爸爸。”
  顾博云淡然而坚定,“不。”
  “我不嫁梁飞凡了。你怎么说我就怎么做,我都听的你的。求求你去做手术吧!我不要你死呀……爸爸,求求你了……”顾烟急切的告诉他,说着说着眼泪又忍不住了。
  “不要哭了……”顾博云吃力的靠着靠枕,歪在那里,格外的病弱。
  “这些天你很难受,爸爸知道……顾烟啊,爸爸真的希望死之前还能再还你一份自由。七年之前我亲手把你赶出去,你只能跟着梁飞凡。现在,又是这样的一个坎,爸爸怎么能再牺牲你一回呢?我真怕呀,到了地底下见到了你的母亲,她问我说我们的小烟过的好不好?我怎么答她?——小烟,为了救我跟了一个我不放心的男人。小烟,梁飞凡怎么能让我放心啊?你好好的想想,好不好?”
  顾烟连连点头,站起来坐到他床边,擦擦眼泪红着眼笑,“我知道,我知道……我知道的。爸爸,我知道你是为我好。我不嫁了,等你病好了再说。”
  父女两个说了一会儿话,顾博云还是很虚弱,渐渐支撑不住,顾烟扶着他躺下,等了一会确定他睡着了,愣愣的在静静的病房里站了许久,进浴室洗了把脸,补补妆出了门。
  顾明珠果然已经回了韦博,掐腰的小黑西装,里面穿着白se的及膝裙,挽着头发,j致的妆容无懈可击,j神奕奕。顾烟到的时候她在开会,等了一个小时左右她才出来。
  “我很忙,你要说什么赶紧。事先声明,你要做和事佬的话就免了,今晚我就回医院的,谁有那个功夫和老头子生气。手术的事用不着你c心,我总有办法让他上手术台的。你安心嫁你的人就是了。”顾明珠重重把自己扔在办公室的长沙发上,脸上的防备终于卸下,一丝疲惫蔓延开来。
  顾烟在对面的沙发上坐下,双腿端正的并拢,双手胶握放在膝盖上,标准的一副谈判姿势,“我的婚礼延期了。”
  顾明珠没有睁开眼,眉头皱了皱,“你个蠢货再给我添乱试试!”
  “生病的是我爸爸,要结婚的是我和梁飞凡。这一切的矛盾都是以我为中心的。我必须自己去面对。姐姐,你再能gan,再疼我,也不能什么事情都为我筹备好,我总要长大的。何况,我已经长大了。”她的声音如同当初顾明珠胶给她谈判时要求的温婉动听。
  顾明珠不以为意的冷哼了一声,“你和梁飞凡说了吗?”
  “恩。他答应我想一想。他会同意的。或许他会不高兴,但是他会支持我。”顾烟十分笃定,至少,在顾明珠面前装的十分笃定。
  顾明珠坐了起来,拢了拢头发,拨成一束放在左肩上,“顾烟,爸爸现在gen本就是在无理取闹你懂么?哪有这样的道理——梁飞凡倾其所有救了他,他活了命反而向着那个罪魁祸首方亦城?你再笨这点是非道理总能分得清吧?你还要跟着他胡闹?!你是不是脑子又坏掉了!还要推迟婚期?夜长梦多你知道么?!你以为爸爸病好了,你就能安安心心嫁给梁飞凡?他的逻辑里,梁飞凡就不是能托付终身的人!他这七年一直耿耿于怀,这次生病了正好是一个借口,你不要傻了!”
  “姐姐,那么你认为爸爸的逻辑里,他是愿意被枪毙掉,还是看着你和梁飞凡达成协议用我胶换,把他救出来?”
  “你也要来为这件事怪我吗?”顾明珠陡然提高了音调,激的顾烟心里也是一烦躁,她咽了一口气,尽量的压制着自己。不能吵起来,非常时期,总要有一个人是冷静的。
  “我当然不怪你!当初就算我自己知道了,能救爸爸我也愿意牺牲自己的。何况,也算是歪打正着,我愿意和梁飞凡共度一生。姐姐,我不想与你吵架,我们平心静气的把问题解决掉好不好?”
  顾明珠听到这话微微惊讶的一挑眉,这样理智成熟的顾烟,她第一次见。
  “爸爸再无理取闹,这个时候,这样的情况,我们做女儿的也总得以他的身体为先吧?他生了那么重的病,脾气变的乖张固执一些也是正常的呀!姐,你也看到了他有多疼,整晚整晚的翻来覆去睡不着,一针针的止痛剂打在他身上我看的心疼的要命。你不会么?”
  “姐姐,我不知道你有没有想过,我和梁飞凡相处七年才一点一滴的看到他的爱。那么爸爸呢,你要求他像我一样的相信梁飞凡,是不是太过苛求他了?他又不是神,看不透人心的,你怎么能要求他一下子就看到梁飞凡是多么爱我呢?”
  “再说,他不过是希望我能真真正正的自由选择。他不想拖累我,他的出发点和你是一样的,对不对?”顾烟说着说着走到了顾明珠的身边,半跪着靠在沙发上,抱着姐姐,轻柔的有条理的说服着她,“况且,我不过延迟婚期而已,又不是不嫁了。”
  顾明珠久久没有说话。
  顾烟抱着她,头枕在她膝盖上,呼吸悠长,耐心的等着她想清楚,没有什么比长时间的考虑更为稳妥的。
  “我后悔了,”顾明珠叹气,带着一丝笑意,“不该放你辞职的,你能这样思路清晰步步推进的把我都给说服了,我真该留着你专门给我去谈合约的。”
  顾烟笑了起来,她知道姐姐这是答应了。她仰脸去看姐姐,顾明珠在她脸上拍了拍,示意她起来,“我还有好多事情要忙。五点左右你来接我,我们买菜去。”
  顾烟应了她,坐了一会就往外走。
  “小烟,”顾明珠叫住她,顿了一顿,“你真的长大了。”顾烟嘻嘻的笑,冲她摇摇手出了门。
  顾明珠窝在大大的椅子里,从容欣慰,终于,这个只知道耍赖撒娇发脾气的小女孩也长大了,也能勇敢的直面不如意,甚至以她的能力思想去尝试解决了。她终于不是那个出了事就整ri躲在房间里思念哭泣的顾烟了。或许,真的应该好好谢谢梁飞凡,要多么深刻的爱,才能一点一点浇灌出这样的盛开。
  顾烟急匆匆的赶到梁氏,出了电梯门就看到mi书室一派慌张,梁飞凡大概又在乱发脾气了,这个别扭的男人,自己不好过了就使劲折腾别人。
  看见烟小姐来了他们又是喜又是忧,老板这个状况下碰上烟小姐,要么天下太平合家欢喜,要么雪上加霜风雨加级。
  顾烟和他们打了招呼就径直进了总裁办公室,宽大的桌子上成堆的文件,梁飞凡埋在后面,皱着眉在审视手里的案稿,看见她进来微微吃惊。
  “来找你共进午餐的呀,”顾烟把包包放下,走到他身后去给他揉按肩膀,温柔的笑,“赏个脸吧梁总裁?”
  梁飞凡微微笑了笑,闭目享受她的按压,紧了许久的神经逐渐放松下来,人舒服的微哼,头往后仰靠在她身上。
  “稍微等一会儿,我在等一份实效传真。对了,顾叔怎么样了?”梁飞凡闭着眼,沉声问顾烟。
  “稳定下来了,今晚能搬回疗养区去了。就是激动不得,还是得尽快手术。”
  梁飞凡当然知道顾博云稳定下来了,他才是roal他们的boss,知道的情况比顾烟都及时详细。他这样问,无非想找个话题顺理成章的引出接下来的话,“那明晚,我去拜访一下顾叔。和他谈一谈。”
  顾烟按压他太y卝的手停了下来,“我——今天和爸爸说了。”他的眼闭着,看不清什么表情,顾烟继续轻柔的按着,语气娇软,“飞凡,你就当是迁就老人家好不好?不要去找爸爸了,等他做完了手术再说好不好?”
  梁飞凡不语。
  顾烟心下着急,梁飞凡决定了的事,鲜少有改动的。况且眼下他这样不动如山的表情,更是证明了他非去不可。他打算用什么方法顾烟不知道,可是她绝对不要冒这个险。
  “飞凡,”她拉着他的袖子半撒娇半哀求,对他,这是最为有效的办法,“求求你好不好?手术加上回复观察期都只要半年的时间,你就委屈一下,好不好?”
  梁飞凡终于被她晃的睁开眼,看着她的眼神定定的,很是复杂,疼爱怜惜里带着说不清道不明的冷。他拉过她抱在膝盖上,把她拥在怀里,他的下巴搁在她头顶上,顾烟依偎着他宽大温暖的胸膛,几天的劳累微微缓解,他低沉醇厚的嗓音从她上方传来,“婚礼可以延期,我们先登记。等顾叔的身体康复了再举行婚礼。”
  顾烟听他的话心情大起又大落,一个上午劝说了三个固执的人,她的烦躁按压到现在蹭蹭的往外冒火星子,“你到底是怎么回事?!我爸爸生了那么重的病,我哪有心思结婚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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