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比中年男人的不愉快,安澜这一行人是相当愉快了。
车祸鬼一直守在上面一层,看到电梯层数改变,偷偷的看到一行人毫发无损的出来,心里松了一口气。不由的肃然起敬,大佬果然是大佬,这么快就解决掉了。
解决了这件事,下一步就是解决那些导致她死去的间接凶手们了。
安澜没再插手这些事,他可是很困的。
洗完澡,打开台灯,他已经慢慢习惯作为人的生活,仔细打量石头里残缺的符咒,他一向崇尚于暴力解决,在符咒这一行实在是没天赋,他便把玩,便想,自己现在重新学还来得及吗?想到大堆大堆的文字,和差点把地府炸了了丰功伟绩,还是悻悻的放弃了这个想法。
要是炸了的话,肯定会被当成危险分子的吧,终于有点自知之明的某人想到。
这个符咒是唯一一个能和他记忆扯上关联的东西了。
安澜是没有死前记忆的,第一眼就是昏暗的黄泉路,迷茫的游荡,后来被黑白无常他们带进了地府,他虽然什么都不记得,但只有一个念头,那些记忆很重要。
于是他一边替地府打工,一边寻找记忆,渡过了无比漫长的时间,这也成了支撑他下去的动力……
安澜死死的盯着石头看,不知情的人还以为他是在盯着死敌。打了一个哈欠,算了,看不出什么名堂来,要是可以,他才不想和判官那个死老头打交道,总是一脸我什么都知道,但就是不说的表情,实在是郁闷。
藏在台灯里的小纸人贴心的关上了灯。然后也慢慢睡着了。
谁也没看到,甚至连小纸人都没察觉到,那石头亮了,晶莹剔透,里面的花纹十分的漂亮,是血红色。然后里面冒出一个虚幻的人影来,然后慢慢的消失了。
那个虚影虽然只存在了短短几秒钟,但高大挺拔,穿着黑色的衣袍,上面绣着极为致的花纹,最有特色的是那双血红的眼。
不可直视。
安澜做了一个梦,昏昏沉沉的,梦里面有一双大手,从后面蒙住他的双眼。
用一种古老的语言咏叹,“你是属于我的。”我的新娘。
他听见那道声音慢条斯理的说道,带着无尽的缱绻。
亲吻他的头发,亲吻他的耳尖,紧紧的被拥抱在怀。
梦里的自己发不出一点声音来,醒来的安澜摸了摸自己的眼睛,骂了一句变态,看来自己失忆并不是没有理由的,竭力想起更多,但却又什么都想不起来。只记得自己做了一个非常变态的梦。
人间有一句话,叫若有所思,夜有所梦,难道自己其实是受虐体质?想到这安澜不由的被自己恶心到够呛,果然是被变态的梦失了智。
本能的瞄了一眼放在床头柜的石头,并没有任何变化或移动位置,敲了敲床头柜,睡醒的小纸人爬了出来,“昨夜有无发生什么异常?”
小纸人摇了摇头,并没有感受到任何阴气,也没感觉到任何动静。
“行吧。”安澜抄起石头,扔进床头柜里面,冷笑,不管是不是它的原因,都乖乖的呆着里面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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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雅的身体已经接近透明了,这就意味着再解决掉这个执念,就能找到前往阴间的路了。
今日就是胡雅出殡的日子,安澜也入乡随俗的在腰间系上白色的布。这代表去参加葬礼。
胡雅乡里是有个习俗的,如果是意外死亡,丧礼就要在哪办,乡里人对于这些格外的看中,怕死者找不到回家的路。
这一习俗大大方便了几人,毕竟不用特意去很远偏僻的乡村,要是这样,估计老板肯定撂担子不干了。
对于穿什么衣服倒是没太大的讲究,只要不穿红色就行。
葬礼是在租的一个场地举行的,喇叭不停的放着哀曲,这是葬礼的最后一天,接灵之后,吃过饭就算结束。
接灵的仪式也很简单,直系亲属几步一拜,棺材经过学校,烧纸,上滚过一遍的猪头肉,倒过米酒,上香,就接灵完毕。
为首的那几个人头披白布,身穿白色的丧衣,哭的已经不成人样。
凄凉的唢呐声起,锣敲了起来,漫天飞舞着纸钱,几步一拜,胡雅在最后面默默流泪,流出来的是血泪,鬼婴短短的手擦着她的眼泪。
安澜也没了往常慵懒的模样,只是静静的站在那里,没有任何的表情。
对于他而言,活着和死去并没有什么太大的区别,但对于人类来说,却是永别。
简柯想,此刻的老板,似乎矛盾极了。
人群渐渐远去,安澜迈开大长腿,“走了。”
送灵完毕后,棺材停在专门的地方,因为城里离乡下还是比较远的,等结束之后就会送去葬了。
场地上放满了各种花圈,其中哭的最惨烈的是一位中年妇女,眼眶已经肿了,脸上疲惫的厉害,甚至头发有点乱了和亲戚交谈的是中年男人,脸上没有笑意,眼眶也红红的,背也有些弯了,头发上也染上了雪白显然坚强的中年男人也在背地里偷偷抹泪。
胡雅惨然一笑,“这个就是我的母亲,”她陷入了自己的回忆,“她虽然只是很普通的一位母亲,但总是把家里拾的很干净,把自己也拾的干干净净,他是我的父亲,同样和很多其他父亲一样,是家里的顶梁柱,总是把背挺的很直,似乎什么都压不垮他……”说着说着,哭了起来。
安澜递给他一卷卫生纸,经过他手里的东西,鬼都能触碰到,胡雅抹着眼泪。
双手插进口袋,摸到某个凉兮兮圆滚滚的东西,有片刻的怔愣。
它是怎么进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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丧礼根据作者小时候亲身经历过改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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