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天佑知道对象想买裘皮大衣。
家里汇来的钱只够两人上学用,想买奢侈品绝对是做梦!
这几年,他紧衣缩食,寒暑假来到酒店当保安,就为了挣钱给她买裘皮大衣。
总算攒够一万元,本想明天找她一起去买,没想到……
满身伤痕的他不死心地看过去,“媚儿……”
“以后不许这样叫我!一辈子受穷的命,我早就受够了……”
周媚儿丝毫不为所动,穿着高跟鞋的脚在雪地上用力剁几下,尖酸刻薄地继续骂人,讨好的目光看向瘦猴男,冷冰冰的脸露出温柔的笑意。
“王公子,别让他扫了兴,我们进去吧。”
“媚儿伺候好了爷,再给你买件裘皮大衣……”瘦猴男抬手轻佻地勾起女人下巴,得意地亲了亲周媚儿的红唇,施舍的语气说。
“讨厌……这可是你说的……”周媚儿心中大喜,得意地挺了挺前胸,娇羞地把身体贴过去。
好恶心!
好贱!
周媚儿似乎想起什么,炫耀的语气说:“知道这件裘皮大衣多少钱不?三万八!你拼命攒三年钱才凑够一万吧?”
打脸!
她就是在打脸!
以为给她上学的钱就够了?
不够!
见过市面的她怎么会被几个小钱打动!
她想要的更多,未婚夫却满足不了。
常言说良禽择木而栖。
她当然要做一个聪明人!
只有贬低这个臭小子,才能讨好王公子,获得更大利益!
罗天佑紧咬嘴唇,心中的屈辱远比身上的伤口疼!
“让他五体投地跪在这,我们进去玩!”瘦猴男高高在上的语气说。
罗天佑被几个打手按着,不得不跪在雪地上,双眼血红,恨意包围了他,生不如死!
这时,大堂领班怕闹出人命来不好交代,从酒店里匆忙跑出来,不断给瘦猴麻脸男鞠躬道歉:“王少爷,你大人有大量,别和小人计较了。”
瘦猴男微微翘起下巴,眼中闪过一丝狠辣,抬脚去踩罗天佑的手。
尽管打斗半天,罗天佑手中仍然死死地攥着破旧的手机,这是他浑身上下唯一的财富。
“嘎嘣……”
手机在皮鞋下被碾成粉碎,手掌顿时鲜血淋漓,十指扭曲肿胀。
破碎的手机碎片,扎进手掌,鲜红的血流淌到雪地上,显得格外刺目。
“穷小子,想和爷抢女人,做梦去吧……走……”
嚣张地骂完,拥着讨好的周媚儿,带着几个手下趾高气昂地走进歌舞厅。
没人发现,手机破碎时,小乖的笑脸消失,有道光悄然进入罗天佑染血的手掌。
领班看了眼狼狈万分的手下,冷漠的说:“罗天佑,不是我们不管你,谁让你看不出眉眼高低惹了不该惹的人。知道他是谁吗?富康公司的少东家!你被解雇了,赶紧滚吧……”
富康公司!
罗天佑深深地记住了带给他耻辱的名字。
未婚妻劈腿,工作丢了,又满身伤痕。
罗天佑躺在冰冷的雪地上仿佛没有了知觉,他倔强地双眼望天,发出野兽般的哀嚎。
“啊……”
这声音在酒店狂暴音乐的衬托下更显出几分苍凉,在天地间不断回荡。
停车场静悄悄的。
见证这一幕的雪继续无情地飘荡下来。
纷纷扬扬洒落在他身上。
不知过了多久,昏迷过去的罗天佑,躺在雪地上被一阵奶声奶气的童音唤醒,他慢悠悠醒转过来。
“爹地,你醒醒,起来呀……呜呜……”
一个天籁般小娃娃的声音继续响在耳边。
罗天佑随着声音望过去,看见一个一岁左右穿着花裙子的小女孩出现在眼前。
这孩子就像杨柳青年画上的散财童子,白净的小脸,大大的眼睛,长长的睫毛,看起来超萌超可爱。
这么冷的天,小家伙只穿着棉布花裙子,脚上没穿鞋,只有一双粉红色的棉袜子。
小家伙吃力地把撕破的军大衣,应该称为碎布片拉过来,体贴地给他盖身上,继续在他耳边耐心呼唤。
罗天佑没想到醒来,莫名其妙成了爹,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看小姑娘冻得发紫的小脸,清澈透明的双眼,同情心大起。
嘶哑着嗓音问:“小姑娘,你是谁家孩子?”
“呜呜……爹地,我是你闺女小乖呀?”
小姑娘两瞥细碎的眉毛一挤,水雾般的双眼迷离起来,满脸委屈地大哭起来。
小乖?这名字好熟……
罗天佑头脑转了转,感觉头疼欲裂,他才二十岁,因为穷,未婚妻刚把他无情地甩了,怎么会有这么大的宝宝。
看他紧皱眉头,明显记忆断片,小丫头哭得更可怜了,小手指了指破碎的手机。
“爹地,你怎么忘记了?”
罗天佑这才想游戏里生宝宝的事,端详一会孩子清澈透明的双眼,终于认出了这确实是他闺女。
原来是游戏宝宝。
奇怪,这孩子怎么出来了?
更可喜的是小家伙明显长大了!
心中温暖,这丫头长的真漂亮,转念一想自身的处境,他的头更晕了。
“那啥,小乖,我不知道你怎么来的,爹实在穷,养活不了你,你还是回去吧……”他神色暗然愧疚地说。
相处三年的未婚妻为了件裘皮大衣都能抛弃他。
何况只见过一面的游戏宝宝!
“我不管,我要跟着爹地,我不要回去……我好冷好饿……抱抱……”小家伙冰冷的身体扑到他怀里大哭起来。
感受小家伙软嫩的小身体冷冰冰的,看她小脸哭得脏兮兮的,罗天佑心中难过,怜悯之心顿起,一咬牙做出了决定。
也罢!他手里还有点钱,先让宝宝穿暖吃饱再说!
为了小乖,他必须站起来!
看了眼周围,不远处有个丢弃的拖布杆,吃力地爬过去。
然后,借助拖布杆艰难地站起来,发现右腿不给力,满身疼痛。
他凄苦地笑了。
周围寒风呼啸着吹过,天地间没有一丝暖意,只有小乖天真可爱期待的目光,暖了他的心。
他艰难地披上破旧的棉布片,心疼地把小乖抱在怀里,用破布条系好。
小家伙不但身体冰冷,还体重极轻,她乖巧地搂住他脖子卖萌:“爹地,你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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