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0年7月5日六.打赌安荃把门推开走出来,昂首挺胸,六英寸长的细高跟鞋哒哒哒敲打在地面上。她径直走到白晋文跟前,神情不像建宁,倒像个御师。
她跪在他的脚边,清晰喊道:“先生。”
白晋文看着她,目光炽热、黑暗、苛求,就像要在她身上烧个洞。安荃的掌心泛起一层薄薄细汗,必须努力克制住自己,才能阻止双手在衣服上擦拭。
不要表现出害怕。
安荃不害怕,黯影没有御师是她应付不了的。四虐是游戏,不是刑场。她闭上眼睛胡思乱想着,给自己打气。在黯影这两年,安荃有过许多被虐打的经历,无形中使她渐渐养成敢于面对痛苦、战胜痛苦、挑战自我极限的习惯。然而,潜在的焦虑让她还是非常不舒服。也许是上个星期白晋文对她的审视和探查,也许是今天他让她穿的这身衣服。安荃对角色扮演从来都不感兴趣,更不用说商量脚本再表演了。
今天一来到黯影,小曾就告诉她去服装室。
负责服装的周姐姐早已等候多时,先是利落地将她长发编成麻花辫,再将她脱下来的衣服收管好。她的学生服很简单,然而白色衬衫的胸部收了两寸,高耸的乳房几乎把扣子撑掉。处理过的下摆,只要稍稍抬抬胳臂,白皙的腰部就会被显露出来。所谓的校服裙根本没有号码,只是一块格子布用松紧扎在一边,像个围裙一样挡在前面遮住胯部,可后面却空空如也,臀部被看得清清楚楚。
安荃看着镜子里的自己万分讨厌,她就是她,不需要借助其他人、方式、场景享受痛苦。然而白晋文根本不给她机会反驳,只是淡淡提醒她不喜欢时,可以随时叫停。安荃恨得咬牙切齿,他明明知道她不能叫停。不光是黯影的去留问题,关键是骄傲让安荃不会服输,而白晋文吃定了这一点。
“我不出来,”听到敲门声,安荃从没在黯影打扮成这样。
“别废话,”白晋文根本不听她的抗议。
“我看起来太傻了,会被笑死的。”安荃讨厌这副模样。
白晋文明白过来,“荃荃,宝贝儿,我不会嘲笑你的。”
安荃重重叹口气,“我不想出来。”
“这太荒谬了,”白晋文最后命令:“你出来,否则我就进来。”
好吧,也许今天的节目里还有一项羞辱,白晋文就是成心让她不好过。安荃跪在地上,一点儿没有隐藏心中的不满。
白晋文让她站起来,在面前转了两圈,这才满意地将手指搭在安荃细细的手腕上,摩挲几下正在飞快跳动的脉搏。他稍稍弯腰,将一双唇瓣贴到她耳边,脸上挂着自己都不知道的缱绻,“你看起来很漂亮,今天我要当你爸爸。”
漂亮这词儿太轻描淡写,然而安荃脑袋歪到一边,看起来像个脾气暴躁的孩子,“我没的选择。”
白晋文用食指轻轻碰碰她的鼻子,“坦白说,我也不好这口,可我认为你需要点儿长辈的关怀。”他边说边搂住她的背,将柔软的身体靠到他身上,“我知道你讨厌这套儿,可你从没这么玩过,很可能是一次千载难逢的机会,所以我认为你应该尽可能地利用起来。”
“可不是么,一定会非常愉快。”安荃忍不住一脸嫌弃。
白晋文脸色一沉,虎口卡住她的喉咙并施加压力,没一会儿荃荃就喘不过气。他警告道:“小心点啊,荃荃,注意你该怎么称呼我。”
安荃被迫迎上他的眼睛,直面那双让人无法辨认情绪的黑眸。不安从胃部一直扩展到胸口,她试图忽视。这毕竟是游戏,任何情况下她都是安全的。安荃镇定下来,保持住原先自信平静的姿态,“是,爸爸。”
白晋文将她的神色看在眼里,拇指抚摸她的下巴,另一只手在她屁股上晃来晃去,继续用危险的语气问道:“你会是爸爸的好姑娘吗?”
在锐利的目光下,安荃无处躲藏。从白晋文身上散发的力量要求服从,安荃垂下眼睛,身体在他的手下变得柔软。她别扭地答道:“是的,爸爸。”
白晋文冷笑一声,好像看穿她的把戏。他的手从背部一路向下,力量越来越轻,安荃几乎感觉不到,但此时的皮肤变得如此敏感,以至于在他抚摸之前,她已经从他的手指上感觉到热量的传递。安荃靠向他的手指,不经意地磨蹭。白晋文的手却没有逗留,伸进裙子里,一个手指碰到内裤的裤裆里。
湿的。
白晋文箍住安荃的腰身贴到他的胯部,她立刻感受到顶在牛仔裤拉链上坚硬的勃起。他的手指在她光滑的穴口来回滑动,再挑开软软的唇瓣,跟着向上一推,钻进泥泞嫩滑的蜜穴中。安荃惊讶地瞪大眼睛,不由自主踮起脚尖,胳膊箍住他的脖子,由着白晋文的手指在小穴里进进出出,时而扣挑,时而轻颤。
安荃喵呜嘤咛,胸腔中的心脏仿佛要蹦出来,一丝红晕从脖子延伸到脸上。她的呼吸加快,一团火开始在她的腹部燃烧。
白晋文却在这时抽出手指,反手给她的屁股一巴掌,“想让爸爸操你,是吗?”
安荃喉咙抽动,眼中绽放期盼,表情转为恳求和需要,“是的,爸爸。”
“你想在台上表演吗?”
安荃有些踌躇,虽然不喜欢角色扮演,但她对挑战从来没有退缩过。最终,她耸耸肩,低下头回答:“爸爸想要什么都行。”
“嗯。”白晋文的手再次搭到她的身体,对她的屈服表示认可,“当个好姑娘,爸爸会喜欢!”
话音刚落,白晋文的一根手指就来到安荃股缝间,找到最私密的地方,在上面搓了一圈,然后停在肛门上颤动。他的另一只手拨开安荃耳畔的碎发,用一种诱哄的神色望着她,问道:“想要么?你想让爸爸操你这里吗?”
手指周围的肌肉绷得更紧,安荃的脸上掠过一丝慌张的神情,“不……?”
白晋文猛地一推,安荃没有站稳,身子向前摔倒,幸好及时抓住他的二头肌。
“别骗我,小姑娘,你不会喜欢爸爸生气的样子!”
安荃脸上闪过一丝不确定,但她还是点点头道:“是的,先生……我是说,爸爸。”
“再叫一遍!”
“是的,爸爸!”安荃的阴部又在他的手指周围抽搐,脸上的红晕加深。
这太可恶了。
安荃一直以为她能应付黯影的御师,拳头、鞭子、针刺,血拼,窒息,什么都行。叫一个御师爸爸……听上去明明很简单,简单的不屑,但却让她不舒服?非常陌生的不舒服,她的胸口一阵绞痛。
比上次抽她皮带时还痛!
“爸爸会先揍你的小屁股,让你一瘸一拐、筋疲力尽,一个星期都坐不到凳子上,然后再操你的小屁股,看看你有多喜欢。你准备好了么?”白晋文的手抽离她的身体,退后一步,给她一个好戏开演的微笑。
安荃面色微微抽动,不过还是迅速点点头,有些敷衍了事。
白晋文双手叉在胸前,挑起眉头道:“你不相信爸爸能让你屈服,是吗?”
安荃摇头,“不,爸爸。”父女情深这种角色扮演不是她的菜,白晋文从一开始就知道她不喜欢。
“你觉得我不能让你像个小姑娘似的嚎啕大哭吗?”
安荃从来没有哭过,就算被打得下跪、颤抖也没有。
白晋文掂量片刻,说道:“我打赌我能做到。”
安荃没办法藏住她脸上的不屑,“赌什么?”
白晋文哼了声,一副志在必得的表情,说道:“今天结束之后,和我回家。黯影之外,你和我。”
富有挑战性的微笑消失,安荃的眼神变得疏离,“在外面我和谁都不约。”
白晋文嘲弄道:“宝贝儿,你是不喜欢,还是担心会输啊?”
经过上次的虐打,安荃绝对相信白晋文当御师的实力。他有起伏的肌肉,快速的反应和身体的力量,知道如何用恰当的方法伤害她。当他的鞭子抽到臀部时,左右两边的疼痛总是保持着平衡。他一点点加重力量和强度,一点点推向她忍受疼痛的临界点,知道什么时候该无情地鞭打,什么时候该停下来让她喘口气。但是,这和让她哭两回事儿,她从来不会因为被打疼而掉眼泪的。
安荃坚决摇头。
“那就更不用担心了。”
“好,我跟你赌。如果我赢了,你和王爷说留下我。”
“太棒了。”白晋文从大厅抓起一把椅子,把袋子搭在肩上,推着安荃向舞台中间走去。他走得太快,她几乎跟不上他。
“真可惜你今天又犯了错,宝贝儿!我说过九点之前必须回家,可是你呢,看看现在几点了?今天一定要好好收拾你一顿。”
如果白晋文不是那么性感,安荃会笑的。
因为这次他们用的是大厅的主舞台,立刻引起人群的注意,三三两两朝舞台靠近,没一会儿就聚集了七八个人,或坐或站,等着节目开始。
“不过晚了十分钟,你太小题大做了!”安荃皱着眉头赌气道。
“够了!”白晋文猛地挥手,从旁边桌子边抓起一把椅子,重重坐下来,把袋子放在右手边。“我原本只是想惩罚你按时不归,宝贝儿,但显然我太纵容你了,先惩罚你对爸爸的粗鲁无礼。”
安荃翻个白眼儿,嘟囔着不满,“你说什么就是什么了,爸爸。”
“站在我面前,两腿伸开,背对着观众,把裙摆撩起来。”他拉开提包拉链,拿出一片生姜,用随身携带的小猎刀迅速剥去姜皮,在顶端稍稍修饰,销出一个圆圆的脑袋。
安荃扬起眉毛,但还是服从了。她将裙摆卷起来,卡在腰部的裙带上,露出下身以及一条黑色丁字内裤。上次白晋文下手非常重,但也不愧是经验老道的御师,不过一个星期,再用些药酒,安荃的臀部又恢复得浑圆白皙。
白晋文把她的内裤拉扯下来,一直拖到脚踝,“爸爸要你光着屁股。”
白晋文在故意触怒她,虽然安荃努力克制,还是忍不住咬着下唇。幸亏此刻背对着观众,没人看到她的表情。她不会屈服,不,安荃会接受任何御师对她所做的事儿。
白晋文拍了拍膝盖。
安荃又翻了个白眼,然后迅速低头,趴到他的腿上。
白晋文把两条辫子缠在手上,迫使她的头后仰。“别以为我没看到,荃荃。”
安荃呵呵笑起来,白晋文也轻笑,说道:“笑吧,宝贝。看你一会儿还笑得出来不!”
“是,爸爸,”她语言轻佻,显然没有进入状态。
“现在,告诉我为什么要惩罚你。”白晋文的声音降低,尽管周围嘈杂声震天,安荃还是能清楚听到他粗重的声音。
游戏是两个人玩起来的,安荃羞怯地低下头,却又故意高声回答:“我犯了错,爸爸。我放学后没写作业,相反,我花了一天时间在外面游荡、玩耍,忘了按时回家。”
白晋文的眼睛发热,嘴唇翘起来。
“你的老师很宽容,只是让你补齐作业,但今天已经是你第三次忘了按时回家,不是吗?我为此惩罚过你两次,但我的惩罚似乎还不够严厉。”
“对不起,爸爸,我以后再也不敢了。”安荃嗲声嗲气答道。
“身体向后、掰开屁股。我喜欢插塞和肛交,知道为什么?”白晋文问了个问题,但并没有指望安荃回答,而是自顾自地解释道:“这是御师告诉建宁谁在控制的最佳方式之一。对你来说似乎不太合适,你需要的是痛苦、很多痛苦,而不是羞辱。然而,我保证你今晚将收获满满。”
白晋文把姜指放在嘴里,用唾液涂满浸湿姜指。他显然不打算用润滑油破坏效果,接着握着姜指末端碰到她的肛门,轻轻推了推。
“放松。”
安荃反而向中间挤压。
白晋文一边在紧绷的肌肉圈上保持平稳、温和的压力,一边给出指令:“深呼吸,荃荃。”
当安荃呼气时,肌肉跟着放松。白晋文立刻把姜根插进去,不停旋转抽动,确保姜指碰到周围每个地方。
“荃荃,因为你刚才在我面前翻白眼,我可得狠狠揍你一顿。规矩是你要把这个姜指放在小洞里,在我揍你屁股时一直夹着,直到我把它拿出来,明白吗?”
白晋文虽然在命令,但安荃也听得出言语中的期许。这位御师显然很兴奋,就像她一样。
安荃的盆骨抬高,挤压阴部,说道:“是的,爸爸。”
她叫爸爸仍然不自然,然而白晋文似乎不在乎,估计他喜欢的就是安荃忍受痛苦的样子。白晋文举起手,然后重重落下。他很体贴,给安荃一个心里准备。尽管他该知道即使直奔主题安荃也不会抱怨,毕竟,惩戒她的木刷就在凳子边儿放着。
“热身可以疏通经脉、防止瘀伤,丫头。”仿佛知道她内心的焦躁,白晋文温言安慰道:“耐心,不然你为自己的惩罚又增加一个理由。”
安荃一直以为白晋文是那种强硬冷漠的人,然而今晚,她从他那里听到的温言细语远远多过冷冰严厉的命令。安荃并不喜欢,这也是她讨厌角色扮演的原因之一,她不想得到御师的爱护。她在黯影不是为了娱乐、不是为了交友,更不是被人照顾。
白晋文的手稳稳当当拍打在她的屁股上,开始并不疼痛,只是觉得羞耻。渐渐的白晋文手上力量加大,皮肤炽热起来,右臀,左臀,右臀,左臀。安荃跟着白晋文的节奏,一呼一吸,肌肉也随着绷紧放松,尽量缓解拍打带来的疼痛。
白晋文的左臂缠在她的腰上,紧紧按着她,尽管她从来没有挣扎或踢打。她不是那种喜欢假装讨厌殴打的人,倒不是对大喊大叫有偏见,她只是不需要被捆绑、被铐上或绑在长凳上打屁股。如果非常坦诚的话,她会说自己很得意能如此顺从地听命御师的各种指示。
尽管如此,安荃还是觉得很别扭。白晋文的膝盖和手臂上发出的热量几乎像是拥抱,即使伴随着严厉的拍打,感觉还是非常奇怪、非常陌生,更不用说屁股里夹的玩意儿了。这会儿生姜的效果还没产生,她以前从来没有试过,但她研究过生姜。事实上,她研究过所有和四虐有关的知识。姜指大约需要二十分钟的预热,然后在她的肛门中产生强烈的灼热感。
没问题。
她能忍受痛苦,即使周围有一大堆观众,即使她处在这种羞辱的姿势。去他的大头鬼,这算什么难事儿,她有最好的启蒙师傅。皮肤击打的声音在她耳边隆隆做响,周围的一切渐渐退后消失,安荃的世界只有御师和御师的声音,以及一阵阵集中在臀部的疼痛。
“你有大麻烦了,知道为什么吗?”白晋文忽然问道。
安荃停顿一下,将精神上的力量转移到白晋文的问话,哦,天哪。她讨厌交谈,她希望御师给她上嘴塞,绑嘴也行,这样就能保持沉默、专心享受。
“不,爸爸。”安荃敷衍地回答。
白晋文手上加大力量,而她抬起身体应付。屁股上传来的痛楚越来越厚重,身子好像着了火,直到一股电流在她的乳房和阴蒂之间流动。安荃猛地打个激灵,立刻振作精神,默默为自己打气。她热悉她的身体,热悉这种前兆,只要再坚持一会儿,内啡肽就会渐渐溢出,之后灌满全身。那感觉会像干枯的野草迎来甘霖的滋润,足以抵消产生的一切剧痛。安荃暗暗好笑,开始时竟然对白晋文产生怀疑,要知道她一直以为御师只用手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状态。
“你一直没有告诉我实情,荃荃。”白晋文继续道。
安荃听不懂他在说什么,也不在乎他说什么。她从来没有说过谎,但她没有精力和白晋文质疑和争论,此时此刻他说什么都是对的。她只想努力应付每次拍打,每一次都较上一次畅快些许,痛楚似乎也随之减轻,她忍受着,默默等待着愉悦状态的来临。
白晋文偏偏在这个时候停下来,把姜根在她菊门上来回抽插几下,每一次摩擦都有一点微热,这无疑是燃烧的前奏。
“你出现在这里,接受惩罚,享受痛楚,然后离开。一周又一周,直到彻底放弃。”白晋文像个法官在判罪。
安荃咬紧牙关,她有什么不好,他到底想怎么样!
她知道自己在黯影干什么,接受痛苦、找到解脱,她没有欲望渴望他人的赞赏,或者御师的认可。是的,即使将华御师陷入危险、给王爷带来麻烦,她除了抱歉哀求,并不想取悦黯影里任何一个人。然而这个白晋文,这个可恶的白晋文,竟然成功地挑起那股盲目地渴望,就像冬天里穿在身上的毛衣,暖和但却扎得人又痒又难受。
顾不得白晋文声音里隐隐的怒气,安荃稍稍抬起身体,气喘吁吁说道:“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这听起来很不尊重,安荃对自己一反常态也感到震惊。她是建宁啊,顺从是天性,哀求是第二语言。
白晋文用姜根戏弄了两下后,拿起旁边的木制发刷,抡起光滑平坦的一面,狠狠地向她翘起的臀部打去。
虽然已有心里准备,当木刷背击在皮肤上的一刹那,一种撕裂般的疼痛夹杂着巨大的震动冲击她的身体。她费了好大力气才没有发出尖叫,但整个身体还是不由自主弹跳起来,随着拍打向后弓起。安荃额头冒出一层冷汗,半秒钟后,被击中的地方传来阵阵火烧般的疼痛。她吸了口气,眼睛因疼痛而有些水气。
“我倒认为你清清楚楚,虽然你看上去满不在乎,其实你总是不停责怪自己。”
白晋文的手劲越来越大,小小的木刷竟然比皮鞭还让人难以忍受。安荃疼得五脏六腑像是被拉扯捏碎了般,绷直的脚尖下意识地磨蹭着地面。
“我没有!”安荃握紧拳头,憎恨他带来的痛,渴望他带来的痛。
“你没有么?你敢说你没有怀疑自己做错了决定,做错了事情?”
这他妈的算什么,谁他妈的没有怀疑过自己,谁他妈的没有做错过事情!
安荃没有回答,不知道该说什么。事实上她不想说话,她所有的注意力都集中在硬刷的节奏和力道上。疼痛加剧,她的屁股变成一团炽热的烈火,神经末梢猛烈跳动,尖叫着抗议毛刷背持续紧促的拍打。内啡肽如期而至,安荃的体内好像被注入一管兴奋剂,内脏开始融化,暖流从她体内涌出来。她的下身因需要而变得沉重,肿胀的阴蒂随着每一次拍打而悸动。
一声呻吟从她喉咙里溢出,白晋文没有错过,他从来不会错过。
“还在想着玩,真不听话!”白晋文的声音透着失望和指责。
安荃越来越反感,没有御师这么说过她!
建宁的痛苦通常可以为御师带来快乐,尤其是痛苦伴随着高潮,御师都是这样享受他们的折磨。白晋文却不一样,打从开始就对她万分不满。好吧,她的态度确实不好,但仍然让安荃不舒服,和揍她时带来的痛苦完全不同。既然看不顺眼她,为什么不干脆赶走她让她离开!
不行,安荃立刻纠正自己,她忍受这一切,不就是为了留在黯影么!
“你告诉我我该怎么做啊!”
糟糕,她的声音怎么有呜咽声?我勒个去,她今天是怎么了,她不是那种向御师哀求的建宁,至少不是哀求四虐中显而易见的事情:命令、指示、疼痛、虐打、高潮,不,不是这些。她哀求是因为她不知道她该怎么做才能讨好他,而她想讨好白晋文,不管他会说出什么要求。
白晋文更用力地把发刷拍到她的屁股上,声音尖锐残忍,“我要知道真相,所有真相。”
“不要!”安荃想都不想叫出声,偏偏这个时候,白晋文反手将毛刷甩在大腿中间,柔软密集的毛针刺入刮擦到阴部,安荃立刻感觉到一阵刺痛,阴蒂处更加滚烫湿润。她不得不闭上喉咙,以防再次发出可怕的呜咽声。
白晋文冷笑一声,“不要?你确定?”
可恶,拒绝白晋文的要求容易,但她又渴望他给她的感觉。为什么他不能让事情简单些?安荃整张小脸皱到一起,咬着牙道:“要!”
“荃荃,你要什么我都可以给你,但你把自己交给我了吗?你让我看到完全的服从吗?”
“没有。”安荃的眼睛有些灼热,她暗骂一句,紧闭喉咙、屏住呼吸。
“为什么,荃荃?你害怕什么?什么人?什么事儿?”
白晋文干嘛问这些讨厌的问题?他就不能专注在虐待上么!
安荃在他的膝上挪动,虽然曾经发誓不会拒绝御师的要求,但是她希望结束这场该死的节目。她一开始就知道年龄游戏不适合她,一点儿也不。更糟糕的是,肛门里的生姜开始发烫,灼热越来越强烈,蛰得让她发痒发烫。她想站起来走开,逃离这个讨厌的表演。
白晋文毫不留情扣住她,更加用力抽打,声音刺耳而愤怒,“我问了你问题!”
“谁他妈的都不是!”安荃攒足力气,抬起身体回头愤怒地喊道。她的脸颊开始发烫、眼睛和鼻子后面的压力越来越大。安荃赶紧转过脸,恢复趴好的姿势。刚才还万分抗拒,但这会儿却庆幸可以把脸颊藏在两条胳膊里。
“现在道歉,荃荃,然后再试一次。”
天啊,白晋文没完没了了么,她讨厌再试一次!最讨厌了!不安的情绪越发强烈,她知道已经在悬崖边上。绝不能恐慌,她对自己承诺着。现在已经没有其他选择,只能忍受这一切。
“对不起……爸爸。”她的声音哽咽,但还是设法在最后两个字上加了点奚落。
“我没听见。”还说白晋文不是在找麻烦。
“对不起,爸爸……对不起,爸爸!”荃荃提高声音,又快速来了两遍。好了,满意了吧!
“你真的在抱歉么?”
“真的,对不起,对不起!”一股莫名的情绪忽然从内心深处冒出来,非常微小,然而当白晋文继续拍打时,这种感觉开始滋长。安荃害怕起来,努力抗拒这种感觉,但是越抗拒那股情绪的滋长速度越快速。她的额头渗出大滴汗水,眼看就要失去控制。安荃紧闭双唇,重重咬住舌间。
“你就只会这一句?抱歉什么,对谁抱歉,我要听你说出来!”白晋文的力道放缓,但没有打破节奏。
在一连串的拍打下,剧烈的痛苦和莫名的情绪交缠在一起,冲撞着她的中枢神经,灵魂仿佛要被撕裂。她浑身颤抖,胸膛内气血翻滚,惨白的面庞上汗珠大滴大滴淌落在地板上。安荃一阵头晕目眩,意识变得混乱交错。那股莫名的情绪越来越强烈,越来越清晰。一个陌生又热悉的身影渐渐浮现在眼前,晃晃悠悠越变越大,直至填满视野。
那身影开始说话,时而严厉训斥、时而温柔体贴。安荃欢喜的照单全收,被训斥时苦苦哀求、被照顾时小心迎合。她又回到从前,那个对未知世界充满好奇的小女孩儿,探索着内心神秘的力量,忍受痛苦的同时彻底宣泄心中压抑至深的渴望,直到一个娇弱的身影冲到她跟前,挥舞双臂愤怒的大声哭喊。
恐慌将她完全击倒,安荃彻底乱了阵脚,她原本以为已经忘记,没想到真正回想起来,竟然也能一点一滴又拼凑回来。她抱住白晋文的一条腿,狂乱地拍打那些想捉住她的手。安荃又踢又扭,双膝本能地猛拉,激烈地和钳制住她的束缚挣扎,摆脱把她拖到深渊的力量。尖叫声从唇中逸出,盖住白晋文的拍打声。
“萌萌,住手,住手啊!对不起,萌萌……对不起,爸爸!”
她在说什么胡话?安荃不想再玩这个游戏了,真的不想玩了!
“是吗?”白晋文的声音像毛刷一样啪啪作响,虽然非常遥远,但仿佛有着某种魔力,在阵阵回响中,越来越近,越来越清晰,直捣耳膜,震得嗡嗡作响。
“是,爸爸。”荃荃仍然被束缚着,甚至被钉得更紧,根本无法动弹。
一滴眼泪掉在舞台地板上,他妈的,操操操,这不是她,她没有哭。白晋文看见了么?也许有、也许没有,即使有,他也没有说出来。
“你知道爸爸很爱你,萌萌也很爱你,对么?”
闭嘴,闭嘴,她需要他闭嘴!愚蠢的问题,愚蠢的御师!
白晋文仿佛知道他踩到红线,前一分钟他的声音还是冷酷僵硬的,然而现在却变得柔和,更令人难以置信的是,毛刷拍打的速度和力量竟然一点儿没变,没有缓和,没有停止。
“是你父亲和萌萌吗?荃荃。”
荃荃花了一点时间才明白这个问题。他在问她的童年吗?一股强烈的刺痛涌上喉咙,把她呛住了。她使劲儿咳嗽,却没想从喉咙迸出来的是啜泣。见鬼,这不行!她试图阻止,但身上却没有力气,而神经也随之崩溃。泪水从她的眼睛里涌出,簌簌掉出来,在黑色的舞台地板上滴成一团。
天啊,她真是一团糟。
木刷的拍打终于结束,安荃拼命挣扎,可挣扎也没用,人还是轻盈地被抬起来。白晋文一只手伸过来,拨开她因为细汗粘在脸颊和额头的散乱发丝,眼里充满关心的怜爱,“还好?”
周围的一切消失,包括现场的灯光、音乐、人群,以及已经被她封尘已久、抛掷脑后的回忆。她的心里突然裂开一条小小的缝隙,明亮刺眼的光芒伴随着温暖的泉水从那条缝隙里争先恐后涌入。安荃没有想到,属于她的光和暖,竟会隐藏在她心里最黑暗、最寒冷的地方。
她猛然蒙住面庞,汹涌而出的泪水濡湿视线。
-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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