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0年1月8日
第六章
「你说说你,一大早跑到本宫这里哭哭啼啼的,算个什么事?」隔着重重帘
幕,皇后的声音从里面传来,满含怨气。
「皇姑妈,侄儿那腰牌的确是被一个太监偷去的,不是侄儿弄丢的,他们不
分是非,直接就把侄儿的差事给免了,侄儿倒不是贪图这个差事,就是以后说出
去不好听啊,别人会说侄儿连个御前侍卫都当不好,以后更不堪大用。侄儿的名
声就坏了啊。」李承义一边磕头一边道。层层帘幕让他只能看见皇后隐隐约约的
身影。
皇后叹息道:「那个胆大的奴才敢偷你的东西?你打听清楚是谁了吗?」李
承义愣了一下,迟疑道:「他姓谁名谁侄儿还真不清楚,不过侄儿敢保证,只要
这个狗才站在侄儿面前,我就有把握认出他来。」皇后摇头叹息道:「这皇城有
三千多个太监,你怎么去认?难道全都要停下手里的活儿由你来折腾?不是本宫
说你,你行事也未免太过任性,那些太监跟你无冤无仇的,怎么会偷你东西?定
然是你嚣张跋扈去欺压人家,这才遭了报复,上个月你与王自通打架,断了人家
的手指,本宫才刚给你压下来,这个月你又整这么一出,这回连本宫也没法子,
皇上正要找借口整顿侍卫队伍,你就出来冒头撞在他的手里,也好,你这性子其
实也不适合当御前侍卫,迟早在皇上跟前惹出更大的祸事来,你还不如回去当个
甩手掌柜,做个富贵少爷,总比现在要强。」
李承义很是不服,口中喃喃道:「侄儿才不想过那种安稳日子,从前侄儿就
发过誓,要去参军打仗,在战场上立军功,这样才好娶表妹过门。」皇后笑道:
「你的心意很好,可参军打仗不是儿戏,让你拿性命去冒险,二伯他们绝不同意,
到时候还会埋怨本宫擅自做主,出了事更在本宫身上,你要娶言喜不用费那么大
劲,姑妈答应你就是,只是此事言喜还不知道,她从小被皇上宠坏了,表面看着
忠顺老实,其实骨子里很有主见,不依着她来只怕整个皇城都要闹翻天。」
李承义大喜道:「天下女子无不尊崇父母之命、谋妁之言,更何况公主乃是
万民表率,只要姑妈答应了,侄儿相信此事必成,以后侄儿不能叫你皇姑妈了,
要叫你母后。」皇后心中一阵无语,她虽然很是宠爱这个唯一的侄儿,可聘做女
婿又是另外一回事,毕竟此事关系到女儿的终身幸福。她连忙道:「你先别高兴
早了,此事还得跟皇上商议,要等他点头才算好,你知道他对这老七十分宠爱,
驸马的人选各方面都要很出色才行。现在你弄出的这档子事已经传到他耳朵里,
暂时还是不要跟他提为妙,等过段时间他淡忘了,本宫自然会对他说。」
李承义连忙道:「所以侄儿才想去参军打仗,只要立了大功,皇上就再无别
的话可说。」皇后一阵头疼,叹口气道:「只要你说服了二伯他们,你要参军本
宫肯定支持,这段时间正好空闲,你回去好好研究兵法,向那些老前辈请教带兵
之道。」李承义磕头道:「多谢姑妈指点,侄儿必不负姑妈重托,一定建功立业,
热热闹闹迎七表妹进门。」皇后道:「去吧,顺便替本宫问二伯他们的好,有空
了就来宫里坐坐。」李承义答应着,躬身退了出去。
待李承义走了,宫女便撤走帘幕,露出皇后真容,生的好端庄的容貌,使人
见之忘俗。皇后问左右道:「你们说老七会喜欢本宫这个侄子吗?本宫怎么觉得
这门亲事很不靠谱?」左右道:「回主子的话,七公主幼年多病,如今好不容易
才过几天逍遥日子,又要嫁出去为人妇,奴婢认为还是多让她玩一段时间才好。」
皇后叹息道:「谁说不是?做女人最轻松就是少女的时候,上无公婆要孝顺,下
无子女要搀扶,只管好自己就罢了。一旦嫁了人,那什么都变了。」说毕又突然
道:「承义不过只是丢失腰牌,怎么就传到了皇上耳朵里?你们打听清楚了没有,
到底是谁在背后做鬼?」一个叫端宜的宫女道:「已经打听清楚了,还不是严贵
妃搞的鬼,当日李大人丢失腰牌以后,本来按例罚了年俸就算完事,谁知严贵妃
去了一趟中级殿后,皇上就兴起整顿侍卫的念头来,恰好就查到李大人的事,特
意指使内大臣要重处违规侍卫,包括咱们李大人之内,一下子革除了五六个人。」
皇后怒道:「皇上明知承义是本宫亲侄子,特意将他开革出去,那就是故意
甩脸色给本宫看,他一直记恨着本宫把慧妃等人关进幸园,可那又怎样,本宫偏
就不放她们出来。如今天下风雨飘摇,皇上的心更该放在处理国事上,而不是耽
于享乐,那群狐狸精没一个好货,才入宫多少时间,撺掇着皇上干出多少荒唐事
出来,要不是本宫盯着,还不知要闹成怎样!本宫身为一国之母,就该为皇上提
防着这些趋炎附势的小人。」左右均道:「皇后娘娘公忠体国,用心良苦,相信
皇上总有一天会明白的,只是那严贵妃越来越跋扈,仗着皇上的宠爱越来越不把
娘娘放在眼里,咱们该如何应对?」
皇后冷哼道:「那贱人出身世代公侯家,根基深厚,一时难以铲除,否则本
宫早就将她赶到幸园养老,如今咱们只能等待时机,静观其变,传话给护国公,
让他派人多盯着严家,那严家到处开店做生意,本宫不相信他们屁股是干净的,
一旦抓到致命把柄,立刻通知本宫。」左右答应着,正要出去办事,皇后又道:
「慢着,如今是谁在管着幸园?」左右道:「听说是一个新入宫的太监,年纪轻
轻的姓林。」皇后奇道:「刚入宫就当上了管事?别人只怕混个十年都未必能做
到这个地步,他难道有什么特殊才干?」左右道:「也没听说啊,不过这不正好
吗?他一个新人既没能力也没经验,如何能管好幸园?住在里面的人这回更受罪
了。」
皇后笑道:「曹渔这次倒能体谅本宫的心意。要次次都能如此就更好了,这
权阉滑头的很,嘴上往往说的漂亮,屁股却总是向着皇上。」左右笑道:「那倒
不能怪他,如果做奴才的都不听主子的话,那就天下大乱了。」
幸园里,林季打了个喷嚏,骂道:「谁他妈的在背后说老子的坏话。」接着
又对杜月娥道:「咱们的吃水现在是解决了,可米仓却已经快见底,再不想点办
法,这几十个人都要喝西北风。」
杜月娥道:「奴婢最近也是发愁,不但是口粮,各房主子的胭脂水粉也都没
了,万一那天皇上召见,岂不是失了礼数。还有常贵人的病也不见好,得请个好
一点大夫来看看。」林季道:「倒忘记给你说了,常贵人的病应该不严重,若是
她爱吃荤菜,那就炒点猪血猪肝,若是爱吃素菜,就整点黑豆红枣熬粥,水果之
中龙眼、荔枝也是不错,可以多吃,那病就好了。」
杜月娥惊疑道:「难不成头儿也会一些医术?」如今她也学着李然等人叫林
季为头儿,以拉近关系。林季笑道:「她那种病在我老家不过是气血亏损,很好
治的,我说的也是土方子,能不能好也全看她的造化,若是严重一点的病,我也
是没办法的。」杜月娥这才道:「原来如此,不过现在咱们连米面都快没了,红
枣黑豆更谈不上。」林季道:「除了内务府,咱们还能去那里搞到米面?」杜月
娥摇头道:「没了,内务府掌控着整个皇城的钱粮,总管太监又是皇后的心腹王
乘风,他们不给,我们是要不到一粒米的。」林季沉声道:「看来只有一种办法
了,那就是走私夹带。」杜月娥吓得连忙道:「这可是大罪,一旦被人发现要被
砍头。前些年造办处的卢长庆私自从外面带了几斤米,被人发现后就被砍了脑袋,
连盘查的侍卫也连带着被罚坐监,此时太过危险,切忌不可擅动。」
林季知道皇宫中一向
对走私夹带查的非常严,主要是皇帝害怕有刺客走私刀
枪毒药进来。他对杜月娥道:「要是皇帝同意咱们走私夹带呢?」杜月娥满脸不
信道:「这不可能。」林季笑道:「凡是都有可能,如今皇后让王乘风把持后宫
钱粮,贪酷异常,不但连各宫主子也遭受盘剥,连皇上也深受其害。就说那鸡蛋
吧,外头卖都才一钱一个,内务府却报账十两银子一个,由此可见一斑。咱们若
是能绕过内务府,就能用最少的钱买到最多的东西,还不用看人眼色。」杜月娥
摇头道:「我总觉得有些不靠谱,不过如果你能说服皇上,那就算我一份。」
林季点头道:「今天我就去中极殿见曹总管。行不行就看这一回吧。」他并
非一定要征得杜月娥的同意,只是她是幸园宫女的头子,做这事不可能瞒住她。
正说着,祝大春过来道:「丽嫔娘娘邀头儿有事相商。」林季点头道:「正
好我也有事找她。」
其时丽嫔午睡方醒,正躺在摇椅上凝思,杏眼含春,脸颊微红,身上只穿了
薄薄的轻纱,勾勒出起伏的腰身,两个宫女侍立一旁,正为她摇扇驱赶蚊蝇。有
人过来道:「林管事来了。」
她连忙道:「让他先去花厅里坐着,本宫马上就来。」说毕起身来到梳妆抬
坐定,唇含口脂,面匀铅粉,梳理云鬓,遍插金花。侍女燃香笑道:「主子为何
此时才想起梳妆,林管事在外边只怕要等的心急了。」侍女扫雪道:「说你傻还
不承认,这都看不出来,主子就是故意要林管事等上一等。」
丽嫔斥道:「胡说什么,本宫只是睡忘了,你们别瞎猜。」扫雪道:「这林
管事长的倒也清秀,就是年纪太轻,看起来不沉稳。」燃香道:「他不过看着年
轻罢了,做事还是很得力的,还亲自去挑水给我们用,这几日大家洗澡都方便了
许多,不用像从前那样辛苦节省。」扫雪道:「这倒也是,从前那些管事只知道
指挥我们干这干那,还要克扣我们的月钱,如今他不但不拿架子,还拼命护着我
们,成日到处奔走为我们争取钱粮,私底下大家都说他是好人呢。」
燃香道:「也是我们主子慧眼识珠,打从他来的天,咱们就把好吃好喝
的都送给去招待他,当时你还鸣不平呢,现在可没话说了吧。扫雪笑道:「他的
人虽好,可到底还是呆了一些,主子对他这么好,连余姐姐都当礼物送了过去,
他却没半点表示。」
丽嫔沉声道:「多嘴!本宫还是太惯着你们了,由着你们乱嚼舌头,再多说
就去扫院子。」两人这才住了口。打扮好后已经过了一个时辰,又反复照了照镜
子,这才迎了出来。眼见林季看她的眼神已经直勾勾的,心里不免窃喜,笑道:
「让你久等了。」林季道:「无妨,娘娘这身打扮真是仙人下凡。艳光四射,奴
才在你面前不免生出自觉形秽的感觉。」丽嫔笑道:「油嘴滑舌,你只怕见了别
人也是这般说辞。」林季心中一荡,这媚态如同撒娇,撩拨地心里痒痒,又忍不
住赌咒发誓道:「这都是奴才的真心话,敢有半句假话,叫奴才不得好死。」丽
嫔笑道:「行了,你还真会哄人高兴,特地叫你来,就是想问问你菲儿在你那边
过的怎么样,这丫头表现的如何?」林季连忙道:「娘娘调教出来的人岂有不好
的?余姑娘秉性聪慧,凡是我能用到的东西,她都能筹备周全,我想不到的,她
也能替我想到,真是贴心又温柔,这世上只怕再找不出这样好的丫鬟来。」丽嫔
捂嘴一笑,仔细打量了林季一番,见他穿着簇新的袍子,鬓发也梳的整齐,于是
道:「果然进益了许多,先前你只顾着忙碌,整个人就像那花子一样,也不知道
打理,赏了你这么个可人,你该如何谢我?」林季连忙起身道:「自然是鞍前马
后,拼死效劳!」丽嫔笑道:「这可是你说的,以后可不许反悔。」林季道:
「那是自然。奴才能侍奉在你左右,那是万般荣幸。」林季这是话中有话,丽嫔
自然能猜到。
她脸上一红,又低下头来。也不知在想什么,忽然又抬头道:「你家在何方,
为何进宫来当差?」林季听她这么一说,心中便已明白。当一个女人对你有好感
的时候,她会下意识地开始关心你的过去。这年头农民地位低下,他必须装扮一
下出身,反正也没人去查,于是随口道:「奴才是临清县人,家中略有几亩薄田,
也守有一些祖业,本来是一心是要靠读书博取功名,奈何父母早亡,家产都被伯
父诓骗了去,走投无路之下才入了宫。」丽嫔对他感官果然又上了一个档子,连
忙道:「原来你还是读书人,只可惜入了宫,从此连你们家香火也要断了。」林
季叹息道:「谁说不是如此,本来我是宁死不愿当奴才的,可惜入世未深,穷匮
潦倒之下又受了敬事房的诓骗,强逼着拉入宫里来。心情其实一直很低落,毕竟
我家就我这么一个独子,可现在见到娘娘后,我又寻思着,若是不进宫来,岂不
是永远与娘娘没了缘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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丽嫔也感叹道:「说起来你跟本宫一样,都是被逼无奈。本宫又何尝想来这
深宫,受这番冷落?这辈子算是没指望了,只盼来世不要如此命苦。」说毕圆圈
也红了。林季连忙拿出帕子来递给她。这也算是一种试探,若是丽嫔对他没好感,
又或者这好感都是装出来的,多半不会用他的帕子,还好丽嫔很自然地就接过他
的帕子拭泪,而且还没有归还的打算。林季百般安慰道:「娘娘还年轻着呢,千
万别这样灰心。」丽嫔哭的梨花带泪,好一会儿才收住道:「你瞧我,一说就忘
了情,今晚我已经命人备了酒宴,你留下用完再回去吧。」
林季谢过之后叫来祝大春道:「回去告诉余姑娘,今晚就不用给我留饭了。」
祝大春领命去了。
这边丽嫔道:「如今幸园什么都缺,本宫也拿不出什么好的东西来招待你,
唯有私藏的一坛玉泉春和几碟小菜,你可别嫌简陋。」林季连忙道:「娘娘赐宴,
奴才荣幸万分,那敢挑三拣四。」当下宫女们端上菜,果然只有豆腐干、香椿、
芥菜之类的小食,不过那玉泉春想必已经窖藏多年,一打开就芳香四溢,连不怎
么喝酒的林季也有些口干舌燥,迫切想尝尝味道。
最近诸事繁多,他也有借酒减轻压力的想法,不过刚一入口,呛人的味道一
下袭来,让他差点呛了起来,一张脸登时涨得绯红。丽嫔笑道:「原来林管事不
胜酒力。那便多吃菜吧。」说毕替他夹了一块豆腐干在碗里。
林季道:「如此好酒,怎可浪费?今天我很高兴,娘娘也多喝一点。」说毕
拿着酒杯一仰而尽。丽嫔赞道:「好酒量,满上。」旁边丫鬟连忙又给林季斟满。
林季先还觉得无所谓,谁知后面便开始有点头晕,心知不妙,喝急了果然容易醉,
今晚千万不可在佳人面前出丑,因此一改豪情模样,只是小口浅酌。丽嫔先还只
是劝他,后来说起入宫后的伤心事,越说越伤心,只管一杯一杯痛饮,很快也是
脸飘红霞,双瞳剪水。
林季趁机问道:「皇上若是此时回心转意,招你回宫,你可还能像先前那样
待他?」丽嫔愤恨道:「你不要再提他,我将一生夙愿都给了他,那年他生了病,
我衣不解带侍奉左右
,害得自己落下宫寒的病根,后来天下大旱,我见他忧心忡
忡,于是刺臂引血,书写祈雨的祷辞,如此这般付出,却落得什么下场?如今连
吃一道荤菜都不能了!」一边说一边哭,左右都来劝解,林季对燃香道:「你们
也累了,都退下吧,今晚让我来服侍你们主子。」那些侍女乐得偷懒,嘱托了几
句,也就关窗闭户,独留林季与丽嫔相处。丽嫔又道:「我父亲听我被打入冷宫,
不但不劝,反而说我给家族蒙羞,这么些年来,没一个人来看望我,连血脉相连
的亲情都如此,还有什么人能依靠?你说说看!」说的林季都有些伤感,只是道:
「难道令堂也是这般态度?」丽嫔抽噎道:「母亲倒是很关心我,托人给我送过
许多吃穿,只是父亲拦着她不让进宫来,她是老实本分的女子,一向惧怕父亲,
也就没有进过宫。」林季道:「那还好,这说明世上还有人在牵挂着你呢,不像
我,孤零零一个,父母不在,朋友没有,有时候受了委屈都不知该跟谁说。」丽
嫔动情道:「若是你不嫌弃,我年长你几岁,从此我就当你姐姐,无人的时候咱
们就以姐弟相处,以后你有话就跟我讲,咱们都是一般的苦命人,在这深宫里相
互依靠。」林季连忙避席而起,拜了一拜道:「好姐姐,从此咱也有亲人了。」
丽嫔连忙起身扶起他道:「好弟弟,快起来。」正说着,酒意发作,身子一
软靠在了林季身上。
林季只觉温香软玉满怀,故意磨蹭了几下,倍觉舒服,大着舌头道:「姐姐
醉了,让弟弟扶你就寝。」丽嫔笑道:「我没醉,我清醒的很,从此我也多了个
亲人了,姐姐好高兴,咱们再多喝几杯。」
林季可不想吐的到处都是,于是扶着她倒在了床上,正要离开的时候,丽嫔
忽然拉着他的手道:「我感觉你就是个男人。」林季道:「此话何意?」丽嫔道:
「你跟那些臭太监根本不一样,我能感觉的到。他们骨子里自卑又自傲,而你自
信也阳光。」林季连忙道:「姐姐喝醉了,尽说胡话,我可是名正言顺的太监,
那里又不一样了?」丽嫔嘻嘻笑道:「你骗的了别人,根本骗不了我,每次你给
别人下跪其实都是不情不愿,偏还要装着心甘情愿,每次你都自称奴才,可说着
说着就变成了我,你骨子里就不是做奴才的料。对这宫里的上下尊卑其实很
不屑一顾。不过有一点是真的,你对我们这些冷宫里的女子很是同情。」
林季心里一愣,这妮子看人还真准,他本来就不属于这个世界,自然与这里
格格不入,不过一直都隐藏的很好,却不想今日竟被人识破。林季笑道:「那你
什么意思?就算我不想做太监,那也已经做了,根本没有后悔的余地。」丽嫔笑
的花枝乱颤,道:「我之所以说这么多,那是因为我觉得你这太监是假的!」话
音刚落,她的纤手忽然往林季的胯下一抓,林季反应过来已来不及,被她生生抓
住了子孙根。更要命的是方才被她这么一刺激,那子孙根正雄赳赳气昂昂地翘起,
此时被雪白的纤手用力一抓,疼的他连忙弯腰道:「哎吆,你干什么?」
丽嫔吓了一跳,她只不过是猜测而已,没想到真抓到一条玉龙,而且还那么
粗那么硬那么热,虽然只是隔着裤子,却如握了一根烧红的铁棍一般,吓得她连
忙缩手,瞪大的眼睛看着林季道:「这……你真的是……男人?」要是换作别人,
林季只怕会将她灭口,可丽嫔不一样,她方才已经展露出对皇帝的痛恨,暂时不
可能出卖他。
这几日他已经想通了,守着这么多女人只能看不能吃,那真是太折磨人,反
正迟早都会被人揭穿,还不如好好把握这难得的机会,好好玩上一回。此时见丽
嫔满脸惊讶,不禁笑道:「怎么害怕了?你说的没错,我就是一个完好的男人,
这回你总该满意了吧。」丽嫔酒已经醒了一半,迟疑道:「可是……你………怎
么通过敬事房的。」林季道:「说来话长,等会儿我再细细地说给你听。咱们先
办正经事!」丽嫔呆呆地道:「什么正经事?」林季邪笑道:「你说呢,咱们孤
男寡女共处一室,又是喝了酒。」丽嫔吓地啊了一声,又连忙捂住嘴,悄声道:
「虽说我如今已被打入冷宫,可到底还是皇帝的女人,难道你真不怕死?」
林季笑道:「怕不怕死是我的事,愿不愿意是你的事。你别抬他来吓唬我。」
丽嫔连忙道:「你容我好好想想,过几日再给你答复。」话音未落,林季一双手
突然袭向她胯下,她现在只穿了一个松垮垮的单裙,里面亵裤也是松的,此时酒
后反应也慢,等意识到不妥的时候,林季那只大手已经插入她的亵裤,来到了她
的蜜穴处,还抠挖了几下。丽嫔下意识地夹住双腿,指着林季道:「快……放手,
你这个大胆奴才!」林季却笑道:「方才娘娘也这样偷袭奴才,奴才这不过是一
报还一报,大家公平合理。」丽嫔登时涨红了脸,发出闷哼声,原来林季已经将
一根手指插入了她的蜜穴,让她痒的发狂的蜜穴有了极大的愉悦感,还没细细品
味,却又果断抽了出来。
林季只觉手上湿淋淋如从水中捞出,故意放在她面前道:「娘娘早已动情,
又何必忍着。」丽嫔大羞,用手掐他的胳膊,眼睛水汪汪的凝视着他。林季笑道:
「你已经忍了这么长时间,又何必再这样委屈自己。」说毕低头吻在她脸上,丽
嫔眼中流出泪来,突然用双臂紧紧搂着男人,一张小嘴疯狂地在他脸上啃来啃去。
林季没料到她如此反应,都也有些意外,心想这美人终于打开心结,这积压了许
久的寂寞一旦爆发,的确有些让人招架不住,不过他也是久旷之身,对方越激烈,
他就越高兴。两个人就这么互相啃来啃去,不一会满脸都留下了对方的口水。手
上也不停摸来摸去,林季是摸她的奶子,不大不小,正好合手,丽嫔先是摸他宽
光的背脊,继而手越来越往下,摸到命根子以后就不肯放手。
好像时间会变的特别短暂一样,更好像两人都怕对方突然消失,疯狂地索取
着,连衣裤裙子都不想好好脱,直接抓烂扯掉,不浪费哪怕一秒的时间。一番激
烈的动作之后,林季终于丢下裤子,露出坚挺的肉棒,丽嫔被剥下最后的亵裤,
露出芳草萋萋和粉红肉穴。
林季双目先是聚焦在高挺圆润的奶子上,两朵嫣红的乳头早已勃起,他用一
只手去捏,抓的那奶子不停地变幻着形状,双手深深潜入了里面。另一个奶子则
被他含在嘴里,大力吸允着,不时还发出噗噗声,奶头乳晕都被涂上了亮晶晶的
唾液。
丽嫔却一直抓着他坚挺的肉棒不放手,时而还耸动一下,她深怕这是一场梦,
等梦醒来之后,肉棒就会消失,那她的幸福也会跟着消失,日子就重新回到以前
那样枯燥乏味。她从未像现在那样崇拜男根,那是生命之根,希望之根,她愿意
向着这男根顶礼膜拜,然后贪婪地占有。
林季本想去舔她的蜜穴,尝尝那甘露的味道,可她一直不放手,自己也没法
移动身子,只得将她的双腿往两边扒开,笑道:「你若是不放手,那就自己放进
去。」
丽嫔这才回过神来,她发觉自己已经两腿大张,蜜穴毫无保留地暴露在男人
的目光下,这姿势真是太过淫荡,心中羞意发作,偏过头去不理会。林季笑了笑,
将她的手从肉棒移开,然后直着腰用肉棒在她已经泛滥成灾的蜜穴上敲打了几下,
击打的蜜穴如花绽开,如花收拢,那龟头正好也撞在了勃起的肉芽上,那肉芽似
乎被触怒了,更加坚挺了起来,林季看着有趣,用龟头不停地拨弄肉芽,谁知就
这么个动作,让丽嫔感到如遭电击,浑身上下都变的极其敏感,忍不住下体一热,
喷出一小股水出来。林季看的有趣,又甩动大龟头打了一下,那水儿果然又喷了
一下,打湿了被褥。
林季越发得了趣味,他从未知道女人还能如此喷水,于是不停地敲打,时快
时急,时重时轻,打的啪啪响,丽嫔抖出的水也时多时少,时快时慢,然而随着
他的动作越来越快,丽嫔已经喷不出水来,只是扭动的身躯嘶哑道:「不好了,
要尿了。」林季道:「你尽管尿,都尿给我吧。」丽嫔浑身发红,芳汗淋漓,哼
哼唧唧地叫了一会,突然双眼翻白,大张着檀口,面容扭曲地尖叫了一声,那叫
声似乎包含满腔的委屈和痛苦,紧接着雪腹一阵收缩,蜜穴激射出清亮的液体,
又多又激烈,直接打在林季的小腹,林季用手沾了一点,在鼻间吻了一下,热热
的没有任何骚味,不像是尿。还未等那透明液体全部排出,林季忽然将龟头向下,
分开两片肉唇,挤开层层嫩肉,一下插了进去,只觉里面湿热难当,紧密异常,
层层嫩肉迎了过来,既像是欢迎,又像是在排斥。绞杀的龟头有些微痛,果然久
旷之身很是不一般。
丽嫔脸上渗出汗水,下体传来撕裂般疼痛,这是很久没有行房的后果,但她
强行忍了下来,不愿意委屈了林季。她的两只手胡乱在空中抓着,像是落水之人
要抓住救命稻草,最终一无所获,最后只得死命抓住褥子,咬着嘴唇,眼睛里满
是泪水。
林季停了一下,细心品味这蜜穴的滋味,他本来是籍籍无名的小民,可现在
却肏到了皇帝的女人,不但得到了她的身体,而且还得到了她的真心。这是真正
的贵妇,那份征服感让他幸福到极点,只觉先前的努力果然没有白费,一切都是
值得的。
为了获得的快感,他开始抽插起来,动作看起来缓慢,却饱含一往无前
的气势,一下又一下,每一下都是力图更深,更用力,他要占有蜜穴里的每一寸
嫩肉,碰触每一块淫肌,龟头像是勇猛无前的大块头,一路攻城拔地,沟冠则如
同一把刷子,来回刮蹭遇到的所有肉粒。
容纳小指都有些乏力的蜜穴此时却被巨大的肉棒撑开,蜜穴周围的大片肉都
被撑开来,露出原本的粉红样子,连肉芽儿也跟着变胖了不少,红嫩的肉穴在密
集的抽插下翻进翻出,带出许多淫水来。
丽嫔只觉下体塞入了一根烧红的火棍子,烫的她心慌意乱,心乱如麻,每一
次的插入都是那么的饱胀,所有痒处都被那龟头刮蹭了过去,每一次抽出都是那
么的不舍,忍不住拼命夹着双腿留住。这是活生生的肉棒,比冷冰冰的春如意强
到不知那里去。
当林季的肉棒插入时,她既高兴又难过。高兴的是上天终于给她一个健全的
男人在身边,可以发泄很久以来无处发泄的欲火。难过的是堂堂皇帝妃子,如今
却被一个假太监要了身子,原本属于高贵皇帝的蜜穴,此时却被一个下贱的奴才
所占有,不免自伤自叹。不过这种感觉很快就消失了,皇帝那虚弱的背影渐渐消
失,取而代之的是林季那沾满汗水的坚硬脸庞。其实这不过是个普通脸庞,谈不
上特别帅,然而她却越看越觉的俊雅,越看越觉得心动,尤其那根插入身体的肉
棒,坚硬而火热,激烈而狂暴,一次次的撞击,就像巨锤落在她心间,关闭了许
久的情感阀门,终于在这连续的撞击下轰然大开,眼泪再次溢出,随之蜜穴里的
淫水也再次射出,如同一条细线撞击在龟头的马眼上。林季受这冲击,再也忍不
住精关,搂着丽嫔大叫一声,马眼怒张,卵蛋收缩,积蓄了很久的精液像炮弹一
般发射出去,两个人同时叫了一声,紧紧搂在一起抽搐着,尽情向对方释放出炙
热的情感。
皇城的中极殿。曹渔正在偏殿的值班房忙着查看文书,官员们要见皇帝都必
须由他经手安排日程,他必须时时刻刻记住皇帝的喜好,那些人能见那些人不能
见,那些人又该拖个几天才见,这些都得妥善安排,稍有差池,两头都容易得罪,
另外还有皇帝的出游、宴席、行程等大事都得由他统筹,相当于秘书长之类的职
务,每日都是忙的脚不沾地。然而这些日常事务只要熟悉了经手也很容易。
唯一让他发愁的还是内帑已经不足,每年开春后资金就开始紧缺,今年尤其
严重,西北战事有愈演愈烈之势,皇帝的内帑要拿出很多来奖赏有功将士和官员,
春节期间又因为大宴群臣,开销节节攀升,待到元宵节过后,惊蛰一开,已是入
不敷出。
他最怕的情况是内帑不足后被逼向户部国库借银子,这样皇帝就会被言官们
严厉指责甚至当面批评,在朝政上陷入被动局面,这大大不利于皇家威信。皇帝
一发怒,很可能就会拿他当替罪羊砍脑袋,那是得不偿失。然而巧妇难为无米之
炊,他发现再怎么节约节省,资金却越来越少。唯一的办法就是让御前会议通过
加征关税,增加内帑的收入,可这项提议已经在御前会议搁置了两年多,至今也
没讨论出个结果来。那帮大臣总以为皇帝的收入已经很多,加征关税就是乱加派,
与民争利。
就在他冥思苦想之际,忽然有个小宦进来道:「曹总管,幸园的林季递上拜
帖。说有要事求见。」曹渔接过拜帖放在一边,疑惑道:「他能有什么要事?难
道幸园那边出了什么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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