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无言无言
第6章、晓芙表白,戏金花
金花婆婆咳嗽一声,嘴角抹过一丝阴笑,道:「你喜欢,老婆子不介意多送
点给你,接着!」言罢,念珠串上十几枚金花同时飞出,洪天宇满意地接过,一
个个放在嘴里轻咬一口,果然个个是真金打造,啧啧,这金花婆婆名不虚传。
「多谢婆婆!」洪天宇拱手致谢,虽说『虚弥空间』里的黄金白银都够他花
一辈子,但他还是多多益善,毕竟没人会嫌自己钱多。
金花婆婆微笑道:「你已中我十香软骨散,片刻间浑身便使不出丝毫力道,
若没我独门解药,这辈子也休想再使用内功了。」金花婆婆从对方身法和从容的
态度看出,若与之正面冲突,未必讨到便宜,眼见对方贪财,且喜欢一一将金花
咬过,故而将有毒的金花抛出,引对方跌入陷阱。
洪天宇一愣,跌坐于地,似全无力气之人,有气无力道:「金花婆婆,枉你
还是武林前辈,竟使出这下三滥的手段,你不觉得羞耻吗?」洪天宇百毒不侵,
岂会中这区区小毒,此刻正好看金花婆婆想耍什么花招,于是装出中毒之状,他
心里也是惊讶,幸亏自己百毒不侵,否则以他这性格,在这险恶的江湖中,或许
有再强的武艺都无法生存。
金花婆婆摇头道:「对武林中人而言,钱财乃身外之物,怪只怪你太贪心了。」
在殷离的搀扶下,拐杖着地,发出缓慢的笃笃之声,颤巍巍地靠近洪天宇。
纪晓芙本有依仗,心里极是轻松,此刻见洪天宇竟着了道,惊恐之下不知该
如何是好,只是抱着不悔的身子发抖,又见金花婆婆步步逼近洪天宇,纪晓芙恐
洪天宇被杀,虽然明知不是对手,但还是突然放开杨不悔,欺身上前,挡在洪天
宇跟前,右手拔剑,离鞘一半,颤声道:「金花婆婆,你想怎样?」
周芷若和杨不悔一齐跑到洪天宇身边,看这两张小脸既害怕又倔强的样,似
要与他同死,洪天宇一阵感动。
金花婆婆冷笑一声,道:「上次留你小命,还敢在我老婆子面前放肆,嫌命
长了么?」
纪晓芙全然不畏,又道:「金花婆婆,我们与你无冤无仇,请你高抬贵手,
别跟小辈们一般见识。」
金花婆婆哈哈一笑,之后又猛然咳嗽几声,样子甚是滑稽,殷离连忙帮她捶
背,一对黑溜溜的大眼睛却紧张地看向洪天宇,似很担心的样儿。
「纪姑娘,你快走开,当心被金花婆婆伤着。」洪天宇说道。
「不,我不让开,除非金花婆婆杀了我,否则绝不让她伤害你。」纪晓芙倔
强道。
金花婆婆摇摇头,道:「自身难保,还在此恩爱缠绵,老婆子杀你只在弹指
之间,你挡得住我么?」衣袖一摆,一股劲风袭向纪晓芙,洪天宇知是点穴,不
会伤害纪晓芙,故而也不出手,眼睁睁地看着纪晓芙被点穴,动弹不得,他只想
知道,金花婆婆会否真个杀害自己。
「金花婆婆,你我往日无怨,近日无仇,你究竟想把我怎么样!」洪天宇装
中毒之态极像,已是躺倒草地上,满面疲惫之态。
「天宇哥哥!」周芷若和杨不悔一齐高呼,紧抓着他的手不愿放开。
「你这少年人武艺不低,老婆子自认不是对手,留你在世只会成为祸根,今
日非杀你不可。」金花婆婆淡淡道。
洪天宇愕然,武功高强就该杀,这什么逻辑,说道:「金花婆婆未免太狠辣
了,莫非比你武功高强者都该杀。」
「没错!」金花婆婆道。
「既如此,你何不上武当杀了张三丰,何不到天鹰教杀了殷天正,何不……」
洪天宇一一将当世高手名字列出。
金花婆婆大为惊讶,道:「不想你小小年纪,见识倒挺广。」
洪天宇道:「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
金花婆婆笑道:「只怪你在蝴蝶谷出现,若在别处,我也不会下此重手。」
「强词夺理,你想找胡先生麻烦,只管去便是,何必跟我们这些外人为难。」
洪天宇哼道。
金花婆婆笑而不语,见其身处险境却全无惧怕之色,不由好感倍增,饶有兴
致地看着。
洪天宇装模作样地叹了口气,道:「如若金花婆婆执意要杀我,在临死之前,
我有一事相求。」
「说!」金花婆婆淡淡地吐出个字。
「希望婆婆放过纪姑娘和这两个丫头。」洪天宇谓然道。
「如若我不答应呢!」金花婆婆笑问,眼里充满异样的光彩,似赞许眼前的
少年人。
洪天宇冷冷一笑,凶神恶煞道:「那我将会变成厉鬼,无时无刻地缠着你,
包括你上茅房的时候,也在一旁吓唬,让你永无安宁之日。」
金花婆婆好气又好笑,笑眯眯地说道:「算我老婆子怕你了,今儿个就发发
善心,放过这三个丫头吧!」
「多谢,动手吧!」洪天宇闭起双眼,一副『凛然赴死』的样。
金花婆婆尚无动作,被点穴的纪晓芙已然惊呼:「不,金花婆婆,求你别杀
他,你杀了我吧,我愿意一命抵一命。」一瞬之际,纪晓芙生怕洪天宇会突然消
失,想起他对自己种种的好,又想到眼下便要阴阳相隔,纪晓芙心如刀割,早已
忘却金花婆婆的可怕,只盼能保住洪天宇的性命。
「小子,这丫头愿意一命换一命,你意下如何。」金花婆婆笑问。
洪天宇自是感动,但还是喝道:「纪姑娘,休得再言,只要你记得曾认识我
这么个朋友,我死而无憾。金花婆婆,别磨磨蹭蹭的,快动手吧!」
金花婆婆点头,这少年挺重感情的,但听纪晓芙娇声喊道:「不,我不让你
死,你死了,我活着还有什么意思。」说到这里,眼眶中大大的眼泪滚了下来。
洪天宇目瞪口呆,纪晓芙平时可不会说这肉麻的话,低声喊道:「纪姑娘,
你这是……」
金花婆婆摇头打断,笑道:「这还不明白,小丫头是喜欢你,在向你示爱呢!」
还用你解释,小爷比你清楚,洪天宇白了金花婆婆一眼,只听纪晓芙斩钉截
铁地道:「对,我喜欢你,早在初到蝴蝶谷之时便喜欢你了,只是碍于自身缘由,
一直不敢吐露心声,眼下性命不保,我怕再不说便没有机会了,天宇,你我缺一
不可,倘若你死了,我会陪你一起去,绝不让你在黄泉路上孤零零的一个人。」
洪天宇感动得只想流泪,他之所以装中毒,只想看金花婆婆的手段,不想竟
迎来纪晓芙的深情表白,自是让他喜出望外,如此看来,还得多谢金花婆婆了,
否则也不知何年才听得到纪晓芙心声。
「晓芙……」洪天宇柔声道。
纪晓芙哽咽道:「天宇,晓芙今生无法与你白头,只有等来世了。」
「唉,好一个深情女子,只可惜心上人性命不保。」金花婆婆叹了口气。
「什么性命不保,还不是你这老婆子一手造成的!」洪天宇大叫。
金花婆婆微微一笑,望向洪天宇,突然问道:「为何你会在蝴蝶谷出现?」
「蝴蝶谷环境清幽,我自是来隐居的。」洪天宇敷衍道,见纪晓芙如此伤心,
他不忍心玩闹太久,已准备好随时恢复『自由身』,不再装中毒样。
金花婆婆微微一笑,道:「蝴蝶谷怎比得上灵蛇岛清幽。」
洪天宇一愣,不知何意。只听金花婆婆又道:「阿离,他中了十香软骨散,
内功尽失,耍不出什么花样,你独个儿在岛上,没个伴儿,寂寞得紧。咱们把这
人抓了去,叫他服侍你,好不好?」
殷离长眉一轩,开心极了,拍手笑道:「好极啦,咱们便抓了他去。」
洪天宇愕然,不是抓张无忌么,怎的轮到小爷身上了?也对,眼下张无忌不
在林中,而且与张无忌相比,小爷帅他千百倍,自是比较受欢迎,但听了金花婆
婆这话,摆明了想把他当成长工,不满地说道:「金花婆婆,分明是你看上我身
强体壮,俊朗不凡,可满足你的性需求,有心将我抓回去奸淫,何必用阿离当借
口呢!」
第62章、再戏金花
金花婆婆一听这话,也不见显怒,反倒那灵动的眼珠溜溜转动,甚是是美丽,
不难想象,她易容之下的脸蛋必定已经通红,毕竟如此美男子当前,似她这般年
轻女子大多无法抗拒。
洪天宇呆了一呆,竟被她的眼睛所吸引,半晌才回过神,继续调侃道:「虽
然你已『年迈』,但看你媚眼丝丝的样,想必性欲还是很旺盛的,若有需要,我
自会满足你,一点蛋白质我还是贡献得起的,这样吧,咱们就留在蝴蝶谷中欢好,
将胡青牛赶走,也不必担心受人打搅,没必要漂洋过海这么麻烦,不知婆婆意下
如何。」
洪天宇知悉金花婆婆实际是大美人,自是敢说这话,他可不会变态到喜欢老
婆子,可听在纪晓芙耳里却甚是奇怪,不免胡思乱想一通,只道他想用『美色』
诱惑金花婆婆,心里感动之时不免担忧,金花婆婆已然年迈,岂会想这些羞人的
事情,如今洪天宇说出这话,岂不是要激怒金花婆婆么,想到此处,纪晓芙身子
一僵,如遭雷击,面色煞白,对,就是激怒,洪天宇是想激怒金花婆婆,待金花
婆婆将其杀死后,自会遵守诺言,将她们三个女子放了,毕竟身为武林前辈,岂
有言而无信之理,纪晓芙胆战心惊,生怕洪天宇被杀害,一直盯着金花婆婆,想
看她接下来会有什么举动。
金花婆婆愣了半晌,似有些心动,但最终还是摇头说道:「出言不逊,掌嘴。」
顷刻间,原在两丈外的金花婆婆突然似鬼魅般飘到洪天宇跟前,手腕扬处,便要
扇一个耳光过去。
周芷若自进蝴蝶谷以来,已修习九阴真经,武功谈不上绝顶,却也足以在武
林中行走,只是她自个不知道自己有多厉害,毕竟未经过实战,如同一株幼苗,
纵使有绝世神功,亦无法运用自如,眼下见恶婆婆要打天宇哥哥,她大惊之下,
再顾不得许多,不自禁出掌成爪,便要攻向对方,可突然见到天宇哥哥已然先攻
向对方,似未中毒的样子,不由愣住了。
洪天宇岂会容许被打,左手一抓,已然接住金花婆婆快如闪电的手掌,轻轻
抚摸两下,啧啧,与面上的皮肤相差十万八千里,细皮嫩肉的肌肤,摸上去如水
一般柔滑,真是一种享受,易容术只限于脸部,她的身体始终无法瞒过别人,嘿
嘿。
洪天宇动作奇快,仅在众人一愣之际,他已将手探入金花婆婆衣袖,将她整
条滑不溜丢的右臂摸了个遍,又钻进她衣襟内,在饱满浑圆的玉乳上轻柔几下,
畅快无比。
松手之后,洪天宇将手放到鼻间闻了闻,果然带着淡淡幽香,黛绮丝虽然装
成老太婆,但毕竟还是年轻女子,自是希望充满魅力,喜欢用这些香料也是正常
的。
「无耻!」金花婆婆敏感处被侵犯,又见他一副色狼模样,急急退了两步,
眼波流转,不知在想些什么。
「天宇哥哥!」周芷若和杨不悔见他突然神威大震,轻易将恶婆婆击退,大
喜之下娇呼出声。
殷离眼里闪过喜色,嘴上抹上一丝甜笑。
洪天宇朝周芷若和杨不悔点点头,示意她们不必害怕,俩个小丫头自是开心
不已,先前恐惧的神情消失殆尽。
瞧见金花婆婆古怪的神色,流转的美眸,洪天宇直想见她此刻是何等娇羞万
状的模样,但知时机未到,也就只好抑制住这个好奇心,从草地上站起,拍去草
屑,装傻充愣道:「金花婆婆,你这话是何意,我哪里无耻了,请不要诋毁我名
声,若我有何不是之处,请直言便了,小子自当改过。」说话间,走到纪晓芙身
前,啪啪两下,解开她身上的几处大穴。
纪晓芙见他无恙,喜出望外,穴道初解,便扑进他怀里,紧搂着不愿放手,
又哭又笑:「你不是中毒了么?」
洪天宇搂着她的娇躯,笑道:「你夫君百毒不侵,这点破毒,岂能伤我。」
「你为什么不早说,我担心死了。」纪晓芙娇嗔,泪眼汪汪,一副可怜兮兮
的样儿,面上喜极而泣的表情却是尽显无疑,显然没有半点责怪之意。
「方才是假装中毒,想看看金花婆婆想怎样对付我,不想却累你担心了,都
是我不好。」洪天宇柔声道。
纪晓芙不再言语,只是搂紧他,将脸蛋贴在他胸口,一副小鸟依人的样儿。
金花婆婆冷哼一声:「小贼,你们小俩口卿卿我我够了没有,难道当真如此
瞧不起我老太婆么?」金花婆婆恼羞之下,对他的称呼都变了。
洪天宇全然不顾外人在场,低头在纪晓芙粉脸上亲了一口,嘿嘿笑道:「金
花婆婆,你我交手,你有几成胜算呢!」
纪晓芙羞不可抑,不敢抬头。
「就算是一成,老太婆也要教训你这无耻的……」下面『淫贼』二字却说不
出口,金花婆婆眼里闪动着异样的光芒,似妩媚柔情,似娇羞万状,又似恼怒交
加,复杂之极。
「什么?」洪天宇故意问道。
金花婆婆哼了一声,弯腰不住的咳嗽,殷离轻轻拍着她背,金花婆婆喘了一
阵气,才缓和过来,问道:「我只想知道,为何十香软骨散无法制你。」
洪天宇得意一笑,道:「小子百毒不侵,任何毒物都无法进我身,嘿嘿,金
花婆婆,今个失算了吧!」
金花婆婆半信半疑,长叹了口气,道:「果然是江山代有才人出,老太婆久
居海外,不想中土竟有如此后起少年。」
「婆婆过奖,小子愧不敢当!」洪天宇一脸受用,好不正经地笑道。
「方才我对你下毒,你待怎样,杀了我么!」金花婆婆冷然问道,全无惧怕
之色。
洪天宇摇摇头,内心满是龌龊,心说我怎舍得伤你,即便要杀,也是用下面
那把『剑』杀你,杀得你欲仙欲死,杀得你嘤嘤求饶。嘴上淡笑道:「我看得出,
方才金花婆婆绝无加害之意,否则早已出手了,金花婆婆如此慈悲为怀,小子又
岂忍加害!」
「你小小年纪,度量倒是很大。」金花婆婆赞许,又问道:「敢问尊师名讳?」
洪天宇努努嘴,不屑道:「小子自学成才,凭我这身武艺,普天之下谁有资
格当我师父。」
金花婆婆见他一脸高傲,又气又恼,却是无可奈何,对方确实有高傲的本钱,
从方才短短的接触以来,心里很清楚,在她所知的绝顶高手中,的确没人配当这
少年人的师父,咳嗽两声,说道:「你不说也罢了,但方才对我老太婆无理,老
太婆若不找回颜面,将来也不必在江湖中行走了。」金花婆婆双眼凝视对方,一
瞬也不瞬,突然之间,举起手中拐杖,在咳嗽声中,往他头上疾点。
纪晓芙大惊失色,洪天宇却是不闪不避,左手搂着她安慰,右手急出,一把
握住迎面而来的拐杖,不顾金花婆婆的惊骇,细细打量着,金花婆婆手中的拐杖
灰黄黝黑,似乎非金非铁,毫无起眼的地方,但洪天宇却很清楚,这拐杖乃灵蛇
岛旁海底的特产,叫作「珊瑚金」,是数种特异金属混和了珊瑚,在深海中历千
万年而化成,削铁如切豆腐,打石如敲棉花,不论多么锋利的兵刃,遇之立折,
是不可多得的宝物,可谓价值连城。
「啧啧,金花婆婆,你可真够奢侈,暗器用黄金,连一根拐杖都如此名贵,
真是羡煞小子了。」洪天宇细细摩挲着拐杖,一副爱不释手之样。
珊瑚金拐被对方抓个严实,金花婆婆几次发力,却也取不回来,对方由始至
终一副从容之态,显然没用上丝毫力道,金花婆婆此时已知这少年人功力实在深
不可测,硬拼决计讨不到半点好,于是突然运功,醇厚的内力附着珊瑚金拐席卷
而去,本以为就算无法重伤对手,亦能迫使他放手,不料神功撞到洪天宇身上,
却似落入汪洋大海一般,竟消失得无影无踪,再试几次,依旧是这般结果,金花
婆婆心头大震,凛然望着他半晌,似无奈地悻悻放开珊瑚金拐,轻轻咳嗽了两声,
叹道:「既然你喜欢这拐杖,老太婆便送给你罢。」
洪天宇见她明眸中似有落寂,心下不忍,倒转珊瑚金拐,递将过去,说道:
「金花婆婆,君子不夺人所爱,这根拐杖还是你留着吧!」
第63章、金花离去
这幅嘴脸,也配自称君子,金花婆婆内心愤愤,望着珊瑚金拐,沉吟半晌,
才不急不缓地接过,点头道:「小兄弟武艺超群,老太婆自愧不如,今日就此别
过,还望告知名讳,以免他日相见,不会失了礼数。」
「在下姓洪,草字天宇,不知婆婆欲意何往!」洪天宇拱手道。
金花婆婆干咳一声,说道:「我老太婆这次从灵蛇岛重赴中原,为的便是找
胡青牛的晦气,小兄弟不是要与老太婆为难吧!」
「岂敢岂敢!」洪天宇连道两声岂敢,又道:「只是,胡青牛是在下的朋友,
还请婆婆手下留情。」
金花婆婆哼哼两声,道:「胡青牛曾立下重誓,非明教中人一概不治,如今
被老太婆打伤之人,一个个生龙活虎,似这般言而无信之人,留在世上有何用。」
「婆婆误会了,那些人渣绝非胡青牛医治。」洪天宇解释道。
金花婆婆『哦』了一声,诧异一望,问道:「那些人是老太婆用特殊手法打
伤,普天之下仅有胡青牛一人可治,莫非我久居灵蛇岛,孤陋寡闻,近年来中原
冒出这么多奇人异士,却全然没有风声。」她所指的奇人异士之一,自然是功力
深不可测的洪天宇。
「中原之地,确实奇人甚多,在下便是其中之一。」洪天宇自豪道,丝毫没
有谦逊。
金花婆婆见他自吹自擂,暗暗好笑,但听洪天宇又道:「那些人此刻如何,
不知婆婆可知。」
「他们已然远去,老太婆岂会知晓。」金花婆婆摇头道。
「如此便好,我还以为婆婆会要了他们性命。」洪天宇松了口气。
「老太婆只求胡青牛自毁誓言,怎会伤他们性命。小兄弟方才骂他们人渣,
眼下怎的关心起来了。」金花婆婆疑惑地问。
「他们丢命是小,但诊金尚未支付,每人五百两,十四人便有七千两,要是
收不到,我会难过的。」说话间,洪天宇便从怀里取出一叠欠条,递了过去,道:
「请婆婆过目。」
金花婆婆摆摆手,示意不想看这东西,她心里甚是好奇,这少年究竟是怎样
一个人物,拥有如此高深的武艺,按理应与世无争,视钱财如粪土才对,为何会
这般贪钱。
洪天宇收好欠条,道:「胡先生为明教中人治病,从来都是义诊,若非明教
中人,即便万两黄金也无法移其心,这点在武林中人皆尽知,想必你老人家从这
些欠条中就可看出,此次为各门派治病的绝非胡先生本人。」
金花婆婆点头,心说,也只有你这般贪财之人,才会趁火打劫,收取如此昂
贵的医药费。
洪天宇微微一笑,道:「金花婆婆,可知医治各派的奇人是谁!」
金花婆婆眼珠滴溜溜转,露出询问的神色。
洪天宇说道:「天鹰教白眉鹰王的外孙,张无忌。」
殷离惊讶地张着小嘴,一双眼睛睁得老大,闪动着异样光彩,似在思念天鹰
教的日子,但很快瞬时,眼里转而闪过一丝阴狠,洪天宇看在眼里,这小丫头想
起殷野王了。
金花婆婆驻着拐杖的手一颤,喃喃道:「殷……殷二……殷白眉……」本想
喊殷二哥,却恐身份泄露,遭来波斯总教的追杀,又急忙住了口,改口叫殷白眉。
洪天宇听在耳里,心里也挺同情金花婆婆,为了逃避追杀,竟甘愿当一个丑
婆子,而且四处飘零,可谓受尽苦楚,轻声道:「没错,正是殷白眉的外孙。」
「他叫什么名字?」金花婆婆问道。
「张无忌。」洪天宇回道。
「张无忌……」金花婆婆念叨了一句,又问:「张无忌小小年纪,从何学来
这等出神入化的医术。」
「两年多以前,我带他到蝴蝶谷求医,这小鬼每日无所事事,便博览胡青牛
的医书,可说是自学成才。」洪天宇解释道。
金花婆婆双目一凛,问道:「这么说,他算是胡青牛的徒弟。」
「可以这么说!」洪天宇点头道。
「既如此,胡青牛也算违背誓言,该杀!」金花婆婆森然道。
洪天宇摇头一叹,道:「胡先生发过重誓不假,但与徒儿无关,张无忌治病
救人,胡先生根本不知情,婆婆何必如此呢,冤冤相报何时了,得饶人处且饶人,
希望婆婆明白。」
金花婆婆冷哼一声,道:「好一句得饶人处且饶人,若当年……若当年他们
肯原谅我的过错,我岂会落魄于此。」
洪天宇明白金花婆婆口中的『他们』是谁,不必细想也知是明教众多高手,
当年她偷进密道,企图盗得乾坤大挪移心法,用它来抵消『圣女失贞』之罪,只
因波斯总教的乾坤大挪移心法失传已久,她想借此将功赎罪,不想却东窗事发,
受明教高人抨击,最后无奈离教。若明教当初给她机会,她何至于此,洪天宇微
微一叹,道:「一事归一事,别混为一谈,当年与你为敌之人,胡青牛并不在内,
他只是碍于誓言,不便医治银叶先生,这也是情有可原,金花婆婆何必苦苦相纠
呢!」
「你怎知当年胡青牛没与我为敌。」金花婆婆疑惑地问。
洪天宇打了个哈哈,笑道:「胡先生医术了得,武功却是平平,婆婆身怀绝
技,他这三脚猫功夫岂敢与你为敌。」
金花婆婆点头,还道洪天宇也是猜猜罢了,并未生疑,说道:「你为何要帮
胡青牛说话。」
「一来,他是我朋友,二来,我不希望如此神医就此惨亡。」洪天宇正色道。
「医者父母心,胡青牛虽为医仙,却以『见死不救』为荣,全无半点慈悲之
念,这样的医生留于世上何用。」金花婆婆冷笑,口气却是舒缓了许多。
洪天宇耸耸肩,道:「这是人家明教内务事,咱们外人岂能干预,不过胡先
生对明教忠心不二,这是不容他人质疑的。」
金花婆婆瞪视着对方,说道:「你决意要袒护胡青牛!」
「是!」洪天宇斩钉截铁地回答,末了又拱手道:「希望婆婆给个薄面,他
日必有所报。」
金花婆婆舒了口长气,缓缓的道:「我老婆子打又打不过你,毒又毒不倒你,
还有何话可说,这胡青牛,便饶他一条狗命吧!」
「多谢!」洪天宇拱拱手,心里不放心,担心紫衫龙王到时又去而复返,找
胡青牛麻烦,想到软硬兼施最为有效,当即道:「在下对婆婆绝无威逼之意,反
而深为敬重,只是胡青牛为人耿直,又精通医理,如此惨死未免可惜,而且胡青
牛作为明教中人,若死于婆婆之手,明教中人岂会善罢甘休,婆婆必定受明教高
手围攻,或许你不惧怕,但是,正所谓双拳难敌四手,明枪易躲,暗箭难防,婆
婆何必将贵体陷入险境呢!」
金花婆婆凝神细想,深觉这话有理,点点头,拉起殷离,便要带其离开。洪
天宇拦住去路,道:「金花婆婆,你武功不低,希望能好好教导阿离,别练千蛛
万毒手这种歹毒武功。」洪天宇本想将殷离留下,但紫衫龙王孤苦一人,如今殷
离是她唯一的伴儿,若将她们拆开,实是残忍。
金花婆婆惊了一下,道:「阿离修炼千蛛万毒手才数日,根本看不出有何异
样,不想小兄弟竟一眼看出,果然好眼力!」
洪天宇暗暗惭愧,其实他也是看不出的,只是书中有此记载罢了,干笑道:
「婆婆过奖!」
金花婆婆双目直视着洪天宇,问道:「你为何不让阿离练千蛛万毒手?」
「这个,这个,这个……该怎么说才好,呃……」洪天宇尴尬不已,不知该
如何回答,这里多双眼睛看着,总不好说殷离是他内定老婆,舍不得让她变丑吧!
「不必说了,老太婆已心知肚明!」金花婆婆摆摆衣袖,转头望向殷离,问
道:「阿离,这位哥哥让你放弃修炼千蛛万毒手,你可愿意。」
「我……我……」殷离支支吾吾,若不修炼千蛛万毒手,如何为娘报仇呢,
可是当她见到这个好看的大哥哥,又喜欢的紧,自是不希望容貌变丑,一时间心
里乱作一团,不知该如何作答。
「待回灵蛇岛,婆婆会传你一身比千蛛万毒手还要厉害的武功!」金花婆婆
微笑道。
「好耶!」殷离拍着小手,小脸兴奋地通红。
洪天宇高兴地摸了摸殷离的脑袋,心说这金花婆婆其实还挺善良懂事的。
金花婆婆不再多言,携了依依不舍的殷离,往出谷方向走去。
「婆婆,阿离,一路走好,我会天天想你们的。」金花婆婆尚未走出几步,
洪天宇便挥手道别。
「哥哥再见!」殷离听得这话,开心地转头挥手。
金花婆婆身子一震,回头凝望半晌,突然轻咳一声,回道:「一派胡言!」
话音未落,人已在数十丈外,转眼消失在树林深处,身法之快,委实不可思议。
纪晓芙一脸不解,初时还是敌对关系,为何发展至今,竟变得跟老朋友似的,
她见危机已过,心里放松,只要众人平安便好,也无心相询这些事情。
第64章、艳福无边
洪天宇和纪晓芙坐于大树下,两个小孩到一旁去玩,杨不悔口中不时间喊着
天宇哥哥好厉害,洪天宇听了不免高兴,能保护她们自是欣慰,不然眼睁睁看着
她们被欺负,岂非痛不欲生。
纪晓芙小鸟依人般靠在洪天宇肩头,洪天宇轻搂其娇躯,大手在她手臂上来
回摩挲,口中说道:「晓芙,今日多亏金花婆婆到来,否则不知何时才明白你的
心意。」
纪晓芙羞涩难当,幸福与窘迫交织在一起,忍不住「嘤咛」一声,娇躯剧颤,
脸蛋霎时通红,一头栽进洪天宇胸口,再不敢抬头与男人对视。
当时洪天宇以牙试金,不幸着了金花婆婆诡计,纪晓芙只知洪天宇武艺绝顶,
却不知他还有百毒不侵的本事,见其瘫倒在地,只道中毒不轻,纪晓芙担心金花
婆婆对他不利,已报着必死决心,待洪天宇死于金花婆婆手中之后,她自会随往,
未免留下遗憾,故而在『临死之前』将心里话全数吐出,不想洪天宇竟扮猪吃老
虎,不但安然无事,还将武功诡异的恶婆婆吓退,此刻相见,不免有些尴尬,但
将这羞人之话说出,内心却是极为轻松,若非生死攸关之际,她是万万没这勇气,
想到日后便要跟洪天宇一起生活,纪晓芙既是惶恐又是期待,目睹自己男人轻易
击退金花婆婆,其武艺可想而知,不自禁的也隐隐感到骄傲,能得到这般好男人
的垂青,且丝毫不介意自己未嫁生女,也算几世修来的福气。
「晓芙,从今往后,我会好好保护你,绝不让你再受欺负,我要你真真切切
地看到,你的选择是对的。」洪天宇肃然道。
纪晓芙抿嘴轻笑,嗯了一声,一副幸福之状。
洪天宇看着心动,也不理会纪晓芙此刻正羞窘难当,以食指挑起她滑腻霜白
如凝脂的小巧下颌,见她媚眼儿如丝,红樱桃般的小嘴半开半阖,一阵似兰芳香,
飘入洪天宇鼻中,心头猛地一荡,口干舌燥,欲火高涨,猛一低头,便吻上了那
两瓣鲜红甜美的樱唇,就着狠狠吮吸了一口美人香津,只觉甘醇如丝,点点滴滴,
沁入心脾。
纪晓芙鼻中「呜」的一声,火热的气息喷在洪天宇脸上,娇躯渐渐变得滚烫,
双眸紧闭,睫毛轻颤,修长的脖子高高扬起,任其吮吸自己的小嘴,茫然间迷失
了方向。
洪天宇吸吮着她如花瓣般娇嫩的双唇,贪婪地又啃又咬,舔舐吮吸,只觉柔
软而又滑腻,他已是情场高手,遇上阻隔自不会乱了阵脚,熟练而温柔地用舌尖
挑开那紧闭的玉齿,大舌头已杀将入去,触上一截羞怯的丁香小舌,一碰便缩了
回去,洪天宇伸长舌头一味追杀挑逗小香舌,抵死缠绵,乐此不疲。
他出掌成爪,隔着罗衫握住一只饱满柔软的玉峰,便是挤压揉捏不亦乐乎。
只片刻间,纪晓芙恍若置身云端,飘飘悠找不着边际,沉醉在男欢女爱的乐
趣中,娇躯如火烧般滚烫,竟主动迎上丁香小舌,吮吸着男人那根大舌头……
洪天宇接吻之时,眼睛下瞅,解开她的衣裳,透过肚兜的内侧,能看见她隐
藏在胸抹后双乳的圆弧和隐约可见的乳沟,那成熟的胴体玲珑浮凸,结实而柔美
的起伏线条,似乎让人不忍碰触,将肚兜一角褪下,一只犹如新剥鸡头肉般光洁
玉润的娇软椒乳似含苞欲放的娇花蓓蕾,颤巍巍地摇荡着坚挺怒耸在一片雪白晶
莹、如脂如玉的香肌雪肤中,圣洁娇挺的乳峰顶端,玲珑剔透、娇小可爱的稚嫩
樱桃含娇带怯、羞羞答答地娇傲挺立,小樱桃旁一圈淡淡的嫣红妩媚可爱,嫣红
似秋日山顶上之一株红枫令人见色心动。
在柔软的胸脯上抓了几下,手感真个是腻滑如绵,他迫不及待般,寻着那颗
粉色小甜豆,双指并拢,轻轻一捏,纪晓芙「呜」一声娇吟,只觉异样的快感似
电流一般流便全身,整个人就此酥软下去,再使不上一丝力道。
洪天宇大喜,手口的动作越发卖力,直吻得她几乎喘不过气来,方才恋恋不
舍罢休,见其面颊通红似火,鼻息咻咻,娇喘绵绵,如服春药般撩人,显然春情
已萌动,洪天宇哈哈一笑,道:「晓芙……」正待调侃一番,猛地抬头,见周芷
若和杨不悔正蹲于一旁,双手托着下巴,饶有兴致地看着,周芷若已尝过这般滋
味,见到如此激情缠绵,已然满面红潮,而杨不悔则大眼珠滴溜溜转,不明其间
奥妙,但却看出娘亲露出一副很享受的样儿。
「你们……你们看多久了?」洪天宇惊愕不已,他方才过份投入,竟全然未
有察觉这俩个鬼灵精接近,虽说她二人早晚要被一起「吃掉」,但缠绵之际被偷
窥还是挺尴尬的,而且还是光明正大,近在咫尺的偷窥。
「你和纪姐姐玩游戏之时,我跟不悔妹妹便看到了。」周芷若嘻嘻笑道,她
与洪天宇相处两年有余,每日都是赤身裸体同床而睡,这些个游戏玩了无数次,
周芷若谈论起来,自是不会有太多羞涩。
纪晓芙一听,竟在沉醉中突然觉醒,惊呼一声,急忙逃离男人怀抱。
见衣裳已被拉开,一边的肚兜斜斜滑落,玉乳颤巍巍的,已露出大半白花花
的肌肤,连那小小的嫣红也若隐若现,纪晓芙瞧见周芷若和杨不悔正瞧着自己,
登时大羞,满面飘红,几要滴出血来,慌手慌脚地整理好衣裳发丝,面红心跳地
拉过杨不悔,紧张问道:「不儿,怎的不多玩会,你方才看到什么?」这种事被
孩子撞着,纪晓芙这个为人母的羞忿欲绝,尴尬地抬不起头,直恨自己缺乏自制
力。
杨不悔一脸天真无邪,问道:「娘,你是对天宇哥哥好么?」杨不悔只道对
人好是亲脸蛋,却见母亲跟天宇哥哥嘴对嘴粘在一起,久久都不愿分开,小脑袋
瓜不免一通胡想,莫非嘴对嘴更好么!
「对,娘对天宇哥哥好!」纪晓芙无奈点头,总不至于跟孩子说他们在欢好
吧,这么小便教她这事可不好,况且孩子又不懂这些,追问起来不好解释。
杨不悔望望纪晓芙,又望望洪天宇,大眼珠溜来溜去,忽然走到坐于草坪上
的洪天宇近前,一把抱住他的脑袋,开心笑道:「我也对天宇哥哥好!」小脑袋
垂下,一口吻住他的嘴。
洪天宇惊得眼珠险些瞪出,马上又激动不已,顺势在杨不悔柔软的唇瓣上舔
了一下,却不敢露出太大异动,只恐纪晓芙察觉之后会恼怒。
岂料,纪晓芙除了娇羞之状以外,并未露出丝毫怒气,竟微微一笑,摸了摸
杨不悔的脑袋,说道:「不儿,女儿家不可随便与男子接吻,你以后只可对天宇
哥哥一个男孩子好,知道么!」说完这话,已是满脸羞红。
杨不悔正嘴对嘴与洪天宇贴在一起,闻言点点头,嗯嗯两声,她方才见母亲
和天宇哥哥粘在一起许多才分开,故而学上了,不敢即刻分开,继续粘着。
洪天宇惊讶,晓芙这是为何,她这话似乎另有深意,只可对我一个人好?为
什么?
若论起这世界的年纪,洪天宇也就身材异于同龄人,实则大不了杨不悔多少,
况且他一向喜欢小萝莉,眼见小萝莉投怀送抱,自是不会放过占便宜的机会,见
纪晓芙全无反对之意,他不明所以,不明白为人之母,为何允许女儿受人轻薄,
但心里却大胆很多,在杨不悔嘴上狠狠吮吸两口,又用舌尖在她唇瓣上逗弄几次,
口感真个是柔滑无比,就差点没与不悔舌吻。
纪晓芙摇头苦笑一下,又面露欣慰,拉着周芷若行至一旁,自去菜花摘草,
编制花冠。
洪天宇自是没看清纪晓芙古怪的神色,待得过足口瘾之后,方才将杨不悔拉
开。
杨不悔小脸憋得通红,喘了两口气,马上又嘻嘻一笑,说道:「天宇哥哥,
你喜欢我对你好么?」
「喜欢!」洪天宇爽朗笑了笑,龌龊地说道:「以后记得天天对哥哥好!」
杨不悔小脑袋直点,正编织着花冠的周芷若,见俩人亲昵无比,似有些嫉妒,
也跑到近前,在洪天宇嘴唇上亲吻一下,洪天宇大乐,得意自豪感尽显于脸上,
犹如吃了蜜糖般,心底甜丝丝的,心说这才叫艳福无边,一会儿的功夫便夺了三
个女子的吻。
在林中滞留少时,众人便往茅屋方向行去,洪天宇和纪晓芙手拉着手,缓步
行于绿油油的草地上,周芷若和杨不悔跑在前头,俩个小鬼头又蹦又跳,追逐彩
蝶嬉闹,好不快乐。
……
回到茅屋,将金花婆婆之事告知胡青牛,胡青牛和王难姑激动地几要下跪,
对洪天宇越发热情。
是夜,洪天宇本想跟纪晓芙行男女欢愉之时,不想杨不悔却粘着他不放,用
过晚膳便钻进他怀里,让他有色心,却没那私人空间,只得早早搂着杨不悔到榻
上休息,周芷若和纪晓芙也一并躺下。
自从纪晓芙来到蝴蝶谷,洪天宇就砍伐树木,将床榻加大,以便众人可挤在
一起休息,原本纪晓芙是百般不愿,却见其他茅屋不是住着小童,便是堆满药材,
根本没容身之所,无奈只好与洪天宇同房,睡了几晚之后,见其并未趁夜做龌龊
之事,也就坦然了。
灯烛已灭,茅屋里黑漆漆的一片,几人很快就呼吸平稳,显而易见,已然睡
下。
第65章、晓芙出走
翌日一早,洪天宇正搂着杨不悔的娇躯睡觉,门突然砰的打开,周芷若慌慌
张张地从茅屋外飞奔而入,掀开被子,将沉沉入睡的洪天宇摇醒,他睁开惺忪的
睡眼,打着哈欠,满脸倦意地说道:「芷若妹妹,哥哥不是跟你说过么,若无大
事,切不可在睡觉之时吵醒我,哎,好困,我再睡会,宝贝,午餐时再叫醒我罢!」
言罢,眼皮一跳,双眼闭起,搂着杨不悔钻入被窝中去,与她脸对脸地贴在一起
睡觉。
一般习武之人喜,以打坐当成休息,这样不光助于修行,而且比之睡眠犹有
过之,若正常睡眠需要八小时,而打坐只消两、三小时便可相抵,功力越高者,
需要的时间便越短,如此一来,亦不会将大把光阴浪费在睡眠上,但洪天宇不同,
他自知长生不老,与天同寿,即便哪天活腻了,想自杀,这刀枪不入、百毒不侵
的身躯也不会允许,故而压根没将时间当回事儿,所以每日都是睡觉睡到醒,若
无人打扰之时,他尝试过睡个三天不醒,确实跟懒鬼一般无二,可以说,洪天宇
可谓当世懒鬼宗师,不过他性格又甚是古怪,无事之时也就罢了,若遇上有
大事发生,不管多困,他都会闪电般爬起,甚至三天三夜不眠不休,亦是小事一
桩。
「天宇哥哥,纪姐姐不见了!」周芷若使劲摇着这头懒猪,急得都快哭出来
了,她清晨起来去准备早点,却瞧不见纪姐姐身影,初始只道她到外面走走,也
没在意,可待到早点准备妥当,却始终没见到纪姐姐回来,周芷若这便急了,须
知,纪姐姐虽然平日清晨之际,偶尔喜欢到树林中散步,或者舞剑,但都会在早
餐之前回来,可眼下竟不见踪迹,周芷若想起恶婆婆昨日刚离开,会否去而复返,
于是赶紧到林中找寻,找了半天也没见着,询问上山采药回来的张无忌有否见着,
他也是摇头不知,周芷若不知所措,知一刻找不到纪姐姐,纪姐姐便多一分危险,
只得赶忙来找天宇哥哥。
「什么,不见了,去哪儿了?」闻言,洪天宇大叫一声,唰地翻起身,显些
将怀中的杨不悔丢出去,还好及时将她抱回。
杨不悔受了惊吓,擦擦惺忪的睡眼,噘着粉嘟嘟的小嘴,腻声嗔道:「天宇
哥哥,干嘛这么大声呀,人家还没睡醒呢!」
洪天宇示意杨不悔不要说话,杨不悔甚是听话,登时闭口不语,眼里却传来
相询的目光。
细细听周芷若将话说完,洪天宇沉吟片刻,喃喃道:「怎会如此,晓芙才刚
接受我,怎的就不见了,莫非金花婆婆真个去而复返,不应该啊,金花婆婆已然
放弃对付胡青牛,而且又跟晓芙无冤无仇,她也算是武林前辈,想必不会自恃前
辈,多番逞强欺人……」
洪天宇思索不出所以然,将杨不悔放于床上,起身更衣,周芷若连忙上前伺
候。
周芷若刚拿起替换衣服,便见衣内掉出一张信纸,连忙交予天宇哥哥,洪天
宇摊开一看,竟是纪晓芙亲笔所写,他从头至尾看了一遍,心里既好气又好笑,
既感动又紧张。
周芷若边为他更衣,边问:「天宇哥哥,是纪姐姐的信么?」
洪天宇点头,杨不悔睁大圆溜溜的眼睛,迷惘地问道:「娘呢,天宇哥哥,
娘去哪了。」
「不悔别怕,哥哥现在就去把你娘带回。」洪天宇笑着安慰,心里却不踏实,
虽说晓芙只为避开自己,但是,倘若出谷遇上危险,那他便要后悔一生了。
「芷若,好好呆在这儿,一会带不悔去吃饭,我回来之前,切不可到林中玩
耍,知道么?」洪天宇嘱咐道。
「天宇哥哥放心吧,早去早回,记得把纪姐姐带回来!」周芷若点头道。
跨出房门,洪天宇又找到胡青牛,让他照顾俩个孩子,这才施展身法远去。
……
洪天宇以时间来推论,纪晓芙功力不高,想是走不了多远,便飞行于高空,
在百里范围内俯视而望,望着那一片片密集的丛林,只看到树顶,却无法看到是
否有人在林子里行走,无奈之下只得降落于地,在树林中不断穿梭,顺风耳更是
竖得跟兔子一般,细细听着周边的动静。
待将蝴蝶谷二十里一带都找了个遍,时间已晃过半个时辰,洪天宇心急如焚,
咬牙切齿,火爆脾气不由发泄出来,不时在急速飞奔中踹倒一两棵大树,权当发
泄之用。
洪天宇是极无耐心之人,找了许久不见踪迹,心急的同时亦无精打采地停下
步伐,狠狠一踹,一棵三人都无法抱住的大树轰然倒下。
叹了口气,正待坐下休息,忽听得一个清脆的女子声音传来:「纪师妹,咱
们门中,第三戒是什么?」
洪天宇倏然直起,这声音他听过几次,记忆犹新,正是丁敏君。
又听一女子颤声说道:「戒淫邪放荡。」洪天宇大喜,是晓芙的声音,声音
在两里之外,他不及细想,一个瞬移,已到现场,急忙跳到一棵大树之上,屏息
细看下面的动静。
林中空地上站着三人,灭绝师太和丁敏君亦在其中,另一个峨眉俗家女弟子
不知是何许人,只见她约莫二十二三岁,生的纤巧削细,鹅蛋脸儿上有一个小小
酒窝,微现缅腆,脸色晶莹,肤色如雪,双眉修长如画,双眸闪烁如星,一张脸
秀丽绝俗,真是一个令人心动的美人,洪天宇暗想,这峨眉何时又有这么个可人
儿了。
再看三人身前,一名女子正跪于草坪上,垂着螓首,面色惨白,娇躯止不住
的颤抖,不是纪晓芙有是谁人。
洪天宇松了口气,纪晓芙最终还是被灭绝逮住,若非来得及时,他非遗恨终
身不可,当下坐于树干上继续观看动静,只听丁敏君又道:「违戒者如何处分?」
说话时,还低声冷笑,洪天宇紧握拳头,只想一拳将她打死,这『毒手无盐』丁
敏君,想必在灭绝老尼面前说了不少纪晓芙的坏话,哼,为了一个小小峨眉掌门
之位,不顾同门之情,果然心狠手辣。
纪晓芙却不答她的话,向灭绝师太道:「师父,这其中弟子实有说不出来的
难处,并非就如丁师姐所说这般。」
灭绝师太长眉一挑,道:「好,这里没有外人,你就仔细跟我说。」
纪晓芙道:「师父,那一年咱们得知了天鹰教王盘山之会的讯息后,师父便
命我们师姐妹十六人下山,分头打探金毛狮王谢逊的下落。弟子向西行到川西大
树堡,在道上遇到一个身穿白衣的中年男子,约莫有四十来岁年纪。弟子走到哪
里,他便跟到哪里。弟子投客店,他也投客店,弟子打尖,他也打尖。弟子初时
不去理他,后来实在瞧不过眼,便出言斥责。那人说话疯疯颠颠,弟子忍耐不住,
便出剑刺他。这人身上也没兵刃,武功却是绝高,三招两式,便将我手中长剑夺
了过去。弟子心中惊慌,连忙逃走。那人也不追来。第二天早晨,我在店房中醒
来,见我的长剑好端端地放在枕头边。我大吃一惊,出得客店时,只见那人又跟
上我了。我想跟他动武是没用的了,只有向他好言求恳,说道大家非亲非故,素
不相识,何况男女有别,你老是跟着我有何用意。我又说,我的武功虽不及你,
但我们峨嵋派可不是好惹的。」
灭绝师太「嗯」了一声,似乎认为她说话得体。
纪晓芙续道:「弟子千方百计,躲避于他,可是始终摆脱不掉,终于为他所
擒。唉,弟子不幸,遇上了这个前生的冤孽……」说到这里,声音越来越低。
灭绝师太问道:「后来怎样?」
纪晓芙低声道:「弟子不能拒,失身于他,不久发觉身已怀孕,不敢向师父
说知,只得躲着偷偷生了这个孩子。」
灭绝师太问道:「那孩子在何处?」
纪晓芙低头不语,脸色极为难看。
第66章、蛮不讲理的灭绝
另一个峨眉弟子见师父面露不耐,眼里闪过担忧,急忙上前,柔声道:「纪
师姐,你就说罢!」声音轻柔婉转,甚是好听,洪天宇暗暗点头,这名女弟子心
地善良,不似丁敏君这般心狠毒辣,是位表里如一的好姑娘。
纪晓芙犹豫半晌,不好违抗师命,又想到洪天宇尚在谷中,即便师父前去,
料想女儿不会有事,这才说道:「在……在蝴蝶谷!」
「蝴蝶谷!」灭绝师太问道:「蝴蝶谷在什么地方。」
纪晓芙道:「师父应该听过『蝴蝶医仙』胡青牛吧!」
灭绝师太点头,道:「就是江湖中人称『见死不救』的胡青牛。」
纪晓芙点头。
灭绝师太疑惑着问:「为何孩子会在蝴蝶谷,莫非她身染重疾。」
纪晓芙摇了摇头,将被金花婆婆打伤,到蝴蝶谷求医之事说了,但却只字未
提及洪天宇。
灭绝师太沉吟片刻,问道:「那你为何丢下孩子,独自跑出来?」
纪晓芙脸上一红,道:「弟子,弟子想到镇上买点东西!」
灭绝师太点点头,突然重重地叹了口气,道:「可怜的孩子。唉!这事原也
不是你的过错。」
闻听此言,灭绝师太身后的丁敏君面色大变,似乎见师父对纪师妹竟大是怜
惜,心中甚为妒忌,狠狠向纪晓芙瞪视一眼。
灭绝师太叹了一口气,道:「那你自己怎么打算啊?」
纪晓芙垂泪道:「弟子由家严作主,本已许配于武当殷六爷为室,既是遭此
变故,只求师父恩准弟子出……出……出家,削发为尼。」说道出家之时,纪晓
芙颇为犹豫。
灭绝师太摇头道:「那也不好。嗯,那个害了你的坏蛋男子叫什么名字?」
纪晓芙低头道:「他……他姓杨,单名一个逍字。」
灭绝师太突然暴跳如雷,袍袖一拂,喀喇喇一响,身旁一株小树给她击倒。
纪晓芙、丁敏君和另一个女弟子,三人皆是脸色大变。
洪天宇不屑地努了下嘴,有种将大树推到,小苗子算甚本事,只听灭绝师太
厉声道:「你说他叫杨逍?便是魔教的大魔头,自称什么『光明左使者』的杨逍
么?」
纪晓芙面色苍白,结结巴巴道:「他……他……是明教中的,好像在教中也
有些身分。」
灭绝师太满脸怒容,说道:「什么明教?那是伤天害理,无恶不作的魔教。
他……他躲在哪里?是在昆仑山的光明顶么?我这就找他去。」
找他,洪天宇冷冷一笑,吹牛逼算什么本事,找他,找到又如何,灭绝老尼
岂是杨逍的对手。
纪晓芙低声道:「他说,他们总坛本是在光明顶,但近年来他教中内部不和,
他不便再住在光明顶,以免给人说他想当教主,因此改在昆仑山的『坐忘峰』中
隐居,不过只跟弟子一人说知,江湖上谁也不知。师父既然问起,弟子不敢不答。
师父,这人……这人是本派的仇人么?」
灭绝师太大声道:「仇深似海!你大师伯孤鸿子,便是给这个大魔头杨逍活
活气死的。」语音甚是萧索。
纪晓芙甚是惶恐,低垂螓首,不敢发一语。
洪天宇对这些事情甚是了解,当年灭绝师太的师兄孤鸿子,与少年时的杨逍
结下了梁子,约定比武,双方单打独斗,不许邀人相助。孤鸿子知晓杨逍年纪甚
轻,武功却极厉害,于是向灭绝师太将倚天剑借了去。那场比试,孤鸿子技不如
人,倚天剑还未出鞘,便给杨逍夺了去,杨逍得了宝剑却未据为己有,却是连声
冷笑,只说倚天剑名气是大,但在他杨逍眼中,却如废铜废铁一般,杨逍随手将
倚天剑抛在地下,扬长而去。孤鸿子拾起剑来,要回山来交还给灭绝师太,岂知
他心高气傲,越想越是难过,只行得三天,便在途中染病,就此不起。
方外之人,应当有超然的心境,但孤鸿子却被杨逍活活气死,简直死有余辜,
洪天宇暗骂活该。
想及此处,洪天宇忽然心头一震,莫非灭绝师太和孤鸿子有一腿。须知,倚
天剑乃峨眉掌门历来相传之物,只能由掌门持有,岂可转借他人。但灭绝师太竟
如此大方,将宝剑借与孤鸿子,还想陪他一同前去决斗,由此可知,灭绝师太年
轻之时,原该是心地纯良的少女,想是对师兄孤鸿子情深意重,可在孤鸿子比武
落败,间接死于杨逍之手后,从此性情大变,誓诛杨逍,恨屋及乌,对明教亦是
切齿痛恨,除此之外,实无其他解释。
低头再看,只见灭绝师太一脸悲切,喃喃自语:「杨逍,杨逍……多年来我
始终不知你的下落,今日总教你落在我手中……」言及于此,突然间转过身来,
望着纪晓芙说道:「好,你失身于他,瞒骗师父,私养孩儿……这一切我全不计
较,我差你去做一件事,大功告成之后,你回来峨嵋,我便将衣钵和倚天剑都传
了于你,立你为本派掌门的继承人。」
洪天宇听了这番话,对自己的推理更加坚信,若非为了心上人,岂会赏罚不
分,做出如此重大牺牲。
这几句话只听得丁敏君妒恨交迸,深怨师父不明是非,倒行逆施,一双眼睛
如同冒火,恶狠狠地瞪着纪晓芙。
纪晓芙低声道:「师父但有所命,弟子自当尽心竭力,遵嘱奉行。至于承受
恩师衣钵真传,弟子自知德行有亏,武功低微,不敢存此妄想。」
灭绝师太沉声道:「我要你假意接近杨逍,伺机将他杀了。」
「不!」纪晓芙决然地摇头。
「你说什么,不,莫非你喜欢上杨逍这个大魔头!」灭绝师太厉声道,而丁
敏君则暗暗发笑,幸灾乐祸,另一个女弟子不断向纪晓芙使眼色,似叫她不要忤
逆师父的意思。
洪天宇竖耳倾听,他也想知道纪晓芙的想法。
纪晓芙摇摇头:「弟子也曾对杨逍心动过,但自从到了蝴蝶谷,弟子已将杨
逍忘却。」
洪天宇闻言大喜,但听灭绝师太柔声道:「既然如此,你便去将杨逍杀了!」
纪晓芙微微一叹,道:「我虽对杨逍无情,但他终究是孩子他爹,我如何下
得了手,弟子,弟子实难从命,请师父恕罪。」
灭绝师太气得面色一阵青一阵红,浑身颤抖,大声道:「如若不从,我就先
杀你,再到蝴蝶谷杀了那小孽种。」
洪天宇暗骂无耻,一个出家之人,竟全无慈悲之念,心肠如此歹毒。
纪晓芙面色大变,道:「师父,孩子是无辜的,你不能这样!」
灭绝师太冷哼一声,蛮不讲理道:「我管他无辜有辜,总之你不杀杨逍,我
便杀了他的小孽种。」
纪晓芙想到师父如此蛮横霸道,面色变了几变,两行热泪自面颊滚落而下。
灭绝师太也不咄咄相逼,而是给她考虑的机会。
纪晓芙心里已后悔逃离之事,若留在蝴蝶谷,将会是何等快活,可惜一切都
晚了,为今之计,只得想办法不让女儿受到伤害,纪晓芙突然拭去泪珠,道:
「师父,弟子违反门规,你清理门户吧,但弟子有一事相求。」
「说!」灭绝师太冷冷道,她见弟子宁愿牺牲,也要违抗师命,心里早已炸
开了锅。
纪晓芙低声道:「希望师父将我尸身带至蝴蝶谷,让我女儿见最后一面。」
纪晓芙知晓天宇武艺高出师父何止一筹,若师父将自己尸身带往蝴蝶谷,天宇必
定悲愤欲绝,绝不会与师父善罢甘休,到时女儿性命自然得保,而且……而且自
己又可以免去将来要面对的尴尬!
灭绝师太一双下垂的眉毛更加垂得低了,冷冷喝道:「你女儿转眼便要和你
同去,还见来干什么!」
「这是弟子最后的心愿,求师父应允!」纪晓芙哽咽着。
灭绝师太低沉嗓门道:「我可没功夫带着一具尸体上路。」
「师父,你……」纪晓芙心如刀割。
「闭嘴,我没你这样的徒儿!」灭绝师太大喝一声,举起左掌至她头顶,喝
道:「我再问你一次,你杀不杀杨逍!」
纪晓芙很清楚,如今她对杨逍已无半点情分,若让她以色相接近杨逍,是委
实无法下贱至此的,况且杨逍又是孩子的父亲,她绝难如此心狠手辣。
结果不必细想,纪晓芙自是不肯答应,灭绝师太手掌下压,便要击落。
洪天宇大惊,正待出手相救,却见灭绝师太手掌停在半空,却不击下,想是
盼她最后终于回心转意,这才将正待击出的掌力收回。
灭绝师太似也不忍伤害爱徒,温言劝说一句,纪晓芙却坚决的摇了摇头,灭
绝师太大怒之下,一声暴喝,手起掌落,击向她顶门。
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丁敏君满脸喜色,而另一名女弟子似有不忍,已然转过
头去,暗暗垂泪。
正这时,一股突如袭来的劲风袭向灭绝师太,劲风迅猛刚烈,灭绝师太大惊
之下,急忙回掌去挡,却还是觉着体内如翻江倒海般难受,噔噔噔连退数步才停
稳。
「何人,敢管我峨眉之事!」灭绝师太大声喝道,心中却是一凛,出手之人
内力不凡,绝不可小视。
洪天宇飘飘然从大树顶落下,冷笑道:「灭绝师太,别来无恙啊!」
丁敏君眼里闪过一丝异样的光彩,却碍于师父在场,未敢上前行礼。
纪晓芙欣喜若狂,心里既尴尬又兴奋,情不自禁高呼出声:「天宇!」
丁敏君闻听纪师妹如此亲密称呼洪少侠,心里如打翻的五味瓶,难受之极,
眼里冷芒闪动。
洪天宇全不理会众人的眼神,将跪于地上的纪晓芙拉起,不顾她羞涩挣扎,
紧搂在怀,似要将她融入体内,再不愿与她分开。
丁敏君见了,双眼几乎要喷火,为何什么好事都跑纪师妹身上去了。
灭绝师太『哦』了一声,冷声笑道:「我道是谁,原来是洪少侠啊,不知你
有何指教,为何要阻止我清理门户。」
「灭绝,莫非你是瞎子,没见着我们如此亲密么,我告诉你,纪晓芙是我未
过门的妻子!」洪天宇冷笑道。
丁敏君和另一个峨眉弟子一脸惊讶,灭绝师太冷眉一挑,呸了声,道:「不
知廉耻。」
纪晓芙面色极难看,几要落泪。洪天宇勃然大怒,大声喝道:「灭绝老尼,
你身为师长,要门徒做这等事情,才是为人所不齿。」停了一停,紧握拳头,沉
声道:「你怂恿我妻子去色诱杨逍,是何道理,今日若不给个解释,我决计不会
善罢甘休。」
「好,好啊,好狂啊!」灭绝师太不屑一笑,道:「我给你面子,才称你一
声洪少侠,你道贫尼真个怕你不成。」
「废话少说,出招吧!」洪天宇冷冷道。
灭绝师太一声沉哼,道:「好,我倒要看看,武林中名气大盛的后起之辈,
究竟有什么狂妄的地方。」
洪天宇凝神而视。
灭绝师太指着纪晓芙,说道:「莫非你想抱着她与我决斗?」
「没错!」洪天宇笑道。
「你未免自恃太高。」灭绝师太道。
「就你那点三脚猫功夫,败你只在弹指之间,师太不会认为可以近我身吧!」
洪天宇不屑道,方才见她如此对待晓芙,他内心愤怒之极,言语间全然不给她面
子。
灭绝师太本就被纪晓芙气得不轻,此刻见一个后辈胆敢如此无理,气得险些
炸掉,大喝一声,欺身而上,一掌拍向对方。
第67章、晓芙吐心声
方才被对方震退,灭绝师太知晓对方功力不低,故而不敢轻视,初次抢攻,
便附上她修练三十年的「峨嵋九阳功」。
洪天宇衣袖一摆,尚在一丈之外的灭绝师太登时无法动弹,她惊骇之下,未
及细想,紧接着一股排山倒海的掌力袭来,『峨嵋九阳功』内力反弹,灭绝师太
已觉呼吸不畅,却还苦苦强撑,但她功力有限,很快便抵受不住这种折磨,舌口
一甜,一口鲜血喷出,倒飞出数丈之外,面色苍白无血。
丁敏君和峨眉另一个女弟子大惊,她二人根本未见对方如何出手,不想师父
竟已然败退。
洪天宇不屑地讽刺道:「灭绝老尼,我方才说过,你无法近我身,现在可相
信!」
灭绝师太不发一言,就地闭目打坐,运气『峨嵋九阳功』疗伤。
纪晓芙心里也是惊讶洪天宇的实力,师父毕竟是一派掌门,在洪天宇面前,
跟个小孩一般没用,这差距未免太大了,她见师父受伤,本欲上前察看,却想起
师父如此绝情,若非洪天宇及时到来,自己或许已死在这里,当下也只当没见着。
「晓芙,方才没吓着吧!」洪天宇抚摸着怀里的美人,以脸对脸,在她粉脸
上蹭了蹭。
纪晓芙满面羞红,道:「有你在,我什么也不怕!」
洪天宇不住蹭着她的脸,一副亲密无比的样子,纪晓芙自是享受,但如此大
庭广众之下亲热,还是无法接受,挣扎道:「天宇,先放开我,丁师姐和贝师妹
看着呢!」
「怕什么,咱们夫妻亲热,关她们什么事。嗯,对了,你说那漂亮的女子是
贝师妹,全名叫贝锦仪么?」洪天宇说道。
纪晓芙点点头,道:「你认识贝师妹么?」
「不认识,听过她的芳名,神交已久。」洪天宇笑道,心里却想,难怪如此
善良可爱,原来是一向与纪晓芙感情颇深的贝锦仪,看来,善良之人,一般都会
站在一个阵营。
纪晓芙白了他一眼,道:「你是瞧她长得漂亮吧!」
洪天宇哈哈一笑,身子往后一躺,半靠在大树上,揉捏着她的香臀,道:
「再漂亮,也没咱家晓芙可爱。」纪晓芙羞喜交加,脸蛋如染上鲜血的绸布。
如此温香软玉,洪天宇下面的宝贝不自觉爬起,直挺挺地顶在纪晓芙腹间,
洪天宇心里极为龌龊,灭绝老尼在运功疗伤,俩个峨眉弟子又在数丈之外,若此
刻在这里与纪晓芙欢好,那真个是极度刺激,想着想着,欲火大涨,粗喘着气道:
「晓芙,我要你!」说话之时,手已摸向她的桃园,就是一通爱抚。
纪晓芙岂会感觉不出他的变化,闻听这龌龊言语,她娇躯一颤,面色登时惨
白,垂泪道:「幕天席地,在师姐妹面前,便这样羞辱我,你当我纪晓芙是这般
不知廉耻的女子么。」
洪天宇收回色手,给了自己一耳光,亲吻着她的脸,道:「对不起,我,我
不是有心的,我只是一时忍不住。」
纪晓芙心疼地摸摸他的脸,道:「你若想要我,也得回到蝴蝶谷,夜深人静
之时,将房门锁紧再说,夫妻恩爱岂可被他人窥见!」言罢,已是羞窘难当。
洪天宇将纪晓芙放开,俩人平坐于草坪上。
洪天宇叹道:「并非我色急,而是我怕你又不辞而别。」
「经过今日一事,我决计不会再逃跑了,该面对的还是要面对,我不会再逃
避了。」纪晓芙摇头道。
「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我真的不放心,就拿今日来说,若我稍迟半步,
岂非要与你阴阳相隔!」洪天宇心有余悸道,他不明白晓芙口中『该面对的还要
面对』是何意思,只道这丫头指的是洞房。
纪晓芙见一向天不怕地不怕的洪天宇,此刻眼里竟闪着恐惧,连忙安慰道:
「天宇,你放心,我说真的,我会慢慢接受新生活,不再胡思乱想。」
洪天宇叹道:「那封信我看了,非完璧之躯这事,你何必耿耿于怀呢?」叹
了口气,又道:「莫非我娶你之后便名誉扫地,不会的,你不要胡思乱想,况且
即便如此也不怕,我对名誉看得极轻。」
纪晓芙脸蛋一红,道:「其实,这是我不辞而别的缘由之一,还有另一点缘
由!」
「什么?」洪天宇问道。
纪晓芙红着脸道:「昨日,金花婆婆来访,我本以为必死,不想天宇如此了
得,三两下便将她吓跑,我好高兴有这么个好男人……」
「高兴便好,但是,高兴也没必要走吧!」洪天宇打断问道。
「经过金花婆婆一事,从生死边缘走了一回,我望见不儿那无助的目光,我
心里害怕,将来难保不会再遇上危险,我自己性命是小,但不儿是我的心头肉,
我真不想她受一丝委屈……」纪晓芙轻声啜泣。
「我会保护你们的!」洪天宇拥着安慰,却不明白这与晓芙不辞而别有甚关
系。
「我知道,不管遇上多大难关,你都不会舍我而去。不儿跟着你是最好的,
你大度,宽容,待我们母女又好,武功又高,跟着你,决计不会受人欺负,而且
我看得出,不儿很喜欢你,你也喜欢不儿,所以,所以思之再三,决定退出,把
你让给不儿……」纪晓芙眼光躲躲闪闪,羞窘难当。
洪天宇愕然,道:「这就是你不辞而别的原因。」回想昨个在林子里,杨不
悔亲吻自己时,纪晓芙非但没有阻止,还很开心的样儿,原来她已做主将不悔许
配给自己了。
纪晓芙满面羞红,点点头道:「不儿今年都九岁了,再过几年便到出嫁年龄,
若嫁得好自是幸福,若错嫁他人,便一生没好日子过了,我心里不忍,难得遇上
一个好男人,而且她又喜欢,所以便留给她!」
这理由太过荒唐,晓芙也跟小丫头差不多,做事不懂深思熟虑,洪天宇哭笑
不得,一时间竟不知该说什么才好!
纪晓芙支吾片刻,继续道:「本来我想……想……想过母女一起伺候你,但
实在有为伦常,想了一夜都无法接受,只得离开。」
洪天宇汗颜,道:「不悔才九岁,嫁人之事慢慢再议,你这当母亲的未免担
心过早。」
「可那也是早晚的事啊,不儿从小便没过上好日子,我实不忍再见她难过,
更不忍心她遇上危险,唯独跟着你,最让人放心。」纪晓芙轻声道。
不想在晓芙心里,我是如此好的男人,洪天宇心里欢喜,却是叹了口气,道:
「我该说你伟大,还是说你太傻。」
纪晓芙面若桃花,小声道:「再说,我非完璧之躯,若与你在一起,岂非玷
污了你,但不儿就不同。」
「瞎说!」洪天宇虎目一瞪,道:「我喜欢你,便不会介意你的过去,再说
这事绝非你本意,只是被杨逍强迫,岂能怪你。」
纪晓芙满脸幸福,很快又面带忧愁,喃喃道:「可是,不儿该怎么办?」
「不悔的事,将来再说!」洪天宇眼下只想稳住纪晓芙,至于杨不悔婚嫁问
题,眼下提起未免过于焦急。
「从小到大,不儿都没开心过,这次到蝴蝶谷,她真的很开心,你知道么,
不儿粘你,比粘我还多,可见她是真的喜欢你,或许跟着你,才能带给她快乐。」
纪晓芙轻声道。
「她不过是把我当成大哥哥罢了!」洪天宇哈哈一笑。
「现在是,不过,再过两年,等她明白男女之情,便会把你当心上人了。」
纪晓芙娇羞道。
洪天宇打了个哈哈,道:「这个,难说,难说……」心里却甚是期待,以他
这副『少女杀手』的外貌,杨不悔必定迷恋。
纪晓芙叹了口气,说道:「莫非,我们真的要母女共侍一夫么?」纪晓芙心
底清明,她已经彻底爱上洪天宇,但,不儿何尝不是呢,虽然不儿尚不懂男女之
情,但洪天宇如此出色,且又每日朝夕相处,不儿绝难逃过情爱这一关。
「晓芙。」洪天宇轻唤一声,犹豫了半晌,咬咬牙道:「假如,我说的是假
如,假如有这么一天,你会怎样!」
「我就是担心这么一天,才留书出走的,不想竟遇上师父,还险些丧命。」
纪晓芙无奈之极,低头道:「若真有那天,我除了接受,还有什么办法,难道我
能容忍别人,连自己亲生女儿都不能容忍么!」
洪天宇口是心非『安慰』,道:「放心,等那天来临之际,我会疏远她,待
她心寒意冷之后,自会离开我的。」
纪晓芙知天宇甚是喜欢不儿,岂忍心让她伤心,却不自禁联想到一副画面,
不儿遭受拒绝之后,凄凉远去,从此消失无踪,不知死活。虽知是生为人母,关
心女儿产生的幻想,但却惊恐不已,忙说道:「不要,这么做太残忍了,我宁愿
一起嫁给你……」声音越来越低,已羞得没了边际。
「母爱真是伟大!」洪天宇感叹,幸亏杨不悔是自己的小老婆,否则他还真
会吃醋。
第68章、惩戒丁敏君
九阳神功疗伤速度极快,且又会自行调息,虽说灭绝老尼的『峨嵋九阳功』,
无法与齐全的九阳神功相比,但却不容小视,洪天宇出掌之时并未运用太大内力,
只将灭绝师太打至轻伤,经过短暂打坐调息之后,已然恢复血色,原本苍白的脸
渐渐红润起来,想来已恢复得差不多了。
洪天宇倒是轻松,一言不发,就这么等待灭绝师太打坐,在决斗之时,他不
喜欢趁人之危,他会给灭绝师太足够的时间,直到她彻底认输为止,从心里打击
对手,比肉体上的打击更加有效,他要让灭绝老尼明白,什么叫人外有人,天外
有天。
洪天宇等着无聊,见丁敏君和贝锦仪俩人,不时用眼角偷觑他动静,他玩心
大动,勾勾手指,道:「贝锦仪,贝师妹,过来一下!」
纪晓芙白了他一眼,这人什么都好,就是脸皮太厚,胆子太大,而且太好色
点,看人家师妹长得好看,便想使坏了。
贝锦仪一愣,指了指自己,红着脸道:「叫我么?」
洪天宇点点头,贝锦仪面颊通红似火,拿上放于草坪上的佩剑,羞羞怯怯地
低头往这边走来,也不知因何如此害羞。其实,他哪里知道,贝锦仪幼时父母双
亡,后上峨眉学艺,罕有下山,几次远行皆是随着师长辈同行,自是无法接触什
么外人,可以这么说,她还从未与男子说过半句话,如今见帅气逼人的洪天宇邀
唤她,虽不明所以,但脸蛋还是抑制不住阵阵发烫,小心肝扑通扑通跳动,如小
鹿乱窜般无法平息。
丁敏君妒忌得险些暴走,洪天宇和纪师妹关系暧昧也就罢了,如今竟又与贝
师妹勾当,当下怒火上涌,一把拉住贝锦仪,拱手笑道:「洪少侠,不知找贝师
妹有何要事。」
贝锦仪被拉住,行走不得,却是松了口气,脸上的红潮也消褪一些。
若在以前,洪天宇必定好言好语,但得知她如此对待纪晓芙之后,好感早已
一落千丈,冷笑道:「小爷找的是贝师妹,与丁女侠有何干系。」
丁敏君心如刀割,又痛又恨,面色变得铁青,妒火冲昏了理智,大声道:
「我是当师姐的,自不会让师妹受人欺负,如若洪少侠想对贝师妹不利,先问问
我手中宝剑。」说着右手拔出宝剑,以剑尖指向洪天宇。
平日还不见你对同门师姐妹好,眼下竟在此装好人,洪天宇冷笑一声,道:
「就这破铜烂铁,也敢拿出来吓人,小爷奉劝你一句,还是早早收起来吧,免得
在高人面前丢人现眼。」
丁敏君也是一时之怒,此刻清醒一些,气呼呼地喘了几口气,疑惑地问道:
「洪少侠,你我二人是否有什么误会,今日相见,为何处处针对我。」
「好你个『毒手无盐丁敏君』,在小爷面前还敢装模作样,我就不信你真的
不知。」洪天宇冷声道。
「你……你……你为何骂我!」丁敏君气得面色通红,声音略带颤抖。
洪天宇哼道:「骂你又如何,我没打你一顿,算便宜了,他娘的,跟你这样
的人说话,简直浪费我宝贵的口水。」
丁敏君咬牙切齿道:「我到底哪里得罪你了,竟要如此针对我,我真的委实
不知啊,若我哪里做得不对,你直言便了,何必这般处处挖苦。」说到这里,眼
眶一红,险些便要落泪。
「知道被人挖苦很痛苦吧,当初挖苦别人之时,可曾想过会有今日。」洪天
宇冷笑道。
「我……我何曾挖苦过别人……」丁敏君这话显然说得很无力,明显是做贼
心虚。
洪天宇指了指身旁的纪晓芙,说道:「人证在此,还敢狡辩。」纪晓芙见他
手指向自己,连忙低垂着脑袋,显然对这个丁敏君有些惧怕,由此可见丁敏君平
时是怎样嚣扬跋扈。
丁敏君怒道:「你就为这个贱人,处处刁难于我。」
洪天宇冷眉一挑,左手探出一抓,在丁敏君哑然惊叫声中,手中佩剑已向对
方飞去,洪天宇伸手接过,也不顾佩剑的锋锐,抓住便是一通乱扭,将一把剑硬
是捏成一团『铁球』,用力一抛,碰一声掉在丁敏君身前草地上,深深陷入泥土
之后。
丁敏君和贝锦仪面露骇然,这还是人嘛!
纪晓芙连忙握住洪天宇的手,细细查看,见手掌中并未被利刃割伤,这才松
了口气,心里越发惊讶不已,不清楚小男人究竟有多大实力,但心里却是隐隐得
意,如此厉害是人物,竟是自己的男人,想想都令人感到自豪。
洪天宇冷笑道:「倘若这堆破铜烂铁摔于你身上,会是何等光景,应该不难
猜出吧!」
丁敏君刚从震惊中回神,一时说不上话来。
洪天宇冷笑一声,又道:「丁敏君,你如何心如蛇蝎,如何不顾同门之情,
都与我无关,但请你嘴巴放干净点,晓芙是我爱妻,岂容他人侮辱。」右手搂上
纪晓芙的香肩,后者一脸幸福,羞红满面。
「爱妻,爱妻!」丁敏君恨恨地念叨两句,气得双眼冒火。以前,师父对纪
师妹甚是喜爱,颇有相授衣钵之意,丁敏君心怀嫉妒,恨不得除之而后快,在千
方百计设计之下,纪师妹丑事暴露,师父对其已然心灰,本以为就此了事,从此
自己便可得到师父重视,不料纪师妹竟捡到更大的便宜,得到武林中名气大盛的
少年侠士洪天宇青睐,丁敏君妒忌地简直要抓狂,洪天宇如此了得,连师父她老
人家都不是对手,跟着他是一件多令人羡慕的事,为何偏偏好事都让纪师妹占光
了,丁敏君心里不服,越想越气,再也控制不住怒火,咬牙切齿道:「莫非我这
话不对,纪晓芙作为武当派殷梨亭殷六侠的未婚妻子,不尊妇道,无媒苟合,跑
去跟魔教大魔头杨逍,还私下生了个小杂种,如今被杨逍抛弃之后,又跑去勾引
你,不是下贱又是什么?」
洪天宇面色极为阴沉,尚未发言,纪晓芙已气急败坏的道:「师姐,当年小
妹受辱,实是受人胁迫,你怎能如此颠倒是非,羞辱于我……」
丁敏君冷笑一声,道:「我颠倒是非,你抚心自问,难道你就没有一点心动
么,哼哼,杨不悔,不后悔,好一个……」
洪天宇也想看看丁敏君的真正嘴脸,但见到纪晓芙已是悲痛欲绝,实是不忍
她再受羞辱,当下大喝一声:「住口!」大手一挥,一招劈空掌将对方震出数丈,
连吐几口鲜血,倒地不起。
贝锦仪见丁敏君突然重伤飞出,吓得面色惨白,动弹不得。
「你……你……你竟然……竟然打我……」丁敏君面色苍白,嘴角流着鲜血,
有气无力地说道。
洪天宇从草地上爬起,冷眼盯了丁敏君一眼,沉声说道:「你侮辱谁都可以,
但不能侮辱我的女人,我可以容忍别人对我不敬,却无法容忍别人对我女人不敬,
今日,我要你为说过的话负责,让你尝尝生不如死的滋味。」左掌伸起,便要击
下。
宁可别人侮辱他,也不容许别人侮辱他女人,纪晓芙听了这番话自是感动,
几乎想抱着天宇大哭一场,但又见他要对丁师姐施以毒手,心下不忍,拉住他的
胳膊,喊道:「不要!」
洪天宇脸色原本阴沉,待转到纪晓芙这边,却变得甚至温和,诧异道:「不
要,为什么?晓芙,她以前这般欺负你,难道你就不想报仇雪耻么?」
见其转头转尾另一副面孔,贝锦仪惊得秀目圆瞪,越发好奇,这少侠变脸真
快,不过看上去却很疼纪师姐呢,心里隐升羡慕,要是自己也能得到他的疼爱,
那该多幸福呀……贝锦仪想到这里,突然醒悟,不敢再往下想,羞窘难当地垂下
脑袋。
纪晓芙摇头道:「她是我同门师姐,虽对我无情,我可不能对她无义,天宇
有这份心,我已经很欣慰了,就饶过她性命罢,好么?」
洪天宇叹了口气,道:「晓芙,你太善良,所以丁敏君才会多番欺到你头上。」
又点点头,笑道:「不过,若不是非你心地善良,我又岂会如此喜欢你,好吧,
今日就饶她性命,但她若日后再犯,决不轻饶。」洪天宇心里总是很矛盾,他喜
欢纪晓芙善良不假,但同样喜欢殷素素那我行我素的『小妖女』性格,一会喜欢
善良女子,一会喜欢妖女,妖女和善良女子同样喜欢,哎,真是复杂,不过想到
这里,他还真想殷素素和白清,一别已是两年有余,虽常有飞鸽传书,但见不到
她们面目,实在想得紧,看来得早点将张无忌搞定,回天鹰教看俩个老婆。
「天宇,谢谢你,你待我真好!」纪晓芙一脸幸福,紧搂着他的手臂,将脸
贴在他肩膀上。
「我以后会待你更好!」洪天宇笑呵呵地捏捏她的脸,头一转,马上变化成
阴森的面孔,望向丁敏君,冷笑道:「丁敏君,今日且看在晓芙面上,放你一马,
希望你好自为之,别将自己带上绝路。」
丁敏君不发一语,眼神却甚是阴狠。
洪天宇心头一震,斩草不除根,春风吹又生,他以往见过记恨自己之人,都
是格杀勿论,免留祸根,毕竟明枪易躲,暗箭难防,他刀枪不入,百毒不侵,自
是不用惧怕任何阴谋诡计,但他身边的人却没这本事,洪天宇与丁敏君对视之际,
心升不安,总觉得丁敏君会给他带来某种威胁,很想当场将其格杀,可是,眼下
答应了纪晓芙放其一马,自是不能食言,只得告诫自己,将来要小心这个女人。
第69章、擒龙功
与丁敏君闹翻,洪天宇也将调戏贝锦仪的心收起,贝锦仪心地善良,柔弱仁
懦,不欺同门,若自己为一时之乐找她寻欢,丁敏君必定视贝锦仪为敌对,到时
心善的一方,岂会是恶毒一方的对手,丁敏君势必不会给她好脸色看的!
虽然丁敏君平时对师姐妹都喜欢冷嘲热讽,但贝锦仪顾念同门之谊,还是将
她扶起,在一旁助其疗伤,眼角却不时觑向洪天宇这边,见他和纪师姐甚至亲昵,
不免一阵羡慕。
贝锦仪抿嘴轻笑,忍不住又望了一眼,却见洪天宇已然发现,朝自己眨眨眼,
表情甚是暧昧,贝锦仪羞得满面通红,急忙转过头去,再不敢做这小动作。
纪晓芙嘻嘻一笑,小声道:「天宇,看贝师妹这少女怀春样,想是喜欢上你
了。」
「那是当然,我洪天宇相貌堂堂,武艺绝顶,乃是全天下女子的克星,谁能
抵挡我的魅力。」洪天宇得意洋洋道,说话时声音颇大,贝锦仪听得一清二楚,
不自禁望了过来,被洪天宇一个飞吻吓得垂下螓首,几要将脑袋埋进胸脯里,羞
怯怯不敢看他。
「臭美!」纪晓芙白了他一眼,心里却极认同他的话。
灭绝师太体内真气一加流转,已然精神焕发,阴着脸从草地上站起,两条原
本就下垂的眉毛,越发垂得低了,看上去还真是怕人,让人联想到鬼,洪天宇倒
抽了口凉气,这灭绝老尼晚上出门足以吓死人,也不知峨眉弟子如何与她长期相
处的。
「洪天宇,你出其不意,攻我无备,我要你付出代价。」灭绝师太冷冷笑道,
伤势刚痊愈便又变得蛮不讲理了。
「我出其不意,攻你无备?」洪天宇目瞪口呆,明明是正面交锋,何来耍诈,
这灭绝还真会给自己挽回面子,当下也不辩驳,哈哈笑道:「那你打算怎样?」
灭绝师太冷哼一声,亦不说话,解开背囊,取出一柄四尺来长的古剑来,剑
未出鞘,已是青光闪闪。
洪天宇曾在峨嵋派借此宝剑一观,自是看得出是倚天剑,眉头一皱,说道:
「倚天剑。」
灭绝师太冷冷一笑,道:「还算你有点眼力。」
洪天宇凝神视去,倚天剑乃当世神兵利器,原书中金花婆婆与灭绝师太过招
之时,倚天剑刃未出匣,便犹如撕裂厚纸般,将金花婆婆那根海外神物、兵中至
宝珊瑚金拐杖削为两截,足可见是何等锋利,他自认不敢以身体抵挡剑锋。
洪天宇以往喜欢寻求刺激,特别是生与死之间的刺激,更是值得挑战,弑神
诀练成之后,他并不知晓有刀枪不入的本领,是一次战斗中,无意被子弹击中,
却毫发无伤才知晓一些,而后为了证实,冒着生命危险,经过连番试验,由手雷
轰炸,一直到导弹,皆无法伤及分毫,乃可断定已然拥有金刚不坏神功,洪天宇
本想尝试金刚不坏体能否抵挡倚天剑的锋锐,但想到自己已非孤身一人,还有许
多老婆需要保护,自不可将性命当成儿戏,故而放弃这个想法。
纪晓芙已皱起秀眉,心里复杂之极,不清楚天宇能否打败手持倚天剑的师父。
「我方才疗伤之际,你未曾趁机偷袭,也算君子所为,我也不会依仗宝剑欺
你,你想用什么兵刃?」灭绝师太冷声问道。
「武林至尊,宝刀屠龙。号令天下,莫敢不从。倚天不出,谁与争锋?」洪
天宇摇了摇头,说道:「除非屠龙刀在手,否则,其他兵刃对上倚天剑还不是以
卵击石,灭绝师太不必装模作样充豪迈,在下功力高出你甚多,即便空手应对,
又有何惧。」当年杨逍都可以从孤鸿子手中夺取倚天剑,何况洪天宇,洪天宇没
这想法而已,否则以他的身法,这把宝剑在谈话间已落入他手。
「既如此,别怪贫尼剑下无情。」灭绝师太手一挥,抽出倚天剑,一时寒芒
吞吐,电闪星飞,洪天宇暗道一声好剑。
灭绝师太见对方还是一副悠闲之态,心下不满,喝道:「此剑出匣后,必要
饮血才会还鞘,莫非你想这么跟我较量。」
洪天宇吹着口哨,搂着纪晓芙的香肩,笑道:「废话别这么多,有什么招式,
尽管使出来吧,倚天剑在我眼里,与破铜烂铁无二。」
灭绝师太大怒,仗剑前挥,凌空霹了下去,洪天宇不敢以身躯抗衡,抱住纪
晓芙,闪身躲向一旁,撇眼瞧间,倚天剑捡起已将地面划出一道深深的裂痕,裂
痕直延伸数丈之外,一棵大树被砍为两半,左右倒塌下去,洪天宇暗赞,不想单
是剑气便如此厉害,倚天剑当真名不虚传。
灭绝师太穷追不舍,见其闪躲之际,手腕扬处,又一剑霹出,自是未能命中
对方,灭绝师太本就脾气暴躁,今又见对手如此小视峨眉剑法,不由怒火中烧,
使劲挥舞着倚天剑,左刺右劈,东舞西击,速度越发迅猛,起初还用上峨眉剑法,
待到后来,见不论多块的剑法,皆快不过他的身法,灭绝师太暴跳如雷,哪里还
管这剑法不剑法,手持倚天剑发疯似的乱砍,林中木屑乱飞,绿叶飞扬,一棵棵
大树四下倒去,剑气所过之处,无不一片狼藉,只片刻间便将一片树林砍的乱七
八糟。
丁敏君和贝锦仪目瞪口呆,她二人从师以来,从未见过师父和人动手,今日
一见,大是惊讶,不想手拿倚天剑的师父,竟这般了得,虽然无法奈何洪天宇,
但如此大的杀伤力实是惊人。
贝锦仪更是隐隐担忧,每每看到洪天宇躲闪之际,她心跳便加快一分,心说
要是闪躲不及,那岂不是就此丧命。
在洪天宇怀中,纪晓芙全然不惧一道道逼近的凌厉剑气,满脸无恙,躺在洪
天宇怀中,自是看得出小男人故意与师父玩闹,否则以他如迅雷闪电般的身法,
飞身到师父近前,抢夺倚天剑犹如探囊取物,岂会一味闪躲,想起他与金花婆婆
的对话,纪晓芙心中越发好笑,真是个长不大的孩子,不管是何时,都如此贪玩。
良久良久,灭绝师太撑剑停下,喘了几口粗气,恶狠狠地瞪着六、七丈之外
的洪天宇,大声讽刺道:「方才见你满脸轻松,我还以为你有什么过人之处,不
想竟是个窝囊废,只知躲闪,不敢与我过招。」
洪天宇一愣,暗骂无耻,轻呸一声,说道:「枉你还是一派掌门,竟说出这
么不要脸的话,你身为武林前辈,仗着倚天剑比武,已大失风范,剑法练得不到
家,砍不到我也就罢了,如今竟妄想用激将法,让我站着给你砍,未免异想天开
了吧!」
「就是!」纪晓芙点点头,说道:「师父手拿倚天剑,天宇除了闪躲,别无
他法,莫非要他用手臂当兵器不成。」说到这里,见师父瞪了她一眼,赶紧垂下
头去。纪晓芙只想为天宇说句公道话,不过,眼前之人毕竟是恩师,虽然以目前
形势看来,她不可能再当峨眉弟子,但一日为师,终身为师,她对师父还是很尊
敬的。
灭绝师太脸上的赘肉抖动两下,哼道:「从即刻起,你纪晓芙不再是峨眉门
人,别再叫我师父。」
纪晓芙不敢抬头,默而不语,洪天宇撇了一眼,见她并无异色,心底放心,
想是灭绝老尼的无情狠辣,使晓芙寒透了心,所以被逐出师门亦不觉难过。
「师太剑法平庸,晚辈小开眼界,不知还要斗否?」洪天宇微笑着问,灭绝
师太气焰被打击得差不多了,他也不想将事情做得太绝,毕竟她还是个宗师,多
少该留给她点颜面。
灭绝师太仗着倚天剑在手,只道对手身法虽快,却不敢近前,故而全然不惧,
咬咬牙,沉声喝道:「今日非较个高下,让你敢瞧不起峨眉剑法。」
「晚辈绝不敢对峨眉派有丝毫不敬,想当年郭襄郭女侠剑法名动天下,自然
是极高的。」洪天宇敛容道。
闻听此言,灭绝师太心下大喜,怒火竟消散了不少。
洪天宇摇了摇头,叹息道:「只可惜呀!」
「只可惜什么?」灭绝师太习惯性地问,心里似清楚他想说些什么。
洪天宇微微笑道:「峨眉剑法固是了得,只可惜传到师太手中,却不足为道,
想必师太尚未练到家,连祖上一成都未有习到吧!」洪天宇这话说得不卑不亢,
既未辱没峨眉之名,又未自失颜面,只是讽刺灭绝老尼无能。
灭绝师太神色几变,对方这话无外乎称赞峨眉了得,却又将她贬得一文不值,
不知该愤怒还是高兴,迟疑半晌,道:「贫尼的剑法自是无法与祖师并论,不过,
纵然我剑法不济,也足以取你性命。」
洪天宇长眉一挑,沉声道:「我多番相让,不想师太竟心存歹意,身为出家
之人,张口闭口便要杀人,对明教中人如此,对我亦是如此,是何道理。」
灭绝师太冷笑两声,道:「方才你使诈偷袭,重伤于我,也叫相让。再说,
倚天剑出匣后不饮人血,不便还鞘,你不是想让贫尼破戒吧!」说着,再不言语,
一招「铁锁横江」推送而上,直毕对方胸口。
「出匣后便要饮血,如此邪门的剑,比真正的魔人还狠毒。」洪天宇冷冷一
笑,虚空一抓,一股气流缠住灭绝老尼手中的倚天剑,倚天剑激荡漾几下,便脱
手而出。
灭绝师太大惊失色,眼睁睁看着手中宝剑飞向对方手中,惊骇无比,喃喃自
语道:「擒……擒……擒龙功……」
第7章、善良的纪晓芙
洪天宇方才对付丁敏君时,也曾用过这招,但她们后生小辈的,无甚见识,
只道洪天宇武功厉害,却不知他使的是什么武功,不过灭绝师太却大有见识,深
知擒龙功是一门绝世神功,已失传百年之久,据说此门功夫如练到上乘境界,能
凌空取物,但最多不过隔着四五尺远近擒敌拿人,夺人兵刃,洪天宇其时与她相
距五丈之距离,居然能一爪将倚天剑招过,武功之高,当真是匪夷所思。
洪天宇笑而不语,不置可否,他这门凌空取物的绝技,仅凭强大的精神力控
制,不论目标是何等重量,只要没超过范围,取之而来轻而易举,与擒龙功不可
谓有些相似,但两者相差甚远,擒龙功固然是绝世神功,但与他这一手绝技相比,
却是远远不及的。
洪天宇手爪再度伸出,灭绝师太尚未反应过来,背上的剑鞘直飞入他手中,
洪天宇还剑入鞘,哼了一声,说道:「师太方才不是说,倚天剑出匣未饮血,不
便还鞘么,现在已经还鞘了,不知会否发生什么事情!」洪天宇早知没这么邪门,
完全是灭绝老尼危言耸听,灭绝老尼法名上『灭』下『绝』,对敌人一向是灭之
绝之,决不留情,所以她才说出『宝剑出匣,必当饮血』的狠话。
灭绝师太摇头笑笑,问道:「不知洪少侠方才所用的,可是武林中失传已久
的擒龙功?」
洪天宇思索一会,点点头道:「正是!」
灭绝师太叹了口气,道:「洪少侠年轻有为,竟能窥此门径,确实比贫尼高
明得多了。」
洪天宇一愣,以灭绝老尼的脾性,倚天剑落入敌人之手,应当暴跳如雷才是,
为何如此平静,莫非转性了。其实他哪里知晓,灭绝师太见识他使出『擒龙功』,
自知相持起来无一分胜算,在他面前毫无反抗之力,故而只得暂时抑制住心头怒
火,再伺机将宝剑夺回。洪天宇愣了半晌,说道:「师太,你也算是一代宗师,
但为人太过阴狠,死于倚天剑之下的人不计其数,莫非师太全无半分愧疚。」
灭绝师太冷哼一声,道:「我灭绝从不滥杀无辜,死于我手中者,全是穷凶
极恶的魔教中人,杀他们一人,便是解救千万黎民,为何要内疚。」
洪天宇不以为然,在地下吐了一口唾液,甚是不礼貌。
灭绝师太昂然道:「邪魔歪道,人人得而诛之,莫非洪少侠不明白么!」
洪天宇酣笑道:「说得好听,其实……」洪天宇本要讽刺一番,让她可改过
自信,但素知灭绝老尼脾气火爆,性子最是执拗不过,即便跟她说上三天三夜大
道理,也未必能说动她,索性不再费唇舌,说道:「师太,当年郭大侠和黄女侠
煅铸倚天剑,原为驱除胡虏,光复汉人江山之用,可到了你的手中,却成了残杀
汉人的利器,匈奴未灭,竟与同是武林中人的明教自相残杀,被元人看作笑柄,
师太罪孽大了。」
灭绝师太不以为然,一脸老油条的样。洪天宇皱皱眉头,环顾当今武林,最
顽固者,非灭绝老尼不可,他将倚天剑握于手中,说道:「未免无辜之人死
于剑下,由今日起,倚天剑便由晚辈保管,等哪天灭绝师太拥有菩萨心肠,再找
晚辈要回吧!」
「你……」灭绝师太闻听,一双眼睛瞪得跟鸡蛋一样大,指着他半天,也只
说出个『你』字,似乎被这『强盗』手段气得不轻。
「若没其他事,晚辈就此告辞,希望师太回到峨眉好好静修,化解这一身戾
气,否则早晚有一天,师太会因此入魔。」洪天宇淡淡说道,语调犹如一个老前
辈在教导后生,但说出的话却甚是有理,灭绝师太其他没有,就是戾气太重。
灭绝师太满面怒容,喝道:「一派胡言,我灭绝刚正不阿,岂会入魔,你说
这许多话,无非是想将峨眉镇派之宝倚天剑据为己有,分明是存有私心,还敢在
此装出假仁假义的样子!」喘了两口气,紧握拳头,冷声道:「再说,倚天剑乃
本派祖师郭襄郭女侠传下的,岂能落入他人之手,这不光是峨嵋派的奇耻大辱,
更是对祖师的不敬。」倚天剑和屠龙刀的秘密,一直只有峨嵋派掌门人代代口传,
灭绝师太自是知道其中秘密,只盼日后得到里面的宝物,光大峨眉派,驱逐胡虏,
岂肯将这宝剑交由洪天宇保管。
「敬不敬与我无关,总之这把倚天剑我决计不会还你,除非你改改这臭脾气,
否则一辈子都别想得到,我洪某人说一不二,绝不反悔。」洪天宇说道。
灭绝师太双眼冒火,大声喝道:「洪天宇,你我皆是武林同道,还望不要欺
人太甚,否则……否则……否则……」她连年『否则』几次,却『否则』不出什
么来。
「否则怎样?」洪天宇不屑道,他没收倚天剑,一来是想减轻灭绝老尼的罪
孽,二来是想她真个去修身养性,学学张真人那般与世无争,完全出自一番好意,
不想她却执迷不悟,洪天宇大是不耐。
灭绝师太大声道:「我堂堂峨眉,乃武林中一大门派,决不能堕了祖师威名,
如果洪少侠誓要逞强欺人,贫尼纵然不是对手,也唯有和你周旋到底,血溅树林,
有死而已。」
这一番话侃侃道来,不亢不卑,却也像个峨嵋派掌门,洪天宇暗暗点头,说
道:「师太这话甚是有理,但我心意已决,今日唯有得罪了,待日后,师太自会
明白我的苦心。」
灭绝师太两道眉毛低低下压,阴沉道:「如此说来,唯有拼个鱼死网破。」
言罢,右手一挥,欺身上前,便要一掌击向对手胸口。
「不自量力!」洪天宇冷冷一笑,伸出一掌,正要给灭绝老尼一点沉痛的教
训。
「等等,天宇,师……师……师父!」纪晓芙突然出声制止。
洪天宇不解,但出于对她的疼爱,还是放下手掌,双眼望向晓芙。
灭绝师太收回掌力,步伐停住,瞪视一眼,大声问道:「你干什么?」
纪晓芙垂着脑袋,小声道:「师,师父……」
「你已不是峨眉弟子,还叫我师父!」灭绝师太沉声道。
「是,师,师,师太!」纪晓芙支支吾吾半天,才好难改口过来,继续道:
「师太虽然是武林中数一数二的高手,但绝非天宇对手……」
灭绝师太往草地上吐了口唾液,喝道:「今日若取不回倚天剑,我还有何颜
面回到峨眉,还不如死在此处算了,你妄想打消我夺回倚天剑的念头。」言及于
此,冷哼一声,又道:「枉你曾在峨眉学艺,如今刚刚离派,便串通你男人,企
图夺我镇派之宝。」
闻听此言,纪晓芙脸色一阵青,一阵红,细声说道:「弟子,嗯,我不是这
个意思。」
「你想说什么?」灭绝师太喝道。
洪天宇眉头一皱,这灭绝师太脾气还不是一般的火爆,晓芙如此温言细语,
她竟扯着嗓门高喊,俩人曾经虽是师徒,心性却相差太大。
纪晓芙望了望洪天宇,如偏贝般的玉齿轻咬下唇,似做了很大决定,纤手伸
出,握住他手里的倚天剑。
洪天宇似明白她的用意,未经犹豫,不自禁松手,任其将倚天剑拿走。
只见纪晓芙取了倚天剑,便走到灭绝老尼身前,将宝剑递过,轻声道:「师
父,嗯,师太,你我曾经师徒情分一场,师太待我恩深义重,传授我武艺,晓芙
永不敢忘,晓芙没什么回报师太的,唯有将倚天剑归还,希望师太听听天宇之言,
在山中好好修行,切莫再造杀戮。」
灭绝师太愣愣出神,眼里闪过欣慰,又闪过悔意,叹了口气,接过倚天剑,
一言不发。
纪晓芙退回洪天宇身边,似做错事的孩子一般,不敢望他,好半晌才小声道:
「天宇,对不起,虽然师父,师太性格暴戾了点,但若没有她,便不会有今日的
纪晓芙,咱们就把倚天剑还给她吧,好么?」倚天剑是人人梦寐以为的神兵利器,
纪晓芙但恐洪天宇不会答允,故而先斩后奏,待到现在,却不知该如何面对他。
洪天宇知晓纪晓芙生性善良,又极重情意,只记得灭绝老尼待她的好,却不
记着灭绝待她不好时的光景,如今被逐出峨眉,她也将责任推到自己身上,于是
双手奉上倚天剑,以报答灭绝对她的栽培之恩,这也是情有可原。
洪天宇微微一笑,说道:「还就还吧,一切听你的,反正倚天剑对我而言也
没多大用处。」女孩其实是很奇怪的动物,在追求之时,自是得顺着她,否则极
有可能因此闹个不欢而散,待到后来,女孩便会十倍,乃至百倍付出,洪天宇并
非情圣,自是不了解这许多,更不太清楚该如何讨女孩欢心,他如此宠着纪晓芙,
为了她,纵使出尔反尔,一把绝世神兵,亦可在谈笑间放弃,根本不存在其他想
法,全凭内心驱使,每每见到她纤弱的身影,每每见到她的面孔,总是不忍心拒
绝她所要求之事。
纪晓芙自是知晓洪天宇疼爱自己,却不想竟如此宽容,本以为会小小地被训
斥一通,不料还得到认同,言语间完全顺和她的意思,纪晓芙可不会笨到认为天
宇不想得到倚天剑,从天宇和师太对话听出,天宇对倚天剑是势在必得,『倚天
剑决计不会还你,我洪某人说一不二,绝不反悔』,这是多强硬的语气,但这么
强硬的语气,仅仅因她一人之故,立时改变了,纪晓芙感动得直想落泪,这得几
世修来的福气,才能得到如此好男人的垂青呀,纪晓芙的心彻底融化在爱火之中,
能得如此夫婿,此生还有何憾!
灭绝师太向着洪天宇凝视半晌,喊了个『走』字,飘然而去。
贝锦仪扶起身受内伤的丁敏君,悄悄觑了洪天宇一眼,也随着师父离去。
待三人走后,纪晓芙终是忍不住,不顾什么女子矜持,扑进洪天宇怀里,踮
起脚尖,吻住他的双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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