尺宿帮着他穿好衣服,蹲下去整理裤脚,顺便将他从脚打量起来,忍不住赞叹,“倾国倾城了。”
夏殇将脸凑过去,“亲我一下,我就去上班。”
时间真的是来不及了,尺宿只好凑过去,亲了下他的脸颊。夏殇又将另一半的脸转过来,指了指自己的脸,挑眉看她。尺宿抿着唇笑了,眸子一闪,凑过去在他的脸颊上咬了一下,然后迅速的跳开,咯咯咯的笑起来,“还不快走!不然吃你的r!”
夏殇竟然没有偷袭她,只站在原地,静静的微笑,“尺宿,你这样对我笑,真好。”
尺宿抿着唇,推搡着他,“哪里那么多废话啊?快去上班,迟到了都。”
“好好好,我去,真是让我再多看一会儿能死啊?”夏殇应着,可还是没动,抱住她的腰,逮到了她的嘴唇,好一顿的亲吻,细细的啄着,斯磨了良久才放开她。
尺宿皱着眉看自己的衣服,又被他弄得凌乱了,而他还衣冠楚楚的样子,顿时心里来气,抱住他的头就咬了下他的嘴唇,是用了力气的,“让人家都知道,你做了什么好事!看看你还敢不敢乱来!”
“家有悍妇,我有什么办法?最好全世界都知道,我贪恋你的美色。”夏殇嬉皮笑脸的。
尺宿却不摆他,依旧推着他,“不跟你贫嘴,快走吧,晚上早点回来,我给你做好吃的呢。”
“好,我早点回来。”夏殇的眼睛弯弯的,溢满了幸福,他这辈子,值了。可心里突然觉得有些异样,脚没有迈出去,伸手抱了抱她。
他抱的很近,尺宿有点透不过气来了,笑骂着:“还不走?”
夏殇将头低着,贴在她的额头上,“不知道怎么了,今天贴别想粘着你,尺宿,我不去上班了好不好?在家里陪你。”
尺宿连连摇头,“不好,你得守信。早去早回,我等着你回来吃饭。”
“那我走了。等我,我很快就回来。”他松开了她,只觉得怀里空了,心神不宁的,一直到了公司都是这样,他直笑自己,干什么这么患得患失?天还没塌呢,自己简直莫名其妙。想到他那个宝贝正在准备他们的晚餐,他嘴里就像是吃了蜜糖,止不住的唇角上扬,心就像是被蜜糖塞满了。
好不容易送走了夏殇,尺宿才松了口气,她是打算给夏殇做一顿好吃的,大显身手一番,虽然她最近一直在研究食谱,可到底是没把握的,不想在他面前出丑,只能赶走他,自己一个人研究研究。
贤妻良母,她也不是不会做,什么东西不能学啊?当初,同为妖精的白蛇,不也为了个男人,变成了贤妻良母?她只是妖孽了一点点,估计转变的时间,会比白素贞快许多。
洗澡的时候,尺宿才发觉,自己的身上斑斑点点的好多痕迹,有些是紫红色的,有些银红色的,还有一些是淡淡的樱桃红,虽然留下的时间不同,可留下的人都是同一个。她扑哧一声笑了起来,他也不嫌累,弄得她满身都是吻痕的。
她以前给别人印过,自然知道,弄成这样“血迹斑斑”的效果,必然是要出很大力气的。她还记得,那天在酒店,她和姚夏,她就是在他身上印满了吻痕,结果第二天一整天,嘴唇都是麻木的。
洗尽了一夜欢爱留下的痕迹,找了一间夏殇的衬衫换上,外面套一件松垮的毛衣,是有些不伦不类的,可就是让她穿出了洒脱的意味来,长发扎了一个马尾,走起路来,一晃一晃的,俏皮可爱。
并没有去超市,他们以前是喜欢去超市购物,什么都不管的就往购物车里装,其实有些蔬菜还是市场里的新鲜。更新鲜的是这个人,她哪里去过市场,生平头一次进去,就被那拥挤的人流吓了一跳。
她没想过,菜市场应该是个怎样的样子,她被人来回的挤着,脚上的那一双白色球鞋,也被踩的不成样子。她规规矩矩的排队买菜,却必然被人挤出去,后来尺宿也恼了,干脆她也什么都不管,直接开始挤,跟打架一样的场面。
其实菜市场没那么可怕,只是她去错了日子,她去的那天,是本市每周的集市日子,菜卖的便宜,但是限量抢购,所以才导致了那样的场面。
她买了十条鲤鱼,找了饭店的改刀处理好,这才拎着两大包材料回家。她记得夏殇是喜欢吃糖醋鱼的,她手艺不好,只能多买几条回来练习,免得晚上丢人。
厨房没有她想象中那么可怕,做饭也不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务,实际上第三条鱼的时候,她已经成功的做了一道完美的糖醋鱼,比想象中的要好,卖相不错,色香俱佳,尝了一点点的汤汁,也是不错的。另外炒了两个小菜,清单的很,是给她自己吃的。她最近一直没什么胃口,看见油腻的东西就觉得反胃。
这一餐做好,不过五点钟的光景,夏殇是五点半下班,她将那身被油烟味熏得浓重的衣服换下来,站在窗口瞭望着。
深秋的白昼已经比以往短了很多,她一直站在窗口,看着楼下的人来来往往,直到看不清楚了,整个白昼被黑夜吞噬了,她才收回了目光。转而去了厨房,将菜热了一次,然后又去窗口等着。
当屋子里的灯光大于外面的灯光时,外面只剩下漆黑一片,什么都瞧不见,这漫漫的黑夜是一眼望不到边际的,也是让人恐惧的,像是一头猛兽,正在向她侵袭,慢慢的吞噬了她所有的光明。可视线里依旧没有夏殇的身影,他临走时说的,很快就回来,她为什么没去问一句,很快是多久?
尺宿等着他,腿早就麻了,索性就坐在窗台上,脖子一直扭着,看向窗外。夏殇答应过她的,怎么可能食言,她不禁担心起来,立刻抓起电话打过去,然而听到的只有那甜美的女声,重复的告诉她,您拨打的用户暂时无法接通。那声音向她拍击着,让她从脚底一直凉到了头顶。
第三卷 第八章
从月中,到东方发白。
尺宿眼睛干涩,从窗台上跳下来的时候,腿已经麻木,险些摔倒,幸好她这段时日并没荒废了舞蹈,不然还真的摔上一跤。
糖醋鱼已经凉透,腥腥的味道钻进她的鼻子里,不由得又是一阵反胃,干呕了几下,她不由得咋舌,色相再好的东西,时间久了,也让人乏味,甚至作呕了。
尺宿将昨晚做得饭菜,一律倒进了垃圾桶里,干脆就眼不见为净了。洗了澡,头发都没擦,直接掀被子上床睡觉。
一夜无眠,她刚才照镜子的时候,那么大的黑眼圈,心里越想越气。夏殇一夜未归,肯定是去寻欢作乐了,放她的鸽子是吧,她才不相信夏殇是出了什么事,肯定是出去玩乐了!
不回来就不回来,她睡她的觉。尺宿气鼓鼓的,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的怎么也睡不着,身边时空荡荡的。真丝棉被,突然让她想起当年的李清照,玉枕纱橱,半夜凉初透。
“见鬼!”尺宿烦躁的掀开被子,赤着脚去客厅打电话,可电话那头,依旧是那冰冷的女声。她索性发了短信给他,谁稀罕你回来,我可没有在等你,本小姐睡了!
她发过去,良久都没有回音。
夏殇,公司的小丫头们很嫩吧,吃着爽口吗?
夏殇,你再不回来,我就把家里的食物都给吃了,让你回来饿肚子!
夏殇,我做了你最喜欢吃的糖醋鱼,你快点回来,我等着你。
夏殇,你干什么去了?某人想你了,你再不回来,某人就去爬墙偷人了!
亲爱的,我很安分守己啊,虽然你不回来,可我也没去偷人,给你面子的,你快回来。
亲爱的夏殇,我等你,一直等着你。
她一直发短信给他,可那信息石沉大海一般,夏殇你在哪里?
不是没出去找过,公司的人不知道,小区的人也不知道,她报警,可人家不给立案,她登报,同样音讯全无。七天,难道一个人消失了七天,都没办法立案,他失踪了,绝对是离他而去,就连一手养大她,说会一直爱护他的人都已经背弃了,只有夏殇不会。
她知道他,疼她胜过疼他自己的。这世上也只有夏殇这一个傻瓜,她信他。没有他,还会有谁,能将她捧在手心里,还有谁,能把她当宝贝一样的疼着,还有谁,能将她当性命一样的珍视,唯有夏殇。
菜市场的人依旧拥挤,卖鱼的小贩已经认识尺宿了,每次只要她一来,也不用多问,必定是买鲤鱼的,其实时间久了小贩也多少知道这女孩的性子,你问她多少句,她都不会跟你搭话,市场里的人都多少有些惋惜,这么好看的一个丫头,竟然是个哑巴。
锅里的油热了,葱花先放进去,翻炒几下,爆出香味儿,鱼再跳进去,刺啦一声,这糖醋鱼不难做,可火候难掌握,尺宿每天练习,做得也算是不错,可就是那滚谈的油,依旧让她胆怯,锅里霹雳拍啦的声响,让她心里揪着。
油星不小心溅在她的手上,那种烧灼的感觉,好像透过表皮,一直到了人的心底,她就像是那条鱼,被放在锅里,反复的煎着熬着。她的手背上已经有了不知道多少的烫伤,可她没觉得疼,一点儿都不,她总觉得,只要这样一直等着,她等的那个人总会回来。
毫无办法的,她心里也隐约知道,夏殇可能去了哪里,可她不敢去求证,夏家她不想再回去了。也不能乱跑,不然等夏殇回来,见不到她,他是会急得哭的。
餐桌上每天都放着两双碗筷,她只吃一点儿,大部分夹到了对面的碗里去,这个家里,静的可怕,她不出声,也阻止了一切可能出声的东西。有人敲门,她从来不会去开门,夏殇是有钥匙的,不用她开门。
“叮咚……”门铃又响了。
尺宿恍若未闻,将碗筷收拾好,正准备洗碗,才发觉,洗洁精用完了。
“当当当……”大门外,由按门铃,变成了砸门,可见敲门人的焦急。
尺宿自顾自的换好衣服,白色的衬衫,外面罩了件毛衣,笔直的紧身牛仔裤,抓了十块钱,就出门去。
敲门声依旧继续,并且越来越急促,那门一直在晃动,好像再敲几下,就会被砸坏了一样。
遂不及防,尺宿猛然将门打开,用力的向外一推,只听哎呦一声惨叫,尺宿却恍若未闻的,径直走了出去。她走的沉稳,每一步迈开的速度和距离都是一样的,她的眼睛望着前面,似乎看到了一切,又似乎什么都看不见,自顾自的走着。
“尺宿!”身后有人喊她,是焦急的,也是惊喜的,久别重逢的喜悦,可也担忧着。
尺宿还在走着,转眼已经进了电梯。
“尺宿?”在这声喜忧参半的声音里,电梯门已经关上,而那人始终没看过他一眼,那双眸子,哪里还有焦距?
姚夏呆愣住,不过两个月没见,不过两个月而已,她怎么变成如此?那眼神让人害怕,空d的,仿佛死灵。他看见的是什么?一具躯壳,行尸还是走r?那个笑起来总带着坏水味道的,哭的时候总让你跟着心疼的,吻你的时候总让你欲罢不能的,说话的时候总让你气得跳脚的人呢?她是尺宿,是他总放不下的那个女孩? 那次出院,他的病其实一直没好在家修养着,爸妈看的紧,他也好一段时间没出去胡作非为。其实他也厌了,花天酒地的时间久了,也就乏味,他静下来,想的最多的竟然是那丫头。午夜梦回的时候,还总能见到她,梦见他们最初的相遇,那个妖精一样的女孩,跪在她的身前,一点点的将他带入情欲的高峰,一点点的将他拖进了这爱情漩涡。
猛然惊醒了,那张笑靥却挥之不去。姚夏傻眼了,他竟然对一个小丫头念念不忘的,这有多笑人?尤其那丫头不拿他当回事儿,认识这么久,从来没说主动打个电话给他,没主动找过他。他甚至想,要不是自己这么死乞白赖的,她根本不会搭理自己。
他凭什么这样?她又凭什么这样?还不是仗着,她把他的兴致给撩拨起来了,让他对她有兴趣了,然后又突然销声匿迹的,这是典型的欲擒故纵。而她的这欲擒故纵,使用的对象还不是他一个人。他是偶然间知道,这女孩其实跟很多男人在一起。
姚夏也想过,去找她然后断了她身边所有的男人,她喜欢玩不要紧,你玩一个他断一个,在这儿他还有这本是的。反复又找过她几次,可这小妮子,再次的凭空消失了?竟然又消失了?姚夏那心性有多高,哪里受得住,这样一次次的打击,索性就去散散心,国外走一圈。
等他回来,哥几个给他接风,猛然间听孙饶说起尺宿这名字他那心顿时又是一紧,竟然放不下了,本以为时间久了就好了,可两个月过去,他以为都忘了,想就那么一笑而过的,可尺宿这名字,似乎成了一个结,过不去了,他还就要跟她过不去了。连夜就赶来,几乎是将这城市翻了过来,好不容易找到她了,敲门竟然不开!
他在,门外气的,几乎想将这门给拆了,或者直接将这栋楼给拆了,结果,正在他怒气冲冲的时候,门突然开了,砰的一声撞上了他的鼻子。他顿时觉得一股暖流在他的鼻子里肆意着,手一擦,竟然全都是血。可那始作俑者,完全没有看见似的,走她自己的,想她自己的。他刚开始还是有气的,可后来看她那样子,就只剩下心疼。
尺宿在前面走,姚夏就在后面跟着。她进了一家商店,在货架拿了瓶洗洁精,默默地付钱离去,经过他的身边,依旧是闻所未闻,见所未见的离开。他不由得心疼起来,想伸手去拉她,
第三卷 第九章
他一直知道,她的身体柔软娇小,他没想到的是,可以小成这个样子,她蜷缩在被子里,在床上压了一个小小的弧度,厚厚的被子盖在她的身上,若是你不仔细看,根本看不到床上躺了个人。
她就是那么小小的一团,将自己缩成最小的程度,她的头埋在被子里,只留下长发,散落在纯白色的枕头上。
姚夏躺在她的旁边,一直看着她,她睡了很久,眉头一直皱的,即使给她打了镇定剂,她睡得似乎也不是很不安稳。
他还记得,那天在店里见到她的样子,哭的撕心裂肺的,她的嗓子本来就是哑的,哭的时候更是嘶吼着,那声音并不动听,甚至有些骇人。她蹲在地上,抱着自己的膝盖哭得不可抑止,昂起头看着你,眼泪也是短线一样的滑落,她的嘴唇,被自己咬破了,眼泪混含着鲜血,异常的鲜艳,她是在压抑自己,并且压抑了很久。 这些天来,她没哭过,就算再怎么难过都不能哭,可在看见姚夏的那一刻,她哭了,当他抱住她的时候,她哭了,就这样一发不可收拾的,直到她哭得昏过去,才停止了这哭泣。
姚夏抱着她,她本来就瘦,此刻已经骨瘦如柴,轻飘飘的,甚至让他感觉不到重量。她满脸的泪痕,咬着下唇,满面的哀戚,他永远都会记得她那一刻的表情,是丧失了所有的悲戚。姚夏只能抱紧了她,试图让自己给她一些温暖,那个小小的身躯,抱在怀里甚至让他举得咯人。
她说,你来了,怎么是你来了?
可那一刻姚夏只想告诉她,因为我爱了,所以我来了,既然来了,就再也不走了。
可,她早就哭昏过去,听不到他的话了。
尺宿依然在睡,姚夏这几日也一直守在她的身边,寸步不离的看着她,几乎没有合眼,就盯着她每一刻的变化。伸手抚摸着他的长发,乌黑的,发质很好,放在唇边轻轻地吻着。尺宿的身上总有一种淡淡的香味,是牛奶的香甜,还有点薰衣草的芳香。他的胳膊早就麻木了,可他依旧抱着她,她起初还有些下意识的排斥,再后来,她似乎黏上了自己,像章鱼一样的抱住自己的腰,腻在他怀里,紧紧的贴着。
姚夏叹了声,将被子拿下一点点,浅吻着她的额头,在眉心印上最纯粹的吻。毫无情欲的,只有怜惜的吻。他抱紧了她,想就这样一直的抱着,直到生命都停止的那一刻。
“嗯……”她闷哼了一声,仍然是沙哑。
姚夏这几天一直用棉棒沾水,在她唇上湿润,可冷丁听她发声,还是这么的沙哑。
尺宿头昏昏沉沉的,她也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只觉得阳光温度都恰好,是她所喜欢的那种程度,缓缓的睁开眼睛,并没觉得光线刺眼,她只觉得温暖,抬眸看到的是一张还算熟悉的脸。
姚夏见她醒了,万分欣喜,他忍不住抿着嘴笑,“尺宿你醒了,口渴吗?”
尺宿恍若未闻,陌生警惕的打量着四周,净白的四壁,洁白的窗帘,纯白的大床,这个房间的一切都是白色的基调,从装潢道摆设家具,都是白色的,整齐划一。
姚夏见她疑惑,忙解释道:“这是我家。”他的生活其实有些复杂,所以更喜欢简单的事物,装修房子的时候,统一用了白色,简约大方的。
尺宿没作声,低头看见两个人紧紧的拥抱着,手臂上的力量渐渐松了,想要抽回,姚夏却突然加了几分力气,将她圈在怀里,尺宿皱眉,可也没力气反抗。
姚夏郑重的看着她,“尺宿,我们结婚吧。”
她的眼睛似乎有了焦距,缓缓的抬头,惊愕的看着他。
姚夏亦看着她,坚定无比的,“尺宿,嫁给我吧。让我照顾你,一直到你不需要别人照顾的那一刻。我,会给你幸福,尺宿,我们结婚吧。”
尺宿看了他许久,姚夏的心一直紧绷着,那双眸子,是极度渴望的,他从来没这样过,似乎又回到了很小的时候,那时他还是听话的乖宝宝时期,做了一件事之后,等待着父亲的表扬,心里绝对是忐忑不安的,因为他家老爷子y晴不定。
而现在,他似乎又经历了一次,可面前的这个女孩,比他家老爷子,还要y晴不定。她的脸上几乎是没有任何的表情,仿佛她已经心如止水了一般,对于什么都不在乎,这样的表情,让姚夏这么心高气傲的人,心里忽然没底,他害怕听到她的异议。
尺宿长长的叹了一声,似乎是累极了,闭上眼睛,又在他怀里睡过去,只字未提的。姚夏可以理解,但是心里多少还是不舒服的。他大概了解了,她身上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并不是他想要去调查她,只不过是关心则乱,他想要知道,她怎么了,是什么让那么妖娆的一个人,变成了这样死气沉沉的。
他知道,现在她需要的是温暖,她是个一直缺乏关怀的女孩,他想要给她一些温暖,尤其是现在,他知道了她……
姚夏唯一想到的,就是跟她结婚,将自己能给的一切,都放在她的面前,可她,仍旧不能打开心扉。那么,他只能等着。
姚夏摇晃着她,“既然醒了,就起床吧,尺宿,我们出去散步,你睡了好几天了,该去呼吸一下新鲜空气了,就算不为你,也要为你肚子……”
尺宿猛然间抬头看看他,姚夏顿了一下,干笑几声,“你肚子也应该饿了,这几天,总给你打葡萄糖,这样也不行啊。好了,乖,起床,我们去吃饭。”
尺宿还是不起来,将被子蒙在头上。
“真的不起来?你这小懒虫,别闹脾气,尺宿你得洗澡,都要馊了。”姚夏是百般的哄骗,可那人儿就是纹丝不动,他担心她的身体,这么躺着真不是回事儿,索性用了强,将她从被子里抱出来,径直去了浴室。
浴缸里的水温度正好,他这人贪图享受的,用的东西都是极好的,这浴缸是从德国买来的,按摩效果非常好,她睡了这么久,肯定是浑身酸痛的,按摩一下应该会好些。
姚夏就将尺宿放在马桶上坐好,稍微镇定了一下心神,才去脱她的衣服,其实她的身体,看过好多次了,就连前几天刚带她来的时候,也是他亲自给她换的睡衣,本来就没有什么神秘感,可此刻他竟然心脏狂跳,喉咙也忍不住紧了一下。姚夏转身洗了把脸,再来给她脱衣服,他一边脱一边说着,“尺宿我这不是占你便宜,我是要给你洗澡。”
像不像自欺欺人?他的掌心温度随着她衣衫的除去,在碰到她的皮肤的时候,已经飙升了上去,可他还一直抑制着自己的情欲,明明这个娇儿是日思夜想的,他还就不承认,想吃了她。但是他知道,绝对不能吃掉,她现在的身体,不允许他乱来,只能忍着,最多也就是八个多月。
其实他想太多了,尺宿根本就毫无反应,从她醒过来的那一刻开始,除了皱眉头,她没有第二个表情,就像是一个被固定了的娃娃,她的身体里已经空了,什么都没剩下,灵魂全被抽走。她哪里还会管,姚夏有没有占她便宜。
姚夏将袖子挽起来,将尺宿放进了浴缸里,可她那么久没吃过东西,哪里还有力气支持,身子一点点的下滑,姚夏将她捞起来好多次,都不管用,她下一次依然会滑下去。索性自己也脱了衣服,坐在浴缸里,一手固定住她的腰身,让她趴在台子上,另一只手拿了毛巾,沾水一点点的给她擦背。
擦了几下他才恍然发觉,自己的胳膊正搁着她的肚子,像是触电般的松开了,小心翼翼的扶着她的腰,摒除所有杂念的给她擦背。给她洗澡比给一个小孩子洗澡还要麻烦的,她完全不配合你,根本没有动过,你将她翻过去,她就永远是那一个样子,每洗一个地方,你都得花上一些力气和时间去摆弄她的姿势。
这工作是极锻炼人的耐性的,姚夏这人,本来浮躁的很,别看一直在商场上摸爬滚打,混的头头是道的,可那一直是人家巴结他,他哪里这样费劲儿过?
就是一物降一物了,遇上了尺宿,他这个夏少当的就得低调,他这个少爷命,就得转化为保姆命。可这人丝毫不乐意,心甘情愿的,甚至还总是偷笑,尤其是抱着她的时候,满足了,这样就够了。
虽然已经是冬天,可a市地处沿海地带,并不会觉得多冷。可姚夏还是将她捂得严严实实,貌似手套,羽绒服,一件都不少,能看到她l露的也就只有那一双眼睛,其实他恨不得弄个潜水镜,将她眼睛也给遮起来,生怕她受冻,哪怕是一点点都不行。再看他自己,放荡不羁的休闲装,跟过春天一样,他们两个站在一起,简直一个南极,一个赤道。
他是不知道怎么疼才好了,所以一切有关她的事,都弄得神经兮兮的,整个房子里蔓延着的,都是紧张的气息。
并没走多远,姚夏抱着她在花园里散步。本来是打算让她自己活动下筋骨的,可她根本不理你,浑身都是软绵绵的,都让人怀疑,她是蚯蚓,完全没有腿和骨骼的,,姚夏只好抱着她走,这个季节花园里其实已经没有花开,又没有雪,腊梅也是没有的,几乎没什么可看,姚夏就只想让她呼吸下新鲜的空气。
走了一会儿,在长椅上坐下,椅子上有些凉,姚夏就成了垫子,让她坐在自己腿上。
“尺宿,我有一个很好的建议,你说咱们结婚怎么样?我服侍你已经上瘾了,您就当成全我,让我一直服侍你吧,咱们结婚去。你想怎么着都行,以后随便你奴役我。”姚夏笑嘻嘻的说着,可心里仍然是忐忑不安的。
尺宿依旧没言语,不过皱了眉头。
“怎么了?眉头皱的跟个小老头似的,哪里不舒服吗?给我看看哪里不舒服?是肚子吗?我去叫医生来,尺宿你别怕。”姚夏慌了神,急忙的抱着她跑回了别墅,将她交给保姆就去打电话。火急火燎的叫了他家的私人医生,然后才去看她。
保姆正拿着毛巾给她擦脸,她的外套帽子手套什么也都扔在一边,头发黏在脸上,总算是眉头舒缓了。
保姆看见姚夏过来,笑呵呵的说着,“小姐没事,只是出汗了难受。”
咯噔一下的,心里那块巨石落了下来,姚夏蹲在她的面前,将保姆手里的毛巾接过来,慢慢的给她擦脸,长发甩到一边去,从额头一直擦着,脖子上也都是汗。他噗嗤一声笑起来,是笑他自己,有点神经质了吧?
“你啊,早晚吓死我,你热怎么不告诉我呢?害的我以为你不舒服,尺宿以后别这样,不舒服就告诉我,我什么都依你的。别再这样吓我了。”姚夏趴在她的腿上,絮絮的说着。他忽然提起头来,捧住尺宿的脸,用力的吻上去,衔着她的嘴唇,他吻得狂热,并不温柔的,在她的唇上索取着,贪恋着芬芳。
尺宿向后缩了一下,姚夏心中一喜,又将她抱紧了一分,还有反应,她还是有感情的,哪怕只是会厌烦,都好过对他毫无反应。不过是时间问题,早晚,这丫头会像从前一样的。
第三卷 第十章
这个冬天,与往常一样,没什么新意,说冷不冷,说热还能让人感冒的一种天气。连日的y沉沉,也不知道是在压抑人,还是压抑气候。
总觉得这天空像是要掉下来一样,让人看了也徒增烦恼。这样的天气,外出游玩,还真是个错误。姚夏怕尺宿闷,所以带她来了度假村,不过冬天确实没什么美景可言,一来无雪,二来无花,不过是贪恋这里的新鲜空气,没有一丝一毫污染的,对人的身体比较好。可自从来了,这天就开始y沉,你期盼它下一场雪吧,它还就不随了你的愿望,让你一睹冬日风采,你让它放晴吧,它也不能让你舒畅,就是一个作对。
唯有摇头叹息,暗暗的咒骂一声了。
“累不累?回去躺一会儿?”姚夏半蹲着,和尺宿平视,他们出来散步有好一会儿了,石凳上,不管垫了多厚,到底是会寒冷的,尺宿的身体本就不好,现在更不能受寒,稍有风吹草动,姚夏都能弄的雷声滚滚的,他现在就是只惊弓之鸟。
尺宿看着这凋零枯木,在抬头看看天空,好一会儿没动。
“想看雪吗?”姚夏兴致勃勃的,难得看见尺宿这种表情。见尺宿不做声,他又问道:“想看吗?告诉我想不想看?你想看的话,我立刻就让他们下雪,前提是,您得跟我说想还是不想。”
尺宿看着天空,渐渐的收回了目光,毫无波澜的,似乎她已经心如止水了。
姚夏叹了声,带了点打趣的味道,又像是在嗔怨,“尺宿啊尺宿,你说你挺好的一个姑娘,怎么非要这个样子?跟这儿修仙了?无欲无求?要不,咱们真的找个深山老林去,让您修炼,反正你这小妖精够劲儿了,没准修炼几天还真能成仙呢!”他淡淡的笑着,可眸子里的失落是不容忽视的,虽然他掩藏的很好,虽然她也无心去看他,可还是流露了出来。
笑过之后,姚夏又道:“不行,万一道行高,你先升仙了,而我这道行浅的没升天,那可怎么办?你去了天宫,谁照顾你?尺宿,咱们可说好了,就算你这个妖精要成仙,也得等着我功德圆满,我不能让你一个人走。所以现在,为了避免你先飞走,我得牢牢地套住你。”
小巧的红色锦盒,啪的一声打开,钻石的坚韧,镶嵌在铂金的纯净之中,半圆状的轮廓,中间是一颗指甲大小的钻石,周围镶嵌了一些细小的钻石,便是那个半圆,因为c,是她的名字。
姚夏将戒指取出,半跪在她的面前,摘掉她的手套,将那素白的手露出来,攥在掌心里,是温热的,他炙热的双唇印下。
“尺宿,我是个商人,所以我一定言而有信。你且记得我今天所说过的每一句话,不管你听也好,不听也罢,你当耳旁风,多少也记得。尺宿,以后的日子,我会跟你一起走过,我会给你所有的幸福,不会让任何人伤害你。只要你愿意,我什么都能给你,给你你想要的幸福。我知道你没有安全感,可从现在开始,你相信我一次,我会是你的依靠,请你从这一刻开始,依靠我。”
姚夏字字坚定,毫不犹豫的,他想过很久,从那日他们重逢,抱她在怀里的那一刻开始,他就用永远,照顾这个女孩,让她开心得成长在他的羽翼之下,一直幸福快乐。只要她愿意,什么都可以。
姚夏握着她的手,打量着这一双纤纤玉手,掌心有些粗糙了,一层的薄茧,是她前段时间,一个人生活留下来的,手背上还有一些淡淡的伤痕,是滚油留下的痕迹。能做妖孽的女孩,都是精致的,身上每一个细节都该是一尘不染的,他的尺宿就该是那样。这样的茧子,不该她有。
有些心疼,放在唇边亲吻了好久。他将戒指拿过来,手竟然有些颤抖,“尺宿,我知道你这丫头没安全感,也了解你的不信任,可就这一次,你就当作是赌博,信我一次,赢了,我们就有一辈子的幸福。让我给你一辈子的幸福。”
姚夏执着她的右手,光彩夺目的钻戒,缓缓的套上她的无名指。
尺宿突然握拳,戒指徒然落下,姚夏呆愣的看着她,戒指落在地上,发出清脆的声响。
姚夏的手顿时僵住,看着那枚戒指在地上滚着,在他的脚边停下里,他难以置信的看着尺宿,悲喜交加。喜的是,她还是有反应的,悲的是,她的反应是在拒绝你。不管怎么都好,她有感情就好,其他无所谓,怎么也是个进步了,总好过,他每天对着一个琉璃娃娃。
“怎么了?你还不愿意了?喂!尺宿,你得知道,本人的行情是很不错的,你可得抓紧了,把我这支潜力股给套牢了,明天就能变成优质股。”姚夏将戒指捡起来,变魔术一般的将一条项链穿过戒指,在吃尺宿的眼前晃着。
“别说没给你时间考虑。尺宿,先戴在脖子上,等你想好了,觉得我这个人还不错再戴手指上。”姚夏自负的微笑着,霸道得勾住她的脖子,额头抵着她的。金属光泽闪亮的项链,挂在了她的脖子上,那枚戒指熠熠生辉的。
“真漂亮。”姚夏凑过去吻她的嘴唇,温软的触碰,让他都不想分开了,一直贴着她的双唇,起初只是轻浅的触碰,越吻这兴致就越高,他干脆坐了下来,将尺宿抱在怀里,一手托着她的后脑,一手揽着腰身,低下头用力的亲吻着。
他感觉自己的温度越来越高,而那个被他宠着的女孩还是毫无反应的,而他却感觉到自己身体的异样,迅速得放开了她的嘴唇,轻浅的微笑着,“该回去吃饭了。再亲下去,还真得出事儿!”
晚餐自然还是姚夏的手笔,这段日子以来,一直是姚夏照顾尺宿的饮食起居,起初是手忙脚乱的,后来保姆教他很多,他自己也上网查了一些,现在也头头是道,不过三五天的功夫而已,看来这不关乎天分,完全是用心与否。
他们出去散步的之前,厨房里就用温火煨着排骨粥,待他们回来,排骨的香味已经飘出来,米烂粥稠,口感绝佳。又炒了三个小菜,以蔬菜和豆腐为主,清淡爽口,排骨粥也并不油腻,尺宿现在的口味淡了,姚夏也跟着她吃,嘴巴里完全没有味道,可他却越吃越开心。
尺宿的手修长,十指的比例很好,放在白瓷的洁面池里,水光折s的格外好看,水不断的穿过她的指缝。他洗的极其仔细,一个缝隙都没放过,将尺宿的手洗的干干净净。反复洗了几次,举起来在灯光下仔细的看着。
他自己也点了点头,“真干净,好了吃饭吧。”忍不住在她的手背上偷香,这才领着尺宿去了餐厅。
她吃饭的时候还算配合了,没有最开始几天那样抵触,姚夏喂她,她也就吃,并不发脾气。这些日子,她情绪唯一有波澜的,也就是今天下午,他戴戒指那会儿了。
今天尺宿似乎特别的乖巧,姚夏盛了碗粥放在她的面前,她竟然自己端起来喝了,完全没用他哄着。
姚夏看得楞了,唇角不自觉的上扬着,一抱抱住了她,“尺宿真乖,我家尺宿最乖了,多吃点,长身体呢,你都瘦了。要胖一点才好看,丰满一点。”
尺宿果真听了他的话,又吃了小半碗,姚夏已经乐得合不拢嘴了,直抱着她要奖励,想了一大圈,都没想到要送她什么。突然看见尺宿看着窗外,这才想起,他下午说过要让她看雪的。她应该是想要看雪,所以才这么乖巧的吧。
“你这丫头!想看雪是不是?等着,哥哥我让你看一场最美的雪!”姚夏捏了捏她的鼻子,收拾好碗筷转身出去打电话。
这个城市,已经有很多年没有下过雪,若不是出去旅游,人们都忘记了雪是个什么样子。可尺宿从未出去过,她是从来都没有看过雪的,那会是个什么样子?是否真的跟书上说的一样?那是世界上最最纯净的东西?
不多时姚夏进来,垂头丧气的说道:“尺宿怎么办呢?气象局的说最近都不会下雪的。他们让我带你去北方看雪呢!可是我家尺宿不宜舟车劳顿的,万一你感冒了怎么办?”
尺宿将目光收了回来,不再看向窗外,眼底是有一丝的失落的。
姚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真是个小孩子,虽然你不搭理我,可也还是失望了吧!小坏蛋,就不知道求求我?或者你亲我一下,我就马山让你看雪,在这里就能看到。”他把脸凑了过去,可尺宿能鸟他?你爱怎么就怎么,她始终无动于衷的。
姚夏叹了口气,凑过去,在她脸上亲了一下,“你不亲我,我就亲你,反正都一样了,我跟你说笑的,我说过你想要什么,我都会给你,等一会儿,保证让你看雪。”
重新将尺宿的衣服穿戴整齐,跟北极熊唯一的区别是,她身边有个好看的不像样子的男人。两个人站在花园里不多时,空中就开始飘散雪花,一束灯光照过去,竟然是紫色的雪,跟她的眼眸一样,有着淡淡的紫色,妖娆的,纯净的。
尺宿站在这漫天飞雪的园子里,忽然有些不知所措,她伸出手,接住那些飘零而下的花瓣,轻盈的,让她感觉不到重量。可又是沉重的,是一个男人给她的承诺。
姚夏伸出手,微微弯腰,“能请你跳支舞吗?”
尺宿恍惚着,手就放在了姚夏的掌心里,他握着她厚厚的手套,搂着她纤细的腰身,在雪地里,轻舞飞扬的。她虽然穿得很多,可多年的舞蹈功底,让她依旧轻盈的。
第三卷 第十一章
冬天就一定会有雪吗?自然不是,这个城市,已经多久没下过雪,没人记得。其实原本今天也不会下雪,可姚夏一个电话打过去,什么事情办不了?
别说是看下雪,就是看下人民币,他都能给办了,谁让那是他家宝贝呢?尺宿就算是想要星星,姚夏都能雇神州n号上太空,捡块石头回来给她。
这年头,能用钱解决的,还真不叫事儿。人工降雪,他不说停,那些人就都不敢停下,一直下一直下的。
尺宿一直站在雪地里,起初雪落在地上就化了,后来是越下越大,也能积存下雪了。尺宿的鞋子被雪打湿,可她丝毫感觉不到寒冷,仍然站着,眸子里是闪亮的,有了光芒,有了焦点。她将手套拿下来,雪花在她温热的掌心融化。
唇角渐渐的荡漾起来,莲花盛开在她的脸上,她的唇角上扬的弧度越来越大,渐渐的,欢欢的,变成了微笑。
“尺宿?”姚夏欣喜若狂,“你笑了?你刚才笑了对不对?”他抱住她,飞速的旋转着,“我家尺宿笑了!笑了!”
她轻浅的微笑,而他笑得像个傻瓜,他已经很久没有这样开怀的大笑了,只因为她笑了,他们的未来,本就该是这样的,有欢声笑语的。
还是有分寸的,尽管尺宿依依不舍的,可姚夏还是强行的带她进别墅去,到底是在下雪,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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