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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一个太监捧出一份明黄色的绢布圣旨在上宣道:
“奉天承运,皇帝昭曰:朕享国事已久,近年来已觉力不从心,故有心择一贤子仿古荛舜帝禅让之制,予其代朕治理天下…………皇太子水钺年少贤德、英明睿智,大有圣祖之遗风……(省略100字)……朕特命皇太子水钺为正统皇位继承人,三月后行册封大典,钦此。”
下面的人因为可能早就听到了什么风声,所以也不觉的有什么惊讶,我就不同了,在下面听的是一头雾水,也不好在这时问什么,只是随众人俯身高呼皇上英明。待到众人都停下来又坐好以后,我又听见一道低沉磁性的声音说道:
“谨尊父皇谕旨”
我听这声音不过二十岁左右,却充满了作为一个上位者所拥有的威严与气势,不由得偷偷的抬了头向那人望去。
只见他身穿杏黄色的龙袍,大襟右衽、箭袖,袖端呈马蹄形。袍上绣有五爪金龙和五彩祥云,在祥云中间,还分布着“十二章”图纹。下裙边缘斜向排列着许多弯曲的兰、黑、红、黄相间的线条,也就是俗称的“水脚”。脚上蹬着黑锻底绛紫外绣五抓金龙纹的小朝靴,头上簪着一顶八宝紫堇冠。斜斜上挑的桃花眼时不时有流光拂过,薄唇紧抿,俊美无匹,英气人。眸光流转间就有无言的压迫感放出。而且他的五感也敏感的惊人,我才打量了他不到一会儿便感觉到他那炙热的目光向我扫s而来,唬的我马上低下了头。
这时,又听见刚才宣旨的太监高声宣道:
“请各位公子向前来吧”
我正疑惑着,却见冯紫英已拉着我站了起来,一同站起来的还有十几位年纪看起来也在十几、二十左右的王孙公子们。我向冯紫英问道:“冯大哥,这是做什么?”
他见我一脸问号,说道:“老世伯竟没给你说吗?这次皇上寿诞就是为了三件事来得。第一件自不用说,是为皇上祝寿。第二件刚才也宣布了,是皇太子三月后登基的事。这第三件吧,就是为了选现在的太子陪侍和未来的御前行走!”
我默然,原来是这么回事啊。冯大哥见我沉默不语,以为我是害怕紧张的,便出言安慰道:
“贤弟也不必太担心了,这次选拔本来就没咱们什么事儿的,哪,看见对面那边的那位年轻公子了吗,他就是忠顺亲王府的小王爷名字叫水燔的,也是这次内定好的陪侍人选。所以说,咱们只在这里糊弄糊弄就行了,就是表现的好也没什么用处,只要他表现的不是太差,未来朝中也必定有他的一席之位!”
我听他说这么多,却一点也听不懂,只能拿茫然的眼神望他,却见他受不了似的摇摇头,说道:“贤弟,别拿这么无知的眼神看我!难道你生长在京城都不关心这些事的吗。叫人看了还以为你和我一样是从边疆来的呢,不对,就是在边疆我也知道这些事儿啊。”说着说着,他惊讶的道:“你这十几年来不会除了念念书,作作诗之外其他的都不关心吧?”
我点点头,听见他哀叹一声:“算了算了,就让为兄为你说说吧”说着又压低了声音道:“忠顺老亲王的女儿就是当今太子的生母,也就是已过世好久的前皇后娘娘,不过因为老亲王是太子的外公,所以他一直都是力挺太子登基的关键人物,而且,这次皇上提前退位与他有很大关系!要不,你当皇上又不是病入膏肓又怎么会提前让太子登基呢?唉,你我二家素来与忠顺亲王府不太对盘,这次太子登基,再加上水燔入朝,可就……”
我了然,政治斗争是自古就有的,哪怕是父子之间。
早先看《红楼梦》十就对这贾府“呼喇喇好似大厦倾”般的急速灭亡感到不解,后来看了许多解析红楼的书,再加上自到这儿以后对那些经常来府上拜访的人多多少少有些了解,虽是冷眼旁观,却更能看到事情的真相。
其实贾府不过是两派政治人物斗争下的牺牲品而已!
唉,虽说我有心不涉足官场,自小一副顽皮模样似是不通世事,又把无心科举表显得很明显,却也是为了日后保命脱身作打算,只是,贾府上下这么大的产业,要是没有人庇佑,会灭亡的更快吧……或许,这也是贾、薛、王、史四家沉壑一气的原因吧,为了荣华富贵,更为了自保!
既然,今生身为贾宝玉,起码,也要保住这一大家子的命才是,无论如何,尽我所能吧。
我以前一直是个懒散派,对这些政治不感兴趣就是怕泥潭深险,但现在身为贾家子孙,注定逃不出这牢笼了,就必须要颠覆红楼的历史了。为了,这十三年来,我所喜欢的人……
我下定决心后,目光也变的坚定起来,连身边的冯紫英也好似是感觉到了我的变化,对我赞道:“你这个兄弟,我交定了!”我冲他点头微笑,想到,前世有一个朋友对我说过:真正的男人,眼中都有他们自己要守护的东西。
出了席,进了这宴席中间的场地上,却一直都感觉到有一道让我很不舒服的目光盯着我,跟我才刚来到这里的感觉相似,那眼光如同潮湿y冷的爬行动物。顺着这眼神看去,却是那个忠顺亲王府的小王爷。只见他一直都用那种很露骨的眼神看我,见我望他,还无耻的舔了舔嘴唇,冲我眨了眨眼。
我气极,这个家伙长得人模人样的,想不到却是个无耻至极的家伙!却碍于场所,我只能忍着不发作。
这时,只见一对宫女端着些盘子走过来,在我们面前站定,每人跟前一位宫女,约有二、三十位左右。盘子中间是12个花牌反扣着。
站在旁边的司礼太监对我们解释道:“请各位公子从面前的盘子中挑三个花牌,每个牌上面都有一个花的名字,十二个花名各不相同。请各位公子每人依花名做三首诗,写好之后会有文渊阁的众位学士选出十人进行下面的选拔。”
啥米?作诗?我有些发愣,虽说我四书五经诗词歌赋的也看了不少,但要我悲秋感冬的吟些别人的诗还好,自己做?nono!我还没有那么伟大的浪漫细胞。你说,要是我穿到唐宋以前多好,随便捻来一两首就够他们看的了,偏偏现在的年代类似清朝的时候,什么大诗人大文人该有的早就出现过了。我仅知道的清朝著名的诗人词人就只有龚自珍和纳兰容若,不过,我连他们的诗文也没看过……==
算了,我随手掀开三块花牌,走一步算一步吧。
只见那三个拳头大小的花牌上用正楷刻着:
梅花海棠菊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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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七夜宴(四)
我看着这三个花牌上的字,不由得一笑:这老天都是在帮我的吗?又看看四周的人,已经有好几个人动了笔,在宣纸上书写着什么,冯紫英是个不甚通文墨的人,正在那里拿着笔发呆,配上一副呆头呆脑的样子,很是好笑。又见贾政正双目直视着我,似在斥道:“不长进的东西!还没想好吗?”
我的身子不由得一抖,忙铺好宣纸,又用一个紫堇镇纸压着,蘸饱了墨,写道:
咏白海棠
半卷湘帘半掩门;碾冰为土玉为盆。
偷来梨蕊三分白;借得梅花一缕魂。
月窟仙人缝缟袂;秋闺怨女拭啼痕。
娇羞默默同谁诉;倦倚西风夜已昏。
咏菊
无赖诗魔昏晓侵;绕篱欹石自沉音。
毫端蕴秀临霜写;口齿噙香对月吟。
满纸自怜题素怨;片言谁解诉秋心。
一从陶令平章后;千古高风说到今。
咏红梅花
疏是枝条艳是花;春妆儿女竞奢华。
闲庭曲槛无余雪;流水空山有落霞。
幽梦冷随笛;游仙香泛绛河槎。
前身定是瑶台种;无复相疑色相差。
这三首诗我写的是行云流水,一气呵成,并不做什么更改,只是题了名字便交了太监呈上去了,看看周围,自信满满者有之,愁眉苦脸折有之。又见那忠顺亲王府的小王爷叫水燔的似乎也是有几分才华的,紧跟在我后面便呈了上去,现在正拿眼睛瞟我,一副色眯眯的样子,我忍住不理他,又见冯紫英也写好了,就凑上去问道:“冯大哥做的怎样?”
他洒脱的笑笑,说道:“还能怎样,糊弄两首罢了,我素来最讨厌这舞文弄墨的,能坚持到写完已经很不错了。不过,反正这也不碍什么,宝玉,你的怎么样?总能过了吧?“
我只是笑笑,没有说话。这时,却见那些文士已经评完了诗,正把眷写出的诗呈于皇上、太子还有皇后御览。只听见皇上对他坐下最近的一位白发苍苍的老者说道:“想不到燔儿的文才还不错,倒是你这个做祖父的教导有方了。”
那位老者的年纪大约将进古稀,白发垂髫,脸上皱纹沟壑纵横,身穿极品官服,应该就是忠顺老亲王了吧。看着是一位和蔼的老者,如果忽略他浑浊的老眼中时不时闪过的精光的话,看来,也是一位老狐狸啊。只见他恭身行礼,笑着回道:“皇上谬赞了,到是老臣见其中有一位姓贾名宝玉的写的甚好”
皇上笑道:“姓贾吗?倒是荣公的后人了?朕倒是听说荣公有一孙是衔玉而生,莫非就是他吗?”又宣我上前晋见。
我上前施了礼,就静静的站在那里。
皇上问我:“多大年岁了?”
我回道:“十三了”
皇上点点头,没有说话。倒是先前的的那位老者笑者说道:“这个形容身段,言谈举止,和昔日的荣公简直就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一样的俊俏风流,才华非凡啊”皇上听了,又赞了我几句,便叫我退下去了。
这时,未选上的人已经退回了席中,站在台上的,也不过就我们不足十人而已,又听见皇上对太子说道:“钺儿,既然是选你的陪侍,你就自己去挑吧”
那太子水钺躬身行了一礼,道:“儿臣遵命”便由那高台上走了下来,一个个的提问题。我底着头,站在最末的位置,听他一个个的问题与那些人的回话。题目是不少,但大多都与政治、军事以及财政有关。那些人也多数是有些才干的,只是可能太紧张了,所以有些结巴。其中就有一个声音听着很清涩的人,一被问到就说:“回,回……太子的话,草,民……民……民……”那个民字说了好久也见有下一句吐出。我在后面听的好笑的紧,又不敢出声,那不是找死吗,只能裂着嘴,憋笑憋的肚子痛。
倒是轮到那个叫水燔的小王爷的时候,他回答的到是很流利,也很精彩,只是不知道是不是事先串通好的。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我正等的无聊时,眼前出现了一双青锻墨底的朝靴,上面又用紫金丝线绣着五爪金龙,我一惊,知是正主来了。
只听他问道:“贾宝玉吗?抬起头”声音低沉悦耳,充满着令人不能抗拒的磨力。
我抬起头看他,却见他深不可测的眼眸里划过一道流光,又听见他问道:“近年来天朝因对罗刹国与蒙古准葛儿部长期用兵,国库空虚,男丁死伤无数,耕地无人耕种,你可有什么办法对这件事有所助益吗?
我一凌,这问题怎么问的与提问他们的那么不一样呢,再我之前的那些大多都是不痛不痒的问题,而这个分明是时事,一旦回答不好……我听了之后没有马上回答,而是静静的思考了一会儿。前面几个人的回答我也都认真听过了,不过全都是象现代人开会一样,说一大堆大理想大计划,却没有落实到实处的计划。
我有细细的想了一遍后,回道:“秉殿下,草民有一方法或许可行”,顿了顿,我又说道:“就是,‘摊丁入亩’与‘一条鞭法’”
“‘摊丁入亩’与‘一条鞭法’?”他皱了皱眉头,大概是不太理解我的说法,又或许是惊讶我没有象其他人一样空谈一大堆大道理吧。
“怎么实行”他问道。
我直了直身回道:“恕草民直言,从太祖入关建国以来不过短短几十年,人民还未从以前所遭受的战乱之苦中恢复过来,本来就元气大伤,又因临国嘈扰,陛下与先帝多方用兵,更是国库空虚、人口锐减,再加上前朝留下的赋税制度并未更改。田赋、徭役、杂税,种种科捐压在人民身上,绝大多数人无法承受,为了逃避这些,很多人不敢多生子女或是直接当黑户养着,所以长此以往国家经济无法好转,还使得正当户籍人口锐减“
我长吸一口气,又说道:“而臣所说的‘一条鞭法’就是将原来的赋税制度改革,将田赋、徭役、杂税并为‘一条’,折成银两。把从前按丁、户征收的役银分摊在田亩上,按人丁和田亩的多寡来征收银两。这样,就相对的减轻了人民的负担,使得经济有所好转,但是‘一条鞭法’也有它的弊端,就是不易实施,又太过理想化,也对增加人口无助益,再加上现在国库空虚,需要的是尽可能的在短时间里恢复,所以,就要和‘摊丁入亩’并用”
“‘摊丁入亩’就是按照某一年的人丁数作为征收丁税的固定数,把丁税平均推入田赋中,征收统一的地丁银,这样,人头税废除了,隐蔽的黑户减少,人口必定有所增长,国家用兵无忧!直接收取地丁银,也就可以尽可能的补充到国库中。而且这样人民不用被绑在田地中,必定有很多人弃农从商,到时候只要适当增加商税,陛下用银无忧!长此以来,就可以达成圣祖的愿望……”
我站在御花园中负手而立,郎声说道:“滋生人丁,永不加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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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八夜宴(五)
“呼……”一口气说了这么多,好累啊,而且说到后来我是越来越激动,最后那一句简直是直接用喊的……汗……不知道皇帝和太子会不会怪罪于我……
我看看四周,恩?好奇怪,怎么这么安静?怎么没人说话呢,给个掌声也好啊。还有,那些胡子年龄一大把的老头子们,眼神很露骨诶,拜托,我又不是美酒佳肴,也不是漂亮mm,这么看我干吗?还有,眼前这位太子殿下,眼睛不要一直闪啊闪的,会吓坏小朋友滴,吓不坏小朋友吓坏这御花园的花花草草也不好啊,再说我也很受不了啊,你这样子,好听一点叫异彩连连,难听的……我就当你抽风
“永不加赋!永不加赋!”高台上的皇帝突然大笑起来,却渐渐的有些苍凉,好象一只受伤的猛兽在哀鸣王者封号的逝去。底下的人也都很安静,也是啊,我在下面默默的想,就是现在实行这些,结果他怕也是看不到了,因为三个月以后他就不再是皇帝了。不过,我能感觉到他那种心不甘情不原却又无可奈何的心情。
太子则是神情变的有些冷,微簇着眉不说话。渐渐的,象是要缓和气氛一样,所有人都一起开口讲话了,话题内容也很简单,无非是夸我少年英才国家栋梁俊俏风流人见人爱花见花开等等,……汗……还有要把女儿嫁给我的,我大致一扫,有好一部分人都是在打量我,那种评估的眼神让我如芒在背。
咦?好象还有一部分人把我爹给围起来了,看来也是拍马p的啊,因为以我的视力可以很清楚的看到父亲的脸色通红,额角都是汗,具我推测,应该是兴奋的。
我面前的人也久久的不说话,只是不停的在看我,弄的我也有些忐忑,暗骂自己真是一时兴奋讲太多了,早知道也不说这个,随便糊弄两句好了。
又听他底声的笑,声音如同拉响的大提琴一般,只听他道:“精彩精彩,想不到你少年身资,却有如此见地,实在是不简单啊,而且……”
他的目光扫过我,我突然有种不祥的预感。
“听说贾府的小公子精通乐理,作词作曲更是一绝,不知道在座的诸位大臣与本殿有没有这个耳福呢?”
我听了心里懊恼不已,都怪我自己平时没事找事,看,自寻恶果了吧。但也只能笑着回道:“草民惶恐,怕是要献丑了,只是不知太子殿下要草民作些什么呢?”
他笑着说道:“本殿见你刚才翻的三个花牌都甚是不错,你就随便选一个来作吧,想必以你的才气,即时作出一首曲子应该是不难得”
说话间,已有些宫女太监在那水榭歌亭摆下了坐塌与古琴,看这阵势,真是不唱也得唱了。
我微叹一口气,心里暗暗咒骂他两句,慢悠悠的走上水汀坐了下来,环顾一下四周,其他人还好,就是挂在太子与那个水燔嘴边的j笑让我看了不爽,十分不爽!(某s:太子嘴边的那个,不算j笑吧,那是欣赏的微笑!宝宝(怒色)伴随着一阵手关节舞动的声音:……某s(擦汗):“好吧。j笑j笑……”)
恩,不过还好,还有人关心我,北静王,冯大哥。你们这两个朋友我交定了!
轻调两下琴,没有配乐,我只好用一段古琴的弹奏做开场白,唱道:
你的泪光柔弱中带伤
惨白的月儿弯弯固住过往
夜太漫长凝结成了霜
是谁在阁楼上冰冷地绝望
雨轻轻叹朱红色的窗
我依身在纸上被风吹乱
梦在远方化成一缕香
随风飘散你的模样
菊花灿烂地烧
你的笑容已泛黄
花落人断肠我心事静静躺
被风乱也微摇
你的影子剪不断
独留我孤单在湖面神伤
略为哀伤的曲调一下子勾住了人们的心弦,我独自在上面吟唱,却突然响起了一阵呜咽的萧声,与这曲风相和。如泣如诉、如慕如怨。我一边弹奏一边抬头顺着这萧声寻去,却见是北静王水溶解开了一直挂在腰间的碧玉萧在为我伴奏,秀雅的双目微眯,墨发随风飞扬,我微微一笑,继续唱道:
花已伤完飘落了灿烂
凋谢的市道上冥冥不堪
手摸独樵愁心拆两半
他已上不了爱一辈子摇晃
谁的江山马蹄声慌乱
我一身的戎装呼啸沧桑
天微微亮你轻声的叹
一夜惆怅如此委婉
菊花灿烂地烧你的笑容已泛黄
花落人断肠我心事静静躺
被风乱也微摇
你的影子剪不断
独留我孤单在湖面神伤
菊花灿烂地烧你的笑容已泛黄
花落人断肠我心事静静躺
被风乱也微摇
你的影子剪不断
独留我孤单在湖面神伤
弹着弹着,沉醉在这曲风中的我似听人说道
“启禀父皇,儿臣已经选好了陪侍人选”
…………………………我是宴会结束得分割线…………………………
我将疲惫的身子丢在床上,深深吐出一口气,终于到家了。
我揉揉酸痛的手臂,由袭人帮着脱去一身的行头,沐浴过后,披着湿湿的头发,坐在炕上喝着香茗想刚才的事情。
我真的没想到太子会要我做陪侍,不是已经事先内定好那个水燔了吗?皇上宣布这个决定的时候还吓了我一大跳。当时有好久都没回过神来。不过,生在这个家庭里我是迟早要参加科举的,我又厌恶考试,况且现在这个年代参加科举,还要吃喝拉撒全闷在贡院里面三天!……我可不干……所以,这个差使来得还满及时的。再说,听冯大哥讲,太子陪侍也不是整天在太子面前进进出出的乱晃悠。太子府里面一般都有一个类似于小朝廷的机构,我只要在里面做写类似于文秘的工作就行了。
而且太子登基以后,原来的陪侍们都会分到六部之内做事,偶尔会有一两个得宠的会被赐个御前行走的职位,我吗,又跟太子不熟。他又要登基了,这御前行走怎么也轮不到我啊。
所以呢,我只要等他一登基就可以清闲了!~~到时候最好能捞个闲职,当个富贵闲人!
呵呵,想通了以后心情好了很多,精神一放松,困倦便席卷而来。
“啊……”我打了个呵欠。
“爷,要歇了吗?袭人问我。
我点点头,往床上走去,可能是太累了,头一沾枕头我便睡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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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宝钗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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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九薛宝钗
第二日起来时;头脑还算清醒;梳洗之后套上了石青雕裘排穗褂;找了找里衣;因问袭人道:”可见了元春姐姐送我的那巾帕没有?昨儿还在呢;今天怎么不见了?”
袭人皱了皱眉道:”昨天你回来时是我帮你换的衣服;一件一件都看仔细了的;那帕子;我没看见。你进宫时不是带进去了吗;是不是掉路上了?”
我摇摇头;道:”应该不会;要是掉车里那今天就应该有小厮送来得;不会是掉宫里了吧。”我忽然记起在御花园里我好象拿着帕子看过;不由急道:”糟了;肯定是掉宫里了!这下子;就再也找不到了!”说着;还不停拿手拍自己脑袋。
袭人见我这样;不由出言安慰道:”爷千万别这样;丢了就丢了吧;又不是一辈子都没见不了面了的那天了;再怎么着;也不能拿自己的身子出气啊”
正说着;就听见一道声音说道:”这是怎么了?刚听舅舅夸你昨天怎么怎么了得;怎么这会子又愁眉苦脸的。”寻声望去;却是黛玉摇摇晃晃的进来了。
我见她调笑我;不由说道:”好妹妹就不要再挖苦我了;我这会子正愁呢;元春姐姐给我的手帕让我给弄丢了!”
她听了;正色道:”那到是你的不是了;倘若元春姐姐日后得了圣宠;这可就等于是御赐之物了;袭人姐姐快再找找;什么缝子角落都别放过;省得日后他想拔根j毛当令箭时;再找不着物件儿埋怨人”她越说气越短;到最后竟捂着肚子偷笑了起来。
我不知怎么的听了她的话反倒不愁了;也有些想笑起来;便说道:”妹妹又来打趣我了”
黛玉听了笑道”这几句话是打趣;可先前的那几句就不是了。也是;你才刚醒了不知道;下面的丫头婆子们都快传神了;都说宝哥哥你果真是个神仙托生来中兴宁。荣二府的。我原本也是不信的;可今儿早去老祖宗那里请安时;见她正与舅妈说着这事儿呢;这不我才刚听到;就马上来找你报信儿来了”
我感觉脑袋有些发涨;这古代的通讯技术看来并不比现代的差啊;最起码;这些丫头婆子们的嘴可是比那些狗仔队强多了;昨晚的事现在就传到了我的耳朵里;那指不定在这屋子外传成了什么样呢?
黛玉见我支着脑袋发呆;叹道:”我就知道你是个癖懒人物;可这自己惹下的事;不踏进去也不可能了”
我听了这话;心道;果然;林妹妹是个水晶般的人儿;连我的心思都能摸的一清二楚。
正坐着;又听墨雨在外叫道:”宝二爷;林姑娘;老太太说金陵来客人了;叫二爷和姑娘去见见!”
我心中一喜;想应是那薛宝钗来了;面上却未动声色;只”哦”了一声;就向正房走去。
我和颦儿刚走到房门口就有丫头进去回了;只听贾母在里面念叨:”玉儿快进来;见见你薛姨妈和宝姐姐。”
我撩开翠花呢绒的帘子;先让黛玉进去;就听见凤姐笑道:”老太太说哪个玉儿呢?”
贾母笑道:”两个都是玉儿;说哪个不是一样!”
我向屋中望去;只见正中坐着贾母;母亲。刑氏。尤氏。凤姐陪侍在旁;同时在座的还有两位女子;一位年轻些;一位年长些;想必是薛姨妈和薛宝钗了。
我向二人行了礼;薛姨妈立马把我扶了上来;口中说道:”使不得;使不得”我见她五十岁上下;穿的甚为朴素;慈眉善目的比母亲和蔼多了。
我又看向那薛宝钗;只见她
脸若银盆;眼同水杏;唇不点而含丹。眉不画而横翠;比黛玉更具另一种妩媚风流;头上挽了一个双仙望月得髻;穿着一身密合色的纱袄;桃粉的金银二线裙子;胭脂红的绣着蝴蝶花结儿的坎肩儿。
我不觉多看了两眼;心中暗声叫好;却见黛玉正斜着眼笑着看我;不觉红了脸。
因问道:”姨妈;姐姐什么时候来得?”
薛姨妈笑着回道:”昨儿个下午到的;看天色晚就没来叨扰你们;只是在京里的一处别院里歇了;今儿个一大早起来便急急的赶来了;你哥哥要查些京里铺子的帐;便没来;改日叫他备些礼物再来赔罪。
母亲笑道:”自家人何必这么见外呢;看见你们我和老太太就很高兴了。只是听说宝钗这次来是待选进宫的;可是真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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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有;我最不喜欢白痴;希望宝玉不会被我写成那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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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姨妈答道:“可不是吗,今上降不世隆恩,除了像元春这样的聘选妃嫔外,在世家名女之中选才貌皆上者为公主郡主小学陪侍,充为才人赞善之职,宝钗有福,恰恰了一个名额。我便陪着她一起上京来了,只是,哎,我那个不成才的儿子,惹了人命官司,如今倒是跟着来避风头来了。”
母亲点头道:“听老爷说,有一个远亲叫贾雨村的已经把这事儿办妥当了,蟠儿应该是没事了,你们既然好不容易来一趟,就在这住下吧。反正府里院子极多,我们也可以在一处说话,宝钗也可以与姐妹们一起凑个热闹。”
薛姨妈不应,只是推辞。又听贾母道:“极是,你们就住下吧,虽然你们京里也有房子,但是长久不住人,光这收拾就不让人消停,到不如在这住下,常在我跟前说说话,哄我这个老太婆开心吧。”
薛姨妈见此,方才应了。
又见贾母吩咐几个媳妇去收拾打扫了梨香院并把她们带来得衣服等物搬抬进去。这梨香院是当日荣公暮年的养静之所,小小巧巧,约有十余间房,前厅后舍具全,而且又有两个角门分别通向街上与母亲的正房,来往十分方便。
这时,又听见母亲问我道:“你父亲刚进宫为你领旨去了,听他说你昨日在宫里得了个什么官职,你父亲也没说清楚是怎么一回事,你快说了与我们听。”
我于是便把昨晚的事拣了些重要的细节说给他们听,贾母听到皇上等人夸我“举止模样与昔日荣公似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时”眼眶立刻就红了,母亲等人忙找绢子帮她拭泪,却听贾母推开了她们的手,说道:“嫁到这里这些年来,我儿孙一大堆,连重孙字都有了,却没几个成气候的,好不容易看到我的心肝宝贝玉儿长进了,我这是高兴的。”
我们又劝了一会儿,她方才止住了泪,又命我眷写出来那几首诗与歌词,我忙应了,写好之后,她们一边看一边赞扬,又听宝钗道:“早就听母亲说我有个如宝似玉的表弟,聪明伶俐超过常人百倍,今日一见果知名不虚传,这般才情,岂是一般人有的?”
我听了脸红着回道:“姐姐谬赞了,素问姐姐在家也常习诗书,改日定当好好聚聚”
她笑着应允了,又道:“宝兄弟的玉可在吗?往日听说,早就想一睹为快了”
我解了那玉递给她,她细看了一会儿后并不说话,只是笑着还了我,正在赭石,听见有人进来回道:“老爷回来了,请宝二爷过去”
二十前奏
我到了父亲的书房门口推门进去,却并不见往常在座的那些门客,只有父亲和哥哥在,父亲坐在正位上,哥哥身子弱,就半坐在铺着银红撒花绵褥的椅子上,披着白狐狸皮的毡子,见我进来,他们二人一起望向我。
只听父亲说道:“玉儿,今天早上我去宫里为你领了旨,说是明天起你便可以入职了,不过并不是入宫,只是先在户部做些工作,具体是什么还要你去了才知道。”
我听了后,问道:“太子陪侍,是做什么的?”
父亲并未回答,倒是哥哥笑道:“太子陪侍,也有很多种的,有太子上学时陪读的哈哈珠子、有幕僚、有管太子府内务的,还有……”哥哥皱皱眉,没有说下去。只道:“当今太子共有十一个陪侍,算上你,就是十二个。其他的你不要管,只要先在户部闲过一下,等太子三个月后即了位,看看皇上的打算再说。”
说完,也不理我的满头雾水,又对父亲说:“那些帐目我已经看完了,并未有什么差错,就请父亲再过一下目好了,还有,我听说先前薛家的那个官司已经平了,不惹出事还好,着就罢了。只是那个贾雨村,我怎么看他都不向是个正直忠厚之辈,父亲千万要防着他多留心眼儿才好。”
父亲想了想,点点头,就从书桌上拿了些帐本出去了,出门前又对哥哥说:“你自己与玉儿讲吧,我先去了。”
我在边上听的是迷迷糊糊的,这什么跟什么啊?哥哥不是体弱并未打理家中事物吗,怎么听这口气他好象对家中的事特别熟悉似的?而且,听他的口气,象是在命令父亲似的……
可能是我的面部表情泄露了我的内心想法,哥哥笑着对我说:“玉儿这么聪明,想必也猜的出来,现在的宁荣二府萧索之像早呈,虽然表面上依然是繁荣锦盛,实际上却是在消磨祖上的家业,古人有云‘百足之虫,死而不僵’的就是再说我们家了”
“我早些年因为身体的缘故,虽然看的出这种种景况,却心有余而力不足,就算知道这些也无多大作用,不过……”哥哥温柔的笑着看看我,“今两年身体慢慢好些之后,就劝父亲赶今日的富贵时候,多置些田产、房社、地亩等物,对外就说是祭祀之用。如此一来,就算以后府里有了什么变故,也不至于无可去之处了……”
哥哥说着,双眉轻轻蹙起,似是叹息了一声。
而我现在的内心之中已非可以用震撼可以形容的了,想不到一直云淡风轻的哥哥竟是最关心这两府兴衰的,不,或许他关心的,是这两府中几百人的生计吧。
想到此,我的心中不由得隐隐做痛,哥哥的身体连多走几步路都会喘气喘的厉害,现在又要牵挂这些事,肯定要心里交瘁了……
我也微微的叹了一口气,走到哥哥的面前,轻轻扶下他扶头的手,用指腹慢慢的替他按摩太阳x。
他似是舒服的微眯了下眼,看看我,就由我去了。
我一边帮他按摩一边回想他刚才的话,问道:“哥哥,可是怕未来的皇上会……”
哥哥沉默了一会儿,点头道:“可以说是,也可以说不是。”
我搞不明白了,疑问道:“什么意思?太子与我们有仇吗?”
哥哥修长的手指划过我的脸,低声道:“盛极必衰啊,更何况”
我眨眨眼,将脸埋进哥哥的胸膛,轻声道:“可是,关于太子皇上退位的事吗?”
哥哥身子一颤,低下头看我,墨黑的虹膜深不可测,象一弯清潭,他无奈似的笑道:“玉儿,看出来了吗?”
我微微点点头,与他的双眸对视一会儿,在陷进去之前又将头埋入他的怀中,低声呢喃道:“太子登基,与忠顺亲王府有关对不对?我们又与他们……”
哥哥不说话,只是握了我一直为他按摩的手,将我紧紧抱住,我看了看哥哥对我微笑的侧脸,察觉其中隐含的担忧,又见他的肩膀微微抖动,问道:“哥哥,是怕玉儿害怕吗?”
哥哥为我拢拢发,笑道:“不,哥哥是怕保护不了玉儿”
我看着他如玉的容颜,心中一热,一直憋在心中的话脱口而出:
“哥哥,你真的会留在玉儿身边,一直陪着玉儿吗?
话刚出口我便红了脸,慌忙低下头,只拿眼偷瞄他,只希望他不要注意我话中的不妥之处,却见他眼中犹带笑意,指尖划过我红彤彤的脸颊,柔声说道:
“会,我会永远留在玉儿身边,保护你……”
二十一
那日过后的第二日我便去了户部,至现在已经过去了半年多了,我这个太子陪侍真的很清闲,虽然提出了“一条鞭法”与“均田入亩”但因为在执行方面还是一窍不通又不想多c心,所以我只是作为它的提出者被一个据说是史官的老头狠狠的夸了两句。
在户部我做的事情大概是类似于帐房先生的工作,每隔几天去一个什么阁的抱一大堆帐本回来算啊算的,弄好之后再抱一堆回来继续算……汗……有时候我都疑惑是不是有人故意耍着我玩儿啊,因为我有一次整理帐目时居然发现了“永安十三年”的印戳(距今二十多年)。不过这样的生活有时还是满舒服滴,跟原来差不多,只不过把原来每日的练字画画改成了拿个算盘“噼里啪啦”的拨。
可能是每日的声音太响了,弄的晴雯的黑眼圈有每日扩大的趋势,我很怀疑她会不会在某一天忍受不了了的拿把菜刀追杀我要我赔偿她的精神损失费。
真是突发事件超多的半年呢,我躺在园中的软塌上如是想。
四个月前,皇太子水钺登基为帝,改年号“永安”为“天隆”,宣布免赋税三年,普天同庆,又适时的推出了改革,啧啧,真是会笼络人心啊。
登基大典那日我有到场,好歹咱也是新封的太子陪侍正六品不是。不过是站在离登基的天坛很远的一个角落里,加冕仪式时又不敢抬头,偷偷瞄吧,还只看见一片耀眼的金黄,龙袍啊,也是金光闪闪的,那时我在台下就想,如果这个时候有人搞行刺,一定很好找目标,就他一个穿龙袍的,还穿的那么嚣张,这气势,压的几万个人气都不敢大喘一下。当然不算我拉,也不看看我贾宝玉是谁,我可是很自由的呼吸啊,虽然也是不敢出声,但好歹也比我周围那么一大群人个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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