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拥有春天》》《拥有春天》 (45)

  <strong>45</strong>
  <strong>从小镇北京后,事务所的工作还没有完全上轨道,正是春节后业务比较轻松的时候,雅欣趁此机会不停地骚扰我。</strong>
  <strong>她和王医生到海南度了个长长的蜜月,一来,王医生就被陆任扣在了医院。她这个学期申请休学,闲得不行,三天两头约我吃饭买东西,弄得他接到我请假不公寓的电话就不胜其烦,&ldquo;她家没人管她啊!要不我去说说她,都有儿了,还天天来烦人。&rdquo;</strong>
  <strong>他怎么这么小心眼儿,和个大肚子计较,&ldquo;明天,明天我陪你行不行?&rdquo;</strong>
  <strong>从小镇来,他就像得了圣旨似的,稍不如意就发脾气,&ldquo;干脆把你一劈两半儿,上半截儿来陪我说话,下半儿截陪她逛街!&rdquo;</strong>
  <strong>雅欣听了,挺着肚子,扶着腰,&ldquo;哼!口是心非,他说反了吧!&rdquo;</strong>
  <strong>这俩没一个好人!</strong>
  <strong>以前和雅欣逛街,我俩总能都选上满意的东西,现在和她逛街,我真正是陪太子读书:雅欣只进婴儿用品商店。</strong>
  <strong>从海南来以后,雅欣的肚子就像吹了气一样鼓起来。我摸过雅欣的肚子,硬硬的,我甚至摸到过小东西踢雅欣,那从未体会过的感觉让我想哭。</strong>
  <strong>雅欣看了我一眼,&ldquo;有什么难的,十分钟的事儿。&rdquo;</strong>
  <strong>我的手根本舍不得离开她的肚子,&ldquo;什么感觉?&rdquo;</strong>
  <strong>雅欣得意地吃了口红红的水煮鱼,&ldquo;幸福,我现在的感觉就是幸福!所有的人都不敢违拗我,从宋院长到王老,什么王医生之类的根本不在话下,我得好好享受一下这美好时光,一生一啊!&rdquo;</strong>
  <strong>岂止是宋院长和王老,以前和雅欣一起吃饭,我们井水不犯河水,各吃各的,现在,雅欣太后想吃什么,我就点什么,什么辣吃什么,每次我只好喝点果汁了事。</strong>
  <strong>雅欣一门心思要生个女儿,&ldquo;把我错过的美丽时光补来!&rdquo;</strong>
  <strong>这还不容易,雅欣身边的全是专家,&ldquo;让宋阿姨给你做一次b超,不就什么都知道了!&rdquo;</strong>
  <strong>雅欣又吃了口辣子鸡,&ldquo;下个月,我妈说了,下个月看更准!&rdquo;</strong>
  <strong>我看她那红艳艳的嘴唇心里直打哆嗦,&ldquo;你对辣的这么上劲,生不出女儿我都不饶你,我这么舍命陪着你,真生出儿子,出来我就揍他屁股!&rdquo;</strong>
  <strong>雅欣哈哈笑,&ldquo;真生出儿子,你要敢打,我家王医生得跟你拼命!他可一门心思指着我生个儿子给他家传香火呢!&rdquo;</strong>
  <strong>家学渊博,中西皆通的王医生还有这想法?&ldquo;反正不管生出男孩,女孩,都不会有人失望,对了,你有没有可能怀的双胞胎?龙凤胎之类的?&rdquo;</strong>
  <strong>雅欣喝了口果汁,&ldquo;我妈说了,就听到一个胎心,再说那种人生惊喜,估计是落不到我头上了,我们两家往上数了五代,都没听说有这基因!&rdquo;雅欣推推我,&ldquo;说说你,跟我亲哥现在进展如何了?&rdquo;</strong>
  <strong>自从我在雅欣的婚礼上喝醉了之后,雅欣私底下叫他亲哥,叫得我还有点不习惯,&ldquo;春节他去了小镇,见过我爷爷了,就这样。&rdquo;</strong>
  <strong>雅欣点着桌子,&ldquo;这见过家长,下一步就是商量结婚的事了,你什么意见?&rdquo;</strong>
  <strong>我的意见是,&ldquo;他还没跟我提结婚的事呢!&rdquo;</strong>
  <strong>雅欣皱着眉头,&ldquo;不会啊!看我亲哥紧张你的程度,恨不得把你拴在家里不让出门的。&rdquo;</strong>
  <strong>其实我有另外的担心,&ldquo;雅欣,你说我会不会&rdquo;我看看雅欣幸福的肚子,&ldquo;会不会怀不上孩子了?&rdquo;</strong>
  <strong>我一定把雅欣惹急了,她狠狠地拍了我肩膀一下,&ldquo;怎么,你连我妈都信不过?&rdquo;</strong>
  <strong>我揉揉肩膀,&ldquo;我相信宋阿姨说的,可人的个体条件不同,科学也不是能涵盖所有的个案。万一,我说是万一,我不是害了他吗!&rdquo;</strong>
  <strong>雅欣斜着眼看看我,吃了口鱼,&ldquo;我亲哥要想找个能生孩子的,吹声口哨,从东单排到西单保证没问题,你的事他又不是不知道,绝不可能!&rdquo;随即雅欣含义深远地看了我一眼,&ldquo;我这就放你去,你俩今天晚上就试试,真要是闹出人命,不就皆大欢喜了吗?&rdquo;</strong>
  <strong>我到他的公寓才八点,他还没来,也许他以为我还会像以往似的不到十点不来吧!</strong>
  <strong>从纽约来后,他一直挺忙的,a8的事暂时算是松了口气,总部基于他在a8的出色表现,对大中华地采取了倾斜政策,他正紧锣密鼓地招兵买马,四处出击,准备大干一番。</strong>
  <strong>我从自己的渠道了解到,他们这种代表处转正成公司的时机正在成熟!</strong>
  <strong>我洗了个澡,给自己煮了碗馄饨,刚坐下来,他就进门了,&ldquo;啊呀!田螺姑娘一定知道我还没吃晚饭!&rdquo;</strong>
  <strong>等他洗完澡,我已经煎好了一锅饺子,煮了豆腐汤。&ldquo;你天天这么吃饭没点的,胃怎么受得了?&rdquo;</strong>
  <strong>他埋头吃饺子,好一会儿,才抬头,&ldquo;你呢,保证每天按时来给我做饭,我保证每天按时来吃饭!&rdquo;</strong>
  <strong>这要求真够高的,不论对我还是对他,&ldquo;你这要求太高,我不能保证做到!&rdquo;</strong>
  <strong>他喝了口汤,&ldquo;那降低要求,你保证每天来,我也保证每天来!&rdquo;</strong>
  <strong>这叫没要求,谁不家睡觉啊!除非出差,&ldquo;嗯!这还差不多,基本没问题!&rdquo;</strong>
  <strong>他像狐狸一样笑了,&ldquo;成交!&rdquo;他吃完饺子,&ldquo;下个周五晚上别安排事,去刘小开那儿,给他送行!&rdquo;</strong>
  <strong>上海分所一应手续齐备,软件硬件全部到位,三月份就正式开业了。刘律师从年底就忙着上海分所的事,年都没有过。刘律师的太太不但同意刘律师去上海开辟处女地,还决定举家迁往上海,听说整个春节北京、上海两边跑,在找房子和学校。</strong>
  <strong>刘律师家在机场高速附近的别墅,离事务所开车半个小时,周围商业设施完善,学校条件不错。</strong>
  <strong>一进别墅,他忍不住放慢车速带我溜了一圈,这一带的别墅建的早,房子间距大。在我的专业眼光看来,虽然不是别墅顶尖的房子,但如果买的早,投资报的收益不错。</strong>
  <strong>他和我的看法一样,&ldquo;买的时候可是开盘优惠内部价!刘小开要是卖了这房子再去上海买,还能买更好的。对了,你喜欢这儿的房子吗?&rdquo;</strong>
  <strong>别墅小桥流水,亭台楼榭,会所气派,保安严密,以我见多识广的经验,&ldquo;挺不错的!&rdquo;</strong>
  <strong>他满意地点点头,&ldquo;一会儿咱们进去看看。&rdquo;</strong>
  <strong>刘律师家是两层带地下室的独立别墅,屋外种了两株花苞挺立的玉兰,说是一株紫的,一株粉的,应该再有一个多月,满树的花就开了。</strong>
  <strong>刘律师的太太赵元敏,在文化交流公司工作,每年所里新年聚餐的时候我都能见到。今天是第一次到她的家里来,以私人身份,我多少还有点紧张。</strong>
  <strong>刘律师来开的门,&ldquo;你说说,和我打电话的时候说出门了,怎么才到,你俩走来的吧!&rdquo;</strong>
  <strong>我被他勒令去换了身衣服,又在小里转了一圈,不晚到才怪。可他还理直气壮,&ldquo;我们就是想来吃现成的!&rdquo;</strong>
  <strong>说话间,一个梳着童花头,穿着灰裙子的小姑娘扑到他腿上,&ldquo;四舅,抱抱!&rdquo;</strong>
  <strong>他一把抱起孩子,&ldquo;让四舅看看,我们妞妞长大了没有!&rdquo;</strong>
  <strong>小姑娘在他怀里抬起头,睁着黑白分明的大眼睛看着我,&ldquo;姐姐好!&rdquo;</strong>
  <strong>他亲了小姑娘红苹果般的脸蛋一口,&ldquo;我们妞妞生生把四舅叫老了!&rdquo;</strong>
  <strong>刘律师帮我脱下大衣,&ldquo;她们都在厨房包饺子,你去歇一会儿,我和小飞带孩子玩!&rdquo;</strong>
  <strong>一进厨房,里面全是我认识的人:刘律师太太赵元敏,医院的护士长燕姐,内科梁任。</strong>
  <strong>赵元敏笑着给我们介绍,&ldquo;听说你们见过,今天正式介绍一下,这是我大姐和我大姐夫!&rdquo;</strong>
  <strong>原来如此!我笑着点头,&ldquo;燕姐,梁任!&rdquo;</strong>
  <strong>赵元敏不满意地嗞了一声,&ldquo;叫大姐!大姐夫!&rdquo;</strong>
  <strong>我只好改口,&ldquo;大姐,大姐夫!&rdquo;</strong>
  <strong>燕姐笑了,&ldquo;还是我们家小敏精,到时候这改口的红包我就不用给了!&rdquo;</strong>
  <strong>赵元敏拉着我的手,&ldquo;那不成,到时候再说!辛夷,去洗手,来包饺子!&rdquo;</strong>
  <strong>梁任这才开口,&ldquo;小敏是哪头儿都不得罪!&rdquo;</strong>
  <strong>我洗手的时候才发现他让我去换衣服是对的:今天是一场纯粹的家庭聚会,我真要是穿着办公室那身正正经经的套装干什么都不方便。</strong>
  <strong>燕姐擀的饺子皮又大又圆,梁任捏的饺子像元宝,白白胖胖的,赵元敏在拌凉菜,厨房的餐台上已经堆满了各式点心,凉菜和水果。</strong>
  <strong>我拿起个饺子皮,犹豫了,我包的饺子真的有点见不得人。</strong>
  <strong>他肩膀上驮着妞妞进来,&ldquo;姐,有啥吃的没有,我快饿死了!&rdquo;</strong>
  <strong>不等答,他抓起点心放进嘴里,又拿了几颗水果,妞妞看见了,也要,他把妞妞安置在餐桌上,给她盛了一碟水果,这才发现我,&ldquo;啊呀,我的大律师,你说你这不是出来给我丢人吗?&rdquo;他站在我身后,&ldquo;包饺子得这样。&rdquo;</strong>
  <strong>他把我环在怀中,温暖的鼻息喷在我的耳测,两只胳膊紧紧地夹着我,一只手捧着我的手和饺子皮,另一只手和我一起盛了一点馅,放在饺子皮的正中间,他大大的手包着我的小手,灵巧地捏着皮,一下,两下,渐渐地,饺子皮拢了,他两只手包着我的手和几乎成型的饺子,最后用力一捏,&ldquo;看见了,这才叫包饺子!&rdquo;</strong>
  <strong>我们放下饺子,有人咳嗽了一声,&ldquo;妞妞可看着呢!&rdquo;</strong>
  <strong>我的脸顿时就红了。</strong>
  <strong>他浑不在意地拿起个葡萄,转身放近妞妞嘴里,&ldquo;甜吧?&rdquo;妞妞吃了葡萄,奶声奶气,&ldquo;四舅,甜甜!&rdquo;</strong>
  <strong>一阵欢呼声之后,两个男孩子冲进厨房,我见过刘律师桌上的照片,大的叫kale,3岁,小的叫mike 5岁。</strong>
  <strong>两个男孩子齐声喊,&ldquo;妈,我饿了!&rdquo;</strong>
  <strong>赵元敏马上开火煎饺子,我赶紧去帮忙:煎饺子我擅长。</strong>
  <strong>mike</strong><strong>吃了口点心,发现了妞妞身边的他,扑上去抱住他的胳膊,&ldquo;四舅,你什么时候来的,也不陪我玩儿!&rdquo;</strong>
  <strong>他抱起mike好言安慰,&ldquo;四舅这不是陪妞妞呢吗?&rdquo;</strong>
  <strong>mike</strong><strong>不依不饶,&ldquo;四舅,我妈说你快结婚了,真的吗?&rdquo;见他点头,兴奋地,&ldquo;那你什么时候和小三儿结婚啊?&rdquo;</stron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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