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奴》宫奴_分节阅读_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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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出口的话,惹得乌介可汗怒火更加高张,他猛然将秘色的双腕压上头顶,顺手扯下维系床帐的布带,三下五除二便将秘色的双腕绑缚在了一起,固定在了秘色头顶的床栏之上!
  秘色紧咬住嘴唇,惊喘出声!
  浑觉自己仿佛待宰的羔羊,而乌介可汗便是手执尖刀的屠户,自己除了眼睁睁望着自己一步一步沉沦下去的命运,而却没有一丝力量可以反抗……
  “咔嚓!”天空又是一个闪雷,电光将床笫之间照亮,秘色清晰地看见乌介可汗湛蓝的眸子里潮湿氤氲的欲念,紧抿的嘴唇写着不容拒绝的坚持。
  门外的陆吟悠然出声,“秘色,又打雷了,受惊了吧?别怕,我在……”
  秘色努力地抬首望向房门的方向,目光里不觉涌起万缕柔情。本来不过是一个保全身家性命的赌博,却没想到真的换来陆吟这样一个深情的男子。
  乌介可汗尽情地享用着秘色柔软的身体,眼睛却不放过秘色的一点点眼神。秘色望向门外的柔光深深地刺痛了乌介可汗的心,他猛地将手伸入秘色的裙摆,引得秘色再度惊呼出声!
  好在,上天似乎听到了秘色心底哀哀的请求,忽然又是一声炸雷响起,淹没了秘色那一声辗转的吟哦……
  门外,陆吟的声音柔如月色,“秘色,如果睡不着的话,那就听我说说话吧。还记得你八岁那年吗,在江南的越州,香火鼎盛的大云光明寺外,大人们都忙着进寺庙里聆听摩尼高僧们的弘法了,门口只剩下几个孩子,围住一个卖面人儿的摊子,好奇地盯着那些活灵活现的面人儿出神……”
  秘色的心柔如春柳,那般的初见,如何能忘?正是在那里,正是在那面人儿摊前,时年八岁的秘色第一次邂逅了陆吟……虽然嫁给陆吟,有屈从于情势的权衡,但是谁能说,秘色心底没有悄悄的、珍藏了多年的,少女心事?
  下节预告:犹记小桥初见面,柳丝正长,桃花正艳……一切一切的情都在那时种下,所有所有的怨便在那一刻开启肇端……那时,那地,究竟曾经发生了什么样的事情?
  二 归唐 二 归唐 3、犹记小桥初见面(2)
  “那时,寺庙前所有的女孩子都是穿得鲜艳,唯有你,就是一件青翠的裙,素净地站在人群里。”陆吟的嗓音浩渺如月,款款柔情。
  “本来并不是张扬的色彩,却偏生夺人二目,刹那间我不禁错觉,这世间的说法都颠倒了吧,谁说绿叶永远陪衬红花,这分明是红花只是绿叶的背景!”
  陆吟的眼前,不禁又浮现起,那年的记忆,江南春色,柳丝垂风,点点桃花掩映林间,透明的阳光淡金微黄……
  秘色翠衣的身影,俏生生地驻足而立,不过是依然绾着双圜髻的八岁稚童,可是那眼底的春色,眉间的婉转,竟已经那般深刻而明丽,深深牵扯住陆吟的心神,浑然忘我……
  听着陆吟的娓娓诉说,秘色的泪不由自主地流了下来。真的没想到,那一年,情根深种的并不只是自己……
  “望着你,我便愣了,呆呆地只知道追寻你的身影,发觉自己再也没有了往日的清高与自恃。待看到你的眸子紧盯着一个面人儿出神,我几乎是抢着将那个面人儿攥到手中,递到你跟前,为的,不过是你能抬眸,专注地看我一眼……”
  轰——秘色的心宛如堤坝被春水击穿,浩浩汤汤着绵绵不绝的感动,催动着泪水变成穿着线的珠子,串串滚落……
  陆吟,陆吟,上天为何这般弄人!
  原来都是这般地情根深种,原来只待鸳梦得圆,却怎知半路生出这般的枝节!
  我已经不再是曾经的我……
  只有你,还带着那般的痴情,犹然立在那年的柳荫春色之中,眸光穿透十年的光阴!
  陆吟,陆吟……
  在陆吟的脉脉深情中,秘色浑觉自己的灵魂和身体渐渐分离。
  身体依然还在乌介可汗狂鸷的控制之下,而灵魂却渐渐飞升,恍然见到那年的江南,越州春日,柳色倾城,穿着翠色裙子的自己,凝对着素衣长衫的他,一根五彩斑斓的面人儿,欢喜地站在两个人交握的手中,笑意嫣然……
  秘色的突然变化,让乌介可汗生出错觉。自己眼前、手中的秘色,忽然如失却了灵魂的玩偶,笑得那般迷离而又遥远。
  乌介可汗不觉一惊,就仿佛,看着她的生命在自己手中一点一点地消散,纵然自己拼命地想要玩挽回,却无力,更无从,纵有一身神力,却只能扎开自己的双手,点点看到自己的无能与软弱!
  乌介自然省得,秘色突来的变化,完全起因于门外陆吟的柔柔诉说。那般的深情,别说秘色,纵然自己,也不觉心下生出丝丝的感动。
  自己迫在肌肤的强势,却根本比不上门外的袅袅诉说……乌介可汗无法接受这样的情势,急乱之下只想着加重自己的力量,强行夺回秘色的心!
  乌介可汗低吼一声,猛然将秘色身子反转过来,不由分说地抬高了秘色的腰肢!
  纵然未经过人事,但是秘色也能从乌介可汗肢体所传达来的讯息,猜想到这样的姿势,意味着什么!
  秘色拼命地抵抗!
  就算……心底已经不可挽回地留下了一抹湛蓝的影子……至少,把这干净的身子……给陆吟,留下吧……
  乌介可汗岂能容得秘色拒绝?
  秘色的拒绝,便等于分明地昭示,在她的心里,这两个男人,孰轻孰重!乌介可汗哪里忍受得了这样的结果!
  乌介可汗急怒攻心,全然顾不得秘色的反抗,当半空中又一个流窜着蓝色火焰的电光炸开,乌介可汗借着那一瞬间亮如白昼的蓝光,猛然挺身,悍然击穿了秘色!点点殷红如烟花璀璨绽放……
  “啊!……”秘色一声凄厉的惨叫!
  倒不是来自身体的疼痛,而是源于心灵的绝望……
  陆吟,就连最后的一点点,我都已经无法留给你了……
  从此,我只能是,无颜面对你的,凋残——之、身了……
  下节提示:江南越州,春色倾城,陆吟与秘色,一见心倾。那么,乌介可汗与秘色之间的孽缘,又是何时种下?为何初见秘色,乌介可汗便会那般地不同?秘色肩头殷红的胎记究竟勾起了乌介可汗,何样的回忆?
  二 归唐 二 归唐 3、犹记小桥初见面(3)
  秘色的惨叫虽然被雷声掩着,却也清晰地传入了陆吟的耳鼓。陆吟一惊,起身就要冲入内室!
  突地,一名部将奔跑来报,“将军!暴雨突降,聚成洪流,已经冲进了粮囤,低洼地势的百姓家宅也形势堪忧!”
  天德关地处大唐与西域的交界之处,西北地域历来干旱,所以城中的排水系统并未深挖,而此番急剧的雨势乃是历年罕见,于是城中街道之上的积水一时未能得到及时疏解,造成水势泛滥,渐成灾患!
  陆吟担忧地望了一眼秘色的房门。
  虽然不放心秘色,但是城中情势危急,陆吟无法耽溺于儿女私事而置城中百姓于不顾!
  陆吟毅然回首,带着部将转身离去!
  雷声隆隆,雨势如注,再加上自己身心的骤然混乱,让秘色一时没能听清部将的禀报,只听见了门外杂沓的脚步之声。
  少顷,门外寂静了下来,只剩下无情风雨,再没了陆吟的声音……
  秘色宛如从绝壁之上跌落,身下是深不见底的黑,秘色只能无助地听凭身子,跌落、跌落……
  陆吟,你,终于要,放弃我了,对么?
  我这般的,不堪;这般的,不知羞耻……终于耗尽了你,所有的耐心和深情,对么?
  上天!你对我这般不公!
  如果注定我与陆吟当年的相遇,如果注定我们今生会一结连理,为何你偏要横生劫难,偏偏将我的命运推偏,走入一个陌生的民族,走近一个陌生的男人!
  如果能有来生,如果能让我重新选择一次,请赐给我一颗静如止水的心,只对着他一人情动,只对着他一人微波潋滟……
  就让此生归去,换得来生相聚!
  乌介可汗惊恐地看着身下的秘色,如一片破败的叶,苍白着,萎顿凋落,他身体中那一份刚刚燃烧至沸点的激情宛如被兜头浇下一盆冷水,蓦地熄灭……
  逼仄的床帐之间,两个颓然破败的灵魂,都在为情恸,都是沦落人……
  乌介可汗惨然地望着全无生意的秘色,心下翻涌起寒凉的痛。
  不过都是越州初见,不过都是十年的心念,为何陆吟便可轻易打动秘色,而自己却如何也不能令秘色展颜?
  十年前,江南越州,大云光明寺,彼时彼地,当年还叫做乌西特勒的乌介可汗,也恰是身处其间!
  摩尼教那时被回鹘奉为国教,借着回鹘与大唐的友好,摩尼教得以在中原大地畅行传播。为了显示对回鹘的重视,大唐特地在越州、扬州等地兴建摩尼教寺院大云光明寺。
  作为回鹘王子的乌西特勒,跟随摩尼教高僧前来大唐修习,便也是在越州的大云光明寺,邂逅了秘色。
  看着白衣的少年送了面人儿给翠衣的小姑娘,看她颊边绽开幽幽的红,乌西特勒忽然觉得自己的胸口,憋闷得无法呼吸!
  不过只是一个面人儿!凭什么她遥望着它痴痴地凝望!
  乌西特勒一直尾随着秘色,转到无人的墙角,他忍不住拾起地上的石子,抖手扬出!
  面人儿突被击中,从秘色手中倾泻而飞,眼见了就要落入路边的池塘,秘色顾不得安危,倾身扑过去挽救,不想裙摆被池塘边的岩石挂住,眼看整个人就要跌落水中!
  乌西特勒大惊!拼着自己刚刚修习不久的轻功,飞身扑救,险险在落水前的刹那,将秘色接入怀中!
  遽来的危险将秘色推入昏迷。
  乌西特勒环住秘色,为秘色掩住散开的衣襟时,不经意地瞥见,秘色锁骨与肩头之间,有一抹殷红如花的胎记,就像一只翩然的蝶,静静栖息在秘色的肩头……
  下节预告:秘色已成残花之身,心虽然还在牵系着陆吟,但是身子毕竟已经被乌介可汗强夺了去。身体的碰撞、感情的交锋,到底哪一边能占据上风,成为秘色未来命运的主线?
  二 归唐 二 归唐 4、只是当时已惘然(1)
  骤雨如瀑,电闪雷鸣,陆吟顾不得周身早已湿透,兀自指挥着官兵</d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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