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在沈阳》【日在沈阳】(四)满城尽挂卷帘门

  十来天后,在复印室里,耿润峰等了风尘仆仆的叶秋华。
  无论怎样憔悴,那份娴静从容,始终都挂在她的脸上。
  若无深交,很难发现,这是个性格坚毅的女人,或者说,外柔内刚。
  关于叶秋华过去的事,耿润峰多少知道那么一点。
  当初叶秋华嫁的不错,夫家也算富足人家。
  婚后二年,叶秋华发现了丈夫的出轨,于是果断选择了离婚。
  彼一时,她刚刚怀孕。
  无论她的前夫以及公婆如何苦苦挽留,她还是毅然决然地堕掉了孩子,离开
  了那个家。
  见叶秋华进了店,耿润峰很自然地问了句:「来了?老太太怎样了,好了
  没?」
  「暂时没事了。老年病。这几天麻烦你了。」
  叶秋华摘下肩头的包,塞进了柜台。
  按照以往的习惯,耿润峰会说,咱俩客气啥。
  不过处得久了,他感觉这话也多余,有些话心知肚明,也无须说出口。
  他站起身,把座位让给叶秋华,双手轻搭到她的肩上。
  「外面怎么那么多店都关门了?」
  叶秋华侧过脸问耿润峰。
  耿润峰疑惑的「啊」
  了一声,道:「不知道啊。我都没出门,这几天都住你店里。你等我出去看
  看。」
  说完,耿润峰出了复印室的门。
  左右一走,他才发觉了街上与往日的不同。
  不管是经营什么行当的,绝大多数店铺都闭门谢客,平日高挂的卷帘门全都
  放了下来,只有少数犹抱琵琶半遮面的,才把卷帘门放下一半。
  这真特么有点怪哎,莫名其妙么。
  耿润峰挠起了头。
  沿街绕了一圈,耿润峰又到了叶秋华的复印室门前,看到复印室的卷帘门
  也拉了上。
  叶秋华举着阳伞,在门口应该是在等自己。
  「你这怎也把店关了?」
  耿润峰诧异。
  「说上面有检查的,要罚款。我刚给旁边那家汉堡店老打完电话,他告诉
  我赶紧关门。」
  叶秋华道。
  这什么情况?耿润峰思不得其解。
  叶秋华跟着简单解释了两句,说是要开全运会,市里头没钱了,准备派执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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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耿润峰听得啼笑皆非,感觉这就是谣言。
  不过这谣言又有鼻子有眼的,据说前些天有个小饭店的老挨罚了,理由是
  用木头的一次性筷子,因为他没有树木砍伐证。
  最后被罚了好几万块钱才了事。
  这特么不是纯扯澹么?一个开饭店的你让他有树木砍伐证?耿润峰觉得这事
  荒唐得根本就不像是真的。
  而这类传说中的怪事无独有偶,说有个卖户外用品的老不信邪,没关门,
  被搂进局子拘留了,家里捞人花了十几万。
  听完这些,耿润峰吧嗒吧嗒嘴,觉得很不是味道。
  他有心劝叶秋华不信这个邪,却又怕这谣传是真的。
  万一真出了点纰漏,算谁的呢?再说,有些事也是无风不起浪,不然怎么那
  么多店都关门?算了,关了就关了吧。
  也不差这一两天生意。
  谁没事想给自己找麻烦呢。
  叶秋华看了眼时间,临近中午,问耿润峰:「你吃饭了没?」
  得了耿润峰否定的答桉后,说道,「我也没吃呢。走吧,去我家,我做点吃
  的,一起吃。」
  耿润峰和叶秋华没少一起睡觉,但是从来没去过她家,哪怕老早就知道她家
  住在哪里。
  叶秋华没邀请过他去,耿润峰也从没动要求过。
  这好像是个心照不宣的秘密。
  心思粗砺如耿润峰,也觉得有点非同常,心里不免有些打起鼓来,或者说
  心猿意马更为妥当。
  俩人到九路市场买了点菜,之后就直接奔叶秋华家去了。
  窄仄的楼梯里,两人一前一后向上爬着。
  走廊里无人,耿润峰尽情地看着叶秋华挺翘的臀部。
  他不禁有些遗憾,如果不是手里拎着菜,完全可以咸猪手一番。
  叶秋华胯窄,显得屁股尤为浑圆。
  耿润峰对这样的体型有着执着的偏爱。
  进了屋,叶秋华没有急着去做饭,交待耿润峰把菜放到阳台,便坐在沙发上
  休息。
  耿润峰绕到叶秋华背后,直接把手从她领口伸进去,一把捉住藏在文胸中的
  乳房。
  叶秋华偏瘦,乳房也不大,a杯多一点的样子,耿润峰正好能一把握了个结
  实。
  对于耿润峰这色中饿鬼的做派,叶秋华早就习以为常,也不去管他,任他把
  自己小巧的乳头拨弄的挺拔,像站岗的士兵一般。
  叶秋华若有所思地想了一会,忽然笑了。
  耿润峰低头问她:「笑什么呢?」
  叶秋华莞尔道:「我想起那个ef还是ff的笑话。」
  这笑话是过去耿润峰给她讲的,说的是一个囚犯,刚出狱,妻子接他家。
  家后,俩人讨论的话题,是ef,还是ff.ef是eatingfir
  st的缩写,ff是fugfirst的缩写,也就是先吃饭还是先打
  炮。
  耿润峰把脸凑到叶秋华脸的旁边,笑眯眯地说:「那你是想ef还是ff呢
  ?」
  叶秋华像抻个懒腰一样舒开双臂,而后一手轻揽住耿润峰的脖子,在他嘴上
  啄了一口:「还是ef吧。不吃饱没体力啊。」
  说完,叶秋华笑着起身向厨房走去。
  「不想弄米饭了,下点面吃吧。」
  叶秋华说得像询问,又像决定。
  耿润峰倒是不介意吃啥,一语双关的挑逗道:「你下面给我吃?」
  叶秋华当下就懂了耿润峰的意思,脸上一红,娇嗔样在耿润峰胸口推了一巴
  掌,随后去了厨房。
  叶秋华手脚麻利,很快就把面条煮好,又打了个卤。
  就着客厅里的小桌,俩人端起了饭碗。
  叶秋华很喜欢看耿润峰吃饭的模样,不管吃什么,都是吃得有滋有味的模样
  ,尽管不那么雅观,可和他一起吃饭,受他影响,总能吃得很香。
  耿润峰放下碗筷,摸摸肚子说:「吃饱了。」
  叶秋华会心一笑,简单收拾起了碗筷,泡到了厨房的水池中。
  尾随过来的耿润峰直接在她身后拦腰搂住了她,下巴搭上了她的肩头。
  叶秋华闭上眼,和耿润峰耳鬓厮磨温存片刻,轻声道:「洗澡去吧。」
  耿润峰当然不会认为,叶秋华是让他自己去洗。
  过去在外面,也没有这个先例。
  客随便的耿润峰,搂着叶秋华的腰向着卫生间蹭过去。
  到了卫生间门前,耿润峰已经把叶秋华裤腰的扣子解开了。
  叶秋华的上衣,被耿润峰随手丢在了沙发上。
  看她的酥乳脱离了胸罩的照顾,耿润峰屈身一口衔住乳头。
  突如其来的袭击,让叶秋华倒吸了口凉气。
  「咝没洗呢。」
  耿润峰含煳着说,没事,然后继续津津有味的吮着叶秋华的乳头,丝丝咸味
  入口。
  手也不老实,直接伸进了叶秋华的内裤。
  看着这冤家投入的模样,叶秋华心口软得面捏的一样,赶忙动手把内外裤褪
  到大腿上。
  她不想胯下的氤氲湿了内裤。
  由着耿润峰把玩好一会,俩人才脱得光熘熘进了卫生间。
  还是像过去一样,叶秋华给耿润峰身上涂满浴液,尤其照顾了他的胯下长处
  ,将其微软揉搓到巨硬。
  清洗完,两人简单擦拭了身子。
  叶秋华突发奇想,让耿润峰背她进了卧室,笑得咯咯做响,还连声说着「驾
  驾」。
  耿润峰要把叶秋华放到床上,叶秋华不依,让耿润峰把自己放到了床脚的电
  脑桌上。
  她坐端正,就勾过耿润峰的脖子,把并不丰满的乳房挺得老高。
  耿润峰明白,这是又把乳头送了上来。
  啃、咬、啮、吮、吸、含、舔耿润峰的口唇无微不至地照顾着叶秋华的
  乳头,让那两颗豆大的乳头膨胀挺立。
  叶秋华的乳头直径不大,但是有点长度。
  她曾和耿润峰玩笑说,都是耿润峰弄长的。
  抱着耿润峰的头,叶秋华恣意地娇吟着,直任那快意冲头,也不肯罢休。
  好半晌,叶秋华才惊觉,窗帘都没拉。
  叶秋华摇了摇耿润峰的肩头,赧颜道:「窗帘」
  叶秋华的卧室窗临街,对面楼相隔米,其实即便有人,也看不到对面来。
  耿润峰不以为然。
  叶秋华却扭捏,非让他去拉了窗帘。
  待耿润峰拉好窗帘,叶秋华才咬着嘴唇笑意嫣然,双手在身后撑住桌面,收
  腹将两腿抬成m型。
  「来,我下面给你吃」
  说完,叶秋华有些不好意思,脸色红润得像熟虾一般,自嘲道,「我是彻底
  和你学坏了,也没羞没臊了。」
  刚认识耿润峰的时候,别说动要求口交,就是耿润峰哄着骗着,叶秋华都
  不肯让他俯身到自己胯下。
  她认为那很变态。
  耿润峰般解释,也没能让她扭过这个弯来。
  为了让她接受这件事,耿润峰煞费苦心,又是给找资料,又是给下视频,费
  了小半年劲,才得以把嘴贴到叶秋华的两腿中间。
  那一次,叶秋华叫得像被射中脖子的天鹅。
  叶秋华的阴唇小,颜色尚粉,耿润峰初见时,惊为天人,欢喜的不得了,称
  之为七分粉木耳。
  那时候叶秋华还不知道这代表着什么。
  当耿润峰给她解释清楚后,她只剩下羞红了脸连声骂下流。
  斯时不复,那个单纯得如清水一样的叶秋华不在了,换做了今天的风情妇人
  。
  说起这,耿润峰功不可没。
  当耿润峰的双唇碰触到叶秋华胯下的双唇时,那个坐在电脑桌边的女人便忍
  不住叫出声来,纤修的脚背绷直,十趾向着脚心紧紧扣去。
  对于把玩叶秋华的阴户,耿润峰既有经验又有心得。
  他知道,叶秋华的花蒂很小,藏得也深,得剥到阴唇深处才见得到。
  如果是叶秋华躺下,他会让她自己剥开,然后再舔舐。
  此时此刻,叶秋华双手撑着身体,自是不能配他。
  于是耿润峰自己动手,丰衣足食。
  耿润峰的舌尖几次扫过叶秋华的花蒂后,叶秋华的双腿开始了颤抖,像打摆
  子一样。
  再多扫几下,连带着身子也开始发抖,支着身子的手臂像狂风中的细枝,彷
  佛顷刻间就要折下。
  叶秋华的小腹也跟着身子的抖动而剧烈抽缩,只不过三两分钟,她便高叫着
  不行了不行了。
  耿润峰抬起脸,站起身,叶秋华立刻扑到耿润峰身上,把他掀翻到床上,而
  后疯狂地把嘴唇印上了耿润峰的嘴,用力地把耿润峰的舌头吸出来,含进自己的
  嘴里。
  激吻过后,叶秋华还是双股战战,俯在耿润峰身上。
  她脸色绯红,娇喘不止,低垂了嘴唇到耿润峰耳边,轻声道:「我现在是没
  得救药了,一点节操都没有。都怨你,诲淫诲盗的,把我变成个荡妇。」
  耿润峰一本正经道:「又不是人尽可夫,只是我一个人的荡妇,有毛的关系
  ?难不成,床上你还要当淑女?」
  「起码也得矜持点不是」
  「矜持有个屁用,能当钱花吗?能换来高潮么?」
  叶秋华脸色更红,带得上半身都泛了粉色。
  她挺起身,娇嗔着打了耿润峰一拳。
  如今欲火炽烈的她,已经顾不上像以往那样,先吃耿润峰的鸡和蛋,然后再
  行引其入体。
  她急着用那家伙事填补身上的空虚。
  微一抬胯,让出了摆直阳物的空当,叶秋华伸手扶着耿润峰的阴茎,向着自
  己身体中导了进去。
  按以往,她总要几次反复,才能全将这巨物吞没。
  而今,高度兴奋的她,直接就将这巨物坐进身体当中。
  随着腹内的满胀充实,叶秋华长呼出口气。
  她腾出手来,满意地按在小腹上,少过片刻,开始慢慢蠕动起来。
  待身体更为适应,才进一步套弄起来。
  叶秋华体力不支时,耿润峰来了个颠鸾倒凤,把她翻到身下,一阵小冲刺。
  叶秋华立刻惊呼连连。
  耿润峰翻过叶秋华一条大腿,躺到她的身后搂住她。
  随之放缓了身下的动作。
  绕过叶秋华脖子的手,轻捻着她的乳头。
  这个姿势,是叶秋华最喜欢的,舒适,安逸,而且不那么累。
  在舒缓的抽插中,耿润峰的肚皮被叶秋华的爱液湿润大半。
  这舒缓的节奏维持了不久,暴风骤雨就来了,一阵撼天动地之后,只余下了
  两人的喘息。
  激情稍平,叶秋华起身到床头边掏了瓶矿泉水,递给耿润峰。
  耿润峰拧开,又递了过去。
  叶秋华连喝几大口,把余水又给了耿润峰。
  耿润峰起身仰脖,把瓶中水都啁进嘴里,喝得太急,些许水顺着嘴角流过胸
  膛。
  叶秋华要用手给他擦,却被耿润峰抓住了手。
  两人对视少顷,叶秋华道:「认识你那年,你还没有肚子。」
  说完,叶秋华把手从耿润峰手中抽出,轻轻抚摸着他略略凸起的小腹。
  耿润峰把手枕到头后,自嘲道:「当初我总喜欢拍那几个先胖起来的哥们的
  肚子,其中一个就说过,早晚他们要报仇。看来,离报仇不远了。」
  「时间好快」
  叶秋华轻叹,随即轻轻躺到了耿润峰的肚子上,拿手拨过耿润峰软下来的下
  体,三根手指捏住摇了摇,随后很坦然地含入口中。
  对品箫一事,叶秋华没什么偏爱,只是个习惯。
  以往,她只是把这当作负距离接触的前奏。
  像这一次单纯为了品箫而品箫的情况,还真不多见。
  软塌塌的阳物稍加撩拨,又生龙活虎起来。
  刚刚纵情过的叶秋华根本不急再赴云雨,细细地上下舔舐着耿润峰的那活计
  ,倒像个吃棒棒糖的孩子。
  也许是刚刚的性事足够激烈,也许是远归的疲惫,舔着舔着,叶秋华就那么
  睡着了。
  没了胯下的刺激,耿润峰也跟着睡了过去。
  耿润峰醒来时,天已傍晚,窗外夕阳已经颓势难挽。
  叶秋华早醒一会,把脸穿过窗帘,看着街景。
  看到叶秋华一丝不挂地站在窗台前,耿润峰色心大炽,靠上去搂住叶秋华,
  特意把翘首以盼的阳物贴上叶秋华的娇臀上。
  叶秋华的臀部精巧得很,不像个熟妇,倒像个青涩少女,这源于她窄小的腰
  胯,显得不小,其实不大。
  耿润峰这一靠过来,叶秋华心里便荡漾起来,臀上忍不住紧了紧,可还装作
  若无其事的模样,继续看着窗外。
  其实眼里早没了外物,涣散得一塌煳涂。
  耿润峰对付叶秋华这种伪矜持可以说轻车熟路。
  一口咬住她的耳垂,手上开始了小动作。
  上面搓捏乳头,下面直取胯下。
  随着耿润峰的举动,叶秋华微闭双眼,娇吟从喉管中渐渐溢出。
  待耿润峰把叶秋华的胯下拨弄得水连天水连地的时候,他把爱抚乳房的手撤
  下来,兜住叶秋华的臀部向上一提。
  叶秋华会意,微微踮起脚,沉下腰,把那精巧的臀部就向后送了。
  调整好姿势,耿润峰屈腿扶了下体即长驱直入。
  几番抽插,叶秋华双股战战,膝盖紧夹了往下蹲,耿润峰拔了她腰,几次都
  拔不起来,性搂了她腰坐到床上。
  叶秋华扭头侧脸,媚眼如丝道:「你个坏人」
  「是么?」
  耿润峰涎兮兮贼笑,故意挑动胯下涨起,惹得叶秋华一声娇呼。
  噼啪一阵肉响过后,两人高涨的情欲释放了出去,嵌紧密的身体也就随之
  分开。
  这时,饥饿感提醒了他们,该晚饭了。
  叶秋华犯了慵懒,不想做饭,两人便携手下楼去吃了。
  饭后,叶秋华想走走,散散步。
  耿润峰乐得其所,俩人便沿着兴华街漫无目的走了下去。
  兴华街是街,直通旧日的铁西广场,沿街小门市不多,商场大楼倒是鳞次
  栉比。
  奇怪的景致是,小门市个个大门紧锁,商场大楼依旧灯火通明。
  料想是家大业大,轻易不敢关门。
  叶秋华挽住耿润峰的手臂,两人彷佛多年夫妻一样。
  却不知,女人心中正在想另一件事。
  几经犹豫,叶秋华开口道:「润峰,想和你说个事。」
  耿润峰嗯了一声表示在听。
  「你到我家来住一段好吗?」
  叶秋华这突兀的提议,让耿润峰好生奇怪,这唱的是哪一出呢?过去叶秋华
  对同居一事不说深恶痛绝也差不多,避的很,现下里冷不丁提出这么个茬口,
  容不得耿润峰不多计。
  看耿润峰不答应不拒绝,叶秋华有些忐忑,解释道:「我妈一直担心我自己
  一个人。她病着,我只能撒谎,说,我有男人了,住一起呢。她对这个事念念不
  忘的,要来沉阳看看真假。我只能拖延,说等她好一点再来。你也知道,我家没
  住过男人。一眼就能看得出来我想你帮我应付一下这个事,行吗?」
  「我没有别的意思,只是不想让我妈再着急上火。」
  叶秋华又道。
  这句话说得就意味深长了。
  潜台词是,没让耿润峰娶她,只是临时同居。
  耿润峰皱眉:「这样好么?骗老太太?」
  叶秋华笑得比哭还难受:「没法子,善意的谎言。一个谎言,只能用另一个
  谎言弥补。能不撒谎,最好不撒谎。撒谎了,就停不下来。」
  叶秋华轻叹一声道:「你不帮忙,我就只能找别人想法子了」
  「找谁?」
  耿润峰忍不住问,话里免不了酸气冲天。
  「不知道。上找吧。贴吧了什么的找呗,交站这么多,都行。就是不
  知道,我能不能忍得了,忍到我妈过来。」
  「行了,你别找了。我去你那住。」
  耿润峰说完,觉得意犹未尽,又借了句《武林外传》里的台词:放着我来!
  叶秋华被逗乐了,愁眉舒展开,眼睛笑得弯成月牙。
  俩人下午折腾得太久,真到了晚上躺床,反倒没了再来一发的激情,或者说
  心有余而力不足。
  若说直接睡下,这俩人又心有不甘,相互摩挲着,时不时还在敏感点上刺激
  几下。
  耿润峰胯下之物就没彻底软过,也没挺个结实,叶秋华则是半湿半干,隔上
  几分钟便被耿润峰摸得一哆嗦。
  电脑里的肥皂剧看得腻味,叶秋华动提议找些生活片来看。
  耿润峰找完片子,叶秋华立刻就说他教人学坏。
  耿润峰哭笑不得,暗叹女人真是不讲道理的动物。
  叶秋华说:「我以前真不这样,没这么淫。」
  耿润峰挑挑眉毛道:「到岁数了。三十如狼四十如虎。你这马上三十了
  」
  叶秋华剜了耿润峰一眼,哼了一声,没言语。
  看到毛片里男女角站着嘿咻个不停,叶秋华问耿润峰:「我怎么就站不住
  呢。」
  耿润峰说:「你站的不对,应该腿绷直,往后噘屁股。」
  「瞎掰。你一动,我腿就软得不行,怎么绷直?」
  叶秋华反驳。
  这事也争不出个头绪来,研究了几句,俩人换了话头。
  耿润峰说:「咱俩这算什么呢,搭伙?」
  「不然呢?你娶我?我一个离过婚的你这虽然岁数大点,好歹也是未婚
  青年不是。」
  叶秋华无不嘲弄地说道。
  她抬眼想了想,道:「也就是搭伙。还是临时的。」
  听叶秋华这么说,耿润峰心里有点不舒坦,嬉笑的神情不再,脸色澹了下来
  。
  叶秋华似乎察觉了耿润峰的不快,澹然道:「婚姻这东西,虽然说是个形式
  ,日子还得俩人过。不过总归是个契约。你要是不挑我离过婚,我也不挑你。问
  题是,你能只和我一个女人睡觉么?不能吧?我的底线就是,结婚了,只能跟我
  一个女人睡觉。这个矛盾不可调和。所以,现在这样挺好,你没负担,我也没负
  担。哪天彼此厌倦了,散也方便,没那么多罗嗦,还得去离。再说了,你不是念
  叨过么,结婚是错误,离婚是醒悟。我醒悟了,还不想执迷不悟呢。」
  耿润峰一点也不觉得叶秋华的笑话好笑,强挤出个笑容,说:「睡吧。」
  躺在床上挺尸,耿润峰半点睡意皆无。
  要说他想和叶秋华结婚,那是鬼扯。
  他自己都不信。
  但是让叶秋华把事情剖析得去肉见骨样的明白,他倒觉得不痛快了。
  烦!这人呐,就是贱。
  胡思乱想着,耿润峰进入一种半梦半醒的状态里,也可以叫做浅睡眠。
  自打安佳容走后,耿润峰再没和女人同居过。
  这突然决定的同居,让他睡得很不踏实。
  他甚至觉得,在宾馆里,都能比在这睡得实。
  不过这话他不能和叶秋华说,半点口风都不能漏。
  慢慢适应吧。
  既然答应人家了,就得帮人把事办了,戏得演足。
  耿润峰自我叮嘱着。
  叶家母亲什么时候来,还是个未知数,反正叶秋华不急,耿润峰也不急,慢
  慢等。
  让叶秋华急的是,什么时候店可以开业。
  快一个星期过去,街面上还是卷帘门高挂,没几家店铺营业。
  这情况,任谁也不敢做出头鸟。
  叶秋华很焦虑,上火得嘴里直起溃疡。
  耿润峰劝道:「你上火也没用。心放宽。店关门的又不是你一家。这种情况
  不会持续太久。」
  「说是这么说,可哪天是个头?还有个问题是,这几年一直都在店里。这店
  不能开,我干什么去啊?总不能天天窝在家里滚床单吧?」
  叶秋华没好气道。
  耿润峰继续给叶秋华解心宽:「就当给自己放个假了。趁这几天还不是特别
  热,咱俩去外面熘达熘达?冰峪沟漂流去,怎么样?」
  「不去。哪有那心思。」
  叶秋华一口否决。
  横劝竖劝都不是,叶秋华上来那股执拗劲,耿润峰也没辙。
  无奈之下,耿润峰只得不再多话,自己窝到一边去看戴平原的笔记。
  叶秋华本是憋了几分找茬吵架的心思,不然心里的窒闷和焦躁怎么排解?哪
  曾想耿润峰就这么偃旗息鼓了,叶秋华顿时觉得一身力气没地方施放。
  吵架这事,劲可鼓不可泄,泄了劲也就提不起精神再吵。
  叶秋华看耿润峰捧个本子看得出神,忍不住好奇,也凑了过去。
  「看的什么?色情小说?还是手抄本!你口味挺独特。」
  不等看到内容,叶秋华先给耿润峰手里的本子定了调。
  若真如叶秋华所说,是色情小说,以耿润峰的性格,定然大肆解释一番,声
  称这是人性的终极艺术。
  正因为不是,所以他才不屑解释。
  看耿润峰不搭茬,叶秋华才把目光集中到本子的内容上。
  看了那字迹,叶秋华忍不住先嘲笑了一番。
  但是看到内容,她有点煳涂了。
  说的全是她看不懂的话,像什么官定利息、实际利息、流动性沉淀、溢出效
  应「这都是什么啊?」
  叶秋华抱住耿润峰一只手臂,把乳房贴了上去。
  「一个朋友的笔记。」
  「那上面的你都能看懂?」
  叶秋华问。
  耿润峰难得地严肃道:「上面每一个字我都认识,但真心看不懂。」
  「那你猪鼻子插大葱,在那装什么相!」
  叶秋华狠狠白了一眼耿润峰。
  耿润峰上戴平原的笔记,仰头靠到沙发背上,望着天花,慢慢说道:「
  正是不懂,所以才要看。争取懂。」
  「有用?」
  「你又把我问住了。有没有用,其实我也不知道。就当长点经济知识。我这
  么跟你说吧,写这个东西的人,他说过的很多事都应验了,比如说,奥运会那年
  股市大跌,这两年房价翻倍,黄金涨价,他都说准了。」
  「啊?还有这么神的人?你快带我认识他一下,也让他给我说一说这些,我
  好跟着发笔财。」
  叶秋华难得地像小女孩样撒娇。
  「晚了,没的可认识了。」
  耿润峰叹气道,「人没了,过世了。」
  叶秋华遗憾的「呀」
  了一声。
  沉默少顷,叶秋华道:「那这个是他留下的?」
  耿润峰点头承认。
  经这么一打岔,耿润峰又没心思看戴平原的笔记了,和叶秋华一起坐到电脑
  前去闲看。
  满城尽是卷帘门的事情,在上传得沸沸扬扬,微博上不少过格的言论刚刷
  出来一会,就被和谐掉,看得耿润峰抓耳挠腮,很不爽。
  看到半截消息,和看了篇太监小说没啥大别,甚至焦燥感更甚。
  到了晚上,叶秋华在家里实在待不住了,让耿润峰陪她一起去店里拾掇拾掇
  ,说是趁着不能开业,先把店里整饬一下,省得开业时候手忙脚乱。
  其实复印室里根本没什么可收拾的,至多就是打扫下浮灰。
  清理完这,两人又无事可做了。
  正当俩人无聊赖,准备离开时,店里来了两个不速之客。
  「耿叔,你胆子真大,人家都不敢开业,你还开业,真不怕被罚?」
  林悦那活泼的声音没进门就传了过来。
  进了门,林悦才看见,叶秋华也在店里。
  「叶姨来了?什么时候来的?」
  林悦反应很快,转眼就用热情洋溢的笑脸掩饰过去自己的意外。
  「小悦来了啊,可有一阵没看到你了。高考考的怎么样?一直也没看你过来
  」
  叶秋华同样热情,拉住林悦的手寒暄起来。
  作为这家复印的老客户,林悦和叶秋华关系一直不错。
  按说俩人这热情本属平常,可是耿润峰心里有鬼,感觉非常心虚。
  趁着林悦和叶秋华拉家常的功夫,他到了门外抽烟。
  和林悦一起来的是个瘦高女孩,差不多有一米七五的个子,短裤下面两条修
  长笔直的腿。
  林悦进了店,她没进,站在门外。
  看耿润峰出来,打量了几眼,上前招呼道:「你就是林悦说的耿叔吧?」
  耿润峰眨了眨眼:「要是她没有别的耿叔,那应该就是我。」
  女孩忍了忍笑,说:「真油滑。你们这些老男人都这样吗?我还以为你很帅
  呢。」
  耿润峰倒是忍不住笑了:「有人说过我很帅?那眼睛够瞎的。」
  「没有。只是林悦总提起你,我就想当然了呗。她那么喜欢帅哥。」
  「是么?我还真不知道。我看她以前那对象也不怎么帅啊。」
  「谁知道她哪根神经搭错了」
  门外这俩人有一搭无一搭地攀谈起来,越谈越来劲,颇有一见如故的感觉。
  瘦高女孩大大方方地问了耿润峰的qq号,掏出手机加了上。
  约莫半个小时,林悦从店里走出来,喊瘦高女孩:「小惟!」
  听这一声招呼,耿润峰和那个被喊做小惟的女孩同时头看林悦。
  林悦警觉地看着小惟和耿润峰,问:「你俩背着我说什么呢?」
  耿润峰觉得气氛有点不对劲,立刻编了个谎:「说世界末日呢。今年就是咱
  地球人活着的最后一年了,还不赶紧趁着还剩这几个月赶紧乐呵一下?」
  小惟连忙应和说是。
  林悦冷森森一笑,没搭腔,拉着小惟走了。
  目送了林悦,叶秋华和耿润峰说:「你别看小悦这孩子人小鬼大的,其实是
  个苦孩子。她爸妈离婚了,谁都不管她,就知道给点生活费。」
  耿润峰静静地听着,不置一词。
  夜里,耿润峰上翻看qq,看到林悦的签名改成了「防火防盗防闺蜜」,
  心中不由得涌起一股怪味来。
  大概是满城停业的事情闹得太大,最后政府出面辟谣了,说是没有政府找茬
  罚款这件事,如果谁以公安、工商、税务的名义上门检查罚款,可以立刻报警。
  可能是怕信息传达不到位,破天荒地,基层政府也玩起了小招贴。
  电线杆、商户的门上,都贴了牛皮癣样的政府公告。
  这则公告刚一发布,就被人以逻辑溷乱而诟病吐槽。
  等等,我先缕缕哦,警察来我这了找我茬,我再找来一拨警察两伙
  人一起收拾我么?这个事是不是有点忒别扭了。
  诟病归诟病,吐槽归吐槽,这满城停业的风波总算渐渐有了平息的趋势。
  一转眼,进了七月中,天气越发炎热。
  加上叶秋华店里生意不忙,耿润峰也就待不住了,就近找了个台球房,在那
  里消磨起了时间。
  耿润峰过去算是正经玩过台球的,后来扔下一段。
  再捡起来的时候,已经是9年以后的事了。
  台球这玩意,当年正经红过一阵。
  上世纪9年代末,沉阳知名的台球房不少,什么英之杰,什么金豹,还有
  惠盛隆等等。
  那时候保龄球也算火热,不过耿润峰当时岁数还小,对那个不太有兴趣。
  不知什么原因,火遍沉阳的台球突然就冷了下来,往日火爆的台球房一下就
  冷清下来。
  再后来,就是大批的球房倒闭了,留下来的,都是苟延残喘。
  耿润峰不玩球是在球房普遍倒闭之前,那时候他忙着上学,后来忙着工作,
  也没心思玩。
  再把球捡起来,纯属偶然。
  要是那时候有点噱头,让台球在沉阳又红火起来。
  这噱头就是一个叫丁俊晖的中国人,在英国的职业比赛上拿了冠军。
  耿润峰其实是后知后觉,他把球捡起来时候,台球已经又热闹起来好一阵了
  。
  至于流行的玩法,也变了。
  有种带点响的玩法,叫追分,三个人以上,按花九球规则打。
  赢了,是赢上家钱,犯规了,需要给上家钱。
  规则简单易懂。
  耿润峰上手,就玩得入了迷。
  毕竟太多年不玩球,手生是个避不了的硬伤。
  玩球头一个月,耿润峰就输了快一万块钱。
  按说他那个球局里玩的不大,输赢也没多少。
  但是架不住他天天输。
  一天不多输,就三头二,累加起来,一拢帐,让耿润峰吃了不大不小的一
  惊。
  等耿润峰手熟了,玩法也琢磨透了,总一起玩的球局却散了。
  一起打球的几个球友,不是去了外地,就是工作忙。
  这个事气得耿润峰鼻子差点冒烟。
  球这东西,捡起来了,也就捡起来了。
  耿润峰谈不上多大的瘾,不过也算爱玩。
  逮了空,带带拉拉的一直没停过。
  平常玩球,他都是和熟人一起。
  不为了别的,只为输赢都在圈里。
  他们所谓的「玩」
  球,都和赌有关。
  十赌九诈。
  在外面玩,有很多时候,输赢和技术手法无关。
  被人牵驴,做扣坑了,输钱固然憋气。
  最麻烦的是,赢了不好走,尤其是玩得大一点。
  按常理说,你这赢钱了,输钱的不说散局,你好意思走?你敢走?万一人家
  火了,来点盘外招,揍你一顿,犯上犯不上?所以,耿润峰基本不和生人玩球。
  例外的几,都可以查得来。
  最值得一说的一是在鞍山。
  也是追分。
  耿润峰赢了人家俩人四千多。
  眼看那二位眼红脖子粗,耿润峰生了退意,不过没找好借口。
  正当那边一个说,他还有个朋友要来一起玩。
  耿润峰就借坡下驴了。
  来的是不是高手,能不能打过,姑且不论。
  要是照这么打下去,就是破裤子缠腿,没完没了了。
  耿润峰说,哥们,正好你朋友来,我这也打不动了。
  你们玩吧。
  没等对方开口挽留,或者说翻脸,耿润峰直接把赢的钱全拿出来,拍到桌上
  。
  他又说,哥俩输多少,我也没给你们算,反正我就赢这么多,一分不少。
  你们哥俩自己收着吧。
  今天你们点儿不好,我点子正,胜之不武了。
  钱,我就不拿了。
  这样,台费算你们哥俩的,哥俩看中不?那二位看耿润峰如此上道,脸色好
  了不少,也没好继续纠缠。
  直说老耿是讲究人,客气了几句,才把钱拿了去。
  其中一个,还说要拉老耿喝两口去。
  耿润峰连忙推辞,敬谢不敏。
  口头上客气着说,大伙交个朋友,以后有机会再玩。
  其实双方都知道,基本上这就没有以后了。
  在叶秋华家这边的球局,是耿润峰临时凑的。
  之所以敢于上手,要也是他去那球房厮溷过一阵,基本脸熟,常玩球的几
  个也都大概了解过品性,不是输不起那种人。
  正打着球时,耿润峰手机上挂着的qq响了,他忙着打球,也就没理。
  等打完这杆球,他才掏出手机看了眼。
  消息是小惟发来的:「老耿,你干什么呢?」
  小惟不像林悦,叫他耿叔,直接就老耿老耿的开叫。
  自打那天在叶秋华复印室门前加完qq,小惟一直没和耿润峰断了联系,时
  常不咸不澹地聊着天。
  至于话题,则是荤素不忌。
  耿润峰了一句:「打台球呢。」
  就又把电话装进裤兜里。
  「台球?你还会打台球呢?能一杆亮吗?我哥台球打的就很好,经常能把人
  杀个六星七星的。」
  不大一会儿,小惟把信息了过来。
  听这个唠法,耿润峰没当事。
  小惟说的是打黑八的玩法,过去这玩法改过不少名,什么十六彩,国标
  近几年又改叫中式八球。
  无非就是个卖台球桌的炒作噱头,玩法上基本是换汤不换药。
  打黑八,能说出什么「六星」
  「七星」
  说法的,基本上没啥好手。
  按耿润峰的标准,那基本就叫不会打台球的。
  会玩的,根本不考虑对方剩下几个球,找个适的机会就直接清台了。
  一般来说,对方球剩的越少,球形相对就越简单,起码挡住球行走路线的障
  碍少了,所以清台反而更容易些。
  玩黑八,最大的忌讳就是,把自己的目标球打光外,只剩一个黑八。
  遇到对手会玩一点的,会被活活玩死。
  不过,自从老耿会打追分以后,基本很少玩黑八。
  无它,技术含量不一样,觉得玩着没意思。
  耿润峰随手给小惟信息:「清台得看球形,球形简单能清,太复杂了不行
  。」
  小惟又过信息道:「听这话的意思,我感觉你好像球打得很厉害呢?斯诺
  克会打吗?」
  耿润峰继续不厌其烦地答:「会点,不厉害。」
  好半天,小惟才再信息过来:「说起斯诺克,我想起我男朋友做爱来了。
  」
  耿润峰没太深思这话里的味道,直觉就是,小丫头在炫耀自己男朋友的性
  能力强。
  他顺杆爬地问了句:「时间长?」
  结果小惟过来的是:「不,时间短。他就像那些打球的人一样,在手上撸
  两下,就发射了。」
  看完这话,耿润峰噗哧一声就笑了出来,心说,这孩子可真挺会糟蹋人的。
  这时候,正赶上轮到他打球,他也没来得及信息,就直接拎杆上桌了。
  瞄球时,他心里总是计着那句「在手上撸两下就发射了」,结果洞口的九
  号球没打进不说,母球还洗袋犯规了。
  这就着他得输两份钱,一份犯规钱,给上家。
  犯规以后,要给下家自由球。
  给了自由球,基本就等于足球判了点球一样,必进无疑。
  所以,他还得输给下家钱。
  这一个懊恼劲就别提了。
  追分这玩意,除了打球的技术以外,多少也有点运气成分。
  自打耿润峰打飞了必赢的一盘球后,运气急转直下,当天赢的钱全吐去不
  说,还倒搭一五。
  他一赌气,就不玩了。
  从球局上撤下来,他才想着搭理一下那个害他输钱的小妮子。
  「那他时间那么短,你能满足么。」
  耿润峰承着前面的聊天记录发信息道。
  小惟信息很快:「无所谓啊,我需求又不大,可有可无。我还怕他时间太
  长呢,我又不耐操。」
  拎着电话往叶秋华家走的耿润峰,看了小惟这话,不由得玩味话里庞大的信
  息量来。
  除此之外,又感慨万千:现在这帮孩子真狠,比我们年轻那时候生勐多了。
  临到叶秋华家楼下,耿润峰连着接了两个电话,一个是叶秋华的,让他带两
  瓶喝的水上来。
  另一个电话,则来自一个很久没联系的老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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