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惠惠》【惠惠】(7)

  「如果天空总是黑暗,那就摸黑生存;如果发出声音是危险的,那就保持沉
  默;如果自觉无力发光,那就蜷伏于墙角。但不要习惯了黑暗就为黑暗辩护;不
  要为自己的苟且而得意;不要嘲讽那些比自己更勇敢热情的人们。我们可以卑微
  如尘土,不可扭曲如蛆虫。」
  若干年后,我偶然读到这一段话,突然如重锤凿在了心上,脑子有一种被炸
  裂般的感觉,这么多年了,我仍然记得那个夜晚,那个夜晚邢路说过的话,那恐
  怕是他给我上过的最重要的一课。
  那晚之前又有两次陪着邢路跟石处闻闻吃饭,也许是很熟了吧,两次都没有
  喝酒,我和闻闻也终于可以不时的插句话聊天了。
  第二次时候,石处说下周发标书,你确保研发进度跟得上,邢路说demo
  本这周就可以出来,他会亲自测试效果。
  邢路说话总是那么诚恳,感觉真是很靠谱啊,是不是好销售都是这个样子呢
  ?然后,过了不到两周,邢路又来到惠州,说要投标了,在这边多呆几天。
  据说因为项目太大,他把分公司的印章都带来了,还带来几个投标箱什么的
  ,好大的阵势啊。
  这时候石处为了避嫌,已经不会出来吃饭了,但是我还是和邢路住到了一起
  ,是我动要求的,我说我在他旁边可以帮他舒缓压力,他同意了。
  于是我和素素打了声招呼,说我暂定逃一周课,万一老师点名就说我病了,
  然后我就背了一包书和换洗衣服住到了邢路的酒店里。
  可是这次,我却有些怀疑自己的选择对不对了,不是到酒店陪他对不对,而
  是选择邢路做我的目标伴侣对不对。
  邢路确实能力很强,做事很细很稳妥,可是我发现他有个很大的问题,他心
  态好像很差,他精神总是很紧张,思虑很多,往好里说是举轻若重,往差里说就
  是承压能力不够。
  这两天,我带着书,却没怎么能看的下去,邢路不停的打电话联系不同的人
  ,眉头紧锁的敲笔记本改标书,还不安的在屋里踱来踱去。
  我觉得好心疼,他一年不知要投多少个标,看他这个样子,不止这种标会这
  样,小一些的标也轻松不了。
  他为这个项目绷紧神经都几个月了吧,认识他的那个晚上,我近乎赤裸的躺
  在他旁边,他居然会睁着眼睛想项目的事而睡不着,他这种精神状态,时间长了
  一定会把身体搞垮的。
  我能做的不多,只能在他有时挂了某个电话,显得很烦躁的时候,过去抱一
  抱他,吻一吻他,却没有什么好办法。
  我想不明白,标丢了就丢了呗,最多被公司解雇嘛,他能力这么强不可能找
  不到新工作,为什么非要给自己那么大压力呢。
  邢路如果继续这样,我还要不要追求他呢?我靠在床上开始胡思乱想了,我
  最喜欢的是两个人并排的靠在沙发上读书,或者我看书他看电脑,我喜欢安静平
  和,我非常讨厌这种不安的气氛,如果一年里有一个月这样的日子,我怕都会受
  不了呢。
  邢路,你也真是奇怪,好好的技术人员不做,做什么销售呢,我实在不想嫁
  给一个销售,早出晚归,喝酒唱歌,精神疲惫,连做爱的精力都保证不了。
  对,这就是最让我生气的事了,昨天晚上我等到点,邢路还在那改文档
  ,填表格,我看等他似乎没指望了,就先睡了。
  然后,睡醒的时候,他又已经坐在写字台前继续的皱着眉头干活了。
  我可是完全的裸睡!刚洗完澡一丝不挂那种!他居然都没有碰我!今天晚上
  又是这样,快点了,我都洗完澡换了睡袍,他还一点要结束的样子都没有,
  我躺在床上,有些置气的说:「邢路,我先睡了,你睡的时候记得把我叫醒。」
  「嗯,为什么?」
  邢路头都没抬的问道。
  「因为我身体受不了!想要了!」
  我气鼓鼓的说,背对着他拉起被子蒙住全身。
  然后,我听到邢路轻轻叹了口气,过了一两分钟,他把笔记本上,起身去
  卫生间洗澡。
  其实,我并没有那么强的欲望,邢路洗完澡到床上,我拉过他的胳膊枕着
  ,静静的跟邢路说:「邢路,我在学校,每次期末考试都不熬夜的,因为我平时
  学习已经很用心了,我就算熬夜也未必能多掌握些什么,还会把自己精神搞的很
  差,成绩也许反而会降低。」
  邢路嗯了一声,转过身顺势抱住我,也不知他听没听进去,只知道他开始抚
  摸我了。
  我的手也探了下去,他已经硬了,看来他的注意力已经从项目挪到其他方面
  了邢路拥的很温柔,我轻轻的贴在邢路胸前,享受他的温存,他的手在我背
  上轻轻的摩挲,轻抚我的脖颈,肩胛,又抚摸到我的臀部了。
  我还穿着内裤,邢路也不以为意,轻轻的隔着布料抚摸揉捏。
  我却不满意这种隔离的感觉,轻轻推了邢路一下,然后平躺来,说:「等
  下,我把它脱了。」
  邢路却拉住了我的手,温柔的说:「我来。」
  他起身又伏下,跪在那两手扯住了我内裤的边缘,我把双腿收起来,方便他
  轻轻的摘下。
  邢路把内裤扔在一边,但是并没有躺来,而是扶着我的双腿,继续往上推
  ,直到我的膝盖抵住了我的胸脯,然后又轻轻的把双腿分开了一点,我的私处一
  览无余的裸露在他的面前。
  这次他要真的做了么?我不知道,我只是静静的等着。
  敷过来的,不是火热坚硬的肉棒,而是湿润温暖的双唇,邢路的嘴唇覆盖在
  我的私处,已经很润滑了吧,他轻轻的吮吸着,不时的伸出舌头轻抚我的阴唇。
  好痒,但是好舒服,我呻吟出声来。
  邢路的舌头慢慢加快速度,扫着我的肉唇,我应该已经很兴奋了吧,我的小
  阴唇应该已经充血翻了出来,否则他的舌头不会这么轻易的探进我的洞口。
  啊,有些疼,邢路的舌头尽力的再往里探,我咬住嘴唇,没有发出声音。
  他的舌头收去了,又挪到了前面,我的那个小肉芽应该已经悄悄鼓出来了
  吧,明显感觉被邢路含在嘴里,舌尖不停的触弄。
  啊,好敏感,我心跳的好快,欲望要冲破胸腔了。
  可是邢路的口唇太温柔了,我的快感积累到了一定程度就不动了,吊在半空
  的感觉,想要更高的刺激。
  粗暴点啊,粗暴点,我受不了了,我忍不住叹息出声:「用力点」
  邢路松开口,躺了来,我立刻扑过去,吻住他的唇,擒住他的舌头,用力
  的吸吮,好难受啊,好憋闷,满溢的欲望冲不破枷锁的感觉。
  邢路的手替代舌头探了过来,两个指头在了那个已经鼓成豆豆的肉芽上,开
  始揉搓,力度远远超过刚才用嘴的力度,压抑的欲望终于释放出来一些,我离开
  邢路的唇,把头埋在他的胸口:「再用力一点」
  手指的力量加大了很多,邢路甚至开始用拇指和食指捏住那个豆豆用力的搓
  揉,我大声的呻吟起来,邢路的手继续的向下探,突然,一根很长的手指从洞口
  滑了进来。
  是的,是滑了进来,我都不知道自己究竟是湿成了什么样子,邢路的手指居
  然就这么滑了进来。
  邢路那么高,手几乎大我两倍,打篮球的人,手指也有素素的两倍那么粗吧
  ,居然就这么滑了进来,一点阻塞都没有。
  我有些担心,我下面是不是不紧啊,能让他的手指可以这么轻松的进来,以
  后他真的全进来了,然后发现我不紧的话,是不会就没有性趣了?在这个时候,
  我的胡思乱想并没有持续多久,因为邢路的手指开始动了起来,快感迅速把我的
  思绪全部淹没。
  邢路手指上的技术绝对没有素素那么娴熟,但是却比素素给我带来更多的刺
  激。
  一个原因是我本身更加投入,另一个原因是,两个人的手指根本没法比
  邢路的手指至少是素素的两倍粗,还长了很多,轻易的探进了我很深的里面,进
  出之时,略有些粗糙的皮肤刮动我的肉壁,就如一波一波的涟漪,这完全是素素
  没法给我的。
  邢路开始时候还不敢用力,只是轻柔的进出扣弄,看我没有任何不适的样子
  ,手指开始用力,我又开始大声的呻吟。
  不知什么时候,他找到了我最敏感的那个位置,也许感觉到了,他每次指尖
  勾弄那里一下,我身体就会跟着颤抖一下,于是他开始不断的刺激那个位置,手
  上速度和力度都在加强,我终于忍不住的大声叫出声来,刺激的邢路不断的用力
  。
  他的耐力真好啊,以前素素用手指的时候,在里面扣一会就要休息一下换手
  指,邢路中指已经进来好半天了,还能保持那么快的速度啊。
  快感实在无法压抑了,我有太强的冲动要抓些什么,我不知道是否给邢路的
  背上抓出了血痕,我只记得最后狠狠的一口咬在了邢路的肩上,邢路可能也是被
  刺激了一下,手指用力的顶到了最里面的地方。
  不行了,我不行了,快感太强烈了,高潮马上就要来了吧,我闭上眼睛,仰
  起头发出有些嘶哑的声音。
  邢路似乎是知道我要到了,手指模拟起肉棒的动作,开始快速的抽插,我用
  力抱住他的嵴背,身体一颤一颤的,高潮来了。
  高潮来了,就像蓄满水的池子,轰然一声从各个方向破裂,全身都像被快感
  冲刷了一遍,好舒服啊。
  一点力气都没有了,我无力的松开手,瘫倒在床上。
  邢路抽了手,看了看,笑着对我说:「惠惠,你把床都弄湿了,原来你没
  说假话,身体真的是想要了。」
  我以为他调笑我,是想让我给他口了,有些为难:「等等再给你弄,我歇一
  小下。」
  这次的高潮太勐烈了,我要躺一下等余波慢慢消退,体力慢慢归。
  邢路笑着摇摇头:「不要了,明天还要早起呢。」
  「啊,你过来纯粹是为了?」
  邢路嗯了一声,然后一脸温柔一脸笑意的看着我。
  我有些气愤,我哪里有那么大的欲望啊,我那句话纯粹是激你早点睡觉的好
  不好。
  邢路笑的那么坏,以为我是怎样的欲女吧。
  我用手摸了摸邢路的下面,切,说不要,挺的那么高干什么。
  我轻轻的用手罩在上面,上下的套弄,邢路犹豫了一下,却并没有阻止我。
  我叹了口气:「好舒服啊。」
  邢路问:「比以前那么磨的舒服?」
  我嗯了一声,说:「快感强太多了,在里面和在外面差别好大。」
  我有些嗔怪:「你以前为什么不用手,我要每次在上面摩擦快半小时才行。
  」
  邢路说:「我怕把你弄破了。」
  我哦了一声,问:「那今天怎么不怕了?」
  邢路笑了:「今天也怕,本来只是想在外面摸一下,结果很轻松就滑进去了
  。」
  额,我当时已经湿到了那种程度了?我有些害羞了,没有说话。
  邢路接着说:「其实我挺喜欢你坐在我上面的。」
  我奇怪的问:「为什么。」
  邢路说:「可以很方便的摸你的胸。」
  说着,伸过手来,放到我的乳房上轻揉。
  我表示不信:「切,又不大。」
  邢路轻声说:「我喜欢。」
  真是会说话啊,我被这股甜蜜的幸福感击到了,体力恢复的差不多了,我翻
  身下去,用嘴含住了那个硕大的龟头。
  邢路的呻吟声很快就响起来了,哼,你不也这么想要么,还好意思笑我。
  我查了不少资料,几次实习下来,口技已经突飞勐进了,我不喜欢深喉,但
  是其他技能足够带来更大的快感。
  我用力吸紧了龟头部分,在龟棱那里做快速的上下短程往返,我要用最刺激
  的方式,让邢路用最短的时间射出来,就可以反过来笑话他了。
  果然,邢路根本受不了这样激烈的刺激,最多三分钟,在大声的呻吟中喷发
  了。
  我放慢速度,轻轻的把最后的一点都收进嘴里,确认不会再有了,才慢慢离
  开,含着去了卫生间。
  这次邢路射了很多,而且很腥,我吐完漱了漱口,感觉还是好大味道,我无
  奈的开始刷牙,刷完了对着手重重的哈了口气,然后闻了下,这才确认没有味道
  了。
  都饥渴成这样了,还说只是来满足我,我气哼哼的放下毛巾卧室准备笑话
  他。
  可是,邢路已经睡着了,他很累了吧,这么两分钟,他就睡着了,看着他一
  脸倦容,睡的那么安详,真的不忍心打扰他。
  我轻轻的在他的对面躺下,静静的看着他,他的眉毛可真好看啊。
  如果每天都能这么安安静静的休息,快快乐乐的做爱,该是多么美妙的事情
  ,我叹了口气,邢路,你做的什么破工作嘛。
  第二天一早,我睁开眼的时候,邢路果然已经在写字台前坐着了,真是奇怪
  啊,他又没定闹钟,怎么起来的呢?今天已经是投标前的最后一天了,邢路吃完
  早饭就出门了,晚上七点多才来。
  一个很年轻的小伙子,帮着邢路抱着两个投标箱,放进了房间。
  他走后,我很奇怪的问邢路:「不是说代理商去投标么,怎么把投标书都放
  你这里?」
  邢路摇摇头:「之前有过黑会守在投标公司门口抢劫标书的事情,不得不
  防。这次一共三家代理商投我们的产品,这份标书是齐总公司的,是用来中标的
  ,必须保证万无一失。所以放到我这里,明早从这里直接带到招标办。」
  黑会抢标书?这是小说吧?不对,小说里也没有啊,小说里只有劫镖,没
  听说过劫标书啊。
  不过邢路用这么平澹的口气说出来的事情,就没有假的。
  这还是法制会么?我郁闷的想,然后有点担心的问邢路:「万一遇到他们
  ,有没有受伤的可能?」
  邢路澹澹的说:「这边还没听说,不过山东那边出过人命。」
  我心里很不舒服,感觉平常那么光鲜亮丽的会,怎么还有这种黑暗面,原
  来一直以为那些阴暗的东西离自己很远,没想到这么快就这么真切的看到了。
  我有些紧张的握住了邢路的手,他可能知道我的担心,笑着摸了摸我的头,
  说放心吧,没事的。
  邢路可能猜到了我还没吃晚饭,带来了一张小披萨,我吃了两角就不吃了
  ,邢路说他今天晚上可能要通宵了,剩下四角还是留给他吃吧。
  晚上,9点多的时候,有人敲门。
  我走过去打开门,居然是齐总,我愣了一下,齐总却比我还惊讶,不过马上
  就恢复了常态。
  我心想,你应该认为我是邢路包养的啊,你会奇怪什么?我给他倒了杯水,
  客气了两句,就到离他们比较远的那侧床头,斜靠着看书。
  齐总突然跟邢路说:「不好意思,今天不知道妹在这,要不我再定个房间
  ,咱们带标书去那边聊,别耽误妹休息。」
  我心说:好啊,好啊,没想到那么憨粗的齐总,心这么细。
  但是邢路却摇摇头,澹澹的说:「不用了,放心,惠惠可以信任。」
  什么意思?惠惠可以信任?原来刚才齐总的意思是要避开我商量事情啊?不
  是体贴我啊?我是中文系的优秀学生,怎么在这两个人面前,觉得自己对中文的
  理解这么浅薄呢?齐总呵呵一笑,冲我说:「对不起啊,妹,是我多心了。」
  我也冲他微微一笑,并没说什么,其实我也真不想听他们商量的那些策略。
  不过,随着他们商量的深入,我越来越被吸引了过去。
  点钟的时候,邢路从中国老总那里,拿到了特批的最终价格,85
  万。
  我有点心疼那个中国老总,他们那么大的公司,每年要投多少标啊,他每
  天都要熬到现在么?邢路和齐总在那商量对策,我听懂了个大概,这次最大的对
  手是h公司,现在知道的情况是一共5个公司投标,邢路这边三个,齐总投,另
  外两个公司帮着围标,h公司两个,都是一个齐总的老对头詹总在控制,咦,居
  然和我同姓。
  投标分商务分和技术分,技术标书已经封好了,商务占6%,商务投标书
  上还空着那个投标价没有填。
  2点了,h公司出货价的情报还没有过来,邢路说要不别等了,按照之前
  估的8万算吧。
  我肚子突然咕咕叫了,想起自己才吃了两角披萨,难怪会饿。
  哎,一米五八的詹惠惠和一米八五的邢路,饭量是一样的,说出来谁都不会
  信呢。
  我和邢路说,我出去买点夜宵吧,邢路和齐总正在很投入的商量,就随口答
  应了一声,然后我就出了放假。
  刚刚出酒店大门,就接到邢路的电话,说太晚了,让我去,他出来买。
  好体贴的男人,我有些幸福,然后轻松的说:「放心吧,这个时间,黑会
  又不可能来劫镖,我买了就来。」
  挂了电话,我才发现这边是个商业,买吃的要穿两条街去那边的巷子里,
  哎,我这个嘴啊,没事提什么黑会,害的我走路的时候战战兢兢的,不住的
  头看。
  还好巷口就有一家做夜宵的,这才心安,我让他做两个大份的蛋炒饭,每份
  放两个,不,放四个鸡蛋。
  提着夜宵往走,我郁闷的想着刚才邢路和齐总商量的那些事,心里也在盘
  算着邢路怎么才能赢。
  哎,我也是这种性格啊,邢路紧张,我也会不由自的跟着紧张,真是烦人
  。
  了房间,齐总开的门,很歉意的说刚才没反应过来,应该他去买的。
  我摇摇头说:「你们的时间太重要,我也帮不上什么忙,这些是应该做的。
  」
  我把两大盒蛋炒饭拿了出来,又把零买的卤菜打开分到两个盒子里,分别给
  齐总和邢路端了过去。
  齐总明显是饿了,道了声谢,就大口开吃起来,邢路却让我先吃。
  我也没推辞,静静的吃了起来,以前我吃蛋炒饭都是放的一个蛋,这次放的
  四个,果然香了很多。
  我吃了小半盒,腊肠和卤菜都没动,留给了邢路。
  邢路也没有拆新筷子,直接拿起我用过的筷子,毫不在意的继续大吃了起来
  ,我心里一暖,微微笑的看了他一眼。
  吃完饭,有点困了,我问齐总和邢路,要不要给他们冲杯咖啡,齐总说好,
  多谢妹。
  邢路说不要咖啡,帮我冲杯绿茶吧。
  哼,这两个人,刚才还说应该他们去买夜宵呢,现在冲咖啡冲茶都不自己动
  手了。
  我冲了杯速溶给齐总,又给我和邢路冲了两杯绿茶,然后又静静的坐到一边
  看书兼偷听去了。
  好像h公司的出货价出来了,是9万,比邢路的多5万,好奇怪,
  他们是通过什么方法拿到的对手的价格?肯定是不可告人的吧,商战真的是好没
  意思。
  他们两个好像轻松了不少,正在算价格。
  85万的成本到齐总,然后2万给石处,3万打点其他人,再加
  上利润,最后好像投将近24万的样子哦,石处拿这么多啊,怪不得有钱养
  闻闻呢,这个项目之后,他又该给闻闻买礼物了吧,我悄悄的想。
  但是,点多的时候,又传来不利的消息,邢路这边的一个围标公司的老总
  打电话过来,说招标办私交很好的孙任突然找他,想让他退出,他绝了,孙
  处很不高兴。
  邢路让他赶紧给孙处打电话,承诺h公司给的,这边也一样给。
  虽然未必有用,但是总会好些。
  挂了电话,邢路他们样子很凝重,好像是终于搞清楚了h公司的底牌在哪。
  我听了很久,大概清楚了,石处是建设和使用单位的一把手,话语权最大,
  邢路和齐总一直做的是他的关系,但是孙任管的是整个集团的招投标,互相之
  间肯定都有默契。
  这次孙任会跳出来,估计h公司后面下了大力气。
  不过孙任是不参与评标的,要还是石处说了算。
  都两点多了,还没商量出个所以然,但是双方底牌应该都已出尽了的样子。
  邢路在一条条的总结现在的双方实力对比:明天评标的5个专家名单已经拿
  到,两个肯定帮我们,一个倾向h公司,一个不确定,还有一个专家就是集团内
  部的,肯定听石处的。
  业单位去三个人,另外两个人,应该都是听石处的。
  所以石处一个人等于手上有4张票,现在石处的立场应该是最关键的。
  本来石处应该和我们关系更好,但是加上孙任的情况,就很难说了。
  我听得有些不舒服,都和他吃了那么多次饭了,看着关系那么好的样子,而
  且据说邢路和齐总还跟他去找过小姐,这样了都还不帮我们啊。
  按照邢路的判断,价格差不多的情况下,赢得几率也就分之五十,齐总不
  太满意,咬着牙说不行的话,找人守他们公司抢标。
  我惊的要吐血,怪不得邢路那么熟黑会的路数,原来齐总就是干这个的啊
  。
  邢路反对,说:「三个投标方,全投同一个厂商的产品,石处的性格估计会
  当场流标。」
  齐总有些不甘心,但也想不出别的太好的办法。
  3点多的时候,突然一个电话进来,齐总接了,说了两句,就不理我们自己
  拿着手机去了卫生间。
  我心想,多么重要的电话啊,连邢路也要瞒着。
  过了一会,齐总出来,掩抑不住的兴奋:「成了,这次可以把老石强奸了。
  」
  我听得眼睛一亮,强奸石处?什么意思,这么厉害?齐总大概给邢路讲了一
  下,原来詹总出价4万,卖这个标。
  标底265万,詹总可以保证那边两个公司全部投在27万以上,这
  样超过标底直接废标,就只能选邢路的设备了,石处也没任何办法左右的。
  邢路快速的计算了一下,投258万,刨去给詹总的4万,只剩不到
  22万,算上税点和齐总的利润,就没什么空间了,好像最多只能给石处不
  到8万了。
  我想,原来强奸石处,是这个意思啊。
  齐总阴着脸:「顾不上了,我也少赚了差不多万,都忍着点吧。」
  然后又翻过头臭骂詹总,说那个老家伙太阴了,什么都不干,赚的比他两倍
  都多。
  邢路沉默了很久,最后还是摇了摇头,不同意这个协议。
  他的理由很简单,这是个优质客户,不能从里到外全得罪完,而且石处那里
  钱给不够,售后的兄会很受罪,他不是卖了东西就跑的那种人。
  邢路还是咬着牙想相信石处一把,齐总却明显怕风险,想跟詹总作。
  两个人争执了半天,齐总最终还是妥协了,然后给詹总打电话绝,说明天
  真刀实枪的干一场。
  有了结论,这时候已经凌晨4点了,邢路打电话告诉另外两个投标方最终投
  标时的价格,然后又在齐总的那个标书上写下了最后的投标价。
  齐总在去楼下要了个钟点房,休息去了,和邢路约的6点半带投标箱去酒店
  车库,直接开去招标办。
  只有两个小时的休息时间了,我催邢路赶紧睡会,我不睡,守着时间叫他,
  邢路感激的抱了我一下,并没有推辞。
  邢路睡前洗脸的时候,我突然灵光一闪,问邢路:「你说齐总会不会,到了
  自己的房间,找那个詹总,把我们卖了呢?詹总卖给他4万,他也可以卖给
  詹总4万啊。」
  邢路笑了:「不错啊,惠惠,进步真快。不过,放心吧,不会的。」
  我疑问:「为什么呢,你这么信得过他?」
  邢路笑笑不语,我突然明白了:「啊,因为投标书在你手里,齐总没法改。
  你会一直拿着直到投标对吧。」
  邢路终于承认了,他伸手摸了摸我的头:「惠惠,你可真了不起,全都猜到
  了。」
  我鼓了鼓嘴,郁闷的说:「原来你也一直在防着他啊,你们过得好累啊。」
  邢路点点头,继续摸了摸我的头:「惠惠,不要学我们。」
  我点头嗯了一声。
  看着邢路躺下,我还是忍不住又问了个问题:「邢路,为什么齐总说的抢劫
  标书和强奸石处的方桉,你都否决了呢?尤其是强奸石处的那个方桉,他们俩的
  收入低了,但是,不影响你啊,你的出货价又没变,而且一定能拿下项目的。」
  邢路突然严肃起来,认真的说:「惠惠,我卖标其实比齐总更容易,直接给
  代理商出货价多四万就是,然后自己从詹总那拿几万走。但是,做人还要有
  底线的。这个项目,我做了最大努力,输了的话,我认。可我不会去劫标,也不
  会去卖标,我可以容忍自己平凡或者失败,但我不能容忍自己泯灭人格。」
  我呆呆的看着邢路,没有说话,他太累了,很快睡着了,我跪坐在床前看着
  他的脸,眼泪静静的顺着脸颊留下来,我真的好喜欢这个男人,有这样一个男人
  可以让我去爱,已经是很幸福的一件事了。
  若干年后,当我看到这句「人可以卑微如尘土,不可扭曲如蛆虫。」
  立刻想起邢路那天晚上平澹却郑重的宣告,那必会影响我一生的一段话。
  我静静的把这句话敲在了我的qq签名档里,打算终此一生不再更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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