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青子衿 低糖海苔饼》第 9 部分

  ,轻声叫她拿给家人。
  青树一杯杯地递过去,自己也c了吸管猛喝几下。
  台上节目五花缭乱,不时有小朋友摆出大乌龙,忘词啊,或是跌倒啊什么的都是常事,台下的家长包容地不时轰笑,青树想,比起那些动不动就斥资百万、千万的华丽演唱会,她宁愿待在这些天真的孩子身边。
  宁远澜的节目终于来了,青树早已调好数码录影机,待小盆友金光闪闪地出现在舞台上时,按下play键。
  小盆友穿着一身不知是新疆还是印度的裙子,露出小肚皮,摆出一个静止的起始动作,静待音乐响起,青树他们坐得挺靠前的,所以她能看到女儿眼里还是有些慌张的,也许是突然间见到这么多人都在盯着她,她平时胆子再大,这种场合还是会害怕……青树站起来,冲台上叫,“澜澜!妈妈在这!妈妈爱你!”
  台下很多人都向她这里看过来,礼堂内光线昏暗,只隐约看出是个年轻的女子,青树脸皮原来是很薄的,可是此时并不觉得羞赧,她只想让女儿知道,有妈妈陪着她,不用怕。
  宁远澜看着昏暗中的妈妈,还有同样站在她身边向她挥手的爸爸,虽然看不清楚,但她知道爸爸妈妈一定在笑,于是她真的什么也不怕了,音乐适时响起。
  青树和宁连城坐下来,调了调焦距,对准女儿,看着小小的显示屏,眼睛突然热了。
  宁连城低声问她,“怎么了?”
  青树摇摇头,眼泪滴下来,“我就是……我就是觉得……我们这个女儿,真好。”
  他只低声说,“……我知道。”揽着她靠在自己肩上,宁远澜的节目已经结束了,退场,青树按了stop,再replay,见女儿活活泼泼样子,又笑了一下。
  他去取笑她,“又哭又笑的,跟个孩子似的。”因为是靠在他肩上,两人头挨得很近,他去亲她脸上未g的泪珠,顺势滑到她唇上,青树不好意思,“……别这样,爸妈都在呢……”光线虽然是暗的,可是家人都坐这么近,不会看不见。
  他也不喜在人前与她亲昵,虽然此时此地,别人也未必知道他们在做什么,但……他想想,只抓着她的手握着。
  晚上回去的时候,青树和远澜坐宁连城的车,其它人仍是原来那辆,一家三口以女儿表演的节目为谈话主题,说说笑笑很快就到家了,青树一整个白天的心情都不是太好,可是现在只有满满的欢喜,孩子是她快乐的源泉,她流在那个礼堂的眼泪,其实是庆幸,她多么庆幸老天留下了她的女儿。
  回家后伺候女儿洗漱上床后准备回自己卧室,竟见到阮连澄站在远澜房间门外,青树低头准备静静过去,阮连澄却开口,“青树……”但她好像自己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似的,下面就哑了一般,青树继续往前走,还有几步,就到卧室了,阮连澄从后面追上来,拉住她,“远东有没有跟你联系?”
  青树把衣角从她手里扯回来,“你知道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阮连澄看着她,看了很久,眼眶内隐隐有泪光,“他要是跟你联系……我求求你,告诉我……”青树见她在自己面前那么可怜的样子,心下郁躁,“你问错人了。”和远东在一起的人,不一直她吗?
  阮连澄哭了,眼泪一颗接一颗地掉下,“青树……我知道,我知道你恨我,可是这么多年了,我……”她看着青树,“我也很苦……青树,你并不知道——你身边有哥哥,他那样对你……”她想起这些r子哥哥待她的样子,“……和你相比,我好像是真的遭了报应,远东对我……”
  青树打断她的话,“我对你们的事情没兴趣,我……我要休息了,晚安好吗?”
  阮连澄见青树神漠,摇摇头,“青树,你不愿见我,这么多天了,你不跟我说一句话,不肯多看我一下,我……可我还想着我们以前的事情,也许你会说我无耻,可是不管你怎么想,在我心里,你一直是我最好的朋友,从以前到现在。”
  青树听她这样说,心里有恨,也有怅惘,她的声音开始低下去,“说这些又有什么意思……”
  曾经最最要好的两个女孩默然无语,青树转绕过她,“……我不知道你们之间又怎么了,可是远东……我们很久没有联系了,你以后,以后……也不要再问我他的事情,我……”青树想说,我并不想跟你讲话,我并不想看见你,可是见到阮连澄的泪水,她也不愿再说下去了。
  手已经放在了门把手上,听见背后的声音,“青树,这些年,我不敢想任何你的事情,我知道,很多很多事,我都做错了……哥哥待你很好,我也高兴——青树,我不敢跟你比,远东和我在一起时,比一个陌生人更加冷酷,可是……我爱他,爱到愿意付出一切,你……你是我付出的最大的代价,我知道你恨我,可是我要告诉你,在这个世界上,没有人比我更爱他,没有人……即使是你。”
  青树回头看着她。
  “即使是你……青树,你爱他,我知道,可是你同时也爱着很多人,你的心里有太多的牵挂……即使你爱着远东,那也是不纯粹的,你不敢,也不能为了他抛弃一切……你想过吗?如果你对他的爱超越了一切,那么当年,你不会嫁给我哥,不管你曾遭遇了什么,不管你顾虑什么,如果你能像我一样爱着远东,就不会开他的身边,转身就嫁给我哥哥。”
  “……我不觉得你有什么资格评价我的事情,当时发生过什么事,你不是最清楚吗?”而她,只是个四面无亲的学生,那么多人都在她,她……她能怎么办?
  “说这些话,你觉得我很奇怪吗?青树,我们都爱他,可是只有我,能不计一切。”阮连澄擦擦泪水,眼神坚定,“不管怎么苦,我都要留在他身边。而你……不能。”
  “……不要说了,我知道我不能……很久前,我就知道了,”青树觉得自己的声音有点哑,“你也不用一再强调……”
  阮连澄看着她,“……更何况,你已经不再爱他。”
  青树蓦然抬头看她。
  “……哥哥对你怎样,你心里有数,你对哥哥怎样……你心里也应该有数。青树……就放大家一条生路吧。”
  青树想质问阮连澄,你有什么资格跟我讲这些话,你又有什么面目做这些凄苦的表情,可是她无法再看阮连澄,推开房门,进去,再关上,屋里没有人,青树捂着脸顺墙坐下来。
  番外:谁是谁的super star
  那天是周五;下午只有两节课;青树和阮连澄几人坐在课桌上小声讨论周末怎么玩。
  阮连澄说,“g脆去我家,我哥特会玩,他要是肯带我们出去,绝对不会无聊!”
  青树想到她那个兄长,不太相信,“……不是吧……你哥那一挂的?不像啊。”
  “你不懂了吧?他狐朋狗友多着呢,一个比一个有趣,我就跟他们出去过一次,还是阿军哥哥带我去的,那可真是……真是大人的世界啊。”阮连澄因回忆而心生向往,“不过,我老哥不喜欢带我出去,说我还小……可是现在我们都上大学了,好歹也算是大人了吧?我想我哥不会拒绝的。青树,到时候你跟我一起求他。”
  青树挥挥手,“我才不要自讨没趣呢。”他那个哥哥,好像每个人都欠他钱似的。
  “怎么会呢,我告诉你,我哥挺喜欢你的,我以前带回家的朋友他都爱理不理的,唯独跟你有话聊。”
  青树吐了吐舌头,“不是吧……那还叫有话聊?”打个招呼,然后就冷着脸坐在一边自顾自地看杂志,偶尔跟她说两句风牛马不相及的礼貌话,这就叫有话聊吗?
  “哎——反正你不懂,你要是见过我哥怎么对待我其他朋友的你就知道了……我不管,周末去我家,去我家,去我家……”她以前可从没见过哥哥能闲闲散散地浪费一个下下午陪她和她的朋友坐在一起看碟的。
  “可是……我对你说的那些‘大人’的世界,不是太感兴趣哎……”
  阮连澄撅着嘴,瞪她,青树被瞪得罪恶感都冒了出来,正准备点头答应了,纪远东的声音c了进来,“明天我宿舍哥们请吃饭,你跟我一起过去。”
  青树啊了一声,“不是前阵子刚吃过吗?”
  “那次是我们请,主要大家就是想认识认识你,这次换他了。”
  “那又是为什么呀?”
  纪远东看着她笑,“还不跟我们一样,要认识‘新人’了。”
  原来这样,青树这时已经和纪远东恋爱好一阵子了,之前也见过他宿舍的几个人,他们早闹着要纪远东请客,只是青树觉得有点不好意思便一直拖着,后来也知道大学里的学生一贯这样,所以纪远东前阵子也请了客让她和宿舍里的几个人“正式”地吃了顿饭,完后又请她宿舍里的几个女生吃了顿饭,基本上这两顿饭过了,白青树和纪远东这两个男女就算是得到“官方”肯定了。
  青树想起那次吃饭的场景,“我只能说,上帝会祝福那个‘新人’……”自己上次可被他那些口无遮拦的室友们打趣得够惨。
  他大概也想到了,只是笑,然后声音收低,“吃完我们去看电影。”
  一直在边上默不作声的阮连澄有笔杆点点桌子,“喂喂,我说你们过分了啊,就扔我一个孤家寡人啊?还是不是朋友啊你们?”
  青树说,“谁扔你了,明天跟我们一起去嘛,多个人也热闹些。”
  阮连澄说,“吃饭和看电影都带我吗?”
  青树点点头,纪远东恶狠狠地说,“我说阮大小姐,你就不能老老实实回家睡个大头觉吗?”
  “我偏不……我偏要当电灯泡,ew——”阮连澄向他做鬼脸。
  这三人是玩惯了的,比时说话就大大咧咧没轻没重,不过纪远东这时倒真的有点觉得阮连澄不该跟着他们,三个人在一起确实热闹,可是现下他和青树有时候,是只需要两个人的空间的。
  一会儿下了课,天s还早着,三个人跑到图书馆看了会儿书,到了晚饭的时间就去食堂吃饭。刚吃完饭纪远东就被一通电话叫走,他解释说是高中时的同学过来玩,问青树要不要一起过去,青树问问是谁,纪远东说了某某某的名字,那个人她根本就不熟,就摇摇头说不去了。
  剩下青树和连澄两人回到宿舍后上了会儿网,觉得好没意思,阮连澄提议出去唱歌,青树和她都是麦霸,可谓臭味相投一拍即合,两人直奔常去的ktv。
  宁连城从饭店里走出来,晚上酒喝了不少,浑身躁热,刚松了松领带,就听见手机响了,他拿起来接听,就听见妹妹缓缓说,“哥啊,你睡了没?”
  宁连城反问,“你还没回家?现在都几点了?明天不是周末吗?”
  阮连澄嘿嘿一笑,宁连城是了解她的,知道她肯定有事,“我还没睡,说吧,什么事?”
  “我在……嘿嘿,我在ktv里,嘿嘿……喝了一点点酒,能不能……能不能来接我们啊?宿舍……宿舍早关门了……”
  “你们?还有谁?”
  “青树啦……哥你来不?”
  “就你们两人吗?”
  阮连澄嘿嘿一笑,“是……”
  宁连城忍住责怪,听她声音就知道她不止喝了“一点点”,不知另外那个有没有喝,问清了地址和房间号,便挂了电话,自己晚上也喝了不少,开车不太安全,司机把车开过来在他面前停下,他上了车,说了地址。
  阮连澄挂了电话冲青树比了个v,拿起麦克风继续吼着。
  宁连城进门时耳朵差点被震聋,自家妹妹和她那姓白的同学一个站沙发上一个站茶几上,声嘶力竭地喊着,还加上一些既可笑又可爱的姿势,她们……还真是孩子,在这样爱玩爱闹的年纪里,凭什么不可肆意挥霍着少年人的精力呢,青春不就是拿来搞怪的吗……他原先憋着的一点火气突然间就没了——自己不也是这么过来的?不过……这个姓白的小姑娘原来私底下这么活泼。
  还是青树先看见他了,跳下茶几,摇摇晃晃地走到他面前傻傻一笑,“宁大哥来啦……连澄……果然没说错。”
  “哦?她说什么?”宁连城看她那个样子就知道肯定喝了不少,好像走路也要摔倒,又看看地上横七竖八的啤酒瓶——这两个丫头简直不要命了,居然喝了这么多酒。
  青树想想,晃晃脑袋,企图赶紧身体里醺醺然的醉意,似乎连语速也慢了起来,“……我……不记得了。”
  居然喝成这样……正好这时一首歌结束了,音乐骤停,他在这空隙冲沙发上的妹妹喊,“连澄,快下来!成什么样子,快跟我回去。”
  阮连澄不愿意,头摇得快掉了似的,“不要不要不要……我还有很多歌没唱……青树也有很多,很多很多很多很多……”
  宁连城上前一步欲抱她下来,哪晓得身边这一个突然抱住他的手臂,还哈哈一笑,冲连澄喊,“他抓不到你啦……”
  阮连澄满意地笑笑,眼看歌来了,举着麦克风又糊里糊涂地唱起来。
  青树只管抱着手里的手臂跟着音乐晃动,宁连城没抽出手,他低头看着她时不时急吼吼地叫几声给连澄和音,她们……真真好笑。不过,这个女孩子第一次这样靠近自己,他能闻到她身上淡淡的洒气,还有在空调里呆久了的冰冰凉的皮肤。
  阮连澄却突然扔下麦克风,捂着肚子跳下沙发,惨叫,“哎哟我的妈……我要上厕所——”边叫边打开门冲出去。
  宁连城担心她喝了酒脑子不清醒,赶紧把青树按在沙发上坐下,自己跟过去,眼见妹妹进了女厕,那步伐好像还算从容,便放了心,而自己在女厕前估计有些奇怪,想想妹妹大概没什么大碍,但放心回到包房,打开门就见青树握着酒瓶往嘴里灌,他上前拿下,“没想到你还是个小酒鬼……怎么喝了这么多呢?”
  青树突然伸手打了他一下,厉声喝道,“给我!”
  宁连城一时竟愣住,缓缓献上酒瓶。
  青树夺过去咕噜咕噜灌了两口,指着电视大叫,“啊,我的歌来了!”酒瓶随手扔了,低头摇摇晃晃地到处找麦克风,宁连城拿起她遍寻不着的就放在茶几上的麦克风,递给她,青树姿态很高道了声“谢谢——”
  他见她喝得虽多,口齿倒还清晰,音感也不错,原来……她唱起歌来还挺好听的。
  青树握着麦克风,完全忘了身边的这个人自己并不十分熟悉,其实她是个慢热的人,很多熟识她的朋友都曾说过,“我第一次见你,以为你是个沉默的女生,谁知道现在废话这么多?”青树只管哈哈大笑,她就是这样,陌生的人面前,闷得像根木头,要好的人面前,就是一尾活龙……
  青树随着音乐做些酷酷的姿势,再酷酷地开口:“笑 就歌颂 一皱眉头就心痛 我没空理会我,只感受你的感受 ”……这是现正当红的台湾三人女子组合she新专辑的一首热歌,旋律华丽,朗朗上口,青树新近练好这首歌,之前和纪远东他们在ktv玩的时候已唱过数次,舞台经验算是很丰富了,此刻虽然头有点晕晕的,眼睛有点雾雾的,可是……那种high的感觉却是最完美的,唱歌需要什么?答对了,就是感觉嘛。
  不知哪来的准头,青树又跳上了茶几,她最喜欢she里面的女生ella,觉得目前正打算剪个“ella头”呢,她一边唱“你要往哪走;把我灵魂也带走;它为你着了魔;留着有什么用?”一边幻想自己正在开一个气氛超high的万人演唱会,还是摇滚的那种,只见她一会儿猫着腰吼,一会儿跺着脚甩头,自好感觉好得不得了,简直酷到家了。
  在场的唯一一个观众目瞪口呆,他没想到,她喝了酒竟这么疯……不过……宁连城努力想个词来形容她的样子,竟然只有“可爱”,他觉得现在的她,真真可爱。
  这一刻之前,他从未曾觉得哪个女人或女孩可爱过,连自己妹妹也算不上。
  可爱女生白青树对着眼前唯一的观众吼“你是电 你是光 你是唯一的神话 我只爱你you aresuper star!你主宰 我崇拜 没有更好的办法 只能爱你you aresuper star!”
  大概是酒意冲昏了头,青树并未觉得宁连城是个“不太熟”的“好朋友的哥哥”,一反先前面对他的拘谨,整个人放开了,眼睛盯着自己的“观众”,她认为,真正的歌手必定是这样的,火辣辣地把每一位观众当成歌里的对象,她并未想到——她不是“真正的歌手”,而且,在座的这一位,也并非寻常的观众。
  “手不是手;是温柔的宇宙;我这颗小星球;就在你手中转动。 请看见我;让我有梦可以做……”青树的手已经伸到眼前,宁连城怔怔想去握住,她却十分娇纵地狂吼,“我为你发了疯;你必须奖励我!”随后径自一把抓住他的领带,用力扯到自己眼前,宁连城被她拽过去,还来不及反应,青树就一把推开他,领带迅速滑出系好的结……他撞在沙发靠背上,心脏猛地震动。
  她自己最满意这一句“我为你发了疯,你必须奖励我!”,觉得唱起来有一定的霸气,纪远东也曾经说过,这一句歌词他喜欢她对他唱,若再配上自己刚刚的动作,那简直是完美了,回去就远东买条领带,就这样扯下来的动作真是太女王了,青树乱七八糟地想。。
  大概是包厢里吃的东西太杂,又喝了那么多酒,阮连澄拉了好一阵肚子,终于好受了一些,人也清醒多了,洗了洗脸,边往回走边想,今晚玩得够晚,哥哥大概不会骂自己的,可是明天不知道该怎么面对……一路烦恼地走到她们的包厢前,正欲推门,眼睛看到门上用作装饰的玻璃圆d,或者应该说是圆d里的东西,
  阮连澄呆呆看了一会儿才知道里面出了什么事,她的的手放在把手上几经犹豫,张张合合,她知道,如果她现在就进去,哥哥一定会放手,如果她再跟哥哥好好说说,哥哥不会再那样对她,可是……可是……如果……
  善恶通常只是一念之间,阮连澄的手松开,深吸口气,跑回女厕,在洗手台前用冷水猛泼自己的脸,不断地告诉自己,“哥哥不是那样随便拈花惹草的人,所以……是她的错,她自己的错……她……她在勾引哥哥,一定是!”阮连澄摇摇头晃去青树刚刚在宁连城怀里挣扎的场面,她觉得那是幻觉,而后面的画面才是真实——青树在哥哥的怀里一动不动,任他亲吻,抚摸……她……若不是心甘情愿,怎么会让哥哥这么对她?
  口袋里的手机响了一声,阮抖抖索索地拿出来,差点掉到地上,她吸口气强自镇定,打开一看,是条垃圾短信,删完以后心里却有了想法。她拿着手机重新走到包厢门前,打开录影功能,对准门上那个说大不大,说小不小的透明d口。
  后来有一天,青树拿着一叠照片摔到他脸上,骂他无耻后哭着离开,他捡起照片,看到那些晦暗不明的狂乱和挣扎,这事情并不难查,数个小时后的宁家客厅里,阮连澄在宁连城面前痛哭失声,她未曾见过兄长那样暴怒过。
  …
  作者有话要说:
  青树……叛变了……
  亲们……饼g实在是对不起你们,写着写着就虐不起来鸟……
  不过宁连城在父母面前被青树这样狂打一通,应该也消了某些亲们的气了吧……他曾经打过青树的那两耳光,青树会还回来的,刚刚他脸上那几下,只是开场。
  第章
  被这么一打叉,青树哪还能再闹下去,楼下暂时是不好意思下去了,怕公婆二人出来看见,可是也不想跟他杵在那,身形刚动,他就又抱了上来,“你去哪?”
  青树去掰他的手,“要你管……放手,放手!”
  “当然要我管,我是你老公,我不管谁管,你去哪?你不说我不让你走。”他声音卑微,可那话里的内容却霸道极了。
  青树冷着脸,“你不是问我知不知道纪远东在哪里吗?这下我知道了,我去找他!”
  他不说话了,身体又开始僵硬了,“你果然知道他在哪里……等等,”他把她下巴抬起来,“你说‘这下’是什么意思?”
  青树面无表情,想起刚刚他那副捉j的样子就生气,恨恨地拍开他的手,“你管我这下那下的,反正我就是知道了,你想怎么样吧。”
  他那么精明,哪能不知道她在故意激他,“你……事先也不知道对不对?”
  青树不理他,推开眼前这个人,走了几步,在起居室的沙发上坐下,他跟过来,厚着脸皮贴着她坐下,追问,“是不是?”
  “事先事后有区别吗?”
  “当然有。”
  青树听了这句“当然有”,冷笑着。
  他听不得这种笑法,“你笑什么。”
  她转头看他,“你要是信任我,事前事后便没有区别,你说有区别,那是因为你不信任我。”话说完了,心里难免凄然,她低下头。
  她的样子让他的心脏像被人用许多细小的针被密密扎了一层似的,他去抱她,手捂着她的脸贴到自己怀里,也不说话。
  青树的耳朵就贴在他的心跳上,这个世界上,没有人能比她更熟悉他的心跳他的味道了,她听着那绵绵不绝的跳动声,低沉而有力的又敲进她的心里,咚咚,咚咚,咚咚……慢慢的,和着自己跳动的频率,不知是她在跟着他,还是他在跟着她,两人的心跳,渐渐一致了。
  她的眼泪默默流下来,浸湿了他的衬衫。
  他的声音在她头顶上响起,又低又沙哑,“青树,你说我不信任你,我该怎么做才叫信任你?你愿意让我信任吗?你知道的,你一直都知道,只有你才有那个能力,让我天堂地狱一遭遭地走……”胸口的湿意越来越重,他叹口气,手探下去,捧着她的脸抬起来,“就知道哭。”想斥责的语气出了口却又低又轻,伸出手指去擦那些湿迹,“女人多好,不乐意了眼圈一红就能把人心疼个半死。”
  青树看着他敛下来的眉目,严肃又无奈,还带着那么一些隐而不察的酸楚, 他藏得好,但她跟了他这么些年,又哪里不知道。
  这个人说得这样可怜,可她自和他在一起后,被他惹下过多少眼泪?
  他和她,到底是谁欠了谁?
  他见她渐止的泪眼里又模糊起来,伸手盖住她的眼皮,“不许再哭!”
  他的恫吓里夹着心疼和软弱,青树扭过脸,不让他碰。
  他又叹气了,身体重重往沙发靠背上倒过去,像是所有支撑的力气都被抽g了,静默许久,又是低低的一声叹息。
  这样长吁短叹的孬样,恐怕也只有她能看见了,青树背着他坐了一会儿,终于起身,站起来扫了他一眼,手指盖在眼上,不知在想什么。
  他听她静静离开,衣角轻扫过他的腿,也许是错觉,好像那衣袂扇动间也有温柔和香气,可是渐渐地远了,他双眼发涩,发热。
  口袋里的手机响了起来,也许是公司打来的,上午的会议很重要,可他再没有精力,任那铃声喋喋不休地响,后来索x直接拆了电板,再倒回沙发上。
  他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睡着的,后来被脸上有些痒痒的刺痛弄醒,睁开眼,看见她的脸,正目不转睛地盯着自己的脸,手里拿着棉签,不知沾了什么,往自己脸上擦,碰着了,就是一阵刺刺地痒痛。
  他下意识地要撇开头,被她打了一下,“别动!”手落在他额上,啪的一声,可他听着,觉得再动听不过了。
  于是乖乖不再动了,后来又得寸近尺地歪到她腿上枕着,她看他做着这些,也不言语,只低着头细细地给他脸上的创口涂双氧水。
  他丝丝吸气,装得很痛的样子,她听得生气,棉签蘸满药水往他伤口上狠压,于是他不叫了,只眉目深深地看着她,忧郁又委屈地轻喃,“白青树,你心真狠,什么做的?”
  她不语,做好手里的事,把小小的医药箱收好搁在一边,他仍枕在自己腿上,那脸上的道道红红的,不是不狼狈的,她叹口气,“疼不疼?”
  “你说呢?”
  “活该。”
  屋子里又静下来,青树瞥了眼扔在一边的手机和电板,“不去上班了吗?”
  他嗯了一声。
  “不是有会吗?”
  “明天吧,也不算太重要。”
  青树想,他现在这个样子,确实不适合出去吓人,可都是他自找的,想想还是有些气,便推推他的头,“起来,腿都麻了。”
  他看了她一眼,动动身体坐起来,青树揉揉腿,“还是打个电话回公司,刚刚他们找不到你人,都打到家里了。”
  他又嗯了一声,却也没有动作,青树拿起分家的手机,边组装边说,“你真没劲,有什么事g嘛不问我,偷偷看人家的电脑。”
  他哼了一声,“我偷看?”又哼了一声,“我是去书房拿东西,看你电脑还没关,想帮你关机来着,才看到……哼,还真有毅力。”
  “没关机?我……我昨天没用啊。”青树仔细回想了一下,确定地说,“我连书房都没进去过。”
  他沉默了一下,“大概是连澄。”
  好像所有的事情都能串起来了,青树沉默起来,是啊,她进了书房,开了她电脑,因为自己懒散的个x,给邮箱升了级以后就设定成开机自动登录了,她很轻易地看到自己邮件并不奇怪,然后大概就被刺激到了,心神不宁的状态中,走路要是磕哪碰哪也是很正常的,于是就小产了……原来这一切的一切,真的与她有关?
  可是,她为什么要开自己的电脑?
  青树埋头沉思,宁连城在一边也不打扰她,大概是过了很久,青树抬起头,看着他,“他在哪里,我不知道,可是,如果我想找他,一定能找出来。只是先前……我不想,也不愿意再和你妹妹有什么纠葛。而且,他的信,我也是前几天才看的,甚至还没有看结束,我……我就是不想为你妹妹做事情,我不想帮她,其实,她越惨,我越开心……我是不是很恶毒?”她想起几年前他还因为类似的事情打过她两巴掌,惨淡一笑,“是不是又想打我了?”
  他被她说得难受极了,张了张嘴,却不知该怎么说,“那次……是我对不起你,我……有很多次,想找机会跟你说对不起,可是你老是那个样子,我怎么也开不了口,我……我……”她不能忘的事情,对他来说,是一把利刃,早就把他的心狠狠划伤了,“……你该知道的,我有多在乎你,那一次,我有多悔,我……青树,这么多年了,你还是不能原谅吗?”
  她看着他,这个男人,曾经有多强硬,现在就有多软弱,这一刻他的眼睛里只剩下两样东西了,痛楚和企求,她看着他眼里的东西,心里曾经有的怨怼和失望就慢慢地软了,融了,他怎么可以这样呢?老是把她弄得身心俱疲之后,又要这样看着她,让她看了想哭呢,他怎么可以这样?
  青树忍着要涌出来的泪水,“你……你真的很坏!”还是慢慢滴落下来,她伸手抹去,“全天下也找不出第二个比你更坏的人了!”
  “可是全天下也没有人比我更爱你!”
  第章
  他从来没有这样大吼大叫着说爱她,青树一时之间愣住了,缓过神来之后第一反应不是感动,而是不好意思,于是她的脸慢慢红了,小声说,“你瞎嚷嚷什么呀。”
  宁连城无奈地吸了口气,“……青树,怎么是瞎嚷嚷?你怎么能这么说呢?我爱你,可是你从不当一回事,或许应该这么说,你知道我对你的感情,却总是视而不见,就好像……就好像你的生活里有我没我都一样似的,青树……在你心里,我真的就这么无足轻重吗?我永远……我永远也代替不了……他吗?”
  他又来问这样的问题了,用这样无力的口气,青树直觉便是逃避他的提问,可是他的眼睛执着地看着她,又坚定又脆弱的样子,她该怎么说?代替?人与人之间,是可以代替的吗?感情……也是可以代替的吗?
  不是的,不是这样的。
  纪远东所在的角落,是他永远都不可能到达的地方,可是……可是他……真的就像他自己说的那样,那么无足轻重,生活中有或没有,都是一样的吗?她和他在一起,也五六年了,上千个rr夜夜朝夕相守,纵使这样的r子起始于怨恨和不甘,可并不能因为这样就抹煞了他这几年来的努力不是吗?其实,她自己也在努力啊。
  她的努力,是因为渐渐觉得,陪在身边的这个男人,或许是自己生命中最亲的依靠了;她的努力,是看到他对自己的感情有多深,深到连她自己都觉得惊讶甚至是有些害怕的地步了;她的努力,是开始觉得这个男人有些可怜继而控制不住地心疼他了……(饼g的排比句还有很多哦……)
  就像现在,看啊,他多可怜,对自己从不明朗的态度抓心挠肝,伤心伤神,甚至自怨自艾,自信全无,哪里还是那个神鬼莫测、唯我独尊的宁连城啊……她这样看着,心又开始微微疼了,软了。其实,她也是很坏的,很多时候,她也不过在仗着他对自己的感情而对他端着淡漠视之吧……可是,这样下去,他就太可怜了。
  也许,让他知道自己也不是这样无动于衷,并不是一件令人难堪的事吧?
  青树低着头,慢慢把身体转过去,背向他,“不是这样的,连城,”她觉得自己的声音轻得几乎听不见,便微微提高了一点,“不是这样的,你……你和他不一样。”
  他却更加失望了,声音也透着苦涩,“是啊,我怎么会和他一样呢?他是你永生无法忘怀的常青树,我呢……呵,恐怕只是个面目可憎的绊脚石罢了。”
  “你不是!”她知道他误会了,急促地反驳,“你……你……”她其实并不知道该怎么形容自己想说的话,可是停顿越久,他越失望,两人之间的沉默越来越久,青树突然转过身,看着他说,“你和他不一样,他是纪远东,可你是我丈夫……你要代替他吗?那谁来代替你?如果……”
  她的话没有说完,就被他突然放在自己肩头上的双手给吓住了,她听到他近乎呢喃的轻语,“你说什么?你刚刚说什么?”
  青树看着他又黑又亮的眼睛,紧闭着嘴,刚刚冒出来的一点点豁出去的勇气又缩回去了,她只管摇着头,什么也不肯再说了。
  “你说我们不一样,是不是?”
  “你说他只是纪远东,而我,是你的丈夫,是不是?”
  “没有人可以代替我,是不是?”
  青树听着他急切又充满希望的询问,心里在苦笑,这个人啊,怎么也改不了自以为是的习惯,话到了他嘴里就要变一点味,变成他最想听的那种,他得不到她的附和或回答,又急起来,仍一遍遍地问,青树暗自叹着气,一一点着头,认了。
  他突然间就活过来了,看着她,脸上虽然没有笑容,可是那眼睛里满满都是高兴,青树看着,微有动容,其实他很容易满足,只是以往,虽然不是刻意,她也下意识地借着心里的怨气和有恃无恐,让他一路提心吊胆,无时不揣度思忖着自己的心思……他大概也很累吧。
  青树伸出手,轻轻按在他眉心,那里因为常时间地锁眉,而出现了一道深深的褶痕,据说一个人的表情如果做了超过两万次,那么,那个地方便会留下永难磨灭的痕迹……他是否曾因自己深锁眉头两万次以上呢?
  她叹口气,踮起脚,他适时揽着她的腰,微倾下身体,青树的吻轻轻落在他眉心,温柔的碰触停留了很久,后来他动了一下,鼻子摩擦过她的,嘴唇擦碰着她的嘴唇,一下又一下地轻轻啜吻,含住,不知不觉中两人的手臂都缠上对方的身体。
  纠缠得久了,唇齿间的呼吸便重了起来,他含着她的耳垂哑声说,“回屋里去。”她却觉得有些不合时宜,推着他要他放人。
  可霸道的x子是使惯了的,三两下便把她抱进了门,踢上了,又上了锁,便往床那边走,走了一半又去把窗帘拉上,窗帘又厚又重,遮光x能非常好,明亮的卧室一下子黯沉下来,青树挣了两下,觉得无望,也就随他了。
  把人扔上床便覆上去,边脱衣服边逮着l 露的地方亲,一会儿她就光溜溜地任他宰割了,喘着气,手c进他的头发里,在他间或温柔和放肆的攻击下时而放松,时而惊喘。
  他的嘴巴亲吮着自己舌头的声音很大,欲望深埋进体内进攻的声音也很大,也许是周围太静了,青树觉得两人纠缠间发出的声音大极了,她觉得羞涩,又被他撞击得神魂俱散,不知道该怎么办,只能柔柔软软地求他轻点,慢点。
  他也知道该顾惜着她,可是她太柔太软了,声音也娇得像要滴出水来,而且自己也真的太高兴了,根本没办法控制,大手和沉重的身体把她压陷进柔软的床榻里,把力量和那些欲说未说的情绪,都贯进她的身体。
  她在他的起伏间压抑地惊喘,呻吟,颤抖,他问着她,喜欢吗?舒服吗?她语不成声,只是紧搂着他的肩背,腿曲在被面上厮摩,然后软软地求饶,因为声音太软了,所以又引发了更沉重的攻陷。
  两个人做到精疲力竭,高 潮后沉浸在一种似睡未睡,似醒非醒的晕眩里,房门上似乎响了几声敲门声,但他们都没有动,青树摸着他的脸,屋里光线很暗,她看不真切,可是能摸得到,她轻轻地抚过,然后亲着那些伤口,小声说,“对不起。”
  他亲着她的嘴巴,同样很小声地说,“没关系。”
  真的没有关系,因为我爱你。
  第章
  下午再出房门的时候青树有些忸怩,她让脸皮比较厚的人先下去,宁连城自觉没必要这样,手撑在门口要笑不笑地看她,青树摇摇头。
  他伸出手,一把环住她的肩往外走,“大白天没事跟我在屋里混大半天也没见出去,谁不知道你做过什么,瞎害臊。走吧,远澜快放学了,我们去接她。”
  青树死死扒住门框,更不愿意下去了,他觉得好笑,“好吧,如果你真的不好意思,我先下去清场,让他们都躲起来,怎么样?”
  青树说,“宁连城,你有的时候真的让人很讨厌。”
  他只是笑,“偶尔也有不那么让人讨厌的时候吧?”
  青树拍他脸上的笑容,“谁说的?我看你大多数时间都挺讨人厌的。”
  宁连城摇摇头,“说不过你,那我先下了,真的不需要清场吗?”
  青树气急败坏地伸脚要踹他,厚脸皮的家伙这才施施然出门下楼。
  青树在屋里又做了一会儿心理建设,看看时间估计也差不多了,这才强装镇静地出去,到了下面,倒真没碰上半个人影,他……不会……吧?
  刚这么想的时候,餐厅门口就出来一人,“青树下来了?连城叫你进去吃点。”青树的脸s迅速转红,“没有,我不饿……妈,我……我去接远澜了。”
  “什么不饿不饿的,一整天都没吃什么东西,身体受不了,澜澜放学还有段时间,去,吃点饭,连城也在呢,阿姨特地留给你们的。”
  青树直恨地上没有能让她钻下去的缝,面红耳赤地赶紧闪进厨房,宁连城端坐在桌后,明明什么都听见了,也瞧见她尴尬的样子了,还装作没事人一样,一本正经地进餐。
  装!
  青树看了他一眼,撇撇嘴角,坐下来。
  其实还真的饿了,做饭的阿姨笑咪咪地给他们两个都添了饭,青树也许是被他的厚脸皮感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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