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伴
快乐的日子总是过得太快,转眼就要大三开学了,这学期很多专业课,除了
周五下午只有两节课,其它时间课表都是满的。
我郁闷的和比利姆说:「我每周最多只能住这里两天了,课再紧的话,只能
周六一天。」
比利姆敲着电脑,只是哦了一声,似乎很不在乎的样子,我有点不开心:
「你是不是一点都不在乎啊?」
比利姆头也没抬,说:「我现在在忙,这事过几天再说吧。」我哦了一声,
心里很不开心,暗暗决定,从现在开始,每天晚上都要做两次,把上学住宿舍亏
的那几天补来。
周日下午,比利姆对我说:「收拾下东西吧,我送你去学校。」我撅起来嘴,
很不开心。
然后,出租车按照比利姆的指挥,停在了海淀黄庄地铁站附近,我有些奇怪,
这边好像没什么好吃的啊,为什么停到这里?
然后,当我跟着比利姆进了旁边一个公寓楼,办理了入住手续,坐电梯进到
了房间,才大概明白了是怎么事,这应该是比利姆给我的一个惊喜吧。
比利姆笑着看着我:「怎么样,还满意吧。」
我看着这个公寓间,有大床、沙发、写字台,又看到进门位置的洗衣机冰箱
微波炉,觉得非常满意,开心的对比利姆笑着说:「我很喜欢这个地方。」
比利姆微微笑着说:「这个位置很好,你坐地铁只要两站就到学校了,我也
可以坐号线直接到东三环的公司,比住五环外面还方便些。」
我继续很开心的说:「我们每周日都过来住吧,这样我们一周就可以在一起
3 天了。」
比利姆很平淡的说:「我们可以每天都在一起,这个房间是按月租的。」
我瞪大了眼睛:「按月租?」
比利姆很理所当然的说:「按月租比较划算,我跟他们销售部谈价格,月租
6,零住每天24 ,但必须保证一个月住2天,还不如按月租呢。」
我大声喊了起来:「我一个月工资才35!!!你把我两倍工资都用来租房
子了!!还是在有大房子的情况下!!!」
比利姆挠挠头:「我没有拿你的工资来付房租啊……」
我不满的嘀咕:「你的钱将来不也是我的么……」
比利姆哈哈大笑,拉起我的手,说:「小财迷,我们不差这些钱的。人生这
么短,在一起的每一天都很珍贵,都不是用钱能衡量的。」
我的脸有一点热,比利姆很少对我说这么直白的情话,不过他说的确实很有
道理,比利姆34岁了,确实要珍惜和他在一起的时间呢。
晚上睡觉时,我抱着比利姆,小声说:「前十天,我们每天做两次好不好?」
比利姆很奇怪:「为什么是天?」
我有些不好意思:「我刚才想起高中时候,我好多东西都不舍得吃,小心翼
翼的给你省钱,三年差不多给你省了两千块钱,然后省出来的2块钱现在被你
租了天房。」
我看着比利姆一头雾水的样子,解释说:「这天,是我三年的省吃俭用,
如果只换做次,就太亏了,换2次做爱,还勉强可以接受。」
比利姆盯着我,一句话都说不出来,静了两秒钟,他突然坐起来,忍不住的
哈哈哈大笑,笑的没完没了,笑到后来,都捂起了肚子。
我从旁边狠狠的掐了他一下,这有什么好笑的,可是比利姆还是笑个没完,
我恶狠狠的把他扑倒,然后用力的吻了上去,封住了他的唇。
比利姆一眼笑意的看着我,但又是一眼的爱意。
大三开学几天后,一个晚上突然接到了哈依夏的电话,好忧伤的口气:「阿
依苏露,我要告诉你一个事情。」
我大吃一惊:「哈依夏,你怎么了,出什么事了。」
哈依夏轻轻的说:「有好多事早想告诉你的,一直都没勇气说,今天你不要
打断我,让我静静说完。」
我嗯了一声。
哈依夏说:「你还记不记得之前,我跟你说过,我毕业还找不到男朋友的话,
就去你家当偏房。」
我又嗯了一声。
哈依夏:「我那时候没有开玩笑,我真的想去你家里当偏房的,但我并没有
喜欢比利姆,我想那样做,是因为我一直悄悄的爱着你。」
我啊了一声,张大了嘴巴,不会吧,比利姆说的是真的啊,我有一次无意中
说走了嘴,说哈依夏想毕业以后来做偏房,比利姆狐疑的看了我半天,问我和哈
依夏到底是什么关系,哈依夏有没有女同倾向,我笑着啐他,说我的性知识都是
哈依夏教的,她怎么会是女同。
哈依夏:「阿依苏露,我吻过你的嘴巴,摸过你的胸,还被你拥在怀里睡过
觉,你以为这只是我贪玩好奇,可不是的,这是因为我深爱着你啊。」
这是怎么事啊,我觉得脑子都不转了。
哈依夏继续说:「我高中就发现自己是蕾丝了,我觉得这没什么羞耻的,可
是我知道你的心思全在你汉家男人身上,就一直没有对你说。可是,现在我必须
对你说了,因为以后我就没法再爱你了。」
我听得快哭出来了:「哈依夏,你到底怎么了,是不是得了什么病,比利姆
很有钱,我可以求他帮你。」
哈依夏轻轻的说:「我以后没法再爱你了,是因为,是因为……我有男朋友
了!」
说完,她哈哈大笑,笑得不可抑制,我愤怒的大喊:「哈依夏,有本事你一
直不要阿勒泰,不然看我怎么揍你。」
哈依夏仍然笑着跟我讨饶,我马上就不生气了,因为哈依夏有男朋友了,太
为她高兴了,她这么聪明的女孩子,还说自己以前是蕾丝,那么能让她倾心爱上
的,一定是特别特别好的男人。
我开心的问哈依夏,那个男人叫什么名字,哈依夏说:「林锵,木秀于林的
林,铿锵顿挫的锵,也是和你一样做手机应用开发的。」
好名字啊,一定是个很威武的男子吧,会不会像比利姆一样高大呢,我跟哈
依夏念叨着:「好奇怪,这名字我肯定是第一次听到,为什么觉得好耳熟呢?」
我突然大叫:「啊,对了,他是不是在android 的一个消息队列开源项目里?
还有个英文的id叫lin ?」
哈依夏笑着说是,然后问我:「难道你们认识?」
天啊,不会这么巧吧!我紧张的问:「他在不在你旁边?」
哈依夏笑着说:「在的,在的,这种表白大戏,他说什么都要旁观。」
我哼了一声:「调戏我的事先记下了,头收拾你。那什么,你没开免提吧?」
哈依夏奇怪的问:「没开,你是不是想告诉我他的什么秘密?」
我不满的对哈依夏说:「你要小心哦,他脾气很暴躁,总爱和人吵架。还有,
他特别自大,你想,在开源里,都敢给自己起名叫林肯的,得有多目中无人
啊。」
哈依夏笑着对我说:「你说这句话之前,我特意把免提打开给他听的,哈哈,
放心吧,现实中他超级温和,他只有在技术讨论的时候才比较激烈。哎,他在旁
边问呢,你在里是不是叫alex?」
我明白林锵也猜到我是谁了,心虚的嘟嘟囔囔:「这都能猜出来。」
哈依夏苦笑的声音:「哎,笨丫头,这个id和你名字发音这么相近,很容易
猜到的,而且,他说他基本上只和这个id吵架,应该就是你了,不过你居然在
里用男人名字?」
我愈发的不满:「还不是因为林锵这帮人都是大男子义的,我说我是女生
的话,一定会被歧视。」
哈依夏突然哈哈大笑起来:「林锵说你坑过他。」
我心虚的说:「坑什么了嘛,不就是选core的时候,给他投了反对票了嘛,
他最近一年的代码贡献量很低,凭什么做core嘛。」
哈依夏笑着说:「他不是单纯的程序员,他有个叫xxxx的创业公司,去年刚
拿了b 轮融资,所以特别忙。
我大叫:「xxxx是林锵写的啊?我也在用呢,你跟他说,现在适配的机型太
少了,比利姆刚买的xx手机root不了,让他想想办法。」
哈依夏说好,然后冲后面报了下手机型号的样子,然后又说:「苏露,林锵
说你代码贡献量是前五的,这么厉害啊?」
我无奈地说:「比利姆天天从早到晚的加班,我陪他的时候也没别的事做,
就给写代码呗。不过我写的都是外围代码,不像林锵的代码那么重要。」
哈依夏又说:「林锵说你最近不是很活跃了,问是不是对项目有什么想法。」
我心虚的说:「没有没有,最近其他的事有点多。」
哈依夏突然又大笑:「我明白了,阿依苏露,你这个贪嘴的家伙,一定是把
写代码的时间都拿去和比利姆做爱了。」
我很愤怒,怎么可以在林锵的面前说这个!被他传到里,我还怎么做人!
哈依夏忍着笑:「不做你和林锵的传声筒了,国庆我们要去北京玩,你还有
什么问题到时候再问吧。」
我大喜:「好啊,好啊,来了住我们这里,比利姆的房子还有一件卧室是空
的。」
哈依夏笑着说好。
挂了电话,我又开心的笑了,我说的是一间卧室,哈依夏说好,那他们肯定
已经睡过了。我想着娇小的哈依夏被高大威猛的林锵压在身下的样子,心里有些
痒痒的,不禁有些埋怨,比利姆怎么还不来。
晚上,比利姆来了,我抱着他的脖子:「告诉你个好消息,哈依夏有男朋
友了。」然后我突然反应过来:「不对哦,这对你是坏消息,她没法毕业来做你
的偏房了。」
比利姆点了点头:「原来她真的不是女同,看来我想多了。」
我心说:你没有想多,你猜的是对的……不过,哈依夏这种应该是双性恋吧。
我笑嘻嘻的说:「今天庆祝一下,做两次吧。」
比利姆一脸笑意:「你又找到一个借口了。」我们刚住进这个酒店公寓的第
一晚,比利姆还守着承诺,做了两,第二天晚上他就借口加班只做了一次,后
面几天也都只有一次了,今天是个开心的日子,他可不能拒绝了。
这才一个多月吧,我和比利姆的性爱已经特别的拍了,他已经很适应了我
里面的样子,不会像刚开始那样很快就射了,基本上每次都能先把我送上高潮,
我每次快到的时候,就用力的收缩夹紧,比利姆感觉到之后,也就放松的快速冲
刺,所以现在几乎都是一起高潮,我瘫倒的时候,他再射出来。
因为是危险期,比利姆这次最后抽出来发射在我胸上了,我躺在床上,比利
姆给我温柔的擦拭,我突然想起个事情,问比利姆关于林锵的那个公司的事情。
比利姆说他知道那个公司,但是不大看好,认为他们做不了太大,最终应该
会被巨头吞并。
这样啊,我有点郁闷,我还以为哈依夏能变成小富婆呢,就可以好好敲她请
我吃东西了。
比利姆失笑:「我说的公司做不了太大,是指做不到豌豆荚那种规模,不是
说林锵没钱,现在行情这么好,巨头们都在抢手机系统入口,如果能被收购,怎
么也会上亿人民币了,他套现至少也几千万吧,哈依夏肯定算是小富婆了。」
啊,这么多啊,我眉开眼笑起来:「以后去上海让她包吃包住包玩。」比利
姆却又说:「也别太乐观,看他们是什么心态,也许不愿意卖想自己做大,最后
被巨头们山寨然后挤垮破产,也是有可能的,那时候就颗粒无收了。」
啊,对啊,林锵在里那么激进的,所有理念都是那么偏理想化,所以我
才和他经常吵架,到时候哈依夏可能会吃苦吧,还是比利姆这样的好,安安分分
的做个技术人员,拿着工资干活,一辈子都能安安稳稳的。
说起工资,我有个更开心的事,刚刚苏姐姐给比利姆哥哥打了个电话,强硬
的通知了他一下,把我的工资涨到5了。我很开心,这是我来北京时对未来薪
水的期望值,没想到这么快就实现了。
不过,和同事们的关系却没有去年那么融洽了,其实不是我的原因,要过
去这一年国内出了几次有名的极端穆斯林的事件,巴楚、鄯善、叶城那边都死了
不少人,影响很大。
不知道我什么时候说漏了嘴,他们知道我是哈萨克,也知道我是穆斯林了,
所以突然间似乎有点生分了。他们知道我不是激进那派的,可是终究觉得在我面
前说邪教绿教什么的不适,有两次我刚一出现的时候,他们就不聊天了,让我
感觉很不舒服。还有就是,他们突然对我有些客气了,这让我感觉更不好
我苦恼的问比利姆该怎么办,比利姆却很深刻的开始跟我探讨这个问题,问
我在吉木乃布尔津的哈萨克究竟是怎样看法,有没有归属感,我很确定的说没有,
哈萨克人挺看重自己的血统的,所以很多人明明在国内过得很好,却还是会想办
法移民到哈萨克斯坦,说那里才是家。
比利姆问会不会仇视汉人,我摇头,很确定的说没有,汉人对我们挺好的,
而且现在学校的学生都更喜欢汉人的文化,以后的年轻人更多会说汉语而不是哈
萨克语了。
比利姆说那就行了,经济的作用是无可抵挡的,每个人都渴望过上好日子,
教育和商业越发达,宗教传统就会越淡,终会同化过来。
然后他就不管了,让我自己去和同事聊天,这算什么啊!我总不能过去拉着
一个同事说我给你讲下草原的故事吧。
不靠谱的男人,我只好打电话给哈依夏,哈依夏说,很简单,你在他们面前
吃次猪肉,他们就会把你当自己人了。啊,这样,对啊,我第一次吃培根的时候,
比利姆一脸无奈的样子,但是他笑的也很开心呢。
然后我晚上睡觉的时候,缠着比利姆要了两次,他苦笑着问我这次是什么理
由,我笑着说:「因为我们今天订婚了。」
比利姆有点晕:「什么时候?」
我笑着说:「明天我要请公司所有人吃饭,总要找个不能推辞的借口吧,苏
姐姐打电话问你的话,你记着帮我圆。」
比利姆有些奇怪:「你为什么要请所有人吃饭?」
我说我要在所有人面前吃猪肉。比利姆愣了一下,然后摇头感叹:「好一个
釜底抽薪,又是你那个损友的意吧。」
我笑嘻嘻的点头承认。
然后,第二天,我在公司宣布我订婚了,晚上请所有人吃饭,吃公司附近的
自助烤肉,本次不收红包和礼物,但是正式婚礼时,谁都别想跑。
先是意料之中的一片祝福声,然后好多人感慨,九零后的小妹妹都要结婚了,
公司这帮八零后单身狗情何以堪。在众人的热烈讨论中,我才知道,原来这个年
轻的公司里,我竟是第一个要结婚的人。
啊,苏姐姐也是单身么,为什么呢,她气质好优雅的,可能是太独立,太好
强了吧,我胡乱猜着。苏姐姐恭喜了我一番,然后说晚上他就不去了,让我们年
轻人自己玩的开心些。
晚上吃饭前,已经有好几个人悄悄微信问我去吃自助烤肉是不是不大适,
那里面太多非清真的东西,我说没事,你们吃你们的,我吃我的。
然后,我们十多个人拼了三张桌子,我率先去盛了一大托盘的食物来,前
台的姐姐眼尖,看见里面的那盘培根,很惊讶:「苏露,你连这个都吃啊?」
我笑嘻嘻地说:「早就吃了,到北京的第一个国庆就吃了。」
然后气氛一下就活跃了,同事们纷纷开始问我和比利姆的事情,我大概的把
过程讲了一下,然后几个男生纷纷表示要去草原助学,我笑着告诉他们,我是吉
木乃县中那一界里,最后唯一考到北京来的学生,让他们小心血本无归。
有个男同事问我:「你的未婚夫是汉人,你嫁过来家里没问题么?」
我满不在乎的样子:「家里还不知道,没事,大不了私奔呗。」然后夹了块
组长盘里烤好的五花肉,好香。然后一个平时很没正经的同事,直接把一小段香
肠夹到我碗里了,我冲他说了声谢谢,老实不客气的吃掉了。
被八卦了好久,他们的注意力总算从我和比利姆的故事上挪走了,组长问我
阿勒泰那边安全不,他本来想去喀纳斯玩,但是现在这形势,他有些心虚不敢。
我肯定的告诉他们:「整个阿勒泰地都非常安全,那边的哈萨克很淳朴,
对汉民也很友好。9年的7.5 事件前,有人去牧场里挨家挨户的撺掇去乌鲁木齐
闹事,我阿爸说我这里有羊有地的,要闹你们自己去闹,我不闹,那次事件,整
个牧场里没有一个人去。」ang
我转了一下语气,说:「现在极端穆斯林其实在新疆已经越来越弱了,但是
有另一股泛突厥义开始有苗头了,我未婚夫说是土耳其在后面搞鬼,有人去宣
传所有的突厥系都是一家人,土耳其会在国际上支持我们闹事,最后把新疆独立
出去,疆人自治,然后新疆人就可以过上阿联酋的那种富裕生活了。」
在一片很惊讶的语气中,我继续说:「那年我们过节时候,有人来我家撺掇,
我二哥阿扎马特把刀抽出来指着房子跟他说,这房子是汉人给我们盖的,路是汉
人修过来的,我阿扎马特被大雪困在冬牧场,是汉人政府挖出一多公里路把我
救出来的,你以后不要在我家里出现了,否则下次迎接你的不再是阿妈的奶茶,
而是阿扎马特的弯刀。」
管财务的女孩大笑着鼓掌,说你二哥好帅啊,有没有女朋友?我笑着说小孩
都上学了。
组长问后来呢,我说后来那个人在别人家鼓唆的时候,被人家绑了送到派出
所,政府给奖了几万块钱,后来再也没人敢去牧场了。众人大笑,不过我有些忧
心:「我们哈萨克还好,从历史上就对突厥系不是很认同,但是维族好像特别买
账。去年土耳其的总理到乌鲁木齐访问,好多维族人跟朝圣一样哭得稀里哗啦的。」
后来,他们又问了我好多问题,我自己也不知道,我只是强调,喀什和和田
最好先不要去,那边有不少激进的什叶派的,其他逊尼派的地方都比较安全。
哈依夏的办法真的很好,我们一下子比原来更融洽了,一个多月之后,北京
天安门发生恐怖袭击,死伤几十个人,同事们吃饭讨论的时候,完全不避讳我了,
组长还善意的提醒,让我晚上不要加班了,万一我家那边真有人知道我什么都吃,
追杀过来呢。
那次我笑着说,教义里也不允许喝酒,但牧场里就没有哪个男子不喝酒,他
们就算想来清理门户,恐怕连找个有资格能代表安拉的都难。大家笑的很开心,
相约着等下一个大本上线了,一定要去我家乡转一圈,我说好,定居点的快马,
我肯定全给你们借出来骑。
不过,那都是后面的事了,吃完自助烤肉这个晚上,我打电话给哈依夏,告
诉她我们已经吃过了,她的办法真的非常有用。
哈依夏大叫:「阿依苏露,你居然真的吃了啊?」
我嗯了一声,没敢告诉她我第一次跟比利姆出去玩的时候就已经吃了。哈依
夏问我都吃了什么,我小声说:「吃的自助烤肉,培根、火腿还有五花肉……我
开始只想吃培根的,但是看他们都那么喜欢吃五花肉,吃的那么香,我也忍不住
夹了一块,然后很好吃,然后又忍不住夹了其他的……」
哈依夏这次却没有取笑我了,而是也小声说:「其实我也吃了,上次林锵公
司组织聚餐,吃自助的时候,我盛了不少火腿片和香肠,他们可开心了。」
我毕竟还是有些心虚,对哈依夏说:「我们这样是不是不太好?」
哈依夏说:「没关系,圣训里面说过,穆斯林在特殊情况下可以吃猪肉的。」
我啊了一声,哈依夏教训我:「作为穆斯林,你居然连古兰经都没背熟?」
我不满地说:「少来,你肯定也是上查的,少蒙我,快点说经书上怎么写的。」
哈依夏明显是在对着资料念:「他只禁止你们吃自死物、血液、猪肉、以及
诵非安拉之名而宰的动物;凡为势所迫,非出自愿,且不过分的人,[ 虽吃禁物
] ,毫无罪过。因安拉确是至赦的,确是至慈的。」
她念完了,然后说:「你看,说了的凡为势所迫,非出自愿,且不过分的人,
毫无罪过。我们这就是为势所迫,我们不吃猪肉,就会被孤立,就不能融进现代
会,融不进现代会,我们就会被饿死,至仁至圣的安拉怎么会容忍我们被饿
死呢,所以我们是无罪的。」
我犹豫了一下,小声对哈依夏说:「可是我早就悄悄吃过很多次了,这个怎
么办?」
哈依夏有些奇怪:「啊,那你是为什么要吃?」
我有些不好意思:「嘴馋……」
哈依夏重重的叹了口气:「阿依苏露啊,这我可没法帮你了。」
我有点无奈:「那怎么办,安拉会把我推下火狱,永居其中了。」
哈依夏好像听出我在逗她了,有点笑意的问我:「好像是这样,那你打算怎
么办呢?」
我把自己昨晚想的告诉哈依夏:「比利姆答应入教了,那他也是穆斯林了,
他和我一起吃猪肉,那我们就会一块被打下火狱,然后永居其中,似乎是一件挺
美好的事情呢。」
哈依夏哈哈大笑,笑的不可抑制,我也大笑起来,比利姆从旁边经过,一副
很疑惑的样子,我看着他,笑的更厉害了。
挂了电话,我冲着比利姆笑着说:「古兰经里不允许饮酒,但是我们全家都
喝,还经常喝醉,如果真的有安拉,他会把我们全家都下火狱吧?」
比利姆一脸的诧异,不知道我说这个干什么,我微笑着没有继续,心里悠悠
的想,有全家人还有比利姆在一起,那火狱也是天堂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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