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要结束这一切,没有什么选择没有什么折扣,他要连本带利的全讨回来,一条命不够,他要他们全家人陪葬!
妞不懂这些,她的眼神中没有了对强子的惧怕,是一种她不自知的深深的依恋和疼惜。妞伸手出,在强子微促的眉上轻轻抚摸,多少年了,她最不愿意看到强子促眉,他喜欢看强子笑,看他黑亮的眼睛里硬硬的东西,不是象现在这样。
强子慢慢搂住妞,虽然在强子怀里,但妞却非常不安,他们听着彼此的心跳,几乎相拥了一夜。
第三部 第三十五章 舍弃
第二天一早,强子洗漱干净,换过衣服,做好早饭,叫妞吃,他抱了孩子,在阳台上看花看鸟,逗得孩子咯咯笑,懵着发音,不知道是〃妈〃还是〃爸〃,妞听着心里舒展些,她信强子,强子啥事儿都有办法。
吃过饭,强子在写字台上写东西,然后折好放进抽屉,又扯出一张纸写了一串数字,对妞说,明天你打电话给王飚,纸上是王飚的号,让王飚明天来,给他我放到抽屉里纸。 妞静静地点头。
一阵敲门声,强子犹豫着开门,是周玉菡。
强子没想到她来,冷冷地说,〃有事吗?〃
周的脸色很不好,轻声道:〃没事,我来跟嫂子坐坐。〃
〃张总那儿不是挺忙吗?〃
强子在门里,周玉菡在门外,〃我能不能进去说。〃
强子没动,〃有事你和王飚说。〃
周盯着强子的眼睛,〃我来看看嫂子和孩子,不行?〃
强子咬咬牙,迎出来带上门,拉着周玉菡的胳膊奔下楼,到一处偏僻的地方低吼:
〃别犯傻了,你咋比我傻媳妇还傻,你不小了,找个人好好过日子行不行……。。。〃
〃不行!〃周玉菡斩钉截铁地打断他,放缓声音:〃强哥,我有自尊,我也不是嫁不出去,我没想死皮赖脸地缠着你,但你有什么心事,就不能把我当成话筒说说?〃周玉菡有些哽咽,看着强子的脸,〃这几天,你憔悴成这样儿,到底发生了什么,说出来行不行?〃
强子望着远方,过会儿才说,〃小周,人活着没有容易的,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故事,有些事,我可以告诉你,有些事我不能告诉你。回去吧,如果这里没有值得你开心的人和事儿,就回你老家去,女人还得找个好男人,过上平安的日子才是正理儿,这些和你嫂子说她也不懂,可我知道你懂,我今天有事,一会儿得出去了,就不送你了。〃强子转身走,自始至终都没看她。
周玉菡知道,高强的那道心门,没有向他敞开,也许是永远都不会,她再一次被拒之门外,可是他知道,高强一定有什么事,而且还是大事。
她毫不犹豫地拉住强子,〃强哥,你不能这么走了,你知道吗?我这些天天天睡不好,吃不下,我一直想和你好好谈谈,不谈我们也可以,说说你的事,好吗?我从没听过你讲起你小时候、年青时候的事儿,今天,你能不能陪陪我,和我说说话。〃周说着低下头,泪水盈盈而出。
强子站住身,拉开周的手,〃我不会说啥大道理,你是个有文化的人,应该比我想得开,别把自己弄得不开心,我真有事儿,今天就不陪你了,要真想看你嫂子和孩子,以后有的是时间。〃
强子大步走了,周玉菡不知道怎样离开的这里。落花有情,流水无意,她真的可以啊,可以为他生为他死的,为什么他把自己隐得深深的,不让她触及他的心,这两年多,没见他和任何女人有牵连,一个傻乎乎的女人,就算有些姿色,又有什么乐趣可言?真的可以给他温暖和体贴?那傻女人,能知道什么是体贴?能给她生意上帮帮忙?累时给他解解闷?
他有事,瞒不过她的眼睛,可他不说,她旁敲侧引地问过王飚,刘长义,乐子,甚至孬子,但没人说知道。她真的想帮他,她也了解,如高强这样的人,如果在他有事的时候帮了他,他一辈子都不会忘,王飚和刘长义就是例子,所以,这也是她的机会。可高强,他即不给自己得到帮助的机会,也不给她任何接近他的机会。
强子回楼上时,时钟已打过九点,拿起茶几上的车钥匙,出门前,再次回身看看妞和孩子,说,〃多带孩子下楼走走,天也渐暖了,多晒太阳好。〃妞呆呆地点头,她还在想,那个漂亮的周姑娘说来看她,强子拉她下楼去干啥了?她不喜欢强子拉她,心里有种很不舒服的感觉。
强子走了,妞把孩子放下,收拾屋子,想着强子和医生大哥,对了,强子回来,她得让他带着去看看医生大哥,记得在医生家住时,医生大哥和嫂子对她可好,天天给她做小米粥炒j蛋,香得很,对了,强子一直没说嫂子咋没来,强子回来了,她得问问。
妞擦着衣柜,想着昨夜强子一点点给她理头发,原来强子的手不仅做活巧,还会梳头呢。妞偷偷乐,打个哈欠,真困,医生家嫂子说过一句,〃春困秋乏夏打盹,睡不醒的冬三月〃,这句她一下子就记住了,问强子啥意思,强子让她想,她想了好久才知道,原来这一年全睡觉啊。妞再乐,她睡的不多,强子也不多,不过昨夜,他们一夜没睡,从来没有过,强子抱着她,象她抱孩子那样小心地抱着她,妞很高兴。
妞把另一屋的被子叠起来,似乎闻到强子的气息,可是强子为啥这几天和平常不一样呢,妞停下手中活儿,想着,用力想,想得头有点晕,终于想到小时候记的几句,〃小白菜呀,心里黄啊,两三岁啊,没有娘啊。〃强子是没娘,不知道啥时候没的,不象是因为这,她再想到一句,是听电视里人说的,〃老乡见老乡,两眼泪汪汪。〃差不多,准是强子看医生大哥来了,想家了,准是,又想起爸了,想姐了。
妞深吸口气,她也想,坐在床上,想着强子带她跑出那村,想那个坏石主任,想爸想姐,想第一次到强子家,想姐到她的家。妞想起自己的娘来,还有家后的那座山,山里的野草野菜野果刺猬和蛇。
想着想着,电话铃响起来,忙去接,是乐子,问强哥呢,说有事找他,大哥大关了。妞说他出去了,里面有人说强哥不在出去了,然后是王飚的声音,说嫂子,强哥没说去哪儿吗?妞说没有,里面嘀咕,去哪儿了。
妞放下电话,还浸在自己的回忆里,时钟叮叮地打过十点,把妞从自己的思想里拉回来,是喂孩子的时间了,妞洗洗手,去给孩子冲奶。
又一阵电话响,妞摇着奶瓶子去接,是个女声,“嫂子吗?”
“啊。”
“我是,我是小周。”
是周姑娘,妞把奶瓶子放到桌上,“有事吗?”
“嫂子,强哥,他走了吗?”
“走了。”
“说去哪儿了吗?”
“没说。”
“哦,那,她走前跟你说什么话了吗?”
妞挺挺身,把椅子往身前拉拉,坐下,“说,我带孩子下楼晒太阳。”
“那,还有别的吗?”
“没。”
“嫂子,强哥肯定有事儿,没告诉你,你想想,他到底去哪儿了,有什么事?”
有事儿?有啥事儿?强子是好象有事儿,除了去看医生大哥去厂子,他还有啥事?
“嫂子,你好好想想,我觉得大哥可能遇到什么麻烦事了,可他不告诉我,咱们得帮他,你说是不是?”
“是,是,是啊。”妞急急说,遇到啥事儿?妞想,想不出,从椅子上站起来,把电话机子也拽起来了,“他没说啥,他啥也没说,没说,”妞努力想,强子说啥了,他真的没说去哪儿,啥也没说。
“好了好了,唉,嫂子,我挂了。”
妞慢慢放下电话,想着周姑娘说的,是啊,强子有事儿,准是有事儿,没事儿他咋那样儿?可他到底有啥事儿,他去哪儿了?
强子说过啥了?她想想,想不出,孩子哼哧哼哧的哭叫着,妞忙把能瓶子拿起来,用手贴贴温度,进屋喂孩子。
有啥事儿?强子说啥了呢?
十点半,时钟再叮的一声响,妞突然想起来,强子说,明天让王飚来拿,拿他写好的纸。妞匆匆放下孩子;奔向电话。
拿起电话才呆住,她不知道周姑娘的电话号码,怎么打?
她得告诉周姑娘强子说的话,不知道这话能不能帮强子,她急死了,屋里屋外转,穿好衣服,抱起孩子,却不知到哪里去,最后,只得呆呆地坐在椅子里,目不转睛地看着电话机,盼着电话响,是周姑娘的电话,可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十一点的钟声响了,电话还是没响。
妞冒着汗,眼睛盯得又酸又累,孩子又哭,好久,过去,给孩子换了n布,又坐在椅子上盯电话。
屋里很静,妞不时摸摸电话机,不会吧,电话响,自己听不见,电话怎么还不响?
妞动一下麻酸的身子,腿碰到桌的一角,一张悬在桌边的纸飘下来,妞弯腰捡起,随手放在桌上,是,电话号码,但不是周姑娘的,是强子留给她的,厂里的电话和他的大哥大号,妞终于拿起电话,拔了强子的大哥大,没人听,只有滴滴的声音。
妞看着厂子电话,强子不会在厂子,乐子不是正找他呢?可是,万一他去厂子了呢,妞又拔厂子电话。
〃谁呀?〃
〃我,我找强子。〃
〃强子?我们这没叫强子的。〃
〃强子,我找强子,找,高强。〃
〃你谁呀?〃里面声音立刻蛮横起来,没有人把高强叫强子,不是高经理就是强哥。
〃我,我是他媳妇。〃
里面片刻没吱声,不得不信,把高强叫强子的女人,只能是他媳妇,虽然这声音听起来小心翼翼的。
〃强哥,他今天没来。〃
〃哦。〃妞呆着,电话从耳边一点点滑落,里面有人问, 〃嫂子吧,还有事儿吗?〃
〃没,没,周姑娘在那儿不?〃
〃周姑娘?哪个周姑娘?〃
妞喃喃道:〃漂亮的,周姑娘。〃
〃哦,她不在这边,今天也没来。〃
妞放下电话开始抹眼泪,敲着自己的脑袋,早那会儿,周姑娘来电话时,咋想不起强子说的这话呢。再想今天强子都说过啥了,叫她吃饭,抱着孩子去阳台,在阳台上跟孩子说啥她没听清,再就写东西,说让王飚明天来拿,再就是让她带孩子晒太阳,然后周姑娘就来了,别的没说啥,就这几句。
第三部 第三十六章 仇恨(深仇)
妞站起来,这话很对强子重要吗?她不知道,周姑娘肯定知道,可是她找不着周姑娘,妞走到阳台上向下看,远处看,对了,强子会不会去看医生大哥了,会吧,妞回身,再拔厂子电话,说,“告诉乐子飚子,强子去看医生大哥。”
里面有人说:“嫂子啊,飚哥在这儿呢。”
王飚从警卫室过,有人问看到强哥没,嫂子打电话找他呢,王飚正说也找呢。
接过电话说,嫂子,我们去过医院了,强哥没在那儿。
妞觉得浑身没力气,“去哪儿了,他去哪儿了。”
“强哥可能办事儿去了,嫂子别急,没事儿。”
“可是,可是,周姑娘说他有事,麻粪事。”
“呵呵放心吧,没事,嫂子,强哥几点出去的?”
妞看看时钟,“差不多,九点多。”
“哦,好了,嫂子没事儿吧,有事就打这个电话。”
“没,没事儿,”妞欲放下电话,还是问了句,“你认识周姑娘不?
“周姑娘?”
“漂亮的,周姑娘。”
“呵呵,周玉菡,认识。”
妞的眼睛亮了,“找得到不?”
“嫂子找她有事?”
“嗯。”
“她今天没来,我有她电话,你记个号码?”
妞高兴地大声说,“你找她,跟她说,强子说,明天让王飚拿东西。”
王飚听着,摸不着头脑。
“飚子,对了,就是你,跟周姑娘说,强子说,让你明天来拿东西。”
“嫂子,强哥有东西给我。”
“嗯!”妞在电话里使劲点头。
“让我明天去拿?”
“嗯。”
“为啥是明天?”
“不知道。”妞摇头,“给我你的号,让我明天打。”
飚子不懂,为啥她要找周,告诉周这句话,“嫂子,为啥告诉周玉菡?是强哥让你告诉的?”
“不是,周姑娘打电话,说强子有事,问强子去哪儿,我不知道,问强子说啥。”
“强哥今天走前给我留的东西?”
“嗯。”
“是啥东西?”
“纸。”
飚子越听越糊涂,“嫂子,你放下电话,我这就过去。
“强子说明天让你来拿。”
“我去看看。”
“强子说,明天······”
“嫂子,放下电话,我先去你家再说好吗?”
“明天你来拿。”
“嫂子,周姑娘和我一样,我们都想帮强哥,你先放下电话,我一会儿就到。”
王飚没等妞再说,挂了电话,长呼口气,傻嫂子,天啊。叫人赶紧去叫乐子和长义,想想说,别叫长义了,叫孬子。两人赶过来时,王飚只说,先上车,去强哥家,别的事以后再说。
到了楼下,王飚见强子的车没了,开始往楼梯上跑,急急敲门。
妞开门,见王飚,说,“告诉周姑娘了吗?”
“嫂子,我强哥给我的纸呢?”
“他说······”
“快拿给我看看。”飚子呼呼喘着气。
妞走到写字台前,拉开抽屉,把纸拿出来,不情不愿地交给王飚。
强子的信写的很短。
“飚子:
我很高兴认识你们几个兄弟,这十年是我过得最踏实最开心的十年,但你知道,现在这样的日子我一天也过不下去了,我没有别的办法,也不想别的浪费时间的办法,现在每过一分一秒对我来说都是折磨,这血债,不光是医生大哥和嫂子,还有我的姐,我的爹,还有村里的李寡妇,王小妹,等等等,你没有在那里生活过,想不出那狗日的是个多么没有人性的家伙,我要连本带利的讨回来。
装潢公司的一半股份赚出来后,就退给张总,这边让孬子先经营着,和木器厂赚的钱,一半给我的老婆孩子,另一半你们处理。帐上的现金余额,都给孬子。
孬子,我把她们娘俩托付给你,不管你在哪儿娶媳妇,娶了谁,你走到哪儿,都要带上她们娘俩。如果孩子脑子也不灵光,就算了,长大后给她找个老实的男人,如果孩子脑瓜好,你要供她好好读书。别的我不说了。
有什么东西刺得飚子眼湿,抓着纸,转过身对妞说,“嫂子,我们走了。”
“有事?”妞慌了。
“没事没事,强哥说他去老家看看,让我把厂子安排安排,呵呵,最晚明天就回来。”
“嗯。”妞点头,飚子冲她笑笑。
飚子带上门,举起拳头重重的砸在墙上。乐子和孬子都不知道咋回事儿,飚子说,快上车,乐子开,能开多快开多快。
乐子问,去哪儿?
强哥老家,我指路。
孬子说,强哥真回老家呀。
飚子低吼,快走,少说废话,上车再说。
强子一路麻木的开着车,他很想集中精力想想,怎么样找那石老狗,怎么说,怎么宰,到商店买了把剔骨刀,他试过了,很锋。
但他不能集中思想,有东西鼓荡得心底胀胀地疼,用手抚着被风吹到额前的乱发,才发现自己的指节也酸。
路上的车辆不多,但他车速不快,他再一次发现这十年生活的遥远,一切都象是个梦,他最清晰地记忆,还是家里带着土草味的气息,头顶叽叫的燕子,土炕,矮房,一望无际的庄稼地。
亲人,没有了,一个也没有,他可以毫无顾忌的把自己这块儿皮r扔在那儿,做那片土的肥料。
王飚他们的车轮,飞速的转着,没人吱声,王飚望着窗外,咬着自己的半截拇指,强哥,他理解他杀人拼命,他不理解他为啥把嫂子托付给孬子,孬子后来的确表现不错,可是孬子对嫂子做过的事不能原谅,难道强哥真的以为他会喜欢傻嫂子? 不,应该不会,因为大哥没有直接把嫂子和孩子交待给孬子,而是交待给了自己,这是对他的最大信任也是最大的嘱托。
王飚狠狠咬下自己的拇指,感觉身上的每个毛孔都张开了,血y就要从毛孔里喷洒出来。他看看车脉,没再催加快,但他的心一阵阵紧的发抖。强哥的头脑不简单,他为什么会做这么傻的事?除了自己拼命,有多少条道儿能把那家伙收拾死,根本不用他自己出手的,让那老东西死了也不知道找谁去,难道非要亲手刃仇人?
强子就想亲自动手。没人知道他的恨有深,他甚至想把学七三一部队,把石老狗的r一条条切萝卜一样切下来,腌成r干吃,或者连皮带骨一口一口嚼碎他。
老父死不瞑目,姐那鲜活的脸,医生大哥变形的双腿,直到他的眼前晃动,闭眼再睁开还是挥不去。对面来辆车呼啸而过,强子忙打偏,差点撞上。
强子的眼睛突然看不清东西,把车停在路边,趴在方向盘上闭起眼睛,揉揉太阳x。
好一会儿,才睁开眼,看清道路,再启车。
一切如旧,路,地和天,这空空荡荡的旷野,让他觉得凄凉,他没有直接奔村子,先到村外去看老父和姐姐,今天是姐的祭日。
几乎找不到了,杂草掩去了小路,车行不过,强子停下车,走过去。
一个人影在坟前,瑟缩着,苟偻着,破衣烂衫。
强子慢慢走过去,那人听到脚步,转过身来。
是姐夫,虽然苍老脏乎乎的脸和市里的乞丐不相上下,强子还是一眼把他认出。
姐夫也认出了强子,上下打量着,嘴里嗫嗫着,“强子?”
“姐夫?”强子走到他跟前,“姐夫,你来了?”哽咽着,这是他世上算得上的唯一亲人了。
“强子,你,你,你也来了?”
“嗯。”
“你活着?”
“活着。”
姐夫猛地转过身,扑到了坟上嘶哑大哭,“强子,他还活着呀,他来了呀,我的桂花啊,花啊――――”
强子直挺c跪在坟前,无声的泪一滴滴洒落。
整整十年啊,十年,爹呀姐啊,对不住,强子来晚了,强子早该来,早应该把这血海深仇结算了,让你们在地下安息。
姐夫扑打着坟头儿,一把把抓着泥,指甲里流出血来。
强子过去把他拉起,轻瘦的身子,一把骨头。
“姐夫,别哭了,你,咋过?”
呜咽半天,才道:“一个人,好过,你咋样,你媳妇呢?”
“挺好,她也好,还有个闺女,快两岁了。”
姐夫的嘴角抖动着咧着,似哭又似乐,“你好,你好就成。”
强子摸自己的兜,把所有的钱都掏出来,塞到他手里,“姐夫,这儿别来了以后,我也不来了,去到外地能干点啥干啥,要不,你去凤凰城吧,到强子木器加工厂找一个叫王飚的人,就说你是我姐夫,让他给你安排生活。”
姐夫摇头,“不了,我舍不得这儿。”看看荒凉的坟头儿,“我得来,过年时来,清明时来,祭日来,七月十五来,十月初一来,我不来,你姐和老爷子不是太冷清了。”
“不用了姐夫,人死如灯灭,火烧一堆灰,走吧,房子啥的也别想要了,一个人走哪儿都利索,哪都是家。”
姐夫看着强子,突然嘶叫一声,“强子,你姐,你姐,”抖着胳膊指着坟,“她,她死得惨啊强子,那石,石老狗他妈的,他是畜牲啊。”
强子转过身,望着天边,紧握着拳头。
“他,他,他是个狗日的呀――-”
再次扑倒在坟头上大哭。
强子冷冷道,“姐夫,别说了,你是男人就别说了。”
强子恨他,恨姐夫,特别是刚和妞结婚时,那次看到妞被石主任抱在怀里时,还有那次妞被带到村委会时,他拼出命来保护自己的媳妇时,他突然就特别恨姐夫,但逃出来后,他不恨了,现在他又疯一样的恨他。
姐夫突然啪啪地抽自己的嘴巴,“我不是男人,我不是,我不是男人,我怕他啥,我怕他个龟孙子啥呀我。”
强子终于扯住他,“好了,走吧,走得越远越好。”
“不,我不走,我早晚有一天把他们一家一把火烧了。”
强子扯扯嘴角,放一把火了事?这世上哪有这么便宜的事。
看着两个坟头上随风摇摆的蒿草,想着厚土下的人,现在可只剩下了两幅白骨?爹那一身的伤,背上嵌进去的弹片会随着皮r的灰飞而显露吧,哪个军功册里会有爹的名字?那本册子有人会翻起吗?
姐,那么风风火火地背着他跑几里远的路看电影,牵着他的手送他上学,跑几百里外给他说媳妇。他见过姐哭,第一次见姐哭,那年他二十二,姐二十五,那年一夜间天地都变了,姐躲在柴垛后面哭,哭得撕心裂肺。
那年,姐还没有结婚。
强子y冷的声音响起,“我姐到底是咋死的?”
姐夫停止了嘶叫,半晌无语。
强子看着他,“说呀。”
“她,她大出血。”
“我知道,我说是为啥大出血的。”强子的眼光要似把他刺穿,姐夫摇着满是泥巴的手,“不是,不是我呀,强子,你姐,她是天上的月儿,地上的花,我,我哪儿舍得呀,是石狗,石狗那个王八蛋,他,他,他是畜牲啊。”
强子突然明白,那时姐的脸色惨黄,他只知道姐被石老狗欺负,其实他早明白,可他不敢正视,不敢去想。
强子牙咬得格格响,忽的站起来吼道:“你是死人啊你!”
“我,我,你,你那媳妇,你姐她她行经了,可她要不去,你那媳妇逃得过去吗?我就知道去了没好儿,没好儿,可我拧不过你姐,你姐啊,可我,我可我总想不到,那挨千刀杀的那么没人性啊。”
强子无力地跪倒在坟前,整个身体扑倒下去,脸贴在土上,泪水滴落,浸在泥土里。
我的姐呀,你岂止是为了我的傻媳妇啊,你还为了爹,为了我,如果没有姐,爹的下场不和邻村的王八路一样吗?那人就叫八路呢,十三岁当兵,到四十三岁被那帮人残害死,就叫王八路。如果没有姐,我呢,别说娶媳妇了,家里哪会还有一砖一瓦?这是整个高家欠你的姐。
姐夫来拉他,“别哭了,你来干啥?房也没了,地也没了,外在活得好,回去吧。”
强子边起身边说,“你走吧,别管我。”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强子的心烧得周身火热。
第三部 第三十七章 失子
开上车时,他的心平静了,手也稳健了,眼也明亮了,他把刀别在后腰上,沿着小路开进村里。
已是午后,三两点钟的样子。村子里墙跟儿下,蹲着三三两两的老人,强子眼里啥也没有,直接把车开车了石主任家,现在是石书记,公社副书记。
书记家高高的墙和宽大的门楼,在村里是鹤立j群了,只露出来里面红漆的油亮的椽子。
大门上没上锁,静静的关着。
日子过得一定不错,强子很想立刻就见到石老狗的脸,他猜那脸决不会象医生大哥和姐夫那么老那么脏。
强子息了车,低头闭上眼呼口气,慢慢打开车门,下来。
推开门,一路走到房门前,进去,掀开西屋门帘没人,这时清清脆脆地嫩莺一样的声音传来,“谁呀?”
强子四下打量着,靠北墙的组合柜,上面一台电视机用电视罩罩着,炕打了半边,一边放着一架缝纫机,床上放着一个农村很少见的大毛熊,城里普通的人家也就这样了。
“是石大全家?”
“是啊。”
“你是他闺女?”
“是,你找我爸爸?”
女孩站起来,强子才闻声看过去。
强子惊呆,女孩的双目中一片茫然的白色,让她天然的美丽黯然失色。
“你是?谁呀?…。,我爸得很晚才回家,要不我去叫我妈来。”女孩摸索前行。
强子有点手足无措,清脆的嗓音,无邪的面容,这是石狗的女儿?他离家时,记得石有一个儿子一个女儿,女儿七八岁的样子,如今她长大了。石老狗的女儿,怎么会这么纯静,这么清新,象春天田地里迎风摇曳的莆公英花,让他满腔的仇恨和愤怒逐渐平息。
强子看了她很久,听着她平静清淡的呼吸,她放在沙发上的毛衣活儿,居然鲜艳的,针花美丽细致,这真是一个手巧的孩子。
强子再看看四周,听着嫩莺一样的嗓声问她有事不?喝水不?终于转身离开。
门外,又一辆车紧急刹车,王飚几个人跳下来,冲向院内,被强子迎面撞见,几人猛虎下山样往里冲,王飚红着眼嘶叫,他家里有人吗?
强子扯住王飚,急急拦住几个人,沉声道,回去。
几人不解,强子拉着他们一声不响地上了车。
靠在后座上闭着眼睛,王飚问去哪里,强子说回家。
开出村不久,王飚的大哥大响,接时是周玉菡。周的声音急急的,说,快叫强哥接电话,王飚看看强子,说你说吧,周说,你们快回来,春燕被人抱走了。
王飚欲言又止,放下电话,猛踩油门。
妞抱着春燕的小被子呆着,周在房间里走来走去,见一行人进来,强子不明所以地看着周,王飚把周拉进厨房问,快说咋回事?
周玉菡说,我哪儿知道啊,我是来强哥家想问问强哥的事,结果楼下围了一帮人,嫂子就在喊春燕春燕的,问周围的人才知道嫂子抱孩子下楼来,有人让她抱一下孩子,然后把春燕从小车里抱走了,是开车跑的,我把嫂子拉回家,才给你们打电话。
王飚赶紧跟强子说,强子扑进房间,看到木呆呆的妞,满房里找,看到空空的小车和被子傻了眼,好半天喘口气儿,拽着妞瞪圆了眼,“说呀,啥样的人,是谁把春燕抱走了?”
妞看到强子,扑过来,紧紧抓着强子的衣襟,脸上没一丝血色,眼泪在眼圈里打转转,“两个人,一个男,一个女,让我抱孩子,我抱,他们抱走春燕,开车走了,我追不上。”
强子大吼,“啥样儿的人?啥样儿的车?”
“一个男的,一个女的,是车,蓝车,四个轱辘的车。”
“你,你……。。”强子扯开妞的手,狠狠打了妞一个耳光。
妞扑倒地在,惊叫一声,王飚和乐子孬子全进来,拉开强子,强子又狠狠踢了妞一脚,妞惊惧的眼神呆呆地看着强子,慢慢在地上后缩着。
乐子几个人把强子拉到沙发上按他坐下,强子捧着头靠在沙发里,王飚进来蹲下把妞拉起来,扶她坐在床上,“嫂子,别急,你说那车是啥样的?是和强哥的小车一样还是和大车一样?人长得啥样?男的女的是短头发还是长头发,穿啥样儿的衣服?”
妞把眼神机器地调向王飚,目光散乱着摇头。
王飚再问,妞依然摇头。
乐子说,飚哥,快派人找吧,蓝车,一男一女,满城找,还有车站。
孬子说,这过去快五个小时了,从哪儿下手啊。
王飚重重地呼吸,在房间走,周的眼神不时看看强子,看看几个人,说,还是先去火车站和汽车站吧,问检票人员有没有一男一女带小孩子的,对了,问问嫂子孩子穿的什么样的衣服,应该记得吧。
王飚去问,妞突然抓着飚子的衣服说,孩子穿着花格子袄,猪头鞋,还带着手套。
王飚打大哥大,动了所有的人员,然后报案。公安的人员不久到了,问妞,依然是摇头,说不出个所以然。公安的人说,我们布置警力找,家属也别急,走了。
强子就在沙发上窝着,半晌,一个动静没有。
另一个房间突然传来一阵低低的哼哧声,然后是哭声,人们惊呆片刻,都拥进房间。除了强子。
一个被子中的小脸,委屈地哭着。
周过来翻开小被,是个男孩,有人挪动他,孩子不哭了,继续哼哧,人们才发现,孩子的眼睛有问题,白蒙蒙一片,周的手在孩子的眼睛上动动,没有反应。
众人没了声音,脚步声传来,是妞,妞过来,一点点把孩子的小被裹好,抱起来,走出去。
轻轻摇着。孩子不哭,伸出小手放进嘴里,妞把奶瓶拿起来,摸摸,又放下孩子去用热水温,然后拿着奶瓶过来,想喂孩子。
奶瓶忽地被人抢走,妞惊惧地看去,是强子y沉的脸,狠狠摔下奶瓶,应声而碎。
孩子大哭。
强子狠狠的眼光利剑一样s向孩子。
妞奔过去,快速抱起孩子,迎着强子的目光和脚步,一点点向后退。
大哥大响,几批人都说,问了,没有线索。
强子去抢孩子,妞死死抓着。
王飚终于过去,拦住强子,说强哥孩子没罪孩子没罪。
妞在床的一角坐着,紧紧抱着孩子,孩子的哭声渐弱,终于抽泣着逐渐没了气息。
没人去看妞,人人围着强子,无语。
最后周过来,蹲下,抚上强子的双膝,“强哥,你要难过就哭出来,也别急,明天大家继续找,我们也报案了,警察会比我们有办法。”
强子泪沿着指缝流出,说,“都回去吧,明天再说。”
没人走,周说,我留下陪陪嫂子,你们走吧,好好睡个觉,明天还得四处跑呢。
王飚点头,带着乐子和孬子走了。
周去了厨房,四处找油米,下了面条,端过来,“强哥,你吃一点,有精力才有力气找孩子。”
强子不动,说,“你也回去吧。”
周低下头,把碗放在茶几上,“强哥,我陪陪嫂子,你吃点儿吧。”
回头看看床上不动的妞,妞姿势还和一个小时前一样没动过,但孩子又在哼哧了。
孩子哭出声,妞慢慢动,起身,抱着孩子,一点点向房间外移,惊惧无主的眼神不时扫向强子,经过客厅时,呼吸急促,然后快步奔进厨房。
妞一手抱着孩子,一手用碗冲奶粉,颤抖的手撒得满桌是水。
然后用汤匙搅,用嘴尝,不热时,一点点喂孩子,孩子贪婪地吃着。
再抱孩子回房间,给孩子换n布。
周看了妞一眼,在强子身边坐下,不由伸出手去,轻轻抓着强子的手拉进自己怀里,幽幽道,“强哥,你不要急,总会有办法的,明天让嫂子再认真想想那两人的模样,给警察提供线索,肯定会找到的。”
强子欲拉回自己的手,被周紧紧地握在怀里。
夜深了,妞还抱着孩子呆坐着。
第三部 第三十八章 寻子
沙发上,周把强子的头揽进自己的怀里,轻轻拍着强子背,眼泪一串串地流,轻轻的擞动着肩膀。
强子醒来时,周已端过碗来,轻笑一下,“强哥,我做了小米粥,吃一口。”
太阳已s进客厅来,时候不早了,强子动动,浑身酸软,嗓子一直干到肺。
太阳已s进客厅来,时候不早了,强子动动,浑身酸软,嗓子一直干到肺。
周围很静,静得让人感觉不安,强子起身进了房间,另一个,厨房,洗手间,没有,没有妞。
周跟过来,叫道,“嫂子呢?嫂子什么时候出去的,天哪,我,我怎么一点不知道。”
强子开门往楼下跑,楼前楼后,没有妞的身影,强子逢人问,有没有看到傻媳妇,还好一个老大爷说,是看到了,早些时候了,抱着孩子一路喊着春燕的名儿,往大道上走了。
强子奔回楼上找车钥匙,周抓着强子,强哥强哥,你别急呀,吃口饭啊,穿衣服啊,打电话让乐子他们去找吧,嫂子一个大活人,走不丢的,你身体要紧。
强子不理,抓着车钥匙,开车出去,一路走,一路问。傻媳妇,见过她的人多了,抱着孩子在大街上走,高喊着春燕的长发及膝的女人,不多。
但一个上午过去了,还有一个下午,强子没有找到妞,还有王飚他们一帮人,虽然见过妞的人不少,但具体妞在了什么位置,没人知道。
月上枝头,强子嗓子已经说不出话来,王飚开车截住强子的车,说,强哥,去市广播站吧。
近深夜十一点时,有人打了王飚的手机,说好象看到一个抱着孩子的妇女在他们家的楼d里。
车灯照上妞的一瞬;强子感觉自己的心被撕裂了; 妞长长的乱发掩住了她的身子;抱着孩子;倦靠在墙上;被车灯一照;更加低下头;缩着自己的身体。
强子跳下车去抱妞;妞奋力挣扎;强子低吼;〃是我;你乱跑啥;多少人跟着你c心。〃
妞依然推拒着强子;被拉起来后;使劲往墙上靠。
强子生气;〃上车;回家了。〃
妞在说话;只是嗓子哑得不出声;强子听了几次才明白;她说要找春燕;找春燕。
强子不顾妞的抗拒;把她弄上车;头痛欲裂。
一个个不令人开心的清晨和黄昏,一日接一日。五天过去了,强子的眼睛充满血丝,妞的眼神却逐渐的闪亮,她哦哦的摇着怀里的男孩。
强子突然把孩子抢过来,扔在床上,孩子大哭。
妞扑过来把孩子抱走,再哦哦地哄着。强子又狠狠地煽了妞两个耳光,妞的嘴角再次流出鲜血,却依然抱着孩子轻摇着。
周看着这一切,长叹一声,扶强子回客厅,“强哥,出去走走吧。”
强子的心疼得麻木了,傻媳妇,也只能给他留个后,还能给他啥?而这个孩子也因为她的傻没有了,他的春燕啊,他亲闺女,那么俊,那么水灵,象刚开的小花似的,可不是象她妈一样的傻孩子啊。他曾多么感谢老天爷,赐给他一个正常健康又俊的闺女,现在,他亲闺女没了,他傻媳妇居然抱着不知道谁的孩子,对了,是偷走他亲闺女的人的孩子;还乐得抱啊哄啊喂啊,完全的忘了自己的闺女。强子的拳握了又握,想把妞掐死。
不明不暗的夜,周扶着强子说,“强哥,来洗个澡,换件衣服吧,别担心了,就算孩子找不着,我想人家一定会好好养活着,不会让孩子受苦。日子还得过,嫂子还年轻着呢,再生十个也生得出来。”
强子猛然从沙发上站起来,再生,和傻媳妇生?
强子去了洗漱间,周跟过去,给强子解衣,气吐幽兰。
强子看着周,说,“你真不在意我是结了婚的人?”
周的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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