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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三救醒躺倒地上的老六媳妇,见她睁开双眼,大喜道:“弟媳妇,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老六媳妇泪流满面,指着被走捆住的启辉,不敢出言。
老三见状,有几分不忍,哽咽着道:“六弟媳,你有什么委屈,尽管说出来,我们都会为你做主。”
老六媳妇哇的声,放声嚎啕道:“我怎么这么苦命啊,我的老六啊,你是哪根筋生错了,让你那天杀的大哥,把你杀了。三哥啊,我知道你不敢做这主,你也做不了主。现在你把他绑起来,等过两天,你不样把他给放了。”
老三环目瞪,怒喝道:“谁说我做不了主?这件事,喂真要做主了。六弟媳,你给我说说,老六真的死了?”
老六媳妇越哭越厉害,嚷道:“启辉你个天杀的,你个狗娘养的,你个挨千刀的,你个天打五雷轰的,你个绝后的……。”
边哭边数落了大通,老八听不过去了,朝她道:“六嫂,你先不用难过,我这就去找二哥来问清楚。”
老八说罢,将门带上,恨恨的走出厢房。
他忖了忖,心想发生了这么大的事,二哥怎么也不管管,整个人就当没发生什么事似的,他到底是怎么想的?不行,我要找他理论理论,我看他到底怎么解释这件事。
老八气愤了回,到处找老二番,却寻不着,随手抓了个家丁来问,都回不知道。老八恨恨地道:“你们都被启辉收买了,个个都不说出二哥的下落,看来我不用强,你们是不说的了。”
老八正想掌朝那家丁劈下,忽听声暴喝道:“住手。”
老八朝喝声望去,忙将手缩道:“二哥,怎么是你?”
老二急冲冲的走来,朝老八喝道:“你也太放肆了,怎么能这样?大哥呢?听说被你们绑起来了?”
老八嗯了声,随即将手放下。
他不敢冲老二发脾气,也不想对着他直尊敬的二哥发脾气。
只见老二走来,朝他喝道:“你们也太不像话了,私自攻打佘家营的人不说,现在还把大哥绑了起来,你们到底想做什么?”
老八忍不住了,伸手指着老二道:“二哥,大哥做的什么事,你又不是不知道,你现在装憨,迟早天会轮到你的。我不和你多说,我只是想告诉你,我直最敬重的二哥不是这样子的。”
老二望着天空,望着奔走的乌云,望着那朵朵像棉花样的云朵,伸长鼻子,不停的呼吸空气。
老八见他不说话,故意从他身旁撞过,回到厢房。
老三见老八回来,站起身来道:“见到二哥了吗?”
老八没好气地道:“见到了。”
走到启辉跟前,恨恨的踹了他脚,喝道:“这脚,我是为死去的六哥踹的。”
启辉哎哟了声,睁大双目,咬紧银牙,怒视老八。启辉心想,我这次是逃不掉了,没想到y阳先生出了这么个馊主意,把我弄得无路可退,要是再给我个机会,我定弄死这个y阳怪气的人。
启辉瞪了瞪,暗自懊悔。当初要不是听那y阳怪物的,也就不会弄出这么多事,要调解此事,只有老二出手了。只不知老二他到底是怎么想的,要是想留我命,我倒可以苟活几年,要是不想,我连活都不得活了。
成王败寇,既然输了,就输得心服口服。
启辉忖了忖,闭紧双眼。
老八还没用泄愤,听得老七媳妇也在数落启辉,想起老七,不禁又伸腿猛地朝启辉的腰间踹了脚道:“这脚,是为七哥踹的。”
三人都愣,没想到夜之间,启辉竟害死了两个亲兄弟。
老九再也平静不下来了,握着启辉衣领的手,用力捏,只听嚓嚓的几声响,痛得启辉咬紧牙关,眼泪花子都迸s出来。
老三怕要了启辉的命,朝老九喝道:“九弟,暂时饶他不死,二哥不来,咱们没有问清楚,也不能胡乱猜测,万做了傻事,后悔不及啊!”
老九啐了启辉口,伸手扇了他耳光,朝老三道:“三哥,他就为了不让我们分财产,所以才对我们下杀手的。你要是对他仁慈,他就会反噬咱们口。”
老八也痛恨地道:“三哥,吃回亏买回乖,咱们可不能饶了他。”
老三摇头道:“毕竟是亲兄弟,咱们不能这样。咱们已经死了两个亲兄弟了,不能再相互残杀了。”
老六媳妇和老七媳妇听老三说罢,哭得比先前更厉害了,指着老三骂道:“还指望着你跟我们做主,却没想到你也是个没用的东西,我们要指望着你,还不被你们兄弟折磨死,横竖都是死,那我们还不如死了算了。”
老三愣,忽听走廊上脚步声响起,他急忙打开屋门,见是老二,把将他拉进屋来。老八见了老二,转过身去,不去理会。
老三指着启辉,朝老二道:“二哥,这是怎么回事?”
老二斜睨着老六媳妇和老七媳妇道:“自己不管好自己的老公,却在这里撒野,像什么话?你们要是管好他们,会发生那样的事吗?老三啊老三,我说你怎么这么糊涂?”
老三被说得莫名其妙的,盯着老二,却不知老二说他到底哪里糊涂了。老三不解地问道:“二哥,我哪里糊涂了,你倒是说来听听?”
老二望了启辉眼,喝道:“你松了大哥的绑,我再好好的告诉你。”
老九盯了老二眼,冷笑声道:“二哥,我知道你和大哥穿的是连裆裤,你向着他没什么,但我们亲眼看见的,难道你还想替他洗刷吗?”
老二挽起袖子,淡淡地道:“我不知道你们看见什么了,但我想告诉你们,大哥做得没错。你们放不放?”
启辉听老二说,心里无比的感激,只有他,才能救他命。但启辉又想,他救我命,是不是有什么企图?
老二见启辉眼珠转,心里也想,我拼命救了他,日后他会不会恩将仇报?大哥为人向难以揣测,心性不明,万他……。
他犹豫了半晌,暗自叹息声道:“此时不救他,兄弟们又要相互残杀了。”
当时不能救老六、老七,老二也感到无比的惭愧。但两人所做的事,又怎好出手相救?可惜幺妹她死心眼,任凭怎么打两人,她都不说上句好话。
刹那间,整个屋子寂静得能听到彼此的心跳声。
老二想着想着,也不想独自拿主意,朝老三望了眼道:“老三,老四他们当晚都在线天,我叫个人去把他们叫来,你让他们说说,老六和老七做的事该不该受杖刑?”
老三怔,望向老八和老九,两人早对启辉不瞒,喝道:“三哥,不能听他们的,等四哥他们到来,他们又嘴灿莲花了,咱们都是直来直去的人,哪像他们?”
老三点点头,朝老二道:“二哥,我们刚来,这里的事都看得清清楚楚,大哥也太……。”
老三顿了顿,叹道:“我都不知道怎么说才好了,大哥竟然相对六弟媳和七弟媳下手,你说这事该怎么办?”
老二冷笑声,朝两个女人白了眼,喝道:“你们又敢肯定不是她们勾引大哥吗?”
老七媳妇听完,爬起身,耳刮子朝老二扇去。啪的声,震得整个屋子颤响。老二挨了耳光,摸不着白,怔怔的望着老七媳妇。
只听老七媳妇喝道:“二哥,不要以为我死了男人,就由着你的嘴随便侮辱我,我再不守妇道,也不会勾引这种男人。”
老七媳妇说完,赌气朝楼下去了。老六媳妇见状,也跟在身后,骂骂咧咧的道:“这死了男人的女人,就只能任人平白无故的冤枉,我算是看透了。”
老三摇了摇头,想要喝住两人,但看这种阵势,怎能叫她们回来。
老九顿足叹息道:“三哥,犹犹豫豫,是永远办不成事的。她们走,咱们有理都说不清了。”
老二伸手把塞在启辉嘴里的东西拔了出来,只见启辉喘息了几声,才踉跄着道:“老三,我也是为你好啊,你以为我想害死他们吗?老三,我摸着我的良心说,我也不想啊。可你知不知道,他们竟然见你不在,偷偷的打幺妹的主意。”
老三不停还可,听拍案喝道:“我平时对他们也不薄,他们竟然做出这样的事。”
老九望着老三,暗自摇头。
心想这样的人,怎么能成大事,简直是妇人之仁,被人骗了都不知道。
老九忖毕,随即喝道:“畜生,你住口,谁想打三嫂的主意,想必是你吧?”
老二站在那里,久久不好c话,这时补上句道:“九弟,大哥可没骗你们,你们要是不信,可以叫幺妹来对质。”
老三点点头,朝老八道:“八弟,去请你三嫂来,我有话要问她。”
过不多时,不但幺妹来了,就连老四等其余几个弟兄也都来到厢房里。这是他家的家事,也没有外人在,老三又叫人去把老六媳妇和老七媳妇叫来,不管怎样,这件事得秉公处理。
老二见老三动真格的了,朝启辉瞟了眼,心想要老三真的问出什么来,自己在家里的地位,都会降低,但也只得硬着头皮顶了。
老三想得更多,要是老六、老七真有胆子那么做,他定要揪出幕后指使他两的人。他不相信,老六和老七敢独自做出那样的事。但两人已死,想找出主使的人,哪那么容易?
正文 二十七
不多会,老钱家所有人都聚集到了厢房外。老三命老九将启辉牵出厢房,高声道:“今晚我们回来,不为别的事,只想搞清楚,老六和老七的死因,大家都是亲兄弟,敢做就得敢承担。”
老四听着这话不舒服,他对这件事毫不知情,不禁冷喝道:“三哥,你说这话什么意思?难道还有人真相害死老六、老七?”
老五也道:“三哥,大哥不是为了幺妹好,又怎会将老六、老七杖责致死?你问问幺妹,看幺妹怎么说?”
老三朝站在旁的幺妹道:“幺妹,到底是怎么回事,你倒是说说。”
幺妹冷笑声,喝道:“喂以为你有点见识,却没想到也是这等的窝囊。小叔子想对我无礼,难道你也不管管?要不是大哥,我就会被老七那畜生玷污了。你现在把大哥绑起来,你那良心都被够吃了。”
幺妹骂得老三狗血淋头,然旁的老六媳妇和老七媳妇却再沉不住气了,朝幺妹吼道:“你个s货养的婊子,我跟你没完。”
两媳妇说完,便扑了过来,伸手抓住幺妹的头发,扭成团。
老三慌忙上前护住幺妹,喝道:“你们在家,不好好看住自己的男人,闹出这样的事,你们还有什么话说?”
老三说完,朝启辉望了眼,忙道:“大哥,都是我糊涂,我对不起你。”
他边说,边上前替启辉松绑。老九瞪了老三眼,喝道:“三哥,你不能这样,六哥和七哥死得蹊跷,难道你就这样放了他?难道你忘了前几日的事了?”
老八也喝道:“三哥,你怎能这样?”
老三摆摆手,长长的吁了口气道:“咱们都是兄弟,都是手足,何故相残?”
老二也道:“老三说得对,大哥也深知老六、老七死得冤枉,都厚葬了他们,其实他的心里,比谁都难过。”
老四走上前步,喝道:“二哥说得对,这事也不能只怪在大哥头上,要是那晚三嫂说上言半语,就可让他二人活下来,可三嫂却句话也不说。”
老六媳妇、老七媳妇无奈,只得指着幺妹,咆哮道:“你个生不出娃的贱人,我们和你拼了,大不了大家都不过了。”
老三见两人闹得不像话,朝她二人喝道:“你们再这样胡闹,就让你们回娘家去。咱老钱家,不缺这样的泼妇。”
老七媳妇听了,滚倒地上,仰头长笑,良久才道:“像你们这样的人家,连自己的兄弟都要残杀,我留在这里还有什么意思,索性随着老七去了,等我做了鬼,也会闹得你们不得安宁的。”
她才说完,突然立起身,奔向不远处的拐枣树下,用力撞,顿时香消玉殒。众人慌了,都奔到拐枣树下,看个究竟。
老三心想,不能再这么闹了,闹得短短不到月时间,就死去四个人,传出去不让人笑话?看来这件事,着实得公正处理。
老三忖了忖,朗喝声道:“都愣着干什么,还不救醒她?”
老六媳妇见老七媳妇性子烈,下子撞树死了,叹息声道:“她都去了,想必我也是没好日子过的了,我也随她去了,路上还有个办儿。”
正说着,幺妹突然抱住她,嚷道:“你也要学她干那傻事?”
老六媳妇冷笑道:“你抱住我干嘛,我又没有你那么能干的男人,我男人都死了,活着只会被人糟蹋。活在老钱家,寡妇都得当妓女,供他家人玩耍。”
老三听得这话难听,自己打了自己耳刮子道:“六弟媳,你先不要把话说得这么难听,这件事定还你个公道。”
老三说完,朝老九道:“老九,把大哥捆起来,家法侍候。”
老二听完,呵斥道:“老三,我在这里都没发话,难道你还想充愣头青,简直没把我这二哥放在眼里。”
老九只听老三的,慌忙将启辉捆了,瞪着老二喝道:“你还像个二哥吗?要是你是二哥,就会阻止大哥,就不会任由大哥做出这样的事。你倒装好人,处处躲着藏着,又不得罪人。如今这事,你休要做主。”
老九说完,将启辉拖起,按倒在地,亲自找来木g,朝他背上拍去。
众人听得噗噗的声音,都怕启辉受不了杖责。老二见老四、老五等人也不帮他的忙,只得暗里生气。
老二毕竟见识得多,不想公然惹怒众人。他在佘家营做手脚,也是缘于他这种想法。当时要是不做出这样的事,又怎会牵扯进佘家营来。
佘家营的佘老爷是个爱财如命的人,能扣老二的工钱,自然不会手软。老二看在心里,悄悄的做了手脚,他还不自知。
老三明白老二的想法,也深知老二能沉得住气。但他越是这样,老三却越是害怕。在这节骨眼上,他必须做出决断,不能再让人无辜的死去。
眼见老九顿g棒,打得启辉瘫软在地,不能动弹,老三转过身,朝老六媳妇道:“六弟媳,你去看看大哥,要是不解恨,你可以亲自动手。今日三哥替你做主,直到你满意为止。”
老六媳妇摇摇头,冷哼声道:“我个妇道人家,哪敢亲自动手?别说亲自动手,就连多说句话,日后都会遭到报复,除非我以后也不出现在这里了。”
老六媳妇将眼斜,望了老三眼道:“三哥,你真对六弟媳好,就让我走吧。”
老三嗯了声,朝旁的老八道:“老八,准备匹快马,备些干粮,让六嫂离开这里。”
老八应了声,正去准备快马干粮。去了半晌,回来道:“那帮狗奴才,说这些东西都要大哥亲自下令,才给发放。”
老三怒了,喝道:“你再去要,要是不给,就给我打死在那里。线天是大家的线天,不是哪个人的。爹尸骨未寒,就想独自私吞财产?”
老九听了,气得猛地朝启辉身上拍了板子,痛得启辉咬不住银牙,怪叫起来。老二见启辉快受不住了,慌忙爬到他的身上,朝老九道:“老九,你要打,就连我也打死吧。”
老九见老二爬到启辉的身上,取起的板子,又放了下来,喝道:“二哥,你别以为我不敢。不过我看你平时为人正直,不像大哥y险狡诈,我就暂记着他的板子。”
老二见老九不打,才伸手在启辉身上摸,血迹早浸湿了他的衣服,他只得伏到边,揭开启辉的衣服,见后背被打得稀烂。他摇了摇头,有些不忍,心想他要是能活下来,这辈子也是废人了。
但他心里却很得意,既然大哥已废,日后就少了个争财产的人。我现在救他命,他日后必感恩戴德,对个废人施恩惠,比对什么都好。他虽是个废人,日后必有用处。
老二忖罢,朝老三、老八和老九分别望了眼,心想你们等着,迟早有天吾让你们的下场比大哥还惨。
启辉见老二来揭他的衣服,把将他抱住道:“兄弟,我的好兄弟,你就让他把我打死吧,横竖我也不想活了。你看我现在,都是废人了,活着还有什么意思?兄弟,你就做做好事,成全成全我。”
老九见老二抱着启辉痛哭,又听得启辉的声音,冷喝声道:“就这样打死你,岂不是太便宜你了。我告诉你,我要你活着,慢慢的折磨你。”
老九说罢,放下板子,便去屋子里寻盐。
老三不知老九去找什么东西,想把他叫住,却又不好叫。见老八去把马牵了过来,随即朝老六媳妇道:“老六媳妇,三哥对不住你,你快走吧。”
老六媳妇淡淡笑道:“三哥,你的大恩大德,我这辈子永远记得。只是呆在这个地方,你需要万般小心。我知道你心直口快,对人又好,但要防着小人。”
老三哽咽地点点头道:“我记住你的话了,老六的死,吾查清楚,吾给他们个最好的交代。”
老六媳妇摇摇头道:“三哥,该罢手时还得罢手,毕竟我个妇道人家,说的话也不管数,你好自为之吧。”
老六媳妇善于骑马,见老八将马缰递给她,翻身上马,拍马脾,扬长而去。
老四见老六媳妇去了,指着她奔去的方向喝道:“三哥,你就这样让她走了?如今大哥都被打成这样,你难道就……?”
老三疑惑地看着老四,又望了望想说话的老五道:“我知道你们想说什么,你们想说我就这样便宜了她?我告诉你们,这件事,我虽不清楚,但我也看得出。幺妹不想说出当时的情况,想必是你们派人去威胁她爹娘了。”
幺妹眉头紧皱,嘴唇微微动,想说什么,却不好说出来。
老四怔,大骇,却不敢多说。心想三哥真料事如神,早想到这些。看来老六、老七的死,他也知道了始末。大哥也真是太糊涂,竟然对亲兄弟下手,以后谁敢跟着他做事?
他才忖完,却又听老三道:“老四,有些话,我也不知道该说不该说。不过事情都闹到这种地步了,那这次就让我当次家,等把爹安葬了,咱们就分家。”
分家,几兄弟都听在耳朵里,都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线天里的老钱家,世代单传,可到他们这代,却有就弟兄,他们从来没听祖辈说有分家这个词,这时听来,格外的新鲜。
随即交头接耳,纷纷议论。
众人正议论间,却见老九端着只瓷碗走出来,大家都不解地望着他。只见他走到启辉跟前,张嘴含了口水,朝启辉喷去,痛得启辉哭爹喊娘,嗷嗷直叫。
正文 二十八
老五见启辉痛得满地打滚,将手抄,抄住老九的手,将碗盐水打翻。老九不防老五会突然出手,翻脸瞪着老五,正想拳朝他打去,却被老四上前将他的手抓住。老八见老四跟着帮忙,也不示弱,个侧身,堵在老四跟前。
老四冷哼声,喝道:“老八,你想干嘛?”
老八不理,伸手便朝老四的腕骨抓来。老四见老八身手矫捷,不敢蛮来,只得退出几步。老三怕四人大打出手,朗声喝道:“几个兄弟,听我言。”
四人随即散开,望着老三。
老三沉吟半晌,才道:“如今六弟媳已走,七弟媳经抢救了番,活过来了。我打算已将她送走,你们意下如何?”
老二心想,将她送走倒是个倒好主意。家人都想着这寡妇,留在这里,日后必闹许多笑话。但他却不想多说,等着看笑话。
老四、老五向来没有多少主见,听老三说,点头称是。老八却道:“三哥,你让她走了,难免外人说我们兄弟们不容人。”
老三嗤了声,冷喝道:“她留在这里,总是受罪,还不如让她离开。听说当年她来时,便喜欢杨晓楠,就让她回娘家去吧,她想怎样,就怎样。”
老三说完,朝启辉望了眼道:“来几个奴才,将大哥抬到厢房里养伤。”
随即几个家丁,慌忙来将启辉抬起,朝屋里去了。
老三见启辉已去,望望众人,朗声道:“最近发生的事,暂时作罢,眼看爹的骸骨就要下葬了,在这几天里,不许有人闹事。”
老三转眼望了眼老九,朝他道:“你性子最犟,这几天可要担待点,不可再闹事。”
老九嗯了声,却将头望着抬启辉去的厢房。
老三心想,老九心里定不平,想必会再去折磨大哥。大哥这样,也算是报应。
老三将这里诸事安排妥当,便来到灵堂,见灵堂里的道士,坐在那不愿做法事。老三问他们缘由,老道士将启辉加工钱的话说了,老三暗骂了启辉回,只得道:“你们的工钱,如大哥所说的给。在这三天里,你们必须给我热闹起来,否则休怪我再去找别人来超度。”
老道士吓得连连道:“三少爷放心,我们马上超度亡魂。”
老三见几个道士动起来了,又见灵堂里没了女人哭丧,便去把幺妹叫了来。不多时,众媳妇姑娘们听说老三主持丧葬,都忙着跑来哭丧。
高脚j听说老三回来了,高兴得不得了。他以为小娃儿死了,给了不少安埋小娃儿的银子,如今小娃儿活了,他又没问高脚j要。高脚j有了这些好处,巴不得天天守着老三,替他分忧。
高脚j来到灵堂,噗通声,跪在棺木前,放声哭了起来。
有人听见,回头望了眼,朝老三笑道:“三少爷,你这丈母娘倒哭得挺用心的,不知道你赏她些什么?”
高脚j瞪了那人眼,喝道:“我就喜欢哭丧怎么了,你要是死了,我也哭你。”
老三不好多说,只得听着两人斗嘴。
过了片刻,老八走进灵堂,朝老三低声道:“三哥,我看大哥有些熬不住了,该怎么办?”
老三脸色变,压低声音道:“去请大夫了没有?”
老八点头道:“去请了,几个大夫在那,都束手无策。河边的老王,你也知道,是个很有经验的老神医,他都摇头了,其余的人更是没了办法。”
老三听了,三步并着两步,急急的来到厢房里。只见老四、老五,守在床边,望着奄奄息的启辉。听得老三的脚步声,才让开坐到床沿上。
老三朝两人道:“大哥现在怎样了?”
老四、老五摇了摇头,垂头丧气地望着旁盛气凌人的老九。
老三身手揭开被子,只见启辉背上,全是板子的淤痕。身旁的几个大夫,站在那里,颤抖不已。老三抓住老王,把将他提起,喝道:“人们都叫你神医,你给我说说,大哥到底还有没有救?”
老王本来有气喘病,被老三提,咳嗽不已,险些喘不过气来,命呜呼。
老三只得将他放了,听他喘息阵才道:“有倒是有法救他,只是我从来没有用过,怕……。”
老三见他迟疑,喝道:“怕什么?”
老王颤兢兢地道:“怕他死。”
老三喝道:“只要有办法,就得救他。”
其余几个大夫,已朝老三道:“三少爷,人命关天,我们都不管用药,只是在他背上敷了些清凉解毒的药膏。除非你不怪罪,我们看老王才敢用药。”
老三点了点头,朝老二望了眼,老二却不答话,将眼睛转到边,望着窗外。
老二又望望老四、老五,两人都没异议。只要老九,将手劈下,正欲朝启辉的背部劈去,被老三死死抓住道:“老九,你这是干啥?”
老九冷哼声道:“我想送他程。”
正当此时,老八从厢房外走来,脸色苍白,朝老三耳语了几句,吓得老三也脸色惨白。众人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面面相觑。
老三胡乱朝老王道:“你先尽力救醒我大哥,需要多少银两,都到账上支去。不管是死是活,都不怪你。”
老王见老三发急,只得打开药箱施救。
老三还没安排好厢房里的事,便听见家丁气喘吁吁的奔来道:“不好了,不好了,佘家营的人又攻来了。”
老三听毕,朝老八喝声道:“老八,你带几个弟兄,死守隘口。”
老八应命去了,老三不敢叫老二,朝老四、老五道:“你们两守着大哥,千万别出什么事。”
老三吩咐完,盯着老九道:“老九,你随我来。”
老九走出屋门,低声道:“大哥,咱们三个都去迎战去了,难道你不怕二哥和四哥他们……。”
老三心里比谁都害怕,但在此时,绝对不能让三人齐迎战,只能让他们守住启辉。他不能告诉老九,要将心里的害怕告诉他,那将是启辉的催命符。
老三摇摇头,冷哼声道:“老九,你放心,我把线天所有的家丁,都集合到隘口,让他们无人能调动。”
老九翘起大拇指,朝老三比,老三慌忙压住他的手指道:“老九,现在正是为难时刻,必须做几件让二哥心服的事,否则以后的线天,将很难管理。”
老九听了,时间心血,走到马圈里,牵出骏马,飘身而上。
老三见老九去了,便来到灵堂,朝道士道:“把锣鼓的声音再加大倍。”
道士们不解,但想要拿工钱,就得听老三的。
老三又命几名家丁,将通往老宅道路旁的树木砍掉半,只留下几人守灵堂。众人听得隘口的喊杀声,都害怕不已。
小娃儿见老三亲自上阵,走到跟前低声道:“老三,咱们要是打不赢就悄悄的跑,切忌不能丢了性命。”
老三知他的用意,淡淡地道:“爹,您就放心吧,我这就去会会他们。这里的事,就交给您了,麻烦您帮忙看着厢房里的人。”
小娃儿听说有差事办,高兴得去找高脚j,将这事告诉高脚j。谁知这话,本不能让别的人知道,会就传到老二耳朵里去了。
老二望着老四、老五,眼神流转,坐到桌子旁的木椅上道:“老四、老五,咱们都被你三哥监视了,以后在线天,还有什么出路?咱们都是木匠,也不靠爹留下的这点遗产过日子,不如离开这里,让他个人拼命去。”
老四见有大夫在,不好明言,示意他出去再说。
老二会意,走到厢房外,低声道:“老四,咱们得为自己着想了,守着大哥不是出路啊。不管他们是输是赢,咱们都很难啊!他们要打赢了回来,咱们日后就永无抬头之日;要是打输了,咱们还跟着遭殃。”
老四拿不定主意,沉声问道:“那依二哥的主意,咱们该怎么办才好?”
老二冷哼声道:“就按大哥做的办。”
老四脸色顿变,颤抖地道:“二哥,这可不好,勾结外人打自己人,我可干不来。大哥勾结佘家营的人,想置三哥于死地,我都没有c手,这时你还用他的计策,会遭报应的。”
老二冷笑声,望着天边的乌云,伸手指着道:“你看看天边的云,只要阵风吹过,瞬间就消失了。咱们办事,就要像风样快,让他们察觉不到,等到察觉的时候,咱们已经办成大事了。”
老四伸手摸着下巴上的小撮胡须,又摸了摸头上的毛发,犹疑不决。
老二见他不能成事,叹息声,喃喃地道:“老四,你再迟疑,吃亏的就是咱们。你看看大哥,他现在成什么样子了?他们要打赢了回来,迟早咱们也会像大哥那样。你看老九那样子,巴不得将咱们都煮了吃了。”
老四还是不敢拿出主意,朝厢房里瞟了眼道:“我问问五弟,要他也听你的,那我也听你的。”
老二走进屋子,将老五叫了出来,将这席话告诉他,老五摇摇头,口回绝道:“这事你们要怎么办怎么办去,我绝对不掺和,就算日后他们要拿我千刀万剐,那我也认了。”
老二见两人不允,心想你们小胆,让我个人做来,到时连你们也起收拾。
随即淡淡地道:“既然如此,那咱们就守在这里,个也不去帮忙。”
老四、老五嗯了声,算是答应了老二。
老二却借故要去隘口探个究竟,两人也不阻拦,任由他去。老二来到隘口,见佘家营的人攻不进来,心里着急,暗暗走到石壁,轻轻扣了扣石壁下的块平整石头,石壁d开,他抽身钻了进去。
老二点亮火把,见d内满是污浊之气,蝙蝠横飞,令人作呕。
行了约莫半个多时辰,才见前面有光亮,随即推开掩着的枯草,伸手朝佘家营的家丁招去。
正文 二十九
佘家营众人久攻不下,本想放弃,却没想到有人在半山腰招手。此时佘家营的管家,换作个姓魏的山寨王,名叫魏霸。佘家营招了此人来,其心可知。
魏霸站在远远的山头上,指挥家丁攻打线天,陡然间见死了不少家丁,心里嘀咕,暗想线天易守难攻,不如撤回去的好。反正佘家营里只有个糟老头子,只要耗死了他,还怕得不到佘家营?
魏霸思忖了半晌,却转念道:“我若不使出点手段,就这样空手回去,未免让那老狐狸看扁了。他急着招我来,定是想攻下线天。我如今攻破线天,将老钱家的几个笨蛋儿子都抓去,岂不是大功件?日后糟老头对我,定另眼相看。”
才转念,便见人在对面的山d里招手。魏霸本不熟悉线天的地形,见有人招手,还怕是计,喝令众人,不得前进。
老二见魏霸在山头上不动,气得双眼鼓,想大声叫唤,又怕被老八他们听见,只得捶了捶石壁。
老二见魏霸不攻来,反而黑将干家丁撤走,心想不能在此久待,以免被人疑心,便又寻路返回。
老二心有不甘,暗自寻思,我若不引他们进来,日后受老三的气,用脚板心也能想到。但是佘家营的管家,怎么这等无能,见我招手,还不敢沿着d口攀来?难道这匹夫怕有疑兵不成?
老二想到此节,慌忙将身上的白布衫撕,寻块长条形的石块挑了,便朝魏霸招手。魏霸捻须思忖,d口的人像是向我投降,可又为何用石块条白布?
他忖了忖,朝身旁亲信低声道:“你带两个人,绕到山后,顺着小路,攀到d口,看那人捣什么鬼。要是可疑,你们给我抓来,重重有赏。”
亲信应命去了,魏霸还不放心,又朝左侧的亲信道:“铁牛,你带着两人,接应他们。”
铁牛应了声,朝魏霸道:“魏管家,我看d口的人,像是引我们进入线天的人。你看这线天,四围高山,坚壁难攀,石山高耸入云,要想进入,唯有隘口。既然半山有石d,想必有秘d通往线天。”
魏霸点头道:“我担心那人不是引我们进入线天,而是故意设计陷害我们,等我们爬到半山,便放下檑木巨石,我们岂不是成了r酱?”
铁牛嗯了声,心想要真如管家所说,那我也得小心。但要是真有人私通我们,处处疑心,反而失去了大好机会。
铁牛领着两人,跟在先去的几人身后,便朝山d爬来。老二见有人攀来,y沉着脸,冷笑声,嘀咕道:“老三,是你先不仁,就别怪二哥不义。”
铁牛等顺着难以攀登的石壁,慢慢攀到d口,见钱启德叉腰立在d口,吓得全身冷汗,朝下望去,深不见底。铁牛心想,这次死了。没想到招手的人,竟然是钱家老二,他亲自守此,定派了不少人手。
铁牛忖了忖,朝老二低喝道:“钱启德,你好y险。”
老二冷笑声,不屑地道:“你是什么东西,敢来教训老子,信不信老子脚踹你下去,让你们都死无全尸。”
铁牛也不示弱,抓紧石壁凸出的石子,怒喝声道:“有种你就踹,难道你就不怕你家老三?”
铁牛来时,早打听到老二和老三之间的关系有点微妙,但也说不出是好是坏。他不过在赌,赌两人之间存有芥蒂。要是赌输了,就会摔死山下,赌赢了不但不会死,反而还能举拿下线天。
铁牛这样睹,自然赢了。
老二不以为然地望着铁牛,冷哼道:“你想挑拨我和老三的关系,找死。”
老二正想出手,却见人害怕,抓不住石棱,朝山下掉去。
老二将手伸,把将他提起,扔入d内。随即低喝声道:“还不上来?”
铁牛满心欢喜,将手朝d口抓,飘入d内。他虽钻入d内,也不敢相信老二会背叛,喝令两人前去探路。去的两人去了良久,回来道:“切正常,这里可以直通线天,无人把守。”
铁牛随即将手招,朝魏霸招去。魏霸见到铁牛招手,大喜捻须道:“天助我也。”
话音才落,暴喝声道:“留下百人攻打隘口,其余三百人随我攀岩。”
老八站在隘口,见魏霸突然撤走大半人手,不禁疑惑。心想派人攻出隘口,却又怕敌人再次杀回来,破了隘口怎么办?但撤走的大半人手,去了什么地方?
老八不知如何是好,只见老九带着众人,奔了过来,他急忙将此事告诉了他。老九沉吟半晌,也不知魏霸是何目的。
老九走到隘口,站在风口,朝石壁望了望,山风吹来,令人寒颤不已。隘口外的箭矢,不时的飞到隘口,老九伸手抄住支,时兴起,将长箭掷出,s死人。敌人见老九站在山口,吓得连连后退。
老八见众人朝隘口望不见的石壁退去,恍然大悟道:“不好,石壁似乎有d口,常年冒着白气,想必敌人是去了那里。”
老九惊,喝令留下十余人守隘口,其余全部退到线天内。
老九带着众人,后撤半里,迎着老三,将有d口的事告诉了老三,老三吃惊地道:“那个d口,我小时候去过,不过没有走完,那时害怕,还以为不会通到外面。你这么说,想必有人通敌,咱们赶快堵住d口,再放些柴火,烧它阵,他们自然退去。”
老九大喜,连连点头道:“三哥果然好计策。”
老九随即带了众人,推着干柴,往里dd口驰去。老三见老九去了,身旁只留人跟着,其余人全派到隘口去。他深怕大家都去堵d口,而疏忽了隘口,那岂不是调虎离山的伎俩?
老三领着那人,朝山顶走来。
来到山顶,望着远处的山峦,突然间,整个人就像飘渺在雾中的仙人。跟随的家丁不解,望着老三道:“三少爷,您怎么还有兴致来这里?”
老三淡淡笑道:“会你便会明白。”
家丁头雾水,情况如此紧急,他却这样,难道山顶有什么秘密?他望着山顶的矮树,被人们称着岩青?的树木,傲然耸立山间。不时滴落的水珠,像珍珠样,散落土地里。每株矮树,又像道天然的屏障,将下株树木隔断,像土坎。
家丁望着切,似乎明白了什么却又似乎什么也不明白。
两人站在山上,都没有说话。只听半山腰上,股灼热的热气扑来,老三凝神望着四周,见热气朝前方d口直扑,分向四处散发。
老三指着热气扑腾的四处道:“我站在这里,可以看见各处冒出的热气,日后要守线天,就可以将这几处守住。”
家丁听完,不禁佩服老三。
老三回头望着家丁,良久才叹息声道:“这件事,定是二哥干的,d口只有三人知道,除了我和他,便只有躺在厢房里的大哥。他这样做,看来真不想呆在线天了。”
家丁知是钱家的家事,怎好c嘴,也不敢多说,只默默的听着。心想钱家偌大的产业,谁不心疼,谁不眼红?像我这样的穷人,分到杯羹,都足以过辈子。
老三见家丁不说话,淡淡笑。心想你又怎能明白我的心情,我不想看着兄弟们相残,可这事,却偏偏要发生在最不该发生的时间里。
老三忖毕,挥挥衣袖,朝山下行来。
行了程,只见老九追了上来道:“三哥,敌人太多,险些将火扑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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