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房丫鬟生存手册》18.痛击

  .
  知罪知什么罪
  苏曼曼转过身,望着灯光下华衣锦服,温文儒雅的陈云端,心底一片冰凉。她太天真了,以为陈云端是个正人君子呢,可他阳奉阴违,没把她送回去反倒带到这来,他想做什么
  看着他那冷漠的眼神,苏曼曼没有那么感觉过于良好,以为他对自己生了什么绮思,可越是这样她越害怕,因为她不知道等待着她的是什么。
  手缓缓的从门扇上滑下,苏曼曼克制着暗暗告诫自己:别怕,别怕,千古艰难唯一死,没什么大不了的。
  曼曼半抬了脸,垂下眼睛道:奴婢不知,还请大爷明示。
  陈云端就站在苏曼曼对面,瞧着她脸上一闪而逝的慌乱,不由的嗤笑道:别装了,你以为我不知道你在跑什么
  曼曼心就是一抖。他知道他是怎么知道的既然他知道了,又想做什么是不是为了维护主子的尊严,便索性要杀她灭口
  说不怕死,但又有谁不怕死呢曼曼可没想着乖乖受死,她摇摇头,道:奴婢,真的不知道。
  陈云端要是知道,那就说出来好了,她没看见就是没看见,就算有人质,这种事还能一分一寸,能说的清楚不成
  陈云端见曼曼不识时务,便沉了脸道:你还不说假山洞里的人是谁
  啊他知道他竟然真的知道
  曼曼惊恐的抬起脸,道:奴婢不知道,不是奴婢。
  陈云端倒扑嗤一声乐了,道:我知道不是你,要是你,你以为你还能好端端的在这站着。
  曼曼打了个哆嗦,心里却在飞快的想:这么说,要么他也不知道假山里的人是谁,要么就是他不想把事情闹大,否则大可告诉陈老爷,或者私下派人把假山里的男女掬出来。
  曼曼轻吁了口气,可谁成想陈云端立刻又板起脸道:大半夜的,你不在秋蕴居,却鬼鬼祟祟的和人在假山里相约,还敢包庇说,奸夫是谁
  奸,奸夫
  奸夫你妹啊。
  假山里的确是奸夫不假,但,但是,但是不是她的奸夫好不好
  他怎么能栽赃陷害
  曼曼愤怒的道:奴婢没有那两个字眼她实在说不出来。她就是找个人,不小心冲撞了人家的好事,就算非视勿视非礼勿听吧,她到底也没看见什么,不至于长了针眼,可也不该报应到她身上,叫她替人背这个黑锅。
  陈云端不信:你还敢狡辩说实话。
  他猛的上前一步,就捏住了曼曼的下巴。
  男人在力气上永远大于女人,曼曼伸手去扳,就如蚾蜉撼树,哪里动得了分毫疼的曼曼眼泪都掉下来了,道:奴婢没有狡辩,奴婢真的只是路过,连进都没进,更没和人私下相约。
  陈云端冷笑一声,俯视着曼曼,道:不做亏心事,你跑什么
  他单凭借她跑就认定她跟人通奸,也太武断了吧到这会曼曼已经确认陈云端压根不知道假山石洞里发生的事,他如此气势凌人,也不过是想当然耳,借此诈她罢了。
  如果他真的怀疑,只怕当时就会派人去假山石洞里搜寻,把所谓的奸夫捆绑起来等候发落,又何必私下单独审讯自己
  曼曼气恼的道:夜里独行,听到风吹草动,害怕是本能,我跑又如何你要是不信,大可当场拿住奸夫做证据,又何必虚张声势,吓唬奴婢难道说你威逼奴婢,拿到供词,便可致了奴婢的通奸之罪吗
  曼曼还真没说错,陈云端打的就是这个主意。一个小小的丫环,生死都在主人的一念之间,压根没人去搜罗什么证据。只要陈云端认定了曼曼有罪,他连审都不必审,要不是顾及着处置了曼曼,陈云正会闹事,陈云端根本就不必把她带到这来。
  怎么想是一回事,可被人指出来就是另一回事了。陈云端不过是个普通人,他可没有宽宏大量到既往不咎的份上,听曼曼这么一说,脸色登时一变,下手的力道越重,除掉她的心思也就更盛:苏曼曼,伶牙利齿也救不了你。
  曼曼的心就是一沉。她从陈云端的神情,从他下手的力道已经感觉到了他要置自己于死地的决心。
  人的求生本能是强大的,这一刻曼曼只想着活。她从前百般委曲求全,不过是想暂时靠着陈家这棵大树活着,可她怎么也没料到,这棵大树所给她的威胁远远超过了给她的荫蔽。
  曼曼想也不想的抬脚,狠狠的朝着陈云端的脚上踩去。
  她的力道不算大,但胜在出奇不意,又因为太过急切,姿势远远超出寻常,原本抬脚的动作,竟直接顶到了陈云端的要害之处。
  两下受到痛击,陈云端疼的变了脸色,手下一松,曼曼脱身而出,她就跟个苍蝇一样,明知道门是反锁的还是朝着门扑过去,大声喊道:开门来人啊
  门板只轻微晃动了下,根本达不到曼曼想要的惊天动地的效果。她的眼睛里直冒火,要是手里有一把斧子就好了,她绝对会把这门扇劈开。要是她有一副神力也就罢了,不知道她细弱的手臂能不能抡起那酸枝木的圈椅。
  她还只是在狂乱的发愁阶段呢,陈云端已经从疼痛中回过劲来,见她去撞门,又不管不顾的大喊大叫,当下便飞身朝她扑压过来。曼曼身小力弱,被他大力一冲,整个人就压在了门扇上。此时她顾不得能否脱身,只来得及凭借本能的驱使,惨然的一声尖叫:啊
  特么的陈云端,你还真是我的煞星,一次两次,你怎么竟拣一个地方下手
  脆弱的小包子压在门扇上,原本就瞧不出什么曲线,此时更是压的和门扇一样平,可那疼却是撕心裂肺的疼,而且持续永久,不知道什么时候是尽头。
  曼曼疼的脸色惨白如纸,冷汗唰一下就淌了下来,更甚眼泪跟不要钱似的哗哗往下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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