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庸俗故事》未来*

  “你干嘛……”
  “嘘。”
  梁峥反手锁上了门。
  他竟将她拉进一个小房间。在这层楼的角落，像是建造时规划失败的一处瑕疵。没有监控，摆着几个高高的架子，只用来放一些打印纸、墨盒之类的办公用品。
  今天是周日，整层楼几乎没有人。
  她心跳在他解衬衫袖扣的那一刻漏了拍。
  “嗯……唔……”
  狭小的空间里，细微的口舌纠缠声和喘息都仿佛带有回音。向遥紧张得浑身发抖，他的手伸进裙底、掀开内裤、搓揉捻压时，她腿软得几乎站不住。
  “别……别啊……”
  梁峥的忍耐力实在比她好太多。镜片下的眼睛专注而平静，将她逼迫到墙边，一手搅弄她越来越湿的穴，一手爱抚她内衣下的乳。唇抿成直线，只剩灼热的鼻息落在她耳边，在她听来仿佛骤雨前的春雷。
  “老师……”他的指动得越来越快，她极力隐忍着，发出哀求的气音。
  “嘘。”
  他吻了吻她，手却又深入了一个指节。
  这个空间太可怕了，仿佛氧气都被抽干，只剩下滚烫情欲。她像勾引老师的坏学生，他像私通学生的坏老师。他们在此处，偷情，交欢。
  “帮我解开。”
  他裤裆处勃起的形状已经十分明显，她手抖着，去解他的皮带。西裤只褪到大腿，内裤草草扯歪，露出性器就已经足够。“偷情”的要义就是快，“偷”的本身就是一桶泼在火上的油，会让人难以忍耐。
  他捞起她的腿。格子裙在空中一掀，像为他绽开的花。
  “唔！”
  她咬住自己的食指，才能抵抗他猛然撞入的冲击感。动情至极，刚才稍稍逗弄就已经湿透，真正肏进去才知道吃得这样紧。他吻住她的嘴，封住她害怕泄露的呻吟，同样封住自己。此处，他的学校，离他的办公室仅有几步路。太近了，离他的幻想与兴奋点太近。
  “呵……呵……”
  他用力挺腰时，都会泄露一声低喘。太色情了，她夹紧他的腰，在他身上颠颠簸簸，将要化成水之前又被他挑顶成别的形状。
  粘腻的液体，溅在地上，发出啪的水声。满了，她要满了，小腿在他腰后无法承受地绷紧，“啊……梁峥……不行了……不行……”
  “嘘……向遥同学，小声点。”
  他故意吓她。外面根本没有人，可是她一怕就会咬得更紧。
  他眯眼往下看。格子裙盖住了结合处，腻乎乎的撞击声，不用看他也想得出来。又湿又软，下面一定稀里糊涂。她要满了，涌出来的又被他顶回深处，她被他填满，他被她填满。
  给她擦干净时，她气得眼睛瞪得圆溜溜的。想骂他又怕声音传出去，最后隔着衣服恶狠狠咬了口他的肩膀。
  “啊。”梁峥故作吃痛地一缩。
  她又心疼了，抬起手给他揉，抚平被她咬出的皱痕。揉也要装没消气，脸还憋得红红的。
  他在她耳边低低地笑，觉得自己疯了，在这同她做爱。她咬牙切齿地：“你还笑！”
  “对不起。”他笑着亲她。
  向遥抬眼看他。他额前的发微微汗湿了，显得柔情得不可思议。两个人贴得很近，呼吸可闻。
  这里没有空调，她身上微微地发黏，闷得有些难受。可是竟觉得舍不得，这一刻。她好喜欢他。她今天刻意那样心打扮，跑来只为了同他在学校里并肩走一走，拍一张合照。她好喜欢他。他对他的同事说这是我女朋友，他说会把他们的照片放在办公桌上，会拍照给她汇报。她好喜欢他。
  “走啦……”
  她小声地说。
  “嗯。”
  他觉得她真是个小笨蛋。他本以为会被她发现了，那个上锁的抽屉里，只要再拉开一些，拿出那迭卡片，最深处藏着一个戒指盒。
  他并不想这样着急的。悬而未决的问题太多，要同居一段较长时日磨合，要见过双方父母朋友，要敲定一个周全计划……
  未来还有好长。
  但刚才她问，这里面有什么时，他竟险些泄露了。他险些在这办公室里，草草同她求婚。
  她是受过伤的人。他又觉得幸好，现在还是太早了。
  梁峥想起她刚才叹自己老了。其实他才是老了吧？而立之年早过了。从前被催婚催得烦，现在倒是自己，早早把戒指都买好了。
  未来好短。
  如果他明天打开那个抽屉，会看见她写的那张便利贴。字迹有点潦草，却不像敷衍，像笔尖一时冲动替她泄露的秘密。
  那上面写：
  我也最喜欢梁老师了。
  落款的时间是五月的末尾，一个新的夏天即将到来的时间。署名，向遥。
  “走呀。”
  “好。”
  来日方长。
  （正文完）
  感谢陪伴(′e｀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