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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台趁势闹着要明镜给自己洗头,说是撒娇撒到底,不能白背了这个名声,要名副其实才好,弄得明镜哭笑不得。
在不安定的战乱生活中,明镜在明台身上感觉到了温暖如家般的情绪,增添了她对心纯如水般小弟的怜爱。
姐弟二人坐上汽车,来到了香港皇家酒店。
明台注意观察这家酒店的内部环境,它是一个类似于花园性质的环形酒店,酒店中央有一个喷泉,水珠喷溅在水池里,水雾里映着潮红润暖的阳光。
中午,酒店咖啡馆内。明镜和明台对坐在咖啡桌前,共进午餐。壁灯淡黄,浓浓意暖,明台不时地说些港大里的奇遇&r;和趣闻&r;,逗得明镜开心地笑。
明镜看了看手表,说要去打一个电话,而后离开了餐桌。
于曼丽穿着一身酒店服务员的衣服出现了。明台朝她一招手,她很快走到明台身边,俯下身来问:先生,您还需要点什么&r;她的手暗中递给明台一小片药,低声说,让她睡。&r;
管用吗&r;
屡试不爽。&r;
明台知道于曼丽是制造昏睡&r;的行家里手,他其实是关心药效是否有害,既然屡试不爽,证明安全可靠。
321号房。&r;
321。&r;明台重复了一遍。
目标:拉脱维亚的樱。行动信号:目标窗帘上系上红色丝带。&r;
明白。&r;
于曼丽笑着站直身,说:好的,先生。&r;她走开了。
明台将药片捏在手心里,看了看眼前明镜的红酒杯,想了想,只在犹豫的分秒间,明镜已经朝明台走过来了。
她的手上拎了一个朱红色的皮箱,皮箱上扣着一个很别致的玉兰花铜锁,明镜把皮箱顺到自己脚下,坐回自己的座位。
明台顺手将药片丢进口袋。
小弟,我一会有事要出去一趟,你下午可以出去走走,也可以洗个澡,好好睡一觉。我大概五点钟左右回来,晚上我派司机送你回学校。&r;
嗯。&r;明台应着声,跳跃的心&r;落到肚里,姐,别忘了给我带杏仁饼、龙须糖、煨鱿鱼&r;
知道,知道。忘不了,乖乖地等姐姐回来啊。一起吃晚饭。&r;
明台点头道:姐姐路上小心。&r;
明镜听到这句话,先是一愣,然后心中略有欢喜,说:小弟长大了,知道关心人了。&r;
明台得了夸奖,嘴角上扬,得意地笑。
送走了明镜,明台坐电梯直接到四楼,回到明镜的409号房间。他关上门,略微松开衣领扣,透了一口气。他站到窗前,用手指撩开窗帘的一角,楼下很寂静,从窗口可以看到对面客房的窗户,有开的,有闭的,从打开的窗口能看见服务员打扫房间,有的客人在房间里走动。他甚至能听到客人大声的咳嗽声和服务员摁响门铃的声音。
忽然,房间电话响了,明台收回身子,听那电话铃声三长两短,自动挂断。明台开始行动。
他迅速走出房间,从楼梯下去,走到三楼。
楼道上没有人。
明台走到321号房间门口,掏出一枚发卡,迅速打开房门。他进门后,立即反手反锁好房门。
他直接走到房间里一幅油画框面前,取下画框,画框背后是一个保险柜,他直接转动密码321,保险柜自动弹开,里面搁着一个狭长的盒子。
明台把盒子取出来,放到地上,打开盒盖,里面是一套德国造新式狙击步枪的部件。
明台用最快的速度、最熟练的手法,组装好了狙击步枪。
他伏在窗格子上,目光沿着枪管延伸下去,分辨并瞄准对面的一扇关闭着的窗。
不知为什么,明台明显地感觉到自己的心跳速度加快了,手心微微沁出汗,他竭力调整自己的紧张情绪,他甚至在心底警告自己,集中精力,集中精力,集中精力
他倏地把枪撤回来,他半蹲于墙扶着枪,冷静了几秒钟。他告诫自己,每件事都会有第一次他不是杀人,而是杀敌
杀人和杀敌,辉煌和残酷在一个特定的时间段内互相撕裂着。
明台鼓足勇气,拔枪决战
乌黑的枪管再次突破低垂的窗帘,在掩护的帷幕下,瞄准前方,开始静静地等待。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随着分分秒秒的推进,明台的心愈来愈静,静到自己都仿佛凝固成了一幅静止的画。
对面的窗户被一双手轻轻推开了,明台看见酒店女侍者打扮的于曼丽朝自己隐蔽的方向发出确认目标&r;的信号。她用红色丝带系在半卷的窗帘上,红色丝带在微风中簌簌飘动,分外醒目。
明台专心致志地等着于曼丽收拾房间后退出自己的视线。
于曼丽很快离开房间。
乌黑的枪管在浮动的半卷窗帘下搜寻目标。
拉脱维亚的樱,近在咫尺;明台的食指只需轻轻一扣,便能定夺乾坤。
突然,三个人影出现在明台的视线底。
不是一个人,是三个人。
三个人,谁才是真正的目标
明台长吸了一口气,他知道自己时间不多,拉开窗帘起五十秒之内,开枪射击。
三个人,另外两人是否无辜他不得而知。辨别目标,几乎不可能。他连目标的照片都没有看到过,他只知道目标就在那间屋子里。
怎么办
明台的脑海里走马灯似的快速闪过血火漫天的冲锋,尸横遍野的战场,宁死不屈的战士们的血零肉屑
明台此刻浑身的血液在沸腾。
军人的使命,就是忠诚和勇敢。每一个中国军人在战场上洒尽每一滴血,他们绝不是炮灰,他们的骨灰是红色的,他们用自己的骨血重写战争的结局。
同样,每一个侵略者都像豺狼一样贪婪和凶残。他们披着伪善的画皮,以保护者&r;的名义不请自来。这里是中华的国土,我们没有请他们来。
明台内心的独白统领了自己的意念。
所以他决定了
大开杀戒
中国特工需要宣泄仇恨、倾诉力量、姓字流芳
杀无赦
他尖尖的耳郭敏锐地挺起,辨听风速,明亮的双眸宛如锋刃寒光四射,从容镇定地盯着瞄准器,手指弯曲,对准目标,扣动扳机
击出一枪、一枪,再一枪
子弹裹挟着风速,呼啸而袭,凶猛地洞穿目标的头颅。屋子里三个人全部快速解决,其中,后中枪的两人在刚刚站起来欲逃命的瞬间,一人被击中眉心、一人被击穿太阳穴。明台几乎是以连发的速度,完美狙击
一切在瞬间静止、终结。
明台蹲下来,快速拆卸枪支,快速归位。
接下来,他有条不紊地挂上那幅油画框,快速撤退。
明台打开门,走出321号房间,万幸,走道上依旧无人,他快速从楼梯口往上走,很快回到四楼,若无其事地打开409号的房门。
反手关上门。明台的背靠在门上,他的衬衣居然湿透了。
他太累了。
从接到任务起,就在飞机上颠簸,一路迂回,千方百计杀到这里,总算不辱使命。明台如释重负般脱掉自己的衣服,他要放轻松洗个澡,去松软的床上睡一觉。
哪怕此刻天塌下来,他也不管了。
天真的塌了。
香港皇家酒店被香港皇家警察里三层外三层的围堵得水泄不通。
日斜的大道上,拥堵着各式各样的人,有没事做看热闹的群众,有拉着黄色警戒线维持秩序的警察,有窜来窜去的各家报馆的新闻记者,有戴着大口罩准备搬运尸体的工人,有日本领事馆的负责人和港属警察局英国籍高级督察,还有许多国籍不明、身份不明,却感官敏锐的特工。
明镜的汽车被堵在酒店门口,她不知道酒店里发生了什么事,心里记挂着明台的安危,第一次破天荒地拍打车门,大声说:你们谁负责我要进去&r;
司机赶紧劝明镜息怒。他开门下车,向香港警察出示了南京新政府的证件,香港警察与一名日本人低语了几句,明镜的汽车被给予放行。
明镜回到大厅,先向酒店经理询问发生了何事。经理告知,今日下午三点一刻,日本赴华参加和平大会&r;的代表,天皇特使高月三郎被刺身亡,同时遇刺的还有正欲前往华北战场驻屯军新任总参谋长多田喜二郎和他的随从翻译一名。
据闻,枪手是埋伏在酒店的某一个房间,伺机而动的。枪击发生的时候,日本天皇特使的客房门外,足足站着五名保镖。可惜,五名保镖一路追杀下去,根本就没有看到刺客的踪影。
因为,明台杀了人,是直接往上走,回房睡觉。而保镖们一律认为刺客杀了人应该往下逃,所以五名保镖发了疯似的在环形酒店一楼截击可疑分子,特别是那种手上拿着狭长盒子或提箱的人。
其中一名香港音乐学院的学生手上提的大提琴被日本保镖当场给劈开了,吓得那名学生又哭又喊。那学生家长也是大有来头的,是在港督府做事的,于是,纠纷不断。酒店里那叫一个炸开了锅。
正因为日本保镖没头苍蝇一样乱撞乱搜,引起酒店客人的强烈不满,所以,等香港警察一到,这五名保镖也被临时看管起来。
刺杀事件很严重,事关英、日关系,日方已经向英国政府提出强烈抗议。香港警察正在全力缉拿凶嫌。
酒店已经开始全面配合警察核查员工及入住客人。
明镜心里一阵紧张,她的目光盯着司机,司机低着头。明镜在心里骂明楼,安排自己住在这家酒店,到底有何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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