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卖身契》第 4 部分

  “我最讨厌自命清高的人,他们以为只有自己懂得爱护这个世界。”
  笑了,姚骆馨终于搞清楚这是怎么回事,原来有人为了传说之岛无法继续开发而一直忿忿不平。
  “我也很爱护这个世界,可是用不着因此跟自己的荷包过不去啊!”
  既然知道状况了,姚骆馨选择置身事外,这种事还是由当事人自己解决吧!
  “传说之岛这么美的地方如果不让大家一起分享,多可惜……”突然意识到除了自己呱呱呱的声音,餐厅静得连呼吸声都清晰可闻,而害她失去形象的罪魁祸首甚至眼皮眨也不眨一下,姚骆艳恼羞成怒的双手抆腰,“gentiana。本小姐在跟你说话,你没听见吗?”
  眼皮一抬,姚骆巍好迷惑,“你在跟我说话?”
  她应该往后一躺昏倒算了,这家伙存心把她当成疯子是不是?
  “你想说什么?”他接着摆出一副洗耳恭听的虔诚相。
  可是张着嘴,姚骆艳这会儿反倒说不出话来,刚刚说太多了,嘴巴好干哦!
  “没关系,你没话说,我有话说,明天我要去台湾工作,半个月后回来。”
  “你要去台湾?”她双眼陡然一亮。
  “我接了一个广告。”
  “雷蒙先生还在台湾,你现在改变主意还来得及。”
  “改变什么主意?”
  厚!“gentiana,你非要跟我过不去是不是?”
  “gerbera,你最近说话嗓门特别大,你是不是工作不顺利?”姚骆巍真的很关心,每次回传说之岛,她总是吵着要开party,最近她对这件事变得很不热中,想想看,除了工作不顺遂,还有什么事可以让她小姐如此无精打采?
  “呸呸呸!你干么诅咒我?”不久之前她才成为台湾“项氏集团”今年的代言人,事业正如日中天。
  “我看你气色不佳、脾气暴躁,我还以为你工作上遇到障碍。”他所言不差,这正是她此刻的写照。
  气色不佳吗?姚骆艳紧张的摸着脸,她昨晚忘了敷脸,因为那通该死的电话,她烦得连基础保养都没做,其它的更别说了。
  “你要调整自己的心情,别忘了你可是靠那张脸蛋吃饭,皱纹跑出来,你就得跟灿烂炫目的舞台说拜拜哦!”
  这是什么情况?她是训话者,他是受训话者,现在怎么反了呢?
  “gentiana,你别吓她,没这么严重。”姚骆馨不忍心看她眉头越锁越紧。
  “事先警告总比造成悲剧来得好。”自古忠言逆耳。
  “讨厌,我不跟你说了。”姚骆艳气呼呼的起身离席,她要去旅馆做脸部及全身的spa,女人嘛,千万不能让各式各样的丑陋在脸上留下痕迹,这是珍爱自己的首要之务,何况她的身份是闻名国际的模特儿,虽然gentiana的话很讨人厌,但点出的事实对她来说却珍宝无比。
  “agapanthus,你知道她现在赶着去哪里吗?”姚骆巍懒洋洋的眼中闪烁着计谋得逞的笑意。
  一笑,姚骆馨的口气有着一丝无奈,“你很坏,连自家人的钱也想赚。”
  “她赚那么多钱,贡献一点给旅馆也是应该。”
  “我看你是故意跟她过不去吧!”
  “她别跟我过不去,我就偷笑了。”
  “当哥哥的偶尔吃点亏有什么关系?”
  “这倒是,我下次会记得她是我妹妹。”他们姚家的孩子从来没有长幼之分,这大概跟那对喜欢四处考古探险的父母有关,连父母都像他们的朋友,兄弟姐妹之间当然也不必太拘束了。
  笑而不语,姚骆馨转头看着落地窗外的飘雨,她喜欢下雨天,感觉很浪漫,浪漫是一件很美的事,就像爱情一样。
  第六章
  从什么时候开始,她和姜阎竟然角色对调?还没下班,姜阎就不见人影,晚上的慈善拍卖会就由她这个佣人陪老板出席,这种情况说得通吗?没错,克维斯早就表示过,她经常有机会陪他参加社交宴会,可是,她以为他们之间会有一个第三者——姜阎,她没想到必须跟他“单独”相处。
  今天的慈善拍卖会是在一家五星级饭店的宴会厅举行,出席的都是一些相当有名气、有身份的人,有一些还上过财经杂志,所以她不觉得陌生,可是,这种场面真的不适合她,这是属于上流社会的交际应酬,最重要的是她对拍卖没兴趣,她实在不想继续坐在这里发呆。
  “我想去化妆室。”柳净蓝轻轻的靠近克维斯耳边道。
  点点头,克维斯似乎一点也不在意她的存在与否,他的目光始终跟着台上的拍卖物打转,看起来像是对它们兴致勃勃,可是说也奇怪,他到现在还没有对任何一样物品出价。
  悄悄的离开会场,她进了化妆室洗把脸,一下子,整个人精神都回来了。
  既然逃出来了,她就无意重返沉闷的会场,她宁可待在走廊上倚靠栏杆望着饭店豪华的大厅消磨时间。
  “净蓝!”
  记忆中的声音被挑了出来,她连忙转身迎视,“gentiana!”
  “真的是你,我还以为眼花看错了。”姚骆巍显然很开心遇到她。
  “你什么时候来台湾?”
  “今天中午到。”
  “我离开传说之岛时有留言给你,不知道旅馆的工作人员是否有传达给你?”
  “有,我原本打算明天一早打电话给你,听说你有要紧的事找我?”
  羞赧的一笑,她不好意思的说:“其实,也不是真的那么要紧,因为当时急着联络上你,所以把事情说得比较紧急。”
  “我知道,否则你也不会要我到了台湾再打电话给你,你找我有什么事?”
  “我是想跟你说声谢谢,还有那套衣服……”
  “好巧,我们竟然会在这里遇见!”克维斯无声无息的出现,他的手充满占有欲的扣住柳净蓝的肩膀,这么明白的宣誓没有人可以视而不见。
  “克维斯!”姚骆巍似乎一点也不讶异他看到的情景。
  “你也来参加慈善拍卖会吗?”
  “我是接到主办单位的邀约,不过,我比较喜欢谈情说爱,而不是看那些无趣的古董。”姚骆巍若有所指的看了柳净蓝一眼,这似乎有挑衅的嫌疑,可是他慵懒的笑中不见一丝丝的算计。
  手指状似无意的卷起她的发丝把玩,桃骆巍难得如此彬彬有礼的像个绅士,“蓝,你是不是也觉得待在里头很无趣?”
  “我不懂古董。”
  “既然如此,我们还待在这里干什么?我们到别处谈情说爱。”他亲昵的在她的太阳x亲了一下,感觉像在烙下他专属的印记。
  他的动作着实吓了她一跳,她像是被电到似的全身僵硬。
  “gentiana,很抱歉我们没空陪你。”
  眼底闪过一抹锐利的光芒,姚骆巍笑嘻嘻的道:“没关系,净蓝,我就住在这家饭店,我会在这里待上半个月,你可以随时打电话给我。”
  怔怔的回过神,柳净蓝点头道:“好,我们再联络。”
  礼貌性的向克维斯点头致意,他随即离开这个山雨欲来的暴风圈。
  转而扣住她的手臂,克维斯冰冷的眼神好象要把她碎尸万段,“我真是太小看你,原来你这么有本事,一会儿的工夫就可以跟别的男人搅和在一起。”
  “gentiana……”
  “我不管他是谁,可是,你好象忘了自己的身份,你竟然当着我的面勾搭别的男人!”
  脸色倏然刷白,他尖锐带刺的话令她难堪,“你在胡说什么?”
  “你很喜欢他是吗?”
  “你……我没必要告诉你,这是我的事。”
  “你是我的人。”
  “我是你的‘佣人,佣人没有交朋友的权利吗?”
  “你确实没有权利。”
  她从来没有这么生气过!“老板,你是不是变胡涂了?佣人不等于奴隶,你根本没有资格过问我的交友。”
  唇角微微上扬,克维斯的笑容y森残酷,他的声音比冬天的寒风还冷冽,“我的头脑清楚得很,一点也不胡涂,从今天晚上开始,你不再是个佣人,不过,至于当奴隶还是情妇,这就要看你的选择。”
  柳净蓝身子微微一颤,她的心跳得很快,她已经感觉到有什么事情要发生,“这话是什么意思?”
  “别急,你很快就会知道了。”
  当她看到克维斯手中的卖身契,柳净蓝震惊得说不出话来,这是怎么回事?那纸卖身契为什么会落在他的手上?
  “现在,你应该搞清楚状况了吧!你有两种选择,不是当奴隶,就是当情妇,而不管哪一种选择,你都是我的所有物。”此时的克维斯是个冷血无情的商人,她是他买下来的“货物”,他可以珍爱她,也可以糟蹋她,她的一念之间可决定截然不同的待遇。
  半晌,她缓缓的挤出话来,“你怎么会知道这件事?”
  “没有什么事可以瞒得了我。”
  “你是怎么弄到手的?”
  “提醒你,你是我的东西,不是我的主人。”换言之,她用不着知道这些。
  但是,她非要搞清楚这是怎么回事,“章夫人怎么可能把它交出来?”
  “我一句话,你母亲就会立刻离开章家,你想试试看吗?”摊开手,他非常乐于奉陪,就怕她没这个胆子。
  这下子可慌了,柳净蓝心急如焚的说:“你不可以这么做。”
  “你果然是个孝女。”克维斯不是在赞美,而是在讽刺她的无能为力。
  “我不知道你跟章夫人之间达成什么协议,可是你凭什么确保章夫人不会突然反悔,她有可能趁着我不在的时候把我母亲赶出章家。”严格说起来,那张卖身契若是闹上法庭,她也不见得可以占到便宜,那她为何相信章夫人会遵守约定呢?这完全是看准她重面子更胜于生命,章家的丑事如果传了出去,她大概会连夜收拾行李逃到美国定居。
  “我这里还有一纸合约,章夫人有责任确保你母亲在章家的地位,你母亲不但可以一辈子住在章家,而且没有人敢动她一根寒毛。”
  “你是怎么办到的?”她真的很好奇,除非章夫人有什么把柄落在他手上,否则像她那么难缠又刻薄的女人,怎么会做出如此大的转变?
  “这是我跟她之间的交易,你不必知道,你的决定呢?”
  “对我来说,奴隶比情妇来得有尊严。”
  “是吗?”他挑衅的扬起眉,“如果说,一年期限的情妇换十年岁月的奴隶,你还认为尊严有那么重要吗?”
  顿了一下,她的心没办法不动摇,“一年?”
  “对,一年后你可以得到自由,而且我会保障你母亲一辈子的权利。”
  她没想到自己会跟母亲走上相同的命运,可是,这是短暂的,她不会像母亲终此一生囚禁其中,她又有什么好犹豫不决?“好,我答应,我跟你签合约。”
  “我们不签合约,我说了算数。”
  “你不会突然改变主意?”
  “我是有可能改变主意,哪天我不想看到你了,用不着一年的时间,你就必须从我面前消失。”
  闻言,柳净蓝胸口泛起一股酸意,她不敢期待自己对他来说有什么特殊的意义,但是她真的没想到自己会沦为交易的商品,他对她一直很好……
  深呼吸了一口气,她不允许这种情绪影响自己的思考,她必须冷静的跟他“在商言商”,“我可以确保一年后你会放了我吗?”
  克维斯嘲弄似的扬起唇角,“你认为自己有本事在我身边待上一年吗?说不定我离开台湾的时候,我就不要你了。”
  “你高兴怎么样就怎么样,谁说得准?”
  “你可以放心,根据以往的纪录,我对一个女人的兴趣维持不了一年,最长是八个月,你有没有那种本事打破纪录,这可难说哦!”
  “从什么时候开始?”
  倾身向前在她身上吸了一口气,他冷冷的皱着眉,“我讨厌你身上有别的男人的味道,今天晚上把自己洗干净,明天开始搬到我房里。”
  “我、我非要搬进你房里吗?”
  “怕人家知道吗?”
  “不是,我只是觉得这样不太方便。”
  “你最好赶快适应新的身份,你是我的情妇,我要你,你就得满足我,你已经没有资格拥有自己的习惯和喜好。”
  “我知道了,老板。”最后两个字是柳净蓝刻意补上,明知这样的举止很可笑,可是一时之间,她只想得到这种“抗议”的方法,不管她的身份如何转变,未来的日子,他对她而言仅仅是个“老板”。
  克维斯不怒反笑,可是他的笑容不见一丝丝的温度,他执起她的下巴道:“今天我容许你叫我老板,明天我就没有这么大的雅量哦!”
  “我记住了,老板。”今天可以,那就多叫几次吧!
  这个女人真的很喜欢挑战他……手掌先是一紧,接着松了开来,他就再一次表现他的慷慨,不跟她计较了,“最好如此,我们明天早上见了。”
  砰!章美琪惊天动地的冲进父母的房间,“妈,我早就告诉过你,那只小狐狸精一定会作怪,你就是不相信,现在出事了啦!”
  “小声一点,你不要一大清早就吵得我耳根子不得安宁。”章夫人懒洋洋的瘫在贵妃椅上,自从她的秘密被“第三者”知道,她就变得无精打采。
  如果她的情夫得知此事,他一定急着跟她划清界线,他跟她一样都是有家室的人,他是靠老婆娘家的财力立足商场,绝不容许他们的事有机会传进他老婆耳中,而没有他,她的生活还有什么乐趣?她和丈夫早就是有名无实的夫妻,他不爱她,她也不爱他,她会守住这个婚姻全是因为名声和地位,失去这些,她根本活不下去。
  “妈,你一定要替我作主,那只小狐狸精真的太嚣张了!”
  “她哪里惹到你?”
  “她全身上下都惹到我了……”终于意识到母亲根本没把心思放在她身上,章美琪转而气呼呼的嚷嚷,“妈,你最近怎么了?我跟你说什么,你都心不在焉,现在女儿被人家欺负了,你也不关心,你到底哪根筋不对劲?”
  章夫人百般无奈的坐直身子,“你这孩子说话怎么越来越没大没小?”
  “你一点都不关心我!”
  “我怎么会不关心你?你说吧,到底发生什么事?”
  一想到柳净蓝,章美琪根本无心追究母亲的异样,她急着提出控诉,“那只小狐狸精竟然大大方方的跟克维斯出双入对,你说她是不是很不要脸?”
  “你不要一点小事就大惊小怪,那又怎么样?她只是个佣人。”
  “可是报上说,她是克维斯的情人。”所以,她才会这么火大,“佣人”变“情人”,这口气她怎么咽得下?
  “哎呀!那种报纸上的八卦你也当真吗?”
  :晅是克维斯亲口告诉记者的话,怎么会是八卦?“
  “那你想怎么样?”
  “我要她立刻滚回来!”
  脸色微变,章夫人不自在的道:“这、这恐怕有点麻烦。”
  “为什么?”
  “我们不能得罪雷蒙先生,你爸还要跟他做生意……”
  “可是,再不把她弄回来,她就爬到我们头上撒野了。”
  轻声一叹,章夫人难得如此感性的握着女儿的手讲道理,“美琪,老实说,妈觉得外国人对感情的态度太随便了,尤其像克维斯那种天之骄子,他是不会对女人认真的,你把心思放在他身上太不值得了,而且,妈也舍不得你离开身边,你跟他去美国万一被人家欺负怎么办?放弃吧!”
  “不要,我不甘心!”她可以得不到,就是不容许那只小狐狸精太神气。
  “你真傻,等到那只小狐狸精被拋弃的时候,你就会庆幸自己没让他瞧上眼,听话,妈会再帮你找个更好的男人。”
  “你每次都这么说,可是到现在,我连个男人都找不到!”说到这件事,她就一肚子委屈,因为连个护花使者都没有,她在朋友面前一直抬不起头来,她都快二十八了,那些女人一定常常在背后骂她老处女!
  揉着太阳x,章夫人终于忍不住说了重话,“你看看你自己的样子,动不动就耍大小姐脾气,连我都受不了你,有哪个男人吃得消?”
  “我会这个样子,还不是你教的,你说,女人一定要有自己的个性和脾气,男人才不敢爬到头上撒野,现在,你怎么反过来怪我?”
  一时哑口无言,她是教导女儿不能当个弱者,岂知久而久之,女儿就被她纵容成这副德行,这不单单是有个性和脾气而已。
  “妈,你已经输给那只狐狸精了,难道你还要我输给那只小狐狸精吗?这口气你咽得下吗?”
  看样子情况不允许她再继续隐瞒下去,章夫人缓缓的吐出实情,“她的卖身契我已经转卖给雷蒙先生了。”
  “什么?!”高八度的尖叫声几乎可以把屋顶给掀了。
  “你别叫那么大声,我也没办法,这还不是为了你爸的生意。”
  章美琪急得直跺脚,“妈,你怎么那么胡涂?你给那只小狐狸精翻身的机会,以后我们拿她一点办法也没有,万一被她抓到机会,她说不定还会回来咬死我们!”
  “雷蒙先生都开口了,我能拒绝得了吗?”
  “我们为什么要怕他?难道章氏银行会因为少一笔生意就垮了吗?”
  “好了啦,别说这种孩子气的话,你根本不懂生意。”
  “妈……”
  “如果你有本事的话,你就把男人从她手上抢过来啊!”
  气势顿时矮了一截,可是,她怎么愿意承认自己对克维斯毫无吸引力?“我根本没有机会下手嘛!”
  “我没给你生脑子吗?你不会想办法吗?”
  “我……”她好委屈的嘟着嘴。
  “你懂不懂死缠烂打?”
  顿了顿,章美琪兴奋的张大嘴巴,“我懂了。”
  “好啦,我今天头很痛,你就别再吵我了,去把你的男人抢回来吧!”
  “是,妈等着瞧吧!”
  当一股熟悉的香气扑鼻而来,柳净蓝心中的警铃就响起了,她对章美琪的香水味印象很深刻,因为那种味道非常浓艳。真的是她吗?
  真是麻烦,姜阎不在,她是他的职务代理人,虽然他只是出去几个小时,可是他很坚持职场上的规矩,不过她最头疼的是,他的工作当中有一项是——帮老板挡掉不必要的s扰。
  站起身子,她抱着一丝丝判断错误的期待,可是不到三十秒希望就落空了。
  “章小姐你好。”不知道她现在的处境可以称为前有“狼”后有“虎”吗?
  扬起下巴,章美琪像只骄傲的孔雀,“我要见克维斯。”
  “你有预约吗?”
  “什么预约?我可是章氏银行董事长的干金小姐。”
  “对不起,我是奉命行事,不论你的身份。”这世上就是有一些人喜欢拿身份地位招摇,殊不知这只会让自己变得更俗不可耐。
  “柳净蓝,你故意跟我过不去是不是?”
  “我恐怕要令你失望,我没有本事跟别人过不去。”
  “你……你走开,否则我对你不客气哦!”
  “每天都有一大堆人想见他,如果每个人都像你一样,我如何做事?所以很抱歉,请你别为难我。”
  瞪着她半晌,章美琪终于忍无可忍的发动攻击,她粗鲁的推了柳净蓝一把,直接朝克维斯的办公室冲去,“克维斯……”
  踉跄的晃了一下,柳净蓝急忙抓住一旁的盆栽稳住脚步,不过,她连喘口气的机会都没有,因为章美琪已经打开办公室的门,她忙不迭的提起脚步追上去。
  “克维斯,你的佣人好可恶,她竟然不让我见你!”章美琪手脚俐落的展现她的黏功,不过,她毕竟没有无尾熊的功力,只能半挂在克维斯的手臂上。
  克维斯瞪了柳净蓝一眼,他是在指责她办事能力不佳,可是她们却做了另一种相同的解读——他是在责备她的待客之道。
  “克维斯,这么没有礼貌的佣人,你还留着她干什么?”
  唇边滑过一抹算计的好笑,他冷冷的道:“她确实很不懂规矩,还常常惹得我心情不爽,不过倒满好用的,烹调的食物也合我的胃口,我还是将就一点吧!”
  “我可以帮你找到更好的厨子。”
  “不用了,我可没那种闲工夫适应新的厨子……喂,你还站在那里干什么?你不会帮客人倒果汁吗?”
  顿了一下,柳净蓝强忍那股失落的心情点头道:“是,老板。”
  也不管第三者是否离开办公室了,章美琪迫不及待的施展媚功,一只手爬上克维斯的胸前大胆爱抚,“今天晚上,我在费蒙里欧酒店的总统套房为你准备了佳肴美酒,当然,还有我为你表演余兴节目,你喜欢吗?”
  偏着头想了想,瞧见柳净蓝已经端着果汁站在门口,他随即笑着问:“什么余兴节目?脱衣秀吗?”
  “如果你喜欢脱衣秀,我就跳脱衣秀。”
  “听起来好象很不错。”
  喜出望外,章美琪连忙说:“我晚上派司机来接你……”
  “你还站在那里干什么?果汁放在茶几上就可以出去了,还有,记得关门。”
  低下头,柳净蓝匆匆的依着指示行动。
  门一关,克维斯就毫不客气的拉开身上的蜘蛛精,“虽然你计划的夜晚很不赖,可惜女主角不合我的胃口,你就另外找观众吧!”
  “你只要给我一次机会,就会知道我有多适合你。”
  “我用不着给你机会,我一看就知道你不适合我,我喜欢那种会让我火冒三丈的冰山,我讨厌s味,你还是找个跟你对味的男人。”
  “你……我哪一点比不上那个低贱的佣人?”
  眼神转为锐利,克维斯不屑的将她从头到脚瞧了一遍,冷笑道:“在我看来,你没有一个地方比得上她,如果她低贱,你就是下贱。”
  脸一阵红一阵白,她气得全身发抖,真是丢死人了!
  “以后别再来这里s扰我,我已经有一个比你可爱一百倍的女人,我有什么需要,她都会满足我,她完美到无可挑剔,我用不着你来伺候。”挥手送客,他重新坐回办公桌后,“不见,还有,不送了。”
  咬着牙,章美琪气得想放声尖叫,可是她还能怎么办?这家伙就是有嚣张的本钱,她再不甘心还是得走人,不过,这口鸟气她一定会找机会讨回来!
  坐在楼梯间的阶梯上,柳净蓝紧紧的抓着胸前的衣服,为什么这么难过?在他眼中,她是一个随时可以被取代的“情妇”,他又怎么可能对她忠实?其实,他到现在还没要求她履行情妇的义务,他不但不碰她,甚至不愿意正眼瞧她,他像在跟她赌气,又像在对她下马威。
  “柳小姐?”姜阎询问的声音从她身后传来。
  慌慌张张的站起身,她迅速整理身上的衣服转过身。
  “太好了,终于找到你了。”他大大的松了口气。
  “对不起,我有一点困,又不好意思在办公室睡觉,所以跑来这里打盹。”她不知道这个借口能否掩饰得了自己的难堪,可是她总要给个失职的理由,他有事请她代理他的职务,她不应该擅离职守。
  “没关系,老板找你,你赶快进去,免得他把办公室给拆了。”她只要搞定那颗不定时炸弹,她喜欢趴在办公桌上睡大头觉,他也不会有意见。
  “他不是在忙吗?”他忙着跟章美琪卿卿我我,哪有时间想到她?
  “忙……对对对,老板现在很忙。”忙着生气,不过,他实在看不懂老板在气什么,最近这种情形经常上演,他都快怀疑老板是不是进入更年期。
  “他找我干什么?”
  “你还是自己问他吧!”姜阎傻笑的耸耸肩。他又不是笨蛋,干么自找罪受跑去招惹一只暴躁的老虎?
  稍微整理一下心情,柳净蓝快步回办公室报到。
  “你去哪里?”克维斯恶狠狠的瞪着她,她竟然让他找不到人!
  “我出去偷偷打盹。”
  挑了挑眉,他捶着肩膀道:“我累死了,过来帮我按摩。”
  怔住了,他急着把她找来就是为了这件事吗?
  “你还发什么呆?快点过来啊!”
  真是的,她有必要这么惊讶吗?这个男人本来就很任性,不管他做什么事都不稀奇,尤其这几天,他好象特别喜欢找她麻烦,譬如要她帮他洗头发、剪指甲……有时候,她会觉得他的举动似乎别有用意,好比那些为了吸引母亲注意而故意捣蛋的小孩子,这种想法很可笑,但至少让她心里舒坦多了。
  揉捏着他的肩膀,闻着他阳刚的气息,感觉他们是如此的亲近,先前积压在她胸口的郁闷一下子消失得无影无踪。
  “你没吃饭吗?再用点力!”他的口气像个被宠坏的小孩。
  “我不是专业的按摩师,就这么一丁点力气,要不,你可以去美容中心,那里的服务保证令你满意。”
  “我说一句,你回了好几句,为什么你就是学不会服从?”他虽然说起话来还是那副讨人厌的调调,可是却没有责备的意思。
  “我是给你建议。”
  “睁眼说瞎话。”
  “我说什么你都不满意,你干脆叫我当哑巴不是更省事吗?”
  突然,克维斯扯住她的手往前一拉,她整个人贴在椅背上,接着他伸手扣住她的脑袋瓜,偏着头,y森森的对她咧嘴一笑。
  “你干什么?”
  “你的建议挺不赖,可是我养个哑巴有什么乐趣?不过,你倒是给了我一个很好的想法,我直接把你的嘴巴堵住,你不就没办法跟我作对了吗?”
  “你……你真的很霸道,连说句真话也不行。”
  :逗就是我,你柳净蓝还没认清楚吗?“
  张着嘴,她却说不出话来,她可以听见自己怦怦怦的心跳声,好快好快,像是要蹦出胸口似的。
  彷佛一个眨眼间,她落入他的怀抱,下一刻,他堵住她的嘴,他的吻来势汹汹,充满了占有欲,像是恨不得将她吞进肚子里,激情狂野的吸吮着她甜美的馨香。
  此时此刻,他对她的渴望再也无法压抑,他迟迟不碰她是为了证明自己有本事抗拒,可他又忍不住做出孩子气的举动想吸引她……这些暂时都拋到脑后,他现在只想好好吻她。
  第七章
  今晚似乎特别闷热,翻来覆去怎么也睡不着觉,柳净蓝终于放弃睡眠坐起身,转头看着身旁的空位,她的心有一种闷闷的痛楚,他要她搬来这里,却不跟她同床共眠,他想证明什么?
  她是一个没有自主权的情妇,他是她的主宰者,今天他不高兴,他就把她晾在一旁,明天他高兴,就把她召到面前,他想用何种方式对待她都是天经地义,她没有选择的权利。
  关于“情妇”这个角色,她早就有所体认了,妈总是不停的等待,盼着父亲到来,父亲出现了,她的笑容比太阳还灿烂美丽,父亲失约了,她有如一缕无处可归的幽魂,镇日徘徊在“喜”和“悲”之间——这就是情妇的最佳写照,如果自己无法从其中跳脱,那就认命接受欢喜和悲伤的折磨。
  现在想想,她真的很庆幸自己当初的决心,至少,她已经帮助母亲挣脱了身为情妇的悲哀。
  走下床,她套上拖鞋离开房间走向厨房,她口好渴,今天晚上真的很闷。
  喝完冰水,脑子更清醒了,柳净蓝才注意到客厅有人,除了克维斯,她相信没有人三更半夜还待在这里,这个男人有一个相当奇怪的嗜好,他不喜欢坐在书桌前面工作,而宁可窝在沙发上,姜阎说:这才有回家的感觉。
  她无意打扰他,可是她的脚似乎有自己的主张,不知不觉就走过去,没想到,她看到的是这幅景象——他躺在沙发上睡着了。
  在沙发旁边蹲下,她情不自禁的凝视那张俊颜,他有一张十分阳刚且非常尊贵的脸,他确实有值得骄傲的本钱,这么出色的男人怎么可能属于她?
  一股冲动,她靠上前轻轻吻了一下他的唇,从什么时候开始,她竟然对这个男人动了心,以后,她该怎么办?
  轻声一叹,她站起身转头准备回房,一双强壮的手从身后圈住她。
  “做了坏事就赶快落跑,原来你也是个胆小的缩头乌龟。”克维斯兴奋得像个恶作剧得逞的小孩,除了沙哑的声音,他实在不像个刚刚从睡梦中惊醒的人。
  “我……没有,我想睡觉了。”
  “你已经把我吵醒了,你以为逃得了吗?”
  身子微微一颤,柳净蓝不自在的道:“对不起,我不是故意吵醒你。”
  “来不及了,我这个人醒过来就很难入眠,你得负责哄我睡觉。”
  哄?他是小孩子吗?“我、我不会哄人睡觉。”
  “不会是吗?没关系,我还有一个更有效的方法。”俯下头,他将下巴枕在她的肩膀上,他的气息灼热的在她耳际吹拂,“你只要把我搞得筋疲力尽,我自然会乖乖睡觉。”
  “我……你到楼下多跑几圈就会累了。”
  “你想推卸责任?”他的口气突然变得y森冷酷。
  “不是,我想运动是消耗体力最好的方法。”
  笑了,他欣然同意,“对,可是我个人偏爱床上运动,既然是你的错,你当然有责任陪我一起消耗体力。”
  现在,她应该如何是好?柳净蓝不知道,她完全没有主张了,其实,这一刻早就注定逃不掉,拖延至今已经是出乎意料,她没有说“不”的权利。
  “没有意见了?很好,相信我们今晚都会一觉到天亮。”
  谁说她没有意见,她只是……天啊!为什么她的心跳那么快?为什么她的呼吸越来越困难?这是真的吗?她真的要成为他的女人了吗?
  不再等候,克维斯抱起她大步的走向房间。
  好酸好痛,她全身骨头都在喊救命了,她是惨遭卡车辗过吗?这个形容好象用得不太恰当,如果被卡车辗过,她现在还能活命吗?
  轻轻蠕动了一下,柳净蓝终于战胜柔弱无力的身体张开眼睛,昨晚到底做了什么,她怎么会累成这个样子……
  轰!记忆瞬间回流,她想起那一幕幕令人脸红害羞的画面,克维斯激情的吻着她的娇躯,从头到脚,她放荡的发出自己也感到害怕的呻吟喘息,他强悍的掠夺她的灵魂和r体,她饥渴放纵的拱身迎接……天啊!待会儿她要如何面对他?
  “早啊!”克维斯灿烂的笑颜突然在她眼前放大好几倍。
  惊愕的瞪大眼睛,她脑袋顿时一片空白。
  亲昵的吻了吻她的唇瓣,他沙哑的声音充满挑逗,“你睡太久了,我一个人快无聊死了!”
  桃红飞上双颊,她羞怯的闪避他火热的目光,随口一问:“现在几点了?”
  “嗯……大概是十点了吧!”
  顿了顿,柳净蓝慌慌张张的坐起身,“糟了,你不是十点要开会吗?”
  哇!两眼发直,他好想吹口哨,这幅景色美得害人好想流口水,“没关系,姜阎会负责,我们今天一整天都不用进办公室。”
  “什么……啊!”赫然发现春光外泄,她连忙拉起被子。
  “用不着这么麻烦。”抢下被子,他接着扑倒她,他在上,她在下,嘻!他最喜欢这种姿势的调情过程,看她因为欲望而变化的表情——真是超享受!
  “你……你看什么?”
  “我肚子好饿,你要负责把我喂饱。”说着,他撒娇的将头埋进她的胸前,像个初生的婴孩吸吮着母亲的茹房,这个大男人真的很像小孩子。
  身子微颤,她试着漠视体内渐渐被唤醒的渴望,可是颤抖的声音却清楚的透露出她的慌乱无助,“我、我马上去弄早餐给你吃。”
  “这么晚了,早餐也不必吃了,我们待会儿直接吃午餐。”嘴巴尝到的甜头不够,再劳动双手感觉这种奇妙的滋味,她娇嫩的双峰不大却很有弹性,摸起来真是棒透了,不过,他随即又想到另外一个更撩人心魂的地方。
  “午餐……我现在就去准备,你想吃什么?牛排?还是……”克维斯强势的侵入让她猛然倒抽了一口气。
  “别急,时间还早得很,我们现在先来享用餐前甜点。”
  手指紧紧扭住枕头,柳净蓝的目光渐渐涣散,“餐前……餐前甜点?”
  “喜欢吗?”他继续奋斗不懈,她好美,真想拿台相机把这样的风情拍下来。
  “不……啊……”
  “不喜欢?”他笑得好坏心眼,长指更恶劣的侵略她柔弱的嫩地,逗弄得她无助的娇吟,“可是,我怎么觉得你很享受?”
  “克维斯……”
  “你终于老老实实的叫了。”虽然她早该改口,不过这个女人就是赖皮,她干脆省略什么都不叫,所以也算不上犯规。
  “不要了……克维斯,我好难受……”
  停止,撤出,他顺从她的意思结束这种销魂的折磨,说不出的空虚失落顿时侵蚀她的四肢百骸,可是下一刻,他像是发现宝藏似的大叫,“我想到一个更好玩的主意,我们换个地方继续。”
  “什么?”气息都还没平稳下来,他又来段惊人之语,她脑子转动的速度哪有办法追上?
  “这里的浴缸很大,足够我们两个在里头玩游戏,你一定也想尝试看看。”他兴致勃勃的翻身下床,三步并作两步的冲进浴室放水,然后再蹦蹦跳跳的折回来。
  “我不要,你别开玩笑……啊!”他突然将她抱了起来,她慌慌张张的圈住他的脖子,“你别闹,我不要玩!”
  “你要有冒险犯难的精神。”
  “我不喜欢冒险,我不喜欢刺激,想玩你自己玩。”
  这个主意显然让他更乐,他非常热情的点头道:“好好好,待会儿你乖乖的不要动,我来玩就好了。”
  她完全说不出话来,她好象把情况越弄越糟。
  进了浴室,浴缸的水已经蓄满了三分之一,“咚”一声,他先把她扔了进去,接着自己再噗通一跳……
  一场惊天动地的大战下来,柳净蓝委靡不振的挂在浴缸的边缘,克维斯则像只吃饱餍足的猫儿幸福的用脸贴着她的背。
  “很好玩对不对?我们晚一点再来一次,这一次我乖乖不动,换你来玩。”
  “不要!”
  “真的很好玩,我还没有玩过瘾,而且刚刚都是我在努力,应该换你了。”
  “我不要,这……这很丢脸。”
  “我看你刚刚很享受,还叫那么大声,害我越来越兴奋,哪里觉得丢脸?”
  “不要好吗?”
  “我不管,如果你不让我玩,我就连续把你c上三天三夜。”
  “我……”
  结果如何呢?瞧!她越说越小声,越说越无力,任性的男人对上无助的女人,这个答案还没出现就可以预见了。
  终于进了厨房,时间已经是下午两点了,可想而知,两个人已经饿得前胸贴后背,原本,克维斯准备出门觅食,但柳净蓝认为没有这个必要,她觉得自己随便弄一下就有得吃,何必如此大费周章。
  “我肚子好饿,你煮好了没?”克维斯像只挥之不去的苍蝇一直跟在柳净蓝身边打转,不过,他的工作可不单单吵着要吃,他还负责偷吻,虽然只是蜻蜓点水的啵一下,他也乐此不疲。
  “沙拉、开胃菜和汤都端上餐桌了,你肚子饿就先吃。”这句话她已经说了三遍,可是这个男人好象没听见似的,她想,他大概觉得在她旁边转来转去嘀咕个不停比较有乐趣吧!
  “我不要一个人吃。”他的任性绝对有圣人抓狂的功力。
  “那你就再忍一下嘛!”
  “我已经忍很多下了。”
  “你没看我动作已经很快了吗?”
  “我看不出来……我要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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