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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一直爱抚同一个地方多无聊!试试爱抚g头看看!”
“……啊!”
透也被穗高催下!戳起自己g头的小孔,在如此剧烈的刺激下,透也的身体跟着弹跳,且忘情的流出口水。
“嗯……嗯……唔唔”
茹头也在末经触碰下便尖挺起来。
“你还可以忍受吗?我不晓得z慰时是这么自虐。下次我就会对你更粗暴一些。”
耳边听着穗高的冷嘲热讽,透也只会嚷叫。
“我才……不要!”
因为他亢奋的情绪至极限。
“那你就说出来呀!”
透也在流着泪中开口道。
“……你就让我出来吧!”
透也感觉整个脑部已经麻痹似的,无法好好思考。他只希望穗高尽快放过他,让他解放出来。
“好呀!那你在一边抽动下,右手慢慢放松一点。”
透也点着头,左手爱抚着r棒,并把手指松弛。
“啊啊……!”
就在这一瞬间,他不知发生了什么。抖个不停的身体中,白浊的jy喷溅到沙发上,而穗高则用指头拂拭沾在透也衬衫的jy,涂抹于透也的唇上。
“你可知道这jy有多么浓稠吗?”
“唔唔!”
被穗高的手硬钻入他的口腔内;透也便用舌头卷起。
这似乎成了他的习性。
“——透也。”
穗高笑笑用手摸着透也的头。
“你真可爱。”
透也怀疑是否穗高身上散发出什么特有的费洛蒙,否则,自己怎么会腐蚀于他的存在。
穗高的手指在挑逗着透也的舌头。
“……呼……”
透也情不自禁吸吮着,穗高沾满自己口水的手指尖。
“你这么喜欢含吗。”
穗高把手指拨出来,恶意的问他。
“……啊?”
当穗高轻轻抚着脸颊时,透也才发现他的指尖湿湿润润。
穗高的作弄也太过火了。
可是,只要他c入手指,透也便会不由自主舔着。
透也绕着穗高的手指与中指,并且把玩得舌头都快要麻痹。
一直到透也呼吸急促慌乱起来,穗高才睥睨着透也一眼。
“你快说!”
“……让我……含……”
透也的咬字混浊不清。
“我听不清楚!”
“请让我含……”
透也的声量小的快听不到。
“……老师的让我含……”
“看你渴求成这样,有这么想要吗?”
透也很诚实的点着头。
“你老实的回答的话,就赏你!”
穗高的噪音有些沙哑。
站在一旁的穗高,把一只手放在沙发上,如此才方便透也含住他的巨根。而透也则用手拉下穗高的拉链,将他已雄壮昂然的r棒拉出来。
“你要一边含住一边舔!”
透也把穗高的yj含在嘴里时,唾y亦随之渗出来。
“你再作一次看看!”
“我不能……”
“你就作作看!”
透也真的不愿意。
即使透也拿着楚楚可怜的泪眼对着,然穗高今晚是打定主意要教会透也手y的方法。
含住穗高性器的透也,身体亦逐渐发热。
“透也!”
穗高的一声令下,透也只好把手伸向自己的下肢。
他当然清楚自己有多么放浪开骸;不但把自己的双脚大字打开,且含住眼前男人的阳具。
已热身过的部位、在第二次z慰时,马上便有反应。
透也在甜美的鼻息中,继续侍候穗高的r棒,而他的身体也愈来愈火热。
“你含得很不错嘛!”
“很美味……”
透也在含着中,说出这句鼻音很重的话。
“你含的这么开心,我不在时你又怎么解决自己的性欲?你又没有我这根东西。”
可被穗高尖锐的指摘,透也便用他混混沌沌的脑袋思索。
只是想了半天,并没有答案。
“你是和我以外的人搞吗?”
“啊!”
穗高这句话,仿佛深深刺及到透也的喉咙。
“你再含得更美味一些了我会好好奖赏你!”
透也乖顺的颔着首。
“你真的是很可爱。”
穗高的话让透也听得喜上眉梢。
当然也是蛊惑透也沈醉的毒素。
透也躺在床上仍沉浸在快乐的余韵上时,主卧室的门轻轻析开了。
“——透也?”
被穗高这么问,透也却全身乏力。
“是。”
透也用带着睡意的声音回应他。
穗高坐在床缘上,用毛巾替透也擦脸。
热热的毛巾擦在脸上,很舒服的感觉。
“我实在是……太享福了。”
透也有些感动的说。
“什么意思?”
“老师替我擦脸啊!”
“那你对我要更尽心尽力才行喽!”
穗高这么说着,开始轻柔的擦拭透也的身体。透也尴尬得连忙起身。
“你不用擦了。”
“为什么?”
“我自己来,而且我想洗澡。”
“你现在还何必不好意思呢?”
“我会不好意思!”
透也的脸阵阵红潮。
“我不懂,这是为什么?”
“因为……”
透也说不下去。
对穗高这个人,用一般的羞耻心来求他,可能作用不大。
当然,对作爱时必须碰触身体各部位的情形,又另当别论。
但是,像现在自己在穗高两眼注视下被他看着身体,可就让透也尴尬到极点。
“你还真有趣。”
“是老师不该这么做。”
“是吗?”
穗高对透也的说法不置可否。
透也下了床,他认为该洗个澡不可。
他希望洗个舒服的澡,可以放忪。
透也淋着热热的水!同时检视自己的身上,才发现到处都是穗高留下的吻痕。
接着透也就跪下、左手抓住浴盆,用右手掰开g门,将穗高s入体内的剩余的jy放空。
“啊!”
注入在体内的jy,仿佛传遍皮肤一般,与热水混合着滴至毛巾上。
这证明穗高s入自己体内的jy量很多。
而且,在那个瞬间,他们二人合而为一紧紧相系在一起。
也是在那一刻,他们同时共享彼此的心脏跳动声。
藉着手与沐浴的水压,透也把体内的残存物搔抓干净后,就把脸沈入浴盆中。
倚靠在床头的穗高,在看到透也后,更将棉被的一边掀起,透也就很自然的钻入被窝中。
“你会忙上一阵子吧?”
“是的。下星期就会有书样可以看,我要去拿。”
“你又要出新书吗?”
“唔……你会不高兴吗?”
“不会——。”
穗高笑着捏捏透也的下巴,并轻吻了他的唇。
且是令人陶醉的甜蜜之吻。
洗完澡,穿戴齐的透也上下了螺旋楼梯时,便听到厨房有动静。
到底是在做什么?
到厨房瞧个究竟,却见到穿着家居服的穗高,一脸错愕的表情站在瓦斯炉前。
“老师?”
“啊,你起床了?”
“是的,你是怎么了?”
“我想要煮蛋……却怎么都煮不好。”
随着穗高的话,透也往炉子一看,便让他膛目结舌。
炉子中的蛋已乱七八糟的不成样子。
“之前人家就告诉我,生蛋必须在炉子上煮过才行!”
“那是煎荷包蛋才要吧?”
“煮蛋也是一样。”
透也深深叹着气,可是转念一想,这也是穗高想为自己做早餐的好意,他也就释然多了。
凡事都比别人能干的穗高,唯独对做菜做饭是个十足的门外汉。譬如,已做过几次沙拉,仍忘了关水、烤面包常烤焦……等等苯手苯脚的事,可说是不胜枚举。
遇到这些状况,仍未打消穗高继续做早餐的念头。平时的早餐都交给帮佣负责,但只要透也在此过夜,穗高便会知会帮佣要过中午后再来。
也许这也是穗高表现其体贴一面的方式。虽然做起早餐,手脚不灵光,但透也却可以深深感受到他的诚意,令他十分欣慰。
只是为何穗高的手艺未有任何进展,更叫人想不通。
在和穗高用完沙拉及面包后,透也便离开穗高家,走往车站。坐在地铁的摇晃中,透也拼命忍住哈欠。
想回自己的家后再去上班,但睡虫却不时的侵向他。
——好想睡……
正想靠在门口小憩一会儿时,才忽然想起。
自己所拿的信封不见了!
昨天去找穗高时,透也应该还有把想去找的作家的校样,带在身上才对。
那个信封究竟放在什么地方?
透也记得他确实有带到穗高的家,而且把它放在客厅的桌上。
“啊……!”
没有错!信封就放在穗高家!忘了带走!
而透也在一个半小时后,就必须与对方见面,更重要的是要把校样缴到作家手上,他可不能空着手去。刹那间,利用快递或宅配便等之方法即时掠过脑际,但这些均已来不及。
再次回到新桥!透也取出了手机就选了穗高的号码。
很幸运的,穗高立刻接上。
“老师——”
“是你!有什么事?”
“对不起!我把东西忘在老师那儿!我马上去拿!”
“透也!”
“因为这是很紧急的事!我必须马上过去拿!”
说完,透也就叫部计程车,由于穗高家距离滨宫很近,并不需要花太多时间。
计程车在穗高的公寓大楼前停下来。
当透也进入大门入口时,又急急地冲进将要关上门之电梯。
“对不起……”
透也气喘吁吁的擦着汗。
“你还好吧?”
关切的问他的,正是王风舍的女性编辑——富山。
这会儿,透也的背脊冒的是冷汗。
“啊!是樱井先生!”
“你早。”
简直是尴尬万分。
透也一头乱发的冲入电梯,且昨天才和她碰过面,自己身上穿的又和昨天的衣服相同,富山该不会起疑吧?
因为假使透也坦诚对富山表示自己是来穗高的住处拿东西的话,那昨天所说的谎话,不就不攻自破?
现在透也很懊恼,当富山问他是否要来穗高的家时,他不该回答说“不是”的话。
在电梯内的气氛,十分僵硬。
还好电梯很快直升四十楼。
当电梯打开门时,透也方才吐一口气。
“请。”
“谢谢你。”
透也趁着富山走出电梯时,思索着该说些什么词汇。
结果还是不知所以然。
然而透也的内心却急如热锅上的蚂蚁。
望着富山按着穗高家的对讲机,他则强自保持镇定。
不一会儿,门就打开来。
“早安,穗高老师。”
穗高也礼貌的回她一句——你早,微笑着看着透也。
“樱井先生,还特别劳驾你过来,实在不好意思,这是你的东西。”
穗高嘴巴说着,一手交给透也有些厚的信封。而信封却已被穗高换成未印有公司字样的信封,使透也对他的善解人意相当感动。
“太感谢老师!”
透也用双手接过他的东西。
“那我就先告辞。”
“辛苦你。”
透也对穗高高度敏锐的配合,十分的感激在心。办为假使只要穗高说出一句‘这是你忘记带走的东西’,一切就变成不打自招!
透也真的不希望自己与穗高的关系,让多一个人知情。
便能够永远如此逃避下去,不用面对现实吗?
透也不得不对自己该拥有什么,作深刻的省思。
三、
透也在白板上自己的名字旁边,注明‘去与人会面讨论事情后就直接回家’后,他和同事说了一声‘我走了,辛苦你。’
装着纸袋的书沈甸甸的,很有充实感。
与穗高的第二次工作,在平安无事中告一段落了。
对于装订的纸质及彩色封面等等的细节,事前都经过透也与穗高的审慎考量过;且为了配合这本‘卵化’的书名,以卵为形象的纯白的封面,给人清新纯朴感,摆存在店头也很醒目。
透也手上拿着的,便是没有任何人过目的穗高新作品。
也让透也在充满成就感中,还洋溢着些许荣誉心。
透也一直试图拂去在脑海中盘旋着,在穗高家见到六风舍之女编辑之事。但为了不让穗高太过于担心,现在最重要的是能让他第二本书热卖。
透也对这本书的内容,也相当有信心。
想必一定有不少读者,在翻开第一页后,就会被书中独特的世界牵引吧。
如果说穗高前一本的‘羽化’,是重在描写充满一股热情,却又带着一些不成熟的恋爱故事,那么这本‘卵化’。就在强调对失去的人与事物之哀惜与孤独;故事的主题不在于恋爱或神秘,是对人性的原点有更深刻、细腻之剖析。
一般的情形,书名应该是由卵化到羽化,但穗高却反向c作,自是有其道理。
在世界观方面,与前一本作品在基本上是相同的,且各个角色也有微妙的衔接,如果用心欣赏一定会深受感动。
对穗高而言!‘孤独’这个字眼是想断都断不了的。
怪不得他常会给人孤寂感。
当初,透也被穗高用强迫的手段,占有自己的r体时,的确对他极为反感;可是在他又感受到穗高对他的爱后,透也才发现原来他的内心深处是潜藏着孤独。
而且,孤独常尾随着穗高。
尽管他拥有才能、外貌及财富,这些却治愈不了他的孤独。
既然穗高被誉为天才,就是有他很与众不同的地方。
不然,透也也可以为他尽一份心力。
如果透也是有本事,将值在穗高心中的孤独治愈,那他们不就可以过愉快的二人世界?
透也愈想,心里就愈为不安。
既然不能住在一起,也不能大大方方在人前约会,且随时要注意保持他们二人是编辑与作家的身分,不敢越雷池一步。
这难道是自己想与穗高交往的方式吗?透也不禁有些质疑。
因此,他才会处在恐惧中。
透也走出车站,便急速的朝穗高的公寓而去。手上提着很重的书,照理说他可以搭计程车,然而透也却想尽量拖延与穗高见面的时间。
穗高那栋可以称为塔的超高层公寓,就在眼前,可是愈走近一步,透也的心情就更沈闷。
哎!应该要开心一点才对!
在千呼万唤中,终于等到穗高的新书完成,透也要以一个编辑的身分,来和穗高分享这份喜悦吧!
透也一如往常般,站在穗高住家门口按了对讲机,可以帮佣已回家,所以才由穗高直接来应门。
“我是送你的新书来的。”
穗高听了后,微笑着问“已完成了吗?”
“是的。”
于是,透也从纸袋内把书拿出来;因为是精装书,所以有些份量。
“好美的精装书!”
“你会这么说,我感到很安慰。”
听到穗高极少有的夸奖,透也觉得心窝里暖洋洋的,他凝重的脸上,终于展露出笑容。
“内容方面也相当精彩,我想这次的销售量应该也很不错。”
“这已是我竭尽全力之作!我也很期待有好成绩!”
“绝对没问题!”
透也信心满满。
“今天有新书发行的盛会,你会来参加吗?”
“但饮料总管的清原先生,已和我约好要在高轮的店见面。”
“是吗?那你是准备要出门了?”
本已站身的穗高,又坐到沙发上向透也伸出手来。
“……是的”
其实透也想待在这里。
只要依偎在穗高的怀中,他可以忘记一切忧愁。
但有这种念头,对透也是更加痛苦。
因为透也的矜持与尊严早已被穗高剥夺殆尽。
在有灯光的店内,每一张桌上却摆有一盏腊烛的光。
这家餐厅蕴育着极美好的气氛。且身后传来六十年代爵士乐亦相当悦耳。
“鸭r是否很合你口胃?”
“好吃的很。”
这是一家提供合理价位的法国餐厅,虽称不上高级,但穗高却十分喜欢。
适合成年男人的前菜、汤、主菜等都应有尽有。如果当初不是经理提醒,穗高有可能就会错失良机。
“你说好吃,我就放心多了。”
“你要吃一口吗?”
穗高故意打趣,透也慌忙摇头。
“不,不用了。”
“你刚才不是一直看我的盘子,好像很想吃的样子?”
透也觉得他的耳根都热起来,是因为喝了红葡萄洒之故吗?而且他有用很渴望的表情,盯着穗高的盘子看吗?
“寻你开心的啦!”
“咦!”
“其实你不需要那么在意别人的眼光嘛!这么小的店,没有人会注意到我们!”
穗高早就看出透也的内心世界。
“你太神经质了!”
“——不好意思。”
反言之,穗高就是个没有神经的人。
换句话说,无神经者如果表现不当,就会流于大胆、刚愎吧?
不过,总括来说,穗高的个性是有些‘古怪’,且令人捉摸不定。所以致使透也会经常思考他与穗高的关系,是否可以持续下去?
如果继续,那他俩的恋怀情势必就会曝光!
如此一来,透也能保护自己吗?
透也对总是想到要如何保护自身安全的自己,感到极度不耻,他恨自己不能像穗高这么大方、公开。
这样的自己,配得上穗高吗?
“老师你就不担心吗?”
“我说过我才不在乎这些!”
穗高是有此表示,但透也仍然会感到不安。
因为他了解自己与穗高的差距。
穗高是如此的特别,而透也只是个凡人。
自己的容貌还算还算端正,且在工作上颇有表现,并且还能交到穗高这等令人引以为傲之恋人。
但这些都不能改变自己是凡人之事实。
透也唯一比别人强者,只是能让穗高这种作家,写出崭新的作品,如此而已。
相对的,也有透也能力不及之处。
在穗高完成了二本作品下,更凸显透也的劣等感。
穗高应该不可能没有发现到,横亘于他们之间明显的差异存在。
透也又在空的杯子里,斟满了葡萄洒。
“——不好意思,好难得来庆祝,我却说些言不及义的话。”
“你不必这么在意。”
看到穗高的宽容大量,透也更难过。
自己在各方面,却没有穗高的大器度。
就是因为穗高的超然,使透也不得不更用心一点。
即使穗高是天才,亦并不表示他就没有透也类似的烦恼。
——所以不这么担心可以吗?
在这么重要的庆功宴场合,透也又何必自寻烦恼?
他应该把这些庸人自扰的事,抛诸脑后。
此刻,只要放开心胸,与穗高尽情享受。
透也看了看手上的表,距约定见面的时间就快要到了。
由于担心‘卵化’是否志的好,透也必须到一些大书店去走一遭。
新书已发卖三天,透也也去各家书店看看销售状况,心情仍然会很紧张。
昨天买的人不少,不知今天又如何?
当然,透也也不能只把全部精神放在这件事上,不过,‘卵化’的销售好坏,却是透也目前很重要的关键。
他看到书店里,把‘卵化’平摆着,并用海报装饰于四周。
当透也看到男子,在迟疑半响后,便走向收银台时奉承才松下一口气。
虽然业绩一直在提升,便透也内心的焦虑始终未能解除;
因为他希望自己不该太过于依赖穗高。
他要自己更有自信一点。
那他就更适合,亦无愧于去当穗高的情人。
……透也不禁笑自己很蠢。
透也呼着气,走出书店,在秋意甚浓美国梧桐盛开的季节,他想起穗高曾约过自己,可愿与他去共赏红叶的话来。
透也未答应穗高想与自己同居的事,对是否去欣赏红叶,也模棱两可;这都不是透也有意刁难,希望穗高可别放在心上。
透也就在胡思乱想中,来到与天野约定的有乐町的啤酒餐厅。
“樱井先生,我在这边!”
早已先到餐厅的天野,已坐在二人座的位子上,用着有朝气的神情向他挥着手,透也见状,嘴角亦漾起笑容。
目前是在念大学的天野,人如其名!阳光开朗。在有着俊貌及染着一头金发时髦的装扮下,还能写出带着些俗气的悬疑、神秘小说来,令人感觉有些失衡的趣味性。
“对不起,让你等这么久。”
“我也才刚到不久,先喝了起来。”
天野笑称只是先喝些啤酒。
“你尽管用。”
说天野是新人作家亦不为过,毕竟他是透也发现的神秘小说作家。他在小说内的含蕴,也让时下的年轻人接受。透也一开始便将天野的作品定为系列性,今天便是来与他讨论下一部作品之细节。
透也本来就打算与天野作更深入的讨论及闲谈。他是少数知道透也与穗高关系的人,因此,透也愿意提出来与对方聊。
这也同时表示,自己对天野越来越信任。
天野虽向透也坦诚自己是同性恋者,且也向透也表露不定期爱意,然透也却只把他看成是谈心的对象。
而且,透也也必须严守与穗高之间的约定,除了工作上之外,尽量避免与天野私底下会面接触;天野似乎也察觉到这一点,他也只好默然接受。
透也有时反而觉得,自己在许多方面,远不如年纪比自己小的天野。
“这里的香肠与啤酒很好吃,我常来。”
“我极少涉足德国酒店,很高兴你会提供我这方面的资讯。”
对透也的微笑,天野回以灿烂的笑靥。
“很高兴你会喜欢!但这里唯一的缺点是,电车在下面通过时,会吵而已。”
透也也知道在有乐町与新桥之间jr线的上方,盖了许多的商店,他在意大利餐厅吃过饭,但这个地方,他是初次来。
“天野老师知道很多的店哦。”
“樱井先生你如果不知道,会不会不太方便?尤其是约要见面时?”
“当然会。”
由于透也必须要面对的人各有不同,他是该多知道一些这类的店会方便一些。
“上次我们去的和风式酒馆,也是风评不错的地方。”
“应该也是。我一个人时是极少去那一类的店。”
说着,透也要的好酒也送来,于是他便与天野一干怀。
和天野在一起,透也的心情就渐渐的放轻松下来;天野与穗高的个性迥异,但两人都可以使透也很怡然。
“我是有哪里不对劲吗?”
“啊……并没有。”
被天野这么一问,透也才发现自己在无意中竟盯着天野看的失态。
“你是爱上我吗?”
“不是”
透也也曾望着穗高发呆的情形。天野看着透也奇怪的笑着说。
“樱井先生,你真的是很可爱!”
“你就不要再取笑我了!”
“因为你很像个小孩子!”
被天野看成这么幼稚,透也有些问。
可能自己外表有些老成持重,一般人对透也的印象是他很稳重。说他可爱者,只有穗高与天野。
“你这用词很不贴切。”
“你可不要生气!因为你看起来真的是可爱得不得了啊!”
天野又这么说。
——只要你和那个人关系有什么变化,就可以找我呀?好吗?
“怎么可以这么换来换去啊?”
透也故意四两拔千斤,口气淡淡的回对方。
“啊,请你原谅我不该这么放肆,这是因为我对你还很有意思,而且再说我现在除了你人以外,也没有喜欢的对象。”
“你这么看得起我,使我受宠若惊……只是我不知道要怎么说好。”天野则用一脸困惑的表情,倾着首看他。透也觉得自己很不应该。
“虽然你是讨论工作的方式来约我,我还是很高兴!因为我真的很寂寞。”天野说着,脸上带着笑。
“不过,我们还是可以无放话不谈吧?我们可以用讨论公事的机会来谈呀!”听了天野这些话,透也才放下一颗心。
“不过,你今天看起来没什么元气,是为什么?”
天野这句话,问到透也的心坎儿里。言下之意,他也想分享透也的心事。
“——我觉得老师的事……不可能一直隐瞒下去。”
透也才点到头,天野就知道尾了。
“穗高长的那么帅,当然会很引人注目。”
“也不只是如此,我在家虽然不会一直喊穗高为老师,而我不能一直待在老师家。”
天野更听出透也的话中意思。他很真诚的点头说道。
“话是没错。就算你和他是编辑与作家,但他不可能只为你写书,只是见面如此频繁,当然会引起别人怀疑的目光!”
“……对啊。”
透也当然明白这个道理。
但明知不可为而为,就是透也懊恼之所在。
“而且!穗高还和演艺圈的人搞在一起!譬如他和日中茉莉便时常被媒体报导。”
“是吗?”
“樱井先生,你不该不知道这些事吧?”
天野觉得有些不可思议。
“哎呀!对这种事,我从过去就一向是不会应付……”
透也本想告之,这些美和也教过他,但他还是末说出口。
“上次推出新作……‘卵化’,不是就有在电视宣传吗?”
“……唔。”
透也应了一声。
穗高会在电视上出现是特例,也是因为他有某连续剧的入场券,故才带透也去的。
那时剧中的角色就是田中茉莉担纲女主角。
透也听说过,过去与穗高有传出绯闻的对象中,田中茉莉至今仍对穗高念念不忘。
“那个田中茉莉便说过‘我真的很想与穗高结婚’的话。”
“是吗?”
透也的心脏在发疼。
“那时便偶然会看到周刊杂志报导。”
看不出来天野会去看这些八卦杂志。
“现存在演艺圈,是已经销声匿迹了,但确实曾经喧腾过一阵子。”
“毕竟穗高老师只是个作家,并非演艺圈的人。”
“即使不是以穗高为主要的报导,但就田中茉莉交往的对象,便出现他的名字,不是吗?”
天野在透也矛盾的冲击中,说着。
“樱井先生,你还是应该多留心一些吧!”
“是的,我会。”
“而且,很少上电视却上电视,穗高也不是特殊的例子。同时藉由他上了电视的机会,让过去不认识他的人,也开始对他有了印象,如此一来总是很难避人耳目吧!”
“唔。”
记得在穗高的公寓遇上六风舍的富山,是在十天前。
透也也以此为戒,未因要送去样书,而突然去找穗高,那晚也未住在他家;而穗高也心照不宣般,更使透也的压力加剧。
不能见到穗高,是多么痛苦难熬的事。
一些外来所造成的阻碍,是最令人难过的。一想到自己或许不宜当穗高恋人的想法,让透也十分郁卒。
这一切都在显示,透也自己是很懦弱的人。
自己很经不起考验。
自己竟然被恋爱摆布,甚而迷失自我。
所以,透也不能不表现得更有理性,不能让一切失控。
否则,一昧地沉溺于与穗高的恋情中,最后透也就会失去所有的一切。
透也对他与穗高的爱情,总认为终有一天会划下休止符,不对它有太大的期盼。
这一切都要怪自己太没定性。
于是,透也便想在预期恋情会结束中,找寻让自己不致于太过伤害的的方法。
所以,他一直张着防御网,万一真被穗高甩了时,自己所受的打击会减轻至最低限度。
当然,透也更恐惧于恋情终结之日的到来。
他衷心的祈祷,不会有这么一天。
他也知道自己的心情有多矛盾;透也就在如此不均衡的心态下度过。
自‘孵化’这本书发行以来,透也的身边的事情便不断更迭。
‘孵化’果然不负众望,销售量都保持在第一的良好状况,桓原也表示要乘胜追击再版;在前有‘羽化’的惊人业绩,加上后来居上的‘孵化’的急起直追,使得一向萧条的苍山书房第二编辑部起死回生。
最近都是从自己家里出门上班的透也,忽然在那一天,感觉周遭的气氛有些异样。
那究竟是什么!——?
透也也说不上,只觉得每当他与同事在走廊擦身而过时,都要承受同事们恶意的视线。
“啊,樱井先生。”
突然被压低着嗓门的工读生藤原佳美叫着,透也便笑着也回她一声“你早。”
“你早。对了……最近网络怎么样?”
“网络?没怎么样啊。”
对于透也迟钝的反应,佳美莫可奈何的瞥他一眼。
然后,佳美便在办公桌上堆的文件中,拿出一张影印之类的东西。
那上面无非是刊登一些在电视或杂志并被报导的八卦。
“你慢慢看,我要去影印。”
“要发那么多的信件……实在很厉害。”
“那不用钱,谁都可以很简单又轻松登录。”
“藤原小姐,你对这个也有兴趣吗?”
“我也时时会去下载作家的消息……也不是……是最近才会啦!”
透也随意瞄瞄她说的小标题之际,忽然看到中间部份有一个标题是——。
——那位悬疑小说作家穗高棹的恋人是男性编辑?
这一段文字,引起透也的注意。
紧接着,他的背脊就一阵发麻。
其报导是虽然还未经证实,尚需详细调查的消息,但可信度很高。加上他与女明星田中茉莉的绯闻,最畅销的作家目前可谓是炙手可热!写着“可以煽动读者”的字眼。
透也在惊讶之余,未发一语;而望着透也也显得有些不安的佳美,又接着说道。
“这消息令人相当震惊!穗高老师过去与女人传过不少的流言,原来他真正的面目是同性恋。”
透也听着佳美的话,脸上勉强挤出一丝笑容说。
“唔,所以棋原先生才会嫌他讨厌……”
“棋原先生是已婚的人了吧?”
看起来,佳美并不知道穗高的男性恋人就是透也吧?何况之前她也知道透也有未婚妻,所以并未把透也联想到这件事上。
“啊!对!穗高老师爱恋的对象是负责编辑的人,不知那是个什么样的人?”
“唔。不过这是老师的隐私,我不想过问。”
“樱井先生,我认为还是尽量自爱一点比较好喔!既然有人说性怪癖者,我相信更有其人!”
“谢谢你,我会小心。”
所幸,‘孵化’已经出书,且销售情况见好,至少心血并未白废。
“樱井,你怎么了?脸色这么不好!”
“没事。”
听见棋原在问,透也有些心虚。
“没什么。”
“啊,我知道!是那个简讯吧?也有送到我这里来喔!”
被触及到重点,透也脸上的表情更僵化。
“你还好吗?有没有被人恶言恶语?”
“我才刚知道!但被别的部门的同事盯着看,我还以为是领带的花色不对呢?”
棋原听了,只是笑一笑,道。
“人家对这种八卦,总是特别好奇。负责穗高老师的又不全是男人,何必写这种不伦不类的东西!上次还不是传出和某个编辑有疑似同性恋!怎么连编辑也拿出来大做文章!”
“对不起!是我疏于防范!”
“你不要太过在意啦!”
“不管怎么说,穗高老师的看法,才是最重要的吧!”
对吉川这种起哄的说法,别的同事持相反的论调。
“那个穗高老师,搞不好对这种传闻,不仅不介意,而且是充耳不闻。”
“有可能!穗高老师就是这个样子!”
棋原回答这句话后,就此打住。不过,一切的疑惑已迎刃而解。为何透也进入公司,会招来不怀好意的视线之原因。只凭几行的文字,就让透也的心情坠入谷底深渊。
四
“喂,你有听到穗高棹的事吗?”
“唔,你是说他的爱人是男性编辑这件事吗?”
“对呀!网络已在传了,对象就是我们公司的樱井先生!”
突然听到始料未及的话,透也的手反s性的停止动作。
正好坐在透也背后的两名年轻同事,正在提及那个绯闻事件。
他们竟然没有发现,此时口中所说的绯闻主角,就正在自己的背后。
“樱井?就是在第二编辑部的那一位吗?”
“对!就是负责‘羽化’与‘孵化’的人。”
这已是透也第二次,无意中听到这些谣言。这实在让透也有些吃不消,也有无颜见江东父老之感。
“他实在有两把刷子!够厉害!”
所幸,穗高对这种事,能保持平常心,佯装不知,至少让透也释然一些。
“但你怎么不觉得这消息很惊讶?”
“其实这也不是太意外!穗高棹是和女人有绯闻!但对他痴迷的,只是女人而已!”
“也对。”
“我对作家是否有同性恋,一点也不在意。何况樱井很能干,只要公司的业绩由红字变黑字,什么问题也没有,你说是不是?”
“不,我想说的不是穗高棹,而是樱井!你不认为他的手段很高明吗?”
透也吃着食不知味的沙拉,继续偷听下去。
“就是因为恋人这层关系才搞定的吧?不然那个穗高棹又岂会一年替我们公司出两本书?且书好销的话,连负责的编辑也沾了光,不但可以加薪,又有奖金可领,不是吗?”
“啊!你在说这个吗?”
对方似乎才理会出这些头绪!当然连带透也也听出对方话中之含意。
“不过,和穗高传出恋情的男性编辑,并不十分肯定是樱井吧?”
“也对啦。”
“所以还是不要乱说的好!穗高棹是我们公司的福星!可千万不要得罪他!”
“……唔,是的。”
那二个人并不准备再多说下去。
亲耳听到同事散播着谣言,使透也相当震撼。上次他也听了不少这些斐长流短;就在‘孵化’发行前后,透也已成了别人茶余饭后的话柄。
刚才那二个人,万万没料到隔墙有耳吧?
所以,凡事都要谨慎小心。有道是夜路走多了,总会碰到鬼。
这是透也此刻的心情写照。
与穗高同行外出时,透也都摆出公事化的面孔,表现出绝不会被人嗅出他与穗高间有何暧昧关系。
只不过,百密就有一疏。
透也不认为这种流言,会是出自六风舍的女性编辑口中,她应该不致于愚蠢到会去害穗高。那么,那个漏口风者,到底是谁?连透也也百思不得其解。
这么说来,透也也暂不能去穗高那儿。
穗高因为非公众的明星,所以这件事并未被媒体渲染。但却在网络上被传开,当然对那些女性读者来说,自是哀声叹气。
透也的胃痛了起来。
就算只在网络上盛传着,对透也来说,仍然是很懊恼。
他更希望埋在胸中难过的感觉,能心电感应通至穗高的心里。
不知穗高在听到这件事后,有何观感?是否会妨碍他下笔写作?
最糟的是,连一向很少涉足的女性杂志,透也也开始关心的去翻阅,果然这些杂志刊物都在报导穗高与田中茉莉之绯闻,并与茉莉新电影为话题——‘对于意中人的作家穗高棹,听说已与田中茉莉进入热恋阶段——。’
——对于这些记情,怎么能让透也不在意?
透也看了后,头痛欲裂。
而且更因为太过于在意,反面使透也表现的愈不自然。
也有人说——谣言会随着时间淡化。所以透也除了要守护穗高不受伤害外,他也要更谨言慎行。
“樱井,你来一下。”
当透也正在写明要提出的企画案时,上司棋原叫他。
“是的。”
棋原的脸色很凝重,透也更心惊胆跳。
因为这位上司,平时极其豪爽,鲜少这么正经过。
“我有话与你说。”
“是。”
棋原也太神秘了。
结果棋原并非把透也带去会议室,而是向电梯走去。
然后来到就在公司前方不远的咖啡厅,之前透也与天野便在此见过。
棋原未徵得透也之意,擅自叫了二杯咖啡。
“其实呢……”
很显然的棋原有很重要的事与透也谈。
“是。”
这更让透也的心沉甸甸。
今天早上透出便听说,‘孵化’已决定要印刷。
还是要和透也讨论,于三个月前出版的中坚作家的短篇集,买的不尽理想?看有什么更好之对策?
“关于穗高老师的事。”
透也观察着一直沉默的棋原的反应。
午后的店内十分静谥。
“穗高老师是怎么了?”
透出紧接着问。
“——他希望能找别人来当他的编辑。”
透也听了后,震惊不已,反问道。
“为什么?”
他的声调很高亢。
令人不敢置信。
透也为掩饰自己的心痛,把热咖啡端到嘴边,但手抖的厉害,他又把咖啡放回茶碟。
“穗高老师已注意到那个谣言了,所以希望找个适当时机,找别人来取代你这位负责编辑。”
“是吗!”
穗高的这个要求,不接受都不行。
“可以负责老师的男性编辑很多,不一定只有我。”
“我知道,所以我在思考。”
棋原比透也镇定多了。
“那么那个流言,是真的喽?”
“……咦?”
“我说穗高老师的恋人……就是你吧?”
听到这句意外的话,透也楞得说不出话来。
透也只感觉被人涉及到自己的隐私一般,在愤怒中还掺杂些许的羞辱,但他仍强自镇静。
“我对你和什么人交往,既没有权利管也没兴趣知道,因为那是你个人的自由!只是,掀起这么大的风波,你和穗高老师彼此的工作,难免会受到影响吧?”
“如果现在马上把我换掉,更证明那些风声是真的——。但我不希望再连累到老师。”
想到穗高的想法,透也说话的声量,就愈说愈小声。
“——果然是这样……”
棋原耸了耸肩。
“什么果然……?”
透出有些莫名其妙。但透也也在同时,认为自己中了棋原的计。
尽管是棋原,也不该对他说出自己与穗高有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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