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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分手吧!”
“好,没问题。”
穗高毫不犹豫,且语气豪爽俐落的回答透也。
可是,对穗高表现的如此干脆,透也反而有些不习惯。
“你应该听得懂我的意思吧?”
“我当然懂!倒是你!你自己真的明白,且真的想分手吗?”
“老师在这阵子流言满天飞时,可能就已有心理准备了吧?”
“我会谨记在心,你不用替我c心!你要说的就这些吗?”
“是的。”
“很好。”
穗高显得不慌不忙,很笃定的样子。
透也望着穗高已喝完的酒杯,感觉自己的心境一如那杯子般空虚着。
他不是不想留住穗高。更不是想这么挥挥手,就你走你的独木桥,我走我的阳关道。
透也心里很明白,穗高也是想与自己分道貌扬镳,才这么jy他的。这是可以预料的结果。只是,透也仍抱着一丝希望,如果能向穗高道歉?向他赔罪,或许还有挽回的空间?所以,他愿意在此一搏。然而,透也却呆楞着,不知该说些什么好。
“那我先走了。”
穗高从口袋取出钱包,放了一万在吧台上。
“不需要付这么多钱吧?”
“但若当作是慰问金,又嫌太少了!”
穗高说出似是而非的玩笑话后,淡淡的笑了。
“我才不需要慰问金……”
透也压低着嗓门说,且不看穗高。
烙在透也内心深处的疼痛,又岂是金钱能抚平的?
穗高应该亦了然于心吧?
“我也知道。”
穗高说说,站起身。
透也却开不了请他留下的口。因为他没有留住穗高的理由。在这种状况下,对双方彼此也是最好的选择。他不能再重蹈覆辙。也许穗高亦有意与自己分手,他自然要尊重对方的意思。
透也对自己这么说。
既然如此,就可以潇洒挥挥手道别,心里又何以会这么痛?
胸口仿佛被尖刀所刺一般!痛到他连穗高的身心,都想彻底毁了!
希望从此不会回忆或怀念他的温柔体贴。
身体的伤痕,会随着时间而愈合,但心伤及对穗高刻骨铭心的爱,恐怕永难复原。
“天野老师!”
当透也在店内找寻天野而喊着他时,对方正伫立在浏览书籍的角落开心的看着书。
回过头的天野,见到透也后,脸上就一付很惊讶的神色,第一句话便是——
“哇哇!你的气色可真不好!”
“我还好!你在看马尔代夫吗?”
“对,我想去采访资料,樱井先生,你要不要一起去?”
天野是否真的是去采访,透也是有些存疑;但天野的开朗笑颜,似乎很适合南海风光。
“这不失是个好主意。”
“咦?”
天野有些不可置信地大叫出来。
“能和天野老师去一定会很开心。只是,我对海上的运动一点也不在行。”
大野仍旧盯着透也在看。
“你真的还好吧?”
“我吗?”
“你看来就快要病倒的样子哦!”
天野关切的声音,极其温柔。
“樱井先生……你真的是很天真。所以反而让我怀疑,你只是说着好玩的吗?”
“我没有这个意思。”
透也对天野报以微笑,天野才松一口气,并且说“我要买这本书”后,就去收银台。
大野就是有安抚人心的力量。所以透也除了把他们的关系看成是作家与编辑外,还外带一些友谊的成份。
“不好意思,让你等!”
大野脸上挂着亲切的笑,然后说“我们走吧!”。透也点点头,与他并肩走着。
天野把透也带去目前盛行具有隐密式风情的酒店,隔成一间间的形式;在等待带领时,透也翻了翻被送到手上的小册子,才知这个酒店还是出自名设计家的设计,且每一个隔间已来了许多客人。
在这种地方,可以不受干扰的聊天喝酒。
“你要喝什么?”
“我就喝啤酒吧。”
“我也一样!那来二杯生啤酒!”
就连要配的料理,也全交给天野去负责。
当他们喝着啤酒,用筷子挟着菜配酒后,天野终于切入重点。
“你和穗高老师又有什么争执或摩擦了?”
大野这种不拘小节的问话方式,很像是老朋友身份,如此一来,透也反而能放开心胸来和他畅谈。
“我和穗高老师已分手了。”
“是真的吗?”
“真的。”
透也有些不知所措,只好坐在狭小的桌子对面,向天野笑笑。
“——可以告诉我,你们为什么会分手吗?”
“是为什么理由吗?”
那么,穗高与透也分手的理由是为何?
是因为透也被穗高qg?还是穗高表示要换别人代替透也当编辑?还是要溯及更早之前,在网络上被散播的流言?
不!这些都不是理由!
应该是自己对穗高的不了解,及他对透也的爱太沉重?以及透也自身的懦弱所致吧?
这些就是造成透也与穗高分手的主因。
“是因为那件绯闻吗?那种事可以说不用几天,就会自然消逝的事!尤其是网络,还要看情形而定!对没有兴趣的人,根本连看也不会去看一眼的!”
“也不尽然是如此。”
透也的口齿有些含糊。
“那是因为讨厌而分手吗?”
“……”
透也未作答。
因为他心中对穗高还有爱恋。并未有消失掉。他怎么可能这么快,就舍弃对穗高的留恋?
透也也是初次体会到,即使对对方还有情爱,但两人的恋爱却有可能在某月某日划下休止符的事。
不过,这种事对天野提及,未免有些唐突。尤其面对曾对自己表示有好感的对手,又何必曝露自己这种懦弱的一面呢?
“——啊,如果你不方便说,我不会勉强你!”
天野说着,吃了一口烤牛r。
“不过这样也不错!我们可以重新交往呀?”
听着天野轻挑的语调,透也不免质疑起来;因为,在这之前他们并未交往过呀!
“咦?你说我和天野老师你交往?”
“对!”
对天野如此豪迈的答案,透也亦莞尔一笑。
“和我交往的话,樱井先生对任何事情的价值观可能会有所改变也说不定。”
“但在人情义理上来说,即使穗高老师有什么不好,我也不能这么轻易变心。”
“你真的不妨和我交往看看喔!”
天野用着很坦然的目光,望着透也。他那双眼眸,永远如阳光般美丽。
“什么交往看看?”
“譬如在许多地方工作,在起初三个月是试用期,或付半薪,甚至是做白工的;我说的就是和这些道理相同。”
“但恋爱可不能与这些事相提并论!”
对于透也用很严肃的神情,提出了他的反应,天野说了一句“你真固执”
天野把筷子放下,又问他道。
“那樱井先生的意思是,你除了穗高老师之外,不会和别的男人交往吗?”
“是的。”
“难道和我交往,可以改变你的观念,你也不愿意一试吗?”
透也有些困窘的看看他。
“唔,很难。”
天野仍不愿意放弃。
“那如果我不是作家,只是一般普通人,你也不想和我交往看?”
“……这……”
透也沉默了一会儿后,才又说道。
“我也不是不喜欢你。”
“那你是喜欢我喽?”
天野的表情有一丝喜悦。
“当然喜欢,所以才会私下与你相见……觉得与你气味相投;但这和恋爱是两码事。”
透也把自己的心意说出来。
“你说的我是一点希望都没有啦!不过这样也好!”
为了不让天野对自己存有一丝遐想,透也认为还是三思而后行为宜。
“那你就和我交往一个月看看,如何?”
“你说什么……?”
“我们可以利用这一个月,尝试去做许多的事。”
透也打量着对方。
过去,自己与天野虽有些不同的看法,但仍保持相当良好的关系;不容否认,天野是可以做朋友的理想人物。
如果穗高能像天野那么容易相处,不是很好吗?
天野在感情的表达,就比穗高直接、诚恳。只是,就算现在与天野谈恋爱,这对过去所造成的事实,并未有任何改变啊!透也与穗高之间根深柢固的问题,源自于与穗高一起合作工作的对象。
所以,即使与天野交往,前提仍然存在。
“我已不想与合作的对象谈恋爱。”
这也是透也的真心之言。
“你害怕会被当作绯闻传开吗?”
“这也是原因之一。只是,我不想被所爱的人利用。”
“穗高老师我是不敢说,但像我这种新人,是不会的!我一点也不会想到要利用你呀!樱井先生!”
只要换交往的对象,别人又有一番批判。
透也完全明白天野的说法,不过,透也是真的不喜欢为了工作,而互相利用双方。
“老师已不是新人,虽然不能说是相当知名的大作家,至少也是属于中坚型作家。”
“那我们在立场上,不就是对等吗?”
透也觉得要打破天野的论调,有些困难,那他只有放下身段。
“我是很喜欢天野老师。”
透也不由自主地脱口说出这句话。
“但如果是论及谈恋爱的对象,我就不知道是否会爱上你。如果你想试试的话,我也不反对。”
“我觉得樱井先生你的胆子太小了。”
天野这么评论透也。
“你是不是顾虑到,万一真的爱上我,你就回不了头了?”
天野说的是一针见血的话。
自己与穗高的关系,在某种意义上来说,是不可违逆的。
因为透也在认识穗高之前,他就已走上不归路。而且自己的日常生活及所有的一切,都会随着穗高而更迭。
由于与穗高的恋爱太过于深根,所造成的后遗症,便是使透也不能再谈任何的恋情了。
“我认为不能回头,其实是很自然的事,并没有什么好奇怪。”
“我会有所顾虑,就是胆小怯弱吗?”
“对,樱井先生是个悲观论者,对恋爱保持过于拘泥的态度。”
天野向靠近的女服务生点了日本酒与二个小酒杯后,再面向透也说道——
“想从恋人变成朋友,可能是有点困难,相反的情形的话,就容易得多,不是吗?”
听到天野这番话,透也无言以对。只是怪异的望着天野。
“咦?我是否说错话了?”
“是我觉得天野老师很善解人意。”
天野对透也提议测试期,照理说透也应该接受。
这是为透也设想啊!
虽然试验未必会圆满,有可能会伤害到天野。不过,天野的善良却可以包容透也。
“这不能说是我善解人意,也是为自己设想吧。”
“你为自己设想?”
“如果我们进行的顺利,我就有可能得到你!万一情况不是那么好,你还是我的朋友啊!”
天野的话充满了乐观。
“这么说来,我远不如天野老师诚实坦白!”
“这没有所谓的诚实不诚实的问题,人本来就是会多爱自己一点。”
这么说,穗高又要怎么办?
穗高既然会让透也鬼使神差,心甘情愿被他剥夺了自己的r体,在某些层面来说,穗高就不配当个绅士。也因此,使透也完全不了解穗高高深莫测的心思。
透也只希望有一次机会就心满意足。
他希望能看见穗高坦露自己的感情;这对透也而言,也是比较公平。
然而,透也所见到的穗高,只是笼罩在孤寂气氛中,很难窥探他的内心世界。所以到最后,自己对穗高却变成了局外人,外表是名为恋人,内心却从未相契过。
“其实你不用现在马上就决定。”
“——我知道。”
透也觉得今天的酒与天野的温柔,使他醉了。
只是这些仍然未有任何改变或改善。
若是处理不当,不仅会伤害自己,连天野也会遭殃。
他又怎能明知故犯?
理性在警告自己,但渴望温柔体贴的心,却把仅有的理性淹没。
因此,透也下定决心。如果要把穗高的影子,从心中拂开,接受天野的提议,乃明智之举。
“我们就交往看看!”
透也看着天野,给他一个很明确的答案。
“我们必须订一交往期间的规定才可以。”
天野说了这么一句。在透也决定与天野交往后,他就没有想太多。
所以,当天野约他来他的套房时,透也便跟着他来。他是以取校稿为由来的,亦不宜久留。
“订规定吗?”
天野的套房只是一房一厅,但整个室内洋溢着和气,桌子四周的地上,都铺了座垫。
“既然我们有心要交往,就不必再那么客套,否则会显得生疏。”
“好的。”
“而且彼此要放松一点。”
“啊!”
透也把手押在嘴上的动作,天野笑着说了一声“你好可爱”
“你还是不要说我可爱吧!毕竟我也是个男人。”
“啊!我又犯了这个毛病!你今天就放过我吧!对了!你也不要称我为天野老师,就叫我阳。”
“阳……?”
“你慢慢叫,就会习惯。”
“那你也叫我透也好了。”
透也有些烦躁的说。
接着,天野便很自然地喊他“透也”,听起来十分顺耳。
“透也先生。”
天野发现透也竟然脸红红的,又促狭地叫了他一次。
“天野老师,你不必还附加先生嘛!”
“可是你还是叫我天野老师呀!”
天野纠正着透也,亦看着他。
“啊,不好意思。”
“如果破坏规定,是要受罚的!”
“这是游戏规则吗?”
透也还想说什么的唇,突然被天野的唇封住。
天野本是啄他一下,但很快却变成微热,透也在迟疑半晌后,亦回应对方深情的吻。
因为天野的拥吻,并不会让透也有不快感。
从被穗高强暴后,一直谴责愧疚的后遗症,直至此刻,透也才感到安定一些。
被天野碰触,未让自己有丝毫排斥或惧怕,这一点使他放心下来。
——只是。
这样子也不正确。他的理性在提醒自己。但现在依偎着天野暖和的胸口,却使透也有着无以言喻的满足。
他想藉别人的体温,温暖自己快冷却的心。
“这就是处罚。”
天野呼着热热的鼻息,放开了透也的唇。
“透也,你喜欢接吻吗?”
听到天野的问话,透也才回过神来。
“——你不要这么问嘛!”
“才吻你,你的表情就好艳气!”
天野边说,边咬着透也的耳朵。
“啊!”
“你真的很敏感!你是因为工作这么忙,所以没有欲求不满的现象吗?”
被天野用手掌,透过上衣摩擦着茹头周边,透也便扭着身体,想挣脱他。
“不可以……怎么可以这样……?”
“我们是恋人啊?”
天野打趣着,并用舌尖在透也的耳根舔弄一番。
“不要啦……阳……”
被透也娇声抗拒下,天野才放开他,但脸上露出很温柔的笑容。他的笑容似暖阳般和煦。
“你叫我的名字了?”
天野的话,使透也感到很安详。
“透也,你真的是很可爱!”
天野忍不住又抬起他的下颚吻着他,同时把舌头探入透也的口腔。
刚才他的吻是有顾虑的轻柔,然此刻却是用横扫而过。
他们的舌头交缠住,用力地吸吮、翻搅着口腔;与穗高的吻法有差异,且舌头的弹性也有所不同。
想到自己竟与穗高以外的第三者之男人在热吻,透也的身体就发热。而且,透也也愿意被这么吻下去。
不过,透也必须回公司一趟的事实,让他恢复了理智,忙将天野的肩膀推开。
天野俯看着脸色红晕的透也。
“你还习惯……我的吻吧?”
“我尽量。”
“你太严谨了。”
天野发出呵呵的笑,一边把透也的脸颊接近自己的唇边。天野的动作,也和穗高不相同。
这些当然包括唇的温度、指尖的感触。以及所有的一切——都有所差异。
七
吸吮着蒿麦面,棋原对透也说“你最近的情绪,显得稳定多了。”
中午时的面店人潮拥挤,要吃盖饭的叫声此起彼落。
“咦?”
“啊,我是关心!你这一阵子情况可好?”
才进入面店,棋原的第一句话却是这么严肃,使透也有些招架不住。
“我就是想和你谈谈,才会选面店啊!”
“啊!对不起!因为我昨天喝太多酒,现在胃有些怪怪的,这碗面就让我来请吧……”
“这是还好……”
透也耸耸肩,动起筷子吃起馄饨。
棋原所指的稳定,是指透也的态度吧。让上司为自己这么挂心,透也不禁责怪自己未免太不中用。
老实说,透也选择与穗高分手,开始与天野开始交往试验后,他的心情是平静了不少。
由于天野的体贴,又很会对透也的情绪变化察言观色!透也是可以接受。
只是,他无意与天野持续这种关系。
本来透也预定自己一个人过圣诞节,不料天野却邀请他与之共渡;透也虽未加以拒绝,但又怕万一天野要求作爱,他将怎么办?
不管如何,透也在y错阳差下,与天野演变成这种关系,似乎也有些离谱。
既然透也已不是贞c之身,对这个问题已不是那么重要。只是,问题也在感情方面。自己会想和天野肌肤相亲、作爱吗?
严格论断,透也只是被天野的温柔所迷失罢了!
当然,在这一方面,天野也要负相同的罪刑。但是就整个状况来分析,透也借的多。
在自己千愁万绪下,却理不出一个答案。
不!不对!答案早就应声而出。从一开始,答案只有一个。
可是至极的是,在这种窘境下,透也仍放不开穗高。
搞不好穗高早已找到他新的恋情了。
对穗高火热的爱仍埋藏在心中的透也,痛苦万分的连要阻挡天野来势汹汹的情热,都力有不从。
透也所渴望的柔情、稳定,天野都可以给他,但是,透也仍然定不下心。
“——对了,有关穗高老师的事……”
吃完面的棋原,用很开心的口吻说。
“是的。”
“还没有找到可以替换的编辑。本来我们这个部门,也只有一个人而已,其中有几个已有担任过穗高老师的编辑的经验吧?至于藤原目前还没有这个资格听!所以人选一旦没有定案,我们也放心不下!”
棋原的话中,可听得出他有诸多的考量。
“所以由你来继续这份工作,是最方便啦!”
“这是没有办法的办法吧?”
原来也不是棋原要换下透也的。
“对啊!你和穗高老师的配合,是最好不过!”
透也愈听,眉头皱得愈紧。
“我是跟你说笑的,你干嘛把眉头皱成一团?”
“对不起。”
“——你们已分手了?”
“是的。”
透也不想隐瞒的对棋原点头。
“是吗?”
棋原喝了一口茶,开口说了一句“其实……”不料穿着制服的女店员一出现,打断了棋原要说的话。
“啊,实在是太多人了……对不起!”
言下之意,是希望用完餐的客人可以走了。中午用餐的餐馆到处挤满了人,尤其是同麦面店,更不宜久待。
“啊,我吃饱了。”
棋原说着立起身,连透也的钱也一并付清。
“啊,只要你自己觉得快乐就好,不要受任何人的影响,活得开心一点!”
“是的,我同意你的观点。”
透也尽量用快活的口气说话。
“因为你总是把心事放在心里,所以很让我担心。你现在虽然是强颜欢笑,其实内心可能难过得要命也不一定。”
“我真的没事。”
过去透也一个人,也过的很好。所以,以后也一定是如此。
既然自己已是一个成熟的男人,凡事就该对自己负起责任。
因此,透也也不想追究刚才棋原未说完的是什么。即使追究到底,又能如何?
“只不过……我常常感觉你好像很寂寞无依的样子。”
“……是的。”
再谈一声新恋情,或许心境会改变过来吧?
“我是完全没有变。”
在回公司途中,棋原自我嘲讽着说,且嘴里念念有词,不知他在嘀咕些什么。
——但透也认为,不能长此下去——!
如此一定会连累到天野。经过一段似暴风雨般轰轰烈烈的恋爱之后,透也对平凡无味的恋爱,已燃不起一丝的激情。
“打包完了!”
在整理发行李后,透也小声说道。
只不过是答应去天野的家住几天,透也却像个女高中生。
虽然可以向天野借用,然透也仍然把内k、牙刷及天野之前说过想看的电影dvd带了几片,放进自己的帆布袋内。并且把门窗及瓦斯都检查是否完全锁好后,方才出了他家的门。
天野对自己可说是坦荡荡的青年。这一定是他的父母教导有方。
透也也十分欣赏天野宽大的胸襟。本来透也以为这些可以让自己开心快活,但后来才发现,自己并不是在一段感情结束后,马上就可以让下一个恋爱来填补的人。
透也无法如此释然。所以,他才暗自下决定。
今晚无论如何,都要向天野明白表示,他们试验的交往期可以宣告终止,不能再继续下去。
因为勉强与天野厮混下去,对透也是一件很痛苦的事。
透也搭乘地下铁,很快就抵达了天野的家。
他依约定时间六点,就站在天野家门外按了电铃。
“欢迎你!”
“晚安。”
对脸上堆着笑容的透也,天野是灿烂的笑。他的笑靥,永远似夏日的阳光一般。透也就没办法有这种笑颜。
他才一进门,鼻子就闻到很奇特的味道。
“那是什么味道?”
“我在煮咖哩,我很拿手的料理!而且今天是用虾来配料!”
“哇!很难得!是虾子咖哩吗?”
“我的煮法是蛮好玩的,不过保证味道一定很好!”
听天野这句话,让透也不免想起穗高。
对什么都得心应手的穗高,唯独对料理是门外汉;不仅连面包也不会切,就连蛋放入微波炉,也会发生爆炸的事情。
但透也仍旧喜欢穗高。尽管穗高不擅长厨艺,却愿意为透也做早餐,使透也相当感动。
就看在穗高这份诚心上,透也吃起他所做的食物,会特别感受到齿颊留香、美味无比。
“需要我帮忙吗——?”
透也即刻甩掉对穗高的想念,用爽朗的声音问天野。
“那就替我做调味汁,我连醋也备好了。”
“好。”
在天野面前,透也可以表现得很自由。二人挤在小小的厨房亦其乐无穷。
只有这么开怀的笑,透也才能把对穗高的想念抛绪脑后。
室外响彻云霄的消防车的声音,有逐渐远去的趋势;透也原以为听到音乐声,后来才发现这些都是来自电视画面。
透也发呆的失了神。他看了看旁边,天野正用心的盯着电视在看。
天野所做的虾子咖哩,是真的很可口。
透也与天野二人坐在铺在地板上的座垫上一起观赏dvd。透也竟然会和穗高以外的男人,分享这么美好的时光。就宛如与穗高共渡的时间一般,感觉十分甜蜜又舒适。
用心不在焉的看着电视萤幕的透也手上,是天野的手。本来透也也不太在意的,是因为天野的手力慢慢加强,才引起他的注意。天野用手抬起透也的下巴,看着他。
“阳……”
才叫出他的名字,透也的蜃便被他的封住。天野吻他。天野在透也的唇上轻轻触碰几次后,方才徵询他道“可以作吗?”透也觉得自己比天野还紧张。
“你希望怎么做?”
“我吗?当然是想要抱你!透也!想与你作爱!”听着天野具有煽动人心的声音,透也不禁有些发麻。
“到今天我们试着交往已有一个月了,你可要有心理准备?”
“阳。”透也的声音中,透露出几许的违和感。“我的方法或许与穗高不太一样,但你不需要害怕……我会很轻柔。”天野的声音柔情似水。“因为你根本不用怕!”
“我并没有怕!”
“那你是顾虑什么?”
被天野吻着锁骨,透也就轻轻地扭着头。
“你如果没有意见,我就一直作下去喔!”
然后天野便把透也推倒在座垫上;透也的心脏快破裂般地鼓动着。
“……你在发抖!”
天野轻声地说着,便掬起透也的右手,把一根根手指含入口里。
“这会很脏!”
“怎么会脏?”
能被天野抱吗?——透也这么样反问自己。
被天野爱抚,然后就被他的yj贯穿入体内?
接着天野的舌头,就爬过透也的喉间,再到锁骨粘腻的舔舐着;他的右手伸向透也的下腹,越过裤子搓揉着透也的性器。
“……啊!”
“你可以叫大声一点!让隔壁的人听到也没关系!”
“阳……你……等等……”
然而天野的手,并未依言停下来,且右手已开始在解着透也的皮带,拉下他的长裤拉链。虽然隔着内k,但透也已全身哆嗦了起来。
“你还是一样很敏感?”
被天野的吐气吹着,透也呻吟地摇晃着头。
“你真可爱。”
本来对性a很淡泊的透也,在与穗高分手后,便就没有r体上的接触,他只好利用一边想着穗高来手y。透也只有更用力抓住天野的双肩。如果不如此,他怕自己的意力太薄弱。和天野肌肤相亲,丝毫未让透也有恐怖感。因为他都可以克服被穗高qg的痛苦记忆,这一点算什么?但正在作这种行为时,透也难免会踌躇起来。
“你先别急……”
“不行!我不忍心看你这么苦楚!只有这么作你才会快乐!”
“你说我什么地方苦楚?”
“你的心呀!”
听到天野此话的瞬间!
透也方才如梦大醒一般!他也才明白,如果他再沉迷下去,就太对不起自己了。
“——真的是不可以……”
就算沉溺于对方的r体温情中,也不能解决问题。
透也轻轻推开天野的身体,恢复原来的姿势;对近距离盯着自己的天野,笑得很无奈地说。
“我从来就没想过会和你作这种事。”
“你不试试看怎么会知道?何况现在还是在交往试验期间!”
这是天野的说话。
“但只要试过一次后,等期限过了,我们就恢复不了朋友情了!”
“那你的意思是说,我完全没有升格为恋人的机会喽?”
透也对天野含着歉意的点点头。
“你不喜欢我吗?”
“我喜欢你。只是没有把握是否能像喜欢穗高老师那样……而已。”
“——透也,你这说法太伤我的心了!”
天野笑得很空虚。
“你既然是想利用我!就利用彻底呀!”
“我并没打算要利用你!也没想要与你亲热!”
“你是因为难耐寂寞,才想与我交往的吗?”
天野的指尖十分轻柔地动着。
“那你就利用我吧!我不在乎!我也愿意被你利用!只要你高兴就好!”
天野说着使透也更觉得亏欠他的话。聪明如天野者,他可能打从开始就已看出,透也会和他试着交往,是怀着什么居心吧。
“对不起。——请你原谅!”
透也只能求其谅解。透也觉得现在的自己,比神经粗大的穗高更不可取。自己过去,便是仗着天野的亲切宽容,才如此放任。
“难道在你难过的时候,我这个人对你会毫无助益吗?”
“这样我反而更不能释怀!我不能一直依赖你的善良吧?”
说也这句话后,透也的思绪亦渐渐理出头绪来。
“你依赖我,又有什么不好?”
“这样对你并不公平!依赖、相信你!却不能与你谈恋爱!”
眼睛盯住因有些受伤而低垂着头的天野,透也十分自责。
“那是不能……混为一谈啦!”
透也也不是不希望藉助别人,来疗自己的心灵之创伤。他希望能治愈。
“我并没有想要疗什么伤。”
透也说得很小声,仿佛是说给他自己听一般。
但在心目中,只要在穗高心目中自己占有一席之地,透也就于愿足矣。这件事就是如此简单不过。
“只要穗高的心中,我是必要的存在,那该有多好……?”
透也的双眼,溢出斗大的泪珠。
他不愿自己似女人一般啼啼哭哭,故而硬把泪水给吞进了心。
“抱歉,你不要哭——”
天野极为温柔的说着,并安慰着透也的背部。
“你真的不要哭!其实我也是在利用你!但我真的愿意放弃你!”
天野说的并不是真心话。透也听了后,才慢慢解除心中的罪恶感。
“请你……原谅。”
穗高过于沉重的爱情,使透也感到惧意。
自己如此渴求穗高的情爱与温暖,但却又没有勇气去接受试验。
穗高也吝于施舍透也想要的。而现在透也也对天野做相同的要求。怪不得穗高对自己爱理不睬。
“是我不好,不该把迷惑的你拖进来!”
天野把唇贴在透也的太阳x,再次抱紧透也的背。
透也把泪水拭干,抬起头对天野微笑,道。
“但也是因为你的帮忙,我的心情轻松了许多。”
“那太好了。”
天野的笑很豁达。
“那你应该要谢谢我!”
“……谢谢你。”
“你不能和我去马尔代夫的事,只要对我说声抱歉就行。”
被天野轻快的口气这么说,透也有些啼笑皆非。
如此一来,透也又变回自己一个人。
只是……
害怕孤单一个人,但有了对象,却又谈不了恋爱。因为他不愿意再伤害到别人。
而且,穗高已深深烙在自己的心坎儿里,永不磨灭。
透也与穗高的爱情,至今仍未褪色地留在自己的心里,而且还时时刻刻涌出灼热般的感觉,让透也快要窒息一般。
而在透也认为没有任何人可以收拾他与穗高的爱之残骸时,可爱又开朗的天野却挺身而出。
天野的诚意让透也感激涕零,也永生难忘。
八
“哇!樱井你会来,我真的很开心!我以为约你,你不会来呢?”
同事吉川,喝了一口啤酒后这么说;现在虽已过了喝酒时间,但居酒屋店内仍热络异常。
“你是说万一我不来,你就一个人喝闷酒吗?“
透也轻轻看了一眼吉川,笑着对他说。对于对方的豪气,透也有些承受不起。
“我正在做下个月新书的宣传。”
“樱井你是还好,我从进入公司后,就一直待在第二编辑部,所用的宣传方式,都是一个模式。”
吉川这么回答。
最近透也不喜欢独处,吉川会约他,他也乐得答应出来。
透也虽然急于拥抱爱情到自暴自弃的地步,但却没有厚着脸皮回头找穗高的勇气。
再说,穗高可能又谱是新的恋曲,也说不定。
尤其在透也很明确的提出“要分手”的话后,再笨的穗高也听得出他的意思来。
何况想与透也斩断情丝的,还是穗高。穗高一定有这个意思,才会作此选择。
而且,穗高一向都很果决。透也这种扭扭捏捏的个性,又怎么能与穗高相提并论呢?
“我听到你与穗高老师的绯闻时,只觉得替你遗憾。”
当透也把喝完日本酒把空杯子移开时,吉川不轻意地说也这句话,透也听了后用很无所谓的表情回答对方。
“也还好,我倒不认为有什么遗憾。反正老师说要换编辑,就会换呀。”
“是的。不过,我觉得穗高老师也相当有人情味哟!从这次的事件,我对他刮目相看!”
“是怎么说?”
吉川喝了一口日本酒,用极美味的动作舔了自己的唇,才又开口道。
“啊?!你没听棋原先生提起吗?”
穗高的编辑,目前为方便起见,是由棋原来接手。透也不做穗高的负责编辑,已有一个月时间!但始终未听公司提过已决定好人选。
“提什么?”
“这……”
吉川这下才发现是自己说溜了嘴,但很快的,他又接下去说。
“——我说出来,你可要保密!”
“好。”
“穗高老师说由于他自己的关系,造成你不便,他感到相当歉意,因此希望你继续当他的编辑!”
“这是什么意思?”
透也的声音有抖音,但吉川可能已有几分醉意,而毫无所觉。
“这虽不是涉及到穗高老师的人际关系,可是却连累到没有关系的你,在工作上造成阻碍,他的心里颇为过意不去。”
“……”
望着无言的透也,吉川误以为他在发火。
“唔……后来还听到穗高老师又说‘透也是相当优秀的编辑,他不必跟随我,也能与别的作家合作无间啦!只要我无法忍受将来传出更令人不堪的传闻出来!’。”
透也听了后,不禁目瞪口呆!
随之内心同时涌起一股热热的感觉!
他不敢相信!穗高会说出这些话!
这些类似的话,透也也曾听棋原说过,当时他只当是顶头上司方便之词,未很刻意放在心上。
但现在听吉川复述的这些话,很明显的可以判断出,穗高对透也的工作一点也不关心,也不感兴趣。
就算透也与他感情交恶,在言语上也该注重修辞呀!对穗高只说成是“这只是工作!”的话,他很火大。
至于透也是负责哪个作家,穗高亦漠不关心。既然是如此,他又有什么资格来评价透也这个编辑?
“我是不清楚你和穗高老师的交情之好坏?但你工作上好像很有表现!穗高棹似乎很买你的帐!”
“这无所谓买不买帐的问题!”
如果穗高会买透也的帐,是因他付出了r体的代价!
透也本想大声疾呼抗议。但最后终究隐忍下来。而且,吉川那番话也让透也激动不已。
反正最近只要涉及到穗高的话题,透也只有心痛的份儿。且只要与穗高有关的事,透也却一字不漏的听进心里。
透也就是这么傻气的!被这些矛盾的心态左右着。
“穗高棹还附加一句话——如果是透也,任何作家他都可以胜任愉快!老实说,我听说穗高老师是个自大狂!但他会这么称赞你,倒是不可多得!所以不免让我怀疑,你与他的谣言,是不是真的?”
说到这儿,吉川忽然捂住口,然后用很诡异的声音说“请原谅!”
“没关系!我已经习惯了!”
透也对自己不敢承认吉川所说的是事实,觉得自己才是最卑鄙。
自己不仅让穗高成了罪人,伤及天野,甚至连身边没有关系的人,也替他c心。
“不过,看你又重新振作起来,我也替你感到安慰。”
“很感谢你这么关心。”
透也感谢过吉川,并认为一定要避免去影响周遭的人,不然自己会于心不安。
“别客气,我们是同事啊!”
“不能这么说。”
他俩后来又闲话家常聊了些话。
和吉川从居酒屋分手后,透也就回家去。
——对吉川所说的话,他完全不知情。
透也在归途中,反刍着同事对他说过的话。他感到有些举步维艰的,走向自己一房一厅的套房。
他这个idk的房间,自然是比不上穗高那栋充满着温馨的家。
透也无力地脱着西装,就地坐在地板上,脑子里却萦绕着吉川那些话。
“……老师……”
透也动情地叫着。
为什么在这种春宵,却只有自己孤独一个人?
为什么心里总会思念起那个人的温情?
总之,此刻透也的脑中充满着无数的为什么。
如果!如果时间能倒回二个月前,那该多好?
透也希望向穗高由衷地致歉。因为透也明白自己有多丑陋。为了不愿伤及自己,什么都推给穗高。
只要听到有任何风吹草动,透也为了保身就即刻投身而退;这只证明自己对穗高的爱,毫无诚实可言。
但穗高的表现,却完全不同。即使穗高已听见那件丑闻,他对透也的关心依然不变。而且,他根本不为这些流言所动。
对于穗高的这种强韧性,透也很钦佩。所以,穗高才会显现出其奇特之风格。
“……啊!”
一想起穗高,一股温暖的感觉就涌上心头。
最令自己尴尬的,便是连带刺激到下腹。
哎!必须尽快洗个澡不行!
透也对与天野的肌肤之亲,早就忘得一干二净。
唯独思及穗高的手指及他的唇,透也的全身就疼痒起来。
他把身体靠在床边,坐在地上,然后把手伸入自己的下t。
“啊……”
耳边响起穗高令人全身酥麻的低沉嗓音。
——你自己摸摸看!
透也仿佛被幻想中的穗高c控似的,跪着膝把自己的性器缓缓的自衣服中拉了出来。
他知道这么做很愚蠢、可笑。但却控制不住想要放纵自己一番。
因为谁都不能让时光倒流。
透也却选择了错误。所以伤害了别人。
因此连上帝也吝于给自己向人赎罪的机会。
那他只好靠自己来手y,获得奔放的快乐。
“呜……呼呼……”
已从g头溢出的蜜汁,把透也的手弄脏,他就用沾在手上的jy涂抹着yj。
——这么快就有感觉,你实在很y喔!
“老……师……!”
透也在无意识中叫着穗高;手上握着已滋润过的性器,他知道能得到的快感只有一半。
但又有何妨?
透也开始用左手去抚摸自己尖挺的茹头,并揉拧起来。
“啊啊!”
然后再把松开的领带丢在地上,解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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