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十年代研究员》第4节

  “考没考上和你有什么关系，咸吃萝卜淡操心。”陆母白了自己大儿媳妇一眼，语气不善，转头又非常和善的开始关心自己的老儿子。
  “小鹿呀，没考上也没关系，让你爸给你安排一个轻松一点的工作，我在这个家辛苦一辈子，就没占过他什么便宜，我儿子可是知识分子，还不能做个计分员会计之类的吗？哎呀，我都忘记了，芳芳赶紧去厨房把我给你五弟留得饭端过来，这么晚都还没吃饭呢？”说着还用眼睛横了一眼陆父，催着闺女赶紧去厨房。
  陆父瞥了自己老妻一眼，用火柴点燃一根卷烟，没有说话。
  陆芳芳陆芬芬两姐妹性格腼腆，对家里的事情也没什么发言权，听到陆母母吩咐就赶紧去厨房端出留好的饭菜放到了陆见的手上。
  陆见喝了口水，坐到陆母子身边，真感觉有些饿了，嘴里还含糊地说着话。“娘，我考上了，两天后就去报到了，是技术员，你要相信你儿子。”陆见在陆母身边话就多些，从小陆母就待陆见很好，毕竟他一出生就长的玉雪可爱，不像陆父，倒像极了自己婆婆，自己婆婆可是十里八乡有名的美人，嫁给陆爷爷，生了两个儿子，陆爷爷有着一手木工活，也没让陆奶奶怎么下过地，可算是没吃过什么苦。
  “真的吗？哎呀，我就知道我儿子一定行，不光去了机械厂，还成了技术员，以后我就要享我儿子的福了。”陆母听到答案一下子就眉开眼笑，手搭在他的手臂上不住感叹。
  看到陆母的表现陆见也是一笑，前世他父母缘浅，少年时父母因公殉职，得到了大笔的赔偿金，一时间之前都没怎么联系过的亲戚都冒了出来，争夺他的抚养权，想要接他父母的遗产。还好他父母的领导护住了他，将他的户口挂在孤儿院，14岁的他就这样一个人独自长大。到了这个世界他又重新拥有了父母真挚的关爱，自是格外珍惜。
  一家人听到这个消息都很高兴，毕竟相对种地看天，工人可是铁饭碗。大嫂手在陆老大的胳膊上掐了一下，挤出和善的笑。“小弟啊，那这一个月是多少工资啊，我可听说一个工人都是二三十块呢。而且还会发很多票券，你工资是不是都要交给娘呀。”说完她还瞅了瞅自己两个妯娌。
  “之前一家子供小叔子读书，现在能拿工资了，肯定是要报答爹娘的吧！”老二媳妇脾气叫温和，就太温和了，用陆母的话说，整天一副可怜相，也不知道是欠了多少债。老三媳妇也是欲言又止，看来也是想让上交工资，几个哥哥却都没有做声，毕竟都有自己的小家了。
  “交什么交，老小上学可没花你们一分钱，花的都是我和老头子的，反而是把你们娶进门的时候可花了我不少钱。”
  陆母不干了，她平时虽然偏心，却不是那种磋磨儿媳妇的人，家里的活都是平摊着干的，也没有偏心哪个儿媳妇。虽然要供老小读书，但也没让几个大的出钱，都是掏的她和老头子的私房钱。对比这村里的其他儿媳妇而言，她们的待遇已经很好了。可惜人心不足蛇吞象。得到了好的还想要更好的。
  陆父还是叭叭的吸着烟也没有做声，家里的这些事情一般都是他媳妇儿管，他就管一些大事，两人分的明明白白。
  “娘，我想了一下这么多年家里就供我一个人读书也很不容易。现在我能找到一个这么好的工作也全是因为爹娘的付出，所以，以我决定每个月给家里十五块。”见陆母想要否定他马上打断了她的话。
  “娘，哥哥嫂嫂每天都要在家干活，也是出了劳动力的，赚了工分。我也是我们家的一份子，该出的钱还是要出的。”陆母闻言沉默了一下，现在大家普遍都穷，一个家里能供出一个高中生也很不容易。几个儿媳妇的想法她也知道，认为她和老头子的东西都是几个兄弟的，总是觉得他们两个老的偏心小儿子，不能让某一个占便宜。
  “不行，我还是不同意。”
  虽然他们是有些偏心，但大体还是不错的，也没有说压榨哪一个儿子，不过她也不想老儿子吃亏。一个月十五块块，一年就是一百六，他们这一大家子人一年到头都没有这么多，每年年末大队分钱，一家也就几十块。她听说现在公社里的小学老师一个月也才十几块钱。
  “行了，老小每个月交十块给你娘。等到你结婚之后就不要给了。如果我和你娘都老了，动不了了，你们几兄弟一起商量养老的事情。”
  陆父见几个儿子听到老小说要出钱，眼睛都亮了，几个儿媳妇儿更是满脸喜意，在听到陆母反对，面色就有些不好了，也是知道几个儿子都大了，有自己的小心思了。如果老小真的一分钱不掏，这些人肯定要闹。
  陆母听到自家男人的决定虽然还是有些不满意，但还是没有出声，好歹也少了五块。现在家里的钱也不多了，老四马上就要娶媳妇儿，两个姑娘也到了找婆家的年龄了，小儿子这每个月的十块钱的确能解决不少事情，而且给小儿子攒点钱以后也好取个媳妇，在农村取个媳妇能出到50块的礼就很不错了。前几年灾荒的时候，好多地方快饿死人，好多姑娘给一袋子粮食就被嫁出去了。
  “行的，爹。以后我每个月发工资了就给我娘10块。”见爹娘统一了意见，陆见也觉得比较合适，一般工人的工资就二三十块，给娘十块，他自己也还能剩一大半。
  “这件事就这么说定了，这几天都是农忙，事情也多，梅花等农忙过了，你让他二婶打听打听附近的人家，今年老四都十九了，要给给老四找个媳妇。还有两个闺女也都十七了，也可以开始相看相看了。”陆父一下子交代了几件重要的事情。
  陆母连忙应了声，这时陆见的饭也吃完了，干干净净的一点没剩，陆母看到不由得满意的点了点头。
  “赶紧去休息吧，也累了一天了，锅里还有热水，把碗给我我去洗了。”说着就准备去拿他手上的碗。
  “不用了妈，我顺路去洗，洗完我就早点休息，我明天去给于会计帮忙记公分。”躲开陆母的手他赶紧跑进了厨房。
  “哎呀，我家小鹿真是又能干又勤快，不像某些吃干饭的。”说着还扫了一眼其他几个人。
  结了婚的三兄弟都低下了头，毕竟好处已经占了，被说一下也不能怎么样，他们可都有孩子要养呢。陆老四则有些光棍，他还没结婚，自己干自己吃没有负担，平时还能从老娘手里抠出一点钱，小日子已经很满足了。至于媳妇，反正不会占到他便宜的，都要自己挣工分，顶多他支援点。
  双胞胎姐妹花则面色绯红，还有些有些羞涩，毕竟嫁人可是人生大事。
  “行了，都会自己房里休息吧，明早早点起来，抓紧时间抢，不然下雨就麻烦了。”陆父的烟已经吸完，他看了一眼陆母站了起来，陆母看到他的眼神也跟着起来了，两人前后脚回了房间。其他人达到目的也相继回去了。
  第7章 计分员
  陆见用热水兑了点冷水，将厨房边上洗澡隔间的门掩好，开始洗澡，今天忙了一天，还挤了一路的客车，身上全是味道。他仔细的做了清洁，然后将自己的脏衣服连盆一起端到了院子旁边的井边，就着堂屋的微光打上肥皂开始洗衣服，终于一切都忙好了，他抖开衣服，晾在晒衣绳上，便将木盆了起来。
  等到他回到房间的时候，周围寂静无声，所有人都已经休息了。堂屋的油灯被他带到了自己房间，放在了靠窗的书桌上，书桌上面还摊开着一本高中的物理书。
  他将书合上进了抽屉里面，开始思考起自己以后的发展方向，现在是1966年，离恢复高考还有十年，这十年他大概率会一直呆在机械厂里面不挪窝。
  机械厂的吴厂长是一个很强势的人，手段强硬，机械厂可以算是一个很适合他的地方。
  大学的时候，他曾经对湖安市机械厂进行过详细研究。60年代中后期，湖安市的机械厂成立了一个数控机床研究小组，致力于研究新式数控机床，然而当时中国普遍流行的是老式的机床。
  世界上第一台数控机床出生1952年的美国，直到70年代初才生产出fms，1987年才出现开放式的数控系统，数控机床对于当时封闭的花国而言是一个很新颖的概念。
  他们之所以成立了这个项目组，也是因为之前有和从国外回来的知识分子交流过，并看到了一些资料，两位资深的研究员立马就明白，数控机床就是以后的发展方向，是整个工业的基础，只可惜，后来因为资金不足，很长时间都没有成果，所以这个项目组就解散了。
  一直到改革开放之后，六五计划时期才迎入数控机床技术，到了这个时候，m国的机床技术早已迎来了新的发展阶段。此后，五轴联动机床的出现更是让中国远远落后于其他发达国家。
  而他幸运地来到了这个时期，机械厂的数控机床研究才开始不久，而他脑海中有着最新的数控机床研究结果，一定能让花国赶上时代的发展潮流，不让这个数控机床研究组流产。
  脑海里回想了一遍初代数控机床的技术资料，他吹熄了桌上的灯跑回了床上，一夜无梦。
  一觉醒来天光微亮，陆见拾好自己。走出房门的时候，一家人都已经在堂屋开始吃早饭了，他坐在空位上端起自己的碗也开始吃了起来。农忙的时候，任务非常重，这几天的早中晚饭都非常扎实，里面大部分都是大米饭掺杂了少量的红薯和玉米，算是平时很少能吃到的，所以大家都吃的很专注，没有人说话。
  “吃完了就带好自己的家伙去地里干活了。小鹿等下直接去大队部拿记分表。”见大家都吃的差不多了，陆父便站了起来自己走出了门。他是大队长，现在要去大队部那边拿家伙敲锣，把所有人都叫起来上工。
  陆母不用去地里，她负责给队里的公猪打猪草，每天打两筐，有四个积分，算是比较轻松的任务了。三个媳妇则轮流一个人在家里带小孩和做饭，家里有五个小的，最大的6岁，最小的才一周岁，自然是离不开大人，所以也就需要一个人专门呆在家里，今天是二嫂在家。
  “老二媳妇等一下把碗筷了，洗了，屋子里都打扫一遍，今天要做的菜，我都已经放到厨房的桌上了，你就看着做，等一下中午我去送饭。”陆母要赶着早上去打猪草，顺便把猪圈给整理一下。
  “小鹿，等下把你水缸装满水带过去，天气热要多喝水。”陆母转到院子的去拿背篓，嘴上还不忘叮嘱。
  “知道了。”陆见应了一声，近几个哥哥都放下碗筷拿起自己的工具出了门也跟在后面往大队部那边去了。
  大队部在村子的南边，一座五间的平房，左右是两间大仓库，前面则是平坦空荡的晒谷场，晒谷场前面差不多几百米远就是成片成片的水稻田。水稻田里不少的队员已经红红火火的开始割稻谷了，他们队里按劳分配，工分是干得多，拿得多，所以说为了拿到更多的粮食大家伙都是干的非常卖力，毕竟是郑陆大队，这里的队员大多是这两个姓，也知道大队长是有能力的，所以虽然还是有着自己的小心思，大体上还是很听话的。
  陆见到大队部门口的时候里面吵吵闹闹的，还不时传来年轻男女跳脚的声音。
  “我们广大知识青年下乡来领导建设农村的，不是让我们来干苦力的，你们这是欺负我们知识青年吗？”男声非常气愤，几乎是吼出来的，陆见一下子就听出来，这是昨天那个张辉的声音，刺头一个。
  “咱们农村最主要的任务就是生产粮食，不生产粮食全国人民哪里有吃的。主席让你们下乡来支援农村建设不就是要来帮我们种地的吗，不然你还想干什么，给我们开会吗？那谁去种地，谁去生产粮食，没有饭吃怎么办。让广大群众饿死吗？”
  陆队长也是非常气愤，他们也不想接这些知青，干活不咋的，还特别喜欢惹事，说起话来一套一套的，也没见少吃饭。
  “大队长，我们不是这个意思，只是我们之前都没有干过农活，能不能有其他轻省一点的活计呢？”一个女声响起，陆见走进去的时候正好看见一张素白可怜的脸，是昨天遇见的四个女知青之一。
  “是啊，是啊，大队长，你看我们都是高中生，可以记记分，算算账。”另一个女孩也接口说了起来，这个女孩比上一个更高一些，五官普通，看起来一点都不起眼。
  “秦知青，苏知青，你们在这里人都不认识怎么记公分，而且于会计已经干了好多年了，账一直做的很好怎么可能说换就换，我们这边的轻松工作就是打猪草，捡稻谷，一天才两三个公分，是村里上了年纪的老人和小孩子才做的，到时候分粮的时候根本就没有多少。”
  “你们确定要做这个，要知道你们这个月的口粮还是借的大队的，分粮之后还要给大队的。”堂哥陆国和站在陆父后面出言打断了她们，一下子就堵住了她们的后路，不干活就没粮食，这些人以为自己是谁，动不动就提要求。
  “行了，加上之前老的，我们大队一共20个知青，除了你们三个之外也没见别人有问题，其他人都在地里干活了，我们现在这么忙，可没时间和你们瞎扯，赶紧回到你们分到的任务田去干活。”陆父看到陆见进来了，也没心情和这般人闲扯，赶紧赶人。
  陆建和是大队的安保队长，见几个人被怼的没话说就一把扯住张辉拉了出去。两个姑娘见状也只能跟了出去。看见陆见的时候那个长的白净可怜的女知青还害羞的冲他笑了笑。
  陆见无语的捏了捏自己的下巴，他才多少岁呀，这个女知青就用这种笑容对他，一看就知道不怀好意，真是想找他做饭票吗，他还小呀！生受不起！
  “走吧，带你去找于会计。”等所有人都走完了，陆父就带着陆见转到了隔壁房间，一个带着眼镜的中年男人正坐在一张办公桌上核算这账目，见到两人过来立马站了起来。
  “大队长来了，哎小陆你也来啦，听说你这回可是考上了是你的机械厂了。”于会计是郑家的女婿，是一个孤儿，以前在城里的铺子里当过伙计，会基本的做账，因为战乱逃亡到这里结婚生子，安了家。
  “于叔，都是运气好，这两天我帮你记分啊。”陆见笑了笑语气非常温和，毕竟是长辈还是要有礼貌的。
  “好好好，我这几天要核算年中的账目，真的是忙不过来。马上又要交公粮了，我这边的账务要得急。来来来，我把记分本拿给你。”听到他的话于会计看起来非常高兴。
  其他大队里面的记分员都是有单独的人做的，说是记分员，其实还要下地干活，记分员只是一个一个兼任的工作，一天可以多四个工分，他们大队则是由于会计兼任的，毕竟他账做的好，分记得快，所有队员都挺相信他的。
  就是这几天比较忙，账也挺多的，所以还真的忙不过来，陆队长将陆见带过来真的是解了他的燃眉之急。
  “于叔客气了，我这也是有工分可拿的，可不是白干活。”陆见接过他手上的记分本。
  “行了，你和我去地里吧！我和你说一下怎么记。”陆父打断他们的话，今天一群新知青来干活也不知道是什么情况，可不要把粮食糟蹋了。
  第8章 书中世界
  两人一路往地里走，陆父一路和陆见说记分规则，等到了地里头的时候他差不多已经完全了解规则了。
  他们大队10人划分一个组，选一个小队长，小队长每天划分了个人的工作区域，如果一天就把所有的区域干完的话就可以记十个工分，不然的话就要按照大概的比例去记。
  做完后如果还有时间，可以去去找小队长，重新划分一块工作区域继续干。如果干不完的话，明天就要继续直到干完，然后重新领取工作区域。所以说那些干的快的人有的一天可以拿到十几个公分，有的却只能拿到三四个公分。
  不过他们大队的男人人一般都可以拿到八到九个工分，那些妇女一天最少也可以拿到五个公分，小孩子和老人的话则在地里捡稻穗一天也有两三个公分，所以他们大队也是众所周知的勤快大队没有懒人。其他大队的大队长也是非常羡慕。
  陆大队长因为不放心知青干活，就去了知青那一边，一共二十个知青，十个新来的。所以这二十人一组，一个带一个，小队长是三年前就下乡的老大哥叫许宗名，为人踏实能干，从不惹事。干活也非常卖力，所以说大队长还是非常喜欢他的。
  队里很多中年妇女看上了他，想要把自己的闺女嫁给他。毕竟是一个城里人，而且干活也不差，弄回家当女婿还是常不错的。可惜的是他一直想要回城，拒绝了所有人。今年已经没有人再给他介绍对象了。
  看了一眼地里，之前的老知青干活还是有模有样的。就是这几个新来的知青。挥着镰刀像拿着武器一样，看起来就危险，动作笨的要死，慢的很，就这干活的速度四五天都干不完一天的活，还要担心他们不小心弄伤了自己，顿时脸上就不好看了。
  “许宗名，在哪呢？”陆大队长对着田里喊了起来。
  “这呢，这呢，大队长怎么了？”一个青年从田里跑了出来走到了他们俩的面前，手在额头上擦了擦汗。
  “这些新来的是怎么搞的，就这样弄，要是一不小心割到自己怎么办？”他话还没说完田里面就传来两声惊恐的女声。
  “天呀，我被咬了，这是什么鬼东西呀。”
  “我也是我也是我的腿好像被吸血了。”
  两个女知青蹦跳着从水田里爬了出来，只见白皙的腿上都贴几只小虫子，教他们干活的一个女知青赶紧用手将她们腿上的虫拍了下来，语带安慰，“没事儿的，没事儿的，这就是一些小虫子，抓下来就没有关系了”。
  说完就准备下地继续干活了。她也来了两年了，这样的事情也遇到过不少次，早就已经习惯了。
  “我不干了，我不干了，我要回家，这里这么恐怖。”这两个女孩就是早上去大队部里面找麻烦的两个女孩。秦雪语气中充满了恐慌，脸上梨花带雨，看起来非常可怜，隔壁的小队里面已经有好几个男队员盯着她看了。
  “行了，行了，不干就不干了，其他女知青也没像你这样啊。不干这个就去捡稻穗吧，一天也就两个公分。至于到时候你粮食够不够，那就是你自己的事情了。”听到这里陆大队长非常的不高兴也不耐烦。
  “我就去捡稻穗，一天两个工分也可以，我听以前的老知青说过，是可以用钱买工分的，到时候我用钱买公分就可以了。”秦雪的家庭条件还是不错的，虽然因为必须有一个人下乡，她被推了出来，她母亲还是对她挺好的，给她准备了一笔钱，足够她在乡下过上滋润的生活了。而且家里也说好了，每月都会给她汇五块钱，所以她倒是不怕。
  另一个女知青叫苏芳园，家里条件一般，没有什么底气，灰溜溜的回到自己的地方，开始继续干活，只是双脚在田里不停地抖着，生怕虫子又贴了上来。
  她的家庭条件不好，还有八个兄弟姐妹，她是老四，父母的岗位已经被大哥大姐顶了。家里负担重，她下乡的时候根本就没有带什么东西，而且她也知道自己长得一般，除了是城里人，有些文化之外，在农村里也没有什么优势了。
  所以她一下乡就打算找一户人家，把自己嫁出去，最起码有人帮自己干活，也有了依靠，就算以后有回城的机会，她家的父母兄弟也不会欢迎她回去的，家里总共就只有两室一厅，这么多人根本就住不下，就算她回去了，可能睡的地方也没有。
  “行啦，行啦，你去那边拿个筐就去捡稻穗吧。下午下工的时候把捡到的稻穗带到大队部称一下，然后算公分。”陆大队长也是很无奈，对于这种人他也没办法。也只能随她去了。
  陆见到处看了看，一个瘦高清隽的男知青出现在他的眼前，这个男知青看起来不过20岁的样子，身材高大，五官俊朗。身上带着一股气质，看起来就不是一般人，很像他以前遇到过的那些权贵子弟。
  不过，这样的人物，怎么会来到他们这个小地方呢。陆父见他看着那个青年，把他拉到了不远处的树荫下，这边说话，没有人能听得到。
  “那个人叫戚长征，是首都人。他还没来之前就有人要我照顾他了，说是家里不太平，等过一段时间安静一些就要回去了。”
  听到戚长征这个名字，还有这个的身份背景，他猛然想起他来到这个世界之前听过的一本小说，那本小说是他助理给他讲的。
  助理是个小姑娘，平时就喜欢看小说，那时候正好到了一个项目的尾阶段，就在等数据出来，每天她都要在他面前给他讲小说发生了什么，正好里面有一个人的名字和他一模一样，特别脆弱，因为高考取消承受不了落差一下子就去世了，所以他印象很深刻。
  那本书是一本年代文，女主角叫杨珍，男主角就是刚才说的那一个戚长征，两人都是下乡的知青。
  这个女主是重生的，前一世女主下乡了，本来和男主已经有些情意了，正常发展应该就是一个年代小甜文了。
  可惜女主被同屋的女知青陷害，失身给了隔壁村的一个混子，还被抓个正着，为了摆脱流氓罪只能嫁给那个混混，结婚没多久后怀了孕，认命的开始过日子。男主也回到首都开始自己的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