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十年代研究员》第8节

  “对，得快点走了！”赵磊赶紧松开手，看了看手腕上的表，秦辉也看了自己的，原来就陆见自己没有表，看来是得买一块，不然都不方便。
  “赶紧走，赶紧走。”时间已经差不多了，门外的动静也大了起来。三人也赶紧出发，关上门顺着人群下楼，一行三人半路分开。
  临别时秦辉和赵磊还说个不停，像是遇见知己一样，陆见都不敢说话，就怕被扯进那些幼稚的话题，一直在扯以前做了多牛的事情，等两人分开他才松口气。
  两人到小组研究室的时候除了他俩人都到齐了，全都坐在窗边的桌子边，两人赶紧关上门过去坐了下来。
  “好了，人都到齐了，咱们现在就开始讨论一下这个项目计划书怎么做。”周工和陆工坐在最前面，见所有人都到齐了便站起身。
  “咱们现在大致的思路已经有了，新的数控机床有三个部分，咱们现在分三个组，我和陆工分别带一个组，负责加工系统和物料系统，小陆带一个组负责信息系统部分，赵磊和徐工给小陆帮忙，其他人还是按之前的分组。咱们有六天时间，六天后我和陆工要去首都的机工部做计划报告，如果机工部审批通过的话，咱们就可以开始这个项目。”周工毕竟是老研究员了做事雷厉风行，很快就把所有人都安排好了。
  陆见有些惊讶，自己居然成了一个分项目的负责人，虽然现在这个项目也才三个人，但是如果项目通过的话肯定会有很多人调入项目组，毕竟机床是个大项目。
  不过也有人听出了周工的未尽之意。通过就开始项目，那如果通过不了是不是就不能开始了，之前厂里成立了数控机床项目组，但是在机工部那边并没有通过，他们这边的机床也是车间里面快要报废的设备，厂里除了提供给他们一间办公室，其他人还要负责别的项目，周工除了几个人也就是个光杆司令，希望渺茫。
  “同志们，数控机床是咱们花国未来工业的基础，咱们肩负的是整个国家的期待，想一想五年前，m国人将拆了核心部件的机床卖给我们，想想三年前d国人将淘汰的生产线当做新的卖给隔壁钢铁厂，如此之类的事情从未断绝。而咱们的老大哥也在60年撤回所有技术人员，国内工业危机重重，如果咱们能在一年内研究出数控机床，咱们就能进入世界前列，甚至能超过那些资本主义国家，有了数控机床咱们的工业也将蓬勃发展！此志寄托于诸君，请诸君共勉！”忽的陆工站了起来，一段激动人心的话语之后深鞠一躬，久久不起。
  一时间所有人的心情都像是沸腾的水一样不断涌动着，强烈的国家使命感，让他们站起来，嘴里不停地喊着“我们可以，一定能成功！”“加油！”“共勉，共勉！”
  陆见也有些被撼动了心绪，虽然有点强行打鸡血的意思，不过他好像从来就没有，像现在这样急切的想去完成某一件事情，前世是他每完成一个研究都只是满足自己的成就感，现在驱使他努力的却是一种使命感，原来他来这个时代也是有使命的，有着超出常人的际遇，也应该更积极的做出改变，改变这个国家，让这个国家变得更好，哪怕只有一点改变，也不应该放弃！分了组，陆见三人也终于有了自己的一个小办公室，就在二楼周工办公室的旁边，简单的三套桌椅，桌面上堆着一些白纸。信息技术组除了陆见和赵磊还有一个徐工，也是两年前和赵磊同时进来的。毕竟都是新概念，需要更强的接能力，还是年轻人比较好。
  因为另外两人都没有什么基础，陆见只能先大概将了一些理论，不停的给他们灌输各种想法，连晚饭都是让隔壁同事带来的馒头。
  等讲课结束的时候都已经是晚上九点了。陆见让两人回去再自己消化消化，知识点有点多，但也没办法，时间太紧，只能多努力努力了。
  徐工也住在职工宿舍，和赵磊一样在二楼，陆见三人结伴回去的时候周工都还在忙着，屋子里的灯亮堂堂的，里面还有着激烈的争论声，三人小心的经过他的办公室，也不敢发出声音，对比他们，他们组好像是走的早了点。还是回去再看看书？
  陆见有些不确定的想了想，赵磊和徐工手上则都还拿着一个笔记本，应该是打算回去在努力努力。
  不过他还真猜中了，赵磊打算今晚回去再争取把陆见今天讲的东西在深入理解一下，最起码知明天可以做点什么了，总不能全让陆见一个人做吧。而且他可还是个年轻人，总不能比那些前辈休息的早吧！这不是找苦头吃吗？明天周工陆工肯定要问他们两都学了些啥？徐工也是这样打算的，已经打算回去后挑灯夜战！
  夜晚走在厂区的小路上，有着些微细风，吹得人还挺舒服的，书上的知了不知疲倦的叫着。
  “你们知道吗？咱们厂要调来一个副厂长了！”忽的徐工说了一句话，放了一个大消息。
  “副厂长，咱们这不是已经有了个副厂长吗？”赵磊很惊讶，他们已经有了一个分管生产的副厂长了。
  “是机工部直接调过来的，听说也是搞机械的，来之后分管研究，以后咱们就要归他管了！”徐工话说的很详细连人家以前搞机械都知道，像是真的。
  “不会吧！咱们这以前我不是直接归厂长管的吗？”赵磊特别不情愿，厂长多和善啊，从来不瞎指挥，什么都听专业人士的，在他们技术部更像是吉祥物。“好像是因为上面觉得咱们厂发展的太快了，一个副厂长不够，也是怕厂长权利太大。”他说后面那句话的时候声音格外小，在夜色里透出一股深意。
  这是来夺权的吧？来夺权的吧？陆见听到这里脑海里不断回想着这句话，21世纪机械厂的发展史里面并没有提过这件事，至于小说里也没提到过市里，男女主都还在县城里折腾，直到高考，市区地图也没开放。不过直到改革开放，吴厂长也还屹立不倒，这次来的应该也被吴厂长给压下去了吧？或者其中又有别的变故。
  “是首都人？”陆见有些漫不经意的问。
  “据说是，家里应该还挺有背景的，之前在首都机械厂当主任。”徐工笑笑。
  “首都机械厂？你据说的不会是你老师告诉你的吧？”徐工名叫徐言，和赵磊一样22岁，两人都是大学生，毕业后就分到了这里。不过徐工是首都工业大学毕业的，是首都人，不过家里没什么门路，按分配就来了这里。他和自己的大学老师关系挺好，三五不时就去问候一下，时不时能知道一些首都的最新消息。
  “嘿嘿，我昨天刚和老师打完电话。”徐言话还没说完就被赵磊用一种我还不知道你的眼光盯着，他被拆穿也不恼，笑了笑，两人一起进厂，关系也挺好，他都习惯赵磊的性格了，啥事都要说透，一般人不都是关心消息本身吗？
  “行了，别说废话，那人性格怎么样？”赵磊也是挺不客气的。
  “不好说，为人很方正，办事一丝不苟，很有主见，也搞过研究，这是老师原话。”徐言也有些搞不懂，就将自己老师的原话说了出来。
  “好像也还行，之前也是搞研究的，应该没什么问题吧？领导不都挺有主见的吗？”赵磊觉得这话里用的都是挺好的词，感觉还不错的样子。
  “应该是吧！老师也没说别的。”徐言想了想，也挺赞同的。
  “咱们几个知道就行了，谁也不知道有什么变故，就不要传出去了。”陆见看见快到宿舍了，赶紧打断两人的话，毕竟还没下调令，不好到处传。
  “嘿嘿，陆老师这么厉害，赵磊也是我朋友，我肯定相信你们才说的。”徐言赶紧解释就怕陆见任认为他是爱嚼舌根的人。
  “知道，谢谢你的信任！到了，等下你们不要搞太晚了，我们明天早上开始拆分项目，到时候我把今天解说过的部分交给你们，明天开始就是一场硬仗了！”陆见安抚了他一下，也能理解他有点想用消息拉近关系的想法。见差不多到二楼了赶紧说明天的安排。
  “好的！”两人异口同声的应了，见陆见不停往三楼走去，也就自己回自己房间了，至于学到多晚，明天都要拆项目了，今天肯定要搞完才睡，年轻人扛得住！
  第15章 吴厂长
  陆见回到宿舍，赶紧先冲了个澡，夏天热，也没打热水，就着冷水就洗了下，把衣服搓完晾到窗边，之后他坐到书桌边。脑子里还回想着刚才路上说过的话。
  赵磊他们都挺乐观的，不过陆见的想法却也不一样，方正有时候代表了不懂变通，做事一丝不苟可能也代表思路僵化，很有主见更有可能说明他难以接受其他人的想法，而且他本身也是搞研究的，太有主见了对技术部可没什么好处，每个研究员都有自己的想法和干活方式，到时候要争起来可不好弄了。
  陆见摇摇头，希望自己是想多了，毕竟强龙还不压地头蛇吧？应该是这样。
  将脑子里杂乱的想法挥散，陆见拿出笔记本和钢笔开始将整个分项目拆分成数个子项目，然后再细分，夜色渐浓，除了自然的声音，一切都很安静，陆见沉浸在自己的思维里，不过好像忘记了一件很重要的事情，应该很重要吧？忘了什么？
  突然他想起来，赵磊他舅做菜的事情还没给结果呢？好像中午赵磊要说，秦辉在，晚上又是和徐工他们一起没机会，那就明天问问。
  他心里想着手上动作却不停，毕竟也算是照抄前人经验了，不过他还是在以前m国人的研究上做出了很多改进，整个系统的运转速度都会快很多。
  等到他终于写完的时候，窗外已经一片漆黑了，也不知道过了多久，他赶紧拾了一下。等躺着了床上的时候脑子里还想之，嗯，不用担心，早上7点半有上工玲，不会迟到，明天要……然后就沉入了梦乡。
  伴随叮铃铃的刺耳声音陆见睁开眼一下子从床上跳了起来，额头上有着浅浅的一层汗，晚上真热啊，空调是不是得安排上了，不然这夏天怎么熬。南方的夏天这么长，这可真是个问题。
  脑子里想着，手上动作却不慢，赶紧用毛巾擦了擦身体洗漱好带上自己的笔记本出了门，到二楼的时候顺便叫了自己组里的两个人，一行人很快就去食堂一人买了2个包子，一边吃一边去技术部。
  等他们到的时候，隔壁的周老他们已经在里面干活了，门半掩着，都在那专心的写着。
  ……这群人不会一晚上没回去吧？赵磊他们脸上也都是黑眼圈，眼神很亮，似乎也像是熬了一夜，这群人这么拼，对学习和研究的热情似乎都快溢出来了。至于陆工他们在三楼应该也是一样的吧！
  相比他们自己似乎真的还不够，21世纪更崇尚自由民主，很多人都反对加班，而这里虽然国家早已公布了8小时工作制和单休，但他身边的人似乎就没有这个概念，每个人都加班加点的为祖国付出着。这两种情况没有哪一种更好，毕竟国情不一样，六十年代什么都缺，工业发展大部分依赖着工人的手工劳动，而二十一世纪早已进入了全面机械化的时候，机械操作取代了繁重的体力劳动。机器不会累，人会累，可这里的人多么像不知道劳累的机器啊！难怪花国发展的这么快，点赞。
  等坐到办公室的椅子上，陆见赶紧平复了自己心中涌动的强烈自豪感。打开自己的笔记本开始进行项目拆分，目前做的是项目计划书，优先要做的就将整体构架出来，将各个部分填充进去，标明各个部分预计的数值效果以及大概方案。
  主体架构由陆见自己做，核心的信息部分也是他来，一些小项目则由其他两人来，等一切安排妥当，三人就开始各自忙了起来，等陆见将主体架构差不多写完的时候，已经到中午吃饭的时候了，另外两个还在全神专注的忙着，一吃饭的意思也无，看来这不是一会两会的事了。
  陆见想了想，他们的饭盒好像都放在一楼的办公室里，赶紧去周老和陆老的办公室看了看，里面都没有要动的意思，没办法只能去到一楼找到一个盒子，将放在一楼里面的饭盒都放进去带走，正好10个，人齐了。
  陆见到食堂的时候人很挺多，他本就长的俊秀好看，手里还端着这大盒子自然吸引了很多人的目光，正当他准备去打饭的时候，一个声音叫住了他。
  “陆见，这里！”声音很威严，又带着一点亲切，陆见看过去居然是吴厂长带着一个年轻人在那吃饭。
  “吴厂长中午好！”陆见赶紧走了过去，这可是一个大牛人，是花国工业史上有名的人物。虽然他从未发表过任何研究成果，但很多项目都是由他一手促成的。
  “陆工他们又忙的饭都没空吃了？”吴厂长盯着他抱着的那么多饭盒，眼里满是了然，语气中微带揶揄。
  “是啊，他们太忙也就我闲一点，就来跑腿了。”陆见闻言有些不好意思，其他人都在忙，就他一个人跑来了食堂。
  “谦虚了，我可听陆工说了，现在你们的数控机床组已经开始写项目计划书了，你可是大功臣，咱们这这些研究员都得像你学习。”吴厂长示意他坐下，坐在他对面的年轻人赶紧让到了旁边一个位置。
  “这是我秘书小严，让小严帮你把饭打好，不会耽误到他们吃饭，陪我坐一会，咱们聊一聊。”见他有些犹豫，吴厂长赶紧让秘书接过他手中的饭盒，那个严秘书也很有眼神，连忙伸手。
  “那就麻烦严秘书了！”陆见无法拒绝只能将手中的东西给他，坐到了吴厂长对面。
  “不麻烦，不麻烦。”严笑了笑，赶紧往食堂窗口去了。
  “你年纪小，我就叫你小陆了。”吴厂长开了口，见他点头，又继续说话，声音比较小。
  “这个机床大家都知道很重要，不过这个数控机床还是一个新概念，你真的有把握？”语气很郑重。
  “有，只要有足够的人手和资源，一年之内就能出成果，新的机床运转效率绝对是目前机床的5倍以上。我可以下军令状！”陆见没有犹豫，说的斩钉截铁，信心十足。
  “好，既然你这么有信心，周工他们也说一定能成功，我也就全力支持你们。这样，陆工他们过几天上京跑项目，如果过了的话就没什么问题，如果没过咱们就自己做，以改造旧机床的名义，资金我来想办法，到时候把技术部的人调一部分给你们，时间一年，不过半年内必须出阶段成果，最起码现有的机床运转效率要提升一半以上，这个没问题吧？”
  听到陆见的回答，吴厂长很高兴，一大早周工和陆工找了他，三人聊了很久，那两人也是信誓旦旦，把陆见夸了又夸，把这个项目说的似乎马上就成功似的。他也算了解那两个人，知道他们不会说大话，不过还是打算先和陆见聊一下再决定。现在听到他这么有信心可算是放心了。“绝对可以做到！”一听到吴厂长要支持研究，而且条件还是他绝对能完成的，他立马同意了。
  “这军令状，可不是乱立的，咱们说到就要坐到，你确定可以？”吴厂长见他回到的那么快还是再问了一遍。
  “可以，厂长我昨天研究了一下我们厂里现在使用的机床，发现了一些问题，如果能改善一下这些问题，机床立马可以提升百分之二十的工作效率。”陆见眼都不眨的继续说，60年代在机床的使用方面缺乏经验，而且花国那个阶段在贸易往来中一直受到压制，有时候连设备说明书都不会给，一切都是自己摸索来的。而他之所以知道也是因为后世的资料上有提到过。
  机械厂现在用的机床是之前苏联援建时仿照苏国的二代机床建造的，完美的继承苏国机床的一个缺点，齿轮传动装置特别容易磨损，因为这些磨损，机床可能会失去百分之二十到三十的功率。
  “真的，咱们赶紧去车间。”吴厂长听完特别激动，立马拉着他就想要去车间，百分之二十，如果每台机床都改造好，那他们机械厂的产量每个月就能多百分之二十。
  陆见有些苦笑不得，他可是来打饭的。正好这时严秘书拿着饭盒过来了。见吴厂长拉着陆见正准备走有点奇怪。
  “厂长，饭来了。”
  “瞧我，激动得都忘了，你还没吃饭呢！你就在这吃完，让严秘书帮忙把其他人的送过去，我在这等你，哪个是你的饭盒呢？”说着就打算上手了。
  严秘书也惊了下，赶忙抱紧手上的东西，腰微躬，陆见赶忙在里面找出自己的饭盒，可不敢麻烦大佬动手。
  “严秘书麻烦你了，直接送到陆工，还有周工办公室，另外两个人在周工边上的办公室里面，你顺便和他们说一下，我下午在车间，让他们按计划做就行了，不懂得等我回来。”陆见将饭盒放在桌上，郑重的像严秘书道谢！
  “行了，小严去吧！把小陆工的事情办好了。”吴厂长挥了挥手让他赶紧走。
  “是。”严秘书不敢多留，赶紧走了。
  在吴厂长的紧迫目光下，陆见赶紧打开饭盒急匆匆的吃了起来，一顿饭下来头都不敢抬，就怕对上他的目光。等饭吃完的时候都快噎住了，忽的一碗水放在了他面前，吴厂长不知道什么时候去厨房拿碗给他倒了一杯水。
  “谢谢厂长！”陆见赶紧道谢，端起水就开始喝了起来。陆见加快速度，将盒饭洗好，那个碗则被吴厂长还回了厨房。等陆见弄完的时候就看见他站在门口，见他过来就往车间走，陆见赶紧跟了上去，稍稍落后一步。
  第16章 车间之行
  机械厂一共有四个厂区，这里是主厂区，一共有六个车间，主要是零部件生产制造。当初机械厂刚成立的时候没有料到规模扩大的这么快，市领导直接将钢铁厂边上的一块地方批了给了机械厂，等到机械厂发展起来，市区却已经没什么地了，想要别的厂搬走那是不可能的。最后只能在市郊又建了三个分厂，分别生产农用机械，小家电还有自行车。
  三个分厂一发展起来，很多人都盯上了，连市里很多领导都想把分厂独立出来，给自己增加政绩。可惜吴厂长很有预见性的将各个项目技术人员放在总厂，在总厂成立了技术部，掌握了核心资料，分厂更离不开总厂的零件和技术，直到现在三个分厂的管理权也还在这边。
  吴厂长带他去的是一车间，现在正是吃饭的时候，里面没有多少人，只有几个人工人在里面忙碌，不停的搬运一些原材料到各个机床附近，这应该是在给下午的生产备料。
  车间正中央摆放着五台仿苏国制的机床，就和之前在技术部见到的一样。现在没人操作，机床都闲置着。
  “厂长，您过来了！现在工人都在吃饭，不过咱们车间这个月的生产任务肯定是能完成的。”就在两人走近机床的时候，一车间的主任赶了过来，其实两人一进入车间就有工人跑去通知正在车间办公室里面的王主任。
  王主任大概是以为厂长是来检查生产任务的，赶紧下个了保证。现在生产任务重，全国各地都在加快发展工业，对工业零件需求很大，他们的生产压力也很大。
  “王主任，咱们还是得实事求是，上面下来的任务重，这个月的任务比上个月多了近一半，工人都很辛苦，咱们都得看清现状。如果按目前进度完成不了就要赶紧想办法，各部门之间相互帮助是不是？”吴厂长很是严肃的说着，最近工人加班情况已经很严重了，虽然他们这种地方加班是常态，但也不能太厉害了，做的又都是密零件，可不能出问题。
  “厂长，咱们人还能坚持，就是这机器，时不时就会有些反应不灵敏，导致一些零件有误差。不过如果能找几个临时工就更好了！”王主任还想说能忙的过来，结果一对上吴厂长的眼睛就扯到了机器上去，结尾顺便加了一句要招几个临时工。
  “行，我会让人给每个车间都招几个临时工，对了这是新来的技术员，对机床很有研究，你不是说机床经常有问题吗？让他好好治一治。”吴厂长见他终于不再逞强就不再说这件事，而且也知道机床经常有问题，心中有些焦急。赶紧将陆见拉了出来。
  “陆见，这是一车间的王主任，咱们赶紧去看设备。”吴厂长快速给两人介绍了一下都没有给机会让他们两打个招呼就一把将陆见拉倒了机床面前。
  陆见对王主任笑笑，无奈的赶上他的速度。后面王主任也有些怀疑的跟了上去，这么年轻，厂长没看玩笑吧
  “快看看！”等到了地方，吴厂长又催了一下，还推了他一把。
  陆见赶紧上前仔细检查机床的轴承、齿轮、导轨还有顶尖，果然磨损的很厉害，有些地方都有缺口了，应该是从新机器开始就没有被保养过。这可真是……
  “怎么样？”王主任还是有点怀疑，要是来一个老研究员他肯定很有信心，可这个年轻人看着20都不到，这还能比厂里的那些厉害？
  “小陆，情况怎么样？”吴厂长也有些着急。
  “嗯，咱们厂里的机床磨损的很严重了，应该从来就没有做过润滑保养。”陆见利落的拆出一个零件，上面布满了斑驳的痕迹，有的地方都缺口了。
  “润滑保养？弄点油就行了吗？”一听到润滑，两人一下子就想起来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