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主?宓梅?张芸芸内心一片震惊。
wtf!
她强烈怀疑这是系统故意做的“好事”,就是为了要恶心她。
还不待从这一系列不敢置信的刺激中反应过来,宓梅手持利剑,待看清不过是个不入门的杂役弟子后,看不也不看,挥剑而动,仿佛下一秒张芸芸宝贵的脑袋就要尸首分家。
凌厉的杀意空中弥漫。
“住手宓梅!我是你未过门的妻子!”凄厉的喊声响破天空,利剑在距离她脖子不足一厘米处截然而止,扬起一阵气流,颈肩幽黑柔软的发丝随风扬起,再飘然落下。
就差那么一点,她的下场就要跟头发丝一样了。
张芸芸的心激烈跳动,从没有一刻离死亡这么近又这么恐惧,她粗喘气息,眼珠子从脖颈处的利剑艰难移动看向眼前的男人。
纤尘不染的白衣,如墨般的黑发,致的仿佛刀刻的五官,那双好看的丹凤眼,与上剧情煜仿佛自带妖邪不同,宓梅的更缥缈更无神,仿佛除了修炼世界上就没有什么值得他心专注的东西。
哪怕是刚才杀人,都带着不放在眼里的漫不经心。
但是现在,他眼睛中的黑眸由原先的分散一点点变的集中,看着瘫坐在地上被吓得脸上呆滞没一点表情的张芸芸。
紧张地吞咽了一口唾沫,她开口,虽然在刻意压制,但声音仍不可避地带着颤音,“我、我是张芸芸,是你未过门的妻子,你不记得了吗?五年前,地里成不好,我爹原还准备让我与你早点成亲,”诉说往事的时候,张芸芸眼里带着期盼,“只是后来你就被仙人带走了,我、我们也再没有见过。”
宓梅今年十八,师父领入门的时候他十三岁,五年前……也就是凡尘的时候,多么久远之前的事情啊。尘封的记忆开始翻转,那个时候他在一户很穷苦的农家过活,农家有个娇养的女儿……
宓梅的眼睛动了一下,张芸芸欣喜,“你是不是想起来了?”心情激动下更是站了起来,连距离脖颈不足一厘米能随时取她性命的剑都忘了,“坳山沟张家村,你是我爹娘捡回家的,名字还是他们请人取得,你与我一同长大,从小便是娃娃亲。”
宓梅的神情一直没变,从刚才到现在也就眼睛动了一下。
唯恐这人想不起来,将她给忘了,张芸芸细致耐心地说着往事,最后索性走到他身边,“我们相处了有十年。”你来到长清宗不过才五年。
张芸芸小心翼翼地说着,双眸中闪耀着期翼的光。
“我当然没忘。”那段被刻意忘掉的时光在脑海里一点点地浮现出来,宓梅缥缈无神的眼睛难得全心注视,嘴角上翘,嗤笑。
想起的不光是婚事。
大冬天的夜晚他被一个人扔在山上,漫无边际的黑暗如幽灵一样吞噬了他,远处时不时的传来野兽的嚎叫,年仅七岁的宓梅一脚一个深雪印,喘着粗气往前走,因看不清脚底的路不知摔了多少次,直到天亮他才走到张家门口。
而这一切的始作俑者,张芸芸刚刚一脸惺忪眼神迷茫地从被窝钻出来,猛然间看到浑身脏污的男孩出现在眼前,心虚的不敢抬眼。
彼时的她也不过七岁,尚有良知。张家父母可怜他给泡了个热水澡,但也仅是如此,对宝贝女儿一句责骂的话都不曾说过。张芸芸得意且往后行为越来越过分。
带着村子里的孩子一起欺负他,朝他头上扔石子,如今额头上一道已浅淡的疤痕就是那个时候留下的。最严重的一次,宓梅差点死掉。
而这一切的罪魁祸首就是面前这个女人,缘由只是她不喜欢他,不想长大后跟他成婚,他如果死了,这婚事就不作数了。
张芸芸眉开眼笑:“十年的时间,我就知道你不可能那么轻易就忘记……呃!”话还未说完,一只强有力的大手已捏上她的脖子,越越紧,只要稍微再用力一点点脆弱的脖颈就会立马断裂。
“以前你那么欺负我,我都从未还手,今日不如新账旧账一起算了。”他的眼睛透着浓烈的杀意,贴着她的耳朵,微笑着轻声耳语。若是忽略张芸芸痛苦的奋力挣扎,草前月下,这定是一副男女依偎在一起的美好景色。
我去,这狗男人!一言不合就要杀人吗?系统给的男主是不是都有病?张芸芸的那点临死挣扎在宓梅跟前宛若一只蚂蚁。
她好难。
张芸芸心脏狂跳不止,完了完了,这次是真的完了,原以为说出来宓梅会看在两人之前的关系能放过她,没想到竟然坚定了要杀她的决心。
“放,开我”她艰难吐字,奈何旁人心如磐石,她的手指往前摸索着,触到他温热的身体。
狗男人,临死之前也势必要让你这张脸给我陪葬!
她五指弯曲,突然朝着他的脸划去,宓梅原本不将这把戏放在眼里,谁知,一道攻击不小的雷光球朝他袭来。不得已下,他松开了禁锢住张芸芸的手,身子往旁一闪。
只见那雷光球径直朝前,将山顶的那块巨大的石头给击碎了,散落的石块四分五裂。
“咳咳咳,”被松开的一瞬间,空气争先恐后的涌入喉咙,她止不住的咳嗽。
这雷电球若是一位元婴修士扔出的倒也罢了,偏偏是一个连练气都没做到的杂役弟子。看向仍趴伏在地上的张芸芸,宓梅微微眯起了眼睛。
长清宗只十岁以下的弟子,当初他是灵根极其优秀地罕见才被师父带走,哪怕已经十三岁。张芸芸今年十八,远远过了招规则,难不成她的灵根也很优秀?
张芸芸劫后重生,惊魂未定,徒然见宓梅再次走过来,吓的赶紧就要开溜,不过下一秒就被人逮住了,她的肩膀被宓梅紧紧抓住,力道大的都有点疼。
宓梅将手放在她的头上,待片刻后才取下来,眼睛里带着一丝疑惑。灵根是很优秀没错,但比起他可就差多了,且不用说灵根已有些闭塞,不过奇怪的是她的祖窍一片幽暗,其中却有一团不小的雷电球。
唯一的可能,就是她吃了某个上千年大妖的内丹。
有点意思,他的眼睛里难得出现一丝趣味。往日他的眼睛都是缥缈无神,今晚是变化次数最多的一次。
“你如何会吃的妖丹,又是如何到得长清宗?来这里想要做什么?如实,一一说给我听,说的好听了留你一条狗命。”有时候活着才是最可怕的惩罚。
他个高,俯视她,眼睛里带着危险,仿佛在说若敢说一句假话,她定会血溅当场。
果然是病娇,如此反复无常。刚才还要杀她,眨眼间就要放了她。
捡回了一条命,张芸芸长叹一口气,只要他不一言不合就开杀戒,再难的事儿她都能干,不过就是几句话。很快,她前前后后将张家父母卖了她,路上遇到妖怪又误吃了妖丹,求得鹤立道君要来长清宗的事都交代清楚了。
“原是如此。”宓梅的脸上神情莫测。依他猜测,定是鹤立那老头舍不得千年的妖丹被个凡人吃了,才打算将张芸芸带回来,若是自家弟子吃了也能得到点安慰。
接着他看向张芸芸嘲讽:“原当以为你有多厉害,不过是运气好了点,长清宗可不是混运气的地方。”
被他小瞧,张芸芸心里有点不服气,却也不敢将不满说出口,只讪笑,“人总得有点梦想不是,成仙虽难,万一实现了呢。”
宓梅闻言,抬起眼眸看向她,仿佛从未认识这个人。
一个杂役也想要成仙。就算是他师父也不敢如此狂妄地说出口。
无知。
他忽然就不想杀她了,道途漫漫,有个趣味事儿也好,看别人怀揣希望再到落空、失望,最后绝望,是世间最有意思的事了。如果这个人是张芸芸,就更有意思了。
反正,她的命也是他的,跑不了。
他上前走一步,张芸芸便往后退一步,直到退无可退,两人之间只有一丝缝隙。接着就听他道:“未婚妻,这三个字我不想再听到,若让我从其他人口里得知此事。”他看着她,意思不言自明。
闻言,张芸芸疯狂点头,正合她意,“放心,我绝不往外说!若违誓言,天打雷劈。”
轰!
天上突然打雷。
气氛有一瞬间的尴尬。
张芸芸再保障:“毕竟是小时候的事,现在做不得数,我也不想别人背后说我闲话。”宓梅年纪轻轻修为便已化神,她不过一个练气都不行的杂役弟子,真叫人知道了,受罪的是她。
宓梅满意地点点头转身离去。没走几步路,就听到身后的声音:“宓梅,不,鹤云道君请等一下,”他走的时候,周身压人的气势终于消散,张芸芸的心里宛如一块重石终于放下,谁知一扭身就看到地上断成两半的雷灵草,想到今天的日子,顿时,那块石头又腾的一下升起。
宓梅岂会听她的话,理都没理继续往前走。张芸芸只好快跑到他前面,伸手拦住。
宓梅挑挑眉,今天发生的事,无一不挑战了他的底线。
“在长清宗,没人敢拦我。”上一个敢拦他的人还是内门弟子的时候,这不,方才刚死了。
“我没想拦你,只是……你是不是应该给我点补偿,”眼看宓梅的脸色越来越难看,她赶紧指着那边的雷灵草道,“起码两块下品灵石。”张芸芸说的时候心情也很忐忑,但是穷给了她无限的力量。若是他就不给,只能先问邱大哥先借上两块了。
宓梅看到那正好断成两截的几株不上档次的雷灵草,闭了闭眼,深呼吸,然后从胸前扔了一块灵石,道:“滚。”接着,御剑飞行离开了。其实以他的修为,不用剑也可以,不知怎的,他突然就想这样做。
张芸芸赶忙去捡灵石,发现竟是颗成色极好的上品灵石。再向远方看去时,只看到一个潇洒不羁的背影。心里嫉妒到发酸。
男主就了不起,又有钱,又有修为。这些东西迟早有一天,她都会有的。
狗男人,等着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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