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粉战驹》第一卷 骚乱之秋 第二章 穷生骨相

  过完农历年,我毫无困难的进入印刷厂,作了一名光荣的临时工,开始了如
  狗一般的打工生涯,一星期工作六天,每天工作十小时,从清晨七点半,工作到
  傍晚五点半,每月工资一二十元,和我一起进厂的正式职工,每月工资一四
  十元,我工作的内容,是做正式职工不屑于做的任何事。
  郑铃就在一车间,虽然整日穿着工作服,但是宽大的工作服,依然掩不住她
  的丰乳肥臀,看她胸前的架式,可能比江媚还要大一点,生得个漂亮的鹅蛋形脸
  ,细眉杏眼,身材修长,两条大腿特别的纤美,她那点工资,她那种工作,根本
  就不允许她化妆,一天二十四小时,都是素面朝天,然依然难以掩住她的漂亮。
  郑铃的家庭成分不好,这家印刷厂,解放前就是她家开的,她的祖父是个地
  地道道的资本家、黑五类,在厂里被称为狐狸精、美女蛇,是个人人唾弃的反革
  命角色。
  她的老公刘勇,倒是出身苦大仇深的雇工家庭,长得其貌不扬,个子打横里
  长,身高比我还矮,鼻孔朝天,两耳招风。
  刘勇家除了两个老不死的之外,还有两个,一家六口人挤在一间房间里
  住,实在苦不堪言,一年到头的,小两口几乎找不到打炮的时间。
  郑铃自小就看过她爷爷遭批斗,明知象她这样的家庭,在中国算是永无出头
  之日了,以她这样的绝色大美女,只能找刘勇这个老公,真是一朵鲜花插在牛屡
  巴上。
  我天生对某些伟人免疫,并且通过种种分析,得出某人晃扁人民大众的成份
  ,远远高于为人民服务的成分。
  郑铃只比我大三岁,也是初中毕业进的厂,整个厂子里,能和她交朋友的很
  少,女人天生嫉妒她的美丽,男人却要装做假正经,心里虽不止一次的想按倒她
  狂日,但是表面上还要摆出对她不屑一顾的表情。
  她不象江媚,就住在家门口,本来就认识我,她家住在下关江边上,是不认
  得我的,但是因为那天她在吴爱国家见过我和江媚一起出来,就对我有了印象,
  其实那天她和刘勇两个从下关摸到吴爱国家,花了整整大半天的时间,实在不是
  件容易的事。
  郑铃本能的以为,以我这种吊样,竟然被厂里弄进来,肯定有硬得一的后
  台,刘勇老实而胆小,正常情况下,在厂领导面前,说话都哆嗦,靠他根本不可
  能得到厂子里正在建的那一小套居室,所以郑铃有意无意的接近我,设法套我的
  口风。
  我是谁?我是水西门三小霸之一的采花狼呀!啊呸!柴化梁才对,
  自小开始打牛溷世,虽没尝过美女的滋味,但有人想套我的口风,我却是一听就
  明白。
  职工唯一可以自由说话的地方,就是食堂,郑铃嫁给刘勇,那是迫不得已,
  从来就没把刘勇当事,刘勇平时也识趣的很,在厂里很少来烦郑铃。
  我拿着一个大大的搪瓷碗,嘻嘻笑道对排在前面的一名职工道:「老大,借
  个光,让我压个撒?」
  那职工名叫方洪,怒道:「去去去,滚一边去!」
  我一点也不生气,一拍前面一名女职工的屁股,讪笑道:「大姐!让我压个
  撒!」
  那女人道:「小鬼你要死了,又来拍人家的??????,压你个大头鬼,
  天天这样,也不早来,后面排去!」
  我又跑到前面,嘻笑道:「刘小胖!让我压个撒?」
  刘小胖正是刘勇,用手挠头道:「这不好吧!」
  刘勇前面的女郎一头,正是郑铃,小嘴一抿,笑道:「来!站我前面。」
  我往她前面一站,头笑道:「刘小胖!还是你老婆讲义气。」
  后面的人不干了,方洪怒声道:「刘小胖!先前你家老婆压进来,我们不好
  说什么,现在你家老婆还让其他男人压进来,就太不象话了。」
  郑铃柳眉一挑,大声道:「我愿意给他压,你管不着!」
  方洪坏笑道:「刘勇你可听到了,你家老婆愿意给人压哩,真是个天生骚货
  狐狸精。」
  压队的「压」,当地方言念「呀」,方洪故意把他念成「鸭」,男人压在女
  人身上,谁都知道在干什么。
  郑铃怒道:「小方!你胡说什么?狗嘴吐不出象牙来!说话当心点!」
  方洪笑道:「当心什么?你们大伙都听到了,是她自己说愿意给人压的,你
  个反革命狐狸精,梅花党的女特务,呸!贱!」
  郑铃身对刘勇道:「刘勇!你听到了吧?有人在欺负你家老婆哩!」
  刘勇尴尬的道:「说起来,这事我们做得也不对!」
  一起打饭的职工顿时哄堂大笑。
  我抬手照着刘勇后脑就是一巴掌,笑道:「不对个头,上去噻(就是凑的意
  思)那个呆啊!」
  刘勇犹豫着不敢上前。
  郑铃大怒,也不打饭了,转过来来,跑到方洪面前,抬手就掴,方洪早提防
  着哩,一把抓住她的手腕,随手一推,把她到一边,哂道:「千人日万人跨的泼
  !」
  我跑上前来,跳起来窝心就是一脚,顺手「当!」
  的一声,把手中的搪瓷碗扣在了他的脑袋上,工厂里打架,从来就没有这么
  大动作的,方洪不防,被我一脚踹到地上,竟然耍赖不起来了,在地上乱游,大
  叫道:「快去叫保卫科的同事来,你们大家都看到了,我可没还手,厂子里要是
  没有个说法,我就病假不来了,所有的误工费用,我全找采花狼要。」
  我笑道:「还敢说我外号,好!你说过不还手的,不许躲!」
  奋起脚来,照着他的面门就踩,方洪吓得急用双手掩面。
  忽然身体一轻,双脚悬空,后背靠在了一对软乎乎、弹跳跳的肉弹上,头
  一看,却是郑铃从背后奋力抱起了我,两只大奶子对压在我的后脑勺上。
  她身高有一米七二,我只有一米六五,被她这个大美女紧紧的抱着,我身体
  里顿时起了一种莫名其妙的反应。
  郑铃把我紧抱着甩到一边,娇声道:「不能再打了,再打你要给厂里除名的
  。」
  我把头一耿道:「除名就除名,先揍痛快了再说。」
  郑铃紧紧的抱着我,死活不让我下来,我一头,这下可好,嘴正好碰到了
  她的香唇上,一股电流传遍全身,但这只是极短暂的一瞬间,两人的双唇立即分
  开,周围职工几乎都没发现,只有刘勇呆了一下。
  正闹得开心时,保卫科的人就来了,问道:「怎么事?」
  方洪指着我道:「他这个临时工竟然敢打人!」
  我过神来,还是那一副嬉皮笑脸的表情,道:「我打人了,又没打你,
  你象个条狗似的在地上游什么游?」
  方洪怒声道:「被打的就是我。」
  郑铃放开我,高声道:「方洪侮辱人在先,小柴年纪小不懂事,你们不能全
  怪他。」
  保卫科的干事白了她一眼,沉声道:「怎么又是和你这只狐狸精有关?一起
  和我保卫室去。」
  刘勇在旁边不敢吱声。
  我笑着一拉郑铃的手腕,低声道:「郑铃姐你常在厂里惹事生非吗?」
  郑铃泪花儿在眼圈中打转,却是拼命忍住,有些哽咽的说道:「不是我惹事
  ,是事惹我,好!我们跟你去保卫室把这事解释清楚。」
  我嬉笑着一推那干事,吊儿郎当的道:「别绷着这张吊脸撒,搞得象是什么
  了不得的大事似的,这事和郑铃无关,也没你的事,方洪昨夜看书看昏了头,自
  己站不稳摔了个狗吃屎,是不是啊?方大色?」
  方洪怒道:「放你妈的狗屁?????!」
  我凑近方洪的耳边,用极低的声音道:「王八蛋,你要是再不起来,我就向
  书记告发,老子问你个色,你工具箱里藏着的全是些什么书?」
  方洪硬扛,低声抵死赖道:「我工具箱里的是新华字典,你去告好了。」
  我用更低的声音道:「是吗?要是吴老头在你的工具箱里,翻到比如西村寿
  行的《妖窟魔影》一类的书,你会怎么说?」
  方洪惊得脸色都变了,低声急道:「你怎么知道?」
  保卫干事不耐烦的道:「你们两个嘀嘀咕咕的说什么?」
  方洪跳了起来,向我手直摇,又对保卫干事说道:「没事没事,我和小柴闯
  着玩哩!」
  保卫干事狐疑的道:「真没事?」
  我笑道:「是不是厂里没人闹事你个呆憋得慌,非要整出些事来才露脸?
  」
  保卫干事瞪了我一眼道:「我不管你有什么后台,但最好安份些,真要闹出
  个什么事来,大家都为难,明白吗?」
  我「啪!」
  的一声,立正,向他敬了个军礼,嬉笑道:「是!首长。」
  保卫干事低声嘀咕了几句走了。
  这时已经没人打饭了,我拿着搪瓷碗跑到打饭的窗口,递上一张皱巴巴的饭
  票,打饭的老太婆面无表情的替我夹了一筷子咸鸭子肉,又用勺子挖了一垛子烂
  青菜,一块糙米饭。
  我用眼睛一数,大叫起来道:「死老太婆!欺负人不是?你自己数数,才三
  块鸭子,怎么吃啊?」
  老太婆一脸死相的道:「大家都一样,你自己家吃的是什么呀?厂子有鸭子
  吃就不算了,还嫌多嫌少的,切!」
  我嘻笑了一声,忽然隔着玻璃窗把飞快的把手伸进去,如闪电般的在盛鸭肉
  的大盘子里,抓了一大把鸭肉出来,放在碗里,转身就走,边走边伸出舌头来,
  把油乎乎的手舔干净,随便找个空座坐了,闷头扒饭,根本不理身后老太婆的怒
  吼。
  方洪忽然凑过来道:「我那事可千万别和人说呀,给公安知道了,会割鸡巴
  的。」
  我根本不把刚才和方洪争打的事放在心上,无所谓的笑笑道:「扯蛋!公安
  没事割你们鸡巴有个吊用。」
  方洪一本正经的低声道:「什么扯蛋!我跟你说啊,听说公安把全中国看黄
  书的全抓起来后,集体割鸡巴,然后风干了卖给小日本!」
  我一口饭就喷了出来,用吃饭的汤匙敲了一下他的大头,笑道:「小日本要
  你们这些风干的鸡巴又干什么用?更是扯蛋,再说了,要是看看黄书就割鸡巴,
  那真刀真枪干的,还不连蛋都割了去,别人不说,咱们厂的领导就首当其冲,哎
  呀!」
  我到底年纪小,差点就说漏了嘴,冷不防一只柔软的手按住我的后肩,低声
  道:「怎么不说了!」
  我头一看,却是郑铃,我含着饭道:「人吓人吓死人的,大白天怎么走路
  一点声音也没有?象只鬼一样,说什么说呀?」
  郑铃拿着饭,歪着漂亮的脸蛋,盯着我看了又看。
  我摸了摸脸道:「看什么呀!我脸上也没花。」
  方洪低声道:「没天理哟!」
  我不解道:「又是怎么事,我实在听不懂?什么没天理?」
  方洪嘀咕道:「怎么郑铃就喜欢你们这些贼眉鼠目的家伙?」
  郑铃在也我边上坐了下来,边吃饭边说道:「贼眉鼠目总比看起来正义凛然
  ,实际上满腹虚伪的人要强得多,刘勇找你有事,我也要和小柴有事要讲。」
  方洪拿着饭,向我看了一眼,向刘勇那桌走去,临走还不忘小声叮嘱道:「
  千万不能乱说呀!拜托了。」
  我根本就不认为看黄书是什么了不得的大事,笑笑道:「行了,我不会说的
  。」
  郑铃在我边上坐了下来,低声的道:「小柴!你和吴书记很熟吗?」
  我笑了笑,也不答,低头吃饭。
  郑铃从饭桌底下伸出腿来,碰了碰我的大腿,又道:「小气样!姐有事求你
  帮个忙,要是成功了,少不了你的好处。」
  不远处,方洪一碰刘勇,你声道:「刘小胖!你可要小心了,你家的老婆够
  骚的,当心红杏出墙给你戴绿帽子!」
  刘勇郎郎自语,小声嘀咕道:「我妈早说过,找漂亮老婆不安全的,唉
  !」
  我嘿嘿傻笑了一声,伸手在郑铃的大腿上捏了一把,拿起碗站起身来,作势
  要站起来。
  郑铃脸色一变,但瞬间即逝,伸手一把拉住我,哀求道:「你坐下来听我把
  话说完撒。」
  我眼角早瞟到她的小变化,以我打牛溷世的小经验,郑铃和江媚其实是同类
  人,都是比较有心机的,是凡有心机的人,不论男女,心思都比较活,心思活的
  人,也不可能永远安于现状,总想咸鱼翻身,但这类人也比较谨慎,要他们走出
  第一步都非常非常的难,但一旦他们下定决心走了第一步,以后的事就容易了。
  我笑了笑,犹如一只刚刚出洞的小野狼,正面对着一只漂亮的小母鸡,故意
  压低声音道:「是不是为了厂里建新房的事,要是这事,你就别提了,我帮不上
  忙了。」
  郑铃听到话里有话,两只媚人的杏眼亮了起来,死死拉住我的手道:「好兄
  !坐下来说呀,算我求你了。」
  其实我并不想走,左右看看,发现有几个职工往我们这里望,我翻手压住她
  的欺霜赛雪似的皓腕,低声叹了一口气道:「哎!好姐姐,不瞒你说,这话
  你说迟了,实话对你说吧,不错,我和吴书记,确有一层不方便说的关系,但是
  过年时,我已经帮我们厂的一个人向他要了一套房子,现在要我为你再找他要房
  子,这种得寸进尺的事,要我这个老实人怎么说得出口?」
  郑铃婆家六口人,窝居在一间五平米的平房内,晚上连小个便也不方便,刘
  勇的父母都没有正式工作,她自己娘家还有一个,自爷爷被打成黑五类之后
  ,被没收了全部家产,一家祖孙三代五口人,也窝居在一住低矮的窝棚内,那个
  时代,根本就没有商品房买,就算有,象他们这种在工厂的里拼死拼活的老实职
  工,哪有钱去购卖昂贵的商品房,厂里的福利分房,是他们解决住房困难的唯一
  途径,能否得到一套小得可怜的居室,也是他们一辈子的大事。
  郑铃不笨,听我如此说,犹如在黑夜中看到了一盏明灯,一双媚目变得更加
  水灵灵、亮晶晶的,将整个姻体都挨了过来,一股好闻的肉香,钻入我的鼻子,
  巨大利益似乎有门,她声调都颤抖起来,用极甜的声音小声道:「是不是江媚?
  好,你就帮帮姐姐吧,再去找吴书记替姐姐说一次,姐姐少不了你的好处的
  。」
  后来我知道,就凭这股肉香,就能断定女人不是没给人日过,就是没日几
  的行货,更或者,那女人的肉档间,根本就是天下罕见的、可遇不可求的名器。
  粉腻的肉香,剌激我还没有发育完全的男人的命根,顿觉有种说不出的舒畅
  ,我也挨近她,在她的粉颊边低笑道:「吴书记的爱好很特别,这里说话不方便
  ,下班后莫愁湖南门见,不过你要是和刘勇一齐来,又或是没时间的话就算了。
  」
  郑铃媚目半闭,思着道:「死小鬼!你想做什么?」
  我扒完了最后一口饭,笑了笑道:「那你来不来呢?」
  郑铃看着我,用贝齿轻咬着红红的樱唇,轻轻的放开了我的手腕,犹豫的低
  声道:「我想想看。」
  我站起身来,丢下一句话:「随便你,不过幸福不是毛毛雨,不可能自己从
  天下掉下来,我等你到晚上七点,你要是不来的话我就家睡觉了。」
  洗碗池边,方洪鬼头鬼脑的又凑了上来,低声道:「不如我们两人伙把郑
  铃呀、江媚呀这些骚货全部绑架,到紫金山找个山洞把她们全囚禁来做性奴如何
  ?」
  我用水淋淋的汤匙一敲他的大头,笑道:「死到一边去,我劝你以后少看西
  村寿行的书,整天想着要在山洞里囚人,是不是又在想,要是能在紫金山再找到
  金矿,建个地下宫殿就更美了?」
  方洪点头道:「是啊是啊,不过话说来,你是怎么知道我在看那书的?」
  我笑道:「我看你好几次都背着人偷偷的翻书,一有人来,赶紧收起来,象
  做贼的似的,一时好奇,就趁你不在的时候,悄悄打开你的工具箱,无意间看到
  的。」
  方洪怒道:「我的工具箱都是随走随锁的,你怎么能打得开?还说是什么无
  意间看到的?」
  我笑道:「我七八岁时,就会撬门别锁,长到现在,技术不突飞勐进也不行
  ,你那锁样式太老,我两三下就捅开了,弄开看过之后,再替你原封不动的锁上
  ,你个傻当然看不出来啦,我劝你快换个好点的锁吧,不过话又说来,你换
  再好的锁,对我来说也没用,你的书还真不少,把看过的借我看看撒,我正处在
  启蒙期哩,对美女一点经验也没有,真要弄个美女来,却不知道怎么搞就糟了!
  」
  方洪的脸色先怒后喜,说道:「好是好,不过你要是被领导抓住,千万别说
  是我的就行!」
  我知道他在想什么,我要是看了他的黄书,以后就不会再告发他了,脸上却
  是毫无机心的笑道:「紧张个屁!看看黄书也不是什么大罪,要是被领导抓到,
  我就说是我自己买的,不过这话又说来,你这书又是在哪儿买的?」
  方洪小声道:「未删节的这些书大陆根本买不到,全是我在香港的亲戚带给
  我的,西村寿行一套十九本,全是繁体字,从右到左竖排的,看得怪累的,《
  妖窟魔影》既然你已经看过了,那我把《男虎女豹》借你看吧?不过不要搞烂了
  ,也不准将书页打折做记号,我还要永久收藏哩,还有,一个星期后必须还我。
  」
  这小子说来说去,说忘了最重要的一点,就是别把精子弄到书上,那本书我
  直到一个月后才还他,封面倒是完好如新,也没把书页打折做记号,却把那书弄
  的精积斑斑,那小子拿到书后愤怒的差点疯掉了,这是后话。
  我听着书名就剌激,笑道:「《妖窟魔影》那本书我只看了一下书前面的简
  介,你就来了,根本没从到到尾的认真学习过,呆会儿你借我书后,我还得从
  厂图书馆又或是什么地方,弄一本简繁对照字典来,慢慢的边查边看。」
  方洪低声叹气道:「唉!要是有哪个牛人,把这些书全译成简体书,再从左
  到右的横排出的话,再贵的价钱我都买!」
  方洪这无心之语,听得我心中一动,隐隐的似是感觉到了什么。
  我头脑中正捕捉朦胧的事哩,忽然有人喊:「小柴!吴书记叫你到他办公室
  去一下。」
  我嘴上答应了一声,心中想道:「这老鬼唤我,定有阴谋,得小心应付了。
  」
  吴爱国的办公室,高高的设在厂部三楼,坐北朝南,吴爱国正襟危坐在办公
  桌后面,果然是一副国家干部正义凛然的高大形象。
  我满不在乎的走到他的办公桌前,随手拿起他桌上刚泡好的高级「碧罗春」
  ,在盛茶水的精致白瓷茶杯里喝了一大口茶道:「什么事?」
  吴爱国的眉头就皱了起来,不快的道:「我最讨厌人家拿我的杯子喝我的水
  了。」
  我笑道:「吴书记!我不当心你有病,你反倒嫌起我来了。」
  吴爱国冷哼道:「听保卫干事说,你来厂没几天,竟然敢在食堂闹事了,是
  真的吗?」
  我笑了笑道:「他胡说八道,哪有这种事,我一向是个老实人,从来都是安
  份守已的,伟大英明的吴书记呀!您老人家可不能偏听偏信的冤枉好人呀!」
  吴爱国皱了皱眉道:「伟大英明的睡在水晶棺材里哩,小柴!你别和来这一
  套,我已经和保卫科打过招呼了,以后不管什么人,要是敢挠乱工厂正常秩序的
  话,都要严罚不怠,不必看我的面子,我只能保证让你进来做临时工,可不能保
  证你违反厂规厂纪后不被开除。」
  我心里骂了一声:「老王八蛋,分明是借刀杀人嘛,什么厂规厂纪,还不你
  个老鬼整人的借口?」
  嘴上却笑道:「吴书记!我哪能叫您为难呢?这事另有隐情,您不妨听我说
  说。」
  吴爱国把手一抬,止住我往下说,不耐烦的道:「不必再说了,郑铃也是个
  不识抬举的贱货,几次叫她陪陪上级领导喝喝酒,聊聊天的,她都不给面子,前
  面惹事生非,我就给她记了两记大过处分,现在是留厂查看阶段,再记一次大过
  ,按厂规厂纪的办法,也要被开除。」
  我心中一动,吴爱国所好的,只不过是郑铃胸前的两团奶子,裤档下的一条
  沟,然因爱生恨,心痒难挠,处处给郑大奶子设陷井、找麻烦,以期达到捏奶子
  摸的龌龊目的,而郑铃因为家庭原因,最讨厌吴书记这种满嘴的仁义道德,一
  肚子男盗女娼之辈,当下眼珠儿一转,一个坏意又冒了出来,吊儿郎当的笑道
  :「吴书记,要是我能让郑大奶子痛改前非,服从组织的安排的话,我能有什么
  奖励吗?」
  吴爱国看了看我道:「郑大奶子,唔!这绰号贴切,一个星期之内,要
  是郑大奶子,哦!不不不,郑铃同志肯服从组织安排的话,彻底和她那个腐
  朽的资本义家庭的过去划清界线,听党的话,做党的事,全心全意的为会
  义做贡献的话,那她以前的处分,完全可以一笔勾消,咦!小王八蛋,你又
  要耍什么花样,说说看?」
  我坐在他的办公桌上,双手掩耳,摇晃着大腿,满脸的不以为然的看他跳梁
  小丑似的演戏,心中想到:想日美女就想日美女呗,还能整出这许多官面堂潢的
  大道理,老子真是」i服了you!」。
  吴老鬼这时可能也意识到,这种鬼话只能煳弄煳弄满脑子浆煳的粪青,对待
  我这种有理想、有道德的会义新人,根本就是扯蛋,立即把话打住,有些不
  自然的拿起一只「大中华」
  香烟来,叼在嘴边。
  「啪!」
  的一声,我随手拿起桌上的打火机,替吴书记把烟点上,笑了笑道:「在英
  明神武的吴书记面前,我哪敢耍什么花样,不过,光辉伟大的吴书记呀,我是有
  一点点小小的要求,我就知道绝对逃过您的法眼,我城里没户口,户口在白马湖
  ,不过并没有人说城里没有户口就不能拿驾照开车的!」
  吴爱国干笑了起来,半天方道:「好!要是你能让郑大奶子对我言听计
  从,服从党的安排,我就以厂里的名义,公费给你学会开车,然后做我的司机,
  同时今年后进转先进的典型就给郑大奶子,这可是能拿到二元奖金的哟,说不
  定还给她加入共青团哩!」
  我忙道:「好!那么一言为定,您可不要反悔!不过团不团的,只有被
  洗过脑子的呆鸟稀罕,稍微聪明一点的人,才不在乎这种事哩,倒是今年工厂建
  新房??????!」
  吴爱国大笑道:「有些事对你们来说是天大的事,对我来说就是一句话,有
  什么好反悔的?只要郑大奶子肯听话,什么事都没问题,听清楚了吧?切!
  没事的话我要工作了,你可要工作了!你出去时,顺手把门带好。」
  我答应了一声,转身要走。
  吴爱国又道:「等一等,这杯子既给你喝过了,我也不要了,就送给你吧!
  」
  吴爱国的瓷杯可是上等货,是厂办特意采办来,孝敬厂部高级领导的,厂里
  一般的干部可没有机会有,平常的职工更是舍不得买,一个杯子,价值人民币三
  元,抵得上普通工人二个多月的工资。
  我老实不气的拿起杯子,嘻笑道:「书记真是太客气了,照这个逻辑,是不
  是哪天你的女人被我日过了,你也送我啊?」
  吴爱国眼一瞪,喝道:「滚!」
  我大笑着往门外跑,却一头撞在一对大奶子上,奶峰间极好的弹性,将我弹
  得向后连退了几步,抬头一看,却是江媚。
  江媚揉着奶子妖叫道:「走路长长眼睛,往哪撞哩?」
  我连说对不起,又笑道:「江媚姐,你看我这个儿,也只能撞到你这儿不是
  ?不过你这儿的弹性可不是一般的好,抓到手中一定爽翻了天,便宜杨斌那家伙
  了,也便宜??????!」
  吴爱国大喝道:「闭嘴!还不有多远给我滚多远!」
  江媚倒不生气,打了我一巴掌道:「呸!人小鬼大,快滚,我和吴书记
  有重要的事要谈。」
  我向她敬了一个礼道:「理解,我马上出去,不妨碍你们谈重-要-的
  -事!」
  江媚已经被我捉过奸,再说,也从吴老鬼那里,得到许多甜头,所以也不在
  乎和吴爱国的那种暧昧事让我再瞧见,不知廉耻的走到吴爱国身前,顺势坐在了
  他的大腿上,送上小嘴先给他亲了一下,双手搂住吴爱国的颈脖,一对弹性十足
  的柔软奶峰顶在吴爱国干瘦的胸前,撒娇似的问道:「吴书记!这小鬼又要耍什
  么花招呀!??????」
  我慢慢关上了门,里面听到男女啃嘴的「渍渍」
  声,我自进厂以来,就知道了其实江媚和吴爱国勾刀刀的事情,原来由来
  已久,全厂几乎人人知道,单单只瞒着个杨斌。
  我忽然冒出一个唯恐天下不乱的想法,要是有什么办法让杨斌捉奸捉个当场
  ,或是叫杨斌确切的知道,他如花似玉的老婆和别人胡搞,为会义的伟大事
  业,毫无留的贡献身体上的每寸如凝脂般的媚肉,而他团委书记的职务,其实来
  自他的老婆娇人的大奶子和紧凑的牝穴,而不是因为他自己能力的话,他会怎么
  想?但吴爱国在印刷厂,可是权可通天的第一号人物,连厂长也怕他几分,哪个
  要是敢乱说,坏了他的好事的话,那小鞋铁定是穿了,弄不好给他找到个不是,
  小事弄成大事,以莫须有的名头开除出厂,也是极可能的事,就算要搅搅溷水,
  也要做得和我毫无关系才行。
  但话又说来,这种损人不利已的事,不到万不得已,我是不会做的,吴爱
  国有把柄在我手中,他到底是国家的干部,又不是黑会老大,除了不断的给我
  好处塞住我的嘴以外,根本不可对我造成什么人身伤害,大不了除名,这种事对
  其他正式职工来说,是天大的事,对我来说,完全没用,他那个老滑头也应该知
  道,假如把我这种破烂户逼急了拼起命来,倒霉的是他不是我,我什么也没有,
  他什么都有,一样也不舍不得损失,这就叫「赤脚的不怕穿鞋的」。
  现在我要做的事,就是不断的套牢吴爱国,以达到自己咸鱼翻身的目的。
  我拿着三元的高级杯子到车间,方洪、郑铃等几个男女工人,都在扛大
  包的印刷纸,来来往往的搬运干活,一大包纸就是一斤,这几个人平时表现都
  不好,是厂子里的后进分子,所以都不给他们轻松的活干。
  方洪找到放下大包时一点间隙时间,擦着汗问道:「小柴!吴书记叫你去干
  什么?」
  我苦笑道:「吴书记对我说,过几天就不让我在车间干了,他公费派我去学
  驾驶,有了驾照以后就替他开车,这不是为难我吗?你说我初中都没毕业,那玩
  意儿能学会吗?」
  方洪羡慕的道:「替领导开车?这事别人想还想不来哩,你就别苦着脸了,
  听说驾驶也不是太难学,你又不笨,一定能学会的,到那时,在领导面前,可要
  多照顾照顾兄哪!」
  郑铃废力的放下一大包印刷纸,闻言双目一亮,擦着香汗涟涟的粉颈,「含
  情脉脉」
  的看着我道:「你手上拿个杯子做什么?」
  我明白的知道郑铃的那种「含情脉脉」,根本就不是对我有什么私情,而是
  更加肯定了我与吴书记的关系非同一般,但见郑铃笑靥如花人如玉,忽然有了一
  种把她弄上手的欲望,要是平常的人,她有了老公,且老公就在厂里上班,可能
  还不好意下手,但我可不是平常人,想到了事就会做到,其余的事才懒得管哩!
  就是不知道扒开郑铃的内裤时,她的牝器和江媚牝器比起来,哪个的更漂亮些?
  我心中想着坏事,嘴唇就感觉发干,舔了舔嘴唇,笑了笑,谦虚的道:「吴书记
  不知道听谁说的,硬说我在厂子里没有杯子喝水,非要给我一个,我不拿也不行
  ,唉!他给我的杯子看样子太好了,我一个临时工拿这种杯子喝水,真是太
  招摇了。」
  车间工段长张俊跑了过来,大声喝道:「上班时间,你们不干活,闲聊个啥
  ?」
  眼睛一转,看到了我手上的高级杯子,这种杯子可是厂办为厂里有头脸的干
  部特供的,他早想弄一个摆摆谱儿。
  张俊眼睛盯着杯子问道:「咦!这不是厂领导专用的高级杯子吗?厂办
  特意买来的,小柴,怎么会在你小子手里,不要是偷来的吧?」
  我笑道:「哪能呢?我天生胆小,哪敢做那种事,这杯子是吴书记非要给我
  的,我正愁太招摇不敢用哩,要不,张段长!您拿去用吧,我还是用我自己
  的杯子舒服些。」
  张俊假意道:「吴书记给你的?这我怎么好要呢?不过话又说来,你干的
  是杂活,要是有个不小心给打碎了也是可惜,我暂时替你保管吧。」
  我中骂发声「无耻」,随手将杯子递了过去。
  张俊接过去,揭开杯盖一看道:「哟!连茶也泡好了,看这叶形,一定
  是好茶!」
  我笑道:「上好的碧罗春,我在吴书记那儿刚刚才泡的,还没来得及喝哩!
  」
  张俊早听说我进厂,是因为吴爱国的关系,此时事实俱在,哪里再有半点怀
  疑,他们这些所谓的干部,哪里敢得罪厂领导?巴结还来不及哩,他这个车间工
  段长,能不能干,也是吴爱国的一名句话而已,忙以光速换了一副嘴脸,热情的
  拍着我的肩膀对我笑道:「那我就不好意思了,吴书记面前,还得照应一下我这
  个小小的工段长。」
  我心里拼命憋住笑,这些党的干部真是太他娘的那个了,想不佩服也不行,
  他们脸皮厚,我脸皮要比他们更厚,今后才成玩得转,否则的话,做好一辈子受
  苦受累还穷困潦倒的准备吧。
  我忽然一裂嘴,摸着腰叫道:「哎呀!好疼呀!」
  张俊忙道:「小柴!怎么了?」
  我摇了摇,对张俊道:「不要紧,早晨多扛了两包纸,兴许是闪着了。」
  张俊忙摆了一副关心的样子,扶住我道:「吴书记为人清正我们清楚,但你
  也太小了,怎么能做这种重活哩?要不要我跟吴书记说说,给给安排轻松点的?
  」
  我忙摇手道:「千万别去,吴书记就怕别人说闲话,才把我放到车间一段时
  间锻炼锻炼的,过一程子,他会公费让我去学驾驶,这段时间我忍一忍就过来了
  。」
  张俊笑得更恶心了,几乎是谄媚的样子,忙道:「那是那是,吴书记想得周
  到啊,不过你今天既然闪了腰,下午就不用干活了,找个地方休息休息,至于工
  分吗?我照记就是。」
  我假意着急,连连摇手道:「那怎么行!吴书记千叮咛万嘱咐,要我进厂后
  不能仗着他的关系搞特殊化??????!」
  张俊笑道:「吴书记的教诲自然要坚决贯彻,不过具体问题也要具体分析吗
  ?养好身体,才能为国家做更多的贡献对不?」
  我犹豫的道:「也对,但是这样好吗?要是给其他的同志看见了,会怎么说
  你?刚才吴书记还说,我们车间的车间任老了,想在你们工段长中间,找个老
  实可靠的,先提个副任锻炼两年,等过两年老任退休了,也好顺利接班。」
  张俊笑得更谄媚了,连忙道:「吴书记真是为厂里想得太周到了,你年纪小
  ,腰闪了可不是小事,我做为段长,哪能把工人当奴隶呢?病了就得休息,没人
  会说三道四的,去我的段长室休息吧,那里不会有人进来。」
  我点头道:「好是好!不过!哎呀!」
  张俊头喝道:「方洪,你扶小柴去!」
  我忙道:「方洪是骨干,不能搁误车间生产,还是叫郑铃扶我一把吧!」
  郑铃虽然是个美女,但在车间的活一点也不比男人少,闻言扛着一斤重的
  大纸包,幽怨的望了我一眼。
  张俊笑道:「她一个狐狸精,我怕叫她扶你对你的名声不好。」
  我笑道:「听说她会一点推拿的,扶我到段长室以后,顺便也叫她帮我推推
  ,要是果然好了一些了,也省了我买膏药的钱。」
  张俊对郑铃喝道:「听见了吧!放下这个大包后,就扶小柴去,拉下的活,
  头还得给我补上。」
  我忙道:「张段长!郑铃也是扶我,她拉下的活,明天我好点时,帮她补上
  吧,她一个女人,你就不要为难她了,哎哟!」
  张俊忙笑道:「女人怎么了?不是男女各顶半边天吗?女人也得照样干活,
  男人干多少,她们也得干多少,但是既然这样,郑铃今天下午的活就减一半吧,
  什么时候你感觉好些了,什么时候给她来干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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