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生寝室3》第 8 部分

  白板收回问卷,看了看卷面,微微一笑:〃不错嘛,差不多都答对了!〃
  戴晓梦面无表情,怔怔地望着白板。
  白板把问卷j给眼镜,g笑两声,说:〃戴晓梦,我现在问你些问题,你能不能好好回答我?〃
  〃嗯!〃
  〃我问你,你觉得最近的治疗对你的病情有帮助吗?〃
  戴晓梦冷笑:〃我没病!〃
  白板摇摇头,失望地说:〃你总是这样,不承认自己有病。你这样的态度,是不行的。〃
  按照j谈x诊断的惯例,凡是对刚才那个问题回答〃我没病〃的一律视为错误答案,需要继续住院治疗。
  但今天,白板的心情不错,还想再给戴晓梦一个出院的机会。
  〃我们继续下一个问题吧!我问你,你身体还有没有不舒服的感觉?〃
  〃没有,我的身体很好。〃
  白板笑容可掬:〃这就对了!我再问你,你的大脑思维是否还受人控制?〃
  〃没有,我的思维很好。〃
  白板的笑容益发灿烂了:〃那还有没有人想害你?〃
  戴晓梦迟疑了一下,犹豫不决。想了一会,缓缓抬起头,说:〃正确答案是没有人想害我,对不对?我如果说有人想害我,就意味着我的病情还没有好转,需要继续住院治疗,对不对?〃
  白板微笑不语。
  戴晓梦对着白板诡谲地笑道:〃当然有人想害我!〃
  白板惊讶道:〃你说什么?你还是坚持认为有人想害你?〃
  戴晓梦冷笑:〃你以为我像你一样白痴啊!全部回答对了,你还不把我送出病院!〃
  白板还从来没有遇到过像戴晓梦这样的病人,竟然在精神病院里乐不思蜀,不想出院。作为戴晓梦的主治医生,如果一直治不好她,肯定会影响到她在医学界的声誉,让人怀疑她的医术水平。
  白板勉强挤出一副和蔼的表情,柔声说:〃戴晓梦,我是你的主治医生,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你好。你应该尽量配合我,让你的病情得到好转,不要意气用事。〃
  白板还想继续说下去,这时,她的手机响起了铃声。
  很奇怪的铃声,y郁、压抑,每一个旋律都仿佛是幽灵的叹息,让人莫名地悲伤起来。这铃声,仿佛美丽的食人花,散发着强烈的诱人香气,花朵中却隐藏着累累白骨。
  苏雅的心脏一阵抽搐,针一般疼痛的感觉弥漫了全身。她有种不好的预感,预感到即将发生悲惨的事情。
  戴晓梦的瞳孔陡然间扩大,冷幽幽地盯着白板的手机,身体微微战栗着。
  可惜,白板没注意到这些,一个劲地折腾手机。
  〃咦,怎么回事?〃白板按了半天,都没办法接听。铃声不依不饶地响着,而且声音越来越大,节奏越来越快。
  ◇欢◇迎◇访◇问◇。hqdoor。◇
  第57节:第八章 离魂曲(3)
  戴晓梦从座位上站起来,缓缓地走到了医生的桌前。
  眼镜有所警觉地问:〃你想做什么?〃
  戴晓梦对眼镜微微一笑,猛然挥拳狠狠地击在她的镜片上。
  镜片破碎,碎片扎进了眼镜的眼睛里,鲜血直流。
  白板这才反应过来,可惜,她的动作太慢了。戴晓梦在白板转过脸的一刹那间,已经拿到了桌上的钢笔,对着白板的眼睛就捅了过去!
  正中目标!钢笔的笔尖直接c进了白板的左眼!
  在白板的惨叫声中,戴晓梦顺手拔出钢笔,满脸惊恐地直往后退。
  苏雅吓呆了,一句话都说不出来。眼前的场景,实在太震撼了。
  手机的铃声还在继续,一声声,仿若重锤击打着戴晓梦。戴晓梦对着苏雅和大海凄然一笑,紧握着钢笔,对着自己的耳朵c了进去!
  〃听不到……听不到……〃当着苏雅和大海的面,戴晓梦把自己的两个耳膜捅破了,殷红的鲜血从她的耳朵里流了出来。为了逃避恐怖的死亡铃声,戴晓梦甘愿自残,变成聋子。
  如果说以前的戴晓梦还有可能是装疯,现在,她的的确确是疯了,而且疯得极为严重。
  可是,变成聋子的戴晓梦,依然听到了死亡铃声!
  〃我不听!我不听!〃戴晓梦捂着两个已经失聪的耳朵,疯狂大叫。
  她终于明白,所有的努力都是徒劳的。无论她怎么做,死亡铃声都会在她耳边响起。她无从选择,只有等待命运的判决。
  精神病院里警铃大响,保安们一拥而上,制伏了戴晓梦。
  事实上,戴晓梦没有反抗,傻傻地站在那里,绝望地看着苏雅,任保安们把她五花大绑。
  〃没有人能逃得了……〃戴晓梦喃喃自语,凄然泪下。
  此后,戴晓梦仿佛一具没有灵魂的躯壳,不吃不喝,不哭不笑,呆呆地躺在某个角落里,一动也不动,完全失去逻辑思维能力。医师们想尽了办法,尝试着和她j流。她嘴里反反复复都只有那句话:〃没有人能逃得了……〃
  几天后的一个黎明,人们发现戴晓梦已经死去多时。她的眼睛是睁着的,可以猜测她死之前眼神里充满了惊恐和痛苦,脸部的肌r痉挛扭曲。虽然她聋了,可两只手仍然死死地捂住耳朵,怎么掰也掰不下来。
  她是被吓死的。
  当然,这些都是后话。当天中午,苏雅走出青山精神病院后,心里像被什么东西塞住了,梗得难受。
  戴晓梦绝望而痛苦的眼神深深地烙在苏雅的脑海里,甚至不时变幻成妹妹苏舒的眼神。同样的绝望,同样的痛苦,同样的凄凉。
  不可置疑,戴晓梦是一个聪明的女生,和苏雅相比都不逊s。但她再聪明,依然逃脱不了死亡铃声的追杀。
  妹妹是不是也会走上和戴晓梦一样的不归路?
  这次,大海总算识趣,没有在她耳边叽叽喳喳,一脸的沉重。
  这也是苏雅第一次看到大海严肃的样子。看得出,大海的心情也不好。毕竟,戴晓梦的模样实在太震撼人心了。
  到了医学院,苏雅让大海先回去,自己独自去看望妹妹。
  妹妹还没有醒过来,甚至可能永远都醒不过来了。妹妹的脸,更加消瘦了,好像只有一层薄薄的皮肤依附在骨架上,仿佛一个骷髅人,让人看得心酸。
  病房的护士对苏雅特别的友好。显然,父亲早就打点过了。听护士们说,父亲看了妹妹好几次。奇怪的是,他每次的态度都不同。有时,父亲很悲痛,失声痛哭;有时,父亲却很平静,仿佛在看望一个陌生人般;有时,父亲竟然大笑,笑得疯狂,令人不寒而栗。
  苏雅不管这些,只是反复叮嘱护士,父亲来看望妹妹时,她一定要在场护理。护士眨着眼睛,似懂非懂。
  苏雅想想,加了一句,因为妹妹的事情,父亲精神受到的打击太重,说不定会有失常的举止,尤其是在看望妹妹的时候。
  护士连连点头,信誓旦旦地说会照顾好苏舒。
  看望了妹妹后,苏雅去找李忧尘,想询问妹妹的病情。李忧尘不在办公室里,他昨晚做了一个手术,今天休假。 苏雅向其他的医师要到李忧尘的家庭地址,直接去他家里找他。
  李忧尘家就在医学院的教师宿舍区里,一幢最靠后的平房。原来,李忧尘的父亲是医学院的老教师,一个权威的脑科专家。李忧尘是子承父业,青出于蓝而胜于蓝。父亲死后,李忧尘不知道哪根神经搭错了,竟然放弃医院分给他的专家楼,搬回到那幢老房子里住。
  那幢老房子独门独院,和医学院里新建的小区式楼房远远隔开。泛着灰s的红砖,长满铁锈的栏杆,苍翠欲滴的爬山虎,颇有些孤芳自赏的味道。
  门是开着的,院子里种满了花草和盆景,弥漫着淡淡的清香。苏雅走进去,在院子里叫了一声:“李医师在家吗?”
  屋子里传来李忧尘的声音:“在家,是哪位?进来吧。”
  “是我,苏雅。”
  “苏雅?那你等等,先不要进来!”李忧尘的声音有些古怪。
  不但是声音,他的态度也有些古怪。听到是苏雅,他反而不愿意让苏雅进他家。难道,他有什么隐情不愿意苏雅知道?
  苏雅起了疑心,这个李忧尘,确实让她难以信任。他明明知道苏舒的受伤和死亡铃声有关,却一直故意隐瞒。身为脑科专家和精神病专家双重身份的李忧尘,到底打的是什么主意?为什么要编造谎话来欺骗她和刑警?
  苏雅顿了顿,说:“我有事找你!”
  “什么事?急吗?不急的话,下午再来吧,我现在手头上有事。”李忧尘隐晦地下逐客令。
  越是这样,苏雅心中的疑心越重。她g脆不再言语,径直走过去,用力推了推屋子的门。
  门是关着的。只是,这种旧式的门,要打开也很容易。用脚大力踹,或者用一张类似身份证的卡片刷一下,都能打开。
  苏雅咬了咬嘴唇,忍住想用脚踹门的冲动,用力拍门。
  门开了,李忧尘对苏雅苦笑,中指放在唇间,作了一个嘘声的动作。他的头发,乱糟糟的。在家休假,他竟然还穿着一身白大褂,明亮亮地晃眼。
  苏雅站在门口迟疑了一下,回头望了望,身后没有一个人影。不知为什么,她有些害怕。也许,她应该让大海陪着她来的。
  “怎么了,还不进来?”李忧尘的声音还是那么和气,听不出什么异常。
  苏雅缓缓走进屋子。
  屋子里光线并不好,给人一种y森森的感觉。地面上很湿,滑腻腻的,估计是返潮的缘故。家具都是老式的,八仙桌、老滕椅、大衣厨、电视柜、樟木箱,乍看过去,仿佛回到了八十年代。
  幸好,r光灯是开着的。在屋子的中间,还亮着两盏应急灯,相互对照着。
  然后,苏雅就看到那条彪悍的警犬。
  警犬的四肢被绑住了,头部被铁架子固定住了,头颅被挖开了一个大d,头皮被掀起来,露出血管密布的脑组织。
  李忧尘手上拿着一个细长的仪器,尖端在警犬的脑组织里来回探索。更可怕的是,那条警犬,睁着眼,竟然是清醒状态的!
  警犬的眼睛,正好奇地望着苏雅,两只眼珠子转来转去。
  “小黑,专心点!”李忧尘没有看苏雅,继续手上的工作,“痛不通?不痛的话就叫一声!”
  小黑十分乖巧,喘着粗气低吠了一声。
  李忧尘似乎很满意:“就是这里了……别怕,小黑,马上就好。”
  小黑哼了两声,不以为然,似乎在说:“我才怕呢!”
  李忧尘摸了摸小黑的脑门,以示奖励。然后,他抬起头,对着苏雅微微一笑:“你先坐一下,很快就结束。”
  李忧尘的眼神里流露出的兴奋和欢喜,灼伤了苏雅。那么狂热的兴奋和欢喜,原本只属于真正痴迷的艺术家和偏执狂,却在手术中的李忧尘眼神里看到。难道,对于李忧尘来说,做开颅手术,竟然是一种难得的享受?
  苏雅嘴唇有些g涩:“你不用管我,我先去外面逛一会儿。”
  “那样最好!”
  苏雅逃也似地跑出屋子,跑出院子,跑到y光灿烂的广场上,然后,蹲下来,“哇”的一声,呕吐起来。
  她听说过开颅手术,但还从来没亲眼看到过。此时,她有种毛骨悚然的感觉。李忧尘竟然在家里给一条警犬做开颅手术,而且那条警犬竟然还是清醒状态下的。
  如果,那不是一条警犬,是一个活生生的人,那有多恐怖!甚至,那个人,可能就是自己!
  苏雅仿佛看到李忧尘把她固定在银s的支架上,一边和她谈笑风生,一边用冰冷的金属探进她的脑组织中,任意切除她的神经系统。或者将一些不知名的血块,置放到她的大脑中。
  她不知道怎么会有这种联想。也许,是李忧尘那种狂热的欢喜眼神,让她心生恐惧。她丝毫不怀疑,李忧尘这个谜一样诡异的男人,有朝一r会做出超出她想象力的疯狂事情。
  36楼 waterlily 发表于:2007…11…14 23:08:00
  一个小时后,苏雅再次走进李忧尘家。
  李忧尘已经脱下了他的白大褂,换上了休闲装,一个人坐在八仙桌旁吃饭。
  令人惊奇的是,那条叫小黑的警犬也温顺地蹲在他身旁,正津津有味地啃着一块r骨头,看上去一点事都没有,健康的很。
  如果不是它的脑袋被剃掉的一块头皮,白花花的显眼,苏雅还真难以相信。要知道,仅仅一个小时前,它的头颅还被李忧尘打开,现在却活蹦乱跳。
  “吃了吗?”李忧尘的声音含糊不清。
  他的嘴里,塞着一块肥得流油的红烧r,酱s的r汁顺着嘴角流下来。他伸出舌头,舔了一下嘴唇,有些不好意思。
  “呵呵,饿急了,吃相肯定不好看。”
  “我吃过了。”苏雅远远地坐到另一张小茶几旁边。
  “找我有什么事?”
  “我想问你,你知道死亡铃声吗?”
  “死亡铃声?”李忧尘放慢了咀嚼的速度,若有所思,然后呵呵一笑,“你说的是午夜凶铃吧,一部经典的r本恐怖电影,当然听说过。”
  苏雅心中冷笑,李忧尘分明在敷衍她。
  “李医师,我说的死亡铃声不是恐怖电影,而是现实中发生的事件。南江大学四女生去大塘古村旅游,当晚三死一疯,这件事,你真的一点都没听说过?”
  李忧尘拍了拍脑门,似乎恍然大悟:“哦,对,听说过。怎么了,好端端地你怎么提到这件事?”
  “我怀疑,我妹妹的受伤,和死亡铃声有关。”
  “是吗?”明显是不相信的声调。
  苏雅耐着x子,把她从戴晓梦那里所听到和所看到的叙述了一遍。
  李忧尘听得很认真,甚至掏出本笔记,不时地记录着什么。他的脸s,越来越凝重。
  “这么说,戴晓梦把自己的耳膜捅穿了,仍然听到了死亡铃声?”
  “照当时的情形推测,应该是的。李医师,你能解释一下吗?”
  李忧尘苦笑:“我又没有亲眼看到,怎么解释得?耳膜破了,怎么可能还有听觉?非要解释的话,只有一个原因,由于过度的恐惧,戴晓梦产生了幻听。”
  “我也是这么想的。只是,那个恐怖的死亡铃声,究竟是怎么回事?”
  “你确定,你听到了死亡铃声?”
  “确定,不但我听到了,我身边的一个朋友也听到了。”
  “是什么感觉?”
  “忧郁,压抑,令人情绪低落,却没有可怕到让人受不了自杀的程度。”
  李忧尘忽然话题一转:“苏雅,你看小说时,有没有被感动得流泪过?”
  苏雅微微一怔:“以前有过。”
  “这就对了。龙生九子,九子各不同。人的情感也是一样。有的人喜欢音乐,会在悲伤的音乐中黯然泪下。有的人喜欢文学,会在文学作品中自伤自怜。有的人喜欢影视,会随着影视中人物的际遇而悲痛不已。所以说,每个人都有自己软弱的敏感区域。现在的都市生活节奏越来越快,压力越来越大,每个人都存在或多或少的心理隐疾,如果得不到正确的疏导和治疗,很容易会产生心理疾病,最常见的就是抑郁症。如果再被悲伤的音乐、文学、影视等氛围所渲染,情绪就会变得低落,很可能会产生厌世的心理而自杀。”
  “你说的我懂,张国荣就是因为抑郁症跳楼自杀的。但是,这和我妹妹的受伤有什么关系?”
  “我可以肯定地告诉你,你妹妹的确患有多种精神分裂病,而且心理长期处于抑郁状态,跳楼自杀的可能x极大。”
  “那死亡铃声呢?是我妹妹的幻听?戴晓梦她们四个女生,全都产生死亡铃声的幻听?而且一个个都因为幻听到死亡铃声而意外死亡,世上真有这么巧的事情?”苏雅的情绪激动地反问。
  李忧尘摆了摆手,微笑着说:“苏雅,你别急,你的心情我可以理解。你有没有想过,所谓的大塘古村死亡铃声事件,都只是戴晓梦她自己说的,没有旁证,查无实据,事实上并不可信。”
  “怎么不可信?我相信她没有骗我!”
  “从我的专业角度来看,戴晓梦所说的只是她一个人的幻觉。一个精神分裂症患者的话,怎么能相信呢?苏雅,你最近是不是太焦虑了,要不要我帮你做下检查?”
  李忧尘的笑容依然那么和蔼,只是在这和蔼的底层,似乎隐藏着什么,让苏雅敬而远之。
  “不用!我才没病,有病的是你!”
  李忧尘叹了一口气:“我知道你这种x格的人很难相信别人。有件事,我不得不告诉你,你妹妹的精神分裂症具有遗传x,因此,我认为你很有必要去做一次精神病方面的全面检查。”
  一想到李忧尘给警犬做开颅手术时的那种狂喜眼神,苏雅的汗毛都竖起来了。
  去做一次精神病方面的全面检查?扯淡!那种地方,没病的人也要被出病来。
  苏雅没有在死亡铃声这件事上做过多的纠缠,既然李忧尘不肯说,她再追问下去也是枉然。
  “我妹妹呢?她的病情怎么样了?”
  “还是老样子,持续x植物状态,也就是你们常说的植物人。”
  “那她还能不能醒来?”
  “那要看她的造化了。植物人,有的几天就会醒过来,有的几年甚至几十年也醒不过来。”看到苏雅一脸的失望之情,李忧尘又说,“你也不必太担心,从电脑扫描图来看,你妹妹大脑受损伤的地方正在恢复中,也许,过几天,她就会醒来。”
  “是吗?”苏雅心中又升起一丝希望,“但愿如此。”
  既然李忧尘对死亡铃声讳莫如深,再追问下去也是多余,苏雅客气地告别。离去时,小黑还站起来,亲昵地送她出去。
  独自走在午后的y光中,苏雅的心情好了许多。她真的希望,妹妹的病情能像李忧尘说的那样,几天后好转,自然苏醒。
  走到女生宿舍,管理员万阿姨正百无聊赖地坐在铁门处百~万小!说。
  苏雅走上前,拍了拍万阿姨的肩膀:“万阿姨,在看什么书?”
  万阿姨百~万小!说看得太专注,被苏雅吓得一哆嗦:“你怎么神出鬼没的!差点吓死我了!”
  苏雅吐了吐舌头,想去拿万阿姨手上的书。万阿姨却收了起来:“去、去、去,该做什么,就去做什么,别拿我老人家寻开心!”
  苏雅隐隐看到书的封面上有“犯罪”两个字,估计是本推理小说。
  这么大年龄的人,竟然还看这种书?
  苏雅还想和万阿姨再说几句话,突然传来一阵机动车辆的马达声,在她的身后戛然而止。
  苏雅回头,一个西装革履的男生走出崭新的红s标致跑车,走到苏雅面前,微微一笑:“苏雅,好久不见,没想到在这遇到你!”
  37楼 waterlily 发表于:2007…11…14 23:08:00
  “是你?”苏雅的脸上闪过一丝惊愕,但很快就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几丝嘲讽,“我还以为是谁,原来是鼎鼎大名的江公子,怎么有空来我们医学院?不是又看上了哪位美女吧?”
  江公子对苏雅的冷嘲热讽不以为意,呵呵一笑:“苏雅,你是知道的,在我心中,你是最美的。”
  苏雅才不吃他这一套:“得了,这句话,你至少对几十个女孩子说过吧,俗不俗啊,就不能换个花样?”
  “我是认真的。人真是一种奇怪的动物。为什么我说假话时,所有的人都相信。而我说真话时,却没有一个人相信?” 江公子轻叹道,“只要你愿意,我很乐意履行我们的婚约。”
  原来,江公子原名江逸风,出自南江的名门望族,其家族在南江市的政界和商界颇具影响力。苏志鹏虽然在房地产业颇有建树,但随着房地产业竞争的r益激烈,很想通过联姻的方式和江家拉上关系,从而借助江家的影响力让事业更上层楼。巧的是,江逸风不知在哪看过苏雅,对苏雅是一见钟情,垂涎三尺,极力鼓动父母赞同。江家也想强强联合,对南江市的房地产业实现规模x垄断,双方是臭味相投,一拍即合。只是苦了苏雅,本来就和父亲处于冷战时期,因为这件事,终于爆发了世界大战。用苏雅的话来说,就算她去峨眉山当尼姑,也不会嫁到江家。无论苏志鹏如何威利诱,巧言令s,苏雅始终不肯就范。再加上苏雅年龄尚小,还在读书,婚约之事只好被双方暂时搁置。
  尽管如此,苏家和江家还是实现了商业同盟,私底下更是“亲家公”、“亲家母”的叫得不亦乐乎。反正大家心中都有数,不过是商业上的互相利用,只要有利可图,是真心实意还是虚情假意,都没什么关系。
  江逸风当然不会在一棵树上吊死。他本来就是臭名昭著的花花公子,喜欢拈花惹草。因为他那张比女孩子还要标致的脸蛋,因为他名门望族的背景,因为他阔绰的出手,江逸风的身边从来就不缺少漂亮的女孩子。
  苏雅听到婚约气就不打一处来:“有多远你就给我滚多远!别在我面前装情圣,我看着恶心!”
  江逸风早就习惯了苏雅的脾气,依然笑容满面:“你放心,我会等你的。等你玩累了,想通了,再来找我。你也用不着拿那种眼神瞪我,我不是来找你的,在等一个朋友,马上就走。”
  果然,江逸风话音刚落,一个女生从女生宿舍中跑出来,边跑边叫:“逸风,我来了!”
  苏雅愣住了,她怎么也想不到,江逸风等的女生,竟然是妹妹寝室的沈嘉月。
  “逸风,我好了,可以走了吗?”沈嘉月的声音甜得发腻,仿佛在父母面前撒娇的女儿般。
  “你……”苏雅指了指沈嘉月,望向江逸风。
  江逸风微微颔首,颇有得意之s。对他来说,每一个即将到手的猎物都是值得炫耀的。
  沈嘉月这才发现了苏雅的存在:“你们……认识?”
  “当然。”江逸风故意做出一个暧昧的笑脸,“岂止是认识这么简单,我和她,关系深着呢!”
  苏雅把脸一沉:“谁和你关系深着呢?别瞎说!我根本就不认识你!”
  说完,苏雅头也不回地走进女生宿舍。
  直到苏雅的身影完全消失在女生宿舍的楼梯里,江逸风这才收回神采飞扬的目光,啧啧叹道:“苏雅就是苏雅,有味道……”
  江逸风没有继续说下去,他察觉到沈嘉月幽怨冰冷的眼神,话音一转:“月月,怎么了,不高兴?”
  沈嘉月当然高兴不起来。女孩子的直觉告诉她,江逸风对苏雅有着不同寻常的兴趣。如果是别人,沈嘉月或许会一争长短,但对苏雅,她毫无信心。
  苏雅以她极具个人特s的姿态傲然屹立,让人惊叹于她的容颜她的才气她的魅力,所有的矫揉造作在她的面前都黯然失s。
  沈嘉月有自知之明,对男孩的吸引力,她不可能超过苏雅,这也是她耿耿于怀的主因。
  “是不是很漂亮?当然了,她可是我们医学院的校花。”酸溜溜的气味在空气中弥漫。
  “是吗?”江逸风不置可否。
  沈嘉月沉默了一会,站在树y下生闷气。
  江逸风毕竟是风月老手,笑盈盈地走过来牵沈嘉月的手:“好了,月月,别生气,我和她只不过是普通朋友。其实,我和她连普通朋友都算不上,只不过两方的长辈有些生意往来,见过两次而已。怎么样?今天去哪里?一切行动听你指挥。”
  沈嘉月陶醉在江逸风迷人的笑容中。稚气的女孩,总是感x超过理x。明明知道是些不着边际的甜言蜜语,偏偏还要对此深信不疑。
  “走吧!”
  两人手牵着手,钻进了江逸风那辆红s标致跑车中。几分钟后,这辆红s标致跑车驶出了南江市医学院。
  他们先去了游乐场。在游乐场,沈嘉月比平常更像不谙世事的小女孩,更显得纯真可爱。事实上,江逸风正是看中了沈嘉月这种自然的纯真可爱。混迹情场多时,什么样的美女他没见过,一个比一个虚伪,一个比一个现实,太多的心机和计算让他感到一些疲倦。所以,他选择了沈嘉月,仿佛一股清新的晨风吹进了他的世界。
  六点十分,江逸风带沈嘉月去了一个私人俱乐部,那里有小资女孩梦寐以求的生活。碧波荡漾的游泳池,储藏多年的红酒,高档精致的餐饮,训练有素的服务员,各种休闲运动,全部都是高档的享受,随便一样消费所付出的金钱代价都让人叹为观止。
  望着烛光中的江逸风,吃着那些不知名的高级西餐菜,悠扬的小提琴曲在耳边轻轻吟唱,沈嘉月真有种恍若隔世的感觉。整个西餐厅,只有她和江逸风两个人。杯中的红酒香气扑鼻,没喝就已经沉醉其中。
  一杯红酒,比她一个月的生活费还多。一道菜,比她一年的生活费还多。
  沈嘉月自惭形愧,为自己身上廉价的衣裙和皮鞋,在如此高档的场所是那么格格不入。怪不得,那些俱乐部会员看她的眼神总是怪怪的。
  如果,能一直过上这种生活,那该多好?
  并不是没有希望,只要她能抓住眼前这个男孩的心。但是,她能抓得住吗?
  沈嘉月越想越激动。由于激动,她紧张起来。
  “不好意思,我去下洗手间。”
  “没关系。”江逸风对这种场面早就见怪不怪了。
  沈嘉月的身影刚刚离去,她放在餐桌上的手机就响了起来。
  抑郁,忧伤,仿佛垂死之人的呓语,在幽静的西餐厅里仿佛疯草一般迅速蔓延起来,轻易就覆盖掉小提琴的乐声。
  江逸风皱了皱眉,这个手机铃声,有种说不出的魔力,一下子就把人带到悲伤的情绪中,不可自拔。沈嘉月这么单纯的女孩,怎么会用这种手机铃声?
  38楼 waterlily 发表于:2007…11…14 23:09:00
  “奇怪的女孩。”江逸风摇摇头,没有去接沈嘉月的手机。在女士面前,表示出一点绅士风度还是很有必要的。尽管,这铃声是那么怪异,那么难听,那么y郁,那么沉重。
  铃声响了一会,终于停下来了。在这期间,江逸风感到一阵心烦意乱,突然间变得烦躁起来,似乎心中塞满了愤怒,郁闷难忍,总想发泄出来。
  沈嘉月没有听到她的手机铃声,等她回到餐桌时,一切都恢复了正常。
  “刚才,你的手机响了。”
  “是吗?”沈嘉月查看手机的来电显示,荧屏上显示的竟然是苏舒。
  “怎么是她?”沈嘉月的手微微颤抖,仿佛一块巨石投入她的心海,波涛汹涌。苏舒?她不是成了植物人,躺在医院的病床上吗?
  江逸风看到沈嘉月花容失s,关切地问:“怎么了?发生了什么事?”
  沈嘉月强装笑颜:“没事。”
  “没事?你的脸s怎么那么苍白?”江逸风伸出手,探了探沈嘉月的额头,“没发烧啊?”
  沈嘉月轻轻推开江逸风的手,说:“真的没事,求你了,别问了。”
  “没事就好。”江逸风给沈嘉月倒了一杯葡萄酒,递到沈嘉月面前,“这酒很好,放了二十年,你尝一下。”
  沈嘉月呷了一口葡萄酒,想了想,还是拔打了苏舒的手机号码。
  手机里传来一个机械而标准的声音:“对不起,你所拔打的用户已关机。”
  沈嘉月这才略微心安点。说不定,是苏舒的哪个亲人,用她的手机拔错了号码。
  餐桌旁的四支红烛,泪流不止。点燃身体,烧成灰烬,所换来的,不过是别人的点缀。生命,总有一些事情,像那些红烛一样,让人无法悲伤。
  在这个原本充满浪漫气氛的餐厅,沈嘉月蓦然感到一种无人倾述的孤寂。江逸风也许是个好归宿,却不会是一个好恋人。两人的距离,又岂是贫富差距这么简单?
  血红s的葡萄酒缓缓流入喉咙,醇香,迷醉,飘飘欲仙。眼前的一切,都显得虚幻起来。天在旋,地在转,笑容在模糊,烛影摇红。
  江逸风抓住沈嘉月的手:“别喝得太急了,这酒,烈着呢。”
  他可不想带一个醉女回家。
  “嗯,我没事。”沈嘉月用力摇了摇头,吞下一块牛r,勉强压抑住旋晕的感觉。
  江逸风露出一个迷人的笑容。可没等他的笑容收起来,一个娇滴滴的女声在他身后响起来:“哟,江大公子,真巧啊,又遇到你了。”
  江逸风抬眼一瞧,却是个时髦的年轻女孩,十八九岁,紧身牛仔短裤,半透明吊带小背心,身体的曲线绷得紧紧的,呼之欲出,散发着浓浓的青春气息。
  江逸风似乎很不愿意搭理这个年轻女孩,看了一眼,就低下头,继续用刀叉切他的牛排。
  年轻女孩夸张地叫了起来:“怎么了,不认识了?我是娜娜啊,你以前的小心肝宝贝。”
  江逸风脸部的肌r抽搐了一下,扔下了手上的刀叉,猛然站起身子,面对着娜娜:“你想怎么样?”
  “我想怎么样?”娜娜轻篾地笑,“我不过是见到了熟人,问候一下,何必这么紧张!”
  “我和你没什么好说的,你可以走了!”
  “不会吧,以前你可是抱着我,整晚说个不停。才几天没见,就无话好说了?”
  “以前是以前,现在是现在,不要老在我面前提以前的事!”江逸风停顿了一下,瞥了眼沈嘉月,继续说下去,“我警告你,不要乱说话,否则别怪我不客气。”
  娜娜冷笑:“哟,这算不算恐吓?不客气?怎么个不客气法?我倒想听听,你能拿我怎么样。要不,你来qg我?哦,对不起,我忘了,你没这个能力。”
  江逸风的脸一下子变得铁青,青筋暴出,双拳紧握,狠狠地瞪着娜娜,仿佛噬人的老虎般,凶恶无比。
  娜娜却一点都不害怕,扔下江逸风,走向沈嘉月:“哟,这位是你新j的女朋友吧,长得好可爱,成年了没有?肯定没成年吧,我知道,你就喜欢这种没成年的处女。每个男人都有处女情结,何况是你这种半拉子的太监,也只能在这种不谙人事的小处女身上逞威风了。”
  “够了!”暴怒中的江逸风一巴掌扇过去,却被一旁身高马大的服务员手疾地抓住了。
  “对不起,江先生,俱乐部里不允许暴力行为。”服务员显然受过训练,力气比江逸风这种公子哥大得多。嘴里虽然说得客气,手却没闲着,轻而易举地把江逸风的手掌按下去。
  娜娜更加得意了:“服务员,你看到了,江大公子想对我动粗。作为是俱乐部的一员,我强烈抗议江大公子的野蛮兽行,请求俱乐部开除他的会员身份。”
  服务员职业x微笑着说:“娜娜小姐,你也有不对的地方,对江先生进行了人身攻击。我看,大家各退一步吧,当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何必闹得那么僵,让别人看你们的笑话。”
  “我对他进行了人身攻击?”娜娜故意装出一副惊讶的神情,“哦,我说得句句是实话,如有一句假话,天打五雷轰。你问问江大公子,他那东西,有没有用!”
  服务员当然不会去问江逸风这种事情,他还没有笨到那种程度,只能一个劲陪笑脸,气氛多少有些尴尬。
  大获全胜的娜娜得理不饶人,临走时还对沈嘉月说了一句:“小姑娘,找男人,你还嫩着呢,千挑万挑,结果却挑中了一个空心大萝卜,中看不中用,到时,有你受的!”
  江逸风只能眼睁睁看着娜娜扭着p股扭出俱乐部。对于一个男人,说他x无能比诅咒他横死还要恶毒。没有男人能忍受这种攻击,而江逸风此时却不得不忍受。他的痛苦,可想而知。
  其实,这个娜娜年龄和沈嘉月相若,但身上明显有股子风尘味,显然比没有踏入社会的沈嘉月成熟和泼辣多了。
  娜娜走后,两人都没有了胃口。沈嘉月没有追问,闷着头吃饭。江逸风怒火中烧,无从发泄,一个劲地喝酒,竟然喝完了两瓶陈年葡萄酒。
  出了俱乐部,坐上红s标致跑车,江逸风醉意熏熏。沈嘉月有些担心:“逸风,你没事吧,还能开车吗?”
  江逸风把眼睛一瞪:“当然没事!我有什么事!谁说我不能开车!”
  沈嘉月看江逸风脸s不善,不敢多说,提心吊胆,系好安全带。
  漆黑一团的夜,闷热异常,一丝风都没有。车灯摇摇晃晃地映照着前方,行驶在高低不平的道路上。这条路是新建的山路,比较偏僻,平时很少有车辆经过,一路上看不到什么人影。偶尔,还能看到一座座的孤坟,寂寞地屹立在野草丛里,冷冷地盯着远方,缄默无语。
  突然,前方十几米的地方出现一个人影,对着标致跑车挥手致意。再近一点,看清了,原来竟是刚才冷嘲热讽的娜娜。
  娜娜的深蓝s小车停在一旁,应该是发生故障行驶不了。这样的夜晚,又在人迹罕至连手机信号都薄弱的半山间,想要回到市区可真不是一件容易事。
  “停车……”娜娜挥着手站到了道路中间。
  可是,标致跑车却没有一点减速的意思,反而加快了速度冲了过去。
  “停车啊!”沈嘉月惊叫一声,然后,她看到了江逸风的脸。
  江逸风的脸绷得紧紧的,咬着嘴唇,脸上的肌r,不时抽搐一下,一双眼睛几乎要瞪出来,狠狠地盯着前方的娜娜,杀气凌厉。
  “停车啊,你想做什么!”在这一刻,沈嘉月终于明白了江逸风的用意。
  江逸风!竟然!想撞死娜娜!
  39楼 waterlily 发表于:2007…11…14 23:09:00
  行为主义心理学家斯金纳曾经说过一段很有意思的话:人是没有尊严和自由的,人们作出某种行为,不做出某种行为,只取决于一个影响因素,那就是行为的后果。人并不能自由选择自己的行为,而是根据奖惩来决定自己以何种方式行动,因此,人既没有选择自己行为的自由,也没有任何的尊严,人和动物没有什么两样。
  一个失去理智的人,是可怕的人,也是可怜的人。现在的江逸风,心中只有愤怒和仇恨,只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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